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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擋我路者死,包括你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一個暗衛手拿匕首,就這麼突然出現,驚了所有人。

    包括,遠處的黑衣女人與羅堯。

    楚容珍感受到,冷冷一笑,頭,微微一偏。

    隱在更深入,一隊黑衣蒙面人出現,他們的手中,都提著一具正鮮血不止的屍體……

    而那隊黑衣蒙面人的為首之人如一道利箭飛衝過來,與楚容珍擦身而過,直接折斷偷襲之人的喉骨。

    來人是龍二,專門負責隱在更暗處的龍二。

    龍二帶著面具,笑嘻嘻的看著手中的屍體,討好的看向楚容珍,「夫人,屬下表現不錯吧?要不要給個獎勵?」

    楚容珍冷冷掃了他一眼,「上次你跟丟我的處罰都沒有過去,想要什麼賞?」

    龍二全頓時就僵硬了,摸了摸頭,恨恨的踩了地上被他殺的暗衛幾腳。

    舒兒與蓮快速到楚容珍的面前,蓮長劍橫於胸前,舒兒舔了舔手上鮮血,滿眼全是不盡興。

    鳳魅慢悠悠的暗殺最後一個暗衛,消失在原地……

    楚容珍冷冷看了一眼被包圍的黑衣女人,最終,沒有下令直接擊殺,反而是冷冽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給你一個勸告,不要擋我的路。否則不管是你,還是任何人,我都會將之除去,寧王為帝勢在必行,除他之外任何人為帝,我都會不盡一切代價將之暗殺!」

    說完,不再看黑衣女人一眼,楚容珍直接離去……

    楚容珍離去之後,黑衣女人身體微微顫抖,慢慢坐回了椅子,眼上,卻是極盡的愉悅。

    「這才是她,是這般的高傲,這般的強大,多麼令人愉悅!」

    黑衣女人那美麗的雙眼滿是愉悅,同時,又划過扭曲與瘋狂,冷冷看著周圍暗衛的屍體,眼中划過一抹思量。

    「這些,你要怎麼處理?要是被祭師知道好不容易培養的暗衛折損被你故意折損,你會受罰,而她,也會被盯上……」

    羅堯神色不明的看著面前的黑衣女人。

    「我會承擔後果,不用你擔心!」黑衣女人冷冷輕哼,看著羅堯的目光有些不悅。

    不僅不悅,反而是殺意。

    猛得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打算離去之時,羅堯淡淡問道:「去哪?」

    「與你無關!」

    楚容珍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這簡陋的小院,眼中所有人情緒全數消散,只余冰冷。

    這場奪嫡之爭,摻和進來的勢力太多。

    第一次知道,羅堯與她竟是一起的。

    那麼,羅府與羅堯有著異心?

    果然,這場渾水正在慢慢沉寂下來,魚蝦開始浮出水面,到時要一網打盡還是放歸河中要好好思考。

    只不過,捕魚人又有幾個?

    出了謝府的她沒有再回去,而謝府因為謝煙之事而慢慢的開始送客,最後楚容珍得到了消息。

    謝煙的選擇如她所猜想的那般,是不嫁榮親王!

    哪怕被毀了清白,她也不嫁榮親王,哪怕背負流言,她也不願嫁榮親王。

    這件事情並沒有傳出去,因為謝府的關係,聽說,最後謝太師出面,親自拜託在場賓客不要對外談論,因為是謝太師的親自出現,所有有異心的都聽話的沒有外傳。

    因為,不能給對方一個藉口。

    要是謝煙的事情傳出去之後,那麼就會彼此懷疑,查到兇手告訴謝太師,到時就會永遠失去謝太師與他的影響力。

    不過,後面還是傳了出來,不過立馬就有人壓了下來。

    謝煙,謝府,這種權貴之府,壓一個流言很簡單,更何況還不需要他們親自處理,就有人願意主動幫忙。

    謝煙的事情就這麼掩蓋了下來,從那件事情之後,謝煙對楚容珍的態度也差了很多。

    更多的,是懼怕與排斥。

    楚容珍得知消息時,只是冷冷一笑。

    與她無關!

    恨也好,死也好,謝煙的一切終將與她無關!

