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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繼承權引發的紛亂

2023-10-03 18:52:51 作者: 離兮
    「這是陷害還是小靜她自己不檢點還不知道呢。」梁建興心裡也正煩悶著,目光朝佟桑的房間方向看了一眼,說:「先回房再說。」

    對於梁建興忽然淡漠的態度,梁太太心裡咯噔了一下,一回到房,關上門就哭問:「建興,你這是什麼意思,今晚是咱們女兒受了委屈,你不討個公道,還跟著別人一起來責怪自己的女兒,剛才那情形你也是看見了,咱們小靜明顯是被人下藥了,說不定就是那個跟小渝長的像的女人下的黑手。」

    「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胡話,人家憑什麼要害小靜?」梁建興心裡鬱結一團,難以抒發,壓在胸口,悶得人發慌:「你說小靜是被人下了藥,可我看她腦子裡清楚得很,剛才進去的時候,小靜嘴裡喊的是什麼,你不是沒聽見,是高顯揚,小靜心裡還惦記著,她把人當成是高顯揚了。今晚這種醜事壓都壓不住,明天梁家又將成為一個笑話,別人會指著我的脊梁骨說,我梁建興教不來女兒,養出了一個不知檢點,跟人苟合的女兒。」

    梁建興真是氣急了,回來的路上,老宅那邊打來電話,梁老爺子因為晚上的事大發雷霆,差點沒氣背過氣。

    梁太太聽著丈夫這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錯愕當場,好一會兒才抹淚說:「小靜從小就沒在我們身邊,我們是沒有教過她一天,梁建興,你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她是我們的女兒,她只是愛了一個人,有什麼錯啊,當初若不是你不敢去找爸說,哪裡有後來的事,咱們的女兒會變成這樣嗎。」

    「她跟人在我的壽宴上亂來,她還有理了是吧,先不說今晚,之前她忽然說懷孕了,不能救小伊,可到現在孩子沒了,咱們連孩子的父親都沒見過,她如此隨便,私生活穢亂,還讓我怎麼說。」梁建興氣的也沒顧忌,脫口而出:「我梁建興沒有這樣的女兒,也養不出這樣的女兒,說不定正如小馮總所說,這女兒就不是咱們梁家人。」

    最後這話一出,梁太太淚如泉湧,臉色煞白,頹坐在床沿。

    見妻子傷心,梁建興也自知話說重了,放柔和了語氣,說:「好了,你先休息,等那人醒來我再問問,這到底怎麼回事,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裡看好了小靜,別再讓她出去……丟人現眼了。」

    梁建興落下最後一個音,仿佛老了不少。

    待跟佟桑苟合的男人醒來後,梁建興問清楚前因後果,更是心一下子涼了。

    「梁總,這真的不關我事啊,當時我聽見休息室里有聲音,就走近一看,然後就看見梁大小姐她衣服都脫光了,自己在那解決……」後面的話讓人說不出口,男人瞅了瞅梁建興的臉色,才說:「之後梁大小姐看見我了,給我錢,說是滿足她一次,梁大小姐如此漂亮,就是不給我錢。是個男人看見那樣的場景也把持不住啊,我真是沒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梁大小姐私底下會這麼的……淫亂。」

    這話最後被複述給佟桑聽,氣的她只想殺人。

    佟桑鬧出如此大的醜聞,就算梁建興用錢壓下幾家報社,可還是沒法壓住網絡上的頭條新聞。

    古之渝盤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看手機,拇指輕輕滑動著手機屏幕,看著那一條條有關佟桑的新聞,關於昨晚的醜事,視頻,照片都有,真的是不堪入目。

