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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非墨的解蠱之法,布兵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珍兒知道我怎麼活下來的嗎?那裡是山間小屋,沒有任何食物的我最後沒有辦法是靠著泥土裡的蚯蚓而活了下來,我討厭那種軟若如骨的東西,討厭,討厭……噁心的東西……」

    楚容琴十指緊扣,手指灰白髮青,強忍著她現在內心即將要崩潰的自己。

    楚容珍微微皺眉,因為她只知道楚容琴經常遇到綁架,至於被綁之後如何活下來,她從未認真的去想過。

    「我七歲那年第二次被綁架,對方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時時對我打罵,說是只要我活著就行,在交易之時可以隨意玩弄。珍兒知道麼?那人是個錯骨高手,身體的骨骼被硬生生全數一一錯開的痛苦是什麼樣,珍兒嘗過麼?」

    楚容珍抬眼,看著楚容珍,似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就好像玩遊戲一下,將我全身所有關節一一拆開,再一一拼了回去,就這麼反覆不停的反覆,我的耳朵傳來的全是骨骼發出的悲嗚,咔擦,咔擦……」

    雙手抱頭,楚容琴現在的模樣就好像即將崩潰,完全在自言自語……

    「沒有人來救我,母妃,父王,爺爺,他們全部沒有來救我……是我一次又一次的為了活下去自己逃了出來,迎著我的母妃抱著我不斷安慰著,說沒事了,說不會再有下次……」

    聲音慢慢弱了下去,突然,楚容琴的聲音又拔高,抬起臉時她的臉上一片扭曲與憎恨,眼中完全是瘋狂的神色。

    似出籠的野獸,只有破壞的*。

    「騙子,母妃是騙子,父王是騙子,所有人都是騙子。我十歲那邊第三次被綁架,明明說過不會有下次,明明說過不會有事了,可我還是被綁架。爺爺依舊沒有救我,為了保護遺詔,我第三次被捨棄……逃走的時候被對方抓到,將要被殺的時候我師父出現了……」

    楚容珍:「……」

    「那一次我失蹤的三個月,沒人知道我去了哪裡,他們只知道我是被綁架了三個月,無人知道我是被師父帶走了。那三個月的時候是我人生最難忘的時刻,也是那三個月我明白了原來我就是那個公主,什麼都不知道被當成人偶的公主,母妃因為憎恨父王所以才會格外的寵愛我,把我的世界打造成話本里的公主一樣,而楚王府就是公主的王國,我的牢籠。」

    楚容珍沒有說話。

    因為她不理解,也無法理解。

    雖然楚王妃是因為憎恨才格外的寵愛她,可是她應該很幸福才是啊?

    不過……

    「我一直以為我很幸福,跟了師父之後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可悲,被關在名為幸福的牢籠里的我只不過是一個人偶,一個可悲的人偶。」

    越說,楚容琴越來越悲傷,整個人趴在手腕里哭得格外脆弱,格外傷心,好像一心要把心中的痛苦完全發泄出來。

    楚容珍微微動容,伸手,遲疑之後將手放在她拉頭頂……

    楚容琴身體微僵,抬起淚眼,哭得更加大聲起來……

    「嗚嗚嗚嗚……」

    好像心中有發泄不完的委屈,因為楚王府為了遺詔接二連三的將她捨棄,因為她心中的疼痛無法發泄……

    「那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麼?」楚容珍雙眼微閃。

    現在的楚容琴處於脆弱之中,想要問什麼輕而易舉。

    雖然卑鄙,可是她沒有退路。

    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不僅沒安慰到楚容琴,反而惹得她更加的傷心大哭,盡情的發泄著。

    哭夠了,哭完了,楚容琴才慢慢起身,伸手擦乾臉上的淚水。

    「珍兒,跟我走吧,我們一起離開楚國,我不再參加龍真國的復仇,你也放下所有仇恨,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皇城之中是名為權利的牢籠,所有人都是生活在牢籠中的困獸,珍兒,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在這名為權利的漩渦中……」