    平靜的生活了兩天,非墨一臉神秘的從外面回來,二話不說就帶著她朝城外走去……

    楚容珍很驚奇,不停的詢問著她為什麼要帶她出府,可是非墨卻一直不說,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她從沒有出過城,不管是焰國還是楚國,她都從未走出過皇城。

    前世,今生,若說她除去復仇之後最想做什麼。

    那麼就是她想出城走走……

    不求走多遠,只想走出皇城看看,這座牢籠之外有些什麼。

    簡單的馬車掩了所有人的目光出城,楚容珍此時正好小女兒般興奮,粉紅的小臉上全是激動。

    前世到十四歲之前就是一直在府中從未出過城,後來又嫁入皇宮,直到她死都沒有見過皇城之外的景色。

    好像,只有一次,她為了宗旭去了北方雪山,僅僅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出門,而出門的結果就是半死不活差點喪命!

    現在想想,她就是一隻被關名為皇城的囚籠中的金絲雀。

    可悲又可嘆。

    馬車走走停停,不知道過了多久,最終馬車才停了下來。

    迫不及待的掀開帘子,四處青山綠水,遠處,一間簡單的小房子就依水而建……

    楚容珍雙眼發亮,立馬跳著下了車,開心的看著眼前一幕,神情驚奇又愉悅。

    原來,皇城之外的房子長這樣,與貧民區的房子,內城平民的房子都長得不一樣……

    四處環山,房子前面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房子的旁邊,還有著不少的農作物……

    楚容珍走到軟軟的泥土上,青草的香甜味道,飛舞著小小蝴蝶,一切看在她的眼底都是那麼的驚奇與欣喜。

    「墨,來這裡做什麼?」

    楚容珍此時全身如同鄉間溪水一般透澈,發自內心的愉悅,好像瞬間就放下了所有的仇恨與算計,連著壓仰的氣氛也一併放下……

    非墨見狀,微微一笑,鬆了一口氣。

    這些天珍兒的狀態很不好,越來越壓抑,為了讓寧王為帝而算計一切,不停的思考,不停的設下套圈,哪怕在睡前都在不停的思考著……

    這樣,她很容易會得越來越壓抑,這樣,對於她自身感覺很不好。

    容易走入迷茫,容易鑽牛角尖,最重要的,思考過度極度傷身。

    勞與逸結合,才能緩身頭腦的疲憊,身體的疲憊。

    猜測她或許會喜歡這種地方,果然,帶她來真的太好了。

    「喜歡麼?」

    楚容珍飛快的跑動著,遠遠的,看到田間還未謝的草籽花,紫色的小花一朵一朵,如同小小的紫蓮般精巧可愛。

    順著風,還能聞到鄉間泥土的味道。

    「喜歡,很喜歡!」

    她看膩的金銀玉飾,穿膩了華服,吃膩了山珍海味,無人知道,她想的不過是粗布一生,平凡幸福的活著。

    她最嚮往的,是這種鄉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棲的生活。

    平平凡凡的男耕女織,膝下孩子無憂無慮的成長……

    可是,這簡單的事情卻是她一輩子的夢。

    直到死去,都沒有實現過的夢。

    遠遠的,一道黑色如閃電的身影朝著她跑了過來,楚容珍看到,立馬就笑了起來……

    是追風。

    追風看到她,立馬高速就跑了過來,而它的身上,舒兒像只八爪魚一樣抱著它的脖子,神情驚慌,遠遠的,就能聽到她大叫。

    「啊……讓開,快點讓開,追風瘋了……」

    楚容珍沒有讓開,靜靜看著高速朝著衝過來的追風,微微一笑。

    眼前就要與追風衝撞到一起的時候,追風與她險險側身而過,直到閃過她的身邊,平安無事的離開。

    高仰著馬啼,將舒兒震落到地之後,甩著尾巴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同時,眼看楚容珍要被撞倒的非墨運用著輕功跑了過來,一看沒有任何危險時,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大手,揉著她的頭,指著一邊的追風,眼帶責怪。

