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風影騎的真相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楚辰玉的敗局沒有停止,反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毀滅。
楚容珍一步步算計著,將他的棋子,暗樁,眼線……
斬斷他的手腳,刺瞎他的雙眼!
現在楚辰玉除了羅家,估計也沒有什麼依靠。
而楚容珍在等,等羅家或楚辰玉還有什麼意料之外的勢力。
接連幾天,楚容珍停下了對楚辰玉的打擊,因為暗中有人開始阻擾暗部的行動,所以她就停下了動作,反正現在對楚辰玉的行動只需要重重一擊便可,小動作就該停下了。
暗中幫助楚辰玉阻擾她的行動的,是一位出色的謀士。
在她的人到達之外,就提前將楚辰玉的棋子不動聲色的轉移,還用上了無辜的替死鬼,甚至,還動用官府設了陷阱……
很明顯,楚辰玉的旗下,有一位十分精通陰詭權謀之人。
熟練程度遠在她之上,更何況,對方的手段更加的冰冷無情。
好奇出手的是誰,再加上楚皇那裡也開始保護楚辰玉,所以她就停下了一切手段,靜靜等著時機,給楚辰玉最致命的一擊。
古睛那邊,鳳魅的行動很迅速,將古睛的暗衛全數除去,包括她從焰國那邊派過來的暗衛,在來楚國的路上,就將他們全數擊殺在半路。
哪怕她古睛望穿眼,也不可能等到焰國而來的暗衛。
楚容珍側坐在假山高處,靜靜看著一望無際的綠瓦紅牆,眼中,出奇的冷靜。
「鳳魅,鳳衛成員有多少?」
隱在她暗處的鳳魅走了出來,眯著眼,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鳳衛成員總數十萬,若說鳳影騎,總數五萬!一級能力者五千,二級能力者一萬,三級能力者兩萬三……」
「那多出來的二千人,是何種能力?」
鳳魅眯著眼微微掙開,眼底赤紅幽光划過,伸手摸著臉上的黑布,眼中是化不開是深幽。
妖異的目光,滲人的魔魅。
「屬下帶領的兩千人,皆是鳳影騎的戰鬥人員,被排斥的一隊人馬!」
楚容珍十分感興趣的回頭,紅唇勾起了極美的弧度。
特殊的存在,她比較感興趣。
「為何?」
雙手撐在假山之下,楚容珍的視線幽遠又空洞,仿佛透過屋頂在看著什麼……
視線的方向,那裡有楚辰寧的宮殿!
黑髮隨著風輕輕飄動,白裙柔軟如雪白的雲朵,看起來格外的乾淨。
僅僅是現在,她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純淨。
給人無害!
可又有誰知道,休息片刻之後恢復本性的她是多麼的冰冷,是多麼的無情……
又是多麼的令人仰望!
鳳魅迷念的接近了兩步,赤紅的目光痴迷的盯著她的後背,慢慢回答。
「因為我帶領的二千人是鳳影騎最強的存在,他們所有人在自己的小隊被排斥,因為他們太強,強到無法與隊員配合,強到不需要隊員配合……」
偷偷的伸手,大手觸碰著她的墨發,看著從手心逃走的髮絲,微微皺眉。
「他們的個性十分好鬥,與贏族的好鬥不一樣,贏族會主動尋找對手,不斷的追尋著對手……然而他們不一樣,他們只對強者感興趣,有的人為了暗殺一個強者,曾在雪地里藏了十天十夜,最終將那人一擊必殺。那個強者,不是他們的任務目標,也不是他們的仇人,不過是無辜之人!」
「仿佛在向世間怒吼,宣示著他們的存在,墮入黑夜,很痛苦麼?」
聽著楚容珍的話,鳳魅微微一愣,就連守在暗夜的鳳魅親衛也微微一愣。
他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想要暗殺任務目標之外的強者?
好像是不甘他們的存在不被人知道,又好像是牽怒,又好像是展示自己的能力……
一開始,他們為何要不斷追尋強者?
