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古睛,十倍償還的滋味如何?(二更)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想到這裡,楚容珍袖中的銀針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
她可以衝動,但是事關非墨……
不行!
果然,楚沉身上的蠱是最大的麻煩,毒與藥,都無法對他怎麼樣。
雙手被反押,暗衛的力氣很大,大到她能感受到入骨的疼痛,好像被錯骨般,雙手手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被強押著扔到了楚皇身邊,倒在床上……
楚沉翻身,順勢將她壓在身下,貪戀的看著她那又含煞的雙眼時,神不自禁又鬆了鬆手。
「陛下,微臣求見!」
剛將她壓在身下時,門外,傳來的非墨的聲音。
楚沉動作一顫,看了一眼楚容珍,再看向宮殿門口,哪怕隔著門,他都能感覺到門外傳來的冰寒氣息。
立馬,揚起,讓暗衛將楚容珍帶走,通過屏風後的暗門,將她帶走……
對著地上的美人們低吼一聲,所有人主動的站了起來,走到床上緊緊坐在一起,拉下了帷帳……
「進來!」
門猛得被推開,非墨一襲白衣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陰沉著臉,眼中一片冰寒。
鳳眸冰寒如同能冰寒一個人的靈魂般。
他一襲白袍被鮮血染紅,俊美的面容被赤紅的鮮血模糊了大片,隱隱能看到的是一雙極為好看的雙眼,眼底深處如寒冬的冰塊,裡面卻夾著火焰。
寒氣幽幽,令人凜然。
楚沉痴痴的看著他,喃喃自語:「白色的花,樸素的衣服都不適合你,只有紅色最適合你,那燃燒於大地的曼珠沙華的顏色。」
非墨陰冷的看著他,神情一片冰寒,「她呢?」
楚沉就這麼靜靜坐著,靜靜看著,靜靜的陷入了回憶……
過了很久,楚沉才回過神來,陰沉著臉十分不悅的看著非墨:「朕帶走了,她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任何人都不准留在你的身邊,包括她!」
「輪不到你來管,我再問你一次,她呢?」
沒有問他為何能站起來,也沒有介意他那不敬的態度,楚沉笑得格外開心。
「哈哈哈……夜清,你怒了?無論朕怎麼待你,你都沒有恨過,沒有憎過,果然只有動了那個女人你才會有冷若冰霜之外的表情。從很久很久以前,朕就想看了,你痛苦又扭曲的臉,那是該多麼的動人……」
起身,一步步朝著非墨走近,伸手,撫著他的臉上,臉上一片瘋狂。
非墨握住他的手腕,內力釋出,大力到似乎要捏碎他的手骨。
現在,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突然接到龍二傳言,說珍兒被楚沉帶到了他的寢宮,聽到這個消息時,天知道他多想直接端了他楚沉的宮殿,直接殺了他……
蓮說,珍兒有留言:不准衝動!
這個四字是他的鑰匙,原來暴怒的心情也勉強壓下來不少。
非墨揮手,「陛下宮殿有刺客,給本王搜!」
從門外,一行等人走了進來,大方的就在楚沉的宮殿中尋找了起來,人明明沒有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還在宮中。
楚沉厲喝:「大膽,誰准你們動的?」
非墨冷冷看著他,「警告過你不准對她動手,本王的逆鱗,豈是你能動?楚沉,想知道納蘭清的下落?一直以來把本王當成她的替身做著可悲又可憐的夢……現在,她就在楚京,不想見她麼?」
楚沉那得意的臉頓時浮了上焦急,「她來了?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來……她說過再了不想看到朕……她說過不准朕出現在她的面前……」
像是失魂落魄一樣,楚沉身體一軟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扯著非墨的下擺,神情祈求。
「她在哪裡?快說,她現在在哪?」
「你帶走了她,你覺得本王會說?要是她有一絲一毫的傷,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納蘭清的下落。」
楚沉紅了眼眶,好像想到了什麼,大力的搖著頭:「不,不對,她不可能會來楚國,你在騙我,你騙我對不對?」
非墨劍眉緊皺,不想與他糾纏這種事情,指揮著一行搜查著宮殿,想了一下,下命令:「陛下被刺客刺殺,傷重,從現在開始禁止任何人的晉見,包括皇后!」
再想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請清妃過來侍疾,通知藥院正……」
「是!」
「寧王與希王監國,太子無詔不得外出!」
「是!」
「……」
一道道命令發布了下去,楚沉從猛得回過神來,看著非墨瞪大眼:「大膽,誰准你代朕下命令?來人啊,來人……」
叫了半天,無人動彈。
非墨伸手,一行上前。
「她們,全部處理!」
「是!」
一行拔出長劍,朝著龍床走去,路過楚沉身邊時,楚沉大吼:「一行,你可知背叛朕的下場?」
一行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完全無視楚沉,走到龍床上,刀光劍舞,慘叫聲起,美人們全數被一劍刺喉……
沒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從今天開始,陛下就盡情縱情聲樂便可,如果,你膽敢在蠱上面動手腳的話,本王會讓你最愛的江山消失在歷史長河,楚沉,你覺得本王能不能做到?」
楚沉自然不信,不僅不信,還覺得他是不是瘋了。
從小到大的成長經過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把暗部收服,並讓暗部背叛了他,可這並不代表就可以動他楚國江山。
無兵無權,如何動?