    「珍兒,下次不准這麼冒險,雖說追風通人性,可到底還是畜牲,萬一被誤傷了怎麼辦?」

    慢悠悠走過來的追風看著指著它的手指,張嘴,咬住非墨的手。

    「不會,追風很有靈性,能聽懂人話。」

    「聽人話也不行,它是野馬,有著野性,你不想馴化但也不能放任!」好像沒有感覺手被咬住一樣,不慌不忙,一手推著追風的頭,把自己的手從它嘴裡抽了出來。

    楚容珍挑眉,看著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非墨,莫名想起了楚容琴。

    老是被追風欺負到大吼大叫的她……

    「我知道了!」

    看著乖乖點頭的她,非墨這才滿意的抱著她,滿足又愉悅的將她抱在懷裡。

    而他的背後,某個吃醋的追風正奮力拿自己的馬頭攻擊著非墨的後背,惹得非墨扭頭冷瞪。

    這馬通靈,不會錯。

    從琉璃宮開始,鬧得他琉璃宮不得安寧之時他不得不用地下暗道將它送來了這裡,好像,這那個時候被它給記恨上了。

    因為進不了城,所以見不過珍兒,這該死的馬看到他就像見過仇人一樣。

    雖說他也格為欣賞這野馬王,必須是十年都難得一遇到的極品中的極品。

    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上它。

    可是,一個跟畜牲跟他搶女人,這種如同吞了蒼蠅一樣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楚容珍默默看著兩人的互動,好笑的眯起了眼。

    從非墨的懷裡退出來,看到追風拿著馬頭攻擊著他,而非墨又扭曲著臉冷瞪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墨,你跟一匹馬計較些什麼?」

    非墨耳尖可疑的紅了,冷哼一聲,扭頭朝著一邊的小溪邊房子方向走了過去……

    楚容珍笑開了。

    現在,她的心情格外不錯,周圍沒有爾虞我詐的硝煙,連空氣都是這麼的清新。

    翻著躍上追風的背上,拍了拍它的脖子,「追風,盡全力奔跑!」

    追風高廝一聲,清脆的長廝響徹山間,激起一陣陣回音。

    追風那黑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她直接闖入山中……

    本該崎嶇不平的山林,可追風好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嫻熟,速度不如平時那般快速,可是依舊高速奔跑著,在林間留下一道道殘影……

    楚容珍格外興奮,在狩獵場時那不過是皇城之中虛假的一座山而己,這裡,才最真正自由的存在。

    自由的奔跑,不用在意任何的眼光,也不懼怕別人的算計,可以自由自在做著想做的事情,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心境上的自由……

    高崗之上,愉悅的楚容珍頓時沉下了臉,遠遠的,好像看到山林中一座座類似軍營的存在,想也不想的命令追風停下,下馬,隱入暗處……

    趴在地上,借著草叢掩下自己的身影,雙眼銳利的盯著遠處……

    不會錯,是軍隊!

    沒有旗幟,來歷不明。

    可是帳篷的計算,十萬左右。

    十萬兵馬,是誰這麼大手筆藏在這裡?

    「鳳魅,對方,是誰的軍隊?」

    樹上,鳳魅遠遠的看著,神情冷凝,最終深深看了楚容珍一眼,回頭,看向蓮:「龍蓮,你該知道吧?」

    蓮抿唇,最終點頭。

    迎著鳳魅的打量,迎著楚容珍與舒兒的視線,慢慢道:「那裡,是龍煞軍的駐軍之一,這一片山脈全是主子的產業。」

    楚容珍的笑容立馬沉了下來,神情格外凝重。

    從蓮那裡得知非墨是龍主,這個消息剛消化不久,墨就把她帶來的龍煞軍的駐地?

    要這樣信任她麼?

    這麼信任她真的好嗎?

    她當初無時無刻在思考著如果暗殺龍主。

    「龍煞軍就生活在城外?聽說龍煞軍三十萬,這是分散隱藏起來?」

    蓮點了點頭,「龍衛人數中,光是龍煞軍就有三十萬,這三十萬中有十萬是先鋒兵,就是這眼前這一群。至於別的龍煞軍都是隱入軍入,分散在楚*營各處,這也是龍煞軍為何能另立君主的原因,因為龍煞軍滲透在楚國武將里,把持著楚國的兵權……」

