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危急,非墨昏迷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楚辰玉十分誇張的笑著,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般,笑得格外愉悅,冰冷又無情的看著出頭的楚王舊部,揚手……
黑衣暗衛一支利箭射了過去,那楚王舊部瞬間倒地不起,鮮血慢慢從身下滲出。
楚辰玉滿意的看著這血腥手段下眾人的目光,視線,投向使臣一邊,慢慢道:「我楚國之事,他國無需參與,來人啊,請各位使臣出宮,今日招待不同,他日必將厚待!」
哪怕是楚辰玉也不敢對使臣動手,因為他沒有這個魄力。
特別是華國,真要惹怒了他們,會格外的麻煩。
「楚太子不必介意,本王從未見過皇室內亂,讓本王見識一番又何妨?」贏儀唯恐天下不亂,雙手抱胸,挑眉看向楚辰玉,接著道:「我贏族是傭兵一族,只要給個好價錢,無論是誰都可以為主。可以是楚太子,也可是希王,寧王,太監,宮女……現在,還有九折優惠。」
楚辰玉聽得直皺眉,可又拿贏儀沒辦法。
贏族是瘋子,贏族最普通的存在也是一對五,一對十的強者,這種麻煩的存在,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
「那本宮就花錢僱傭贏族,請贏王子稍後與本宮談談價錢。」
算是安撫,也算是拉攏,楚辰玉沒有半點的猶豫的花錢決定買下贏族。
說白了,贏儀這群人落在別人手裡格外麻煩。
贏儀背後,阿布上前,右手放在心口,彎腰:「多謝惠顧!」
楚辰玉微微點頭,視線,掃向公儀族那邊,公儀初則是冷冷掃了一眼楚容珍之後,冷著臉直接離去……
最後,華國納蘭清陰沉著臉,看著上方的清妃,神情格外的陰狠。
雙手一揮,納蘭清的背後,一隊暗衛如暗夜亡靈,手裡拿著一種奇怪暗器,朝著太子等人直接扣下板機。
砰砰砰的幾聲,接二連三有人倒下,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蒙面的暗衛動手之時,納蘭清與龍澤瞬間出手,納蘭清向楚容珍靠攏,而龍澤直接攻向了楚辰玉……
轟……砰……
轟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大殿響起,房屋倒塌,太子那方的暗衛接二連三的死亡……
「來人……」
楚容珍拔下頭上的髮釵,陰狠的就朝著清妃直接刺過去,滿眼全是憎恨,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將她給吞噬一樣,一襲紅衣如同地獄走出的厲鬼。
髮釵刺入清妃肩頭的同樣,機關打開,蠱蟲進入她的身體,而楚容珍也被清妃一掌拍在胸口,倒退了好幾步。
唇角流著鮮血,狠辣的盯著清妃。
「珍兒,快走!」
納蘭清看著被一行扛起的非墨,神情扭曲又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意,扭頭衝著楚容珍一聲厲喝,示意她現在不要衝動。
殿下,十萬禁軍將這裡圍住,正面抗衡根本不可能。
楚容珍不甘的後退,一把抹掉唇邊的鮮血,陰狠的盯著楚辰玉與羅堯,恨恨的離開。
「殿下,不能讓沉王走!」
羅老家主立馬出聲,主動發布命令,「來人,拿下沉王!」
不管沉王是生是死,他都不能離開這裡,因為沉王的手中有著不明的勢力,是他一直派人去查卻一直沒有查清楚過。
能有他查不過的勢力,當真太過奇怪。
「禁軍聽令,拿下沉王!」
太子發布了命令,禁衛行動,而一邊,姬落走了出來。
「殿下要殺沉王,是否連我們這些臣子也要一併殺死?殿下此舉,讓我等十分寒心!」
姬落是純臣,而純臣有一個十分讓人不忍殺的地方。
他們不管任何鬥爭,誰為帝就忠於誰。
現在楚皇已死,誰為帝他們就會忠於誰。
楚辰玉眼中划過思量,如果可以,他不想動這些純臣。
這些純臣不偏任何一黨,是真正的楚國棟樑,哪怕他為帝之後,這些人也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丞相以為如何?」
姬落溫潤淺笑,「留沉王一命!」
他的要求,就連羅老家主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眾所周知,丞相與沉王是水火不容。
不容到了什麼地步?
