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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姬落傷,司語是故人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姬落與非墨同時一愣,隨後,也同時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雙方對上一常……

    強大的內力在兩人身邊如同墨龍雲卷,強風襲過,吹起四周的煙霧與楚容珍幾人的長髮……她看著姬落與非墨兩人倒退三步,雙方偏頭,唇角劃落血絲的模樣……

    眯眼。

    內力與非墨不相上下?

    不對戲,太不對勁了,明明之前他的內力還能很普通,純陰血脈被非墨的血掩蓋了不少,他內力修習速度比不上非墨……

    再加上非墨有蠱王護體,而姬落什麼也沒有。

    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內力變得如此恐怖了?

    而且,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很不好的氣息,她想不起來,可是莫名覺得心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要看看他怎麼樣了,傷得嚴不嚴重,可是又怕給他添麻煩……只能幹著急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非墨伸手摸著唇角的鮮血,目光滲人,「幾月不見,內力增長不少,姬落,你用了邪功?」

    姬落同樣伸手抹著唇上的鮮血,冷笑,「別說得這麼難聽,不管邪功還是秘技,只要有用就好,又何必在乎那麼多?」

    不知道姬落髮生了什麼,可是能感受得到,他的氣息與三個月前在華國相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身上,有著很重的血腥味,還有很冰寒滲人的驚悚感。

    一種說不出來的威脅感在他身上不停的縈繞著……氣息,實在太過陌生……

    非墨深深的看著姬落臉上那滲人的冰寒,還有淡淡的邪氣,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墨,好久不見,你想對我說的只有這個嗎?我可是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你說,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張開雙手,姬落露出一個十分可惜的表情,好像真的打算要跟非墨好好談談似的。

