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墨,我跟姬落你要殺誰?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赤王輕輕想了一下,面無表情,也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太子由你來處理,現在朝中不穩,太子必須光明正大的殺死,這是對華國百姓的交代!」
逼宮的事情已經做了,已經引起了百姓的不滿。
如果這太子直接暗殺掉的話估計會引來百姓的反彈。
百姓如水,成敗皆他們的意志。
靜靜的看著赤王的後背,白衣斗篷男子久久的,才點頭:「是!」
說完,他直接離開,不再停留。
赤王待男子離開之後才慢慢的回頭,目光,幽幽盯著男子的背影,眼中划過微不可察的幽暗,隱隱的,深不見底。
「來人,把世子叫來!」
「是!」
舒兒自從搬到了納蘭清的院子之後就安靜了許多,因為不管是軒轅珊還是姬落都進不來這裡,納蘭清的領地意識很強,不喜的人,陌生人,別想進入她的地盤一步。
舒兒住到了納蘭清的院子,時不時的坐在湖邊發呆,似乎在想著事情。
牧忍不住的走了出來,靜靜看著舒兒那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甘道:「王,我們回族裡吧?」
舒兒沒有理他,目光,幽幽的看著遠處,那平靜的湖邊隨著魚的嘻戲而發出的一陣陣的漣漪,就如同她的心一樣。
平靜不下來,完全的平靜不下來。
對於舒兒的無視,牧不甘的咬牙,「王,姬落他們真的欺人太慎,我族的尊嚴容不得他們挑釁,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王的感情,他們實在罪無可赦……」
「閉嘴!」舒兒淡淡道。
「王……」
「我說了,閉嘴!」舒兒回頭,眼中一片冰寒幽冷,隱隱的帶著狂躁與怒意,更多的,還有隱忍的殺意。
那是她血液深處躁動的掠奪本性。
「本王的事情無需你來操心!」舒兒的語氣很重,牧愣愣的看著她,還想什麼,可是她那雙如野獸般的雙眸太過滲人,不自覺的低頭,彎腰,做出臣服狀,「是,屬下不敢!」
舒兒這才慢慢的扭過頭,雙手撐著下巴坐在池邊。
一夜的時間,從昨天言明放棄之後,她像是一夜之間長大般。
身上那些掩藏的銳利在一瞬間被釋放了出來,讓忘記的所有人都想了起來……啊……原來舒兒她是贏族人啊~
贏族人天生的野性與嗜血,那是怎麼掩藏都無法消散的東西,珍兒因為跟在楚容珍的身邊一直保留著本心,哪怕為王為帝四年,她的本心一直都沒有丟失。
放下心中的執念瞬間,她所有銳利的氣息一瞬間就浮現了出來。
身上,怎麼也掩藏不了的嗜血是野性氣息不斷增強的時候,一道細微的樂聲傳來,如一道清泉般流過她的心田,一瞬間就平息了她心中的狂怒與躁動,平復了她身體中贏族血的咆哮。
平復了她身體不斷撕吼著的野獸……
她微微閉上了雙眼,靜靜的聽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身邊不遠的樹上,靜靜的站著一襲白影,迎著陽光的方向閉著雙眼,手拿著一片樹葉輕輕吹奏著……
與任何樂器發出的聲音不同,樂夙手中的樹葉是最原始的樂章,來自天地之間的饋贈。
兩人都靜靜閉著雙眼,特別是舒兒,雙手抱膝,頭輕輕的放在膝蓋上,聽著讓她心境格外舒適的音樂,臉上,開始浮現淡淡的笑容。
雖然很淡,可是卻很愉悅,她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樹梢上,樂夙慢慢睜開雙眼,淡然清雅,仿若超塵世外的仙人,一襲白衣,眼波瀲灩卻溫柔似水,雍容華麗而不失清雅脫俗。
