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你是也穿越的?(九更)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楚容珍的話讓曲休山直接眯起了雙眼,玩味又有趣的目光放肆的打量著她。
有趣的女人。
聽到楚容珍說起了非墨,齊易信的臉色不好,看著她的目光也有一種怒意,好像是男人看到心愛女人出軌的瞬間,那扭曲的表情就如他現在這個模樣。
楚容珍連頭都沒有抬,只是靜靜的坐著。
曲休山麼?
鎮國公的嫡子,聽說為從放蕩不羈,常常不務正事愛惹禍是非,所以不得鎮國公的喜愛,在家中雖說是嫡子,可是地位比那庶子卻差了很多。
但是,他為人手段狠辣,表面看起來是紈絝子弟的逞兇鬥狠,可是因為太過毒辣的手段而成了華國京城的毒瘤,算是人見人躲的角色。
可是曲長珠卻說,曲休山是為了保護非墨而來。
一個不受寵的嫡子,一個紈絝子弟,如何保護墨?
真想不通。
看來回去要問問一下墨,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如此是本公子多心了,對了,聽說前一段時間珠兒與齊小姐發生一些不愉悅的事情,珠兒,給齊小姐道歉!」曲長珠反射性的起身,看著曲休山的目光帶著一抹的畏懼。
微微福身,「對不起!」
楚容珍微眯著雙眼,若說曲長珠是害怕她而順從也說不過去,之前發生了的矛盾還不足以讓她這麼乖巧,那麼這個曲休山果然……
楚容珍打量曲休山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著,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時,一抹不知名的意味在雙方眼中划過,最終,慢慢劃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赤紅的身影走了過來,猛得一下推開了房門,看著裡面的人,高傲一笑,「原來你們在這啊!」
軒轅珊一點禮貌都沒有直接推開他們的包廂,走到楚容珍的身邊大力一拍桌子,道:「聽舒兒那丫頭說你的學識很高?咱們比一場!」
楚容珍淡淡抬頭,「什麼意思?」
軒轅珊撐在桌子死死盯著她,道:「沒什麼意思,比不比?」
楚容抿唇,正想拒絕的時候,門口,舒兒伸出一個頭,衝著楚容珍雙手合拾,一副祈求的模樣。
似乎,想要她答應。
軒轅珊回頭,也看到了舒兒的表情,不屑冷哼,「之前你畫技高本小姐一籌,最起碼也要給一個復仇的機會吧?再說了,本小姐跟舒兒那丫頭打一個賭,你可以代替她丫頭與本小姐比試,如何?」
楚容珍雙眼微眯,目光幽幽的盯著舒兒,舒兒被她看得頭一縮,心虛的低下了頭。
慢慢的收回目光,楚容珍對上軒轅珊挑釁的視線,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笨丫頭,被人挑釁上當了?
「如何比?比什麼?」她算是答應了,回去之後再算帳。
她的人怎麼也不能被欺負了。
一聽她答應了,軒轅珊則是站直了身體,「酒樓之外有人擺了擂台,誰要是打敗他誰就勝。」
楚容珍沉思,確實好像有誰在那裡擺擂台,把一個陷阱的可能性排除之後,才慢慢問道:「擂台有先後順序,萬一前面的打敗了,後面的人豈不戰而敗?」
軒轅珊也沉思了一下,她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細細思考之後,道:「這次的比試書寫形式,所以哪怕同時勝過那人,那麼讓在場之人選出勝者就行!」
想得倒是蠻周詳的,楚容珍雙手胸,背靠在椅子上,淡笑:「我有什麼好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是你跟舒兒的打賭,不管你是勝還是輸,對於我來都是局外人。我不參加,這個賭局根本就不成立,因為舒兒連字都識不全,因為你會有涉嫌欺弱的可能。」
軒轅珊的表情就這麼僵硬在臉上,被挑釁了難不成會拒絕對方?
不會吧?
可是這個怪女人,向她討要好處?