    就如以前那般……

    非墨的眼中划過一抹複雜,最終,消失於幽暗無波的眼底。

    他把抬眸,清冷的目光之中一片虛無,冷笑,「本王無話跟你說,寧國陛下!」

    姬落臉上那邪氣萬分的表情沉了下來,同樣消失,眼中,是幽幽殺意。

    唇角狠辣勾起,他與非墨同時後退一步,身體,如一道道極為快速的閃電般朝著對方襲了過去……

    兩人的內力,武功,都到了極為詭異的地步,兩人如同一道道一划而過的閃電,快得讓人抓不住身影。

    此時,楚容珍擔憂的看著兩人的動作,想要上前幫忙卻有心無力。

    因為,她與非墨更在意的是孩子。

    這是非墨珍愛的,也是她所珍愛的,所以會小心再小心。

    「優,我沒事,你去幫他!」

    楚容珍輕聲吩咐著眼前的鳳優,因為她覺得非墨與姬落分不出勝負來。

    非墨估計不會盡全力,而姬落的招式來看倒是招招致命……

    鳳優看了楚容珍兩眼之後,最終,還是點頭,輕身一閃,隨後加入了非墨與姬落的戰鬥之中……

    剛剛接近,煙霧之中,彩沖了出來,他伸手攔下了鳳優,「此路不通!」

    所有的鳳衛由烏與幾個黑衣人攔下,一時半會,還真分不出勝負。

    不過,也由此可見姬落人馬的強大。

    姬落與非墨兩人交手由一開始的試探到了最後的下死手,非墨一掌拍向姬落胸口的時候姬落側身,袖間滑一杯短劍,趁非墨不注意就刺了過去……

    感受到危險,非墨險險的躲過,胸口長袍被掛了一道長口,並未見血。

    姬落見狀,有些不滿的眯起了雙眼,隨後他快帶的拿起一邊的盒子就朝著外面沖了過去,發出一道人信息,遠處,漫天的火箭就朝著宗祠射了過來……

    在鳳衛與龍煞軍巡邏範圍之外,漫天的火箭從天幕而下,隨後,那隊人馬瞬間消失,龍煞軍追過去的時候原地只留下一地的火油還有箭支,人,卻消失無蹤。

    就在龍煞軍追過來的時候,鳳衛的面前出現了一隊刺客,一個個武功高強,身手矯健,與鳳衛完全不相上下。

    姬落率行衝出來之後這隊黑衣人就接應了他,瞬間,替姬落開出了一條道路。

    姬落身後緊緊跟隨的是彩與烏幾人,隨後,追上來的有非墨楚容珍幾人,雙方人馬在宗祠宮殿的前面大打出手……

    楚容珍發現龍煞軍好像不見了,而多出了一支黑衣人,當下對於姬落的手段有些佩服。

    竟然將非墨的龍煞軍給引走了……隨後,自己的人馬估計是幽影軍出現接應……

    姬落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善於謀略了?

    混亂之中,鳳衛與幽影騎的能力相當,雙方不分上下,非墨幾人與姬落幾人也沒有多少區別,唯一的優劣就是此時是在皇宮之中,對於姬落來說是格外的不利。

    姬落幾人也不戀戰,強行沖了一條生路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部分幽影騎為棄子,一個個伸手,點燃了手上隨時帶著的火藥……

    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下,爆炸聲音大起,伴隨著的,是鮮血與血肉的飛濺……

    同時,也是鳳衛一個個倒了下去,雙唇青紫……

    非墨在爆炸聲音起來的時候就伸手把楚容珍護在了身後,所有的鮮血與內沫還有碎片都飛濺到他的身上,極細的碎片還深入他的血肉……

    「沒事吧?」楚容珍抬頭,目光,看到了非墨身上不斷出現的蠱王紋,她的瞳孔緊縮。

    進食反應,有毒!

    目光,下意識看向了四周,發現一個個被碎片波及的鳳衛臉色青紫的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眼,有嚴重的,已經口吐鮮血……

    拿幽影軍中的毒人當做棄子,真是好大的手筆。

    這些自爆而亡的幽影軍的士兵,他們的鮮血與血肉都帶著劇毒,所以被碎片傷到的鳳衛一個個都倒地不起,有的則是頭昏腦脹……

    幽影軍的毒人兵,毒性,原來是這般的強烈?

    不少鳳衛從懷裡摸出了自製的解毒藥吃下,臉色,才微微好轉一些,有的人則是臉色鐵青,臉上浮現了一片的死灰之色,好像毒性未解……

    非墨皺眉看著倒了一大半的鳳衛,眉目間是揮散不去的冰寒。

    所有人都小看了毒人兵的存在。

    毒性強烈,連鳳衛也無法輕易的解掉。

    不是毒素多麼的難解,而是中毒到致命的過程太快,快到來不及配解藥,只能眼睜的看著鳳衛成員一個又一個的斷氣。

    龍煞軍及時回來,發現上當之後就立以回來,非墨見狀,大聲道:「追!」

    龍爭軍立馬轉了一個方向,朝著姬落逃離的方向而去。

    這次行動的時候真的太短,太多的事情無法好好布署,半夜子時才從凌香允那裡得到了龍真聖五今夜到宗祠盜地圖,中間,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

    說服宗老,調派鳳衛,布署龍煞軍……

    還要一一繞過龍真的眼線……

    時間太過緊促,所以才會出現龍煞軍被引起的事情,也沒有時間試想過這種自殺式的逃離方式……

    太多太多的可能性沒有想到……

    所以,眼前鳳衛重創就是失敗的見證。

    楚容珍走到非墨的身邊,看著身邊倒下的鳳衛,快速下達命令,「以宮中珍寶失竊為名,搜城!」

    此時,她生氣了。

    鳳衛是她的所屬,看著他們死傷倒地模樣眼睛就一陣生疼,她看習慣了人的生死,可是唯獨無法接受自己人的死傷。

    納入她的旗下就是她的人,殺了她的人……這事沒完!

