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墨,我們歸隱鄉林吧?(二更)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之後,鬥獸場中,母子相見之時也相繼命喪之時,十萬焰國百姓為代價,為母子黃泉之路鋪路……」
楚容珍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過,不過她的氣息倒是平息,好像一切都已經看開。
非墨輕輕抬起她的頭,看著只有痛意卻沒有淚水的臉,頓時,俊美的五官綻開一個絕美的笑容,雖美,卻也冷。
可是,舉世無雙。
如同絕世之蓮一樣美麗,讓人迷戀。
這一刻,非墨的心情是愉悅的,因為她的臉上沒有淚水,這代表著她已經釋懷。
不再對過去有留戀,願意認真對待與他的感情,他能擁有一個完完整整的她。
「後來,那個女孩又活了過來?在同一時,不同的地方,活在另外一個剛死的女孩身上?」
非墨輕輕啃著她的臉,表情虔誠又膜拜著。
「對,那個女人又活了過來,得到了權力,爬到了高處,最終將那對狗男女承受她曾經受過的一切,永永遠遠的承受著,直到他們自然死亡……」楚容珍微微眯起了雙眼,輕笑,表情蒼白,可是神情中有些淡淡的愉悅。
還有解脫。
「活過來就好,過去已經是過去!」非墨將她摟著懷裡。
一瞬間,楚容珍的淚卻關不住了,因為他的溫柔,因為他的體諒,因為他的深情……
「嗯,能活過來真好!」這是她由衷的感謝,如果不曾經歷前世一切,她如何與墨相遇?
按照前世的軌道,她與墨就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陌生人,連一點相遇相識的可能性都沒有。
不管以前經歷過什麼,她都感恩著。
感恩她能活過來!
靜靜的趴在非墨的懷裡,楚容珍的小臉看不清神色。
「吶,墨,我們會一直一直活下去嗎?」
「會,一切落幕之後,我們就去歸隱鄉林,遠離世間一切爭端……」
「約定了?」
「嗯,約定了!」
楚容珍與非墨交談之後,兩人的心結都終於解開,非墨抱著楚容珍離開了花園……
接連幾天,齊韋那邊依舊沒有消息,仿佛這個人像是消失了一樣。
蓮中毒依舊未醒,藥老在來的路上,要到達這裡還需要一段時間。
至於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的院子裡常常充滿了吵鬧聲,看著舒兒逗被得臉紅心跳的模樣,姬落笑得格外開心。
時不時偷摸一把小手,偷個吻,玩個曖昧……
當然,讓舒兒惱羞成怒的下場就是被按在地上一陣猛揍。
今日,楚容珍穿了一件赤紅白雪紋的長袍,非墨正站在她的身後,一點一點替她梳著長發,神情溫柔仿佛是能化開的雪水般。
「墨,你說齊韋一直不見任何人,怎麼偏偏叫我去城主府一趟?」楚容珍有些想不透,也想不通。
現在這個時候,因為鳳隱的關係,無論齊韋如何解釋也打消不了大家的懷疑,所以沉默不出聲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齊真兒雖說是他的養女,可倒是不是親的。
為何要叫她過去一趟?