非墨雙手背後,一步一步,走到楚沉辦公的龍案上,拿起他放在一邊的玉璽放在手心把玩。
「知道麼,本王跟納蘭清見過了,而且,本王的身世,從三年前開始就一清二楚。你把本王從納蘭清那裡偷了過來,交給你的暗衛首領帶到焰國暗中養大來躲避納蘭清與龍澤的視線。本以為會瞞一輩子,可是你替換的那個孩子長得越來越不像他們……」
非墨雙眼幽深,眼底,是無法消散的黑暗。
「讓我在焰國長大,長到十來歲的時候,納蘭清正好去了焰國尋找,你就讓人把我接到了楚國。六年前,納蘭清再一次來楚國時,你以讓我散心為名義讓我離開楚國再次去了焰國……」
「夠了,不要說了!」楚沉肥胖的臉不停的抖動著,現在,他完全相信了。
對於楚沉,非墨他沒有憎恨只有厭惡,厭惡對自己的那種骯髒心思,厭惡與他有任何接觸,厭惡跟他性命綁在一起……
以前是厭惡,可是,現在卻是憎恨。
敢動珍兒動手的人,全部是敵人,不分親友,不分君臣……
無一例外。
「你說,如果我說想要楚國,納蘭清會不會替本王打下?」
楚沉整個人像是泄氣一樣,癱軟的坐在地上。
會,他了解那個女人……
納蘭清是瘋子,心中沒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她所擁有的不擇手段的勝利。
因為沒有野心,所以她沒有對大陸任何國家發生戰爭。
但是,這不代表她是任人欺凌的人。
更何況他們母子已經相認,以納蘭清那個瘋子的個性,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攻打楚國。
以華國的兵力國力,納蘭清的手段與她的武器,楚國等待的只有毀滅。
「楚容珍在暗道里,朕沒有動她!」
楚沉投降了,因為他不能惹納蘭清。
恐怖的不止納蘭清,龍澤也格外恐怖。
三十幾年前,當初有數個小國生存於世間,其中有一個名為樓國的小國惹了納蘭清,最後龍澤帶兵踏平樓國不說,將樓國皇族,百姓,數十萬的人命全部屠殺。
無視大陸戰俘不殺的鐵則,龍澤屠盡樓國所有血脈,不留一滴。
真正的從大陸歷史上消失,從根本上……
納蘭清是瘋子,而龍澤就是為了納蘭清而魔化的魔神。
從以前到現在,他們都在沉睡,是沉睡的戰爭兵器。
所以,絕對不能被他喚醒,到時楚國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暗衛地道打開,楚容珍被捂著唇,看著一襲血衣的非墨時,大力掙扎掉強押著她的暗衛,如赤蝶撲到了他的懷裡,盡情輕蹭。
所有的憤怒因為她的這個動作而消散。
抬起手,習慣性的想要揉她的頭時,發現自己手上全是鮮血,又不動聲色的放了下來,任由她撲在自己的懷裡像只小貓一樣輕蹭。
「沒事吧?」
楚容珍連忙搖了搖頭,「沒事!」
雙眼看著楚沉癱軟在地的模樣,楚容珍雙眼微眯,有些擔憂。
墨與楚沉好像決裂了,不是讓他不要太衝動麼?