連上朝都會刻意錯開,完全不想看到對方這種地步。
可是今天,這姬落卻為沉王求情。
似乎的感受到了他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姬落微微一笑,不帶任何殺傷力。
「沉王似乎與太子沒有任何利益衝突,雖不知太子為何要殺他,對於微臣來說,殺了沉王就等於捨棄我等。連無關的沉王也不放過,不知道我等不偏任何勢力的人來說可有活命機會?」
暗諷楚辰玉沒有君子之心,無關之人都要殺之而除後快。
楚辰玉臉色一僵,有些不悅的看著姬落,可是又捨不得純臣這一派。
姬落他不會動,姬落是純臣之首,驚世之才,必須招納過來。
「來人,沉王病重,送回琉璃宮好生休養,任何人不得探視!」這道命令表示他的退步,不殺非墨,向姬落呈現他的誠意。
姬落微微一笑。
彎腰,「謝殿下給了我等一顆定心丸,我等不會參與任何爭鬥,靜候新皇登基!」
說完,姬落轉身離去,隨著他一起離去的還有一系列純臣。
楚辰玉靜靜點頭,示意禁軍可放他們離開。
「來人,將希王與寧王關入天牢!」楚辰玉強硬的發布了命令,看著楚王舊部一脈等人直接危脅道:「各位就先行回府,靜候本宮登基大典,若是做些不該做的,別怪本宮不客氣。」
楚辰玉一屁股坐在了龍椅,十分享受這高高在上的舒適感,接著道。
「對了,言公候,言世子,張將軍,越將軍……你們將兵權留下,當然你們可以拒絕,至於能不能走出這裡本宮也不是很清楚。」
強硬的要求交出兵權,立馬有人不幹了。
「太子此舉未免太過囂張,如若我們不交,是不是也要將我們就地斬殺?看來殿下根本不在乎民心所向,就不怕你此舉受天下人的撻伐?」
「撻伐?本宮為帝,何人敢指手畫腳?」
楚辰玉十分不屑的冷哼,看了一上腳下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屍體,神情陰沉。
「不交出兵權,你們所有人死,包括你們的妻女!」
殿下十萬禁軍把守,不交出兵權就死在這裡,如何選擇很明顯。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將希王與寧王留下,幾人恨恨的交出兵權,最終無奈又陰沉的離去。
最終,該走的走,該死的死,只留下贏儀,羅家人與太子楚辰玉還在大殿。
一個個臉上露出喜意,特別是太子,立馬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扶著羅老家主臉上一片感激。
「外公,本宮成功了,還是外公的辦法最好,趁著國宴動手,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羅老家主得意的摸著鬍子,不語。
一邊,皇后羅霜清醒了過來,整理了一下鳳冠,含笑走了下來,插嘴道:「是呀,還是父親英明,老早就猜到有人會針對太子,所以才會留這麼一手。今日一切,太子能有今日地位,全是父親的功勞。」
被恭維,羅老家主聽得格外爽快。
「老夫當初讓你查明禁衛虎符的下落就是為了這一天,國宴之上所有人都會掉以經心之時,就是得到虎符最佳的時刻,自然,也是動手最佳時機。」
得意的將所有說成是他的意料之中,說白了,太子會被設計根本就是意料之外。
羅霜等人則是十分崇拜的看著羅老家主,唯有羅堯則是不屑冷笑。
「對了,殿下,沉王不能留!」說完,羅老家主神情凝重了起來,總覺得任由那人這麼離去很危險,一種說不出來的危險,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沉王的事情,就交給本王來處理吧?」
一直靠在柱子上的贏儀突然起身,神情看不出的深幽,銳利的眼眸中燃起了熾烈的火焰。
好像……
有什麼要甦醒。
羅老家主看著贏儀,想了想,「好,那就交給贏王子了。」
「嗯!」
直到贏儀離開之後,楚辰玉不解,「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交給贏族?」
