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他絕對不是珏弟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饒奇聽著楚容珍的話,低了低頭,「我也很想出人頭地,可是父親根本不允許……」

    楚容珍伸手,柔軟的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微微一笑,如同冰山雪蓮融化的瞬間,雖美,卻舉世無雙。

    「要是出人頭地真這麼簡單,那麼世上人人都能是一方梟雄,只要你決心夠重,心夠硬,那麼沒有什麼做不到。饒公子,我楚容珍一生所生活的環境必會是爾虞我詐,所以我的男人絕對不能一窮二白還需要我來保護,說句不好聽的,我的一生全部奉獻給了國家,所以在國家與男人之相我會優先選擇國家。我的身邊常常會有刺殺,毒殺,陷害,嫁禍……如果我的男人沒有一點的能力面對這一些,那麼只能拖我後腿……」

    饒奇看著她說出如此直白話,眼中划過一抹失望,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楚容珍又笑道:「但是世上有權勢有能力的男人我卻沒有一個看順眼的,現在弱一點沒事,只要有決心,只要有手段,只要是一個可造之材,我都不會吝嗇的去相助……」

    饒奇原本失落的目光之中露出一抹光視,反被動於主動的握住楚容珍的手,道:「容珍,我想陪在你的身邊,相信我,雖然我現在不夠強大,可是日後……」

    楚容珍微微一笑,伸手制止了他想要說下去的話,「你是一個可造之材,將來必定能成為一方梟雄!」

    被誇,每個人都喜歡被誇。

    饒奇被楚容珍弄得有些暈頭轉向,心中浮現一抹狂喜,「容珍,想信我,我一定能,一定能成功……」

    楚容珍還只是微微一笑,從他的手中抽出了手,道:「過一段時間我要回楚國了,希望你能早日成功!」

    一聽楚容珍要回楚國,饒奇的臉一僵,心中升起一抹焦急。

    如果不能早日得到她的承認,一旦她回去的話……

    饒奇立馬站了起來,十分認真的看著楚容珍,道:「容珍,我想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配得上你,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行?」

    楚容珍唇角漫不經起的勾起,那是獵物落入陷阱後的得意微笑。

    寒眸淡淡看著了,笑得冰寒,「華國的情勢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一點清楚,靈王已經廢了,赤王沒有動手是因為擔心你們這些下屬的看法,如果靈王廢了就要處理掉,那麼你們這些為他賣命之人豈不是心寒?」

    饒奇微愣。

    「所以赤王無法動手,只能任由靈王這顆廢棋在眼前晃悠,可是對於赤王這種人物來說,眼前有一顆廢棋不停晃悠是十分不喜的事情。如果……」楚容珍頓了頓,接著道:「如果你能為赤王解決這個心頭大患,你說,在赤王的眼中你的位置是不是瞬間抬高?」

    饒奇瞪大雙眼,吶吶道:「讓我越過父親去討好赤王,從而……」

    「從而取代你的父親,饒公子,戰場無父子,這句話對於我們這些武將來說十分的平常,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決心?」楚容珍含笑看著他,饒奇的心中一片的掙扎,可是目光看到了楚容珍那鼓勵的目光時,心中升起了一抹火熱。

    她是在幫自已。

    楚國女將在戰場上的手段十分的高超,否則也不會這麼年輕就能得到鎮國之位,成為楚國極為傳奇的人物。

    她一定是看上了自已,所以正在幫他籌劃一切、

    這是一個機會!