楚容珍昨天就得到了消息,疑似齊韋的親筆信件,讓她今日正午過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她想了一下,決定還過去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不清楚,你自已要小心,鳳魅跟蓮都不在你的身,銳影,龍二,龍九,你們要保護好夫人,再有下次就給我自我了斷!」現在的他有操不完的心,也有操不完的擔憂。
生怕再來這一次,無故失蹤到讓他心跳停止。
「是,屬下領命!」銳影,龍二,龍九三人從暗中閃了出來,微微彎腰,神情認真。
楚容珍輕輕笑了笑,扯著非墨的衣袖,「墨,人家會沒事的,之前是不小心,但是現在我絕對,絕對會小心再小心,不會出事!」
欠了一次,她不想再虧欠這些放在心中之人第二次。
所以,她會努力的保護自已。
「誰信?」非墨淡淡掃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拍了拍肩,「好了,早去早回!」
楚容珍點頭,慢慢的走了出去,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兩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坐在馬車上看到楚容珍的第一眼,立馬跳下車,彎腰,「主子!」
一聲主子,那不是非墨的人。
楚容珍細細看著面前這兩個男孩,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細細思考了一下,腦中過一道光亮。
「誰是鳳華,誰是鳳優?」
一個短頭髮的男孩摸了摸頭,嘿嘿一笑,「回主子,屬下是鳳華,您怎麼知道的?」
另外一個,高扎著長發的黑色少年冷冷的扭頭,沒有回答的打算,看起來性格是屬於比較冷情的人。
鳳華用手戳了戳鳳優,隨即當了意思的笑了笑,「優的性格很怕生,主子別介意!屬下很好奇主子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因為主子來信說要陌生面孔來掩藏您的身份,所以副隊才讓我們過來……」
短髮的鳳華性格格外的活潑,似乎,還是個話嘮。
楚容珍靜靜看著長相陰柔俊美的鳳優,想了一下,伸了伸手,解開他高扎的長髮,看著與女孩一般沒有過多的相差時,「龍九,替他整理一下!」
龍九見狀,立馬離開,很快,就拿了一套女子的衣服走了過來。
鳳優微微抿唇,看著面前丫頭的衣服,有些猶豫。
楚容珍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即溫和淺笑,「鳳優出生的時候,我正好目堵一切,也看到是你迎接的他,所以自然也記得你們的名字。」
鳳華雙眼一頓發亮,伸手摟著鳳優的脖子,「優,你聽到沒有?我說的沒錯吧?你當年出生的時候不止我去接你,鳳統領與主子都見證了你的出生,多讓我嫉妒?」
鳳優表情沒有改變,只是耳尖泛起淡淡的紅。
主動伸手,把丫頭的衣服接了過去,當場直接換了起來……
鳳優的身體很纖細,哪怕十四五歲,可是依舊如女性一樣纖細。
似乎不怎麼會穿女子的衣服,楚容珍見狀,微微一笑,上前,親手替他穿了起來。
在她的眼中,鳳優鳳華都是孩子。
所以,她忘了男女之防,伸手,輕輕替鳳優穿好衣服,再看著他散開的長髮,活脫脫一個清冷高貴的美人兒。
想了一下,伸手,從頭上拔下一枚玉制髮釵,屬於男女皆可用的簡單款式,給鳳優挽了一個可愛小巧的髮髻,把玉釵插入他的發間,再滿意的看著這個漂亮丫頭模樣的鳳優,點頭。
「嗯,不錯,這下誰也看不出來了。」
一邊,鳳華驚艷的看著眼前的鳳優,瞪大了雙眼。
他不會是眼花吧?
雖然優一直以來十分瘦弱,看起來也有一種女性的美麗,可是沒有想到,原來優化起女裝來這麼的美麗。
仿佛……
美到不似真人。
鳳華的表情看在鳳優的眼裡,鳳優一個迴旋踢就踢了過來,完完全全的踢到鳳華的肚子上……
鳳華一下子被踢倒在地,鳳優冷哼:「活該!」
楚容珍微笑看著兩人的互動,微微一笑,替鳳優掩下了被拂亂的裙角,淡淡道:「女孩子是不能這麼大動作踢人,要是鳳華再取笑你,你就賞他一巴掌,反正打不死又能讓他痛一下。」
鳳優紅著臉,連忙點頭,「嗯!」
地上翻滾的鳳華聽到楚容珍完全偏心的聲音,也不裝死了,直接耍賴般在地上滾來滾來,「主子偏心,偏心……」
鳳優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擺著小臉一片冰寒的五官泛起淡淡的笑意。
「你們兩人都通過了內力增強的研究,而且優的氣息很內斂,是接受的殺手訓練?」
鳳優聽著她的話,立馬點頭,認真回答:「是!」
「我身邊一個可用的暗衛也沒有,瞧瞧那個三腳貓?」指著遠處舒兒的地方,楚容珍臉上的嫌棄模樣看著舒兒雙眼發疼。
丫的,她又沒有認真學過暗衛的潛伏技巧。
有本事別指使她呀!