羅老家主神秘又自信,淡淡道:「沉王有太多的秘密,讓贏族去探探虛實也好。沉王現在不能殺,不管是被別人還是殿下殺死,最終這個結果都是殿下來承受。想要純臣一脈,看來只有讓沉王活到殿下的登基大典了。」
「無妨,先讓他活著。」
楚辰玉不在意的揮揮手,視線,投到了一邊的羅宛的身上,神情立馬就陰沉了起來。
羅霜見狀,微微一笑,「來人啊,將她帶走!」
一個棄子,他們無人會心疼。不殺她,只不過是想知道她哪來的膽子敢指證這一切,她的背後一切有人。
而她的背後之人,就是最近設計太子之人。
早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羅宛一聲都發不出來,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任由被直接拖了下去……
楚辰玉摸著龍椅,神情一陣痴迷。
他終於得到了,這把夢寐以求的龍椅,他想了這麼多年的龍椅。
現在終於到了他的手裡……
「老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羅老家主微微一笑,與羅霜還有羅家人都跪了下來,一聲聲參拜,聽著楚辰玉心情暢快。
「哈哈哈哈哈……好,平身!」
「謝陛下!」
天下之尊,原來是這麼的讓人心情愉悅,是這麼的讓人心生迷戀。
在楚辰玉開心得意之時,本該離去的公儀初又回來了,楚辰玉好奇的看著他,「族長有事?」
「在下忘了一件事情,特來相告。」公儀初冷著臉,神情冰寒,
「何事?」
「如若殿下要對付沉王大可不必了,沉王身中子母蠱,必死無疑。」
肯定沉王必死無疑惑,所有人都好奇了起來,看著公儀初靜靜不語,等待著他的解釋。
「楚皇身死的同時,沉王也失去了呼吸,這很是顯是子母蠱的症狀。在我公儀族中有一種蠱蟲,母死子也亡,是控制一個人常用手段。所以現在不動沉王,沉王也會因為母蠱的死亡也跟著一起死去……」
說完,公儀初就冷著臉直接離去。
楚辰玉與羅老家主幾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難怪沉王會突然吐血昏迷,生死不明,原來原因是在這裡。
如果他現在這種半死不活,那麼確實沒有再動手的必要。
公儀初離開之後,公儀雪坐在大殿的盤龍石柱上,晃著雙腿,視線緊緊的看著一邊的站立的贏儀,愉悅的眯起了眼。
「贏王子,現在楚國換主,贏王子真的要站在楚太子這邊麼?」
贏儀漆黑泛藍的視線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神情冰冷,冷著臉直接離開,根本不理會她討好的模樣。
公儀雪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的笑意頓時沉了下來,伸手,摸著自己蒙著面的臉,神情一片幽沉。
背後,淡淡腳步聲起,公儀雪回頭,眼中的幽沉快速消散,眯起了眼。
一襲純白的長裙如同北境雪蓮般,微眯的雙眼漆黑如墨,明明清冷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是卻給人十分致命的窒息感。
「哥,為什麼要救沉王?幹嘛要說沉王必死無疑?剛剛我看過了,沉王還有氣息在,母死子必亡,在沉王的身上可不是這麼回事。」
公儀初冷冷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雖美,也冰寒。
有時,做點好事也不錯。
算是他這個做師兄的,對師妹的一點點義務庇護……
琉璃宮中,楚容珍一臉焦急的看著非墨閉著眼沒有一絲人氣的模樣,含淚解開他的衣袍,感受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時,才沒有讓她徹底崩潰。
還好,還活著。
雖然活著,可是氣息卻格外的虛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斷氣的感覺。
顫抖的雙手不知如何下手,明明平時那麼冷靜的她遇到了這種事情,最終還是無法冷靜下來。