樂聲停,舒兒抬頭,對上了樂夙那雙清冷無波卻又帶著淡淡關懷的眼神。
「心魔已生,小心傷人傷已!」樂夙靜靜看了她一眼,平靜提醒,好像在說著什麼平常的事情般。
舒兒撇撇唇,她知道自已的現在的狀況不好。
說放下也不是這麼容易放下的,她現在有些管不住自已想破壞的心情,她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心魔。
心魔太深,就會讓自已永遠困住出不來。
最後……瘋魔……
舒兒愣愣看著上方的樂夙,幽幽輕問,「聽說樂氏一族的人可以預見天命,吶,你能看到我的命運麼?」
樂夙:「……」
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回答。
舒兒微微垂眸,細長的睫毛輕顫,嫩白的肌膚一片蒼白,睫毛扇下那青灰的陰影顯示著她一天一夜未眠。
「吶,我的天命中,有他麼?」
樂夙微微抿唇,隨即扭頭不再看她,靜靜的看著樹梢之上看著天空快要降落的太陽,那此淡淡出現的星辰微微閃著光茫,而他,就是靜靜看著。
舒兒坐在地上,仰視著這個如仙如嫡的男人,再問:「你在看什麼?」
樂夙抬頭靜靜看著,淡淡道:「觀星!」
「嗯,聽小姐說,每個人都有一顆星辰,那我的在哪?」舒兒突然站了起來,抱著樹杆直接往上爬,一屁股坐在樂夙的身邊,盤腿而坐。
樂夙神情不變,理都沒有理她的動作,一直保持著仰視天空星辰的動作。
目光,微柔。
人的命軌與星辰相呼應,一顆星辰的隕落代表著一條人命的消失,一顆新星的升起卻是一代王者的出現。
突然,樂夙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東方一顆明亮的星辰,明明太陽並未下山,可是那顆星辰卻散發著相比別的星辰更加明亮的光茫,而樂夙目光則是變得溫柔起來,莫名的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詭異的溫柔,或者說是殺意比較真實。
「吶,我在哪?」
「……」樂夙一直沒有回答,舒兒完全不幹了,伸手,扯著他的衣擺,「吶,我的星辰在哪?」
最終,樂夙指著東方那顆明亮的星辰衝著她淡淡道:「那顆!」
「哪裡哪裡?」舒兒這下來了興趣,連忙朝著樂夙的方向看著那顆星辰,最後,瞪大了雙眼,「咦?這就是我麼?我不應該在小姐的身邊麼?我應該在月亮的身邊才對……」
舒兒看著正東方的那顆星辰,立馬不滿了。
雖然很亮很大,可是根本沒有小姐的存在。
那絕對不是她!
「人一生都有一顆星辰,而那月亮與太陽分別代表的就是兩個世界的秩序,不是人的命運之星!」
一聽楚容珍的星辰不是月亮,立馬不悅的嘟起嘴。
真掃興,明明她一直認為小姐就是月亮。
美麗,聖潔,高貴……
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那為什麼我的星辰這麼孤單?小姐去哪了?」在樹枝上動來動去,舒兒仰頭看著天空的星辰,莫名的,心情舒服了很多。
「她的星辰被黑夜籠罩,一時半會出不來!」
「為什麼?」
「有人想要讓她隕落,或者,想要控制她!」
「那我的星辰為什麼這麼亮?」
「將星之一,自然運道最強!」
「將星是什麼?」
「王者身邊的強者!」
「……」
兩人一句一答,舒兒仰頭,一直仰著,看著天空的星辰開始變多的時候,她的雙眸才划過一抹陰暗與悲傷。
脖子發酸的看著樂夙那清冷的側臉,最終幽幽問道:「我會永遠孤獨下去麼?我的身邊,難不成就沒有別的星辰相伴?」
「時候未到,你命中注定之人同樣為將星,專屬於你的星辰還未升起……」
舒兒聽不明白,垂了垂眸,「不是說人都代表一顆星辰麼?還沒有升起?難不成他還沒有出生?」舒兒不在樂意的,她的夫君年紀這么小?