    楚容珍摸了摸下巴,這龍煞軍跟鳳衛還真像。

    鳳衛表面是醫者,滲透在各個權貴家中擔任府醫一類的職責,秘密的收集著情報,必要時可以用毒控制權貴為己所用。

    風影騎才是鳳衛最為精銳的存在,鳳衛的靈魂。

    鳳衛騎的人數高達一萬,雖比不上龍煞軍三十萬,可是一個個都是暗殺好手,敵陣之中取敵大將首級便可輕鬆結束一場戰爭。

    龍煞軍可能有後備軍種,不能上前線的士兵。

    三十萬中,除掉那些不能上前線的士兵,除去潛伏起來的,真正的精銳是十萬,是龍煞軍最利的劍。

    龍煞軍大約十幾萬的成員都分布在楚*營,其中有的人成功登上將軍之位,登上元帥之位……

    真正戰爭一起,那麼這些龍煞軍手中的兵權一旦集合,將是完全顛覆楚國的存在。

    從蓮這裡得知了一切,楚容珍的眉頭卻是痛苦的皺起來。

    有著如此力量,再加上江湖中的無極山莊的影響力,可以招納奇人異士到旗下,推翻一個國家輕而易舉。

    可是非墨卻沒有這麼做。

    不應該被蠱蟲牽制,大不了推翻這個國家,把楚沉綁起來讓他無法自殺就可以了。

    說到底,非墨的*太淡薄。

    恨不起來,怨不起來,想要的東西沒有,想毀掉的東西也沒有……如同真正的神子一樣無情無欲,所以哪怕手中權勢滔天,他也不想要去征戰掠奪。

    因為,他什麼也不想要。

    心為他而疼,也因此愉悅。

    她感受到了在非墨心中的特別,那種渴求著她的眼神,渴求著她的*,她能清清楚楚的感受的。

    在他的心裡,她是最獨特的存在。

    怎麼辦,好開心!

    慢慢的,楚容珍揚起了淡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衝著追風的了一個手勢任由它去玩耍,而她,朝著小房子走去……