「珍兒,冷靜下來,聽我的話,深呼吸……」納蘭清雙手搭在她的肩上,雖然她心中也十分心疼驚慌,可是依舊強忍著暴走的衝動。
楚容珍抬起淚眸,對上納蘭清的臉,「清姐姐,墨他……」
「沒事,你看,他還活著,我們要先逃出這裡,這樣他才能得救。」彎著扶著她的肩,垂眸看著她,十分認真的對視著,接著道:「楚辰玉不會放過墨,所以我們必須離開琉璃宮,趁著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之時,先把墨帶出宮藏到我的勢力範圍,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明白嗎?」
心疼的看著昏迷的非墨,楚容珍點點頭,一把抹掉臉上的淚子,起身,走到一邊的水盆里,將臉直接放了進去。
冷水透心涼,冰鎮著她現在燥動不安的心情,強制平復著她現在心情。
是的,現在她才不能亂,沒有這資格亂。
墨他現在還有著氣息,這代表著之前種進去的幼蠱起了作用,保住了他一命。
可是能保他多久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幼蟲的能力並不大,哪怕是它是金蠶蠱,可依舊還是斗不現在己經失控的子蠱,失了母蠱的子蠱現在處於暴走,無法控制。
這樣接下去,墨他會死也是時間問題。
重重拍打著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楚容珍看著房中眾人,快速發號著命令。
「一行,你讓暗部開始轉移,能潛伏就潛伏下來,不能潛伏的就直接離開皇宮,儘量保留勢力。另外,再給外面的銳影發信,任務完成之後直接監視楚辰玉,必要時動手……」
「是,屬下明白!」
一行看了一眼昏迷的非墨,臉色格外的陰沉,他就是一把劍,劍的主人傷了,而他們這些兵器也快要失控了。
還好有夫人在,可以控制他們現在的衝動。
「龍九,你派人暗中監視希王黨與羅府,楚辰玉那邊一定會對希王黨與楚王舊部對手,必要時救下他們,當然一切以你們的安全為主!」
「是!」龍九從暗處走了過來,彎腰,行禮,神情認真。
「鳳魅,你的人盯著天牢,確定希王與寧王的安全,不要衝動,有異樣可以自行決定怎麼做,不必一一詢問我的命令。」
鳳魅眯著眼,慢悠悠輕問:「主子的意識,如果我們監視膩了,可以順手將人直接弄出來也可以?」
楚容珍淡淡橫了他一眼。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隨你,但我的要求現在不能救他們出來!」
是的,不能救。
燁兒也在裡面,可是她不能救。
一旦救了出來,燁兒與寧王就真的背上了弒君的罪名,這一切等到她布置好,可以將楚辰玉一把拉下皇位之前才能救他們。
現在最是警戒之時,只會產生不必要的損失。
所以,燁兒,再等等,很快就去接你。
「還有,想辦法暗殺羅堯與榮親王,留著他們是一個禍害!」
不僅是禍害,而且是致命性禍害。
她的計劃本該完美的完成,可是最後太子狗急跳牆,清妃背叛,她真的沒有猜到。
為什麼他們會猜到國宴之上太子會有異變,難不成僅僅他們臨時起意要在國宴上動手?這種行動方式也未免太過大膽。
時機不成熟,準備不充分,她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就直接動手,想出這種計謀的人也未免太天馬行空。
不得不說,想出這種計謀的人是個危脅。
她所認識的人里,羅堯,榮親王,這兩個與羅家有關的人格外危險。
這次楚辰玉的事情他們肯定沒少出計謀,所以率先除掉是最明智的選擇。
「蓮,你通知我的鼠兵,必要時將楚王舊部與希王黨全數偽裝成他們進行轉移,沒了兵權的他們隨便能被人掐死。」
不能讓楚辰玉把楚國弄成一個空殼,沒了這些棟樑,楚國不過是一個空殼。
這是她燁兒的國家,這些棟樑之才必須保下。
「是!」「是!」
「將琉璃宮所有東西帶走,毀了這裡!」
「是!」
很快,一行等人就直接行動,在院子潑上火油等易燃物,完全轉移完畢之後,一行舉著火把扔到地上,快速走到了暗道入口,按下了個機關,暗道慢慢的合上……