小到可以當她兒子?
「未升起不代表沒有出生,只是他的命運之路還沒有開啟,所以天空暫時不會有他的星辰!」樂夙說著好奇起來,贏舒她的星辰來看,要麼就是一生註定孤單一生,要麼就是她的命定之人還未開啟命運軌道。
世間有幾人能夠停止在命運之外?
除了……
樂夙扭頭,回頭看著舒兒那悲傷的雙眼,微微皺眉。
或許,因為是帝王所以註定一生孤獨吧?
搖了搖頭,扔掉腦中的雜亂想法,樂夙臉上露出清冷的表情。
再靜靜看了一會,樹下,騎著黑虎走過來的鮮于靈抬頭看著樹上一坐一站的兩人,衝著舒兒招了招手,「舒兒,舒兒~」
舒兒低頭,「靈姐姐有事?」
「要不要過兩招發泄一下?」鮮于靈露出了牙齒,偏偏頭,衝著舒兒提議。
舒兒猶豫了。
「你現在的心魔開始,她的提議不錯,最好發泄一下!」樂夙靜靜的看著她,眉目清冷如蓮,卻又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雕像。
舒兒咬牙,點了點頭,飛快的衝著鮮于靈直接跳了下去……
鮮于靈從小黑的背上站了起來,迎著舒兒的方向直接沖了過去,兩人拳腳交接,發出十分強勁的氣浪,吹著四周的樹葉嘩嘩做響……
鮮于靈感受著舒兒手下的力道,滿意的勾勾唇,舔舔唇角,眼中,滲出一抹戰意。
雖說是半茶尼族,可是完全的繼續了她一族的血脈,好戰,強大,強壯……
伸手握著舒兒的腰,一個轉身,身體借著樹村的力道,將舒兒的身體直接一下甩飛了出去……
似一道利箭,赤腳踩在舒兒的身上,重重的落到地上……
鮮于靈動了真格,同族人相鬥,不認真就只能死亡。
這是她茶尼族的戰鬥,也是贏族的戰鬥。
地面呈蛛絲一樣裂開,舒兒雙手握著鮮于靈的腳腕,用力,旋轉著夾住鮮于靈的脖子猛得一剪……
砰……
鮮于靈被扔到樹杆,樹杆發出一陣陣撕裂般的悲嗚。
舒兒從一開始的放不開,慢慢的因為鮮于靈的單方面的攻擊而開始燃起了血性,開始,較真起來了。
樹杆斷裂,巨石被舉起拋擲攻擊,砸到地上發出一陣陣悶哼的聲音,砰砰砰砰砰……
整個湖心島因為她們的戰鬥而不斷的發現顫抖。
院中,與小白玩耍的納蘭清緊緊皺著眉,看著濺出的茶水,臉上全是隱忍的暴怒。
死死的,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茶水,濕了她一身。
院子外面,舒兒與鮮于靈的戰爭破壞力十足,那些時不時飛來的樹杆,石頭……一樣砸到屋頂,砸到納蘭清的面前……
「吵死了!」頓時,一陣怒吼,納蘭清猛得站了起來,朝著某個角落出去,拿了某樣東西出來,最後朝著外面直接沖了出去……
鮮于靈兩人打得難捨難分,因為身手相差無力,所以越打越興奮,而舒兒也是越打越暢快。
慢慢的,兩人的執念就成為了一定要分出高下。
舒兒高舉著一塊巨石就砸了過去,鮮于靈後退輕閃,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勇猛的沖向了舒兒……
「砰……」
鮮于靈與舒兒的動作一頓,看著她們中間那個冒著煙的某個金屬制的東西,地面,被轟出一個小洞,正冒著某個熟悉又陌生的氣味。
兩人身體一陣僵硬,偏頭的同時,一陣「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聲音接二連三傳來,舒兒與鮮于靈飛快逃離……
納蘭清站在屋頂,手中找著一柄似劍不是劍,似弓不是弓的東西,而她就抱著,對著鮮于靈與舒兒兩人一陣掃射……
「大爺的,來啊,老子的湖心島都被你們毀了,不是愛打,來啊!」端著她一直不批量生產也不對外販售的衝鋒鎗,嘴裡含著樹枝,衝著下方的舒兒與鮮于靈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子彈的速度並不如現代,因為環境有限,所以最多只比弓箭要快一些,所以子彈的威力並不大。
是空心彈!