    饒奇咬了咬牙,點頭,「我明白了,可是弄倒了赤王之後要怎麼辦?」

    「有赤王相關的資料麼?我閒來無事倒可以幫你研究一下!」楚容珍雙眼如同狐狸一樣微眯著,眼中滿滿全是愉悅。

    饒奇點了點頭,「父親收集了不少關於赤王的消息,因為他常常說要其所好……」

    「嗯,你先去想辦法把靈王除掉,到時你信得過我的話可以把赤王的消息拿來給我,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讓你快速的爬上高位!」

    「我信你!」饒奇十分堅定的點頭,他信。

    她一定是喜歡自已的,所以才會這般的相幫。

    所以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凌駕於自已的父親頭上,再也不用被父親天天責罵……想到那一幕他的心中就一片的火熱,躍躍欲試。

    與楚容珍交談了很久之後,饒奇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楚容珍的背後,非墨黑著一臉提著一壇酒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握著她的手就朝酒罈里塞……

    「幹嘛?」楚容珍微微掙扎,可是掙扎的後果就是非墨的臉更陰沉更黑幽,握住她手腕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大手放在酒罈之中不停的搓洗著,直到她的皮膚發紅,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時她猛得掙扎了起來,「痛死了,你幹嘛?」

    非墨看著板著臉洗了一遍又一遍之後才放開了楚容傅,目光冷淡的看著楚容珍抱著手使勸吹的模樣,提起酒罈就直接砸到了門外……

    楚容珍抱著手不停的吹著,眼睛看向了非墨,「你到底怎麼了?腦子抽了?」

    非墨不語,就靜靜瞪著他。

    「眼睛抽了?」

    非墨:「……」

    「還是說今天沒吃藥?」

    非墨:「……」

    「你……」

    「你最好別說話!」非墨突然冷冷的起身,直到他的面前,額上青筋直爆,雙手就撐在桌前低頭直勾勾的盯著她,「蠢女人,我在生氣,在吃醋,這點眼色勁都沒有?」

    楚容珍噗嗤一笑,「哈哈哈……好可愛……」

    伸手,抱著非墨的頭在懷裡蹭了蹭,要不要這麼可愛?吃醋之後傲嬌又直白的模樣簡直……嗯,用清姐姐的話來說就是刺中了萌點!

    好像一隻傲嬌的貓咪,嫌棄你的同時又忍不住要接近你,偏偏還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

    把非墨的頭抱懷裡使命的蹭著,大力的揉著,過了很久才被非墨推開……

    看著眼前頭髮亂七八糟的模樣時,楚容珍心情大好,道:「乖,別生氣!」

    非墨涼涼的看著他,走到一邊拿起了梳子靜靜的梳著被楚容珍弄亂的長髮,不語。

    楚容珍站了起來,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在側臉親親吻了一口,「墨,別生氣嘛,不就是被摸了一下而已!」

    「不准!」

    楚容珍笑眯了雙眼,像個孩子一個在非墨的背上動來動去,好笑道:「真吃醋啦?」

    「哼!」非墨傲嬌冷哼。

    楚容珍從背後摟著他的脖子,側臉輕蹭著他的側臉,道:「好了,別生氣了,都是兩孩子的爹了,怎麼還像是小孩子一樣?」

    非墨猛得身體一僵,立馬回過頭來看著楚容珍的肚子,激動的瞪大雙眼,「真的?」

    「什麼真的?」楚容珍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非墨伸手摸著她的肚子,眼中的眸色來越溫柔,「什麼時候懷上了,一個月了嗎?是兒子還女兒?」

    楚容珍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拍掉他的大手,翻了一個白眼,「我不是這個意思,是……」

    突然,楚容珍驚訝的挑眉,「我沒跟你說過?」

    非墨一頭霧水,「說什麼?」

    楚容珍仔細的回想了好久,這才在手一拍,丫的,她忘了,真的沒有說過。

    一時半會不知道從何說起,楚容珍組織了一下語言,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墨,我有一件事情沒跟你說!」

    看著楚容珍那嚴肅的模樣,非墨也跟著嚴肅了起來,「什麼事?」

    「我還有一個兒子,不是你的種!」楚容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認命般說了出來。

    非墨的手一緊,手中的木梳瞬間斷裂,目光一瞬間陰沉冰寒,看著楚容珍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楚容珍看著他的模樣,一直半會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只能固執的重複道:「除了小白之外我真的還有一個兒子……」