好像,忘了。
「或許吧,他們是被囚禁的猛獸,本該被世人畏懼,可是現在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無人知道我們的存在,甚至沒有了主人,連最基本的戰鬥都不行,我們,憎恨著鳳主!」
直白的憎恨,楚容珍十分驚異。
鳳魅的身上感受不到恨意,鳳魅親衛們的身上也感受不到恨意,她從未想過,他們是憎恨著她的。
冰冷的笑了。
楚容珍笑得格外冰冷,也格外嘲諷。
確實,如果她是鳳衛,說不定會直接抹殺鳳主!
鳳魅慢慢的解開身上的衣服,露出滿是傷痛的身體,全無表情道:「鳳衛身份之外,我們都有別的身份,最起碼,在五歲之前都有著別的身份。然而我們的父母把我們捨棄了,成為鳳衛就等於被家人捨棄!」
指著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鳳魅接著道:「這些傷口,不是我們做任務留下的,而是來自我的親生父母。主子知道麼?在鳳衛里,有一個特殊部門,專門進行身體素質增加的研究,我們這些擁有可以與贏族對抗的鳳影騎們,全是那些研究下存活下來的實驗品,屬下帶領的兩千親衛,是最優秀的實驗者,其中死去的人多到你想像不到……」
雙眼,莫名的悲傷,空洞,還有著憎恨。
「你說,我們怎麼可能不憎恨鳳主?被家族捨棄,被當成藥人,要麼死在試驗當中,要麼就活下來成了現在見不得光的存在!所以我鳳影騎憎恨著鳳主,是真的憎恨!」
慢慢的跪了下來,抬頭看著楚容珍,眼中,滿是祈求。
「所以,請不要拋棄我們,選擇了我們,你就要一輩子陪我們生活在黑暗,我們絕不會讓你逃走,畢竟,你是我們承認的鳳主!」
悲傷的祈求著,鳳魅的眼中是無盡的哀傷與痛苦,還有著淡淡的殺意。
就像是被捨棄的孩子,對世間早已絕望。
鳳魅的身後,幾個鳳影騎成員也走了出來,雙腿跪在地上,神情認真的盯著她。
楚容珍淡淡勾唇,看著鳳魅的模樣,上前,勾起他的下巴,低頭……
平靜如古井般深幽的雙眸中划過滿意的神色,她喜歡鳳魅的扭曲憎恨。
因為她是鳳主,所以他不得不臣服,可是他又憎恨著……
這種扭曲的感情會發生改變,憎恨與臣服,會激發扭曲的忠誠心。
絕對的忠誠心,不惜一切都會忠於她!
「給我看!讓我看看,你鳳魅所帶領的鳳影衛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不需要無用的棋子,我想做什麼你也有一個大約的猜測,如果今後不能為我所用,你們註定會被拋棄!」
鳳魅認真的看著她,將她的表情全收眼神。
慢慢的,空洞的雙眼又慢慢眯了起來,恢復成平時溫和無害的模樣。
「如你所願,我的主人!」
我的王!
我的女王!
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吻,這是臣服的誓約之吻!
他鳳魅,從現在開始,承認她楚容珍為鳳主,從現在開始,除掉一切妄圖掌握她的存在,包括龍主!
他們鳳影騎,不需要二主,只需要一個鳳主。
僅此而已。
楚容珍鬆開他,慢慢後退,好像想起了什麼般,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楚容琴之死,真相似乎快要解開了……
結果,還真是出人意料的讓人生氣。
希王府
楚辰希從楚王府剛回來,剛走到他平時的書房時,就發現書房裡有了陌生的氣息。
下意識的警戒,「誰?」
從暗處,一襲白色衣裙的楚容珍慢慢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溫和柔軟的笑容。
好像無害的少女般。
楚辰希雙眼微眯,眼中露出了疑惑與思考,掛起了淡淡笑意,道:「原來是貞寧啊,有事?」
表面輕鬆,可是他心裡卻升起了戒備。
對於這個並不怎麼熟悉的楚容珍突然出現在他的書房真的有些疑惑。
這裡是皇子府,還侍衛太監把守,她怎麼進來了?
