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你是我爹嗎?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楚容珍與鮮于靈洗好之後離開了河邊,回到了不遠之處的休息地。
他們離開了山寨,一是因為小白要醒了,二是因為滿地屍體也沒有多少好留下的,那些被俘的人拿著山匪搶來的金銀一一道謝之後就下山離開……
而他們,離開了山頭,在附近的河邊休息。
大半夜的,能去哪裡?
帳篷里,沉睡的小白一醒來,發現眼前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嚇得他一陣尖叫……
正好洗完的楚容珍聽到小白的尖叫,猛得跑了過去……
小白看到她的身影,立馬就撲了過來,「娘親,好恐怖,有人跟我一模一樣的臉……」
一覺醒來,身邊多了不少的人不說,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猛然出現,讓他小腦袋來不及思考的情況下,只能死死抱著楚容珍不肯撒手。
楚容珍摸了摸他的頭,似在安慰。
過了一會,小白才冷靜下來,大大的雙眼好奇的盯著遠處看著他的龍墨寒,雙眼一轉,突然笑開了顏。
「爹,你是我爹對不對?」
突然一聲,讓龍墨寒心中一陣溫軟,走到他的面前,蹲下。
「我是你大伯,你爹的哥哥!」龍墨寒輕聲回答?
「爹的哥哥?」小白咬了咬手指,無辜的大眼好奇看著龍墨寒。
他們長得真像,還以為是爹爹,原來不是啊!
想著,小白嘟起了嘴,有些失落。
爹爹在哪?
小白嘟起嘴,看著龍墨寒一陣心疼,連忙拿起一邊的烤肉遞到他的手邊,「咱們一起去找爹地好不好?」
「去找?你不是我伯伯嗎?」軟糯的聲音,聽著龍墨寒心化為一灘水,一把抱起他坐在腿上。
「因為我們走散了,所以要去找呀!」
「為什麼會走散?」
一大一小,坐在火邊對話,楚容珍則是靠在樹杆邊靜靜看著,眼中,是化不開的憂愁。
墨他,現在到底在哪?
果然是在華國麼?
看來,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華國了……
楚容珍坐在遠處,樂夙烤好了肉之後就朝著她走了過來,遞到她的面前,輕冷掃了她一眼,「不是找到方向了,為什麼還會迷茫?」
從樂夙手接過烤肉,楚容珍輕嘆,「夙哥,你能看到我夫君在哪麼?」
「你當我是千里眼?」樂夙冷冷掃了她一眼,靠在她身邊的樹杆上,無奈的搖頭:「我能看到你的命格,能看到與你相關之人的生死,可是尋人這項能力我還真沒有!」
能聽到他話中的無奈與咬牙,楚容珍淡淡勾唇,直接吃了起來。
也是,樂夙會預言,能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又不是千里眼,怎麼可能找得到非墨在哪?
是她魔怔了。
遠處的龍墨寒抱著小白,靜靜看著走在一起的樂夙與楚容珍,雙眼滑過警惕,頓時眯起了雙眼。
應該兩人沒什麼關係吧?
弟弟不在,這個男人會不會趁虛而入?
難不成五年,他們都在一起?
一想到這裡渾身都不對頸,猛得起身,抱著小白就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弟妹,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看著楚容珍輕聲詢問,卻惡狠狠瞪著樂夙,好像在瞪仇人一樣。
他弟弟下落不明,好不容易弟妹出現了,怎麼也不能讓別的男人的奪了去。
樂夙被瞪著莫名其妙,有些不明白哪時惹到了他。
不過龍墨寒身上受傷不少,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楚容珍從他懷裡接過小白,想了一下,「現在大陸局勢前是暴風雨前的臨靜,我想先去找我的人,找到之後去華國找墨。所以下一站,就華國邊境城鎮台城好了,先去那裡休整一下,最後去華國!」
「不行,現在華國大亂,你……」
一聽楚容珍要去華國,龍墨寒想也不想的要拒絕。
現在大陸最混亂的,莫過於華國。
華國內亂一直沒有平息,父皇母后下落不明,原本幸福的一家四口瞬間失蹤,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要是她去了……
看著楚容珍絕色艷麗的側臉,龍墨寒有操不完的心。
最起碼,他要幫弟弟把媳婦兒給看緊了不是?要是被別的野男人拐走了怎麼辦?