    楚容珍不語,楚容琴立馬緊握著她的手,雙手緊緊握著,好像她一鬆手對面的人就會永遠離開她一樣。

    「我想知道,你會為要假死?」

    楚容珍沒有回答,這名為權利的漩渦,她早已逃不出去了。

    她有太多太多的執念,這些執念才是現在的她。

    「我十歲那年被師父帶出了楚國過境,在那裡我見過了我從未見過的景色。」楚容琴說著,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紅,雙眼也泛出了色彩。

    「你見過戰爭麼?你見過人間最陰暗的一面麼?你見過人性的可悲麼?」楚容琴臉上泛著紅暈,眼中的悲傷慢慢消失,只留下名為野心的東西。

    楚容珍:「……」

    在楚容琴的臉上她從未見過天真無邪之外的東西,本以為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從未仔細想過在楚王府擁有遺詔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生活的幸福?

    偽假的幸福,那是她的演戲。

    「三個月跟隨師父去了天波族,做為醫者而給師父打著下手,可是後來戰爭發生了……我親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天波族士兵在我眼前倒下,我親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天波族士兵在我眼前死去,也親耳聽著他們不斷哀嚎著不想死……我親眼看著我楚國士兵戰勝部族之後如何將之族滅,擄走他們的婦女,那一聲聲女人的慘叫在我耳邊響起……我從那時就在想,如果我不是權貴之女,而是平民的話,我的生活會不會平凡幸福?不用親眼看到世間的陰暗?」

    楚容琴雙手撐著臉,臉上淚水未乾。

    漆黑的雙眸中光茫一點點消失,詭異的空洞。

    「天波族的人十分善良,也十分的幸福,本該永遠幸福下去,楚國的軍隊毫不留情的踏平了一切,你知道理由是什麼嗎?」

    楚容琴嘲諷一笑,看著完全沒有插嘴打算的楚容琴微微一笑,主動回答。

    「理由就是天波族藏瞞了龍真國奸細,為了一個奸細而滅了一個十萬部落,你說他們怎麼做得出來?」

    「……」楚容珍的目光越來越冰冷。

    看樣子她與楚容琴的在想法上面有分歧,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假死。

    按她來說,楚容琴不過是在撒嬌而己。

    世間痛苦的事情多了卻了,她們不是聖人,不可能一一救助。

    天波族的事情她聽過,六年前反叛,妄圖自立為王,煽動楚國別的部落一起反叛楚國,為了警告各部落,只有天波族是滿族全滅。

    十萬天波族無一活口,直接震懾了有異心的各個部落,才平息了之後極有可能發生的戰爭。

    聽說,當時剿滅天波族的楚*隊裡,有一個少年屢戰奇功,後來被封來最年輕的二品將軍……

    那個少年……

    言棋!

    想到這裡,楚容珍看著楚容琴的眼神變得深幽起來,她不明白楚容琴的想法,也不想了解。

    最終,她們的道路不同……

    「你想為天波族復仇?所以才加入龍真國的復仇計劃?」

    「怎麼可能?我只想楚國換個新帝,一個真正溫柔的明君,可以讓百姓幸福生活的國家。先帝害得我痛苦不堪,楚沉暴唳不配為君,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毀了我的家……珍兒,你知道麼?我跟著師父去了天波族之後我愛上了那裡,那裡是我打算一輩子想生活的地方,可是全被毀了……」

    楚容琴神情格外憤恨起來,雙眼中是無盡的殺意。

    「母妃他們最看重的是遺詔,對我好只是對於捨棄我的補償,我不想恨他們,所以我只想偷偷的離開永遠不要出現,只想要找一個能平凡幸福生活的地方……」

    楚容珍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的同情。

    一個孩子,而且還不足十歲的孩子卻明白了自己被捨棄的事實,一次又一次的逃離,能在那群綁架的人手裡一次次逃出來又何償不是她聰明?