楚容珍走了出來,隨便找了一本椅子坐下,還衝著他伸了伸手,隨意好像自已家一樣。
「有點事想跟希王談談,請坐!」
楚辰希挑眉,對於她的性格有些訝異。
楚容珍她,原來是這種性格麼?
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很煩,很雜,這個記憶中的盲女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像,從未認識過她般。
掀起衣袍,走到楚容珍對面,狐疑的坐下,盯著她,不語。
楚容珍揚了揚手,蓮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裡,端著兩壺酒。
「不介意我讓蓮在你府里找了些酒吧?無酒談事,太過嚴肅,我不喜歡那種氣氛。」
楚辰希聳聳肩,不在意的挑眉。
「你拿都拿了,我還不成能讓你還回去?」
隨意的從蓮手裡拿過一壺,給自已倒了一本,大口灌下。
「不怕有毒?」
正喝著的楚辰希動作一頓,隨即又給自已倒了一杯,不在意笑了笑:「你會麼?我不記得有做什麼讓你記恨的事情,難不成,你還記恨著小時候我偷看你洗澡的事情?」
楚容珍直接扔了個白眼過去,她從不知道,原來希王這麼不正經?
給楚容珍也倒了一杯,楚辰希柔和的笑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楚容珍捧著酒杯,微垂著眼,不知如何開口,卻又不得不開口。
現在勢力開始明朗起來,她急需從希王這裡得到肯定的答覆。
「希王殿下你……意圖參與皇位之爭麼?」
楚辰希喝酒的動作一頓,眼中划過微不可察的鋒茫。
「夜清讓你來的?」
楚容珍搖了搖頭,迎著他量的目光,淡淡道:「不是,是我個人的問題,你打算參與皇位之爭麼?」
楚辰希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過了很久,才一口飲盡杯中酒,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上,臉上的笑容完全沉了下來。
「我參與了如何?不參與,又如何?」
迎著楚辰希的打量,楚容珍神色不變。
今天來這裡,不過就是想確認楚辰希的意願,雖說楚老王府一直說他奪位的意願不大,可是他都被拱上太子對立面這麼多年了,不可能沒有奪位的意願。
今天,她就是過來確認一下,楚辰希是不是真的無心皇位。
如果意在皇位,她會很麻煩。
雖然麻煩,但很可惜,希王就將會是她的敵人,楚王府與希王黨都將成為她的敵人。
不管是誰,都不能阻礙燁兒的為帝之道。
只有燁兒奪下皇位,那麼他就不會像前世那樣被人欺辱。
太子又如何?前世的燁兒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麼?可到頭來活得生不如死。
所以,除了皇位,才是燁兒最安全的所在。
燁兒他只需要坐在皇位上冷睛看著就行,看著臣子們,棋子們,為了他與他的皇位拼盡全力。
而他,在所有人死去之時,最後一個死去……
這就足夠了。
「不管希王是否有意於那個位置,請希王殿下退出!」
直白的要求,楚辰希十分驚訝。
在他的記憶中,楚容珍就是一個膽小沉默的女孩,哪怕最近開始了轉變,可依舊改不了他對她的印象。
皇位之爭,黨爭,可不是一個女人能摻和的。
是她的意思?還是她背後沉王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希王對那個位置沒有意思的話,請希王殿下與希黨王退去出,待日後,算我欠希王殿下一個人情,同樣,這個人情也代表著楚國新帝的人情!」
楚辰希眼底的異色越來越盛。楚國新帝的人情?
她哪裡來的勇力與自信?
楚國新帝,在她心中,誰才是楚國新帝?
憑什麼替楚國新帝許下這種承諾?