「墨在那裡,那個頂替你的身份為華國太子的人一定是墨,這是墨給我的信號,站在最高處就能靠訴我他的所在。」
楚容珍決定已定,眾人就是想要再勸也沒有辦法,龍墨寒沒有辦法,可能惡狠狠瞪著樂夙,「你也讓她去涉險?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哪知樂夙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清冷雙眸划過如清風般的光茫,「是人都會受傷,哪怕是她也一樣,不受傷如何成長?你……是不是操心過頭了?」
冷冷掃了他一眼,樂夙輕身一閃,直接出現在了樹梢,仰頭,看著天下的星辰,似乎在查看什麼。
楚容珍只是靜靜掃了一些樹梢上的白,抱著小白坐在樹邊,閉眼……
樂夙在觀星,這是他經常做的事情,按他的語氣來說,每個星辰代表了一個人的生命軌跡,代表著每個人的命運與未來。
而他,就是從星辰中看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很玄,可是常常很準,讓她都不免懷疑這預知未來到底是真是假。
到現在,對於預言一事她都抱有疑問。
看著楚容珍抱著小白坐下休息,龍墨寒皺眉,有很多事情想要說,可是最終住嘴。
倒是一邊靠在黑虎身邊的鮮于靈懶懶白了他一眼,有些嫌棄的冷哼:「像個老媽子似的,多管閒事!」
龍墨寒怒瞪,不服氣的走到一邊坐下,「你知道什麼,沒看到那個什麼樂夙一副色眯眯的看著弟妹?要是把她的拐走了怎麼辦?」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就那個女人的性格來說,是他龍墨寒能夠扭轉過來的?
不過,樂夙?
猛得想到了什麼,鮮于靈直接起身,抬頭,看著正在觀星的樂夙,眼中划過震驚與不敢置信。
樂?
樂氏一族?
從千年開始就消失不見找不到下落的樂氏一族?
從地上直接彈了起來,快速朝著樹梢的樂夙而去,龍墨寒看著她的動作,撇撇唇,完全不承認他有些吃味。
一個才剛見面的男人,有必要這麼親熱?
鮮于靈躍到樂夙的身邊,而他正仰頭,雙眼看著天空的星辰,面無表情。
久久的,樂夙才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鮮于靈:「族長有事?」
「你是樂氏一族的人?」鮮于靈有些緊張。
「是,有何指教?」樂夙點頭。
鮮于靈躍到他的身邊,站在同一個樹梢,因為地方太小導致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最起碼,從下方龍墨寒的視線來看,兩人十分親密的貼在一起。
臉頓時垮了下來,盯著上方的兩人,情緒十分不好。
哼,他幹嘛要生氣,纏了他這麼久,現在看上別的男人,他應該開心才是……
可……
鮮于靈沒有心情理會下方龍墨寒的心情,直勾勾盯著樂夙,直接問道:「炎帝在哪?」
樂夙冷冷看著她,冰寒勾唇:「找炎帝做什麼?想殺了她?」
一瞬間,樂夙的語氣變得格外冰寒,平時雖說也冰冷無波,可是現在的他散發著冷銳的寒意與殺氣。
鮮于靈並沒有在意,而是放柔了聲音:「我茶尼族是炎帝的箭,最忠於炎帝的護衛,別把我族與他人做比較!」
好像被侮辱一般,對於她信仰的侮辱,有些莫名的生氣。
可是,她並沒有發作,有這個理智能控制自已的脾氣。
這就是茶尼族與贏族人的區別。
「無可奉告!」