鳳優冷淡的掃了舒兒一眼,同樣嫌棄的扭過頭,「氣息雜亂,心跳過速,呼息聲太大,動作緩慢……做為殺手也好,做為暗衛也罷,全部不合格!」
伸手,摸了摸鳳優的頭,楚容珍笑得溫軟,「對,我的身邊需要一個像優一樣厲害的人,但是不能讓你潛伏在暗處,對於我的身份來說不是好事,所以你就扮成小丫頭跟在我的身邊,好嗎?」
他們都是孩子,可是身為孩子的他們卻能成為她的力量。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溫柔對待他們。
鳳優耳尖通紅,低了低頭,掩下眼底的害羞,「是,屬下一定完全任務。」
楚容珍拉著鳳優上了馬車,鳳華負責驅趕馬車,幾人一路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戒備森嚴,把守的侍衛是原本的幾倍都不止,不過看到楚容珍的時候還是把她放行,馬車直接駛入城主府內。
正廳之中,楚容珍剛剛下車,就感覺到一種不怎麼好的氣息。
一種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覺。
一位管家在正廳,看著楚容珍微微彎腰,「小姐,您來了?」
「嗯,父親找我有事?」
楚容珍冷冷點頭,有些清冷,或者是因為未知的感覺讓她有一抹忌憚。
「城主在老地方等您,請!」伸手,將楚容珍迎進了正廳,從側門而入,親手打開一個地道,彎腰。
楚容珍靜靜看著面前眼前深不見底的地道,想了一下,由鳳優扶著她慢慢而下……
這個城主,似乎秘密太多了一些。
清姐姐說過,這城主是她的人,說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異樣。
可是她的感覺不是這麼一回事,這個城主給人的感覺確實溫和無害,可是一看到這個地道,她就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戰慄感,好像能預感到危險一樣。
暗地一路向下,楚容珍慢慢走著,打量著牆壁上的油燈,有些不悅。
她,似乎聞到了血腥味。
「主子,有血腥味,有人的慘叫!」鳳優的聽力很優秀,與楚容珍相比有過之無不之,因為有強大內力的支撐。
他與鳳華都是上百上千實驗體中的唯二存*,內力增強後而活了下來。
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他與鳳華光是內力而言就足以擠入大陸高手前十。
或許,能超過他們。
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存在。
「等下無論發生什麼,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妄動!」
「是!」
很快,兩人走下了地道,一個寬廣的地下廣場般的存在,楚容珍看到的時候,立馬瞪大了雙眼。
如此精緻的地下世界,她從未見過。
正中間,齊韋雙腿盤著坐在地上,看著楚容珍到來的身影,臉色平靜的招招手。
楚容珍走了過去,疑惑打量著他,淡淡問道:「父親有事?」
齊韋突然笑了,「真兒忘了?已經一月了。」
一月?
那是什麼?
楚容珍靜靜站著,因為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也不好輕舉妄動。
齊韋慢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急,反正在那之前還有時間,這次要不要看看我的收集品?」
楚容珍微微點頭,看來還要從他的口中套出一些信息。
否則,這戲無法演下去。
齊韋雙眼發亮,上前,一把拉著楚容珍的手腕,就朝裡面走去……
楚容珍雙眼直勾勾盯著緊握著她手腕的大手,雙眼,划過一抹不喜與殺意。
鳳優見狀,雙眼中也划過殺意,可是想到楚容珍的命又強忍了起來,只能靜靜的盯著,強壓下心中的殺意。
大步跟在楚容珍的身後,想要跟上去的時候,齊韋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他。
楚容珍見狀,微微一笑:「父親,她叫小優,是我買回來了一個啞巴,很漂亮對不對?」
她的表情有些撒嬌的意味,溫軟淺笑如同天上的明月。
齊韋戒備的看了優一眼,再迎上楚容珍輕求的目光,最終點頭,「啞巴?那不錯!」
不錯是什麼意思,楚容珍不知道,被齊韋強拉走到一間房中,迎面,就是濃濃的血腥臭味,讓她差一點直接吐了出來。
簡直超過人的嗅覺可以承受的味道。
楚容珍看著房間中一個巨大的缸,一架小小的梯子,而臭味就是從缸中傳了出來。
「真兒,我就要成功了,馬上,我們馬上就可以做真的夫妻了。」齊韋的表情十分興奮,看著散發著臭味的缸,雙眼划過瘋狂的*。
楚容珍皺眉,一步一步,慢慢走上梯子,看著裡面的東西,瞪大了雙眼……
做為一個普通人的話看不出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可是做為一個醫者,一個武者,對人體部位有很大研究,只是一眼,她就看出了缸中的東西是什麼。
內臟。
不是動物的內臟,而是人的內臟。
伸手,捂住了口鼻,她只覺得全身發熱,有一種未知的怒意從背上升起,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齊韋從另一邊的梯子爬了下去,拿著一個大大的勺子來回攪動著,腥臭讓人想吐的味道讓她有些頭昏目眩。
然而齊韋卻是極為愉悅的看著她,興奮道:「真兒,看,煮好了,你的石閉症一定會好,咱們一定能成為真正的夫妻。」
楚容珍聽到一個醫者的專用名詞時,立馬驚愕瞪大眼。
石閉症?