太多不解,面前的她有著太多的疑惑……
「如果本王想要尋個位置呢?」
楚辰希一語,楚容珍的表情一僵,沉默之後,才十分可惜的嘆息道:「那還真是可惜,我們將成為敵人,不死不休的敵人!」
「你一個女人而已,難不成是本殿的對手?」自稱改變,由『我』變成了『本殿』。
表示,楚辰希他認真了。
不知是真是假,楚辰希身上的漫不經心全數散去,只留下無盡的殺氣。
銳利的雙眸中滿滿的殺意。
楚容珍身體一陣緊繃,緊抿著唇。
如果可以,她不想與希王為敵。
可是……
楚容珍冷笑,眉目間全是自信的神彩,雖然是膽媚的笑容,卻是冰寒滲人。
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中是化不開的幽暗。
「希王殿下背後有楚王舊部與您的擁護者,手段,心計,遠比太子那邊的人要遜色一些,私鬥了數年都沒有結果,這樣的殿下怎麼與我為敵?」
有點不明白她的意味,楚辰希皺眉。
楚容珍卻笑得格外燦爛,眉眼中間全笑意,一雙明眸眯成了月牙……
她笑著,卻冷得寒氣滲人,正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你的人連太子都鬥不過,還怎麼斗得過扳倒楚辰玉的我?」
如一道驚雷劈下,楚辰希整個人愣了……
扳倒楚辰玉?
最近楚辰玉的暗樁一個個被拔除,暗中給他的人傳遞著消息說身邊有太子眼線的那個暗中人?不動聲色利用他來掩飾自己存在的那個深不可測的棋手?
原來,是她?
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我派人傳信給殿下,想必殿下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有如此多的太子奸細吧?楚辰玉現在如同失去了雙手雙眼的人偶,想要動他輕而易舉。不過希王殿下,您確定要成為我的敵人麼?我敢保證,您的下場絕對會比他還要來得悲慘。畢竟,您可是不好對付的,一不小心興奮起來,或許就拿捏不了輕重……」
楚容珍愉悅的笑了,好像想到什麼有趣的畫面,愉悅的眯起眼笑了。
那笑意不達眼底的模樣,格外的扭曲,讓人不敢對視。
楚辰希雙眼發痛,震驚看著面前這個瘋狂的女人,第一次,對她產生了名為佩服的情緒。
一個女人,能將太子扳倒,這需要多麼高超的手段?
或者,需要多麼強大的背景?
真的難以想像……
「貞寧,你到底想什麼?選擇與本殿為敵就是與楚王府為敵,你明白麼?」
低吼,眼中帶著警告,楚辰希神情同樣陰晦不明。
楚容珍的笑臉不變,眼中划過淡淡的悲傷。
「當然明白,與你為敵就是與整個王府為敵,可是殿下知道麼?失去了楚容琴,楚王府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留戀之處。與我為敵攔我的道就是敵人,對於敵人,我向來不會手下留情。若是還顧念一點情誼主動退出,我會感激!」
深深看著楚容珍,楚辰希低吼:「楚容珍,你瘋了!」
沒了楚容琴,她就像一個失去了桎梏的瘋子,整個人都變得瘋魔起來了。
明明以前還是那麼的溫和,雖然看不透,卻是能從她身上感受到絲絲人氣,而是現在的她,完全就是像是失去了牢籠的野獸……
除了殺,再無其他。
「哈哈哈哈哈哈……」楚容珍放肆大笑,眼角都滲出了眼淚,眼中,卻是一片痛苦。
無法否認,她對楚容珍產生了感情,所以她的死亡才會覺得痛苦。
可是,她又忍不住興奮,慶幸。
沒有了她,她無須再對楚王府有任何留戀,哪怕日後楚王府阻擋了燁兒的路,她也可以毫不留情的一一摧毀……
這種痛苦與興奮的心情,將她的心摧殘千創百孔。
扭曲的痛苦,喜悅,讓她早已失去了最後一絲的留戀。
看吧,她果然不夠強!
這就是不夠強的下場,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之物被他們剝奪。
「哈哈哈哈哈……瘋了?這個世界早就崩壞,真正正常的又有幾人?要麼不惜一切去奪取想要的,要麼就眼睜睜被人奪走心愛之物,這個崩壞的世界,綱禮倫常早就是擺設,勝者為王,殿下!」
伸手,蓮與鳳魅從暗處閃了出來,兩人手中提著四具屍體,正流著鮮血的屍體……
重重的甩下手中的屍體,楚容珍冰冷得如暗夜歸來的魔神,無情又陰寒,半身處於地獄,半身遊走人間……
楚辰希看著地上的屍體,抬頭,怒瞪著楚容珍。
這是他的暗衛,四個隱在暗處的暗衛,竟被悄無聲息的截殺了?