    她,或許有些自私了。

    可是,除了讓他受他人敬畏,她找不到別的方法來報答他。

    她的心現在充滿了野心,無法一心一意的愛他,無法乾乾淨淨的送他,她能報答的,只有讓他受世間百姓仰望,讓他的名字留在青史。

    這樣,她與他,為後世相傳,可以在一起永永遠遠。

    不被遺忘,所以他們會一直活下去,一直相愛下去……

    一生,終究太短了些。

    世間意外太多太多,疾病,天災,*,一生的時間太短。而她,又很貪心,不僅僅想要一生而己。

    留在歷史中,她與他,將會用另一種方式活著……

    慢慢的,從山林中走了出來,非墨一襲黑衣雙手背後,含笑看著她。

    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楚容珍,他張開雙手……

    楚容珍微紅了眼,直接撲在他在懷裡,把臉深深埋了進去。

    「傻瓜!」

    「罵別人是傻瓜的人也是傻瓜!」

    「哼!」

    楚容珍傲嬌扭頭,在他懷裡蹭了蹭,抬起頭時,雙眼微紅,鼻子與微紅……

    非墨見狀,大力揉著她的頭。

    「餓了沒?」

    楚容珍摸了肚子,點頭,「很餓很餓!」

    寵溺的看著她,拉著她的手,走到了小河邊,那裡,一行等人正在慢慢忙活著……

    雖說是忙活著,可又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麼。

    楚容珍疑惑看著非墨,神情不解。

    拉著她走到河邊,遞給她一根簡易的魚竿,笑了笑:「聽說在鄉下百姓,想要吃什麼都要自己動手,想要吃魚就抓魚,想要吃肉就上山抓野味,珍兒,要不要比比?」

    楚容珍感興趣點頭,這種農家樂,她老早就想體驗一把。

    接過非墨手中魚竿,主動在泥里找著蚯蚓,蹲坐在對面的石頭上,衝著非墨與一行,龍九,還有蓮等人笑道。

    「今天比試一下,誰贏了就放他三天假,三天吃喝玩樂我買單!」

    一行等人都面面相視,有些狐疑。

    「哎,夫人,我我我我……我要參加!」

    最先出聲的,是老遠潛伏在暗處的龍二,高舉著手,蹦噠老高,正怕楚容珍看不見而大力揮著手。

    楚容珍看龍二,好笑點頭:「可以!」

    龍二喜滋滋的跑了過來,雙手擼起袖子正準備大幹一場時,楚容珍淡淡道:「附加規矩,不准用兵器,不准用內力,只准在這條河裡一百米的地方捕抓,數量最多者勝!」

    由龍二起頭,舒兒立馬噗通一聲跳到水裡,直接摸了起來……

    龍二見狀,大喊一聲卑鄙,也噗通一聲跳到溪中濺了舒兒一身水,兩人,在溪中,直接打了起來……

    兩個活寶帶起了氣氛,原來不適應這麼輕鬆氣氛的一行,龍九,還有蓮幾人都紛紛露出的笑容,雖然極淺,可是卻是真的笑了。

    身為暗衛,他們的生活全是壓仰又血腥,從未想過像龍二那樣自我排解壓力,也從未這種玩樂,不過,好像蠻有趣的樣子。

    幾人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一一開始做著準備。

    獎品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從未與主子這樣一起靜靜坐下來過……

    楚容珍把餌投入到了水裡,抬頭,看向遠處的樹林,「鳳魅,你也來試試?我,舒兒,蓮,我們四人一組!」

    隨即,又看向非墨,愉悅勾唇,「墨,你就跟一行,龍九,還有龍二四人為一組,咱們來比試一下吧?」

    非墨鳳眸輕勾,臉上的愉悅越來越深。

    「我贏了的話,有什麼好處?」

    十分認真的詢問著獎品,非墨雙眼直勾勾盯著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楚容珍握著釣竿的手一緊,被他的目光盯著有些悸動。

    「你想要什麼?」

    這話一出,已經收不回來了,想要收回,非墨卻玩味的勾唇,好像奸計得逞後的得意。

    「我想要的夫人不明白麼?為夫贏了就乖乖暖床,如何?」

    當著下屬的面說出這種曖昧的話,楚容珍的臉頓時暴紅,感受到四周傳來的狹促目光,特別是鳳魅都朝著她投來打趣目光時,血氣上涌,臉頓時紅了起來……

    扭頭,看向舒兒。

    舒兒渾透了站在水中,好奇輕問:「這麼簡單?小姐,不過暖床而己,到時我放幾個熱水袋去床上就完事了,小姐,咱們也快點提獎品,要是贏了就要巨大的肉,怎麼樣?」

    被舒兒完美的破壞了氣氛,也成功被舒兒的話也救了。

    楚容珍深深嘆了一口氣,衝著非墨比了一個不雅手式,傲嬌紅著臉道:「行,可是你輸了,我要把你當小廝使喚,給我覺悟吧你!」

    非墨溺寵的點頭,雙眼中是膩死人不償命的柔情。

    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難為情,楚容珍移開了視線,惡狠狠看著舒兒,「舒兒,給我努力點,要是抓不住魚的話,你最近一星期的肉我都給你加你最討厭的苦瓜汁。」

    舒兒一聽,這還得了?

    要是好吃的肉裡面加了苦死人的玩意,這簡直是虐待。

    猛得彎腰,追著一條魚一腳就踢了過去,力氣大到連魚帶水一腳就踢上了岸……

    雙手插腰,得意的晃頭晃腦。

    開玩笑,不管是抓魚還是打獵,這些『小少爺們』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想當年她肚子餓抓光整座小山的獵物,那些英勇事跡可不是這些城裡人做得到的。

    一手烤肉神技,她可是煉得爐火純青。

    挑釁般看著龍二,龍二一抹臉上的水,扭頭衝著一行與龍九低吼:「愣著幹嘛?主子的幸福可就全在咱們手上了,一定要贏過夫人那隊!」

    龍二一聲低吼,一行與龍九面面相視,最終眼中燃起了鬥志。

    一群大男人,一個個捲起褲腳與衣袖,紛紛跑到水中去打撈,有的拿了根樹枝,站在岸邊叉魚……

    只有楚容珍與非墨兩人手拿釣竿靜靜看著……

    上游被他們這麼一鬧,不可能還會有魚蝦游下來,所以拿著魚竿的非墨與她都是只是擺設而己。

    遠遠的,能聽到舒兒與龍二時不時傳來的爭吵聲,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

    另一邊,鳳魅與蓮好像也沒有好多少,雖說兩人是同隊,可是鳳魅存了心想戲弄蓮,故意跟在她的後面,只要她盯上哪只獵物,鳳魅就會立馬奪去,成功的看到蓮變臉的時候則是眯起眼笑了……