地道之中,楚容珍看著走進來的一行,問道:「處理好了?」
「是,琉璃宮將會成為一片廢墟!」
楚容珍這才點頭,衝著一邊等著的納蘭清與龍澤兩人,沉著臉道:「你們帶著墨先走,他現在情況很麻煩,最好能找到公儀初來看看,子蠱反噬,我無能為力。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楚辰玉拉下皇位,這是他動了楚沉的惡果,必須要十倍還給他。」
現在,楚容珍的臉色扭曲如同暗夜的鬼靈,深深的憎恨,濃濃的殺意,讓她越發的冷酷起來。
納蘭清難受的看著她,最終點頭,對著龍澤使了一個眼色。
龍澤點頭,將非墨扛在肩上……
「好,珍兒,要幫忙就派人靠訴我,另外,我華國軍隊暗中到了楚國邊境,如果來這裡,最多兩月……」
「好,我明白,我不會客氣!」
納蘭清還想說什麼,看著楚容珍那如同失了伴侶的孤狼模樣,想說的話最終咽了回去。
現在的珍兒很冷靜。
十分冷酷的冷靜。
如果是她,哪怕龍澤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她一定會時時刻刻守在龍澤的身邊。
可是珍兒沒有,她明白自己無能為力,以自己的蠱術救不了她的男人,所以打算把最終的禍首拉下地獄做為她男人的陪葬。
她正做著最壞的打算。
納蘭清與龍澤在龍九的帶領之下直接離去,唯有楚容珍靜靜站在原地,感受到溫度一點點升高,慢慢的,她的身上被烘出一層層的汗水,而她本人像是入定一般沒有半分動彈。
在所有人都感到躁熱不已之時,楚容珍動了。
「你們先行動,舒兒,陪我去楚王府!」
「是!」
就連舒兒,此時神情緊繃,因為她知道,小姐怒了。
此時小姐處於暴怒與崩潰的邊緣,所有惹到她的人,將會付出血的代價。
楚王府
楚王等人被強行送回皇宮之中,楚王府的外面就有著大量的禁衛把守著,不止是楚王府,像是言公候府,凌公候府,謝太師府,還有各位將軍府……
這些府外都有大量的侍衛把守著。
楚容珍站在暗處,靜靜打量著巡邏的禁軍,衝著一邊的小乞丐打了個手勢,小乞丐點點頭,端著手中的破碗就朝著其中一個暗處走了過去……
「官爺,可憐可憐我吧,可憐可憐我……」
「去去去,滾遠點,小叫花子,再纏著爺,小心你的狗命!」
小乞丐立馬被禁軍那惡聲惡氣的模樣嚇得立馬逃開,僅僅只是那麼一瞬間,所有人視線聚集到小乞丐的身上之時,楚容珍與舒兒趁著這個空檔就閃進了楚王府……
楚王府中,楚容珍進去之後就直接朝著楚老王爺的院子而去,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從她一到楚老王爺的院子時,飛揚發現了她的氣息,立馬稟靠了楚老王爺。
「老王爺在書房!」
進入院子沒走幾步,飛揚指引著楚容珍。
楚容珍一路都陰沉著臉,一襲紅衣如同復仇的火焰,所到之處,將會揚起鮮血與地獄紅蓮業火。
楚老王爺的書房,正與管家商量事情的楚老王爺看到她的身影時,立馬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她身上的瘋狂。
那是一種空間被扭曲的窒息感,好像她周身的一切被她的怒火扭曲,被她的怒火焚燒。
是紅蓮業火中走出的亡靈,是幽暗深淵驚醒的魔神。
「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有去宴會,對於宴會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可是他不清楚,楚容珍為何會變成這樣。
若說以前的她還有著人氣,那麼她現在的模樣就是真的被操控的人偶。
名為怒火與憎恨的線正在操控著她。
「楚王舊部我會派人轉移,希王那邊我會打理,事後,扶寧王上位。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現在的她沒有半分心情拐著彎詢問,現在在她的眼睛,同意的人就是朋友,不同意的就是敵人。
而敵人要怎麼處理?
