244 他要收回對她的一切權利!
2023-10-03 19:22:58 作者: 一湖深
正要連帶著把那1314也丟進去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打開,傅寒川聽到動靜轉過頭去,同時,蘇湘也正好走出來。
於是兩人有一瞬間的沉默,蘇湘張了張嘴唇,看了眼垃圾桶上的花,目光再看向傅寒川,空氣中凝起一股怪異的氣氛。
傅寒川的手心裡還捏著那張來不及處理掉的卡片,不動聲色的握著手指抄入口袋,淡漠道:「不知道誰丟在這裡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到蘇湘的面前,一臉高冷道:「去哪兒?」
蘇湘道:「我以為你不過來了。」言下之意,她便要回去了。
傅寒川推開門往裡面進去,肩膀撞了下她,聲音更冷了些:「現在我來了。」
蘇湘揉了下被他撞到的肩膀,轉身跟著進去,傅寒川已經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瓶紅酒正在往酒杯里倒,蘇湘在茶几前面站住腳,平靜問道:「傅寒川,你到底想怎樣?」
一會兒說可以讓她去傅贏的生日,一會兒又讓她不要去。她的心情已經夠糟糕,往後幾天時間裡都不見得還能高興起來,唯一有所期待的就是傅贏的生日。
傅寒川抬眸淡淡掃她一眼,指了下身側的位置道:「坐。」
蘇湘看了一眼沙發上的餘量,那沙發再大,他那麼大的人坐在正中央,剩下的一點地方足夠一個人坐的位置,但那也是必須跟他貼著的。
蘇湘抿了抿嘴唇拒絕:「不用了,我站著就好。」
傅寒川倒酒的姿勢頓了下,墨黑的眼珠里倒映出她筆挺的站姿,清冷的臉孔,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腦子裡頓時浮現起祁令揚說的那句話。
她就這麼來表示,她跟祁令揚的感情有多好,對他有多麼忠貞,連坐一下都不願意了?
一股火在胸腹中躥起來,但他的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隻眼底中含著諷刺笑意。他道:「蘇湘,別忘了你是來談判的,這是你談判的姿態?傅贏的生日,錯過了這次機會,你還要再等上一個月,才能夠再見他一面。」
兩杯紅酒都已經倒上,傅寒川握著酒瓶放回冰桶內,冰塊撞擊在酒瓶上的聲音清脆的,嘩啦啦的輕響在這特殊的空間被放大。
蘇湘的嘴唇抿得更緊了一些,帶火的眸子瞧著面前的男人,他捏著一杯酒舉向她,一張俊臉邪氣而挑釁,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
蘇湘的手指握了握,心裡滿是不服氣,可她沒有硬氣的資本。傅贏在他的手上,只有他決定了她可不可以去見他。就算現在卓雅夫人跟常妍都道歉了,她對傅贏也解釋過了那些恩怨,她可以去傅贏的學校找他,但只要傅寒川關照一句,她就只能隔著一條大馬路去看。
眼前的酒杯輕晃了下,男人提醒她,鼻腔里哼了一聲:「嗯,我手酸,快點。」
蘇湘鬆了拳頭,伸手接過了那杯酒,在他的旁邊坐下,兩人的衣服碰在一起摩擦了下,蘇湘能感覺到他那結實的身體,自己本能的繃著。
傅寒川卻似乎對她的這一舉動很滿意,拿起旁邊的另一杯酒,與她的那杯碰了下道:「喝了。」
蘇湘瞧他一眼,垂眸看著那杯酒卻遲遲不動,傅寒川抿了一口,看她盯著那杯酒發愣,一看她那表情便知她在怕什麼,冷漠道:「怎麼,你怕我在酒里放東西?」
蘇湘抬起眼皮沒吭聲,傅寒川似是嘲諷的哼了一聲,捏著酒杯又喝了一口,懶懶的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是我傅寒川的女人,民政局還登記著,我要你的話,需要用這手段?」
蘇湘臉色變了下,看他道:「我開車過來的,不能喝酒。我可以喝點別的。」
傅寒川微眯著一雙眼看她,那雙狹長的眼更拉長了一些,更透著邪魅,他喝著酒,從杯沿上方看她,蘇湘被他這樣邪肆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偏他一舉一動,她這邊都能感覺的到,好像從他身上爬過來無數螞蟻似的,那些螞蟻都要從他的視線中沿著那無形的目光橋爬到她眼睛裡來了。
他忽然哂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的忠實護花使者正守在外面。」
蘇湘一怔,護花使者?難道祁令揚跟著過來了?
