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點進他的酒杯……

    「顧總，你真的能收拾他們嗎？」我懷著希望的問。

    「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的！」他很肯定的說。

    「你會報警嗎？」我問。

    「報警肯定是不行，這些地頭蛇警察拿他們根本就沒辦法！」他繼續摟著我的拍著我的背說。

    「不報警嗎？」

    「對，不能報警。我對你們這種縣市區的情況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今天白天你給我發完信息之後，我就讓人去查了那個叫楚楚的信息。」他說著將我輕輕的推離他的身體，雙手扶在我的肩上，很是認真的看著我說：「我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那個女人是個老手！別看她年輕，她的心計很深的。那麼年輕就能幹上你們縣赫赫有名的二街的大姐大，她的實力不容小覷。」

    「你是外地人，你鬥不過他們的吧？」我問。試探性的問。當我聽到顧總如此說辭後，作為以個兒子的母親我怎麼會不為自己孩子的手指擔心？

    「是啊……」他微微的低下了頭。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就像是碎了一般…難道？難道今天晚上必須要遵從地頭蛇楚楚的意思嗎？

    「不過，你放心，我跟你們這裡的領導都很熟悉的。有很多的領導跟這方面的人都又牽扯，他們都很了解縣裡的情況，只要我開口他們絕對會幫我們解決的！」

    「今晚！今晚就能解決嗎？」我急促的問。

    他看到我如此焦急的目光時，仿佛發現了什麼似的問：「你難道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嗎？」

    「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直接脫口而出撒謊說，可是又覺得自己撒謊仿佛是不對的。

    「你很緊張……」他說。

    「是你讓我感到緊張……」我說。

    「這個楚楚，」他說著轉過了身，背對我的去撫摸被砸毀的柜子，「……聽說這個楚楚，這個楚楚下手特別狠。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化工廠的土建項目。這些項目跟縣裡簽合同也好，跟他們簽合同也好，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但是，我還是選擇了縣裡那方面。只是因為你……」他說著回過頭的看向了我。

    可是，那刻我根本就不會有一絲的感動，我滿腦子都是我自己的兒子。

    「你不是有辦法對付那個楚楚嗎？告訴我，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

    「紓兒，你不要這麼激動。這……」他擺開手的展示了一下我滿屋的狼藉後，目光很淡然的說：「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給你重新裝修的，或者，或者我想辦法給你搬去另外的地方住。」

    「然後呢？再讓她們過來砸一次？」我問。目光淒冷。

    「你別這麼看著我好嗎？要知道，我今天的事情特別多，我今天過來跟你們縣裡的領導出席了開工儀式，本來今天晚上還有飯局的，我全都推了！我為了什麼？我只是為了你！我就是害怕你受傷啊！」

    「你是在吼我嗎？」我看著他激動的神情問。

    「我……」他忽然的有些焦躁。

    「我兒子在楚楚的手裡，我兒子……」我直接的說出了我心中的痛。

    但是，他臉上沒有出現我期盼的震驚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那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事情，畢竟那也是魏小松的孩子。我跟我老婆離婚之後，雖然孩子給了我前妻，但是我也經常去看望我的孩子的。」

    「我的不一樣！」我大聲說。

    「紓兒……」他靠前幾步，又一次抓住了我的雙肩的說：「別這麼激動行嗎？我們會有辦法的！」

    那刻聽到他如此的託詞時，我的心忽然感到了灰暗的顏色。他畢竟是一個老總，是我見過的太多太多的老總。在他們的眼裡，錢比什麼都重要！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認為他當初跟我簽合同跟魏小松簽合同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現在我才感覺到，他當初就是不想跟魏小松簽合同，而我自以為是的搶合同、搶簽字，才是他更為有利的藉口。我或許不止是楚楚的棋子，更是他的棋子……

    那刻，我對眼前的顧總很失望……

    「你餓了吧？」他問。

    「嗯……」我空洞的看著他。

    「這件事情你不要著急，今天晚上這裡肯定不能住了，我們找個別地方住下吧！你放心，房子我會給你裝修好的。」他說著轉過頭的環顧四周。可是，我卻覺得他是在刻意的躲避我的視線……