醫書中說過,天生石女,從出生開始就無法像女人一樣生活。
表面與女人沒有兩樣,可是天生無法與人歡好,無法生兒育女,可是這種機率,萬里無一。
這是一種天生的殘疾,無任何的治療辦法。
「這個,會有用?」楚容珍伸手捂著口鼻,幽幽輕問,眼中深處,早就是一片殺意。
齊韋沒有發現,也沒有在意,反而興奮得手舞足蹈,連忙點頭:「當然,這可是我找遍所有偏方才發現的治療的辦法,雖然味道差了點,但我們從此之後就能成功真正的夫妻,而真兒也能為我生兒育女,不好嗎?」
楚容珍心中冰冷一片。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為我生兒育女,這兩年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果然還是需要一個孩子還會圓滿。」
楚容珍:「……」
她現在不想跟一個瘋子說話,這齊韋,果然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真兒的身體很美,滋味也很美,哪怕要了你一次又一次,沒有膩了反而更加的迷戀,可是果然有孩子的你才是最完美的……」
楚容珍頓時有些不明白了。
齊真兒是天生石女,那他怎麼要了她?
果然,還是瘋了吧?
「我要走了,有些不舒服!」楚容珍抿著唇,現在,還不是動齊韋的時候。
看來她要好好的去審審齊真兒了,還有要好好問一下清姐姐。
她所任命的城主是這德性?
「你就要走了?那我們今天……」齊韋有些失望,上前,連忙拉住楚容珍,試圖一把抱住她。
楚容珍輕閃,直接離開他的懷抱,冷淡點頭,「殿下給的時間不多,我要走了。」
「殿下根本沒有碰你,你……」齊韋神情有些扭曲,似乎對非墨產生了殺意。
楚容珍扭頭,直接打斷他的話,「嗯,我不會讓殿下碰我,可是不代表把握不住殿下的心,父親,我真的要走了。」
這個地方太不喜,她還是早點離開。
因為,她不是聖人。
直接離開了房間,鳳優看到她走出來的一瞬間雙眼微亮,連忙插在齊韋與楚容珍遙中間,伸手,扶住她。
「真兒……」
「父親,過幾天再來看您,告辭!」楚容珍回頭,微微一笑,一笑傾城。
齊韋樂呵呵的點頭,揮揮手,「好好好,過幾天為父再去派人接你!」
「嗯!」
楚容珍微笑,走入拐角的樓梯處時,臉色完全沉了下來,表情幽暗滲人。
「優,給虎衛傳信,給我嚴查齊韋!」
「好的,屬下等下就去發信!」鳳優點點頭,低著頭,眼中一片殺意。
怎麼辦?
要不要去宰了那死城主?敢用如此噁心的目光看著主子,不可原諒。
走出了大廳,楚容珍吸了一幾口新鮮的空氣,深深的閉上了眼。
果然,那個地下太令人不喜。
壓抑,噁心,腥臭,簡直就是挑戰著她的極限。
走到花壇邊,輕輕聞著花的香味,閉起了雙眼。
「優,地下有沒有感覺到暗衛?」
鳳優站在在她的身後,不動聲色的警戒,神情嚴肅,「沒有!」
楚容珍蹲在地上,愉悅的蹲在地上聞著花朵的香味,美麗的五官帶著淡淡的溫柔,如同花仙子一樣與花同框,美麗又讓人驚艷。
美麗得不可方物。
這一幕,看到一邊的男人眼裡,快速划過一抹不悅。
似乎是感受到了視線,楚容珍微微回頭,目光,正好與齊易信對上。
微微皺眉:噁心的渣男!