    佟桑這輩子真是毀了。

    每條新聞下面的評論都是罵人的,而且話語極其難聽。

    「怎麼樣,還滿意嗎?」馮少峰給她煮了一杯咖啡送上。

    古之渝伸手接過,喝了一口,明白過來馮少峰的話,抬頭問:「這是你找的水軍?你找人發的新聞?」

    她是覺得奇怪,梁建興怎麼連視頻圖片都壓不下來,拿錢砸也砸下去了。

    馮少峰慵懶的坐在對面,粲然一笑:「別人做了局,我們順水推舟,有什麼不好,現在的佟桑草木皆兵,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你要不要找機會,把她殺害陸生的事給套出來?」

    古之渝搖頭:「現在不是時機,這件事對佟桑的打擊過大,崩斷了她的神經,但同時也讓她戒備起來,不好套話,陸生曾對她用過一次,我再用,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出手。」

    她之所以將身份弄的撲朔迷離,為的就是擾亂佟桑的判斷,可現在不知道是誰擺了佟桑一局,讓事情變得麻煩起來。

    「也是,那個叫阿海的,現在也還沒有抓到,警方那邊又將陸生的案子給結了,替死鬼有了,你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白搭。」馮少峰若有所思:「不如從歐莞下手。」

    「她更難對付。」古之渝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從歐莞這裡下手,一個能在歐華強的屈辱下生活二十年的女人,心裡早就扭曲了,你不動她還好,一碰,若不是十足的把握。千萬別碰這樣的人,否則只有同歸於盡。

    「我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女人。」馮少峰扒拉了一下頭髮,冷嗤道:「一直就覺得吧,這女人該溫柔似水,小鳥依人,沒事依偎在男人懷裡撒撒嬌,嬌滴滴的要首飾要包包,可你這倆朋友倒好,心狠手辣起來,一個比一個狠毒,殺人的事都敢。」

    古之渝被馮少峰的話給逗笑了:「這說明你見識的女人還是太少了,以後你更會大開眼界。」

    笑著。一想到三人的過去,就笑不出來了。

    她哪裡能想到,原本親如姐妹的三人,互相算計,猜疑,利用,傷害。

    馮少峰忽然想到一件事,賣起了關子:「你猜昨晚做局的人是誰?」

    「哦?你查到了什麼?」古之渝了解馮少峰,一聽他這話就知道有了苗頭。

    馮少峰悠閒的先喝了一口咖啡,才悠哉悠哉的說:「梁家窩裡鬥了,我這沒事幹,把昨晚那人找來問了問。從他口中得出了一個想也想不到的名字。」

    「是誰?」古之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馮少峰笑了一下,將氣氛弄足了才說:「梁建國的老婆。」

    古之渝驚訝,這真的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人,馮少峰說閒來無事找人問問,這問肯定不是用嘴巴問,而是拳頭了。

    但轉念一想,古之渝想到梁伊,忽然也就覺得,這不是不可能了。

    放下手中咖啡,古之渝起身說:「我出去走走,晚飯也別等我了。」

    「去哪?我陪你,反正我這也沒事。」馮少峰跟著起來。

    「去孤兒院。許久沒有去看院長了,你還是留下來繼續觀察戰況,我們最後來一招黃雀在後。」

    馮少峰知道古之渝不單單是去孤兒院,但他這次沒攔,讓古之渝走。

    古之渝前腳走了一會兒,馮少峰接到海市那邊譚銘打來的電話:「打算什麼時候回來,老爺子派人去江城了,你再不跟那個女人斷了,你只會害了她。」

    聞言,馮少峰的心立馬揪起來:「爺爺的人出發了多久?」

    馮少峰一邊問,一邊往外走。

    「今天下午就能到。」

    「知道了。」馮少峰不耽擱,立馬給古之渝打電話。那邊卻是在通話中。

    這是在給誰打電話?

    凱悅帝景。

    靳向東也接到一通電話,他派在古之渝落腳地方的人回消息過來,古之渝一個人出門了,去了孤兒院。

    這不是他的渝兒是誰?