    咔嚓,咔擦……

    手中的木梳斷成了一截一截,粉身碎骨。

    由此可見非墨的此時的情緒晚我麼的激動……

    「誰的?」非墨雙唇挪動,吐出兩個字,冰寒入骨。

    楚容珍低了低頭,仔細的想了一下,算來算去,應該是……

    「楚沉的!」

    咔擦,咔擦,咔擦……另一隻扶在梳妝抬手出同樣加重了力道,梳妝檯硬生生被他掰下一角……

    非墨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楚容珍,差點氣得昏倒的同時一字一句道:「你最好重新組織一下語言,這種交談方式我相信不久之後就會一把掐死你!」

    氣到掐死她。

    楚容珍微愣,連忙揮了揮手,「啊~不是,雖說是楚沉的種,可是真的是我的孩子……但是不是我跟楚沉生的……是……」

    哎呀,越扯越不清楚。

    楚容珍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下慌亂不安的心靜之後,道:「墨,你知道宗燁麼?」

    非墨眼底的陰沉沒有散開,但是還是掩下怒意點頭。

    「燁兒是我的孩子,哪怕是宗旭的種,可是對於我來說是無法取代的存在……墨,燁兒還活著……」

    非墨的眸色微閃,半響,他盯著楚容珍直接說道:「楚辰寧?」

    楚容珍抬了抬頭,迎著非墨的表情,點頭:「嗯,燁兒在楚辰寧的身上活了下來,是在你去公儀族解毒之後我與燁兒相認了……對不起一直沒跟你說……」

    楚容珍低了低頭,搭聳著頭,好像一隻犯錯的小貓般。

    非墨的怒火在一瞬間的消散,什麼嘛,是這麼回事啊~

    害得他以為發生了什麼……

    非墨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楚容珍,「所以你說的兒子是這麼回事?」

    「嗯!我回來的消息傳給了燁兒,最近燁兒也沒有給我寫信,聽說他現在的處境不好,可是卻什麼也不說……」

    「事落就去楚國!」非墨淡淡道。

    「燁兒是一個乖孩子,從以前開始就很乖,所以……」

    「所以?」

    「所以你不會討厭他吧?」楚容珍咽了咽口水,她是很希望非墨能夠接受燁兒。

    非墨淡淡看著楚容珍那低頭不安的模樣,突然道:「小白長到四歲就如此排斥我,你認為一個比你還大的兒子會接受我?與其擔憂我承不承認,倒不如擔心我會不會被排斥?」

    不滿,濃濃的不滿。

    典型的有了兒子就丈夫的死女人。

    感受到非墨的不滿,楚容珍從一邊拿出備用的玉梳,起身,輕輕的替著非墨梳著長發,輕柔道:「雖說我與他這輩子已經沒了血緣關係,可是靈魂到底還是連在一起,對他無論如何都割捨不下……」

    非墨享受著楚容珍的討好,任由她替自已梳著長發,眯起雙眼淡淡道:「他是宗旭的兒子!」

    楚容珍一僵,沒想到非墨是這麼的排斥宗旭。

    「嗯,以前的時候身上流著宗旭的血,可是哪怕流著他的血也不是宗旭那樣的小人,他是我花費了十多年親自教導後的存在,燁兒的身上帶著明君的資質……」

    「不要臉,有你這麼夸自已的?」非墨冷冷一哼,表情倒是柔和了不少。

    「倒也是夸自已,你也知道儒家之道是輔君之道,燁兒是我所有的心血,所以我相信他與一般的男兒要優秀。雖說現在的他背上了暴君之名,可是我更希望他能自在的生活,成為帝王能夠保護自已不受傷,可是卻從此禁錮自已的自由,如果暴君是燁的選擇,那麼我也會支持……」

    有一個沒一下的替非墨梳著長發,如墨綢般的長髮雖然被她揉亂,可是到底還是十分的柔順不易打結。

    幾下就梳直了,替他高扎著長發,戴上了玉冠……

    梳完之後非墨反手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嘆道:「說實話,這件事情嚇到我了。」

    「對不起!」楚容珍垂眸。

    輕輕在她的額上一吻,非墨無奈道:「憑白多出一個兒子是人都會驚嚇,嚇到我的後果可是很重要的,你要怎麼辦?」

    楚容珍:「……」

    「賠我一個女兒,兩個臭小子,其中還有一個是臭男人,我心裡鬧得慌……珍兒,生個女兒給我平復一下心情……」

    腦袋靠在她的腹問,非墨的目光在一瞬變得溫柔。

    這種事情無所謂,不管是不是有血緣關係,只要是她承認就好。

    哪怕是七老八十歲的老頭也能被她承認是兒子,他又有什麼在意的?