    這場景,要說多怪就有多怪、

    要麼蒙面,要麼戴著面具,本身渾身血腥的一群人都玩得格外開心,偶爾,還能聽到淺淺的笑聲傳來……

    而楚容珍見狀,同樣也笑開了懷。

    非墨則看著她笑了,也跟著一起愉悅的勾唇。

    不知過了多久,楚容珍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衝著非墨挑釁微笑,衝著舒兒招招手。

    舒兒見狀,甩開煩人的龍二,連忙走了過來。

    楚容珍彎腰,在舒兒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惹得舒兒露出一個奸笑的表情,大力點頭,一蹦一跳的走一河中認真抓了起來……

    非墨不解,神情依舊寵溺。

    直到時間信號的三柱香完畢,楚容珍伸手,「停,查看結果!」

    非墨也立馬站了起來,淡淡掃了一眼自己這方人的收穫,再看了看楚容珍那方人的收穫,淡淡笑道:「夫人,你輸了!」

    愉悅的笑了,眼底,是一片幽沉。

    似乎,在思考要怎麼處理她。

    楚容珍反挑釁的勾唇,傲嬌抬頭,「那可不一定,清點!」

    很快,一行走了過來,將手裡爪到的魚全扔到了岸邊,清點完畢總共十條,其中還有一條大約兩斤重的魚看起來十分肥美。

    龍九,龍二兩人也將收穫放在岸邊,一一清點數量,加上一行的收穫,總共三十五條。

    然而,楚容珍這邊,鳳魅手中不到五條,而蓮陰沉著臉兩手空空……

    非墨見狀,挑眉:「勝負已分!」

    楚容珍詭異一笑,「舒兒,點點你收穫!」

    「哎,好的!」

    舒兒立馬跑了過來,裙擺兜著一大包東西,嘩啦啦的全倒在眾人的面前……

    非墨身後幾人,看著倒出來的東西全看愣了眼。

    這都是些什麼?

    蚌,螺,剛出生的小魚?小蝦……

    楚容珍陰測測一笑,勾唇,「舒兒你清點,有多少?」

    「回小姐,總共一百二十。」

    「乾的不錯!」

    舒兒得到誇獎,開心的摸摸頭,只是非墨那邊,一行等人臉色陰沉變幻,格外精彩。

    龍二張大嘴,半天,都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楚容珍則是調皮眨了眨眼,看向非墨:「剛剛我規定中,沒有說過只算魚跟蝦,蚌與螺同樣可以吃,而且我規定的是數量多者為勝。」

    涼涼的看著一行,「一行,你捕的東西再大再肥,也只算一條!」

    耍賴。

    這是*裸的耍賴。

    可是,一行等人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合情合情,是他們一開始沒有認真思考過這比試的漏洞,所以不得不服輸。

    倒是非墨,微微挑眉,「嗯,我們輸了,就煩請夫人幾人吃那些蚌與螺吧,一行,去殺魚!」

    欠扁的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看向楚容珍,成功的看到楚容珍沉下臉的模樣,十分愉悅的勾唇。

    楚容珍緊握粉拳,恨恨盯著他。

    娘的,被將了一軍。

    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扭頭看向蓮與鳳魅,「去找吃的!」

    鳳魅與蓮兩人點頭,從溪邊離開,去了林中……

    遠處,非墨涼涼的聲音傳來,「沒用的,林中是龍煞軍的領地,裡面的一切專屬於他們,想要獰獵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要你管,我的鳳魅才不是一般暗衛,不過龍煞軍而已。」

    孩子氣般,好像小孩子在比誰家父親最厲害般炫耀著鳳魅。

    難得看到她這種模樣,實在難得,也不忍再欺負她。

    非墨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憐愛的揉著她的頭。

    「好了,不逗你了,今天玩得開心麼?」

    身體後仰,靠在他的懷裡,點頭:「嗯,很開心,雖然這種生活與生活在皇城裡沒有什麼區別,最起碼,我眼睛看到的不一樣。墨,以後有機會,咱們去雲遊四方好不好?我想看看大陸景色,一生一世生活在籠里真的很可悲……」