「你想要什麼?什麼都可以!」軒轅珊十分豪爽的出聲,完全不在意也不心疼。
「軒轅小姐真大方,也是,是炎帝的轉世嘛?」楚容珍玩味一笑,故意抬出了軒轅珊的身份,就是讓她吸引掉曲休山的目光,老是直勾勾的盯著她,這種感覺很怪異,很不悅。
「那是!」軒轅珊點頭。
「那我的條件很簡單,軒轅小姐如果輸了就離姬落遠一點,如何?」楚容珍啟笑,軒轅珊卻沉下了臉。
「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頭,你要為了她與本小姐做對?」軒轅珊的語氣瞬間冰冷起來,她看上的男人誰也奪不走,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認識哥哥的人,那麼就是為了那個賤丫頭?
「你們一開始的條件不就是這個麼?舒兒那丫頭棋琴書畫皆不會,因為做為我的丫頭無需學習那些。什麼不會的她卻與你達成了比試賭約,就由我來替她賭,賭約不變,也讓你們這場賭約成立,不是很好麼?」
被楚容珍直接將了一軍,不算什麼大事,可是有一種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明明是她這邊提出的賭約,看那個賤丫頭完全沒有才藝又不想落個欺弱的罪名,就想到把這個害她臉面全失的女人拉進來,一來贏了賭約,二來找回了面子,一舉兩得。
本該由她掌握的事情,為何不在她的手裡?
軒轅珊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變成是人家大發慈悲同意了這個賭約,她要感恩跪謝的狀況?
她想不明白,可是有人想明白了。
曲休山玩味的眯起了雙眼,看著楚容珍的目光也越來越感興趣。
一個很有趣的女人,本以為是齊韋派過來的棋子,一下子就勾引了太子為她痴迷不已,沒想到原本就是個有心計的。
而且,心計不低,是個難對付的女人。
「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本公子一定要旁觀!」曲休山啪的一直甩開了扇子,裝模做樣的扇了兩下。
孫槐也同樣點頭,「那是,一定要讓本世子也見識一下,希望看到齊小姐再一次一鳴驚人。」
楚容珍起身,倒是他身邊的齊易信伸手拉住了她,低聲道:「真兒,如果你不想參加的話我們就離開,沒事的。」
他的聲音雖低,可是曲休山等人聽見了,隔得最近的軒轅珊一聽,哪有可能讓楚容珍離開,直接大聲道:「城主,咱們只是比試一下才藝,不傷人,不傷身,您大可不必擔心。」
楚容珍理都沒有理,反而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還沒下樓,非墨一臉不悅的站在一樓,抬頭,看著楚容珍與齊易信走得極近之時,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一會不見就想這個小妖精了。
走了一大圈,沒想到卻在這裡,偏偏還跟別的男人走得極近。
非墨的身邊,凌涼也正好走入酒樓,看著上方的楚容珍時,愣了愣。
楚容珍看到非墨的第一眼,想也不想的從二樓一跳而下,赤紅的裙子如一隻美麗蝶兒,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她所看中的鮮花之上。
看著楚容珍直接跳了下來,非墨上前,一把,直接抱住飛撲下來的人兒,臉上即是責怪又是心軟,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教訓她這種危險的舉動。
可是,看到她急切撲到自已懷裡的模樣,一瞬間又取悅了他。
嗯,這次就放過她,絕對沒有下次了。
正色的為自已開脫,抱著楚容珍轉了一圈,最後才慢慢放下她,輕抱輕放動作輕柔,「急什麼?樓梯不是在那裡?」
楚容珍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人家想你的味道,這裡近嘛!」
「近也不能直接跳樓,萬一摔到了怎麼辦?」想了一下,他覺得有必要好好的教訓一下,省得老是做他擔心的動作。
輕輕扯著非墨的袖子,晃了晃,「我的輕功很高,還是你教的,難不成你對自已的輕功沒自信?」
「你……」被她一堵,非墨直接乾瞪眼。
打也不是,罵也捨不得,說說還還嘴……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楚容珍跳下來的瞬間,齊易信擔心了一下,可是看到她被非墨抱在懷裡時,那下意識要拉住她而落空的手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緊緊握緊。
神情,隱隱的有些強忍著怒意。
就這麼想投入男人的懷抱?賤人!