    楚容珍伸手推了推他的頭,「別鬧,說不定下次又是一個兒子,這事誰也說不好!」

    非墨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楚容珍的肚子,突然,唇角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要是爬出來還是兒子我就把他塞回去重生,直到生出女兒為止!」

    孩子氣十足的話讓楚容珍有些哭笑不得,「我說你幹嘛死認定要女兒?小白不好麼?」

    「哼,都說了兒子是前世的情敵,看看小白模樣的就能知道……我也要一個小情人,一個像你的小情人……」

    楚容珍:「……」

    無奈的看著非墨,「看天意!」

    「哼,一定會是女兒,我去讓藥老研究了很久的生女兒藥方,到時記得喝!」

    楚容珍:「……」

    大哥,有必要這麼認真麼?

    楚容珍安撫了非墨之後,才突然道:「墨,你是不要開始行動了?這次的你的行動很危險,萬一……」

    非墨從他的身上起身,淡淡道:「無礙,總不能一直在你的背後,你為我鋪就了一條大道,那麼最容易到達赤王身邊的或許不是別人,正是我!」

    「那赤王那邊……」

    「嗯,赤王聽到消息已經開始派人與我接觸了,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被女人奪了龍煞軍的可憐男人呀!」

    楚容珍聽著他的打趣卻沒有笑,反而有些擔憂。

    在她的潛意識裡王棋是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用動的,可是現在……他要親自參與……

    非墨大手撫摸著她的頭,笑道:「沒事,一切事情落幕之後我就陪你回楚國,到時,我依舊是被贈送給你的『沉王』,僅此而已!」

    楚容珍瞬間笑開了。

    想到五年前燁兒的聖旨,沉王一生不得休嫁另娶……

    呵呵……

    非墨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出去的同時不忘吩咐,「你自已小心一點,到時,我們帶著小白回楚國,燁兒一直在等著我們!」

    「嗯!」楚容珍心中一陣心酸。

    靜靜的,靜靜的看著非墨離去……

    非墨離開之後不久,舒兒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小姐,小姐,聽說老禿驢出關啦,要不要去看看?」

    遠遠的就聽到舒兒的聲音,楚容珍一聲輕嘆,揚眉,「舒兒,你討厭出家人?」

    「嗯,我找遍了整個國寺都沒有找到肉,一定是他們先吃光了!」

    楚容珍:「……」

    討厭的理由還真是隨性。

    「對了小姐,我聽說現在整個國寺都是人,因為說是炎帝墓的地圖就藏在國寺的某個角落,現在大家都開始尋寶了……」

    聽著舒兒的話,楚容珍微愣,隨後眯了眯雙眼。

    尋寶?整個國寺?混亂?

    這暗中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楚容珍走出去之時,還沒有走多久,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小玉兒?」

    楚容珍下意識回頭,目光,對上了軟轎之上的赤王,眼中的冷意消散,淡笑道:「這不是赤王爺嗎?您也來參加這場尋寶遊戲?」

    赤王微笑看著楚容珍,雙眼中划過一抹玩味的神色,點頭:「是呀,這麼有趣的事情自然不能少了本王,小玉兒也要參加嗎?大家一起吧!」

    「好呀,還沒有多謝王爺在陛下面前為我說了不少的好話,陛下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兩國互商的提議,目前正在擬定相關事宜呢!」

    「呵呵……哪裡哪裡,這都是為了讓華國更加進步的好事,本王當然要大力的支持。」

    楚容珍看光從赤王的身上移開,目光,看向了他身邊一個白衣斗篷的男子,目光微暗。

    這就是無所說的人吧?