    她真的沒有想過,身為楚王郡主的她原來生活得這麼辛苦。

    「可是你也想得到遺詔,那次狩獵被綁一事,是你跟羅堯計劃好的吧?是想試探楚王府最後一次看他們會不會交出遺詔?」

    楚容琴猛得抬頭,對上楚容珍那冰冷沒有任何表情的眼神。

    最終,點頭。

    濃濃的鼻音,還帶著哭腔。

    「對,那是我最後一次試探,我只想知道爺爺會不會交出遺詔救我,珍兒你知道麼,先不說我五歲之前,就說我有記憶開始,因為遺詔而被當成人質的次數不下五次,可是沒有一次爺爺願意交出遺詔。」

    不下五次她死裡逃生自己逃出敵人的手裡,最終被楚王舊部找到。

    有一次她頸上被橫了一把劍,不交遺詔就死。

    面對這種狀況,爺爺依舊沒有交出遺詔,不想死的她咬了那人的手才被狠狠甩開,爺爺趁著這個空檔才救下她……

    可是,她當時只是一個孩子。

    從沒有人想過她會不會怕,有沒有哭過,沒有人知道她被那些犯人如何折磨著,沒有人知道……

    「那次是我最後一次對楚王府的希望,可是我還是失望了,爺爺依舊沒有任何動容,還是珍兒你傳出了流言吸引了羅堯的目光,才將我救下……」

    楚容珍挑眉,「那次,爺爺交出了遺詔,把遺詔給了我!」

    楚容琴一愣,苦笑:「是麼?」

    長長的睫毛微閃,眼中神色無法看清,只能感受她身上濃濃的悲傷與絕望。

    「是麼?原來交出來了啊……真好……」

    楚容琴自言自語,聲音極小,她沒有聽清。

    兩人就這麼一陣沉默,最後,楚容珍不想再坐下去。

    現在的她沒有時間再耗下去,她還有著別的事情要做。

    楚容琴抬頭,看著楚容珍要離開的動作,憂傷道:「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麼多,珍兒,如果你想扶寧王為帝的話我就退出。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我會幫你!」

    楚容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離開。

    「多謝!」

    楚容琴紅腫著雙眼看著楚容琴離開的背影,臉上一片苦澀。

    珍兒你可知,你的所做所為早己傳到了龍真聖王那邊,你己經被列入的必殺名單之中。

    龍真攻打楚國勢在必行,而我的願望只是你能平凡又幸福的生活著,這是我未能實現的願望,所以至少你一生幸福。

    可是,這個願望為什麼這麼難?

    「跟她說了這些,不怕那邊處罰你?哪怕你是祭師的弟子,任務失敗的懲罰不會改變!」

    一直沒有出現的贏儀走了出來,雙眼緊眯,看著楚容珍那艷紅的身影直接消失的方向。

    冷冷的掃了一眼悲傷痛苦的楚容琴,神情冰冷。

    連半點憐憫都沒有。

    「我本不想接這個任務,師父說如果我不願意我可以一輩子拒絕。可是珍兒,珍兒的所做所為嚴重動搖了師父的計劃,太子這個棋子不能棄,這是師父的棋子,一旦被珍兒扳倒的話,師父會暴怒……」