    「嗯,本來你可以放棄一切,我為你達成你的願望之後,咱們就可以去走遍四方了,珍兒,放棄吧!」嘆息又心疼,他心疼現在的珍兒。

    明明是他捧在手心裡的至寶,可是卻要參與一切。

    若想寧王為帝,他可以幫她,可是她卻拒絕了。

    明明可以任性的要求他完成她的願望,哪怕是再任性的願望,他也會欣喜的替她完成,可是她卻什麼也沒有說,什麼要求也沒有……

    不僅沒有,反而不斷付出著。

    「你是女人,是我最心愛的女人,為什麼要活得這麼累?」

    楚容珍微垂著雙眸,掩下眼中的光茫,「墨,我是你的女人,但我也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我知道你想幫我,而我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於奪嫡之爭真正開始之時,我就急需你的幫忙。墨,你不用不安,你是我的男人,你的一切我會心安理得的去使用,因為你的也是我的。」

    似乎是最後一句取悅了非墨,抱著她的手也微微緊了緊。

    「嗯,今天帶你來也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所有,龍煞軍,是我的最大的勢力,朝中我可以給你幫助,而江湖,以無極山莊之名同樣可以給你提供靠山。」

    把下巴靠在她的頭頂,愉悅眯眼,他接著道:「不管你在哪裡,你想做什麼,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相對的,我可以不問你一切,不查你的一切,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離開我!」

    最近,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不安……

    「我不會離開,我當初就說過,你不負我,我就一輩子陪你身邊。你要是負我,我會將你送下地獄!」

    親親吻著她的側臉,伸手,扭過她的頭,啃咬著她紅唇。

    動作熱烈卻不粗魯,帶著渴求的親吻著她,火熱的舌席捲一切,掠奪著她的美好。

    楚容珍閉上眼,乖順的環上他的脖子,默默的加深這個吻……

    不可否認,她是真的滄陷了。

    中了名為非墨的毒,中了他的蠱,一輩子再也逃不開。

    打橫,將她抱起,朝著一邊的房子走去……

    在忙活著的龍二見狀,衝著一行與龍九打了個眼色,嘿嘿一笑露出一個八卦的笑容。

    楚容珍醒來的時,外面一片寂靜,而她本人好像己經不在當初的小房子裡,而是身在一個帳篷。

    猛得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坐在遠處挑燈處理著公務的非墨時,才鬆了一口氣。

    呼,嚇死她了。

    還以為被綁架了。

    從床上起來,薄被滑過,露出了她潔白滑嫩的肌膚,雪白的上半身滿滿全是紅痕,紫,紅,顏色不一。

    她的身上,留下了情愛過後的曖昧印記。

    非墨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投在她的身上,特別是看到她掀開被子邁出一雙修長如玉的美腿時,雙眼微不可察的暗沉了下來。

    似乎,是想到她這雙腿帶給他的愉悅。

    在別人面前有些不習慣裸露身體,楚容珍拿起被子披在身上,環視四周,尋找著她的裙子。

    在角落看到一套紅裙時,立馬走過去,穿了起來。

    直到她穿戴完畢,非墨才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當然,如果忽略他上下動著的喉結……

    走到非墨面前,從背後撲在他的身上,楚容珍猛得想起了什麼,笑道:「墨,最近你好像都穿黑色的衣裙,幹嘛?學我?」

    「你不是不喜歡白色?」

    「我不喜歡你就不穿?」楚容珍挑眉,扯著他的頭髮,有些不滿。

    「我本來就不喜歡白色,我說過,夜清的一切都來自於楚沉,包括只穿白衣的他,那不過是我做出的區別而已。」

    聽著非墨的解釋,完全在意料之中。

    對於夜清的存在,他極度厭惡。

    厭惡到恨不得夜清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樣。

    可是己經存在的東西是無法從世間抹掉所有存在的痕跡,就好像不存在的東西想要出現在的世間一樣,極為困難。

    「而且,我看你喜歡白色所才會一直穿著,你不喜歡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再穿。」

    放下手中的筆,伸手,握著從肩上垂下來的手,寵溺的拍了拍,「坐好,有點事要跟你說。」

    楚容珍微微眨眼,偏頭,隨後還是認真的坐了下來。

    墨很少用這種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這次肯定有什麼事情。

    走到一邊非墨的身邊,就著椅子與他並排坐著,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靜靜看了起來,半晌,她的眼中升起了一抹嚴肅。

