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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今聽玄蟬我卻回

2023-10-03 19:20:46 作者: 吉祥夜
    早知道有一天自己會畫水墨,她一定好好練啊!

    他多看了一眼,笑,「的確難看!」

    「……」她無語了,「不實話實說有時候是一種美德你知道嗎?」

    他雙眉微展,「讓開。拘」

    「什麼?」她不解。

    他把她輕輕推開,自己拿起毛筆,在她那副詠菊的空白處隨意寫了兩句:昔看黃/菊與君別,今聽玄蟬我卻回。

    許自南看呆了,這一手行楷,行雲流水,不要太漂亮啊!猛然想起晏暮白說過,夏園的牌匾全是他親題,是哦,她忘記了……

    她連聲嘖嘖。

    「怎麼?」他扔了筆問,「辱沒了你的畫?」

    「不是……」她盯著他的字,再看看他的人,「我以為……你只會賺錢……」

    他笑,「我不拼命賺錢誰來買你的畫?再這麼下去,我不努力遲早傾家蕩產。」

    她初聽還沒聽出意味,回過神來,想要撓他,他已經走開了,笑聲不斷……

    「昔看黃/菊與君別,今聽玄蟬我卻回。」她念著這句詩,默默體味著嘀咕,「這也不是詠菊啊……有什麼意義?」除了那個菊字,和她這幅畫八竿子打不著。

    「隨便寫的。」他遠遠地應著。

    「你有沒有帶私章?」她看著這既沒落款也沒拓章的詩句,很想據為己有啊有木有!可是她不能這麼不道德。

    「沒帶!你可以假裝是你寫的!」

    「……」她還沒那麼無恥,「這跟剽竊沒有區別吧?甚至更嚴重!」

    他遠遠看著她笑,「我的就是你的。」

    「……」她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爭了,反正這畫也就是即興之作,她一時興起要題字的,並沒打算給別人看,更何況,水墨不是她的專業,雖然今天畫得感覺不錯,但功底還是欠缺,她才不會拿出去獻醜。

    末了,又嘆息,「還好我不是畫水墨畫的,萬一哪天被逼著現場作畫題詞,我難道還臨時把你召喚去?」

    「唔……你可以現在開始練字。」他在那優哉游哉地坐著,一邊翻看著一本書,一邊提了個建議。

    「現在?你別開玩笑了。」書法啟蒙好些孩子從三四歲就開始了,她這一把年紀的……

    「什麼時候都不晚,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改畫水墨畫,我覺得水墨比較適合你。」他一本正經地說。

    他那樣子,讓她覺得他說這番話當真是認真的,「不是吧?我現在轉型?」

    「嗯。」他點頭,眼角卻隱含淡淡笑意,「中國畫不是講究氣韻嗎?以形寫神,抒發你的情趣就可以了,不像你的西洋油畫,講究再現,對嗎?這個主要是表現,所以,更加有利於我吹捧你啊,哪怕你畫得再濫,我也能理直氣壯地把它誇成這畫兒的妙處就在似與不似之間,氣韻極其生動,不懂的別瞎bb……」

    他自己說著,最後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許自南大怒啊!

    她認認真真在這聽了半天,還以為能聽到什麼金玉良言,結果他根本就是在打趣她!

    「啊——」她尖叫著撲向他,士可殺不可辱!他可以直言批她畫得不好,但是不能這樣變著法子來侮辱她的追求!她的藝術!

    「晏暮青!我跟你勢不兩立!」她撲到他身上,跨坐在他腿上,朝著他一頓蹂/躪。

    他只是笑,摟著她的腰,摟著摟著,手就順勢伸進她衣服里了。

    「拿出來。」她在這火冒三丈的,誰有心情陪他玩這個?這兩天他格外不同了,一點兒也不客氣,絲毫不留餘地地奚落她,她怎麼就成他逗樂子的對象了?

    可是,她又能奈他何?難不成真的生氣啊?他的奚落並沒有惡意,這點她還是知道的,而且,其實,好像也沒那麼惱,此刻摟著他,在他脖子上咬著出氣,咬著咬著,便靠在他肩膀不動了。

    為什麼,會很喜歡這一刻?