萬一楚沉不擇手段怎麼辦?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非墨冷冷掃了一眼,「走吧,回家!」
回家二字,像是一道天賴從頭頂響起,聽得楚容珍雙眼酸澀,有種想哭的衝動。
家麼?
原來,他們的琉璃宮,就是她的家!
「好,回家!」聲音有些哽嗯,楚容珍摟著他的脖子,而非墨則是彎腰,手肘墊在她的身下,穩穩的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摟著非墨的脖子,感性的在他頸間輕蹭,眼中,全是滿足。
似乎,她真的深陷了……
楚皇被非墨軟禁,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抗,對於非墨來說不重要。
楚沉動不了非墨,僅僅因為他是納蘭清與龍澤的孩子……
琉璃宮裡,非墨細細檢查著楚容珍,直到確信她身上並無任何傷痕時,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猛得一顆爆栗敲到她的頭上……
「我說你是不是傻?不過兩個暗衛一個太監,把人殺了回家就是,傻呼呼的跟著楚沉的人走,到時被欺負的屍骨無存你上哪哭去?」
楚容珍可憐兮兮抱著,小心翼翼的看著非墨,鼻子越來越酸。
「這裡是皇宮,是他楚沉的天下……」有些委屈的解釋著……
「放屁,他楚沉就是個瞎子,除了禁衛他還有什麼……」
咽了咽口水,縮了縮脖子,看著生氣的他莫名的有些害怕。
「墨,你說髒話。」
非墨沒好氣看了她一眼,「逼急了,我連串的髒話都說得出來!」
越來越氣,恨不得就這麼一把掐死她,省得她四處蹦噠惹得他心神驚顫。
對了,龍澤給的那個石頭呢?
猛得站了起來,走到一邊當真找到了龍澤給他的漆黑石頭握在手心,簡直就把那塊石頭當成了楚容珍用力的掐著,捏著……
這怨氣,當真不小。
楚容珍默默的看著他的動作,摸摸鼻子,聳肩。
好吧,她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知道。
正在交談之時,非墨突然神情一震,臉色極為詭異的紅了起來。
漲紅,顏色越來越深幽。
楚容珍第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異樣,這麼明顯是蠱蟲反應。
金蠶蠱甦醒的反應。
不是躁動,不是反噬,而是進食的症狀……
想到這裡,楚容珍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立馬衝到他的面前,扒開他的衣服按壓著他心口位置,甚至拿頭靠在他的心口,細細聽著。
非墨身體顫得一栗,疼痛感傳遍他的全身,好像她的觸碰格外的疼痛。
楚容珍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反而是低頭檢查著,感受到身體一陣陣輕顫還以為是他原本就有的異樣。
「你去哪裡碰過什麼?怎麼金蠶蠱出現進食反應?你中毒了?」
她臉上升起了焦急,這種反應,是進食反應。
要麼就是墨他中毒了,要麼就是中蠱了……
金蠶蠱是蠱王,格外霸道的存在,有它的地方決不能容許第二隻蠱蟲或者毒藥,一旦發現就會被吞噬乾淨。
只有她種的牽引蠱,無毒無殺傷力,又只能生存在皮膚之下,是唯一能逃過金蠶蠱吞噬的蠱蟲。
別的,與金蠶蠱相遇,只有被吞噬的下場。
上次,清姐姐給楚沉下了劇毒鶴頂紅,還不是一樣被吞噬了?
非墨有些疑惑,搖頭,想不起來哪裡碰過什麼。
「一行,去檢查墨碰過的東西!」該不會有人暗刺吧?
拉著非墨走到一邊的椅子上,不知如何下手。
進食中的蠱蟲就等於甦醒狀態,有些不好下手……
「對了,非墨,你有沒有跟什麼樣碰過面?或許接觸過?」有沒有可能,非墨不知不覺間被人下了蠱?