一點感覺都沒有,楚容珍的暗衛,到底是何方神聖?
「殿下,選擇吧,是死還是退出?」
不再願意跟他拐彎抹角,看吧,這個崩壞的世界,果然武力都是真正的王道手段。
哪怕是一國皇子,都可以用武力手段強行逼他低頭。
楚辰希雙唇輕輕顫抖,想要說什麼,可是對上她的目光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只能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我退出!」
楚容珍有些狐疑的目光靜靜投射在他的身上,細細打量,有些懷疑他這麼快就退出的理由是什麼。
「我本就不喜那個皇位,太子黨勢力太大,父皇有意讓我與太子抗衡,而楚王府也需要保護,所以我才會上心。貞寧,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不要傷害楚王府的人,這也是安寧她的願望!」
最後一句,楚容珍微微動容。
雙眼微閃,最終點頭。
「你這句話我先記下了,如果讓我知道只是謊言,這暗衛下場就將會希王黨一脈的下場!」
她有這個能力,有鳳衛在手,她有足夠的底氣。
鳳衛,是暗夜的亡靈鬼兵。
暗夜最強大的士兵!
楚容珍隨即才慢慢轉身離去,留下地上四具暗衛屍體,與蓮與鳳魅一起消失在書房裡……
楚辰希苦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神情苦澀。
為什麼他的身邊,一個個對那把皇位那麼感興趣?
男女老少,無一例外!
那個位置,真有那麼好麼?
楚辰希一直坐在書房裡,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地上暗衛的屍體血液慢慢變深,變黑,他才慢慢的伸了一個懶腰。
正準備站起來處理暗衛屍體時,又感受到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一個個的,都是來本殿的這裡?」
楚辰希話落,一道黑色身影走出來,蒙面的黑衣女人不解看著他……
「本殿對你們的計劃沒有興趣是,以後不要再來了!」
黑衣女人雙眼靜靜看著地上死去的暗衛屍體,皺眉,神情疑惑。
「剛剛不久來,誰來找過你?」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楚辰希雙眼微暗,眼中,划過幽深與自嘲。
靠坐在椅子上,頭微微後仰,雙眼,卻是直勾勾盯著面前的黑衣女人。
「這個與你無關,出去!」
黑衣女人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拿下臉上的面罩,面對楚辰希一派從容,慢悠悠的坐在他的對面,伸手拿起楚容珍喝過的酒杯,慢慢喝了下來。
含笑的雙眸中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淡淡的,有些憂傷。
「為什麼?那個位置至高無上,你不想要?」
楚辰希深深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眼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一個月前就私下與他接觸,說要暗中支持他奪下皇位。可是有誰知道他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想要的不過是在邊境草原盡情縱馬,暢遊天地間。
為什麼沒人懂他?
一個一個,都只知道逼他,逼著他去奪那把沾滿無數鮮血的龍椅。
「那你呢?又為了什麼變成這樣?為了那把位置拋棄一切,你又想做什麼?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傻子,僅此而已!」
楚辰希的語氣很得,黑衣女人沒有半點介意,反而只是淡淡的微笑著,一口飲盡。
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微微用力,酒杯在她的手中化為了粉末。
黑衣女人輕嘆:「果然,還是拿回力量比較有安全感,希王,你不覺得麼?」
「那你的家人是什麼?連安全感都算不上?」楚辰希眼中嘲諷,怎麼也無法諒解。
黑衣女人不介意他的嘲諷,只反而慢慢的鬆開手,化為粉塵的酒杯在她手中消失,直到隨風飄散……
而她,雙眼如黑夜般深幽,似沖不淡的墨。
「我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守護,楚國,這個因為先帝遺詔而崩壞的國家,對於我來說,對於她來說,都是格外危險的國家,所以,我要守護她……」
「在我看來,你這不是守護,是毀滅,你想毀滅整個大陸?」
黑衣女人伸手,制止了楚辰希想要勸說的話,只是淡淡轉移了話題。
「我今天來不是聽你說這些,我只想要一個答案!」
楚辰希失望的看著她,煩躁的抓了一把頭,指著地上死透的暗衛陰沉著臉,低吼:「你不是看到了?這就是我的答案,有比你要強的存在來威脅我,要是敢奪位就死無葬身之地,在我面前能毫無聲息的殺死最精良的四個暗衛,你以為,你能做到?」
黑衣女人微微挑眉,神情有些謹慎。
「有人威脅你,不准你參加皇位之爭?」
如果是這樣,那對方是太子黨的人?可是太子黨的人現在死得死,傷的傷,哪裡還有這種有力高超之人?