她捏了捏手指,心中一惱,他還是不相信她。不過,現在不是惱火這個的時候,身邊的人也不是她可以放鬆轉移注意力的對象。
蘇湘道:「我不想喝酒。」她拒絕,是因為她一會兒不想在喝了酒以後,不得不坐祁令揚的車,或者,坐他安排的車。此時,她誰也不想沾邊。
傅寒川瞧她一眼,仰頭喝著酒似乎在想著什麼。
蘇湘聽他沒拒絕,便自己將酒杯放在了茶几上,正要去拿飲料的時候,手臂卻忽然被人一扯,在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時候,他貼著她的嘴唇,用酒液淹沒了她的驚呼。
口腔里一股酒渡進來,在她本能抗拒的時候,他已經扣著她的後腦勺,堵住了她的嘴唇,不但拒絕她吐出那些酒,還與她糾纏了起來。
蘇湘睜大了眼睛,徒勞的掙扎只是讓她有著更加清晰的感覺,身上是他堅硬的身體,身下是柔軟的沙發,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要完全的陷入在這沙發裡面消失了,又感覺自己的呼吸全部被他奪走,喉管跟肺都火辣辣的,連胃也灼燒了起來。
一隻大手覆在她的眼前,她什麼都看不到,黑暗中那感覺更加的清楚,他的唇舌,他的溫度他的蠻橫。眼角有什麼沁了出來,一直不斷的落下,身體也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她害怕了,仿佛很多年前,那個無助的沈煙。
那個時候的媽媽,是否也是這樣的絕望?
傅寒川感覺到手掌心裡的濕潤,身體有那麼一刻停頓了下來,心中一軟,連動作也溫柔了下來,試著勾動她,而蘇湘感覺到這一點機會,又一次的試圖逃脫。
而這一舉動,在狩獵者的眼裡只是更加刺激了他。祁令揚就值得她這麼為他守身,不肯喝他的酒,不要他的吻,連對他的一點點信任都不願給?
他本不想這麼對她的,他想與她好好談談,也想邀她過一個情人節,是她惹惱了他,也是他讓她自由太久,讓她忘記了誰才是她的男人!
這一次,他沒有再心軟,腦子裡只有三個字:馴服她!
他要收回對她的一切權利!
像就要溺斃的人拼盡最後一分力氣的掙扎,蘇湘咬不到他,咬了自己的舌頭,傅寒川感覺到了嘴裡的血腥味道,終於肯放過她,看著她憤恨的眼睛,他那一股沒有得到紓解的火氣更加旺盛。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隻手鑽到了她的衣服里,時刻能將她的裙子拉扯下,他陰沉著一張臉道:「現在,你還能說我跟你沒關係了嗎?要不要我再進一步提醒你一下,你是誰的女人,嗯?」
「因為覺得對不起你,我讓著你,對你好,哪怕你跟祁令揚在一起曖昧不清我也忍了。我希望你能感覺到一些別的,可你是瞎了還是沒有心,你什麼都感覺不到嗎?你是傻,還是來故意報復我折磨我,對我就這麼視而不見?」
蘇湘面對著那一張陰沉至極,不帶半分暖色的眼睛,她以前就怕他,尤其怕他生氣的時候,一個眼神就讓她不敢說話,而現在,她的腦子裡已經是混亂一片。
蘇明東對待沈煙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因為她的存在,她才不得不服從他,做他的聽話的妻子,溫順的,乖巧的,體貼的妻子?
傅寒川看她這幅絕望的表情,心裡只有更絕望。他不禁懷疑自己,那些因為想要對她補償而給她的放縱,讓她的心徹底的歸屬了祁令揚?
一想到此,他滿心想到的是不甘心,他對她的好,對她的遷就,她都選擇了視而不見,才對他這麼狠心?
因為絕望,心裡湧起了一股沉痛的惱怒,眼睛也更紅了,寧可殺了她,他也不會讓她成為祁令揚的人。
蘇湘的眼睛一片空洞,張了張腫痛的嘴唇說道:「傅寒川,你明知道傅贏對我有多重要……」
她的眼睛晃動了下,後面的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成為下一個沈煙,還是選擇自由。
沉默了幾秒鐘的時間,她的喉嚨翻滾了好幾下,更加干啞的嗓音響起來,空洞的眼睛也有了焦距,她看著他道:「傅贏的生日,我不去了,你放開我吧……」
傅寒川聽著她干啞的聲音,出閘的凶獸回籠,理智也恢復過來,看著她徹底的暗沉下去的眼睛,腦子裡突然浮起了她電話里說的話。
她說,她的心情不好。
可對她來說,傅贏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為了傅贏她能夠離開北城,也為了傅贏,她再回來留在這裡,這會兒卻連孩子的生日都放棄了,她在想什麼?