    對赤王有反意的人?

    呵呵……

    「小玉兒還是第一次見本王的徒兒吧?這是本王的徒兒絕……絕,見過玉墨將軍!」

    楚容珍的表情在一瞬間僵硬,袖中雙手緊握……

    絕?

    哪個絕?該不會是……

    對方微微彎腰,「在下絕,見過將軍!」

    楚容珍的臉色在一瞬間蒼白。

    熟悉的聲音……絕……

    是珏弟!

    楚容珍心中浮現巨大的激動與不解,還有疼痛……在赤王看不到的地方她死死的咬牙,牙銀破碎散發出淡淡血腥,腦中一片空白。

    絕……白袍人……赤王的走狗……珏弟……

    怎麼會?

    珏弟是赤王的人?之前刺殺過她的白袍人原來就是珏弟?

    楚容珍強迫讓自已清醒,冷淡的點頭:「不敢當!」

    心中,早就喧鬧不已。

    「小玉兒,要一起坐坐嗎?」

    楚容珍在熟悉的稱呼中回過神來,臉上依舊從容淺笑,完美又優雅的輕輕點頭,「閒來無事坐會也行……不過……我剛剛遇到了讓我不愉快的人,所以抱歉!」

    「噢?不知道何人讓你心生不悅?」

    楚容珍淡淡勾唇,「王爺可知寧國皇帝已經在京城?為了追他而親自來了華國京城,更加巧合的是剛剛我就見過了!」

    赤王故做疑惑偏頭,「你與寧國皇帝有仇?」

    「王爺可知五年前我楚國內亂,多虧了寧國皇帝與祭師,五年前我可是過得格外*,這筆帳自然也要算他頭上,所以失陪了!」

    說完,楚容珍提了提裙子,衝著赤王微微福身,離開。

    赤王沒有挽留,而是靜靜的看著楚容珍離去的背影,冷淡了掃了一眼身邊的絕,「如何?」

    絕公子的目光也靜靜的看著楚容珍的背影,低頭,垂眸。

    她就是楚容珍麼?

    欣民城遇過的那個女人,原來……是真的她……

    「看不透!」

    赤王摸了摸鬍子,淡淡點頭,「確實,看不透,明明不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娃娃,本王卻看不透,還當真奇怪。」

    絕不語。

    突然,赤王十分感興趣的勾了勾唇,「無逃了,如今下落不明,開心麼?」

    絕依舊不語,恭敬的站在原地,不過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跡味依舊有些重。

    「走!」

    赤王目光深幽的看著絕的模樣,最終眼氏沉了下來,揮了揮手,一行人離開了原地。

    楚容珍離開之後就走到一邊的假山之後,重重的一拳砸到過去,「該死的,到底怎麼回事?」

    舒兒默默的看著她發泄的動作,再笨再遲頓也能明白她現在的心情不好,所以只能默默的在遠處。

    她第一次看到小姐生這麼大的氣,看到了那個絕的男人之後情緒就不好了起來……

    袖中,雙手緊握。

    楚容珍憤恨的踢著假山,最近,她得到的消息太過混亂,混亂到她失去了思考的理性。

    姬落的身份,珏弟又是赤王的人……

    「小姐……」

    「我沒事,舒兒,你的贏族人現在怎麼樣了?」

    「最精銳的一批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加入戰場!」舒兒說起正事的時候一點也不會糊塗,頭腦就會算得格外的清晰,認真道:「贏國再次與楚國達成同盟之約,焰國內亂暫時沒臉發出勝負,而寧國已經向楚國發動攻擊了……」