「你先想一下,我去拿藥!」
說完,楚容珍便朝著她自己的藥房而去,那裡是她的藥房,建於地下暗道之中,就是上次她關押羅文的那個地下暗道。
因為初蠱不能見光,地下是它生活的最好環境。
只需要等它破繭,再餵養至成年,就足以與墨體內的子蠱相抗衡。
走到一邊拿著她專用的小藥箱,裡面各色藥材都放在一起以備不時之需,這是她應對金蠶蠱而配製成的小藥箱,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預防金蠶蠱發作的救命之物。
拿著東西正準備離去之時,瓮中慢慢傳來了聲音,原本離去的她停下了腳步……
有些興奮的挑眉。
伸手,找開蓋子,她手上一道棕色身影就射了過去,嚇入楚容珍一聲低吼:「小小,回來!」
興奮衝出去的小小委屈的盤起身體,將瓮底的東西盤在身下,似乎不舍離開。
「回來!」
再次命令,小小才遊了回去,看到楚容珍從藥箱拿著一瓶紅色的液體之後,小小的身體就主動的鑽了進去,頭死命的往裡面鑽著,細細的尾巴歡快搖動,似乎格外開心。
將它獨自扔一邊進食,楚容珍彎腰細細看著眼前的繭。
輕微的顫動著,慢慢的,繭一點點破裂,白色的東西一點點蠕動著,小小的,瘦瘦的身軀上布滿了紅色的紋路。
如同一條毛毛蟲大小,白與紅,顏色格外的刺眼,鮮艷的刺人眼球的同時也格外的詭異。
楚容珍見狀,立馬屏住呼息。
難怪睡得好好的小小會突然驚醒,原來金蠶蠱出世了,在未成年之前,金蠶蠱的毒性不強對於別的蠱來說卻是極補之物。
難怪沉睡的小小瞬間驚醒就衝過去想要把它給吃掉。
「真是的,小小,你是蛇,別吞亂七八糟的東西,到時死掉了怎麼辦?」
她又不是師父,怎麼可能會進行一些奇怪的試驗,如果是師父,說不定會小小去吞噬金蠶蠱,雖說幼年金蠶蠱是大補之物,可沒有哪種蠱能吞噬掉它之後還活著的。
因為,太補!
所以,結果是兩敗俱傷。
而瓮底的金蠶蠱揚起細長的身體,雙眼就直直看著一邊進食的小小的,軟綿綿的身體不停的爬呀爬,偏偏怎麼也爬不出這個瓮底。
向上爬想要出來,可是瓮壁太光滑,沒爬幾步又摔了個身體朝天。
楚容珍摸了摸鼻子,怎麼莫名的感覺這金蠶蠱在委屈?
見了鬼了。
從藥箱拿出一個琉璃瓶,裡面有一些不知道的粉末,楚容珍就直接扔到了瓮底……
只見到金蠶蠱飛快挪動著軟軟的身體,一下子就鑽進瓶子中,而楚容珍見狀,立馬彎腰插上蓋上。
她不能直接觸碰金蠶蠱,因為這不是用她血養成的,誰的血養大的它,那麼它就只會對誰親近。
非墨的心頭血養成了它,那麼唯一能碰它的只有墨。
雙手拿著手裡的瓶子,看著飛快進食的金蠶蠱,楚容珍伸手碰了碰小小,將她從藥瓶里拔了出來,直接甩到一邊,收拾著手中藥箱。
似乎有些不滿足,小小抗議的纏著她的手,尾尖輕蹭,似在撒嬌。
楚容珍感受到它冰涼的觸碰,拿出銀針刺向她的手腕,鮮血冒出的同時,小小的舌尖就立馬伸了過去,纏著她手腕的蛇身也慢慢變緊……
飛快的拿起藥箱朝外面走去,非墨正半躺在軟榻上,臉色依舊不是很好,顏色詭異的嚇人。
「怎麼樣了?」
非墨無力的搖搖頭:「就是沒有力氣,別的感覺沒有。」
拿著手裡的冰魄針一一刺入他的身體,不是穴道,而身體血管附近……
數十根銀針刺在他的身體上,而楚容珍則是細細盯著……
直到,有幾根針晃動力度較大之時,她才拔掉多餘的銀針,伸手按壓著銀針部份,拿著一些粉末放肌膚在上面,引燃,散發著淡淡煙霧……
一系列動作做完,楚容珍陰沉著臉。
「蠱與蠱的吞噬,非墨,你中蠱了!」
「嗯,應該是,剛剛你碰我的時候身體格外的疼痛,不過現在好很多了……」非墨點頭,神色淡淡。
楚容珍一聽,立馬抬頭。
「你說我碰你身體很痛?現在這樣呢?」伸手,直接摸上他的肌膚,一點一點,邊摸邊問。
非墨舒展著眉頭,「嗯,再向下一點看看。」
順著他的各方面向下一點,楚容珍眼中浮現擔憂。
「這樣呢?」
「再向下一點。」
「這樣?」
「對,再下一點,對,再一點。」
「這樣?」
「再下。」
「……」
直到手中傳來溫熱的觸感,楚容珍柳眉一豎,杏眸一瞪,臉上飛起一片霞紅。
「滾!」
被調戲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調戲。