    「楚辰玉要下手了?他是瘋了?你之前說的從寧國出現的火藥消失了蹤跡,原來被太子藏到了京城……」

    這是一件急報,非墨的人打探到的。

    寧國那邊情況異常,一批舊制火藥在楚國交界境內下落不明,最後,被他們查了出來。

    那下落不明的火藥通過水路來到了楚京。

    被楚辰玉藏到了外城。

    外城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來了什麼人,走了什麼,都不會引起來的注意。

    把火藥藏到那裡,也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辰玉購買的火藥,用意不用想都能明白,這絕對是奪嫡的底牌。

    哪怕是舊制火藥,爆炸之後的威辦豈是人肉可以抵擋的?

    楚容珍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具體地點知道在哪?」

    非墨慢條斯理的收拾著公文,收拾著筆墨,最後才漫不經心的回答:「知道!」

    「在哪?」楚容珍有點急。

    「我有什麼好處?」非墨不慍不火的抬眸,眼底,是一片玩味。

    楚容珍頓時無語,對著他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哼,我自己去找,不說就最好一輩子別說!」氣呼呼的楚容珍猛得站了起來,有些賭氣的朝外面走去……

    無奈又縱容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吃個晚飯再去!」

    楚容珍大力的推開門,發現,她此時真的不在了河邊小房裡,而是在軍營。

    外面,來回走動著的如同亡靈般的龍煞軍直接無視她的存在,一個個身上散發著好鬥與狠辣的氣息,來來回回在外面走著的模樣,真的好亡靈大軍般。

    漆黑無關的鎧甲在黑夜裡完全的融為一體,就好了像他們天生適合黑夜,是真正的亡靈大軍……

    「怎麼樣?龍煞軍有沒有想像的那麼可怕?」

    非墨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兩人十分默契的什麼都沒有提。

    她沒有問墨他是不是龍主,而墨也沒有問她鳳魅是誰。

    明明心裡都有底,可是誰也不會挑破。

    因為,鳳衛,不能認龍主之尊。

    因為鳳影騎不會允許,因為凌涼不會願意,她的選擇就會決定他們是不是會被抹殺的命運。

    「還好吧,一支沉睡了上百年的軍隊,可怕也怕不到哪裡去!」

    龍衛沉睡本是事實,百年來一直沒有他們的存在,或許他們在暗夜行動,可是,龍煞軍是軍隊,適合他們的是戰場。

    可是百年來,他們都沒有出現在戰場過。

    可悲又可嘆。

    「他們是一柄劍,可惜跟了一個不好的主人,無法帶領他們征戰沙場,也無法讓他們震懾敵人,他們的存在確實很可憐。」

    非墨輕嘆,前任龍主也就是他的義父因為私人恩怨而不願動用龍衛,而他無意爭奪大陸,這龍煞軍勢必會一步也動不了。

    等了這麼多年,最終,他們都找不到一個適合他們的場戰。

    楚容珍雙眼靜靜看著眼前的龍煞軍,眼中,是一片的喜意。

    沒有戰場?

    很快,大陸就會陷入戰火,沒有戰場的話那麼就讓她利用攻下焰國好了,她給他們戰爭。

    楚容珍猛得回頭,撲到非墨的懷裡,有點撒嬌意味的輕蹭。

    「幹嘛,有事求我?」愉悅又開心的接受她的示好,還故作嚴肅的配合著。

    他的一切,珍兒都可以用。

    包括龍煞軍!

    楚容珍從非墨懷裡抬起頭,雙眼溫軟又不安:「墨,龍煞軍沒有戰場的話,我替他們製造一個好不好?」

    伸手彈著她額頭,看著她含淚抱頭抗議時,心口軟成一灘水。

    「想要龍煞軍就直說,不准在我面前彎彎繞繞。」

    楚容珍聞言,立馬開心的笑了。

    惦著腳尖,親吻著他的臉,像只赤蝶般快速後退,一邊退一邊笑,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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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你。」

    「若我要滅你的國呢?」

    「不用滅,我送你。」

    「你到底想要怎樣?」

    「這世間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心,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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