京城的水很混,現在隱入暗處,能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好像,沉王那邊也摻和了進來。
黑衣女人重新拿起一個杯子放在手中把玩,眼中,是化不開的幽暗。
如果……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
那她想做什麼?
太子,希王,之後只有一個寧王,難不成她想要寧王登位?
楚辰希靜靜看著沉思的黑衣女人,站了起來,從一邊的拿出一個木箱,放到了黑衣女人的面前,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準備來說,你們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我的條件是不准把楚王府卷進來,哪怕你覺得楚王府礙眼,對於我來說卻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黑衣女人接過手中的包裹,認真的看了他幾眼,苦笑:「我明白了,我答應你,楚王府我不會牽扯進來,問題是,如果聖王有朝一日要對楚國發兵,那你我將會戰場見,希望,你能活到那個時候。王位之爭,你想退出都不可能,太子那邊不會放過你……」
嘆息的起身,黑衣女人拿著楚辰希給她的東西離開了……
黑影微閃,幾個瞬間,黑衣女人就出現了在楚辰希宮殿的外面,轉角處……
「怎麼樣?希王還是不打算參與皇位之爭?」
剛剛停下來鬆一口氣的黑衣女人渾身緊繃,看到來人是贏儀時,才放鬆了下來。
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他的手上,淡淡點頭:「來遲一步,有人暗中接觸了他,似乎同意了那方的要求,退出皇位之爭……」
贏儀抿唇,似乎不喜這種結果。
「希王不同意?怎麼可能?」
「哪怕我與他的交情,對於這件事希王的態度很堅決,看來,我們需要重新找突破口了。太子死亡,寧王身死,希王不想稱王都不可能!」
黑衣女人的眼中露出了兇狠,射出銳利的光茫。
所有皇子身死,希王不想稱王又如何?
她最理想的皇帝是希王,希王最有可能建立出她想要的楚國……
能幸福生活的楚國!
贏儀四處看了看,敏銳的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存在,下意識的開口:「走吧,這裡不安全!」
「好!」
贏儀與黑衣女人離開,在他們的背後,四道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
楚容珍雙眼微眯,靜靜看著離開的黑衣女人與贏儀的背影,唇角,勾起了狠辣的笑容。
原來如此……
一直覺得哪裡違和,原來是在這裡!
你可知,你的選擇,他日我們必會戰場相見?
不管是太子也好,希王也好,都不能擋住燁兒的路。
哪怕是你也不行!
「小姐,那不是……」舒兒指著離開的黑衣女人的背影,眼中一片驚異。
好奇的看著楚容珍,對上她陰沉的表情時,所有的話全部吞入腹中,不再言語。
默默的走到一邊,靜靜的,又擔心的看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姐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默默的走到楚容珍的身影,圓圓的大眼中滿是悲傷的氣息。
小姐不能傷心,她替小姐傷心。
楚容珍冷著臉,袖中雙手緊握,心中血氣不斷翻湧,所有的怒意全數壓下……
很好,這樣很好。
他日相見,不必手下留情!
