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有了新發現
2023-10-03 18:52:51 作者: 離兮
逼死母親。
這將靳向東推向了議論的風頭浪尖,梁建興讓他暫時別去公司了,先處理好劉敏胥的事。
古之渝將尚兒交給廖琳,第一時間趕去找靳向東,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但靳向東現在需要她陪在身邊。
警方將劉敏胥的屍體帶走了,封鎖了現場,現在只是初步判斷,還沒有最終定論。
古之渝到時,靳向東就坐在劉敏胥住的房門口,背靠著牆壁,腿彎曲著。雙手耷拉在膝蓋上,十分頹然。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靳向東,周身仿佛氤氳著散不開的陰霾,像挺拔的青松彎了腰,初生的小草焉了。
劉敏胥的死,讓她跟靳向東之間裂開了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
「向東。」古之渝在他身邊蹲下來,輕輕喊了一聲,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想給予他一點力量,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靳向東。
他是男人,男人都好面子,她怕說錯了話,畢竟她跟劉敏胥的關係不好,劉敏胥被趕出來,到底還是因為她。
她一直就有預感,他們三人之間,早晚有一個人先崩潰受不了,得不到圓滿的,她恨劉敏胥,又顧忌著,那是靳向東的母親,不是別人。
靳向東一直垂著腦袋,沒有看古之渝,過了好一陣子,低沉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讓人壓抑的過道里響起:「渝兒,我媽……自殺了。」
隨著話音落下,靳向東也抬起頭看古之渝,語氣加重重複了一遍:「我媽自殺了。」
古之渝盯著靳向東發紅的眼眶,看似冷靜卻不冷靜的他,她的心狠狠一疼。伸手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
靳向東靠在古之渝的肩膀上,沒多久,她感覺肩膀上濕了,那一瞬間,她才知道劉敏胥在靳向東心裡占的份量。
劉敏胥生他,育他,帶著他嫁入靳家,給他好的生活,為他籌謀一切,雖然劉敏胥對靳向東帶著很大的控制欲,占有欲,希望他一直是沒有長大,還受著她擺布的兒子,打著愛的名義做了許多過分的事,但那到底還是因為愛。
劉敏胥的固執無人改變,她對靳向東所做的一切,無可改變,現在她因為靳向東趕她出門,與她斷絕母子關係自殺的事,也不可改變。
劉敏胥住的這一層樓,就她一家住戶,隔壁的在劉敏胥搬進來後沒多久就搬走了,新住戶也還沒住進來。劉敏胥自殺那晚的事,無法從別人口中得到太多的信息。
劉敏胥搬來不久,又不喜歡跟人交往,偶爾去樓下走走,沒有朋友,房間是鐘點工到點打掃。發現劉敏胥自殺也就是這位鐘點工。
她準時來打掃衛生,卻發現劉敏胥死在了家裡。
靳向東捏著劉敏胥留下的遺書,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兩天兩夜,他慢慢地捋著劉敏胥自殺這件事,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將遺書拿去鑑定中心再次鑑定。
聽到劉敏胥自殺的消息。歐華強也是震驚了,同時又陷入悶憤之中,他這好不容易在劉敏胥這裡找到一點線索,人忽然沒了,那他現在去哪裡找自己的兒子?
看著歐華強因為劉敏胥死了氣的在書房裡砸東西,歐菀笑了。歐華強啊歐華強,這輩子你也別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就是靳向東,不僅如此,我會讓你們父子倆好好的斗上一番。
劉敏胥死了,作為劉敏胥丈夫的靳大海肯定要出面,夫妻倆本來就沒有感情,拖著不離婚也就是不想財產被分割,現在好了,人死了,靳大海連最後一點顧忌也不用了,並以劉敏胥丈夫的身份,在靳向東頹然的兩天裡。瞞著去了警察局領劉敏胥的屍體,要送去火葬場。
靳向東得知消息,立即趕過去,在警察局門口攔下靳大海:「誰敢動我媽一下,別怪我不客氣。」
靳大海說:「向東,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媽都在警察局兩天了,這案子都明了,你作為兒子不趕緊下葬,還攔著,是什麼道理,你這是不孝知不知道。」
靳向北在一旁煽風點火:「爸,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哥的心狠手辣,先不說他連同外人對付自家公司,連自己的母親都逼死的人,他怎麼會孝順的將媽下葬。」
靳向北的話讓過路的行人駐足下來,議論紛紛,跟著靳向東一起來的古之渝聽著火大。為靳向東說話:「靳向北,你胡說八道什麼,心狠手辣的人是你才對,你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向東是伯母的兒子,下不下葬。何時下葬,向東說了算。」
古之渝跟靳向東一樣,對劉敏胥的死有些懷疑,就這麼讓劉敏胥火化了,那真是死無對證了。