果然這個城主府的人都是一個模樣,表面人模人樣,暗地裡骯髒到讓人想吐。
看到楚容珍嫌惡的表情,齊易信臉上升起一抹生氣,大步的走了過來,逼近她的身邊,「真兒,你怎麼來了這裡?」
楚容珍本不想與他交注,可是現在還不是時機,便淡淡回答,「父親讓我來的。」
「原來如此,我都差點忘了,一個月一次呢?」齊易信的語氣嘲諷,還帶著深深的怒意,仿佛就是一個抓到出軌妻子的男人。
楚容珍白了他一眼。
關他屁事?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這次父親又是怎麼疼愛你的?嗯?」齊易信越來越逼近她,勾起她的下巴,雙眼中滿是不甘與狠辣。
楚容珍大力拂開了他的手,後退一步,「關你屁事?」
齊易信雙眼中划過訝異,手背微微生痛,似乎沒有想到她是這種表情。
明明之前都膽小哭泣的不停的解釋著,怎麼這次的態度直接大變?
不過,好像更加的誘人。
「吶,這是父親是怎麼疼愛你的?又是後面麼?」齊易信猥瑣又下流的語氣,恨不得楚容珍一巴掌扇爛他的臉。
臉,瞬間爆紅。
原來,那樣也可以?
她還真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楚容珍的臉一瞬間爆紅,直接走神。
如果後面也可以,那可以讓宗旭也試試看,說不定能看到有趣的表情?
齊易信看著直接走神的楚容珍,大手掐著她的肩頭,力氣大到似乎想要捏碎他一般。
楚容珍回過神來,感受到眼前男人瘋狂的神色,一巴掌真的甩了過去,隨後,揉了揉手,表情冷冽:「這事與你無關,我是你父親的女人,別以為用一些好聽的話就能討好我。哼,你齊易信跟曲長珠有一腿,就不許我跟你父親上床?說不定以後,我還能聽到你叫我一聲『娘』呢……」
說完,楚容珍直接離開。
捂著臉的齊易信瞪著楚容珍的背影,低吼:「齊真兒,別以為爬上父親的床就能扔開我,我跟你沒完!」
楚容珍挑釁回頭,艷紅的唇似進食後的女妖,魔魅致命,妖嬈入骨。
「是嗎?很可惜,我齊真兒還看不上你這虛偽的男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說的就是楚容珍現在的動作。
魔相入骨。
一抹紅色的笑容深深的印在了齊易信的眼裡,雙手緊握,「齊真兒,你遲早是我的,我一定要讓你趴在地上求我要你,一定會……」
楚容珍與鳳優一起離開了。
鳳優氣呼呼一腳踢到牆上,發泄般的砰砰砰的踢出好幾個深隱的腳印後,才像沒事一樣走到楚容珍的馬車前,慢慢上車……
楚容珍淡淡掃了他一眼,伸手,端起桌上的點心放到他的面前:「小優的武功很高,內力很強,可是脾氣很挺烈呢?」
鳳優跪坐在楚容珍的身邊,低頭:「屬下知錯!」
楚容珍一手撐著手,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躺在椅子上,濴炎打了一個哈欠,「脾氣烈是好事,我不討厭這種人。可是小優,你生的很漂亮,這種說法或許不好,可是你真的是男生女相,所以註定你的一生不會平靜。有時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一切,這樣會讓你陷入更多的麻煩。就好像今天,如果殺了城主齊韋,後果是什麼?」
鳳優低低垂眸,不語。
他想殺了那該死的城主,想殺了那該死的城主兒子。
兩個人都一樣的噁心。
「你與鳳華都是第一次出任務,但是你比鳳華的性格更加的感性,所以你要學會無視。」
「無視?」鳳優不解,無視就是當做沒有看到?