    「嗯,贏族與楚國同盟之後就責準備派兵加入戰場,焰國暫時不用理,先對付寧國!」

    「我明白!」舒兒嚴肅的點頭,此時的她的身上才真正的擁有著身為帝王的氣勢,與平時打混耍賴的模樣好似兩個不同的人般。

    楚容珍站直了身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蓮,寧國皇帝現在在哪個方向?」

    「剛剛龍九傳來消息,寧國皇帝與主子相遇,目前情況不明!」蓮走了出來仔細的回答,楚容珍大約聽了之後立馬點頭,「趁著非墨與寧國後相遇之時我們可以行動了,蓮,吩咐凰凌商會的暗衛準備……」

    凰凌商會的暗衛,那是納蘭凌送給楚容珍的人馬。

    蓮微愣,「夫人這是……」

    「刺殺赤王!」楚容珍眯起了雙眼,一字一句說著。

    「可是成功率不高……」蓮糾結的說著。

    楚容珍雙手背在身後,原本暴怒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唇角勾起了詭異的弧度,漫不經心的看向了蓮,「我什麼時候說過一定要成功?我就是想看看赤王的身邊到底有多少的高手,來自何方!」

    而納蘭凌的人馬是華國人,所以到時失敗查人也無從查起。

    蓮愣愣的回過神來,「夫人這是試探?」

    「赤王的身份太過神秘,這麼久我們都沒有發現過他身邊的人馬吧?表面的人馬有靈王與饒國公,還有一系列的臣子,那麼他暗處的人馬又有誰?」

    楚容珍伸手玩味的撫著下巴,最終,下達了命令,「去做!」

    「是!」

    舒兒靜靜的看著蓮離開的背影,立馬跳了起來,「我咧我咧,小姐,我要幹嘛?」

    楚容珍目光靜靜看著舒兒,「你就去大鬧一場,不用憋著了,看誰不爽就直接揍,直接殺!」

    舒兒雙眼一亮,「真的?哪怕是赤王我也可以去殺?」

    「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耶~太好了~」舒兒跳起來發出得意的高呼,擼起袖子就朝著跑著離開……

    去找人打架去!

    這是一個大亂鬥的宴會,不知道是誰開了這個宴會,可是此時的國寺就等於一個巨大的牢籠,裡面的人可以自相殘殺,反正炎帝墓的地圖只用一張,最後的勝者就能得到。

    所以這次的宴會表面說得好聽是朝拜了空大師的出關,說白了不過是把攪亂整個京城的人全部聚齊在了一起,更加方便的私鬥……

    這種宴會,真合她的心意。

    另一邊,非墨離開之後就從赤王那裡得到一個任務,刺殺太子良娣!

    因為非墨的身份是未死的江湖第一公子,而且手中的龍煞軍被楚容珍所奪的落魄公子。

    赤王一開始就有懷疑,監視了很久才決定賭一把,畢竟他的能力十分的不錯。

    所以,非墨在一個月前就開始了這個計劃。

    從紫雲城刺殺『楚容珍』未果之後開始,他重傷流亡到了華國京城,正打算要尋找一個勢力重整旗鼓之時遇到了饒國公,饒國公一看就將他推薦給了赤王……

    赤王一直派人監視著……

    直到剛剛,赤王想要趁著這次的國寺一聚來試探他的忠誠心與真意。

    刺殺太子良娣!

    這就是赤王對非墨發布的命令。

    如果能刺殺珍良娣成功,那麼他的能力可以得到證實,二是他絕對不會是太子那邊的人,誰都知道太子可是十分的寵愛這個妾侍……

    如果是假裝投靠的話,把珍良娣當成廢棋也太得不償失。

    非墨得到了赤王那邊的命令,遠遠的,手中拿著弓箭直接對準了『珍良娣』,內力一凝,手中的弓箭直接射了出去……

    第一箭被暗衛攔下,可是非墨般去的是連環箭,第一箭的後面還有兩根箭,全部朝著院中的『珍良娣』直接射了過去……

    三道連環,這種射技估計無人能出其左右。

    長箭刺入了『珍良娣』的身體,遠遠的,就能看到她倒了下去……

    非墨收起長弓快速了的離開了原地……

    而另一邊,赤王的棋子則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其中一人立馬扭頭離開去稟告事情的經過,而另一人則是一直緊盯著,以防中間會有什麼意外。