「去楚王府!」
雙眼冰寒的的看著贏儀兩人早已消失的背影,楚容珍咬唇,用力轉身,神情一片冰寒。
楚王府
楚王府中,楚王妃正在房中處理著藥材,看著醫書,神情悲傷。
而她的身邊,楚王爺正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
因為前幾天楚容琴的死,對於她的打擊實在太大。
再加上那次昏倒之後,她被查出有了身孕。
害怕她會想不開,所以楚王對她寸步不離,關懷有加。
楚王妃神情消瘦,雙眼無神,悲傷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醫書,雖說是看著,實際上不過是在走神而已。
「王妃娘娘,縣主求見!」
楚王妃雙眼微動,如同一尊人偶有了淡淡的波動,一邊楚王見狀,連忙道:「快請!」
一直都沉在悲傷無法自拔了她聽到珍兒到來時終於有了表情,或許,這是個契機。
楚王上前,給楚王妃身上披了一件外衣,看著走進來的楚容珍,微微點頭。
楚容珍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失神的楚王妃。
雙眼微閃,所有安慰的話全數咽回肚中。
現在,真相如何已不重要,或許得知了真相的楚王妃會更加的悲傷,自責……
倒不如就讓她接受這種真相,比較幸福!
「母妃……」
楚王妃聽到她的聲音,慢悠悠回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珍兒呀?一瞬間,還是以為是琴兒的聲音,你們真像……」
「……」
楚容珍走了過去,伸手,拉住楚王妃那明顯瘦了不少的手,輕輕安慰。
「母妃,是不是又沒吃藥?現在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弟弟,就算再傷心姐姐的離世,弟弟還是要好好保護……」
「琴兒不在了,又有什麼意思?」
對於楚容琴的感情,最深的就是楚王妃。
一心一意將所有感情全部投到了她的身上,不讓她得知黑暗,不讓她受一點委屈,為她建立了一座名為楚容珍為中心的宮殿,為她杜絕一切世間的惡意……
所有的心血在一瞬間白費了……
不僅白費,還帶走了她所有希望。
楚容珍輕輕摸著楚王妃的肚子,眼裡是化不開的憐憫。
「姐姐離世,弟弟出生,簡直就像是姐姐重新投胎一樣……」
楚容珍的話沒有說完,楚王妃卻全身一顫,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求證:「真的嗎?琴兒真的投胎在我的肚子裡?打算要重新做我的女兒麼?」
就好像在一片絕望中找到一點點希望,是脆弱如泡沫的希望,可是楚王妃卻緊緊捧在了手中。
因為,這是唯一的希望。
「當然,東部隱族有傳說,情深之人,不管是母女,情人,父子……只要是深愛著對方之人,在死後就會重新抬胎在所愛之人的身邊,這個傳說,母妃聽過麼?」
無比荒謬的傳說,是人都不會相信,只會當成一個笑話。
可是楚王妃相信了。
而且是無比相信了。
「來人啊,把藥端過來,本妃要喝藥……」
仿佛一瞬間被注入了希望,楚王妃蒼白的臉竟浮現淡淡的血色,就好像找到了生存的希望。
空洞失暗的雙眼中是一片名為希望的色彩。
「來人,快來人,把藥端過來!」
楚王聽到楚王妃的命令,看到她的表情,整個人全身一顫,無比興奮的高聲叫喚著。
對於一個心存死心的人,哪怕就灌藥的方式也依舊會留不住她,除非主動振作起來,這樣,才能活下去。
王妃早已拒絕吃藥,拒絕一切。
本以為這樣下去終逃不過死路,沒想到只是三言兩語就激起了她的求生欲望。
想到這裡,楚王沖楚容珍投入了感激的笑容。
楚王妃喝過藥之後,在楚容珍的輕哄之下慢慢的睡著了,因為楚容珍勸她說,睡著了,就能看到楚容琴。
像個孩子一樣,對於楚容珍的話百依百順。
明知這些都是騙人的話,可是她還是聽信了。
楚容珍將她哄睡下之後,便走出了楚王妃的房間,而門外,楚王雙手背後,靜靜站著。
楚王的身後,管家也微微彎腰,衝著她打招呼。
「你母妃睡了?」
楚容珍看著楚王,微微點頭。
「嗯,你爺爺有事找你,你過去一趟。」
深深的看了一眼楚王,楚容珍冷淡點頭,隨著管家一起,離開。
離開之時,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楚王的背影。
一段時間不見,他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是因為兒女都不在了的關係?
