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言•宮斗 >攝政王絕寵之惑國煞妃 > 48楚容琴死後的暴風雨

48楚容琴死後的暴風雨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錢氏一族第二天問斬,楚王府的人沒去觀刑,不過言公候府的準時到場。

    遠遠的,楚容珍看著錢氏一族跪在高台的模樣,雙眼冰冷滲人。

    非墨將她摟在懷裡,把頭靠在她的肩上,眼中是揮散不去的幽暗。

    「珍兒……」

    擔憂的聲音傳來,楚容珍的雙眼卻是直勾勾盯著遠處錢氏一族的模樣,淡淡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騙人!」非墨啃著她的脖子,有些不滿。

    楚容珍身體一僵,隨即又軟了下來,疲憊,痛苦,悲傷……

    楚容琴的死,她是真心感到悲傷。

    好像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墨,為什麼這次的事情我腦中一團亂麻?根本都解不開,我姐姐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非墨大手撫著她的頭,滿意她的依賴。

    「這次事情我也沒有解開,太過奇怪,奇怪到沒有任何破綻卻又有一種違和感,

    哪怕是他也猜不透,總覺得,這件事情中有說不出的違和感。

    「墨,我的心情不好,從昨天到現在,十分的不好!」

    是的,她的心情很不好,哪怕昨天古睛那裡收到了利息,可她依舊高興不起來。

    古睛身邊的暗衛能除的差不多了,除了她一人之外,可見的暗衛基本抹殺。

    而且昨夜,古睛回宮之後休息時,半夜就開始疼痛不已,全身上下如挫骨般的疼痛,慘叫聲驚醒了皇宮眾人。

    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古睛為何會大半夜的疼痛慘叫,皇宮中被她鬧得不得安寧,最終叫來太醫也無濟於事,疼痛難忍的情悅下撐到了天明……

    天一早,就再次花錢向公儀族求助,到於結果如何,不得而知……

    鳳衛將古睛身邊的暗衛暗殺得差不多,擁有黑卡的她接下來要如何行動,她可以猜測得出來……

    抬眼,看著眼前這俊美如妖的男人,不悅的扯著他的長髮,有些不悅。

    走途無路之時,絕對會來找他。

    明明是她的男人,憑什麼給別的女人覬覦?

    越想越不悅,扯著非墨頭髮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非墨寵溺低頭,看著她那發著小脾氣的模樣,憐愛的伸手摸著她的頭頂,揉了揉:「嗯?你姐姐的事情,我會替你查清,說不定你姐姐根本沒死呢?誰也沒有看到她的屍體……」

    「可是事實證明,她死了,墨龍扣留在現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她也認為楚容琴沒有死,而是被人故意帶走留下這麼顯眼的記號。可是越想越不對,如果楚容珍還活著,對方幹嘛要留下墨龍扣?把人直接帶走拿來交易不就行了?現在留下這些首飾衣裙,哪怕真的沒死,可又有誰信?

    兩種可能性,楚容珍真死了的可能性最大。

    沒死,那只不過是微乎其微的機率而已。

    幻想而已。

    「確實,死亡的可能性太大,生還的可能性太小,如果我是兇手,不管要做什麼,楚容琴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要避開耳目不得不讓她呈現死亡的假象時,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這根本就是沒有退路的死亡方法,想要利用她做些什麼事情根本無法進行,所以生還的可能性很小……」

    十分理智的分析著,分析著楚容琴是否還存活的可能性。

    可是存活的可能性太小。

    楚容珍雙眼暗淡,微微點頭。

    伸手同樣環抱著他的腰,楚容珍將小臉埋在了他的懷裡,而她的背後,如小丑般的表演正在上演。

    高大的刑台之上,由錢家人表演的一場戲。

    專來弔唁楚容琴的一場表演。

    春季的陽光並不熾熱,倒不如說十分的溫暖,本該溫暖的陽光下,卻格外的陰冷。

    原本正要行刑的錢氏一族接到了來自楚皇的特赦,赦免錢氏一族的死罪改為流放。

    聽到這個消息的言公候等人十分生氣,可是生氣之後還未來得及動作時,刑台下剛好被釋放的錢氏一族卻突然發生了異變。

    太陽光下,他們的皮膚發生了改變。

    一點一點,如同被火燒傷一樣,皮膚在看得見的情況下一點點變紅,變得創傷,變黑,流出鮮血……

    錢氏一族所有人都抱著臉在地上打滾,疼痛,哀嚎著……

    他們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一點點改生了改變,全身的長髮開始長長,牙齒構造發生了改變,改長……