被惹毛的納蘭清身上大片的水滯,雙眼冒火,反手從腰裡摸著一個彈夾安裝了上去,接著,又是一陣狂掃。
看著被兩個小丫頭毀得差不多的湖島,她氣得抓狂。
丫的,太子府的湖心島可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安靜又舒適,經過這麼一次吵鬧,整個太子府的人不都知道這裡住了人,還且還是茶尼族與贏族的人?
擺明了讓敵人找上門來?
一想到這裡,納蘭清那火爆的性子像是點燃的炸彈一下,直接炸了。
「母后……嘶……痛……」不小心被空心彈打到,鮮于靈倒吸了一口氣。
雖然不會穿透身體,可是還是很痛的好不好?
納蘭清雙眼赤紅,根本聽不到鮮于靈的話,逼得她與舒兒躲到樹杆之後,讓她發泄個夠之後才哭喪著臉探出頭,「母后……」
子彈耗光,納蘭清伸手一把把槍扛在肩上,「呼,爽!」
鮮于靈一臉黑線,母后,您老爽了,那我們……
不是來勸架的麼?
納蘭清看著完全安靜下來的兩人,牛氣萬分的挑著下巴,「要打死外面去打,或者去打敵人,自已人斗什麼斗?還有舒兒,有氣朝著軒轅珊跟姬落撒去,對著自已的人發泄多便宜他們?要是再讓老子知道你們在湖心島開打,下次直接送你們真槍實彈,信不信?」
反手扛槍,一道風吹了過來,隱隱的,有些著幾分流氓氣息。
鮮于靈與舒兒都哭笑不得,乖乖的點頭。
站在屋頂的納蘭清在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靜靜站在樹杆上的樂夙,她並沒有刻意避開樂夙。
一步都沒有動過,直接躲過她的子彈,這小子……
扮豬吃老虎!
嘛,算了,年輕人的事與她無關。
只是掃了樂夙一眼靜立到枝頭靜靜觀戰一副事不關心的模樣,她一下跳下屋頂,直接消失……
第二天,舒兒來到了楚容珍的院子,好像情緒平復,與平時無異。
不過,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逞強意味,楚容珍側眼看著她,雙唇輕輕挪動,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珍兒低著頭,吃著手裡的東西,一口接一口,沉默不語。
「舒兒,好吃麼?」
吃東西的舒兒抬起了頭,看了楚容珍一眼,迎著她的目光,猛得把懷裡的食物護得緊緊的,再警惕的點頭,「好吃!」
眼中像是防狼一樣防著楚容珍,好像說:再說吃這也是我的,不給你!