    姬落幾人逃離之後剛剛出城,還沒有來得及完全逃離之時,一道道暗箭射了過來,生生的截斷了姬落幾人逃離的路道。

    姬落後退,目光看向遠處出現了一支人馬,不是軍隊,而是私人的勢力。

    為首的年輕男子伸手搖著一把扇子,目光,冰寒的看著姬落幾人,「好久不見了,聖王陛下!」

    說著,還衝著姬落微微行了一禮。

    姬澆眯起雙眼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抿唇,「你是誰?」

    「聖王陛下貴人多忘事,不認識在下也很正常,在下司語!」司語臉上笑著,可是以雙眼一陣冰寒,好像姬落對於他來說不是一個陌生人,而是一個憎恨入骨的仇人般。

    司語?

    姬落微愣,他並不認識他。

    當下,凝了凝神,「你這是何意?」

    司語含笑看著他,「沒有什麼意思,聖王陛下從宮裡拿了什麼還請交出來,並且,附帶把命也一起留下!」

    冰寒滲人的話說出之後司語揮手,他的的人馬朝著姬落沖了過去,而司語本人則是一步一步走到姬落的面前,目光滲人。

    姬落同樣目光不慎的盯著這個攔路虎,眼中一片殺意,「擋朕的路,死!」

    看著眼前朝著自己中過來的姬落,司語眼中划過一抹嘲諷,輕飄飄的,慢慢的,他躲開了姬落一掌,伸手,還在姬落的腰間輕點,動作呵成一聲,十分流暢。

    如果有人在這裡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一直給人文臣形象的司語此時武功格外的高超,明顯也是高手行列的一種人。

    司語的武功與姬落相比還是有些差異,可是對於現在情況來說,司語隱隱的占了上風。

    不是因為他武功占了上風,而是因為情勢占了上風。

    姬落急著逃離這裡,所以下手有些雜亂,又急於身後的追兵,所以當下心情並不如一開的從容。

    「你到底是何人,敢壞我大事?」姬落陰沉著臉,對於這個半路殺了來的人實在生氣。

    現在,追兵估計快要追上來了,可是他卻被人攔在了這裡

    是楚容珍埋下的伏兵?

    那她又是從哪裡知道一切的?

    凌香允落獄之後不過幾個時辰,他的人一直監視著,並沒有出事楚容珍與凌香我私下接觸的行為。

    就算她見到了凌香允,可是這麼短的時候又是怎麼布下如此多的後手?

    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司語是近兩年成為楚國一國之相,而楚容珍應該還在樂氏一族未出,他,應該不是楚容珍的人。

    那麼,現在為何又攔著他?

    姬落想不明白,心中急怒之下就更加的想不明白了。

    戰爭之中沉思走神,司語見狀,一劍刺入了他的肩頭,劇烈的疼痛才喚起了姬落的神智,快速的伸手一掌,一掌拍到了司語的胸膛……

    雙方後退……

    司語伸手摸著唇角的鮮血,目光,一瞬間冰寒。

    他小看了這龍真聖王。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中的盒子,他微微勾唇,目光之中浮現了愉悅的笑容,「原來聖王陛下不惜冒險進宮就是想要這個東西?外表看起來就是價值不菲……」