當然是殺!
楚老王爺也發現了她的異樣,看到進入戰鬥模式的舒兒,連忙點頭:「老夫明白,只要保護老夫那些舊部與希王等人,老夫必將遵寧王為帝,絕不實言。」
楚容珍見狀,這才慢慢的放鬆了一些。
眼中的殺意消失,氣息也緩和了一些,淡淡道:「行,你的舊部了我會派人轉移出城,到時讓他們去聯繫自己的兵馬,哪怕沒有兵符在手,相信他們還是可以調動一些人馬。」
「你要攻打皇城?這不可能,先不說皇宮十萬禁軍,現在楚辰玉的手裡又有著兵權,還有榮親王的人馬,原先被陛下收走的兵權肯定會回到太子人的手裡……」
「你以前我之前讓太子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是為了什麼?」
楚容珍冷哼。
說白了,現在楚辰玉的人得到兵權也無信任的人可用,她可以讓易容術好的人偽裝,看是否能接近楚辰玉,刺殺的同時得到他的兵符。
騙到一兩個兵符,她的勝算就會更大些。
「可是這樣,依舊不是楚辰玉的對手……」
「我會想辦法,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即可,我還有事,先走了!」
楚容珍沒有久留,也沒有徵求楚老王爺的意見,現在的她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
走到門外,舒兒吹了一個口哨,府外聽到聲音的小乞丐猛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哇……我好餓……好餓……肚子餓……嗚嗚……」
格外尖銳的哭聲響起,不少人聽到他的聲音都回頭,特別是禁軍看著他時,立馬揮著手中兵器大吼:「小叫子花,再滾遠點,別讓爺看到你!」
小乞丐連滾帶爬的逃遠了,走到一個角落,看到一襲紅衣的楚容珍時,立馬開心的跑了過去……
「主人,主人……」
楚容珍從懷裡摸出一碇銀子放在他的手裡,「去告訴林老,加大監視力度,必要時準備好隱蔽的藏身之處,急需!」
「是!」
小乞丐拿著銀子飛快的逃開,立馬去報信。
楚容珍隱在暗巷,細細思考著下一步如何行動。
現在她的計劃硬生生被打亂,想要重組不是難事,但是現在需要靜下心來整理一下,最大的問題,她靜不下心來。
靜靜跟在她身邊的舒兒突然面露凶光,惡狠狠瞪著某個方向。
楚容珍感受到異樣,扭頭,一個黑衣女人與贏儀同樣出現在暗巷之中,距離她不過三十米的地方。
黑衣女人蒙著臉,看著楚容珍的目光帶著心疼。
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再與她接觸,有些猶豫又不舍。
楚容珍一襲紅衣,張揚艷烈又悲傷疼痛,這種感覺讓人格外心疼不舍,窒息。
「你來做什麼?」空洞又憎恨,眼眸深處是燃燒熾烈的墨焰,是焚燃一切的滔天墨焰。
黑衣女人不敢再接近,因為現在的楚容珍正在拒絕一切。
包括她!