非墨邪氣萬分的笑著,伸手,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你的手很舒服,一摸就不痛了。」
楚容珍毫不客氣的甩了他兩顆白眼,深深嘆了一口氣,「說認真的,現在還痛不痛?」
「剛剛很痛,不過現在不怎麼痛了,痛感正在減弱……」
楚容珍微眯著眼,點頭。
直到他的臉色恢復平常之後,楚容珍才站起身來,從藥箱中拿起一把小刀,拿起非墨的手腕,一刀毫不留情的割下。
伸手,指著她剛剛炙灸過的肌膚,「運氣,將這裡的東西逼出來。」
非墨點頭,十分認真的順著她的指示運氣,異物隨著血管慢慢的移動著,移到她割出來的手腕這裡……
突然,異物就這麼被內力強逼了出來,一動不動的,沒有半點生命反應。
黑色如絲線的蟲子,楚容珍看在眼裡,眼底浮現出風暴。
「鳳魅,去看看古睛有沒有蠱蟲反噬的反應,要是有的話,給我把古睛想辦法扔到陽光之下,而且讓所有人都看看,堂堂焰國皇后不過是一隻怪物。」
「怎麼了?」
看到楚容珍這麼生氣,非墨有些不解。
楚容珍垂著眼替他一一包紮好,臉色格外陰沉。
直到包紮完畢之後,她才垂眸。
「墨,你最近有跟古睛相遇過?或者,接……觸……過?」最後三個字,她說得格外重,神情也一片陰暗。
看著這樣的她,非墨也下意識認真了起來。
「剛剛回宮的時候遇過,不過沒有跟她接觸過。」
楚容珍點頭,「嗯,我明白了!」
沒有說什麼明白了什麼,楚容珍叫鳳魅直接抓走古睛,而非墨好像猜到了什麼,自然什麼話也沒有說。
一夜之間,楚皇被刺客刺殺,傷重不見任何人,由清妃侍疾。
清晨,京城再次出現了一隻怪物,像上次錢氏一族一樣全身長毛,皮膚潰爛,牙齒尖長……
出現的時候不長,僅僅只有一瞬間,就有人出現帶走了那怪物,再也找不到蹤跡。
同時,皇宮中傳來消息,焰後出宮之後未歸,下落不明。古睛的失蹤雖引起了風波,可是給焰國那邊的說法是古睛獨自一人回了焰國。
她的侍衛全無,身上又有著黑卡,所以保護黑卡回焰國這個說法也說得通。
非墨懶得花費精力去解釋這件事情,楚國怎麼樣都與他無關,再說焰國最近人心不穩,不可能會對楚國發兵,所以態度格外敷衍。
僅僅一天,事情連著繼續發生,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陛下傷重,希王與寧國監國,而太子無詔不得外出東宮一步,基本上算是被軟禁了。
有傳言大起,說東宮將廢,新的王儲從希王與寧王中間產生,更有熱心的朝臣跪請希王稱帝。
而理由卻是,陛下病重,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子無德,唯希王有德仁兼備,是不二的國君人選。
同樣,寧王黨那邊出來反對,希王與寧王,正式對立起來。
倒是太子黨,羅家,榮親王等人一直沉寂,無人站出來說什麼。
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纏繞了十多天。
直到楚皇從『傷重』中醒過來,直到他的大壽前夕,這種氣氛才被強行壓制。
十天的時間,古睛離宮回國的消息通過快馬快鞭傳到了焰國,傳到了宗旭的手裡。
古睛的身邊沒有侍衛,這快馬加鞭的信件由誰發出不得而知。
直到信件通過加急的方式傳到了宗旭的手裡時,一切才真相大白。
焰國皇宮
宗旭正與朝臣商量,這時,宮外一道聲音急報報起,快馬加鞭,一般是緊急軍情才會用的方式。
所以當宗旭聽到加急消息時,掩下心中不屑,英氣的臉上浮現一抹疑惑。
「宣!」
宮殿外面,一個風塵僕僕的士兵快步跑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報,皇后娘娘的加急信件!」
宗旭這裡沒有收到古睛失蹤的消息,至於她宮開楚京回焰這個事情一時半會也沒有傳過來。
「呈上來!」
侍衛將手中的信件通過太監呈了上去,宗旭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慢慢拆開……
看著那熟悉的筆跡,臉色大變。
手一抖,信件從手間滑落……
「宗旭親啟:
半年不見,夫君可安好?瘟疫蠱的蔓延可有控制下來?不知道是死了多少萬的百姓,你宗旭的皇位可安穩?滅了我顏氏你每夜可心安?