    姬落看著司語的種的東西,下意識伸手摸著衣襟,炎帝墓地圖的盒子己經不在了。

    他抬頭,目光銳利看著司語,飛身就撲了過去,下意識的想要奪走……

    伸手……

    一道長箭划過,直直的刺入他的手臂,一行所帶領龍煞軍奔騰而來,最前面的一行手中拿著一張弓,目光銳利的相著姬落的側臉,反手,從背後又拿出一根箭,拉弓……

    射出……

    眼看第二支箭就要刺入姬落的身體之時,烏從姬落的背後跳了出來,大手,直到握緊了長箭,生生折斷。

    「陛下,追兵來了,咱們走吧!」

    姬落不甘的看著司語手中的盒子,那裡面的炎帝墓地圖眼看就要拿到手中最終卻得不到,他十分的不甘。

    可是一行的龍煞軍己經接近,再不走的話就真的逃不了。

    咬牙,他惡狠狠怒道:「司語,朕記住你了!」

    司語唇角的鮮血越來越多,他還是勾唇,「還那真是榮幸!」

    姬落不甘的逃離之後,一行見狀,揮手,「追!」

    隨後,他來到了司語的面前,目光冰寒,「丞相大人!」

    「本相併不認識你,你是誰?」司語微眯著雙眼,看向一行的時候目光意味不明,手握著盒子不動聲色的藏到了袖中。

    一行沒有看到他的動作,目光,上下打量著司語,最終道:「煩請丞相跟在下走一趟!」

    司語的目光在一瞬間陰寒了下來,帶血的唇角勾起嘲諷的笑,「憑什麼?」

    一行依舊還是面無表情,他淡淡輕哼,「不憑什麼,大不了用武力,丞相大人,選吧!」一行目光冷銳,看著司語唇角的鮮血,再想著姬落身上的血跡,他的眼中划過狐疑,接著道:「要麼走,要麼在下用武力,不過醜話說在前面,用武力的話或許會出現必要的傷害,還望丞相大人好好的思考一下!」

    這己經是威脅了。

    司語的臉一瞬間就沉了下來,畢竟如此挑釁他,哪怕是聖人也會生氣。

    「你就不怕事後本相找你們算帳?」司語抿著唇。

    一行則完全不在意的揚著頭,「丞相大人又何必惱,不過就是解釋一下恰巧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如果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偏偏我家王妃對於龍真舊部憎恨入骨,更何況還是親自出現的龍真聖王……對吧?」

    司語抿唇的弧度更冷了一分。

    一行坐直了身體,伸手做一個手勢,「丞相大人,請!」

    態度強勢,留下的一些龍煞軍整齊劃一的抽出長劍,意思分明。

    不走的話就殺!

    最終,司語被一行十分強勢的帶走到了楚容珍與非墨的面前。

    而姬落一行人最終還是追丟了,出了皇宮之後就好像石沉大海般……完全找不到他們的蹤影了。

    楚容珍在事發的一瞬間就派人入宮,要楚辰寧下令戒嚴,讓姬落幾人無法離開京城躲風頭。

    同時,楚辰寧派出了禁軍,讓林聰派人去尋找姬落的下落。

    畢竟宮中給出了的理由是宮中珍貴被盜,那麼做為京兆府尹的林聰也有脫不開的責任,半夜時分皇宮騷動之時他也被驚醒,派出軍隊也四處尋找著姬落的下落……

    現在本是沉睡的時刻,可是整個京城一片沸騰,大量的士兵來來往往,吵得百姓們一個個無法安睡。

    起床,走出家門探頭張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整個京城如同白日一樣明亮,直至天明……

    楚容珍被非墨強押回去之後按到床上睡覺,嚴令不准她起身,就在非墨嚴肅的緊盯下,她睡著了……

    直到凌晨時分,外面的司語等三個時辰之後,楚容珍才慢慢的睡來……天邊,剛剛出現第一道光線的時候,楚容珍才起身……

    司語則是十分悲慘的等了好幾個時辰,一行把他帶來的時候楚容珍正好入睡,不准他離開也不准他去別的地方,就在楚容珍的院子裡等著……

    這一等,就是天明。

    楚容珍起身喝了一口溫熱漱口,零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院子裡的一行與司語等人,隨後,她離開了。