樂夙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躍而下落到地面,鮮于靈也緊跟著他,不肯放棄。
炎帝的下落只有樂族人知道,因為當初也是樂族批下了這則預言。
哪怕是巫族也做不到預見未來,唯有樂氏一族。
「炎帝到底在哪裡?在哪,在哪……」
鮮于靈一直纏著樂夙,而樂夙好像怕她吵到小白,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們所有人都不值得相信,炎帝下落我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
閉眼,又睜開,「所以,不管是誰,我只能說無可奉告!」
再次閉眼,任由鮮于靈搖著他,他也不再說什麼。
沒有辦法,鮮于靈才放棄,走回了黑虎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雙眼卻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樂夙。
倒是一邊的龍墨寒,有些吃味了。
不爽的揮揮手,撇嘴,「怎麼?那個男人就那麼好看,讓你看得目不轉睛了?」
鮮于靈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神經!」
翻了個身,靠著黑虎的直接睡了過去……
龍墨寒不悅的哼哼兩聲,似乎要引起她的注意,哪知鮮于靈直接睡過去理都不理他。
沒辦法,瞪了樂夙一眼,閉眼……
土秋鎮上千山匪一夜之間陳屍山頭,那些被抓走的少年少女回到了鎮裡,告知家人山上發生的事情,一個個拿著武器衝上了山,看著山上那一片片的屍體……
身體不停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
雙眼看到的告訴他們,折磨了他們好幾年的山匪全數死……
瞬間,這個消息就傳開了,傳到土秋鎮的每個角落,傳到下個城鎮,傳……
數日之後
暗夜中無聲的殺氣在空中擺盪,沒有人說話,只聽見兵器相交的聲音,沒有火光照耀,只有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揮灑開來。
一襲黑色的身影在敵人的包圍中優雅前進,沒有激烈的拼鬥,也沒有漫天飄舞的血花,只有手起刀落,只有死亡的鐮刀在收割著生命,一切都靜寂無聲。
男人在人群中穿梭著,滿身的殺氣綻放在夜空之中。
那令人驚懼的血腥味,比他手中的刀還要讓人害怕,那股陰寒之極的氣息,籠罩在他的身周。
卻像無數的蛇一般無孔不入的滲入到對方的骨頭中。讓面對她的人還沒有動手,就已經丟失了靈魂。
「主子,虎衛消息!」
鮮血之中的男人慢慢回頭,沒有情緒,沒有溫度,只有殺氣,濃烈的殺氣。
那眼眸深處是漫天的火焰,燃燒著嗜血的靈魂,卻空洞的沒有生命。
一行握緊了拳頭,心裡卻反覆想著剛才主子那回眸一瞥。
夫人不見了,而主子行屍走肉活了五年。
五年前,換血之後突然吐血昏迷,之後醒來已是一個月之後,那時,夫人已經失蹤了。
因為夫人失蹤帶走了龍戒,大部分的龍煞軍不得不隱世,除了小部分跟在主子的身邊。
這五年前,主子像瘋了一樣追殺著龍真舊部,賠上了整個無極山莊,讓龍真舊部重創。
最後,目光又放到了華國的兵權之下……
主子的心,在夫人失蹤不見的一刻開始已經冰封了起來,除了夫人,再無人能將之融化。
冷漠無情的背後,是怎樣的過去,才會造成今天這樣一個肅殺的靈魂?