齊易信與曲休山幾人走下了樓梯,曲休山看著非墨,拱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非墨一手摟著楚容珍的腰,冷著臉,完全不理會曲休山幾人的行禮,反而單手搭在楚容珍的肩上,低頭,輕柔道:「打算去做什麼?」
他的態度說明了一切,曲休山彎腰的動作一頓,自已起身,深深看了楚容珍一眼,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
楚容珍同樣也是一個自在自在的人,根本在不意周圍有人看著,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笑道:「外面不是有人在擺擂台?我們約定一起去打打擂台,比試一下!」
非墨這才抬眸,目光冷冽的掃過在場所有人,一一過濾究竟是誰要跟他的珍兒比試。
被他的目光震懾到,軒轅珊下意識逃避,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太過恐怖,讓她有一種被鷹緊緊盯住的戰顫感。
非墨漫不經心的收回了目光,「嗯,加油!」
楚容珍嬌憨的笑了,點頭,蹦蹦跳跳朝著外面跑了過去。
齊易信的目光一直跟在楚容珍的身上,直到非墨那陰冷冰寒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輕輕勾唇,露出一個狠唳的笑容。
敢覬覦他的珍兒,真是找死。
要不是珍兒需要齊真兒這個身份,他是一百年不希望她頂著別人的身份演戲。
得多累?
楚容珍來到外面時,那擂台早就上去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對她一直充滿殺意的饒顏虹。
饒顏虹坐在高台,看著楚容珍走上擺台之時,雙眼立馬散發著光茫。
本想出一下風頭,沒想到這個賤人又走了上來。
哼,畫畫能力不錯,不知道作詩又如何?
楚容珍抽了簽之後就上台,她的身後,還有軒轅珊,曲長珠,場上還不少的才女才女。
楚容珍幾人走了上去,剛剛坐下,舒兒就趴在台上揮舞著雙手,「小姐,加油,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聽著舒兒那助威大喊的聲音,她微微眯起了雙眼,如果可以,她一定要給這個死丫頭一個教訓。
虧她還是贏族女王,被一個女人挑釁到這種地步。
軒轅珊自信的勾唇,抬頭看著擂台主人,道:「說吧,比試是什麼樣的規則?」
「呵呵,各位對在下的擂台這麼熱心,那麼在下也不多話,在下無題,請各位自由發揮!」擂台主人靜靜坐在紗綢的屏風之後,面前正擺著一架古琴,好聞的薰香淡淡飄出……
楚容珍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因為這是她最熟悉的薰香味。
前世,顏家中常備的紫檀木的薰香。
軒轅珊與台上的幾人聽到題目之後,快速的思考起來。
唯有楚容珍靜靜的坐著,目光,一直在屏風後的男人身上。
又來了,這種熟悉的感覺。
台下,納蘭清依舊姚天驕的打扮,好奇的看著台上的楚容珍,走到非墨的身邊淡淡道:「這是?」
聽到她的聲音,齊易信,曲休山幾人回頭。
「正在斗詩呢!」曲休山拿著扇子裝模樣的扇了扇,淡淡回答。
納蘭清多看了他一眼,最後才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
尋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非墨的身邊,伸手拿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大杯。
軒轅珊露出自信的笑意,直接站了起來,直接道:「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噗……」納蘭清一聽到這句詩時,嘴裡的水直接噴了出來。
非墨不喜,瞪了她一眼。
「哈哈,沒事沒事,不小心。」納蘭清擦了擦嘴,目光看著台上的軒轅珊,神情怪異。
不會吧?