想不通,便搖搖頭,隨著管家去了楚老王爺那裡。
楚老王爺的院子裡,比以前更加的清冷,以前,楚容琴還會來他的院子玩鬧,偶爾能聽到楚容珍那悅耳的笑聲。
現在,如同死寂湖子的院子,給人十分落沒,孤寂。
楚容珍走進院子,四面掃視了一眼之後,便隨著管家去了楚老王爺的書房。
書房中,楚老王爺就靜靜坐著,好像在放空,神遊……
「老王爺,縣主來了!」
一聲輕喚,才勉強將他從神遊中拉回來。
「嗯,來了?」楚老王爺驚醒,看著站在門口的純白身影,收起所有深思,面帶柔和,「坐!」
楚容珍走進去,隨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楚老王爺深深打量著她,等著管家上完茶出去之後,才主動詢問:「珍兒這次來是要做什麼?」
楚容珍端起茶,細細品了一會,才笑道:「這次來是就是想問問,希王無意皇位,您與希王黨知不知道?」
十分直白的提問。
直白到老王爺微微一愣。
黨爭之事,一般女人兒家是不會參與,可是他明白,面前的這個孫女並不是普通女人。
最近太子的事情他聽過不少,疑惑的事情不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違和感。
「你問這個想做什麼?」
楚容珍微微一笑,捧著手中杯子晃了晃。
「剛剛我去了希王那裡,不小心殺了他四個暗衛,不過看在他同意我的請求份上,我殺掉的暗衛會再補償給他,給他更厲害的暗衛……」
不是補償,是監視!
楚老王爺眼中划過怒意,眉目間也浮現了憤怒的神色。
「你到底想做什麼?希王於你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爺爺幹嘛緊張?當初給我鳳衛的條件不過是保護楚王府,不是嗎?除了楚王府,我想殺誰,想扳倒誰,您應該不會過問吧?」
楚容珍笑得格外冰冷,與以前相比,再次面對楚老王爺時她的情緒十分冰寒。
或許,僅僅是因為局勢混亂,不容有任何閃失。
又或許,是牽怒?
楚老王爺聽著她冰冷無情的話,手中力道一緊,差點控制不住心中怒氣。
這是對他的挑釁,活到這把年紀,被小輩挑釁自然會氣憤難平。
面子上過不去。
「老夫支持希王登位,希王的性格平和,又重情重義,他為帝之後,對於楚王府只有好處……」
楚容珍伸手,直接打斷楚老王爺的話。
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含笑走到楚老王爺的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過了很久,楚王爺的臉上慢慢浮現不敢置信,驚愕,再到震怒……
「不可能,無稽之談!」
楚容珍後退,避開他陰寒的氣息,笑得格外爛燦。
雙手背後,歡快的跳著腳步後退,如銀鈴般的笑聲傳到了門外……
「爺爺,這是真的喲,我親眼所見。我與她終究會站在對立面,不怕告訴你,我要扶佐寧王登位,所有擋下他皇位的絆腳石,我會毫不留情的拔除,哪怕這絆腳石里有你楚王府,有她……」
楚容珍笑得格外明媚,也格外危險。
後退幾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接著道:「與寧王為敵者,我會毫不留情的剷除!」
「混帳,你是楚王府的人……」
「不,如果不是楚容琴,我對楚王府沒有任何留戀,就算你把鳳衛給我又如何?我不會主動對楚王府下手,但不代表楚王府犯到我頭上我也會縱容。現在時逢奪位之局,我們彼此是敵人,爺爺,你何曾聽過,對敵人會手下留情?」
------題外話------
書名:《重生之婚然天成》
作者:瀟清清
簡介:
她,被所有女人嫉恨,因為那個神一般的男人。
他,被所有男人艷羨,因為那個妖孽一般的女人。
寡淡,薄情,倨傲,疏離,冷漠,目空一切,這是外界對他的評價。
流氓,禽獸,胡攪蠻纏,占有欲強,這是她對他的評價。
辦公室里,男人輕摟著香汗淋漓的女人,「我們回家再繼續……」性感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呢喃,他將她圈進懷裡,「你是喜歡臥室、沙發還是陽台上?」
女人咬牙,「滾!」
男人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滾床單的滾嗎?那我們現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