沒有傷到極致,怎知極致背後的風景。
做為旁觀者,他知道的最清楚。
因為,他與龍九,龍二,銳影等人差點死在主子的手下,因為他們弄丟了夫人。
「主子,好像有夫人的下落的……」
一行聲音顫抖,而非墨沒有半點反應,慢悠悠的收割了人命之後,插了插劍,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
「主子……」
「這次又是哪裡的冒牌貨?」
失望太多次,他已經不再期待,珍兒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也說不定,或許……
空洞的雙眼暗淡無光,現在的他就如同真正的人偶。
只有一點點執念在支撐著他……
「不是,主子,這次虎衛傳來消息……」
「虎衛的錯誤消息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一行,本座不想再聽到這些無聊的消息,有這個時間就好好去對付赤王他們!」
一行還想說什麼,可是非墨不再給他任何機會,而他糾結的看著手裡的信件,想了一下,直接燒毀。
也是,這種錯誤消失不止十次,每得到一次主子就去尋找一次,也失望一次……
或許,夫人已經不在人世了,否則五年間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默默的把手中信件握在手心,最終,一行什麼也沒有說。
「主子,虎衛傳令,在土秋鎮疑似發現了太子龍墨寒,龍帝與清後目前還下落不明,寧國那邊好像也開始暗中增兵,有再次掀起戰爭的打算……」
聽著一行的話,非墨抿唇不語。
戰爭與他完全無關,他只是想盡最後的努力……
珍兒,如果你沒有死的話,是不是能看到我已經登上華國太子之位?聰明如你,是不是能想到我的所在?
千萬,千萬要活著,否則我會讓世間一切全部化為廢墟。
弔唁你的亡魂。
台城
從蒼山出來的本來只有樂夙陪伴,現在,鮮于靈與龍墨寒陪在她的身邊,現在親人四處分散,能在大陸相遇實屬不易。
台城臨近華國,來往的商人權貴很多,所以在路上也能常見衣鮮貴冠的男女才少。
楚容珍幾人走在台城的街道,雖說是權貴打扮,可是不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回頭。
特別是看到楚容珍一襲紅衣時,一個個多看了好幾眼,眼中意味不明。
楚容珍有些好奇,她一身紅衣有這麼奇怪?
明明鮮于靈暴露又艷紅的顏色更奇怪才對,為什麼一個個看她的目光這麼……
「靈姐,我的打扮很奇怪?」
鮮于靈摸著下巴,左瞧右瞧,誇張的打量了幾眼之後微微搖頭,「沒有啊,很正常,大陸上的人不都是這種打扮?」
「可是他們的目光很奇怪,好像在生氣?」楚容珍微微皺眉,有些不解。
對,好像是看到她在穿紅衣才會生氣,有這樣的錯覺。
「看,就是她……」
這時,人群吵吵鬧鬧,一群士兵沖了過來,將他們全部圍了起來。
「站住!」
楚容珍幾人停下腳步,挑眉看著眼前上百士兵,「有事?」
「來人啊,將這伙賊子拿下,刺殺城主,罪不可赦!」
一瞬間,楚容珍幾人有些莫名其妙,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沒有動作。
「這位官差恐怕認錯人,我等是雲遊的路人,初次到達台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楚容珍的話剛剛一落,領頭的侍衛立馬高聲叫了起來,「廢話少說,來人啊,帶走!」
制止了想要衝動的鮮于靈,楚容珍幾人沒有任何反抗,因為現在在事情有些莫名其妙,需要好好理清一下。
任由被帶走,被關進了天牢。
「快點,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士兵手拿長槍輕輕戳著龍墨寒,惹得他俊臉陰沉如墨汁般幽暗。
丫的,有本事別戳他屁股!