    「你現在做的這些也幫不到她!」贏儀冷冷的打破她的幻想。

    雖說是姐妹,在覺悟上還是差了些,楚容珍的心更硬,更冷。

    哪怕現在沉王昏迷,她的臉上也沒有半分的痛苦。

    終究,楚容琴比不上她……

    「不,我要回師父的身邊,到時珍兒要做什麼我都可以幫到她。我現在什麼也沒有,能幫她的也只有這些!」

    「奸細麼?有意思,本王幫你!」

    贏儀冷冷一笑,迎著楚容琴那不解的目光,幽幽一笑。

    「本王對龍真那群人完全沒興趣,本王要的是強者,而那群本該作古的歷史之物沒有任何戰鬥的價值,本王想看看操縱這場風雲的楚容珍的下場。」

    楚容琴點頭,對著贏儀道謝之後,站了起來……

    「對了,有人想見你!」贏儀指著院子暗處的一個身影,楚容琴依言看了過去了……

    眸色微暗,神情微僵。

    深深嘆了一口氣,楚容琴慢慢走了過去,迎著對方的打量,表情越來越冷。

    「選擇吧,死或者幫我,我要你的兵權!」

    言棋激動的看著她,原來生死可戀的他在這一瞬間好像活了過來,不敢置信,「琴兒,你還活著……」

    楚容琴揮手,「剛剛我與珍兒的話你也聽明白了,言棋,我恨你,你毀了我的願望!」

    言棋雙眼中瞬間變得灰暗,絕望。

    雙唇微微顫抖著,久久的,才說道:「我明白,六年前戰場上那個拿著劍向我刺過來的天波小女孩就是你吧?雖然你當時滿臉鮮血看不清模樣,可我記得你的聲音與你的眼睛……後來你回來之後,又變成了平時天真的模樣,而我也下意識的否認著……」

    「所以你想道歉麼?我不需要,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幫珍兒?因為珍兒是唯一一看透我的痛苦的人,所有人都不知道,可是她卻感受到了,第一個感受到我的痛苦還願意安慰我的人,是第一個願意縱容我的人,是第一個時時保護著我的人,是我被捨棄之時是她與爺爺翻臉將我救下的人……」

    手微微緊握,楚容琴深深看了言棋一眼,轉身離開。

    贏儀見狀,完全不感興趣的離開,倒是言棋見狀,下意識的就跟了過去……

    他明白,如果現在不緊跟著,琴兒就會去他所到達不了的地方。

    楚容珍離開了院子之後,就得到了消息。

    納蘭清那邊派出來的暗衛,說是非墨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楚容珍立馬改變計劃,飛快的朝著納蘭清的暗衛朝著肆月商會而去……

    肆月商會的地下暗室里,非墨躺在床上,身邊圍著不少人……

    當楚容珍運用輕功跑過來的時候,眾人回頭,非墨那虛弱的模樣就這麼毫無防備的露在她的眼前,臉色蒼白如病態般的白,沒有任何的血色。

    唇瓣也逞現詭異的青色……

    明明那麼美麗的他僅僅一瞬間如同病入膏肓的絕症病人般,還費力的衝著她露出了絕美的笑容時,她的淚就這麼直接流了下來。

    酸澀,疼痛,心疼……

    怎麼也控制不住,她就這麼愣愣的站在門口。

    「我不需要門神,這位大神從哪來從哪回!」

    看著楚容珍那呆愣的模樣,非墨玩味的勾唇,打趣。

    楚容珍回過神,沒有理他的玩笑,反而是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真好,你醒了!」

    是的,真好,這代表還有希望。

    子蠱反噬不會給宿體任何所應,直接死亡。

    可是非墨沒有直接死亡,而且現在還醒了過來,雖然氣息正在不斷的減弱,這代表她還有時間可以想辦法救他,或者……

    公儀初。

    從非墨的懷裡抬起頭,淚眼看著她。

    非墨伸手勾著她的下巴,心疼的看著她臉上的淚水,低頭,輕輕的將她的淚水全數勾入口中,輕吻著她的眼角,輕嘆:「現在我很滿足,本以為一輩子得不到你的這顆心,你終於還是愛上了我。在我臨死前,要說一句『我愛你』給我聽麼?」

    楚容珍咬唇,「休想,想聽就給我好好活著!」

    「那還真是可惜,為了你這句我要長命百歲長行……」淡淡打趣著,現在的他說話都有些虛弱,雖不明顯,卻能感受到他正在一步一步走向虛弱。

    子蠱的反噬被推遲了,是因為她下的幼蠱的原因麼?