傅寒川的心裡惶恐了起來,聲音冷硬的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蘇湘晦暗的眼望著他,又說了一遍:「我不去了。」
傅寒川的手指握緊了起來,手背青筋鼓了起來:「你是不是連腦子都沒了?」
傅贏,她連傅贏都不在乎了?
蘇湘站了起來,讓自己的聲音又冷又淡,她道:「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貪心得到的只有羞辱。我不該來這裡的,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
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她心裡不知道是怎樣的悲哀。什麼時候,跟自己的孩子多一點時間相處就變成了貪心,那些理所應當的母子天倫,到了她這裡,就只有遵守他們的遊戲規則。
「傅寒川,傅贏不是你我拿來做談判的籌碼。」說完這句話後,蘇湘轉身,腳尖踢到一個東西,咕嚕嚕的轉了圈,她低眉看了一眼,是那隻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地上的酒杯。
酒液滲入到了白色地毯,一片猩紅。
蘇湘沒多一秒鐘的停留,抬頭走了出去。
門一關上,包廂內死一般的寂靜,男人陰沉的表情,更覺得可怕。
傅寒川寒著一雙眼看著前方,茶几上的點心一口未動,還剩下了一杯酒,孤零零的挺立在茶几上。
男人的拳頭握緊了,骨節里發出了噼啪的響聲,腦中浮現的是她決然離開的身影。
蘇湘走到門口,腳下沒有帶一步停留的經過了那隻垃圾桶,到了大門口,外面耀眼的陽光照射過來,眼前一片白光,蘇湘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下,待她適應了那光線以後慢慢的放下手來。
她白著一張臉,此時在陽光下更是白的透明,一雙茫然的眼看著前方,似乎還沒能從那混沌中掙脫出來。
眼前一個身影慢慢的走過來,到她的面前,蘇湘眨了眨眼睛,焦距對準了面前的人,祁令揚對著她伸出一隻手,溫柔的聲音一如既往,他道:「回家吧……」
珍珠睜著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小手拉住她的一根手指頭:「麻麻,家家……」
柔軟的小手,那麼一點點大,觸摸的感覺是那麼的奇妙,輕易的穿透到她的心裡,豎起的堅刺縮了回去。
她回以珍珠,手指捏了捏她小小的手,抱著她走下了台階。
祁令揚回頭看了一眼電影院,眼中閃過一片冷光。
傅寒川挑了一個最不合適的時機找了蘇湘,以後,他都沒再有機會爭回她了……
祁令揚走到車邊,習慣性的拉開了副座駕的車門,蘇湘看了他一眼,沉默著自己拉開了後車座的門坐了上去。
祁令揚看了看她,沉默的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上。車子開動起來,車中只有珍珠不諳世事的笑聲,她依偎在蘇湘的懷裡逗她,摸摸她的下巴,摸摸她的耳朵,扯扯她的頭髮,蘇湘扯了扯唇角,捉著小丫頭軟軟的小手陪她玩。
祁令揚從後視鏡看她,她的表情平靜,但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裡在涌動著什麼。
半路上,祁氏那邊打電話給祁令揚讓他回去,祁令揚把蘇湘送回湘園以後便要返回公司。蘇湘讓張媽先把珍珠抱進去,在祁令揚未開車離開之前,她開口道:「這句話,我本來不想說的。」
祁令揚平靜著一張臉瞧著她,她所想的,他想他可以猜得到。她一直是個機敏的人,他做的那些事,只要她靜下心來,她便能想清楚。
但他沒有阻止她說出來,她要說,他便聽,他望著她那雙漠然的眼,靜靜等她開口。
蘇湘道:「你不要再來試探我。」
她只說了這麼一句便結束了,之後就沒有了多餘的言語,什麼「不然的話」,或者說些理由來支持那一句話與他辯駁,他一直是最了解她的人,什麼都不需要多說他便明了。
而她,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再去生氣。
祁令揚輕吸了口氣望著她,聲音輕但語氣堅定的回了一個字:「好。」
車子往前開去,祁令揚直視著前方的路,他能夠這麼輕易的做出回答,是因為他知道,以後傅寒川都不會再有機會了,他的前方,只有這一條筆直的馬路……
……
喬深是在接到電影院老闆的電話以後才從約會場地趕到電影院的包廂,閔悅真也跟著過來了,打開包廂的門一看,就見傅寒川醉得一塌糊塗。茶几上,茶几下,幾瓶酒都被他喝空了,橫七豎八的擺在那裡。
老闆道:「把人接回去吧,看他醉得不輕。」
喬深還能說什麼,只能上前將醉死過去的男人背了起來,閔悅真幫著他把人扶出去坐上車,傅寒川都沒動一下。
喬深一手插著腰,一手扶著車頂喘了口氣,轉頭對閔悅真道:「你先回去吧,我先送他回家。」
閔悅真瞧了車裡毫無知覺的男人一眼,說道:「讓小孩子看到他醉成這樣不好吧?」
喬深想了想也對,以前老闆可沒醉成這樣過,都不省人事了。傅贏那小屁孩越來越精了,萬一聽到他說了什麼醉話就不好了。
他道:「我知道了。」
他打開車門坐進去,閔悅真最後看了一眼傅寒川,心中暗道:傅寒川一向意氣風發,能讓他這樣的只有蘇湘了。不過他這樣,是否也就說明了……他,將他弄到了毫無招架的餘地?