楚容珍微微點頭,「對,無視,不管看到是讓你傷心的,痛苦的,高興的,噁心的……不管看到什麼,都會學會無視保持心情的平靜,這樣你能認真的思考你能做什麼。比如這一次,殺了齊韋,就會引來一系列的混亂,殺了齊易信就會引發齊韋的憎恨……」
給自已倒了一杯茶,楚容珍淡淡喝了一口,接著道:「所以我挑拔了齊易信,齊易信想要得到我,那麼,勢必會與他的父親產生衝突。想要教訓的人遲早能教訓到,而我什麼也不用干,這樣,豈不是更輕鬆?」
鳳優低低反駁:「可是這樣,很麻煩啊!」
「殺一個人最輕鬆的死法,小優,你試過生不如死麼?不能死要必須活下去,哪怕舔著敵人的腳趾也要祈求活下去,哪怕尊嚴被踐踏成泥也要活下去。」
「為什麼還要活下去?尊嚴被踐踏成泥,為何要活?」鳳優想不明白,因為無人教他這些。
而他,也從未想過這件事情。
然而,楚容珍卻教他了,不為別的,只為眼緣。
鳳優如果只是一般的百姓,那麼他的一生註定風波不斷,長得太過美麗的人都是罪過,不管是男是女。
一種名為憐愛的情緒,因為她見證了他的『出生』。
「小優,如果有一天,我被敵人抓住,敵人威脅你如果這麼做的話我就會死,你會做嗎?」楚容珍沒回答,反而問出了一個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鳳優沉默了。
他會照做。
無論敵人提多麼無禮殘酷的要求,他都會做。
楚容珍淡淡掃了他一眼,「是我立場換過來,我也會做,隱忍把命留下,之後百倍,千倍的奉還。人一旦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鳳優愣愣的看著楚容珍表情,微微抿唇,「主子為何要跟我說這些?只要是主子的命令,哪怕是性格屬下也絕對能改過來!」
他們都是從小生活在鳳衛的孤兒,有的是被家人捨棄的存在。
從未有人教過他們人生道理,他們一年到頭學的只是如些的撕殺,與獸斗,與人斗,現在,為了主子與敵人相鬥。
他們是箭。
主子把他們射哪,他們就會忠實的命中敵人,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看到你有一種看到曾經的我的感覺,小小年輕就把自已逼得這麼緊,偶爾學學鳳華一樣偷懶,混水摸魚也未嘗是壞事。」
楚容珍的話音一幕,外面的鳳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子咋知道屬下愛偷懶?」
「就是,鳳華他常常偷懶,被隊長罰了超多次,可是依舊不長記性!」鳳優來了一個補刀。
「小優,叫哥哥!」外面,鳳華的聲音傳來。
「不要!」
「你叫不叫?不叫的話我就把你七歲尿床的事情告訴主子!」
「那你是偷偷在我被窩裡灑水!」
「哼,你敢說你沒有尿床?那天你躲老子的被窩……」
「那你自已,別賴我!」
「……」
聽著鳳優與鳳華吵吵鬧鬧的聲音,楚容珍愉悅的眯起了雙眼。
真是兩小無猜啊!
哈哈……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一個白衣斗篷的人就站在馬車的正前面,鳳華連忙扯著韁繩,連忙制止了要暴走的馬。
「前面何人?」
白衣斗篷人沒有說話,反而飛快上前,「我家主子有請!」
楚容珍欣開了車簾,打量了一下眼前人。
好像是祭師的人?
又來了嗎?
「你家主子是誰?」楚容珍輕問。
「小姐去了自然便知!」
楚容珍嘲諷勾唇,她才不會去,明顯散發著一去不回的氣息,她又不是傻的。
「抱歉,沒興趣!」
說完,就放下了車簾,鳳華要繞道之時,那白衣斗篷人直接動了起來,朝著楚容珍直接攏了過來。
鳳華從一邊拿起長劍迎了上去,鳳優從腿上拔下匕首,正要出去的時間,楚容珍按著他的手,輕輕搖頭。
身邊有兩個高手,這太明顯。
而且……
就在這裡,一陣人馬飛速沖了過來,黑色鎧甲,黑色鬼面,人數不多,可是全身上下卻散發著如同惡鬼一樣的冰寒。
為首的楚容琴手持弓箭,一箭射向那白衣斗篷人。
寡不敵眾,白衣斗篷人不再戀戰,直接離開。
楚容琴駕馬連忙走到一邊,「珍兒,你沒事吧?」
要不是她正好路過,怎麼會知道祭師那邊還打著她的主意?