楚容珍無奈的看著她的動作,伸手揉了揉頭,好像想到了什麼,隨即淡淡道:「聽說這幾天姬落有去找你?」
舒兒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最終沒有隱瞞,點頭。
「後悔了,所以想找你?」
舒兒一聽,臉色越來越沉,大力搖頭,卻不願意說出真相。
楚容珍見狀,微微眯起了雙眼。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蓮的聲音淡淡道:「夫人,姬落求見!」
楚容珍與舒兒的臉色在一瞬間大變,最後,舒兒的臉陰沉如墨,似乎不想見過姬落。
楚容珍道:「舒兒,你去房裡待會,我跟姬落談談!」
「跟他還有什麼好談的?」舒兒的語氣有些沖,可見,並不是真正的放下。
楚容珍認真的看著她,微微搖頭,「我跟他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你就想一輩子被軒轅珊壓得抬不起頭來?你就不想拆穿她的陰謀,讓姬落反悔不已的悔過?舒兒,輕而易舉的放棄只是成全了他們,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們做得出初一,我就能夠做十五!」
舒兒雙唇輕輕挪動,似乎想要替姬落求情,可是無聲的挪動兩下之後,她什麼也沒有說。
十分乖巧的站了起來,朝著房間裡面走了過去。
舒兒離開之後,姬落獨自一人走了過來,神情疲憊,好像精神不濟。
走到楚容珍的面前,微微抿唇,「舒兒呢?」
楚容珍拿著舒兒沒有點完的點心放在嘴裡,漫不經心的看著他,淡淡道:「你找舒兒做什麼?」
她的語氣很冷,很冰,很明顯現在的她心中有著怒意,而且針對的就是姬落。
姬落微微皺眉,還是如實的回答,「我有事找她!」
「什麼事?」
他的眉頭再次緊皺了起來,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是我跟她的事情,她呢?」
他的語氣很無禮,以前是不在意,現在想來,或許姬落從一開始在她的面前態度就是這般,從五年前開始就能感受到他身上傳出來的不喜與對她的敵視。
楚容珍嘴角含笑,露出一個冰冷的弧度,目光深沉又冰寒的看著姬落,伸手,垂眸,掩下眼中殺意為自已泡了一壺茶,細細的口了一味,隨即在姬落不耐煩的時候還慢慢道,「不知道。」
姬落的眉頭更加的緊了緊,心中升起了一抹怒意,強壓心中的怒意沉聲道:「我查過整個太子府,舒兒在你這裡!」
他的語氣很肯定,十分的肯定。
「剛剛確實在我這裡,不過在你來的時候她走了!」楚容珍繼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
開玩笑,她才不是讓姬落與舒兒見面。
現在的舒兒還有些搖擺不定,萬一再被他的甜言蜜語給騙走了怎麼辦?
一定要斷,就給她斷得乾乾淨淨,這種拖泥帶水她最不喜。
況且,姬落的事情她也查得差不多了,如此憂愁寡斷的男人,無法給任何女人幸福,更別說是追求一夫一妻的舒兒了。
姬落他給不了舒兒幸福。
那麼,就別怪她拆散他們。
姬落看著楚容珍明顯阻擾的表情,怒火,從心中冒了起來,這是他的事情,憑什麼阻擾他?
姬落大步走到楚容珍的面前,雙手撐在桌面,盯著她,一字一句道:「這是我跟舒兒的事情,你憑什麼阻擾我們?」
他的語氣變重的時候,楚容珍的表情也變得沉重窒息起來,重重的一把放下手中的茶杯,雙眼含煞靜靜的看著他,冷笑,「不憑什麼,就憑舒兒是我的人,姬落,做人還是不要太過份比較好,忘不了故人又捨不得鬆開眼前新人?舒兒可不是普通的女子,你想要三妻四妾是你的事情,但是舒兒絕對不允許。哪怕她同怕你三妻四妾我也不會允許,我顏家的兒女寧可故苦一生也絕不能拆腰被人欺辱!」
楚容珍的語氣在一瞬間冰寒了起來,而姬落像是被刺激了一樣,語氣也開始重了起來。
「我什麼時睺說過三妻四妾了?我什麼時候忘不了故人又放不開新人?楚容珍,你在舒兒的面前也是這麼挑撥?」
姬落現在真的很生氣,直接認為舒兒這幾天的強勢動作全是楚容珍教的,看著她的目光也開始變得不好起來。
男兒的自尊心讓他不堪被指責,哪怕是姬落,他的自尊可以舒兒面前化為一灘水,可是卻無法忍受別的女人一再消磨。
哪怕是墨的女人也不行。