    當赤王得到這消息的時候雙眼頓時緊眯,「去查看是不是真的死了,還有,中間有沒可能瞞天過海,都去查清楚!」

    「是!」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麼這個非墨就是一個可用之才。

    很快,非墨就被赤王請了過去,赤王什麼也沒有說,雙手交疊坐於椅子上,一個暗衛拿著一杯酒遞到了非墨的身邊。

    非墨面無表情的看著,淡淡道:「這是什麼?」

    「本王聽說你已經刺殺了太子妾,先不管對方是死是活,本王可以認定你不是太子一脈的人。所以,喝下這杯酒之後你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不會虧待於你!」

    赤王微眯著雙眼,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

    非墨冰寒的盯著,並沒有伸手,「毒藥?」

    赤王哈哈一笑,摸著蒼老的鬍子,半邊燒毀的臉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對,只要你不背叛本王,那麼本王每個月都會派人將解藥奉上!」

    非墨陰沉著臉,「你想控制我?」

    「別說得這麼難聽,說句不好聽的,你想利用本王奪回你的一切,而本王則是惜你是個可利用之才,所以就同意這項交易,可是非墨,本王如何能信你有朝一日不會背後叛本王?如果想讓本王信任你就喝了這杯酒,對了,找個時候交出一滴心頭血……」

    非墨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酒,突然,他伸手端了起來,「我喝下之後你就保證助我奪回一切?」

    「當然!」

    「記住你的話,否則別怪我到時魚死網破!」仰頭,將手中的酒直接喝了下去,連帶著的還里酒中沉睡的蠱蟲。

    非墨喝了之後看也不看赤王一眼,轉身,離開……

    赤王玩味的看著他的背後,倒是身邊的赤日鴻不安的上前,「王爺,我怎麼瞧著這其中有詐?」

    「說!」

    赤日鴻組織了一下語言,道:「現在這種時機找上門來,感覺是太子那邊的棋子!」

    「剛剛得到消息,珍良娣時是真的死了!」赤王淡淡道,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與深沉,伸手撫摸著手指上的大扳指,淡淡道:「有蠱蟲控制他,倒也不怕他會不聽話。公儀宴的蠱蟲可不是公儀族那幾個小娃娃可以解的,而且公儀初不是已經解決了?是時候把公儀族弄到手裡……」

    赤王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對於赤日鴻來說則是命令。

    他的腰彎得更低,道:「是的,除掉公儀初之後公儀族基本上是握在手中了,請王爺放心,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嗯,你再派人去查看一下珍良娣是不是真死了,一定要再三確認!」

    「是!」

    赤日鴻這才立馬大步離開,無論他怎麼確認,最後得到的消息一定是真的死亡。

    無用的棋子暫時可以退出,在捨棄這顆棋子的時候要發揮最後的價值……

    非墨離開之後,還沒有走多遠,遠遠的就看到了一隊人馬正站在高處,想也不想的直接閃了過去,手中的長劍出鞘,下手毫不留情。

    那是寧國皇帝一行人。

    非墨不知道為什麼總與寧國皇帝過不去,楚容珍失蹤的時候也是,欣民城的時候也是,現在,同樣一樣。

    二話不說,先打再說!

    寧國皇帝身邊的烏看到非墨衝上前的瞬間就立馬迎了上去,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打了起來,力量也力量的相碰,內力的抗衡,兩人的身邊一陣飛沙走石,發出了巨大的騷動。

    寧國皇帝靜靜的看著非墨,淡淡道:「閣下還真是好興趣!」

    非墨一掌拍在烏的身上,後退,雙手背於身後,冰寒的吐出一個字:「死!」

    寧國皇帝的面具之下雙眸輕閃,泛著淡淡琉光,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一支殘箭,幽幽道:「朕與你應該沒有什麼恩願吧?從欣民城……不,從五年前開始你就像是瘋了一樣針對朕,難不成你是在找死?」

