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從頭至尾,騙我的是你啊
2023-10-03 18:52:51 作者: 離兮
劉敏胥一怔,說道:「兒子,媽不是不接受古之渝,而是小菀才是你的妻子,你這樣做,會得罪歐華強的,之前網絡上的事鬧的沸沸揚揚,你為了讓古之渝跟靳向北離婚,又將公司都拱手讓出去,這些別以為媽都不知道,你昏了頭,媽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啊,只要你回來,媽會為你籌謀,將公司再拿回來。」
劉敏胥的一番話,將靳向東剛起的那點為人之子的愧疚打散了:「我不怕得罪任何人,而且很快,我就會和歐菀離婚。至於公司,我沒興趣,你要執迷不悟,你就在靳家守著,別怪做兒子的不孝了。」
「離婚?」劉敏胥驚愕道:「你要跟小菀離婚?這不……不可能,小菀不會答應的,兒子,媽知道你有本事,可靳家的東西原本就該是你的,是靳家……」
說到這裡,劉敏胥謹慎的看了看門外,見沒人,將門關上,才敢放低分貝說:「向東,你難道忘記了你爸是怎麼死的,媽帶著你嫁給了靳大海,不是讓你來跟古之渝談情說愛,是要你拿回靳氏集團,拿回趙家的東西,讓你爸在九泉之下安息,那個古之渝她幫不了你什麼,只會拖累你,只有小莞,她才能幫你。」
靳向東原本是姓趙,後來隨著劉敏胥嫁給靳大海後,也就改名換姓了。
靳向東眉心已經擰成了川字,顯然十分不耐煩,又不想驚醒了尚兒,壓低嗓音,質冷道:「爸的仇,我記著,但你指望著歐莞能幫忙,那就大錯特錯了,歐莞嫁給我,為的就是靳氏集團,媽。你或許還不知道,靳大海的前妻可是歐華強的老婆,當年是歐華強的老婆帶著兒子背叛了歐華強,你覺得歐家會真心相助?會幫忙?」
「楊雪琴是歐華強的老婆?」劉敏胥震驚不已,她怎麼也沒想到,楊雪琴嫁給靳大海之前,還跟過歐華強,那當年她帶著的那個孩子豈不是就是歐華強的兒子?
想到這,劉敏胥整張臉都白了。毫無血色,目光更是像見鬼了一般掠向靳向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事恐怕靳大海也不知道,但楊雪琴確確實實是歐華強的老婆。」靳向東繼續冷說道:「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當初將視頻照片放網上的正是歐莞,你覺得最滿意的兒媳婦歐莞,現在,夢醒了嗎?」
楊雪琴就是當年背叛歐華強,帶著兒子出走的人。
劉敏胥已經驚訝的不行,腦子都是懵的,陰差陽錯,她萬萬沒想到,楊雪琴跟過歐華強。
劉敏胥腳下發軟,扶著床沿坐下,冷汗直冒,目光有些發呆的望著靳向東,顫著聲音問:「兒子,你說的都是真的?」
劉敏胥關心的不是歐莞當初曝光她包養小白臉的事,那事跟楊雪琴曾是歐華強妻子比起來,都不算什麼了。
「你的兒子,你應該最了解。」靳向東面無表情道:「若是想通了,我就來接你,享受天倫之樂,若是執迷不悟,兒子也沒法了。」
丟下這話,靳向東抱著尚兒離開,劉敏胥張嘴想說什麼,到了嘴邊,澀澀的咽了回去。
靳向東走後,劉敏胥跌跌撞撞的從衣櫃最底層翻出一個小匣子,鎖都已經生鏽了,看得出來已經很有些年頭了。
鎖是掛在上面,並沒有鎖,劉敏胥因為激動,手都在發抖。她打開匣子,裡面躺著的是一疊疊照片,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兩名身著樸素的年輕漂亮女人面帶微笑,穿著碎花衣,像姐妹花一樣,左邊頭髮放下來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名男孩,不過兩歲左右。
雖然已經過去快三十年,卻還能從臉上看出。右邊的是劉敏胥,而左邊女人抱著的孩子,從眉眼上來看,跟尚兒像極了,這是小時候的靳向東,也正是如此,當初靳向東將尚兒帶回來,她連親子鑑定都不用做,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就是靳向東的孩子。