「沒有?」楚容珍背靠在椅背上,伸手,撫摸著她的髮絲,艷紅的唇勾起魔魅的弧度,寒目清冷幽寒的盯著他,「那麼雪族的那位外族夫人,軒轅珊的母親又是怎麼回事?姬落,二十年來都念念不忘,特別是軒轅珊與那個女人長得還有七分相似,一雙眸子十成十的相似……」楚容珍頓了頓,玩味的看著他,「一個死去的戀人又活在眼前,明知是替身,你也會忍不住的沉淪吧?」
楚容珍的話一出,姬落的臉色一僵,「你查我?」
「對!」楚容珍挑眉,她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她光明正大的承認,姬落一滯,深深的看著她,直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查我的事情我不會計較,讓舒兒出來!」
「你不會計較,但我會計較,我的舒兒不能交給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更何況還是一個死去二十年都無法忘記的那個女人的你,姬落,你在我這裡的信用值為零!」楚容珍十分直白的表示她的立場,而且十分的堅定。
「你……」
「從欣民城的時候我就在暗中觀察著你,當時我就在想,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第一次你讓舒兒哭我原諒你,第二次你讓舒兒哭我讓她再給你一次機會,可是姬落,你讓舒兒哭了三次!」楚容珍直接打斷他的話,坐直了身體,目光幽寒的盯著他,一字一句十分嚴肅,「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一步不離的保護好軒轅珊,因為你們惹怒了我,說不定哪天我就會讓軒轅珊的人頭落地。姬落,惹怒我的人不管是炎帝轉世還是真炎帝,我都會與她不死不休!」
她是認真的。
而且十分認真,不帶任何的玩笑。
姬落雙手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直接低吼,「楚容珍,珊兒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如此濫殺?」
「濫殺?」楚容珍笑了,冷笑,「死在我的手中的無辜之人數都數不清了,你姬落怎麼不一一為他們心疼怒吼?一個軒轅珊又如何,一個死去二十年的女人又如何?傷了我的人就必須用命來還!」楚容珍的態度十分強勢,罕見的強勢,顯然,她並不在舒兒這件事情上服軟。
姬落看著她的表情,強行壓下了怒意,一屁股坐了下來,有些服軟的語氣的商量著,「這件事情先放一邊,我找舒兒是有別的事情!」
楚容珍看著沉靜下來的他,冷冷斜視一眼,「何事?」
「三天前,舒兒拿匕首刺傷了珊兒,可是珊兒自那以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全身疼痛,傷口遲遲的無法恢復。我找了鬼老診沼,可是他卻說珊兒的傷沒有問題,也不像是蠱毒的樣子……」
「所以?我只聽結果!」楚容珍微微垂眸,似乎,她想到了什麼。
「結果我找了巫族的人來看,他們都是刺傷珊兒的匕首上面帶著巫族的法術,珊兒被詛咒了,如果不解的話珊兒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
「所以?」
姬落抬頭看著楚容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想了一下,道:「巫族人說,這詛咒解法就是施咒之人的心頭血,只有舒兒能解,所以我才過來找她的!」
楚容珍握著杯子的手一頓,內力一泄,手中的杯子在她的手中化為了粉塵。
一瞬間,她生氣了。
目光中開始浮現了殺意,是嗜血的殺意。
楚容珍冷笑,「嗯,那就讓她去死!一個接二連三挑釁我的人,這麼輕鬆的死去也算是便宜她了!」
「楚容珍!」姬落的聲音瞬間拔高,仿佛是生氣楚容珍那冰冷讓軒轅珊去死的話。
楚容珍不在意的微微勾唇,目光幽暗深沉,如同深淵地底的無盡幽暗,沒有生命,沒有活動,就連空間都扭同到詭異的地步。
她身體微微向前,冷笑,「姬落,你愛舒兒麼?」
姬落眼中划過一抹不自在,想了一下,隨即又看向她,「與你無關!」
「那麼,我給你一個選擇,舒兒放出心頭之血後就會死,選擇吧!」
姬落死死咬牙,完全的不相信,不過是心頭血,怎麼可能會死?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舒兒不對,竟敢用巫族的匕首刺傷他人,難不成不用負責?