粗魯的投進了天牢,楚容珍抱著小白把他護在身下,鮮于靈雙手叉腰用力踹著牢門,「放老娘出去!」
龍墨寒坐在牆腳,看了看手上的鐵鏈枷鎖,衝著鮮于靈挑釁道:「別吼了,有本事踹開門試試看?要是做不到就別吵吵,也不嫌鬧得慌!」
龍墨寒的話沒有說完,鮮于靈雙手插腰,抬腳,重重一腳踩下去……
龍墨寒只覺得跨下一涼,一雙白嫩美足就險險的離他命根不足一公分,而且地面深隱,呈蛛絲網一樣出現裂縫。
要是這一腳踩到他的小墨寒身上……
想了想,身體猛得打了一個寒顫,頭皮一陣發麻。
抬頭,迎上鮮于靈眯起雙眼的笑容,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咽了咽口水,「那啥,大姐,族長,祖宗,有話好好說……」
「你剛剛說了什麼?」鮮于靈尾音拖長,輕顫,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冰寒。
「小的健忘,不記得了。」尊嚴與男人的尊嚴,他瞬間做出了選擇。
臉可以不要,命根千萬不能丟。
「誰說我沒本事踹開這門?」從上而下,鮮于靈眼中滿是愉悅。
「誰說的?這這麼看不起我家族長?我跟他拼命!」耍寶的坐直了身體,龍墨寒那搞笑的模樣逗得楚容珍她們哈哈大笑。
特別是楚容珍,看到龍墨寒頂著一張非墨臉,卻賤皮賤臉的耍著無賴,別說,還真有趣。
鮮于靈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伸手勾著她的肩,得意看向龍墨寒,「算你識相!」
龍墨寒一聲『我家族長』讓她心花怒放。
果然,越看越順眼,不枉她追了四五年。
哼,等事情一落,她就把男人扛回家生娃去!
滿大陸跑,也太調皮了些。
一邊,樂夙靜靜的坐在原地,對於鮮于靈與龍墨寒的耍寶好像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把目光放到楚容珍的身上,「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楚容珍看著在牢房中跑來跑去的小白,回頭,想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不知道,估計要先把事情搞清楚,很明顯對方是看到我穿著紅衣才行動,肯定是抓錯了人,問題是中間發生過什麼要弄清,不然我們沒時間跟一城之主做對。」
「抓了城主讓他讓我們出城,不就好了?」鮮于靈扯著龍墨寒的衣領與他爭辯時,正好聽到楚容珍的聲音,就這麼回頭插了一句。
默默看著龍墨寒被鮮于靈欺負的樣子,無視他的求助,楚容珍移開了視線。
兩口子打鬧,與她無關。
「這是最簡單的,也可是最誇張的做法,我出現的消息暫時不想鬧得滿大陸知道,能安靜解決就安靜,能低調就低調。」
楚容珍她的想法很簡單,她已經是轉入暗中的人,沒必要再鬧得人盡皆知。
暗中的狼才是最致命的。
「那只能等了?」鮮于靈抱胸,有些不滿。
「嗯!」
沒辦法,聽到楚容珍說只能等時,鮮于靈踢了踢牢門,狀似發泄自已的不滿。
雖說是被抓,可是楚容珍幾人卻像是遊玩一樣,特別是小白,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指著對面的犯人好奇問道:「娘親,那個人為什麼會關著?」
圓圓的大眼滿是無辜與不解。
楚容珍摸了摸他的頭,「為什麼說他是被關著的?」
「因為他就是在籠子裡呀!」小白的大眼中滿是不解與疑惑。
「那你看那些拿著武器的叔叔們,他們呢?」
小白雙手扶在牢門邊,細細瞧了兩下,好像發現了什麼,「呀,娘親,他們原來也是被關著的,不過他們的籠牢好寬敞。」
在他們看來,那些獄卒也是生活在牢籠之中,不過是牢籠的大小有差別罷了。
獎勵似的摸了摸小白的頭,楚容珍笑得溫軟。
對,在她看來,那些獄卒也是被在了牢籠之中,與犯人相對較自由一些,也僅些而已。
讓小白明白,在同一件事情上要用不同的角度去對待,這樣他的思維才會開闊。
學會思考才是活命的關鍵。
樂夙靜靜看著她的教養方式,微微勾唇,不語。
小白好動,而且對於新鮮事物十分好奇,而這牢籠相對於他來說間隙太大,所以趁著楚容珍一個不注意直接偷跑了出去,還躲過了獄卒的查看,朝著更深處走去……
小白離開之後,楚容珍幾人才發現他走得太遠,想要把喚回來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這次的貨物怎麼樣了?」
「城主請看,紅衣極品,而且還跟那攝政王妃有九成相似,絕對能得到討好那群惡鬼。」說話間,一個聲音顫抖傳來,說起那惡鬼時更是失聲幾分。
楚容珍急著要找人時,一群人走了過來。
走到楚容珍他們所在的牢房,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眯著起,那雙眼微眯如同一條細縫,五官扭曲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模樣,油亮的大餅臉看到楚容珍的第一眼時,立馬誇張了撲了過來。
「她她她她……就是她,比之前的那個還要相似,拿她去祭鬼!」
聽不清他口中的鬼是什麼,楚容珍對上男人的大餅臉,下意識後退一步,四處尋找著小白的身影。
好端端的,跑哪去了?