劉敏胥指腹摩挲著照片。忽然笑了:「楊雪琴啊楊雪琴,當年你跟靳大海合夥毀了我,現在,你的兒子管我叫一聲媽,還跟他的親生父親結仇怨,這就是報應,報應啊,原本我只是想著讓向東跟向北倆兄弟相殘相爭,這下好了。真的是老天有眼,楊雪琴你在天上好好看著,你的兩個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斗的頭破血流的下場。」
劉敏胥眼底掠過一抹陰毒,捏著照片的手用足了力,恨不得將照片上抱著孩子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靳向東抱著尚兒剛走出靳家大門,靳向北的聲音從後面悠悠傳來:「靳向東,你還真將靳家當旅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麼急匆匆的回來帶走尚兒,怎麼,你是怕我傷害你兒子?拿你兒子給我兒子償命?」
「你高估了自己。」
言下之意,壓根就沒把靳向北放在眼裡。
靳向北一嗆,有些掛不住臉惱羞成怒道:「靳向東,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踩在腳下,會將古之渝搶過來,讓你給我跪地求饒。」
「恐怕你永遠看不到那天了。」靳向東冷冽勾唇,之所以拖到現在才讓古之渝跟靳向北離婚,那是因為當初古之渝正好懷著孩子,若是離婚,他沒法將孩子拿過來,並且會遭受比現在更大的議論,只能用這樣的辦法,才能讓尚兒名正言順喊他父親,而不是喊靳向北。
這點,雖然對古之渝不公平。以後就算兩人在一起,對外古之渝也只是後媽,可到時候只要他們一家人心知肚明就行,而尚兒以後也不會因身世被外界的詬病。
靳向東完全不看靳向北的臉色,帶著尚兒回了公寓,之前給古之渝住的公寓。
因為此刻是深夜了,而且那件事也消停了,靳向東才敢帶著尚兒回公寓。
將尚兒放回自己的小床上,靳向東看了看時間,古之渝也快要回來了,他想去煮點東西等古之渝回來吃,但尚兒這裡離不開人,他只得守著。
古之渝到達公寓時已經快凌晨了,因為晚點,廖琳跟林超通過電話,也知道靳向東去靳家將尚兒帶了回來,也就識趣的將古之渝送到公寓門口就走了。
廖琳打電話時,古之渝是聽見的,也就知道靳向東帶著尚兒回了公寓,她打開門後,明知道靳向東跟尚兒就在樓上,卻坐在客廳沙發上,遲遲不敢上去。
她其實寧願今晚靳向東沒有過來,她現在腦子很亂,一路上都在要不要做親子鑑定的問題上思考著,一想到尚兒就在樓上,心就跟貓爪撓心一樣,想上去,又怕上去。
靳向東聽到樓下的開關門聲,卻遲遲沒見人上來,確定尚兒短時間內不會醒,這才下樓。
客廳的燈沒有開,但窗外透進來的光將客廳沙發上古之渝的影子拉長,投影在地板上,只要稍稍適應不明亮的光線,就能看清古之渝坐在沙發上。單薄的身子,消瘦的肩膀在輕顫著,有輕微的啜泣聲傳來。
靳向東的心驟然一緊,快速下樓梯,手搭上她的肩膀:「渝兒,怎麼了?」
聽見聲音,古之渝在昏暗裡擦了淚,揚頭看著靳向東,故作訝異道:「你在啊,我以為你會待在靳家呢,對了,尚兒回來了嗎?」
「渝兒,你剛才……」
「尚兒在樓上對吧,我上去看看,許久沒見了,怪想的,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尚兒今晚上就我帶吧,海南那邊警方一定還會再找你,你明天估計又得過去一趟。」古之渝說了一長串,完全阻止了靳向東的話,之後也沒給靳向東說話的機會,上樓後進了房間就關上了門。
靳向東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
而這頭的古之渝,盯著嬰兒床上睡熟的尚兒,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就是那種控制不住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哭,她也沒有難過啊。