難不成被發現了?
楚容珍挑開了車簾,靠著窗口,微微搖頭,「沒事,你怎麼在這?」
楚容琴伸手,把頭鑽進她的馬身,細細打量著楚容珍全身上下一眼才鬆了一口氣,「由寧國皇帝發起的宴會,各方都齊聚一堂,表面說是要互相認識一下,估計是打探一下底細吧?」
說著說著,她的視線投到了鳳優的身上,雙眼瞪大。
「珍兒,她是誰?好漂亮,精緻得好像人偶,我可不可以抱抱?」
鳳優的臉色在一瞬間就沉了下來,不過看到與楚容珍長相十分相似的楚容琴,他的怒意在一瞬間平復,隨即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我是小優!」
楚容琴像是一下被戳到柔軟點一樣,恨不得上前把鳳優直接抱在懷裡。
鳳優的五官確實精緻,不動不笑靜靜坐著,完全跟人偶沒有兩樣。
外面,聽到聲音的鳳華一個反身,伸手勾著鳳優的脖子,不悅的盯著楚容琴,「我是鳳華,不准打小優的主意!」
楚容琴一愣,頓時曖昧的笑了。
「喲,兩小無猜呀!」伸手,捂了捂唇,楚容琴低低輕笑。
楚容珍直接白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把她的頭推出馬車,淡淡道:「看來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說說之前在台城是怎麼回事?」
楚容琴坐在馬背上,挺直了身體,「那一次是倒霉,我一直在外面走動很少回寧國,所以認識我的人並不多,那一次,師父身邊的蒙統占據台城尋找你的時候,我正好也在台城,那個被控制的死胖子城主用一些奇怪的機關把我困在裡面,最後就重傷被抓了……」
「機關?」想到當日城主府在一瞬間消失的模樣,楚容珍神情嚴肅了起來。
她從未見過機關,聽說,一個又一個的機關能讓絕頂高手也死於其中。
機關始袓,墨谷族。
該不會……
「你的師父,對你好嗎?」楚容珍想了一下,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詢問。
她與祭師,估計是沒法和解。
看出了楚容珍的猶豫,楚容琴雙眸微暗,「珍兒,我不是替師父說好話,在我的面前師父就是一個好人,寧國內部分裂,師父讓我脫離朝庭出來尋找你,是他告訴我你沒有死,只要不放棄尋找的話就一定能找到你……」
楚容珍沉默不語。
「分裂?」
楚容琴點頭,語氣有些凝重,「你見過了寧國皇帝了吧?對外都知道,寧國華國是祭師的棋子,可是無人知道,真正是棋子是祭師,而真的控儡人是寧國皇帝,不,應該說是聖王!」
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消失,楚容琴認真了坐挺身體,「說清楚。」
「以前我都不知道,去了華國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兇手是聖王,是他控制了師父行事。聖王的來歷不明,一直戴著面具,聽聲音卻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存在,我查了很久都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信息。而有一次,我問師父聖王是誰,師父發了很大脾氣,直接把我趕出了寧國,讓不要再回去,直到找到你為止……」
楚容琴沒有隱瞞,把自已知道的事情完全說了出來。
這些疑惑纏繞了她好幾年,一直以來得不到答案。
楚容珍雙眸划過思考,祭師是傀儡?
那祭師是誰?有什麼值得別人把他製成傀儡?
「我不是為師父說話,師父給我的感覺是好人,可是太多的不得已,而且,從師父的表情中能感覺得出來,聖王好像展開了什麼恐怖的計劃。」
「什麼計劃?」楚容珍雙眸微閃。
這個消息,簡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聖王這個詞,她很少很少聽過。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五年前,聖王這個稱呼就出現。
「不清楚,所以我想找個機會去跟師父好好談談,我有一種感覺,師父的處境很危險。」楚容琴的眼中是化不開的憂愁。
然而,楚容珍只是平淡的看著她。
這件事情需要證實。
到底是楚容琴被祭師成功洗腦,還是真的?