牢門找開,中年胖男人撲到楚容珍的面前,因為龐大的身軀蹲不下來,反而一下子直接跪在她的面前,緊緊盯著她的臉……
突然,大手一把握住她的下巴,抬了起來,「聽說攝政王妃一襲紅衣,風華如畫,絕色無雙,你,似乎跟她很像!」
鮮于靈與龍墨寒幾人看到胖男人碰到楚容珍的瞬間,瞳孔一陣緊縮,瞬間做出了戰鬥姿勢。
被楚容珍一個眼神制止,不得不停下動作。
鮮于靈從地上爬了起來,扭著腰,風情萬種的走向胖男人,「城主大人,幹嘛一直盯著一個不懂風情的女人看?奴家不美麼?讓奴家侍候您可好?」
鮮于靈伸手碰著胖男人的手臂,胖男人猛得一揮,怒斥,「滾遠點,賤女人!」
鮮于靈被震飛,狀似受傷不起倒在地上。
楚容珍與鮮于靈雙眼划過一抹暗茫,因為這胖男人雖然噁心了一些,可是武功好像不錯,直接受到攻擊的鮮于靈感受最深。
楚容珍微微眯眼,這個死胖子好像武功不錯,而且他身邊的侍衛,在鮮于靈接近的同時都警戒了起來。
簡直與殺手暗衛的反應無異。
一城之主身邊確有殺手暗衛一類的存在,而且她也對他們說的『鬼』有些興趣。
雙腿跪在地上,雙手撐地,「民女十分崇拜攝政王妃,如果有需要,民女願意冒充攝政王妃為您所用……」
對方看著她下跪的模樣,猛得抓起楚容珍的頭髮,「她不會像你這麼下賤,也不可能對本城主下跪,你不是她,下賤的東西!」
胖男人看了她的痛苦的表情,突然笑了,「來人,把她交出去,就說找到攝政王妃了。」
「是,屬下明白!」
說完,就直接拉著楚容珍離開,為了不讓龍墨寒與鮮于靈異動,楚容珍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們的行動。
她還想去看看惡鬼長什麼樣,為何要抓『攝政王妃』。
楚容珍被帶走之後,鮮于靈還有龍墨寒對視一眼,最後,鮮于靈揉了揉肩,「等到什麼時候?」
對面,閉眼養神的樂夙淡淡插了一句,「再等一會,半個時辰之後再行動,先把小白找到再說!」
「好咧!」鮮于靈搶起手臂,抬腳,正想一腳踢向牢門之時,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得放下腳,淑女狀的扭捏了兩下,笑了笑,「那啥,怎麼出去?」
要是她一腳踢壞了,引來了獄卒,到時可等不了半個小時啊。
樂夙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從鮮于靈頭上拿起一根銀釵,走到牢門的鎖頭前,輕輕用力,只聽得咔嚓一聲,重鎖落地。
鮮于靈瞪大眼看著樂夙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這人仙風道骨的模樣,怎麼就專幹些江湖小盜的手段?