    哪怕被他奚落,品味起來,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趣味……

    是的,她居然覺得有趣……

    真是沒救了。

    她從來都是一

    tang個活在當下的人,而這一個當下,當真挺美好。

    她哎哎地嘆了口氣。

    「怎麼?味道不好?」他笑著捏她的臉。

    「又老又硬,咬不動。」她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可以嘲笑他。

    他卻完全沒有她被奚落時的抓狂,手在她腰間摩挲,「那……換我來咬口嫩的試試……」

    「……」吃虧的怎麼還是她……

    她躲避著,再次和他鬧起來。

    好一陣,鬧累了,也被他在臉上咬了好幾口,她終於投降求饒,想起一事來,喘著氣好奇地問,「剛剛聽你說畫,好像是內行啊?平時裝什麼不懂?」

    雖然最後的重點是奚落她,但是說的卻是正理,西洋油畫和中國畫基本的區別就是他說的那樣。

    「我的確不懂。」他換做認真的表情,「我就一俗人,滿腦子都是錢,為了附庸風雅,就拿錢去買些字兒畫兒的充充門面……」

    他邊說,一邊又忍不住笑了。

    許自南知道他在胡說,能這麼自黑的人也只有他了……

    不過,他愛收藏倒是真的,家裡以及夏園,許多字畫都是很珍貴的藏品,她畫廊里不是還有一副他送的畫嗎?如果不是內行的收藏家,是不會有這麼好的眼光的,而且,他好像對中國畫比較感興趣一些。

    看來,自己對他真有偏見。

    不過,像晏家這樣累世的名門,子孫後代底蘊深厚也屬正常,當然,晏暮山除外。

    「你就不能好好說句實話嗎?」她本來就琢磨不透他,還老這樣虛虛實實的。

    他拍拍她的屁/股,「實話就是,你真的胖了,我腿快被你坐麻了!」

    「……」實話不是這麼說的好嗎?而且這話題也跳躍得太快,怎麼就從畫跳到她體重了?

    他笑,「現在是不是又要告訴我,不說實話是一種美德了?」

    許自南聽著,忽然笑了,也沒有從他腿上下來,繼續跨坐著,趴在他肩膀。

    能這樣毫不忌諱地笑地方的短處,在這世界上幾個人能做到,哪怕是媽媽說她這不好那不好,她還會不服氣地賭氣呢,到他這,反而變成樂趣了……

    再不言語,就這樣靜靜地趴著,他也沒再說話,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哪怕這一刻真的只是當下,她也願意擁有。愛一個人的終極目標,不是為了跟著他受多少苦,傷多少心,而是擁有這樣簡單溫馨的時刻,或長,或短,或多,或少,可是總是擁有了,才能叫幸福的,何況,他說過,他們要過一輩子的……

    明老師那些學生說,她假借這次寫生來度蜜月的,其實,如果日子真的每天都像現在這樣,那這趟旅行還真的算是二度蜜月了,這短短的兩天,比義大利那次旅行,更像是蜜月。

    再次開口,是討論下午去哪。

    「你休息的時候喜歡幹什麼?還是工作嗎?」許自南問。嫁給他這麼久了,就沒見過他有娛樂,晏暮白也說,他從來沒有娛樂活動,通常的周末,他還是在書房,她記得,甚至他們在義大利度蜜月的時候,他也在遙控指揮,忙個不停。

    他沉默了一會兒,大約是在思考,然後慢悠悠地答,「休息的時候,當然是休息了……」

    「……」這個回答,真是夠經典的,「那我們等會兒去哪?」

    「哪兒也不去。」他說,還伸長了腿,她坐在他腿上,頓時跟坐蹺蹺板似的。

    她想了下,其實就這樣待著也挺好的,哪兒也不去,只有兩個人,她做的她事,他可以忙他的,偶爾說幾句話,吃點兒零嘴,時間,會過得很快很快。

    她忽發奇想,「那我要玩玩遊戲。」

    他也沒說不行,只作思考狀,「那得……先跟我玩個遊戲再說。」

    「什麼?」他也玩遊戲?

    結果事實證明,跟他說話不能從字面理解,他的遊戲,就是……只有他們倆能玩的遊戲……

    不過,當他玩夠了之後,她拿起他的筆記本重新下載遊戲客戶端時,他竟然沒有再反對,昨晚不是說了不准她再玩的嗎?晏暮青也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了?大概是,她剛才陪他玩的時候讓他比較滿意吧…

    …---題外話---還有一更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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