不管是哪樣,她需要證實這一消息之後才能行動。
兩人一路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座小橋流水的院子。
四周都是青山流水,景色清幽,能在城中有這種地方簡直少見。
好像田野間的翠綠草地,一望無際,正中間,一群人齊聚。
可是卻勢力分明,一個個眼中帶著警戒,算計。
楚容珍與楚容琴在進入這裡之後就分開行走,一個是龍煞軍之主的玉墨將軍,一個是假冒的冒牌貨,兩人走在一起太過引人注意。
馬車停下,楚容珍在觀優的輕撫之下走下馬車,還沒有下車,一道銳利的風聲夾帶著殺意直接朝著楚容珍的面門而來。
楚容珍側偏,好像不小心滑倒一下的動作,順利閃過了襲來的暗箭。
饒顏虹坐在馬上,雙眼怨毒的看著楚容珍,反手從背上抽出長箭,搭弓,再一次朝著楚容珍射了過來……
很明顯,她要置楚容珍於死地。
楚容珍眼神一冷,不動。
鳳華伸手,抽出長箭一擋,箭與劍的相撞,箭頭被硬生生彈得轉向,朝著饒顏虹本人直接射了過去……
這是內力的牽引。
長箭襲向饒顏虹,她雙眼瞪大,完全沒有想到射出去的箭又會跑回來。
連忙身體一偏,長產刺入馬的脖子,吃痛的烈馬高揚著馬蹄,長嘶,發瘋狂把饒顏虹給摔了下來……
一時不察,饒顏虹被跌了個嘴啃泥。
楚容珍冷冷看著她,輕哼:活該!
漫不經心下馬,根本不理摔倒的饒顏虹,轉身就要直接離開,打算去尋找著非墨的身份。
剛剛一行來信,墨也參加了這次的宴會。
還沒有走兩步,饒顏虹那氣呼呼的聲音傳來,「賤人,站住,做了虧心事就要逃?」
正準備離開的楚容珍回頭,冰冷的看著饒顏虹那不恨又充滿了恨意的雙眸,「虧心事?我做事光明磊落,哪來的虧心事?」
從地上爬了起來,饒顏虹滿身狼狽,頭上雜草,身上泥土,把她原本精心打扮的妝容直接摧毀。
「你敢說之前不是給我下的藥?害得我身敗名裂,齊真兒,我要殺了你!」
說完,拔起長劍,又打算要衝過來刺入楚容珍。
楚容珍秀眉緊皺,對於這種難纏的女人格外的不喜。
簡直就是蒼蠅一樣討厭。
饒顏虹大吵大鬧,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
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齊真兒,所以無人上前解圍,遠遠的,凌涼看到她的身影,想上前幫忙,可是又想到她的吩咐,最終按捺了想要衝動的心,強逼自已轉移了視線。
楚容珍在鳳優與鳳華的保護下,攔天了暴沖的齊真兒,走到一邊的地方,四處尋找著非墨的身影。
然而找遍整四周,都沒有找到非墨的身影。
最終,她有目光淡淡的看到了四周的山林。
「優,與一行接觸了沒有?」
鳳優低著頭,微微點頭:「剛剛與龍煞軍的人接觸,聯繫重新建立起來。」
「去問一行,非墨去哪了?」
找了四周,一直沒有找到他的身影,難不成躲山里去玩了?
鳳優離開了,鳳華跟在她的背後,因為是男人,也不太適合貼身跟隨。
楚容珍來到一顆樹下,還沒來得及坐下,饒顏虹那挑釁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齊真兒,咱們今天是來賽馬的,你躲在這裡難不成不會騎馬?」
饒顏虹一見到楚容珍,就各種不對勁。
好像不讓她吃點苦頭就全身不舒服一樣。
眼尖的看到楚容珍坐在樹下並沒有騎馬的打算,眼中划過一微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