    「我能去哪兒住？」我問。

    「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事情是我引起的，我會負責！」他很認真的說。模樣里，沒有了一丁點的總裁樣子。像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大哥哥。

    「我餓了……」我突兀的說。

    「好，我們先去吃飯。」他說著就過來牽住了我的手。像是一種安慰的牽手，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愛意在裡面。

    ……

    下了樓，走向他車的時候，我看到了小倩。

    小倩看到我要往顧總的黃色寶馬車上走去的時候，整個眼睛都瞪直了。她雖然小，但是她顯然是知道這車很高檔的。

    「你等等……」我說著直接小跑著跑向小倩，半跪著牽著她的小手說：「你爸爸今天晚上本來跟我有事兒的，但是我現在沒空跟他見面了，你見到你爸爸的時候，跟他說聲，我今天晚上不跟他約會了。」

    「呃……」她很不解的看向一邊拉開車門站在車外的顧風，回過頭的看著我說：「大姐姐，我爸爸真的很不錯很不錯的！超好的男人啊！」

    「我沒說你爸爸不好啊！我只是，只是今天要……」

    「今天你是要放我爸爸的鴿子嗎？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對他說的。」她說著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我回頭看她的時候，她卻大踏步的跑向樓道裡面，進入樓道裡面的時候，用一種我讀不懂的目光看向我。仿佛在告訴我——我爸爸不比那個寶馬男差勁。

    「你不是餓了嗎？」顧總一手拉著車門問。

    ……

    車上的時候，顧總問我想吃什麼，我些許的猶豫之後，說帝都酒店的菜挺不錯。他便拉著我往帝都酒店走去。

    我不用摸都能感覺到褲子口袋裡那張帝都賓館房卡的輪廓。但是，內心在那刻是無主的。

    真的是一種無主的狀態。很多人都不了解那種無主的狀態，那種狀態就像是你被一個人下了一個「死命令」之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做。

    而我那一刻，第一步就是要讓顧總進入帝都酒店。

    ……

    坐在帝都酒店一樓餐廳後，我看看自己的碎了屏的手機時間是六點半。離我跟楚楚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吃點什麼？」

    「拔絲地瓜、魚香肉絲、地三鮮、老廚白菜……」我直接脫口而出。因為內心在來的時候已經想了很久。

    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能讓我再點幾個菜嗎？」

    「什麼？」我不解。更多的是不知道該點什麼。

    「服務員，」他招了招手，服務員過來的時候，他將菜單放到一邊說：「你們的招牌菜有什麼？」

    「很多，菜單上都有。」服務員說著要拿開菜單介紹。

    「佛跳牆、衝浪海參、一品豆腐、油爆雙脆。」他直接脫口而出。

    「這位……」服務員看到顧總的模樣，沉思片刻說：「這位老總，你們點的這些菜兩個人吃不完。」

    「上菜吧。這是我非常重要的一個客人。」他伸手指了指我。

    「呵呵……我不是跟您開玩笑的。這些菜你們……」女服務員說。

    「你們經理在嗎？」他說。

    「我去給你們遞菜單……」服務員轉身走掉。

    ……

    一個個的菜上來之後，我的心就在隱隱的發顫，因為我今天晚上是帶著「任務」來的。

    「叮」的一聲短訊。

    我拿起手機，劃開屏幕後，看到了楚楚的信息：『你做的很好，你的寶寶也很乖。』

    看到這條簡訊時，腦中頓時就想起了亮亮撕心裂肺的喊叫。

    「這個一品豆腐用料很講究的，你嘗嘗……」他說著將一塊兒豆腐夾進我的小盤。

    「謝謝，」我說著放下了手機，用筷子輕輕的叨著薄軟的豆腐。心裡一陣陣發緊的苦和難受……

    「嗡嗡嗡……」的手機震動聲想起，他拿起手機後，皺了些眉頭的看著我說：「你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嗯……」我頭都沒抬起、也不敢抬起來的說。

    等他轉身離去的時候，我放下筷子後，手不由自主的就伸進了口袋。

    拿出那包藥後，看了看背身一對的他；再看看周圍心無旁騖的人後，我急速的掏了出來後，點進了他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