軒轅珊的詩一念出,參賽的人臉色頓時不好了起來,倒是台下看比賽的人紛紛讚賞了起來。
「好詩,好詩啊!」
「確實!」
台下議論的聲音直接傳到軒轅珊的耳里,只見不屑的回頭掃了一眼參賽的人。
楚容珍抬頭看著軒轅珊,神情驚愕,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首好詩,很難想像她能在一瞬間就想出來,完全不像是一個無腦之人能想出的好詩。
「怎麼樣?要不要本小姐再來一首?」軒轅珊得意的看著楚容珍,那表情簡直自信都不能再自信了。
楚容珍微微抿唇,慢慢站起來,「萬里長江一帶開,岸邊楊柳幾千栽。錦帆未落西風起,惆悵龍舟去不回。」
不少人紛紛細細品味,一個個止不住的點頭。
「那軒轅小姐詠寒冬,這齊小姐詠初夏,一冰一暖,實在難分高低呀!」
「是呀是呀。」
軒轅珊一聽,立馬不服氣起來,直接站起來,大聲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說完,低低的衝著楚容珍挑釁,「有本事接啊?」
楚容珍冷冷看了她一眼,低頭思考了一下,道:「蒼茫枯磧陰雲滿,古木號空晝光短。雲擁三峰岳色低,冰堅九曲河聲斷。浩汗霜風颳天地,溫泉火井無生意。華國龍蛇凍不伸,南山瘦柏銷殘翠。」
「好!」楚容珍的音落,立馬有人大聲稱賞起來。
「好,好詩,軒轅小姐這次詠春,齊小姐卻直接詠冬,意境幽遠,不愧是好詩!」
楚容珍作出的詩得到了大夥人的好評,軒轅珊不甘的瞪大了雙眼。
不會吧,那些流芳百世的文豪的詩在這古代怎麼這麼沒有價值,不應該像那些穿越小說里一樣,女主隨便背個一兩首唐詩宋詞就能完虐古代的渣女嗎?
明明她挑了最耳熟能詳的詩,為什麼這些古人卻完全不買帳?
不應該是這樣啊!
軒轅珊不甘的瞪著楚容珍,一字一句道:「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楚容珍:「柳色青山映,梨花雪鳥藏。綠窗桃李下,閒坐嘆春芳。」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石沈遼海闊,劍別楚山長。會合知無日,離心滿夕陽。」
「……」
軒轅珊咬牙,懷疑的看著楚容珍。
這女人該不會也是穿越人士吧?不然怎麼可能一瞬間就想也這麼多的古詩?
不過她說的詩現代一首都沒有,她又是哪裡看到的?
軒轅珊盯著楚容珍的目光變得糾結起來,總覺得好像遇到了同胞了。
瞪著楚容珍低低道:「你也是21世紀,趕上了穿越浪潮的一員?」
楚容珍莫名其妙的抬頭,完全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軒轅珊眯起了雙眼,難不成她看錯了?
或許只是意外,這個齊真兒才是她最主要的敵人,是穿越小說里常見的第一號女反?
咬咬牙,「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楚容珍:「……」
第一次,楚容珍的臉直接僵硬了起來,感覺在斗詩上輸了。
不想承認,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詩。
或許,她輕視了軒轅珊。
楚容珍咬唇,神情為難。
這一幕看在軒轅珊的眼裡,立馬得意的笑了起來,高傲又不屑。
哼,所有穿越女在斗詩之時的終極殺手鐧,我就不信你齊真兒真的要上天!
楚容珍迎著軒轅珊那得意的目光,抿著唇,神情有些不甘。
真的不想承認,可是她的……
相比楚容珍的不甘,遠處,納蘭清的目光變得玩味起,幽幽笑道:「好詩!」
楚容珍抬頭,看向了納蘭清的方向,隨即雙眸一暗,確實是好詩。
軒轅珊聽到納蘭清的誇獎,頓時高傲的昂著頭,像一隻鬥勝的公雞般挺著胸,不止得意的看著楚容珍,更是看著台下的舒兒那蒼白的臉,頓時愉悅的笑了。
就在她得意不已的時候,納蘭清拿起酒杯把玩手,道:「如果本將沒有記錯的話,這擂台要求的是作詩,而是背詩吧?」
聽著納蘭清的話,軒轅珊臉一僵,被戳中了心思讓她有些跳腳,心中狂跳,「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軒轅珊那微眯著的雙眼,再看了一眼失落的楚容珍,納蘭清心中浮現一抹不悅。
丫的,她的兒媳婦誰也不准欺負。
「這首桃花庵歌在三十幾年前丞相納蘭清就曾當眾作出,更不巧的是軒轅小姐那一首『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同樣也是丞相納蘭清曾經當眾作出……」
「不可能!」軒轅珊小臉一紅,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這些都可是前世她所知道的古詩,在這個架空世界裡根本不存在,怎麼可能……
難不成有別的穿越人士?
想到這裡,軒轅珊立馬後悔不已,為啥不調查清楚一些?
對呀,說不定還有別的同胞也說不定,她有穿越,肯定還有別人能穿越啊!