    淡淡熟悉的感覺,非墨皺眉。

    慢慢站直了身體,伸手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引本座過來,你想做什麼?」

    寧國皇帝伸手,他的屬下紛紛散開,唯有彩跟在他的身邊,

    寧國皇帝一襲白衣銀面,而非墨則是一襲墨衣黑面。

    兩人面對面而坐,看起來就顯得格外的詭異。

    「請!」寧國皇帝伸手,將手中的酒遞了過去,非墨挑眉,沒有任何動作。

    而寧國皇帝也沒有並點的在意,反而自在的端起酒杯自已喝了起來,隨後,他才淡淡道:「談項交易吧!」

    非墨眸光輕閃,「本座沒有什麼交易能與你相談!」

    寧國皇帝玩味的勾了勾唇,頭,慢慢的靠近了非墨的耳邊,十分曖昧輕柔的氣息噴出,當然如果忽視非墨那張陰沉的臉的話。

    「我的籌碼是赤王的身份,如何?」

    在非墨的耳邊說完幾個字之後,寧國皇帝的身體才慢慢的後退,十分自信的看著非墨,再次舉起了酒杯,挑眉,「如何?這個籌碼夠誠意吧?」

    非墨伸手拿起了酒杯,陰鷙的目光緊緊鎖定寧國皇帝,仿佛要將他里里外外都打探仔細,而寧國皇帝則是不在意的舉著酒杯,唇角含笑。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過了很久,非墨才鬆開,冰寒的語氣仿佛冰渣般刺人,一字一句道:「你想要什麼?」

    寧國皇帝呵呵一笑,手指沾了酒在桌面上寫了一個字:殺!

    非墨一愣。

    殺誰?

    殺字隨著酒水而揮發,桌面上什麼也沒有……寧國皇帝慢慢站了起來,目光複雜的盯著非墨,幽幽道:「朕!」

    說完,寧國皇帝揮袖離去……

    非墨獨自一人坐在原地,怎麼也想不透。

    殺他?為什麼要買通別人殺自已?

    這寧國皇帝還真是奇怪。

    非墨在原地坐了一會之後隨意掃了一眼身後的眼線,目光冰寒,起身,同樣離開。

    另一邊

    楚容珍離開甘寺走到了外面各大寶殿,裡面供俸著各種各樣的佛相,有的面目和善,有的面目兇狠……

    楚容珍靜靜看著面前一尊高大的佛相,面目兇狠如惡鬼,然而她卻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在她的心中,真正的神佛估計就是這種臉面。

    給凡人的一面就是和善仁慈,其實真正的一面卻是凶神惡煞……

    楚容珍抬頭靜靜的看著……

    「據說這是一尊夜叉神像!」這是,一道聲音從楚容珍的背後傳來,楚容珍下意識回頭。

    絕公子伸手拿下頭上的斗篷,衝著楚容珍微微一笑,友好的點了一個頭。

    楚容珍看著他的瞬間眸光划過一抹痛色,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高大醜陋的神像,幽幽道:「真沒有想到國寺還會供俸陰間鬼神……」

    絕公子的眼中同樣划過一抹幽暗,幽幽的還有著說不出的嘆息,「夜叉本就是半神,毗沙門天王的的眷屬,性格兇悍、迅猛,相貌令人生畏;是佛教的護法眾神之一。」

    楚容珍微微抿唇,「果然也是神麼?」

    楚容珍的語氣中有些諷刺,淡淡的收回了自已的視線。

    絕公子微微低頭,「剛剛在王爺面前你沒有與我相認,謝謝你!」

    楚容珍搖了搖頭,「不用謝!」

    目光,有些貪婪的看著絕公子那熟悉的五官,眼中是揮散不去的疼痛、

    絕公子的目光在看著她的一瞬間,慢慢的走了過去,語氣有些嚴厲道:「我的身份在王爺面前是一個禁忌,所以他不會放過任何與我熟知的人,楚小姐,在赤王的面前萬萬不可露出半分破綻,他非常的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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