    「公儀初聯繫上了麼?或許他能治好墨……」

    公儀初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同是師父的弟子,也只有他能夠了解這種不正常的狀態要如何處理。

    「剛到,我派人把他帶過來。」

    就在納蘭清說話的瞬間,公儀初提著一個藥箱在侍者的帶領下出現在門口,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之後,視線落在了納蘭清與龍澤的身上,再看向楚容珍,眼中划過瞭然。

    難怪她之前說有能力讓肆月商會黑卡做廢,原來她與華國走得這麼近。

    「公儀族長……」

    楚容珍正好開出價格之時,公儀初伸手制止了她要說的話,冷冷道:「沉王未死,我對這種症狀很感興趣,不是交易,不是人情,也不是我們師兄妹的關係,僅僅是我感興趣!」

    「如此,還是多謝你!」

    楚容珍微微鬆了一口氣,對於公儀初也大改看法。

    之前是一個看不透的人,雖說現在還是看不透,但她現在少了警戒。

    公儀初點頭,提著藥箱就走到非墨的面前,楚容珍起身,將地方讓給了他。

    公儀初能成為蠱術一族的族長,能力自然是她的十倍不止。

    跟隨師父學醫的時間也比她長,蠱術知道比她好,除了公儀初,她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處理墨現在這種狀況。

    公儀初從藥箱裡拿出了工具,伸手拿起非墨的手腕,用銀針取血之後放入一個模樣奇怪的小盒子裡,靜靜放在到一邊。

    拉開他的衣服,觀察著著他身上的蠱王紋,看到有兩個蠱王紋時,訝異挑眉。

    看向楚容珍:「你給他又種了一隻金蠶蠱?為什麼不是成蠱?」

    「沒時間成年,本來打算利用子蠱的能力激發幼蠱的好鬥性,簡單來說就是提升它的存活力,現在的它太弱!」

    楚容珍飛快回答之後,公儀初瞭然的點頭。

    細細檢查了非墨身上蠱王紋,拿著小刀強行埋入藥粉刺入蠱王紋,再細細觀察……

    反反覆覆,最終,公儀初放開非墨的手,眉頭緊皺。

    「子母金蠶蠱,現在母死,子應該馬上帶著宿主一起死,而且,子蠱是真的死了。沉王沒有立刻跟著死去是幼蠱在支撐著,在子蠱死亡的瞬間可能吞噬了子蠱,幼蠱的能力太弱,哪怕在那一瞬間吞噬了子蠱還是解除不了反噬,除非它能成年!」

    聽著公儀族的話,所有人都點頭。

    他們從夫人的口中得知過這消息,問題是要怎麼把正要死去蠱蟲養到成年這才是問題。

    別說成年,現在幼蠱正在慢慢死去……

    「有辦法嗎?」

    公儀初麻煩的皺眉,沒有回答,而是檢查著非墨身上的蠱蟲反應。

    不知不覺,非墨又睡著了……

    楚容珍看著他閉眼半天沒有動作時,渾身一顫,公儀初馬上檢查,才鬆了一口氣:「沒事,為了提供幼蠱養份與反噬的關係,現在他進入休眠狀態,過一段時間會醒來一會……」

    與其說是睡著,不如說是昏迷了。

    醒來的時間不過一個時辰,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楚容珍點頭,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公儀初從藥箱中拿出一些藥粉,直接倒入一個小香爐,看著眾人道:「現在開始,三個時辰不要進入這個房間,這是劇毒狼毒花的花粉,沾之則死!沉王的幼蠱需要大量的養份,不僅要成長又要緩解反噬,需要的養份量格外龐大。有條件的話就去尋找大量的狼毒花,或許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納蘭清點頭,飛快的讓肆月商會行動。

    楚容珍聞言,也派人給凌涼送信。

    凌涼的玄衛旗下的玲瓏商會是大陸最大的民生商會,旗下藥材鋪不少,狼毒花想必能找到。

    並且,還給鳳衛傳信。

    鳳衛旗下是醫館,又是醫毒雙修,會有狼毒花等毒物的可能性很大……

    一一吩咐完畢之後,公儀族從非墨的房中走了出來,帶上房門……

    楚容珍正好吩咐完一切,看著公儀初,微微點頭,迎了上去。

    「族長要住在這裡吧,我讓人帶你去休息……」

    公儀初冷冷掃了她一眼,雙眼微閃,微微抿唇,「你可以叫我師兄!」

    楚容珍驚訝,以公儀初這種性格來說,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吧?