    一行見狀,彎著腰走了過去,在門邊,低頭,「夫人!」

    「一行啊,有事?」房間,楚容珍打著哈欠的聲音慢慢的傳了過來,想來,是沒有睡好。

    畢竟昨夜忙到了很晚。

    「昨夜姬落逃走之後路遇了丞相大人,所以屬下把人請來一聚,夫人要見見嗎?」一行慢慢的說著,完全不在意說出姬落的名字。

    「行,請丞相大人一起用早膳,吩咐一下吧!」

    「是,夫人!」

    一行見狀,走到了司語的身邊,伸手,「丞相大人請移步!」

    司語兩眼灰青,明顯十分的疲憊,再加上他受了不輕的內傷,再加上一夜無眠靜站,此時他早就心中更種罵娘。

    然而,他僵著臉獰笑,「好,煩請帶路!」

    一陣頭昏腦脹,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太過虛弱,反而司語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好,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跟著一行走到了一邊的房間,他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夜站著,早就十分疲累了。

    他坐下之後沒有過多久,侍女們上菜,楚容珍才慢慢的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非墨……

    非墨瞪了司語一眼,瞪得司語有些莫名其妙。

    他沒有惹到沉王吧?

    非墨把楚容珍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之後,他才隨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楚容珍與司語的中間,看也不看司語一眼,目光,緊盯著楚容珍,「你才睡三個時辰,等下再去睡會,有什麼事情下午再說……」

    楚容珍也不明白他沒事吃什麼飛醋,還是乖乖點頭,「好,等下再去睡會!」

    非墨伸手端著粥碗遞到了她的面前,目光溫柔又挑釁,「喝粥!」

    楚容珍想要伸手去接,可是他的目光冰寒之中帶著警告,讓她完全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張口……

    不明白,他又在吃什麼醋?

    不就是跟人吃個早膳嗎?

    她乖乖喝了一口之後才看向了一邊坐著的司語,微微一笑,「丞相大人不用客氣,請用!」

    司語愣愣的點頭,拿著筷子揚起……

    這時,正要落下的時候非墨伸手端起盤子放到了楚容珍的面前,「珍兒,你多吃點!」

    司語一愣,隨後,他又伸向了另一道,別說,他還真餓了。

    筷子還是沒有落下,非墨在桌底下的腳一踢,司語一時不查,膝蓋被重重的踢了一腳,疼得他咧嘴。

    非墨完全沒有任何誠意的道歉,「抱歉,腿麻了,丞相大人不必客氣,吃啊!」

    一次是無意,那麼第二次就絕對是故意的。

    司語抿著唇,他覺得莫名期妙,因為他從未惹過這沉王,他憑白為何老是針對他?

    楚容珍默默的踩住了非墨的腳,抬頭,微笑,「丞相大人,請用吧!」

    司語點點頭,筷子快速伸到一個盤子之中,非墨的筷子又伸了過來,死死的夾住了他的筷子……司語抿嘴,快速的移到了另一個盤子之中,非墨又緊跟了過來……

    司語放下筷子大大的喝了一口白粥,放下碗,語氣不慎,「沉王爺這是何意?」

    非墨夾著菜,淡淡道:「這是本王給王妃親手做的!」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可是司語這下明白了。

    這是他親手做的,所以除了沉王妃,別的人一口都不許吃。

    司語欲哭無淚,不准吃讓他來吃個屁的飯啊?

    難不成真喝白粥?

    虧他還站了一整夜……竟然這麼的糟踏他……

    楚容珍抬頭看著非墨,非墨一臉的沒得商量。

    最終,楚容珍拿起手邊的一碟鹹菜,半顆鹹蛋遞了過去,尷尬笑了笑,「丞相大人怎麼不吃菜呢,來,這些小菜味道很好,是府中廚子剛剛做好的……」

    楚容珍的話還沒有說完,司語就一把奪了過去,全部倒入他的粥碗之中,大口喝了幾口之後碗一伸,「再來一碗!」

    目光,看向了非墨,「沉王爺親手煮的粥吧?味道真不錯,一碗接一碗,簡直停不下來!」

    非墨默默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配著那一點小菜跟半個鹹蛋,司語喝了四碗粥,直到肚子都撐出了弧度之後他才心理意足的抹了抹嘴,神情饜足。

    飯後,他端著一杯茶……

    非墨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四碗粥,就收丞相四萬兩白銀好了,不日,本王會派人上門去取!」

    正在喝茶的司語一口噴了出來,「咳咳……咳……」

    伸手指著非墨,他氣結。

    臉色,漲得通紅,這個一本正經不像是開著玩笑實在說著玩笑的男人真的是那個沉王爺?