「對對對,我說這詩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丞相納蘭清所作……」
「哪個納蘭清?」
「就是那個強臣,惑君妖臣納蘭清啊,三十年前把陛下扶上皇位,美艷到不可方物的男人啊!」
「啊啊啊……原來是那位啊,對,我想起來了,確定是出自那位之手。在華國可是有名的才子強臣,估計是華國難得一見的奇才吧?」
「聽說是武安候之子,可是那個引得大陸差點滅亡的武安候?」
「對啊,就是那個瘋子的庶子,在三十年前可是名震大陸的角色,發明火藥讓華國無人敢欺,瞧瞧現在那些殺傷力強大的武器,那強大的水利農作器具,都是丞相發明的,可以說是他把華國變得強不可催……」
四處傳來的都是讚美納蘭清的話語,聽在軒轅珊的耳里一陣陣諷刺。
不過,納蘭清聽到四處傳來關於她的讚美時,拿著手肘戳了戳非墨,那得意的表情簡直欠揍。
軒轅珊的臉越來越紅,最後漲紅,又變青,變白……整張臉就像染料似的五顏六色,看著台下一陣的議論,她惱羞成怒的跑了下去,不敢再在如上丟人現眼。
四周傳來一陣陣的噓聲,鄙視把別人的詩拿來當成自已作女的軒轅珊。
「咳,那在下宣傳由齊小姐勝出,齊小姐可要挑戰在下?」屏風之後,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而且熟悉感越來越強,越來越不可議……
直到最後,她愣了。
因為屏風後的男人走了出來。
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擺在她的面前,她的靈魂直接被抽走,整個人像是石化一般。
男人走了出來,一張臉清俊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就是這淡淡的笑容,看了十幾年熟悉感,讓她的淚就掉了下來。
珏弟?
不,不可能,顏家除了舒兒,該死的人早就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可是他跟珏弟長得一模一樣,聲音有了一些改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珏弟如果沒有死的話,到現在應該有二十五歲了吧?
楚容珍突然毫無預警的掉淚,讓面前的男人有些疑惑,也讓台下的非墨一瞬間就站起了身體。
楚容珍回過神來,伸手,摸著臉上的淚水,奇怪的看著手指上的晶瑩,「咦?為什麼我會哭?」
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可是她本人卻沒有覺得悲傷,反而是激動,開心,不敢置信。
「小姐,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真的太熟悉,難怪她總覺得這聲音熟悉的。
原來是她的弟弟,顏如珏的聲音。
跟以前相比有幾分區別,因為生活在宮中為了避嫌,所以她出嫁之後就很少回娘家,而親人也很少能進宮陪她,因為當時宗旭與顏家的關係太過惡劣。
差不多快要忘掉弟弟的聲音,此時,好像完全想起來了。
「你……你是誰?」楚容珍的聲音輕顫,哽咽之中帶著脆弱。
男人微微皺眉,看著她的淚水,莫名覺得不悅,隱隱的,還有些未知的心情在他的心底遊走。
張嘴,下意識回答,「我叫絕,江湖人稱絕公子!」
楚容珍靜靜的看著他,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而這名字,難不成是珏弟的化名?
「你的家中,可有兄姐?」楚容珍紅著雙眼,無視台下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她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被稱為絕的男人,焦急不安,又有些期盼。
絕公子靜靜的看著她,最終,抿唇,搖頭,「沒有!」
楚容珍心一顫,不願意放棄,「那絕公子是不是焰國人?」
「不是!」想也不想的搖頭,楚容珍就這麼看著絕公子那堅定的神色,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失望。
是真的,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謊。
「顏如珏這個人,公子可認識?」不願意再迂迴了,楚容珍直接點明。
絕公子只是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搖頭:「不認識,小姐看在下的神色有異,難不成在下跟小姐所認識的人長得很像?」
楚容珍後退一步,神情失落又不願意相信。
不,不會的,世間哪有那麼多一模一樣的人?
有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齊真兒先不說,又來一個跟珏弟一模一樣的人?
這根本不可能,巧到離譜的地步,讓她如何相信?