「我想幫你!」黑衣女人看著她,小心的說著。
楚容珍微微挑眉,「你怎麼幫我?」
她的語氣不好,最起碼,對於這個黑衣女人的語氣很不好。拒絕任何人的接近,也拒絕著所有,現在她的心己經被憎恨所取代。
她了解自己的蠱術,一個才學幾年的人怎麼可能解得了蠱術不變的定論?
子母蠱,母死子亡,這是不變的定律。
前世,就連師父也研究過這個,可最終,師父沒有研究成功。
子母蠱,母死之後,無解!
她現在很清醒,很清醒的知道自己解決不了墨的問題,從沒有這麼清醒的明白自己的無能。
如果這次老天當真要奪走她最重要的東西,奪走她的男人。
會必將把這個世界鬧得天翻地覆,讓俯視這個大陸的神頭痛不已。
「說啊,你要怎麼幫我?」楚容珍嘲諷的看著黑衣女人,空洞的表情讓人心酸。
「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幫我自己,你又要怎麼幫我?我不管你想做什麼,要做什麼,不要擋了我的路,現在我沒有那個理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所有攔我路的人都是敵人,不管是誰,包括你!」
黑衣女人看著她那冰冷拒絕一切的表情,一步一步慢慢後退,隨後,才微微一笑。
「楚辰玉的背後是羅家,而羅家是龍真國舊部一員,那些暗衛是龍真國最近研究成功一種藥水促成了,那種藥水可以消除一個人的氣味,讓人無法防備的同時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你的背後,羅老家主暗衛人數總共三百,你自己小心。」
說完之後,黑衣女人想了想,接著道:「羅堯雖說是龍真國舊部,可是他的身份還有些異樣,我查不到所以不是很清楚,但你要小心一點。至於公儀雪你也要小心,她對你有著敵意,而且敵意很深,曾經與我接觸過,也說過十分奇怪的話。」
再停頓時了一下,看著楚容珍,黑衣女人眼中也是無盡的悲傷。
整理了心情,接著道:「戰王在邊境集結了軍隊,準備向楚國進攻,他不是太子黨,而是真正有野心之人,這次集結表面是他的三十萬軍隊,其實人數不下五十萬,還有,龍真國那邊控制的寧國,不久之後也會攻打楚國,楚國四衛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黑衣女人說了很多,全是楚容珍猜到了卻沒有時間去證實的東西,聽著她說出這些消息,楚容珍挑眉,空洞的閃過划過微不可察的光茫。
「說出這些東西,不要緊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龍真國那邊的人吧?龍真國要復國,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黑衣女人嘆了一口氣,「換個地方說吧,珍兒!」
一聲珍兒,沒有激起楚容珍半點的情緒波動,對於早就知道事實的她,這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己。
想了一下,跟著一起走到一邊的小院子……
院子,只有兩人。
楚容珍坐下之後,打量了四周一眼,「原來你一直藏在這裡,姐姐,暗自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又想做什麼?」
黑衣女人拉下臉上的面罩,露出熟悉的臉。
楚容琴。
一段時間不見,楚容琴瘦了不小,尖瘦的臉上少了平時常見的純真與無邪,多了一絲風霜與成熟,還隱隱的,帶著一抹肅殺。
本該死去的楚容琴正鮮活的坐在她的面前,楚容珍只是冷冷勾唇,沒有半分意外。
前些是間,希王府前,她親眼證實過。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楚容琴沒有死。
「不愧是珍兒,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沒有死麼?」
「我不想廢話!」楚容珍冷冷打斷了她的話,對於楚容琴死而復生沒有過多的喜悅或開心。
楚容珍的臉微微一僵,對著楚容珍露出了討好的笑,同樣也坐了下來,溫軟的看著楚容珍。
「好,那我就直說吧,珍兒,你退出皇位之爭吧?」
楚容珍聽著楚容琴的請求,臉上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反而毫不給面子的直接站了起來,雙眼平靜無波如同棲息在古井深處的巨獸,將要甦醒。
做著要離開的動作,楚容琴見狀,高聲道:「珍兒,他們的目標是楚國四衛,現在楚國里有大量的龍真舊部在活動,太子楚辰玉是他們的棋子,你想要扶寧王上位根本不可能。」
楚容珍離開的腳步一頓,冷笑:「我扶寧王不可能,那麼你扶希王呢,難不成就有可能?就靠一個贏族?就靠你是龍真舊部的身份?」
直白的諷刺著楚容琴,說實話,楚容琴與她兩人相比,更有勢利的反而是她。
如果她都扶不上寧王,就憑楚容琴能扶起希王?