臣妾從地獄歸來,心中怨恨實在難以消散,所以臣妾留下古睛妹妹一起小聚,滿心期待陛下也能來楚京一聚。
當然,如果陛下不來,那麼瘟疫蠱將會在焰國國內再起,到時可不是少少十萬百姓的死亡,而是上百萬,幾百萬的百姓死亡,直到焰國國滅為止。
謹再拜
顏氏如玉親筆。」
熟悉的筆跡,熟悉的語氣……
不會錯,顏如玉的筆跡他看了十幾年,一字一句都那麼熟悉。
因為顏如玉的筆跡跟他的很像,卻帶有自己專屬的陰柔。
為了討好他,顏如玉學習百家之長,最後,竟模仿起他的筆跡,再配上自己女性的陰柔顯得格外不倫不類。
不會錯,這真是顏如玉的筆跡。
顏如玉死了,三年前就沒有手可以寫信,半年前就己死無葬身之地,不可能還活在世上。
寫這信的人是誰?想要做什麼?
宗旭緊緊咬著牙,腦中一片空白。
這件事情太過離奇,太過奇怪。
「誰的加急信?」宗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狂躁。
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在這裡興風作浪?
哼!
「回陛下,屬下不知,不過這加急信件由楚國境內傳過來,附帶著還有皇后娘娘的鳳釵,所以屬下不敢遲疑。」
宗旭的目光投到一邊滿是灰塵的鳳釵,雙眼微閃。
不錯,是焰國傳承鳳釵,相當於鳳印。
睛兒把鳳釵都送過來了?
不可能,睛兒不會不知道鳳釵的作用,那可是相當於鳳印的存在,萬一到了別人的手裡,一定會惹出大事。
那麼,有人從她手裡奪走了?還是……
「皇后那裡可有信過來?」
「回陛下,沒有,估計消息耽擱在路上了吧?」太監彎腰,輕輕回答。
「查!」
將那封信踩在腳下,宗旭神情陰狠。
地獄歸來?
哼,很好,能折磨她一次就能折磨她第二次,哪怕真的從地獄歸來,他也能將她再次送回地獄。
顏如玉?
有意思,朕就陪你玩玩!