    「師兄!」

    公儀初微微點頭:「嗯!」

    從自己的藥箱翻了翻,找到一本手繪的蠱經,遞了過來:「這是我當年跟著師父學蠱時的筆記,你可以看一下,按照你的養蠱手法來看,你應該一直在看一本蠱經吧?那是師父的師父,我們的師尊一生蠱術記載。但多少與我們現在所學有些不一樣,兩者結合才是師父的蠱術。」

    楚容珍不解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但還是接過了書,一點點翻開之後,筆記由幼稚到成熟,完全是公儀初從小到大的筆記……

    微微感動,「謝謝師兄!」

    「不用!」

    說完,公儀初就直接離開,在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

    回頭,「對了,如果你有條件,去尋找純陰之體的人,這是萬不得己的最後救命之招。」

    「救命之招?」

    楚容珍不解。

    對於純陰之體是上好的蠱床這件事情她知道,哪怕再難的蠱在純陰之體的身體都能大幅提高成功率,可是說是完美的鼎爐。

    可是純陰之體太過稀少,有可以十年難得有一個。

    她想過,可是這完全是天方夜譚。

    因為,從沒有人真正看過純陰之體的存在,在書中也沒有記載中,只不過是一個流言而己。

    「純陰之體配上我公儀族的萬蠱洞,可以短時間培育蠱蟲,如果是金蠶蠱的話,估計也行,但是不確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沉王不是純陰之體,那麼只能引入純陰之體的血來己用,人與人的血本不相融,所以就需要巫族的人相助,巫族的人十分神秘,或許會有辦法將純陰之體的血引入沉王的體內……」

    說著,公儀初自己也住嘴了。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純陰之體是十年難得一遇,就那巫族,那可是上千年沒有出現過在大陸上了。

    龍真國,華國,在千年建國之時倒是有巫族的存在,可現在完全是神秘的傳說一族。

    比純陰之體更難尋的存在……

    楚容琴聽著,眼中升起了希望。

    只要還有機會,只要還有希望……

    「純陰之體與巫族,一定能救他?」

    「能!」

    深深的看了楚容珍一眼,公儀初給了她一個肯定答案,不知道是真是假,對於楚容珍來說卻是一個希望。

    一個不會放棄的希望。

    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現在有了方面。

    處理事情回來的一行剛來到肆月商會,楚容珍立馬發出第二道命令。

    「請姬落來一趟!」

    「是!」

    在楚容珍等著姬落到來的時候,皇宮已鬧開了。

    琉璃宮失火,火勢燒了兩天都沒有撲滅,最後只能靜靜等著。

    楚辰玉等人靜靜看著化為廢墟的琉璃宮,神情陰晦不明。

    琉璃火的火勢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放的,目標估計就是會為了掩護沉王逃走,畢竟,琉璃宮可是皇宮內的宮殿。

    宮內禁衛十萬,逃才是最明確的選擇。

    不過是怎麼逃的?

    一點消息,一點痕跡都沒有發現,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不見了。

    隨著禁衛在熄滅的火場裡尋找著,拖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之時,楚辰玉的臉色沒變。

    最後檢查的結果,琉璃宮的人真的逃走了。

    「來人,賊子琉璃宮縱火,膽大包天,給本宮滿皇在去搜!」

    楚辰玉下達的命令,榮親王站在他的身邊,雙眼微眯,「姬落那邊會不滿!」

    「無礙,有人在琉璃宮縱火,本宮有義務捉拿賊子!」

    楚辰玉冷冷一笑。

    反正沉王己經必死無疑,他追不追都無所謂,不過羅堯說過楚容珍是個不定時炸彈,必須要握在手中。

    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緊握手中總沒有壞處。

    外袓說楚容珍不足為懼,羅堯又說楚容珍是個禍害。

    不管是哪樣,他防備一下不會有壞處。

    「殿下,您該去謝府了!」榮親王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楚辰玉這才回過神來,點頭,直接離去。