那麼,他跟蘇湘也就更進一步了,也許,是更好……
閔悅真抿唇笑笑,笑容間有些微苦,她抬頭看了看天空懸掛的一抹月牙,漫步往前走著,抄在口袋裡的手指摩挲著手機的邊緣。
路邊有一家燒烤攤子,閔悅真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燒烤攤前看著老闆將肉串烤的滋滋冒油花。
她與那個人吃過不少次燒烤,喝啤酒聊天,他有貴公子的氣質卻不像貴公子那麼高冷,總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對誰都是那麼溫和,可只有對蘇湘的時候,他的眼睛裡會有光彩。
「小姐,吃烤肉嗎?」老闆招呼了一聲,往身後的擋風棚子瞟了一眼,「裡面找個空位,不然就別擋著。」
閔悅真想自己這會兒反正也就一個人,聳了聳肩膀,走到旁邊的玻璃柜子前面,從裡面挑了許多烤串擱在不鏽鋼盤,然後拎了幾罐啤酒,將那些烤串往老闆那裡一擱,說道:「這些都給我烤了。」
那老闆一看,這哪裡是一個吃的食量,足夠三個大男人吃的了。「你吃得完嗎?」
「吃不完打包,可以嗎?」
老闆沒話說了,閔悅真走進去,在最外面的一張桌子坐下了。她將啤酒罐打開,一股氣衝出來,噗嗤一聲,手指被酒液濕潤,她不在意的撒了撒,捏著罐子咕咚咕咚,就跟喝水似的一罐子下去了。
老闆娘將烤串送上來的時候,閔悅真已經喝了兩罐啤酒。大概今天是她喝酒的小日子,這兩瓶啤酒就讓她暈乎乎的。她摸摸口袋裡的手機,想自己大概可以感覺到傅寒川的心情了。
真奇怪,她跟他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還感同身受了起來。
閔悅真咬著羊肉串的時候,一看自己的另一隻手,咦,她什麼時候把手機拿出來了,還打了他的電話。
手機那頭,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傳過來:「有什麼事?」
閔悅真笑呵呵的:「沒什麼,就是想對你說聲恭喜。」
電話那頭沉默著,閔悅真看著面前的一盤肉道:「我在吃烤肉,你要不要來慶祝一下?」
……
傅寒川名下有不少的房產,但是可以住人的,除了古華路的別墅就只有傅家老宅了。但顯然,這兩處都不能把人送過去。
喬深沒轍,只能把他送到1988,好歹那邊有人照顧著。
頂樓,莫非同低頭看著躺在沙發上,睡得像是死過去一樣的男人,抬頭看向喬深道:「他這是在哪兒喝成這樣?」
在傅寒川放肆喝酒結果被蘇潤陰了以後,他再喝酒就有分寸了,陌生地方或者身邊沒有親信,他是不會喝成這樣的。
喬深揉著僵硬的肩膀道:「電影院。」
「電影院?」莫非同滿臉詫異,聲音都提了起來。電影院還能當酒吧那樣喝酒?
他顯然誤會了,此電影院非大眾進門看的那種電影院,喬深這會兒也不想多解釋,說道:「莫先生,傅總就先睡在這裡,明早我再過來接他去公司。」
莫非同鬱悶的叫住他道:「你怎麼不把他送你家去啊?」
喬深很實在,說道:「我家還有女性。」
「臭小子。」莫非同在喬深背後嘀咕了一句,手裡捏著一根飛鏢在對面沙發坐下,打量著傅寒川,他怎麼跑到電影院去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了?
半夜,傅寒川自己是渴著醒來的,室內的燈調暗了,四周朦朦朧朧的,他頭疼欲裂,翻腿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就要叫水喝。
「給我去拿水……」
聲音落下,沒有任何的回應,他才想起來他的枕邊早就空了,那個在他喝醉時會照顧他的人也與他決裂了。
他仰頭往後靠去,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看著黑幽幽的天花板,長腿隨意的伸展開來,不想去回憶的事卻越是清楚。
她清冷的臉,平靜的眼。
是他做錯了嗎?他不該逼她嗎?
可他已經退讓,退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怨,不是都應該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