    楚容珍手中一個乾淨的碗砸了過去,「我要喝藥了!」

    非墨伸手握著她丟過來的碗,認命的起身,臨走之時還瞪了司語一眼,仿佛在說你要是敢亂來就死定了。

    瞪得司語火氣也蹭蹭蹭冒了出來……

    恨不得拿手中的茶杯潑他一臉……

    非墨離開之後,楚容珍臉上的笑容才沉了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司語,「丞相大人,聽說你昨夜正好重創了刺客,這可是大功一件呢!」

    司語的耐心被磨光了,語氣不好,「有什麼事情就直說!」

    楚容珍也不在意他的語氣,等了一夜多少有些火氣也是正常,她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輕點著桌面,「丞相大人可知逃走之人的身份?」

    「不知!」司語直接否認,皺眉,一臉煩躁。

    楚容珍則是目光幽覺,「逃走之人名為龍臣洛,是龍真聖王,也是寧國皇帝,丞相大人,你大功一件可並不是唬你!」

    「那你這就是對待有功之人的方式?讓本相在外面等了一夜不說,早上就給一碗粥連菜都不給,真看不出這是有功之人的待遇,說是犯人才差不多!」司語有些自嘲,眼底一片灰青,神情比剛剛好了一些,但是還是很虛弱。

    「丞相大人確實有功,可是丞相大人,有些東西不是說拿就能拿的,說不定功過相抵,還會招來殺身之禍……」楚容珍的語氣有些冷凝,淡淡的警告。

    司語挑眉,垂眉,想了一下之後才摸了摸袖中的盒子思索了一會,抬頭,「本相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沉王妃能夠回答的話,本相一定會如實相告一切!」

    楚容珍同樣也眯起了雙眼,「何事?」

    司語微眯著雙眼,「王妃可認識一個人?名字叫做小雨!」

    「小雨?」楚容珍微微偏頭,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莫名的熟悉。

    「雪山聖境,萬年寒冰,寒潭……」司語一一的提醒著,說著一個又一個關鍵的詞語。

    楚容珍猛得回過神來,這才想了起來。

    十多年前,她為了宗旭出過一次皇宮,到了極北之地的雪族禁地也就是雪峰,那裡寒雪萬年不化……

    當時,她帶的人之中有人害得她掉落了寒潭,最終被人救起之後她在雪山躺了好幾天……

    脫離危險之後就離開了雪山的居民那裡,回到了焰國,雙腿也不再能行走……

    「不認識!」不知道對面的男人想要說什麼,楚容珍下意識的否認著。

    這是關於顏如玉的過去,他為何要提起?

    「極北之地不僅僅住著雪族,那裡還有別的居民,是被流放的罪人一族。」司語看著楚容珍淡淡的話說,眯著雙眼,眼中划過一抹淡淡的幽光。

    「或計本相找錯人了!」司語看著楚容珍的表情,眼中划過一抹失望,隨後他抿緊了雙唇,仰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語抬頭,臉上的所有表情完全被取代,而是被一個純真又聖潔的表情所取代,他衝著楚容珍十分可笑的偏頭微笑,「玉姐姐,你真的不記得小雨了嗎?」