這次靳大海跟靳向北是鐵了心要毀靳向東的聲譽,將事情鬧的很大,一下子聚集了不少人,靳向東又是個不擅長與人爭論的人,古之渝更是一張嘴抵不過靳大海跟靳向北兩人的胡攪蠻纏。
警察局的人出來調節,但這算是家務事範疇了,清官還難斷家務事。
林超趕過來,告訴靳向東一個消息。鑑定中心那邊結果出來了,遺書確實是劉敏胥的筆跡,意思也就是說,劉敏胥是真的自殺。
這個消息打碎了靳向東最後的期望,若是自殺,若如遺書上所寫的。那就是他逼死了劉敏胥。
親兒子逼死了親媽,不管靳向東外表是個多麼冷的人,這一道坎,怕是永遠過不去了。
當天,劉敏胥還是被送了火葬場火化。
劉敏胥下葬那天,靳向東在墓園裡待了一整天。
看著那墓碑。古之渝心裡不住感慨,不管活著的時候多麼風光,囂張跋扈,做了多少讓人恨的牙痒痒的事,死了也不過是一抔黃土,過不了多久。墳頭長草。
劉敏胥的死讓恩怨永遠停止,回想劉敏胥生前那尖酸刻薄的模樣,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人就這麼死了。
靳向東根本無心去整理劉敏胥生前留下的東西,不管古之渝跟劉敏胥再大恩怨,也到此為止,她替靳向東去劉敏胥的住處收拾劉敏胥留下來的東西。
當然,她一個人去也感到害怕,就將廖琳拉著一起去了,將尚兒讓林超帶。
自從劉敏胥死後,這房子就沒有再拉開過窗簾,陰氣森森的,古之渝盯著客廳里的沙發,一想到這之前劉敏胥就死在上面,她感到後背一股涼風掠過,瑟了瑟身子,她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
劉敏胥在這裡也沒住多久,自己的東西並不多,古之渝環看了房間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沙發底下,那底下好似有什麼東西。
「琳子。」她給廖琳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搬開這沙發。
警方已經將案發現場都查看了幾次,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最後定案劉敏胥是自殺,古之渝也沒想自己能有什麼收穫。
兩人將沙發搬開,一小小的藥片就躺在地上。
古之渝不知道為什麼當初警方沒找到這個,直覺卻告訴她,這跟劉敏胥自殺或許有關係。
蹲下身捻起藥片,古之渝對廖琳說:「拿一張紙給我。」
廖琳迅速扯了一張紙。古之渝將藥片包住,廖琳好奇道:「這是什麼藥?」
「不知道,得去讓人看看。」
古之渝記得,劉敏胥並沒有生病,可這有藥片,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廖琳猜道:「會不會跟伯母自殺有關?難道說伯母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害的?那為什麼警方這都沒有查到?都是一群吃乾飯的啊。」
「也有可能這是外來的,而不是這屋子裡本身的,這幾天警方調查進進出出的,不過保險起見,待會還是找人看看。」古之渝將藥放入包里,說:「看看有沒有可以留下來的東西。都清理帶走吧。」
打開柜子給劉敏胥清理生前衣物,古之渝在衣櫃底下發現一個鐵匣子,外表有些生鏽,這樣的破匣子,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為什麼劉敏胥還要留著,還如此珍視的放在衣櫃底下。
古之渝好奇的打開,因為並沒有鎖,應該說鎖都是生鏽用不了了,看來很有年頭了。
這樣的鐵匣子,古之渝也沒想裡面會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當看到裡面躺著的一疊泛黃照片。心還是有所觸動。
因為照片上的兩個女人一個孩子,她一眼就能認出一個是劉敏胥年輕時的樣子,抱著孩子的那個女人她不認識,但是那懷裡的孩子,跟她的尚兒有幾分相似,這應該就是小時候的靳向東了。
「師兄小時候原來長這個樣子啊。」廖琳湊過來,拿著照片一張張看,忽然感慨道:「伯母雖然有時候做事不顧及人感受,但她是真愛師兄的,這些照片她走哪都帶著,就可見她對其有多珍視了。」
古之渝手裡捏著泛黃的照片,同為母親,她自然最能明白母親為孩子能奉獻一切的精神。
這鐵匣子裡的照片不止是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底下的一些還有一個陌生孩子和一個臥病在床的男人。
將這些照片一張張看完,古之渝不由得皺眉:「琳子,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還有這個男人跟小孩?」
古之渝指著照片上抱著靳向東的女人問,又拿出底下一張陌生小孩給一個陌生男人餵飯的照片。
廖琳拿著照片仔細端詳,想了想,抿唇說:「這個男人跟這個小孩不認識,倒是這個抱師兄的女人,我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很面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對啊,這照片看起來都有幾十年了,泛黃成這個樣子,這照片上的女人還年輕,恐怕那個時候我都還沒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