楚容珍她也太是非不明了。
「心頭之血不會死人,而且你有辦法不傷根本就能取出心頭血!」姬落沒有正面的回答,反而十分冰寒的笑了。
「嗯,我是有辦法不讓人的根本取出心頭血,可是姬落,我不會幫你,不僅不會幫你,我還會看不起你!軒轅珊在你心裡的位置就那麼高?高過舒兒?」
姬落垂眸,「做錯事情就要認錯,舒兒傷人在先,不是珊兒在我的心裡位置高於舒兒,我只是公平的對待她們,不會有任何偏頗!」
「吶,姬落,你是不是認為你的公正公平就自認為是對的?」
「事情本就有對與錯,我公正公平有錯?做對的事情就夸,做錯的事情就要指責,這很正常!」
楚容珍慢慢站了起來,從上而下,冰寒的看著姬落,「你還真殘酷!」
姬落不解,他哪裡殘酷了?
明明他很公平的對待珊兒與舒兒,因為兩個都是他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才會公平的對待她們,不想讓任何一方受委屈,這樣,也錯了麼?
這樣沒錯。
為人的基本道德,公正公平,一點錯也沒有。
這件事情說出去也無人能指責他什麼,因為按照他的理念在處理這件事情,確實很公平公正呢。
可是,這種公平公正卻是極為的殘酷。
楚容珍冷眼看著姬落,走了幾步,迎面而來的卻是非墨。
楚容珍慢慢的走到非墨的懷裡,目光冰寒的看著他,伸手,輕輕的摸著了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非墨靜靜的看著她,伸手,摟著她的腰,微微抿唇。
「墨,姬落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對不對?」楚容珍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幽幽輕問。
「嗯!」
「如果敵人想殺了姬落,你會怎麼辦?」楚容珍再次輕問,而非墨抬眸,迎上了姬落的目光,淡淡道:「我會殺了那人!」
姬落在他的心裡有很重要的地位,十分重要。
楚容珍回頭,迎上了姬落的目光,隨即,冰寒一笑,「墨,選擇吧,我與姬落,你只能選擇一人,殺死一人!」
姬落與非墨的身體都在一瞬間僵硬了起來,兩人都震驚的看著楚容珍。
楚容珍慢慢的走出了非墨的懷抱,站在兩人的中間,笑得格外慘烈,也格外的空洞。
非墨的目光幽幽的盯著她,「為什麼?」
楚容珍迎上非墨的目光,掩下眼中的情緒,「因為我想他死,墨,我知道他在你的心中地位很高很高,是你一生不可多得的摯友,可是人啊,一生下來都會面臨幾次選擇。來吧,殺了我,或許殺了他,我只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選擇的話,我將一輩子消失在你的人生中,永遠不再出現!」
非墨袖中雙手緊握,目光划過一抹傷痛,「你是認真的?」
「嗯,很認真很認真!」楚容珍笑著點頭,就靜靜的走到姬落的不遠處,與姬落一起面對著他,就這麼站著。
姬落不解,為什麼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墨不會殺他,因為墨與他是多年的好友,也絕不會允許她如此胡鬧。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殺姬落,給我一個理由!」非墨深深的看著她,沉默之後,微垂的眸子慢慢抬起,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
「墨,我想他死,理由就這麼簡單!來,選擇吧,如果不選擇,我就離開你,現在的我你阻擋不了,我想藏起你讓你一輩子找不到,我有這個自信……」
楚容珍的話沒有說完,非墨的身體動了,腰間的軟體抽了出來,飛快的衝到了兩人身前,一劍,刺下……
姬落心口一痛,眉頭緊皺。
口中,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不敢置信的看著非墨的動作,看著他冰寒的目光,根本無法想像有朝一日他真的會下手。
而且,手下根本毫不留情,他真的想自已死。
非墨鬆手中的軟劍,因為內力的消散,軟劍直接軟了起來,而他並也沒拔,而是伸手,扶住了姬落的身體,身中划過一抹傷痛……
姬落口中留著鮮血,「為什麼……」
為什麼捨得下手?明明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知音,為了一個女兒的玩笑真的下手?