越臨近楚皇壽宴,京城中的氣氛也就越來越熱絡。
楚皇重傷己經恢復,可以如期舉行壽宴,而且太子與希王的黨爭落下了序幕,本無翻身之力的太子卻得到了特赦。
允許他參加壽宴,至於為什麼會特赦他,其中有羅家的相助。
羅老家主在楚皇病癒之後就暗中拜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第二天,楚辰玉得到了特赦。
希王現在的呼聲很高,楚皇醒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把太子楚辰玉的勢力放到了寧王的頭上。
理由很簡單,楚辰玉敗了。
希王的勢力太大,所以急需一個與希王抗衡的棋子,那麼可能是寧王。
扶持寧王與希王平起平坐。
至於楚辰玉是真的被放棄了,沒有再扶持他的原因就是因為遺詔。
死咬不肯鬆口,趁著這個機會逼迫他交出遺詔,一舉兩得。
至於寧國太子寧意天,自從寧國公主死後,就一直處於沉寂,不再出現在別人的眼前,不知道是在查兇手還是怎麼樣。
公儀初那邊有上門過一次,跟楚容珍不知道談了些什麼,最後面無表情的離開。
贏族那邊也有上門找過舒兒一次,不過舒兒堅決的拒絕了贏儀的邀請,絕不同意跟著他們回贏族。
表面平靜,暗地裡卻一片暗涌。
大壽前之一天。
楚容珍一邊哼著輕快的小調,一蹦一跳好似當季天真少女般無邪純真,美麗的小臉上,如月牙一般微眯的雙眸中滿是愉悅。
赤紅的長裙如流動的血液,可是因為她那輕鬆愉悅的氣息而變得鮮艷,張揚,少了血腥的壓抑,也少了平時的魔魅。
就好像純真無邪的少女如同火焰般張揚,渾身都散發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一層又一層的階梯盡頭,是無盡的幽暗。
小小窄窄的階梯盤旋而下,深不見底,好像吞人的巨獸之口,本該讓人卻步,可是楚容珍卻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穿過幽暗的階梯,興致頗好的輕跳著。
一舉一動,頑皮靈動,在這黑暗的世界裡,好似一抹特別的陽光,充滿生機與活力。
極為愉悅的勾唇。
在幽深的門廊中,萬籟俱靜,唯有那腳步聲緩緩的靠近,那扇暗紅色的大門,有些斑駁,仿佛沾滿了血腥印記。
門輕輕的被推開……
迎面而來的是濃濃的血腥味與腥臭味,還有著淡淡的*味……
各種各樣的味道混在一起,刺鼻又難聞。
她像是沒有聞到一樣,雙眼直勾勾看著房間空間最中間被鐵鎖栓著脖子的女人。
好久不見吶,果然她最愛的還是寵物了,她的血已經沸騰起來了哦,
馴服寵物的過程,總是讓她興奮的恨不得給血管割上一刀,看看血液沸騰噴濺的美景呢。
一步一步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拿下女人眼睛上的眼罩……
「好久不見,古睛!」
裂嘴,勾起一抹詭笑。
古睛瞪大眼,想叫怒罵,想要尖叫,可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發出如同鬥獸般的嗚咽聲。
口中被塞了布,雙手被反綁於背後,她勉強只能用跪著的姿勢面對著楚容珍。
瞪大的雙眼中一片憎恨。
拿下她口中的破布,楚容珍幽幽詭笑,「想笑什麼?機會有限,我讓你多說兩句!」
「楚容珍,你竟敢如此對待本宮,本宮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古睛雙眼扭曲,臉上肌膚破爛,流著黃白的膿水,原來房中的怪異的味道就是來自她身上,來自她臉上這沒有處理過的傷口。
被火燙傷般,整張臉焦黑潰爛,血肉模糊的地方己經化膿,看來在受傷之後沒有好好的治療過。
楚容珍掏出手帳捂著鼻子,眼中一片暢快。
「原來你想說的就是這個?你覺得我會給你報復的機會?」楚容珍眼中一片狠辣,對於古睛,她想過千百種死刑,可最終依舊不夠解氣。
後來,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在保留她的性命同時也能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那就是將她前世所嘗受過的一一還給她。
揮了揮手,蓮從暗處走了出來……
「楚容珍,你到底想做什麼?本宮是焰國皇后,你想挑起兩國戰爭?」古睛滿臉扭曲,害怕之餘更多的是囂張。
好像是篤定楚容珍她不敢動手。
她可是身份高貴的焰國皇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一個妾而已,怎麼敢對她動手?