    「琳子,尚兒交給你了。」靳向東瀟灑的將兒子甩給廖琳。

    廖琳正換了件美美的衣服,打算晚上出去找朋友嗨皮,忽然懷裡多了一小奶娃,欲哭無淚:「師兄,我這還有沒有點私人空間了,這是你的娃啊,你再這樣當甩手掌柜,我以後嫁不出去,都賴你這了。」

    「沒問題,多養一個人,我就當多添一雙筷子。」靳向東語重心長說:「琳子,師兄的幸福,成敗就在此一舉了,你要想有私人空間,就預祝我早日將渝兒帶回來。」

    「重色輕友。」廖琳嚎叫一聲,卻也認命的帶著尚兒,然後等靳向東一出門,她就再帶著尚兒去撩漢子,這叫上有計策,下有對策。

    梁家。

    對於佟桑毀損梁家聲譽的事,梁老爺子緩過氣來後,將人全都叫回了老宅,當所有人都坐好後,渾濁的目光看了眼佟桑,最後說:「從今天開始,收回之前給小靜的百分之五股份,公司的繼承權,我已經找了律師,公司將由小茹繼承,至於小靜,建興,你之前怎麼打算,現在還是怎麼打算,送去國外,等過幾年,這件事都淡忘了,再說回來的問題。」

    梁老爺子一番話,無疑是判了佟桑死刑。

    屋子裡坐著的人,皆震驚了。

    「爸,不能,不能送走小靜。」梁太太是最先回神的一個,抓著佟桑的手不肯松,生怕有人搶了她的女兒:「誰都不能送走我的女兒,不能。」

    梁建興雖然也是失望。但梁老爺子的處罰也太過重了,開口道:「爸,這件事咱們再商量商量,股份可以讓小靜轉讓出來,繼承權的事,容後再說,小靜暫時不送去國外,先送到鄉下去,你看如何?」

    梁建興知道二十年的尋找,妻子因為女兒的事差點就瘋了,雖然這女兒丟了臉,但也因為這個找回來的女兒。才讓妻子有了笑容,對生活有了信心。

    梁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梁建國老婆陰陽怪氣說:「大侄女做出這等丟臉的事,哪裡還有資格繼承梁氏企業,這董事會的也沒有一個人會信服啊,再說了,自從大侄女回來,做出了多少丟梁家臉的事,這哪裡有一點梁家人的樣子,跟人淫亂,孩子沒了一個又一個,這半路回來的。終歸是養不熟,這最後梁家的財產都被騙走了,那時候才哭都來不及。」

    梁建國老婆的話尖酸刻薄,卻又是事實,佟桑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口無遮攔:「我是半路找回來的,我活了二十三年,在回到梁家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世上還有父母,更不知道有你們這一群家人,我沒人管教,沒有錢上好的學習。沒法像梁茹一樣,她是大家閨秀,我只能算是野雞,插上了鳳凰毛的野雞。」

    梁太太聽著那一聲聲自嘲,揪著胸口,泣道:「小靜,你別說這樣的話,是媽對不起你,都是媽的錯。」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可你們難道忘了,我那沒了的孩子,是高顯揚的。該嫁給他的人,也是我,你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梁家人看,現在丟臉了,倒是一個個跳出來數落我的不是,你們沒教過我,憑什麼來指責我,早二十年你們都幹什麼去了。」佟桑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臉色都是難看到了極點。

    梁老爺子更是氣的臉紅脖子粗,跺著拐杖:「按你這麼說,我們梁家還虧待了你,把你找回來,是找錯了。到現在為止,你不僅不承認錯誤,還強言狡辯,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裡。」

    看著老爺子發火,梁建國的老婆笑了。

    佟桑從昨晚門被人撞開時,就已經崩潰了,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瞥見梁建國老婆嘴角得意的笑,她怔了一會兒,也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昨晚壽宴上,她記得梁建國的老婆親自給她端來一杯水,她根本就沒有防備。心思當時都在古之渝身上,就將水喝了。