    他要登基為帝,謝府的支持必不可少。

    先不說謝太師,最起碼也要有謝太傅的支持,否則朝中無人,那才是真正的尷尬。

    這是一場棋局的較量。

    是楚辰玉與楚容珍的較量。

    比的就是看誰的動作迅速,比的就是看誰的手段高超。

    楚辰玉那邊是急急忙忙逼宮,準備不充足。她這邊完全沒有料到楚辰玉會逼宮,準備同樣不足。

    所以這是一場較量,最先準備完畢之人就是勝者。

    肆月商會中

    楚容珍與姬落坐在非墨的房間外面,神情都格外的陰沉。

    不僅是楚容琴,就連姬落整個人都格外的悲傷,失落。

    「夫人說的是真的?純陰之體可救非墨?」

    楚容珍點頭,公儀初可以,那麼一定能行。

    不行也得行。

    「嗯,所以我請你來是想讓你的虎衛去探查一下,巫族的下落!」

    姬落十分認真的點頭,「我明白了,我會派人去查巫族的下落,一定要找到,非墨他還有多少時間?」

    「五個月左右吧,公儀初說的,在足夠的藥材條件下,最多能延長他五個月的壽命。」

    楚容珍沒有絕望。

    這不是還有解法,不是嗎?

    虎衛有大陸最頂尖的消息網,查巫族的下落應該不是難事。

    姬落微微點頭,表示了解。

    現在的一切,都是與時間賽跑。

    不管是奪位還是救命。

    「好了,我還有事,你先在這裡陪著非墨吧?」楚容珍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推開門就要離去。

    姬落看著她,張了張嘴。

    什麼也沒有說……

    墨,你找了一個好妻子!

    一個格外堅強的妻子!

    楚容珍痛苦的皺著臉,明明心裡疼痛到抽搐,她表面沒有半分的動容。

    現在的她沒有資格痛苦。

    墨還有得救的機會,造成一切的楚辰玉,清妃還沒有死,她哪來的時間感傷?

    隨手,推開一間房門,楚容珍走了進去……

    楚容珍走入的瞬間,裡面的人就站了起來,「珍兒,你沒事吧?」

    凌涼擔憂的走了進來。

    聽到消息的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發生得這麼快速,太子逼宮,禁衛把持皇宮,希王與寧王下獄,楚王舊部兵符被奪,琉璃宮失火……

    短短兩天,就發了這麼多的事情。

    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

    一直擔心不已的時候,他終於接到了珍兒的消息。

    楚容珍神情疲憊,己經沒有好好休息過,時時都在計劃著……

    這一切都是與時間賽跑,要設計怎麼讓墨能被安全的送離皇宮,而在皇門己被緊閉,想要離城根本不可能。

    公儀族的萬蠱洞,等到純陰之體與巫族到齊,到時就可以直接過血培育。

    從楚國到公儀族,快的話要一個月,按墨他現在哪此虛弱的身體,極有可能要花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他送出去。

    雖不舍,雖不想與他分別,可是沒有辦法。

    那是唯一的辦法。

    而且公儀族的條件要好得多,需要什麼藥材,需要什麼蠱蟲,公儀族是最有利的地方。

    墨,看來,我們要短時間分別了……

    微微仰頭,楚容珍神情感傷。

    「珍兒?」

    楚容珍回過神來,悲傷的雙眼看著凌涼,「我沒事,對了,你讓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凌涼擔憂的看著她,點頭。

    「我命令玲瓏商會開始大量收購糧草,不願意配合的商會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我需要暗殺能力出眾的人馬,強行命令那些商會閉嘴。可是你讓我的做事是戰爭準備,光是壟斷楚國民生物資只是一時半會,最多只能讓楚國混亂一段時間,可是對於現在的局勢……」