哪怕有楚國舊部,有謝太師等人,這麼多年都鬥不過一個太子黨,可見他們手段是多麼的溫和。
楚容琴傷心的看著楚容珍,站起身來,紅著眼眶勸道:「珍兒,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氣,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母妃,是楚王府!」
楚容珍淡淡一句話卻讓楚容琴直接變臉,美麗的小臉直接扭曲,雙眼中滿是憎恨。
「我對不起母妃,對不起父親,對不起爺爺,但我絕不會後悔,我恨楚王府,恨這個牢籠,恨替我打造了這個牢籠的一切……」
楚容琴有些失控起來,神情激動,聲音拔高。
說起楚王妃等人她的臉上還有著愧疚,可是說起楚王府這三個字,她有的只是憎恨。
這種突如其來的憎恨,楚容琴微微挑眉,身體不受控制的停下。
楚容琴紅著眼,看著楚容珍,換是泄氣般一屁股坐回了椅子,疲憊道:「珍兒,坐吧,我告訴你一切,關於我這麼做的原因與我想做的一切。」
想了一下,楚容珍慢慢走了回來,坐回了原位。
楚容琴背後在椅背上,溫軟的看著她,神情柔和,道:「珍兒有沒有聽過一個故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家的公主,她倍受寵愛,因為是老來得女,所以那個老國王把她寵上了天。不讓任何惡意攻擊著她,所以時時讓她生活在謊言之中……比如公主看到了有人被斬首,她的僕人會告訴她這些不過是遊戲,那些流出來的血色東西只是一種顏料;比如公主被綁架,老國公派大軍剿滅敵人,那滿地的屍體就橫在公主的面前時,老國王告訴她這些都是遊戲,在玩裝死的遊戲……」
楚容琴頓了頓,悲傷的看著楚容珍,接著道。
「直到有一天,強國王子求娶了公主,新婚之夜時公主把王子殺死了婚房之內,面對別人的質問,你猜公主怎麼回答?」
這問話是問著楚容珍,楚容珍也下意識想了想,「因為王子就是綁架公主的人?」
楚容琴搖了搖頭。
「因為公主回答:我是在跟王子玩遊戲呀!」
這個答案出乎意外,楚容珍雙眼微閃,好像明白了什麼。
深幽不見底的雙眸靜靜盯著楚容琴,看著她皺眉痛苦的模樣,淡淡問道:「殺了王子的公主,最後怎麼樣了?」
「殺了王子的公主自然是被抓了起來,直到死她都以為,這次是她親自來玩遊戲。由她來玩裝死的遊戲,根本不知道她這次是真的要死。」
楚容琴的臉上蒙上一層陰影,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十指緊扣……
「那麼你呢!」
楚容琴抬頭,雙眼裡蒙上一層水霧,那是名為脆弱的碎片。
淚水順著臉流下,一顆一顆滴落……
「我五歲那年,第一次被綁架,敵人把我帶去了一個小木屋關了起來,我在裡面生活了七天。那人什麼東西也沒有給我,連口水,連食物都沒有,而我七天來活了下來。」
楚容琴臉上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滴落,回憶起過往,神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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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琴大姐與謝煙終究不同,雖說都有高貴的身份,可是謝煙才是童話里的公主,琴大姐也是遺詔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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