    想到這裡,佟桑笑了,大笑幾聲,看了眼滿屋子裡的人,目光悲戚的在高顯揚身上停留了幾秒,而後將目光對上樑老爺子,笑道:「爺爺,你別發這麼大的火,我剛才說的都是事實,梁家確實虧欠了我,在場中。最虧欠我的那個人,就是爺爺你,如果不是你當年的一句話,誰先出生,誰就是梁氏企業的繼承人,也不會讓二嬸對我起了歹心,合同外人,製造了一出孩子丟失的事來,這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佟桑的話一出,就如扔了一顆炸彈,砰的一聲將梁家炸了個搖搖欲墜。

    梁建國老婆慌道:「胡說八道什麼,當年是大嫂帶著孩子出去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小靜,你別含血噴人,現在是你做看見不得人的事,你扯幾十年前的事做什麼。」

    「好,那我不扯幾十年前的,就說昨晚,對於昨晚的事,爺爺你沒有詢問緣由,直接判我死刑,我不是在你身邊長大的孫女,你不親厚,沒關係,可我得為我討回一個公道,不能任人欺負了去。」佟桑一步步靠近梁建國老婆,眼睛冷冷的盯著她:「二嬸,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沒有救小伊,可你也不能這樣害我,你對我下藥,更是將我鎖在休息室里,你壞我名聲,壞梁家名聲,你為的不過就是將繼承權拿去,不管是當年你策劃人偷孩子,還是現在找人毀我,對不對。」

    面對佟桑的質問,凌厲的眼神,塵封了二十年的秘密被揭開,梁建國的老婆慌了,卻死不承認:「一派胡言,你跟人苟合,怎麼變成是我策劃的,我是怨你沒救小伊,可也不會找人做如此下作的事,大哥大嫂。你們也不管管,我是那種人嗎,你們怎麼能任由著小靜這麼無憑無據的污衊我。」

    梁建興夫婦早被佟桑說出的一件件事給震驚了,神都回不過來。

    雖然佟桑說的沒證據,可這前後的事聯繫在一起,動機目的都很明確,也不是不可能。

    梁老爺子見過大風大浪,也沒想這家事演變成這樣,好半天才盯著佟桑說:「你說是你二嬸對你下的藥,今天爺爺也不偏頗,只要你能證明出昨晚的事是你二嬸乾的,爺爺給你賠禮道歉。」

    佟桑睨了一眼梁建國老婆。搖頭說:「我沒有證據,但是爺爺可以去調查,不管是當年的事還是昨晚的,我相信雁過留痕,總會有痕跡留下,特別是昨晚闖進休息室里的那個人,這虧我吃了,但我不能作啞巴,到底是我給他錢,還是別人給了他錢,讓他這麼做。」

    高顯揚沒有見過這樣的佟桑,從最初的慌亂到鎮靜。冷漠的看在場的所有人,將一盤死棋,硬生生的劈開一條路來,像孤軍的戰士。

    這跟他最初認識的佟桑完全是兩個人,他不禁想,如果不是他,不是他自私,佟桑是不是不會走到現在這步?

    梁老爺子已經有所動容,沒有之前那般堅定,梁建興這時說:「爸,這件事再緩緩,等我查清了。若真是小靜的錯,任憑爸發落,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要害小靜,我梁建興也絕不會就這樣算了。」

    此刻,梁建興在乎的已經不是佟桑本身,而是當年孩子丟失一事。

    一聽這話,梁建國站起來說話:「大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信了大侄女的話,覺得是阿芬找人偷了你的孩子,又毀了她的聲譽,說話要有憑據。」

    梁建興堅持:「我不冤枉誰。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當年小靜丟失的本來就莫名其妙,既然小靜提出來了,那就不妨好好查一查。」

    在梁建國梁建興兄弟倆僵持的時候,高顯揚站了出來,說:「爺爺,還是好好查查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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