為什麼?
輕輕的把姬落放在地上,非墨面前冰寒,氣息也十分壓抑。
楚容珍走到非墨的身後,把下巴放在非墨的肩上,伸手,扭過他的頭,輕輕在他冰寒的唇上印上一吻,隨即目光幽暗的盯著吐血的姬落,笑得詭異,「在墨的心中我與你的地位都是一樣的,隱隱的,我的地位比你高一點,就好像軒轅珊與舒兒一樣。姬落,臨死前可有明白你是多麼的殘酷?」
姬落搖頭,他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墨愛我,所以只要是我的要求就可以扔掉一切可笑的公平公正,哪怕是你,哪怕是他的父母,他也會照殺不誤。僅僅就因為他愛我入骨,可以為了我斬盡世界讓所有人,包括他最親最近之人,其中,也包括你!」
伸手靠在非墨的背上,好像被他背著一樣,非墨沉默沒有任何的話語,只是微垂的雙眸中沒有憎恨,只有愛戀。
是的,為了珍兒,他可以殺盡天下所有人。
包括他的親人,朋友,下屬,一切一切的人們……
「這就是你與墨的區別,自以為公平公正,卻沒有想過這是對一個喜歡你的女人最大的傷害,你不愛舒兒,或許你也不愛軒轅珊。你卻等著舒兒來愛你,無恥的享受與她保持著曖昧,愉悅的享受著她為你哭泣,笑看著兩個女人為你爭鬥而滿足你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姬落,你心中那個二十年的影子當真那麼深刻麼?還記得在欣民城墨見到齊真兒的第一眼麼?與我一模一樣的容貌,可是,他卻瞬間分得清替身與我的區別,而你卻不行呢?」
楚容珍一口氣說了很多,冰冷的看著坐在地上心口處不斷流血的某人,她側臉緊緊僅僅的靠著非墨的臉龐,「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非墨可以為我殺盡所有人,我去無法為他殺掉我所在意的人。這個我無法否認,但是姬落,我比你強,因為我從一開始就不會給別的男人任何機會讓他們來膈應非墨,讓非墨痛苦,這一點,我比你強太多!」
趴在非墨的背上,突然,非墨起身。
就這麼的把她背了起來,大手拖在她的臀部,一步一步開始朝著外面走去……
離開的時候,楚容珍還回頭,幽幽淺笑:「這條命讓你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已經太晚了。姬落,你親手毀掉了一個深愛的你的女人,黃泉路上也不用等了,舒兒將來也不會與你走相同的黃泉路!」
楚容珍被非墨背著離開了……
楚容珍趴在他的背上,頭,輕輕的靠在非墨的側臉,幽幽道:「墨,我逼了你,恨我麼?」
「不會!」
「姬落真的會死,你就一點心結都沒有?」
「沒有!」
「我說過不能為你殺盡我所在意的親人,你不會傷心麼?」
「不會!」
「墨,我會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下次再也不會嚇唬你了。」
「……」
「有沒有聽到?」楚容珍扯著他的頭髮,似乎不滿他的沉默。
「嗯!」
「……」楚容珍泄氣了。
低頭,輕輕的親吻著他的耳尖,「我說真的,非墨,你一定要強大,哪怕是自身的強大也行。因為這樣我就不用面對在你與親人之間做出選擇,這樣我會不會很自私?」
「不會,你的男人一定要強大!」
楚容珍:「最愛你了。」
院中,姬落微微閉著雙眼,氣息格外的虛弱,好像再過一會就會血流而亡。
半昏半醒之間,一道黑金色的長裙身影走了過來,靜靜的看著他坐在地上鮮血流滿地的模樣,雙眼划過一抹絕決與痛苦。
伸手,將手中的藥丸放到他的嘴裡……
隨後不再有任何停留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