    楚容珍的雙眼一顫,所有的記憶被勾起……

    她猛得站了起來……神情震驚,「你……小雨?」

    司語的目光有些怪異,搖頭又點頭,「我是小語,玉姐姐一直都分不清我跟妹妹兩人呢!」

    聽著熟悉的對話,楚容珍立馬走到了司語的面前,伸手拿起了他的手,拂開他的袖子,手臂之上,一道陳年的傷口出現在他的手上。

    那上她得知自己不能再行走之是大發脾氣,當時,一個穿著裙子的女孩端著藥走了進來,當時暴怒的情況之下她傷害了那個女孩。

    手臂上的傷口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之後暴怒的情況下傷了她……

    後來她才知道,小雨,小語,是一對雙生兄妹。

    兩人自小就愛交換身份戲耍大人,因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兩人常常能把人甩得團團轉……

    楚容珍一步步坐了回去,目光,看著司語,她眼中划過懷念。

    「什麼時候知道的?」

    司語的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眼中划過一抹愉悅的光茫,「明玉清帶著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出現的時候,兩人聽到你的聲音同時第一時間說了什麼嗎?」

    楚容珍搖頭。

    司語坐了下來,伸手替楚容珍倒了一杯茶,「兩人聽到你的聲音之後同一時間喚了你的名字,當時,我就知道是你!」

    「就憑這個?」楚容珍不解。

    「嗯,我相信,因為玉姐姐是一個神奇的女人,用雪山族老的話來說是受上天注意的存在,再說了,世間靈魂互換的事情也不少,沒有什麼相不相信的!」司語不在意的晃了晃頭,目光之後是深深的愉悅,好像最終確認了她的身份才是最開心的事情。

    現在才真正的確實,她真的是玉姐姐。

    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他一直堅信著……因為他不會相信玉姐姐已死的事實。

    司語伸手從懷中拿起了炎帝墓地圖的木盒放在了楚容珍的面前,他微微一笑,「玉姐姐相要的是這個吧?」

    他微笑,眼中含著期待。

    楚容珍看著那個盒子,眼中划過一抹笑意,搖頭,「沒事,該拿東西我早就拿走了,不過是假的罷了!」

    司語的手一僵,隨後自嘲一笑,「玉姐姐果然手段高明!」

    楚容珍細細打量著司語,越看,他的臉也就越熟悉,與小時候那可愛模樣有了很大的區別,可是五官還是有以前的影子。

    伸手,她拿起了杯子,「小雨怎麼樣了?」

    司語一愣,有些苦澀的輕笑,「小雨死了,玉姐姐走後就來了一批來將我族所有人都屠盡,唯有我一人活了下來!」

    楚容珍臉一僵,「怎麼回事?」

    司語拿著酒杯苦笑,眼中划過一抹恨意,目光看著楚容珍,他輕問,「玉姐姐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吧!我與小雨一模一樣,唯有一處地方不一樣,在哪?」

    楚容珍目光之中光華琉轉,她瞭然的垂眸,淡淡道:「小語天生會懂獸獸語,也懂唇語,曾經跟小雨一起偷聽了隔壁村虎大娘悄悄說我閒話,你們氣得直跳腳……」說以前的事情,楚容珍難得落出了一抹笑容。

    因為寒潭水太冷,她的雙腿不再能行走之後,當時救了她的人就是小語這對兄妹的父母,也是這對兄妹給了她不少的歡樂。

    司語聽著楚容珍的話之後才真的鬆了一口氣,眼底最後的懷疑全部消失。

    「對不起!」

    「無礙!」楚容珍搖頭,習慣性伸手想要揉著他的頭,手剛揚起來之後才想起來事情都過去十多年了,他如今不是孩子了。

    或許,早就成親生子了吧?

    想想,都有三十來歲了吧?