這時,非墨大步走了上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關懷問道:「你們怎麼了?」
楚容珍回頭,張了張嘴,隨即,又搖頭。
「抱歉,看到公子就想到一個已逝的故人,所以有些情難自禁,失禮了。」
楚容珍整理了一下情緒,這事不查個明白她真的不甘心。
世上不會無緣無故的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齊真兒先不說,那是鳳隱用來吸引別人注意力而弄出來的假的替身,這是鳳魅告訴她的。
鳳魅與樂氏一族的約定,要完全掩藏掉她的蹤跡,斷絕她在五年內與人相遇的可能性,所以弄出了大量的替身在滿大陸行動,吸引四方的注意力,又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珏弟的替身麼?
這事還需要查明。
絕公子看著楚容珍的模樣,微微點頭,含笑,「沒關係,世間相似的人很多,小姐看錯也是在正常!」
楚容珍點頭,這才下了台,要去整理情緒。
非墨跟在她的身邊,可是納蘭清那裡揮了揮手,似乎有事找他,本來找算無視的時候楚容珍輕輕推著她,「去吧!」
她想要清姐姐與墨的關係更親近一點,兩人都是很寂寞很孤獨的存在,所以希望他們這點親情不要冷卻。
非墨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放心,因為現在她的心情並不好。
楚容珍微笑搖頭,隨即,走到了一邊暗處去整理情緒。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與珏弟一模一樣的人,相似度十成十。
一手扶著假山,楚容珍輕輕道:「龍九,讓虎衛去查絕公子是誰,與顏氏顏如珏有什麼關係!」
「是!」
龍九離開,去執行她的命令。
楚容珍身體微微顫抖著,因為激動,因為期盼,讓她的氣息有些雜亂,所以沒有發現鳳優給她的示警,也沒有感覺到她的背後正有人提著長劍一步一步接近。
劍身發出寒光,楚容珍感覺到那抹寒光的時候,身體下意識一閃,長劍砍在她面前的假山,發出刺耳又滲人的碎裂聲。
楚容珍後退,看著一擊不中又擺好架式要進行第二次攻擊的饒顏虹,直接低吼,「你想做什麼?」
饒顏虹拿著長劍,一言不發,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她,第二劍又砍了過去……
側身,饒顏虹一劍劈歪,劍身刺入地面,楚容珍抬腳直接踩在劍身,輕輕轉身,一腳踢飛饒顏虹、
身體被踢飛,饒顏虹噗通一聲踩在地上,惡狠狠瞪向楚容珍,「你該死,別以為讓我丟臉能隱過一切,當初是你給我下藥讓我當初丟臉,我要殺了你!」
雖說被找碴是一定的,可是楚容珍有些好奇。
她下的蠱應該不是這麼容易被發現才對……
「誰跟你說的?」楚容珍輕問。
「哼,別以為可以了瞞天過海,你敢做就會留下痕跡,齊真兒,我跟你沒完!」
說完,饒顏虹又爬了起來,想要衝過來殺死楚容珍,身上的武器的層出不窮。簡直是為了殺死楚容珍而帶齊了武器,不殺死她不罷休。
楚容珍心情不好,而是且十分不好。
心中,瞬間就動了殺意。
袖子甩起饒顏虹的長劍拿到手中,想也不想的朝著她的心口刺去。
反正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沒有耐心陪她吵吵鬧鬧,煩人、
她下了殺手,對準的是饒顏虹的胸口。
楚容珍的武功與饒顏虹的武功不在一個階段,一個高太多,一個弱太多。
饒顏虹想躲,可是卻無法躲過去,這時,饒顏虹的身後一個暗衛閃了出來,救下饒顏虹的同時攻擊了楚容珍,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攻擊。
楚容珍與他瞬是纏鬥在一起,武器的交接,暫時分不清勝負。
暗衛的武功不算太高,一招兩招,十招,就可以勉強應付楚容珍的攻擊,可是慢慢的,有些力不從心。
這裡是酒樓的後面,比較偏僻,來人很少,所以兩人戰鬥的時候倒也沒招來多少人。
與暗衛相鬥的楚容珍突然頭一陣暈眩,手一抖,那暗衛見狀竟直接刺向她的心口,而楚容珍因為頭暈而有些目眩,感受到殺意之時,已躲避不及。
內力一聚,直接四周震散,暗衛一時不察,被楚容珍那強大的內力直接震飛……
同時,饒顏虹看著楚容珍身體微微搖晃,雙眼一亮,抓著匕首就背著楚容珍的背後刺了過來……
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身體,面前的楚容珍卻轉了身體,反手,長劍就刺了過來……
饒顏虹高舉著的雙手停下,低頭,看著腹部的長劍,那疼痛的感覺直接襲來,唇角滲出淡淡的血跡。
「啊~!殺人了?」同時,有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即,四周傳來了大量的人,簡直就像是潛伏在旁邊等著這一幕似的。
楚容珍抽出了長劍,饒顏虹腹部有大量的鮮血滲了出來。
而楚容珍沒有心情理會那些,雙手利用長劍支撐著身體……
她似乎,真的有問題。
前一段時間就無緣無故的頭昏目眩,現在這種關頭又開始了,而且時機巧合到離譜,巧合到讓她差點死在暗衛的手下。
開什麼玩笑,她的武功算不得頂尖但也不算太差,死在一個三腳貓暗衛的手裡?