    凌涼有些猶豫。

    對於珍兒的命令他不會拒絕,問題是他不明白這樣行動有什麼樣的作用。

    楚容珍微微一笑。

    「凌涼,玄衛的作用是輔佐,所以你們現在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好。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戰爭要起了,你們現在能壟斷多少就代表了戰爭的勝利機率……」

    她的表情十分認真,認真到凌涼也跟著認真起來。

    「我明白了,我會加大物資的壟斷,必要時玲瓏商會直接退出楚國,再用別的名字重新攪亂楚國的經濟,可是這樣下去,楚國會死數不清的人,可以麼?」

    「沒事,強者為尊!」

    楚容珍冷冷一笑,眼中一片冰冷無情。

    死多少人對她來說無所謂,她不是聖人,不會一一相救。

    如果楚容琴的消息沒錯的話,戰王即將回朝。

    不低於五十萬的軍隊,不管是支援太子還是意奪皇位,對於她來說都是威脅。

    不出意外的話,與戰王一爭避不可免。

    楚容珍伸手摸著脖子上非墨送她的戒指,雙眼微眯。

    凌涼迎著她冰冷目光,心中一陣陣的疼痛。

    他能幫的,只有這些。

    「我會從鳳衛那裡抽一隊人馬給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確保計劃進行!」

    凌涼十分認真的點頭,也明白事情的輕重。

    看珍兒的臉色來猜,戰爭是無法避免,一旦戰爭開始,不管是對楚辰玉還是為了防備戰王的人馬搗鬼,糧草必須要把握在手中。

    「珍兒放心,我一定會完成!」

    楚容珍這才放心的微微頷首,對於凌涼這裡的計劃是後續計劃,不是目前急需的,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

    凌涼玄衛旗下的商會眾多,最有名的就玲瓏商會。

    玲瓏商會旗下玲瓏拍賣行,前幾天設計楚辰玉的時候,是她派人偽造了信件,再讓楚沉找來的鑒寶師也是玲瓏拍賣人的。

    說白了,這一切完全就是設計。

    至於太子是不是戰王血脈她不清楚,羅琦從羅宛的嘴裡得到一切告訴她之後,她才會想到這個方法。

    可運氣不錯的是,太子真的是戰王的兒子。

    不知道戰王是想做太上皇還是想坐龍椅……

    「珍兒,聽說沉王出事,他現在怎麼了?」

    正事談完之後,在楚容珍要離開之時,凌涼擔憂輕問。

    楚容珍回頭,微微一笑:「他很好,如果你有什麼好的出城辦法的話可以跟我說,近期我要把他送離皇城。」

    說完,楚容珍就離開了。

    凌涼卻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沉默了……

    這哪算很好?

    要送離皇城,豈不是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

    連極善醫毒的鳳衛都救不了的地步,哪裡會好?

    楚容珍走出了房間,避開禁軍的目光,她離開的肆月酒樓。

    一手拉著頭上帷帽,走到暗處,低聲輕問:「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行說龍煞軍那邊進入第一級戰令,隨時可能進入戰鬥模式,至於虎衛那邊也開始活動起來,紛紛傳來不少的消息,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希王與寧王或許有危險,楚辰玉打算在他登基之日斬殺希王與寧王……」

    蓮快速回答著,手中拿著一個紙條,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消息。

    「羅堯暗中與一支不明知的勢力接觸,很有可能不是龍真國的人,是何方勢力無法查明……」

    「楚辰玉身邊消息,各路鎮國將軍被楚辰玉以君令召回,總人數將有百萬,寧國,焰國,華國三國的邊境軍隊全數回國,國境空虛,而寧國那邊開始行動……」

    「戰王旗下消息,戰王人馬三十萬為先鋒,全力朝皇宮而來……」

    「楚國舊部被安全送出皇宮,兵符被奪的情況下號召了自己親衛,十六位將軍,三位軍候,總共結集親兵二十萬人脫離皇城,隱入附近的山脈,剛剛皇宮發布叛將的處決命令,楚王舊部被認定為叛將……」

    「……」

    各路傳來的消息,楚容珍一一聽著,格外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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