    她的記憶多少都有些模糊了……

    「玉姐姐當年離開之後第二天,一群黑衣人就來到我家,找不到玉姐姐就屠殺了所有村民……妹妹,父親,母親,全部死了……」

    說起以前的事情,司語眼中划過傷痛。

    他抬頭看著楚容珍,「玉姐姐,我沒有死,我跟母親活了下來……本以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當時,我與母親流浪離開了極北之境之後遇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焰國現在的叛臣司音,也是我跟妹妹的親生父親……」

    楚容珍的手一頓。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難猜了,當初母親離開司音也是因為他的性格怪異殘暴,所以再次被發現的時候母親被他抓了起來,而把我當成了他唯一的兒子培養著,秘密的培養著……好像是看在我的悟性不錯,希望我能成為他朝中的助力吧……」

    楚容珍沒有接話,而是靜靜的聽著,這或許,也是她的債吧?

    派去的黑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肯定是宗旭派人做的,因為當初她掉落寒潭也是因為身邊出現了叛徒,宗旭收買了她身邊的侍衛……

    得知她沒有死,又礙於顏家的勢力,那麼極北之地就是最好動手的地方。

    否則,他便沒有別的機會動手。

    「我意間得知母親死了,所以我離開了司音的身邊來了楚國,縱觀四國,唯有楚國的皇帝最好控制,可是我的沒有想到那個被我認定為敵人的楚容珍是玉姐姐!」司語的話中滿是無奈,還有輕嘆。

    楚國是他選擇的復仇的劍,因為寧國是龍真的地盤他清楚,焰國是他仇人所在的地方,華國太過神秘又內亂不斷……

    所以朝局不穩的楚國才是最好的選擇,正好,楚容珍下落不明,楚顏帝為了替她報復紅了雙眼,早就分不明是與非……

    本以為他可以一步步的控制楚顏帝,可是沒有想到這個楚顏帝瘋狂的程度超過了他的預料。

    朝中老臣全部隱退,楚顏帝一年又一年招了大量的新鮮人才,讓他想要控制楚顏帝的計劃落空。

    新鮮人才的野心比老臣要強,他有這個想法的同時別人也有這個想法。

    所以,朝中就出現了文武各占半壁江山的局勢。

    有時他懷疑是不是楚顏帝知道他的心思所採取的反抗對策,可是一年又一年之後他才明白,楚顏帝是瘋了。

    心中早就沒有楚國的存在,一心一意攻打寧國也不過是為了尋找著一個女人。

    最讓他沒有想的是,一開始他最想除掉的女人成了他的熟識。

    聽著司語的話,楚容珍慢慢的改變了一個動作,「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司語正色的看著楚容珍,她喝了一口茶之後神色認真,「我原本的計劃是控制楚顏帝之後對司音復仇,計劃剛剛開始一半的同時你回來,以你與他的關係來說,肯定不會同意我接下來的計劃……而你的出現,楚顏帝已經無法控制了。」

    楚容珍抿唇,「嗯,我不會同意的,任何人都不准把楚辰寧當成棋子使用,連你也不行!」

    司語瞭然的垂眸,眼中,倒是沒有多少的傷心,而是瞭然。

    他從一開始猜測她的身份開始,再偷偷與明玉清接觸之後相信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兩人就是宗旭與古睛,從何猜到了憎恨兩人的人唯有玉姐姐一人。再兩人無聲說出來的人名,宴會之上觀察她對食物的喜好……

    一切的一切形成了猜測,而現在,猜測成了事實。

    與玉姐姐為敵,他還沒有這個自信可以贏。

    兩人一陣沒默,楚容珍想了一會之後轉移了話題,「聽說你重傷了龍真聖王,你怎麼堵到他們的?」

    司語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勾唇,「這些年我一直盯著龍真的勢力,雖不是完全清楚龍真舊部在哪裡,可是多少能監視到一小部分,皇宮之中有人我的眼線……我聽到了消息說皇宮之中出現了龍煞軍,想來肯定是有事情發生,想想現在的形勢,事情有關的也就估計與龍真有關……」

    楚容珍本來還想問什麼,司語主動補了一句,「龍煞軍繞開了龍真舊部的視線,可是也僅僅是他們的視線,我的人可是親眼看到了龍煞軍入宮,鳳衛集結,與宗老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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