簡直是笑話。
楚容珍一襲紅衣看不清身上是否濺血,只是支撐著她身體的長劍是流出了大量的血跡,而饒顏虹正倒在地上,口中吐出大量的鮮血,鮮血誇張的流了出來……
楚容珍皺收眉,微微搖了搖頭,讓那昏眩的感覺消失之後,想要低頭去查看饒顏虹那誇張的出血量時,一隊人走了過來,高吼:「不准碰!」
孫槐大步走了過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現在這個女人被捉了一個現形,頓時愉悅的眯起雙眼。
與孫槐一起過來的還有齊易信,曲長珠,曲休山。
幾人走了過來,看著楚容珍正站在屍體邊,而且手中正合拿著一把長劍的時候,一個個露也意味不明的神色。
「來人啊,把齊小姐帶走!」二話不說,直接定罪,孫槐大手一揮,立馬有小廝上前。
齊易信皺眉看著一切,道:「真兒,這是怎以回事?」
不待楚容珍回答,孫槐得意道:「還能怎麼回事?先一段時間刺殺了饒小姐未果,這次就刺殺第二次唄,饒小姐怎麼樣了?」
「回世子,死了!」
一聽死了,孫槐差點笑出聲來,這事要是處理得當,那麼美人,權勢,他都可以拿到手。
「城主,你的齊小姐的義兄,所以這件事情最好還是避嫌一下,這是齊小姐與饒小姐的口嘴,本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齊小姐一次又一次的刺殺饒小姐,性質也太惡劣了一些。」
齊易信的目光停留在楚容珍的身上,似乎想要得到她的回答,可是楚容珍此時正陷入了思考。
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刺一劍就能流血到這種地步?之前刺到心臟旁邊都沒有死,這一次就刺一下腹部連重要器官都避開了,怎麼可能會死?
而且這誇張的流血量是怎麼回事?
因為被小廝攔開,所以她無法接近饒顏虹的屍體,也無法查看那誇張的流血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易信沒有得到回答,又不想失去楚容珍,所以態度也堅決了一些,「世子殿下,這事本城主一定會查明白,而且本城主相信真兒是清白了,這饒小姐之前身體不是有一個暗衛在身邊,真兒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怎麼可能殺得了她?」
聽到齊易信的反駁,孫槐眯起了雙上發。
依這齊易信的反信來看,或許,他對自已這個妹妹也有一些心思。
想到這裡,孫槐淡淡威脅,「齊兄,你身為城主管這事本來很正常,可是齊小姐有犯罪嫌疑,身為義兄的你如果真要審這個案子到時一定會引起百姓的猜測,而且這事若是傳來了京城,那……」
好像想到了什麼,齊易信的臉一僵,有些不甘的看著楚容珍,眼中全是不舍。
他明白這個靈王世子對真兒的覬覦,如果他真的鬆口,那麼她……
回頭,看著楚容珍靜靜站著的模樣,齊易信一片掙扎。
孫槐見狀,明白他的態度正在鬆動,輕輕拍了他的肩,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齊易信臉上露出一抹喜悅,隨後又有些不舍,最後,看著楚容珍的目光慢慢了……
好像,做出了選擇。
孫槐看著齊易信的表情,不屑的勾勾唇。
一點點小利就能收買,表面表現像是個正人君子,說白了還是一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