衝著樂夙沖了一個口哨,在鎖打開之後就走了出去,隨手劈暈巡邏過來的獄卒,慢悠悠的四處尋找著。
「小白,要去接你娘親,聽到了回答一聲。」
而小白此時正走到了天牢的深處,遠遠的看到最裡面關押著一男一女,好奇的趴在牢門前,「大叔,姐姐,你們受傷了?」
天牢的深處,一男一女被粗壯的鐵索綁在一起,全身上下布滿血跡。
相比女人,男人身上的傷就恐怖了一些,不過從氣息上來看,好像只是皮肉傷,沒有什麼大礙。
聽到聲音,女人慢慢抬頭,一張與楚容珍有著七分像的臉就印在了小白的眼裡。
「姐姐,你怎麼跟我娘親長得這麼像?」
小白無辜的大眼眨呀眨,精緻的五官微微皺起,有些不解。
這個大姐姐跟娘親長得好像,而且都穿著紅衣,她是誰呀?
小白疑惑打量著對方的同時,對方也打量著他,看著他那精緻又熟悉的五官時,女人連忙掙扎了起來。
「你是誰?你叫什麼?」
小白扶著門邊的柱子,「我叫非銘修,小名叫小白,大姐姐,你是不是娘親的姐妹?」
「娘親?」
「對呀,你跟我娘親長得好像,我娘親只穿紅衣的衣服,大姐姐也穿……」
從小白的對話中好像聽出了什麼,女人臉上帶著不敢置信與狂喜,雙手掙扎著,鐵鏈發出一陣陣清脆的碰撞聲。
「你的娘親跟我長得像?她叫什麼?是不是叫楚容珍?」
「咦,你果然認識我的娘親,你是娘親的親人對不對?」小白也興奮了,因為他聽說娘親的親人還是爹地的親人都在大陸上,他一直沒見過,所以好想見見。
不知道會不會像娘親一樣溫柔?
「果然,珍兒,珍兒她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光線慢慢撒下,撒到狼狽女人的身上,一襲赤紅的長裙,一張與楚容珍七分像的臉……
她是楚容琴!
五年之前的楚容琴,與以前相比少了稚嫩與生澀,多了歲月的滄桑,為她原本就是張揚的氣息多了幾分內斂。
「言棋,聽到沒有?珍兒真的還活著,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楚容珍的身邊,言棋雙手被緊緊拷在一起,聽到楚容琴的聲音時才微微抬起雙眸,疲憊之時也微微一笑,「太好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嗯!」
楚容琴喜極而泣,多年來的願望終於實現了,走遍整個大陸只為了尋找珍兒的身影,終於終於,在她快要放棄之時,終於出現了轉機。
雙眼含淚看著小白,楚容琴雙唇微顫,「小白,你娘親現在在哪裡?」
「娘親被關起來了,不過不要緊,我們只是來玩一下,馬上就要走了。大姐姐,你們也是來玩的?」
小白的童言童語直接融化了楚容琴的心房,自從楚容珍失蹤死亡的消失傳到她耳里時,這五年來,她不曾笑過。
失了愉悅的心,她無法再笑。
可是現在,她笑了,又哭又笑,喜極而泣的看著小白,「小白,你要叫我姨母,我是你娘親的姐姐。」
「真的?我就知道沒猜錯,等著,我去叫娘親過來!」
「小白,小心!」突然,楚容琴大聲叫喚,只見小白的身後一個獄卒高舉手長劍,朝著小白直接劈了過來。
楚容琴心神俱裂的瞪著,眼看小白要死於刀下,抬腳踢起地上的石子砸在獄卒的臉上,這才上獄卒身形不穩,長劍砍偏,這才讓小白免於被劈成兩半的危險。
楚容琴身體兩圈連轉,口中吐出一根銀絲,深吸一口氣朝著獄卒吐了出去……
銀絲如針,帶著寒茫,朝著獄卒的脖頸而去。
銀絲入喉,獄卒直接倒下,雙眼瞪大卻沒了氣息。
「小白,快去你娘親那裡,快走!」
楚容琴看著小白那害怕的小臉,大吼,示意她快點逃走。
這事已經驚動了獄卒,現在的她有心無力,所有武功被封,連逃出這裡都不可能。
小白看著眼前赤紅的一幕,有些害怕。
但也有些不明所以,他見過小動物的死亡,可是卻不明白,到底死亡是什麼意思?