「兩國戰爭?那是什麼?古睛,看來你還沒有想起來,不急,我有的是時間。」楚容珍把玩著胸前非墨送她的戒指,微微一笑,漆墨的雙眸如同蒙上一層白霜,神秘得讓人看不透。
「蓮,今天先拆下焰後的一隻手臂,記住,要從肩向下的五公分之處可以斬,刀不快不要緊,我只要看到手。」
楚容珍話一出,古睛瞪大雙眼,高聲咆哮。
「楚容珍,你敢!」
楚容珍不語,只是笑著。
蓮面無表情的拿起一邊的刑具中的匕首,一步一步,朝著古睛慢慢走了過去……
「不要,滾開,賤婢,給本宮滾開!」
如同家畜一般被栓住,古睛雙手也被反綁,整個人退無可退。
蓮面無表情的朝著古睛走近,一腳踩在她的背上將她強行按在地面,拿著匕首在她的身上筆劃著名,突然銀光一閃,匕首刺入了血肉的聲音傳來……
噗嗤一聲,伴隨著的還有古睛的尖叫……
「啊……痛……住手……」
匕首刺入血肉,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噴到了古睛的眼中,也噴到了蓮的身上。
身下古睛不斷顫抖著,掙扎著,蓮都面無表情的直接無視。
微微抬頭:「夫人,屬下失手了!」
楚容珍接過鳳魅遞過來的茶,淡淡喝了一口,不在意挑眉:「看來你確實手生了,你刺的地方可是十公分之處,我的要求是五公分,再來!」
「是!」
猛得將匕首從古睛的身上拔了出來,引得古睛一陣陣淒勵尖叫,隨即,高揚的匕首又重新刺入的古睛的後肩,再次引來她那殺豬般的慘叫……
「啊……住手……我要殺了……你……」
「蓮,你又刺錯位了,再來!」
「放開……救命……」
「再來!」
「……」
反反覆覆,古睛的左手臂早血肉模糊,好幾個血窟窿在不停流著鮮血,而古睛是臉色慘白的倒在地面,全身不停的抽搐著。
現在,她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給你一個機會,你的背後似乎有人吧?是誰?」楚容珍玩味的摸著下巴,神情疑惑又愉悅。
從以前就有這種感覺,古睛並不是那種特別聰明的人,是怎麼從一介宮女得到宗旭寵愛的?
宗旭那個人她還是了解,自私,無情,冷酷,在他的眼睛裡,任何事物只有兩種。
一種是可以利用的,第二種則是不需要可以除掉的。
古睛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怎麼可能有能夠吸引宗旭的目光,能讓宗旭對她這麼痴迷?
前世她為後之時,沒少對古睛下手,可是古睛每次都能逃過,而且還能引來宗旭一起針對自己。
如若真的沒有的任何勢力,這皇宮之中她又是怎麼活下去?
當時還是宮女的古睛,聽說個性高傲。
這種人,怎麼可能活下來?
皇宮之中,宮女之中,越高傲出挑的宮女死得越快。
要麼死於暗爭,要麼是死於宮妃的嫉妒,要麼就死於權貴的骯髒玩樂之中……
而她古睛,無論哪個方面都不可能出頭的存在,為何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這是她重生之後,靜下心來,細細分享之後得出一個結論。
古睛背後有人。
而且,她背後的人是宗旭所不知道,更或者,古睛從一開始就是別人的棋子,一顆埋起了棋子。
專門,針對自己的棋子。
古睛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好像沒有聽過一樣,又好像昏了過去,對於楚容珍的話沒有並點反應。
楚容也不急,慢悠悠的起身,對著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藥院正,格外愉悅的笑了笑。
「藥叔,等下我玩夠了,你可要把她治好喲!明天,我還要接著玩!」
背著藥箱過來的藥院正只是微微一笑,彎腰:「老夫擔不起夫人一起『叔』,請夫人叫老夫名字即可!」
「我可是聽墨說過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一聲『叔』他臉皮薄不出來,我代替他就行了。藥叔,你身為鬼谷的長老,這種傷口應該能治好吧?」
藥院正臉上划過一抹柔和,冷淡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沒有反慶的古睛,點頭:「當然,論醫術,除去藥王族,世上當屬我鬼谷一族的醫術與毒術最為頂尖,不過是吊命之術而己。夫人放心,只要不傷她的內臟,任何皮外傷老夫都有自信治好。」
楚容珍聞言,這才放心了。
「蓮,右臂,按剛剛的方式,給我把古睛喚醒了繼續,讓她好好享受一下,這十倍的償還!」
對,十倍。
前世她受過什麼,古睛就要十倍的償受。
冷冷的看到蓮刺了古睛第十次之後毫不留情的斬斷她的手臂,而古睛的鮮血與慘叫卻是洗滌她心靈最好的東西。
啊,多麼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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