這晚,靳向東在門口徘徊了幾次,最後沒敢敲門,而是給廖琳打了一個電話,問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才讓古之渝情緒忽然如此低落。
廖琳納悶,飛機上也沒發生過什麼事啊。
這下倒是靳向東更納悶了。
翌日,靳向東有事,也沒法顧及古之渝,只得先去忙。
歐莞的事,還沒有解決。
聽見靳向東出門的聲音,古之渝悄然又從門口退回來,看著床上睜著烏溜溜眼珠子亂轉的尚兒,笑道:「尚兒,阿姨帶你出去好不好?」
尚兒肯定聽不懂,但還是咧嘴笑了,好似很樂意出去。
古之渝親了親尚兒的臉蛋,換了衣服,抱著尚兒離開公寓,去了鑑定中心。
在路上,古之渝也猶豫過,她瞞著靳向東,若是被知道了,這尚兒不管是不是她兒子,這鑑定一做,她跟靳向東之間肯定會有隔閡。
可不做。她心裡就七上八下的,特別是看著尚兒,她就十分想知道答案。
看著懷裡的尚兒,古之渝最後還是心一橫,進了鑑定中心,隨著流程做完之後出來,她覺得心口像是有什麼堵著,心慌,緊張,但也有輕鬆。
鑑定得要七個工作日才能拿,等待是最煎熬的,她連歐莞那邊跟靳向東協議離婚了的事都沒上心,歐莞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她也沒去在意,一心等著結果。
期間,梁建興又給她打了電話,她這才想起,之前答應三天給梁建興答案。現在三天都過了,她也沒有回覆。
梁建興以為古之渝真不去,這才打了電話問。
古之渝電話里抱歉道:「不好意思梁總,之前有事耽擱了,謝謝梁總的厚愛,梁總能給我一次機會,這麼好的工作,若是放過了,那也是不識抬舉了。不過我這有點事,可能得下周二才能去公司報導,您看行嗎?」
下周一就拿報告,現在不知道什麼結果,她也沒心思去上班。
梁建興一聽古之渝答應了,高興道:「只要你能來,隨時歡迎。」
海南那件事,梁建興還是有所耳聞,所以他才打電話過來問問。
掛了電話後,梁建興心裡無比舒暢,從見古之渝第一眼起,他就覺得莫名親切,覺得緣分。
正高興著,桌上的電話響了,接起後,聽到對方說:「梁總,我們已經有了些線索,我們懷疑梁小姐最後被孤兒院收留了。不過具體哪家孤兒院,我們還在找。」
「孤兒院?你們加快進度找,一定要把人找到,等找到了人,一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一件高興的事接一件,梁建興許久沒有如此高興過了。
靳向東拿到離婚證,第一時間趕回公寓,想把這事告訴古之渝,這幾天古之渝的不對勁,對他的冷淡,心不在焉,他都看在眼裡。
想著這件事能讓她高興一點,他匆匆回公寓,帶孩子的卻是廖琳,古之渝沒在。
靳向東皺眉問:「渝兒呢?」
廖琳手忙腳亂的帶著尚兒,說:「師兄,你先來幫忙抱抱你兒子,我都快累癱了。小渝有事出去了,讓我過來幫個忙,這一走就是一整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聞言,靳向東心裡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也沒有立即抱兒子,而是先給古之渝打電話,電話是通了,卻無人接聽。
而在閣樓的古之渝看著來電,心緊了一下,佟桑拿了一瓶水給她:「想接就接吧,這事情還沒出結果,你就先把人家涼著,萬一不是,你們之間不是得起疙瘩。」
話說的是,可讓她接電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接了水喝了一口,古之渝遲疑著說:「桑桑,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妥嗎?明天就出結果了,一天天臨近,我就越怕面對靳向東,總感覺他能看穿我的心思,心虛,我現在有些怕,萬一不是,就像你說的,兩人之間的信任肯定會降低,但若是呢?如果是,靳向東卻瞞著我,還騙我孩子死了,你說我是找靳向東鬧?還是等著他親口承認?桑桑我怕……」
現在她的手心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