因為太小,所以楚容珍沒有教過他,其實死就是化為塵土,消失不見的意思。
回頭,就要逃走的時候,四周的獄卒早就被引了過來,攔下了小白一個個猙獰著臉,手中拿著武器正泛著寒光。
「住手,不准動他!」楚容琴與言棋都急了,因為現在的狀況,他們連出手相救都不可能。
「哼,自身都難保了,你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已的小命!」一個獄卒不屑的看著楚容琴與言棋兩人,眼中一片嘲諷。
一步一步,將小白逼入牆腳,簡直就是一群狼正在獵殺一隻小奶貓。
提起小白,玩味的看著他,正準備帶走之時,獄卒們一個個無聲的倒下,鮮血如噴泉一個噴濺,細小的血霧如同漫天飛舞的血雲。
一個身穿黑綠色簡裝的男人渾身散發著陰冷的寒意,微卷的長髮上帶著淡淡的血跡,如鷹般銳利的五官帶煞,如佛前魔神,人間太歲。
銳利又冰寒的雙眸看到小白的第一眼,雙皮中划過深不見底的黑幽。
直接掐著小白的衣領提到眼前,細細打量,「你,是她的兒子?」
沒有說她是誰,在第一眼看到小白的時候,他就有了一種感覺。
尋了五年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贏儀,放下小白。」
一把把小白提了起來,漫不經心回頭,看著楚容琴,「又不是你種,慌什麼?」
「你不准亂殺無辜,他還這么小……」楚容珍滿臉焦急,因為贏儀自從珍兒失蹤傳出死亡的消息之後就變得不對勁了。
完完全全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男女老少,只要會活的生物,只要他看不順眼的生物,他會一一屠殺殆盡。
或者,他已經瘋了。
「嗯?小?也是,她的孩子或許也是這麼大了。」說完,贏儀那嗜血的雙眸中划過愉悅,帶著掙扎的小白直接離開,消失在了原地。
「贏儀,小白……」楚容琴激動的看著贏儀的背影,眼中一片擔憂。
那個瘋子,贏儀已經瘋了。
小白……
出來尋找小白的鮮于靈聽到地牢深處傳來女人的聲音,隱隱的,還有呼喚小白的聲音,立馬朝著尋個方向走了過去……
入眼的是滿地的屍體,還有牢中女人激動掙扎所發出的聲音。
看著楚容琴的臉,鮮于靈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弟妹,你在這裡做什麼,小白去哪了?」
鮮于靈的話一落,楚容琴立馬看著她,擔憂道:「你是珍兒的誰?小白,小白被贏儀帶走了,贏儀瘋了……」
楚容琴的話有些斷斷續續,鮮于靈聽得不是明白,不過從她這崩潰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並不是楚容珍。
鮮于靈完全沒有管這裡,反而一腳踢向牢籠,木製的牢籠直接倒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走到楚容琴的面前,握著她的雙手用力一捏,寒鐵所制的鎖鏈從她手裡變得形,震碎,掉落……
提起楚容琴,鮮于靈大聲道:「你帶我去找小白!」
楚容琴點頭,看著身邊的言棋,道:「麻煩你給他也解一下鎖,我們武功被封,對這無能為力。」
鮮于靈看著眼前的言棋一眼,隨手,直接捏碎了他手腳上的枷鎖,「走!」
對於面前的人她感受不到惡意,再說了,她有一張與弟妹七分相似的臉,說不定是認識的人也說不定。
感受不到惡意,那麼她相一下又何妨。
一切,小白的下落為主要。
將楚容琴與言棋放出來之後,帶著他們一路殺到樂夙所在的牢房,龍墨寒坐在地上看著鮮于靈身上扛著的女人,無奈搖頭,「我說你不是去找小白了?他們是誰?」
楚容琴虛弱的站直身體,蒼白笑了笑,「你們好,我是楚容珍的雙生姐姐,你們是珍兒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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