    變得好得怪物般……

    「啊……怪物,怪物……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台下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嚇得尖叫,害怕的四處逃竄,撿起地上的東西就朝著台上的錢氏一族扔去……

    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饒是見多識廣的權貴們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好像看到怪物在他們的眼前顯出了原形,相處幾十年的錢氏一脈突然變成了怪物一族?

    包括兵部尚書在內,全族上下,無一例外。

    楚容珍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可沒有殺錢氏一脈喲,一個也沒有殺。

    楚容琴的死,不管與他們有沒有關係,錢氏必須倒台。

    因為錢氏是太子安插在兵部棋子,掌管著兵部這麼重要的部門,對於燁兒來說,錢氏不倒,燁兒就無大展拳腳的空間。

    無辜也好,該死也罷。

    反正這條路上早就布滿了鮮血,不管是為了燁兒,還是為了她的男人。

    從決定接受鳳衛開始,她的一生就早已註定生活在黑暗,否則迎著她的就是鳳魅的截殺。

    擁有扭曲的忠義之心的鳳影騎,可悲又可憐。

    被他們認主的人只有兩種下場,要麼死,要麼活!

    僅此而已。

    從她決定接受開始,一切早已不重要了。

    她的人生,最重要的兩個男人,足矣!

    非墨驚訝又好奇的的看著台下一幕,感興趣笑道:「珍兒,錢家人那如同怪物的模樣,是你做的?」

    楚容珍迷茫的大眼掃了一眼台下被百姓圍著,嘶吼著要燒死他們的錢氏一族,面無表情,隨即才冷冷勾唇。

    「嗯!」

    冷哼一聲,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表示。

    突然,視線掃到一角古睛的轎子時,透過車簾看著古睛那震驚又害怕的模樣時,意味深長的笑了……

    哪怕有公儀初,古睛,你也別想好過。

    古睛全身顫抖的看著遠處錢氏一族在她面前化身為野獸的模樣,全身上下長滿濃密的毛髮,因為痛苦而張開的嘴裡露出尖細的牙齒,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了水泡,仿佛被燙傷般……

    特別是臉上,水泡,通紅,創傷……一張臉因為陽光,因為他們痛苦時的抓撓,整張臉早已面目全非……

    古睛看著,身體僵硬,額間滲出了冷汗。

    而她的身邊,公儀雪同樣震驚的看著看著眼前一幕,再看著古睛那被燙傷,類似燒傷的手深深看了幾眼,最終只能無奈的搖頭。

    「焰後,您的症狀我無法解除,很明顯您跟錢氏一脈的異變是一模一樣,都不能見陽光。這種症狀到底是巫還是蠱我分不清,只能讓哥哥來查看一下才能確定,如果不是蠱的話,那么娘娘只能向東部隱族去求助了,聽說有精通巫術的一族隱世於東部……」

    公儀雪微微皺眉,這種症狀,她當真沒有見過。

    不過哥哥不同,哥哥的蠱術是那個人所教,知道的遠比她要來得更多。

    古睛臉慘白,不敢置信的碰著手上紅腫一片,直到感受到一種名為火辣辣的刺痛傳來時,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不能碰陽光,否則就會像外面那錢氏一族一樣變得那般醜陋不堪。

    可是她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她怎麼也想不通,好端端的,為什麼不能再碰陽光?

    她當然想不通,這是楚容珍故意的,除去了她身邊的暗衛,想要對古睛下手早已不是難事。

    可是她現在卻沒有動手,沒有下死手。

    因為很簡單,她要古睛生不如死的活著,整個提心弔膽又痛苦不堪的活著。

    哪怕她的蠱蟲最終會被解掉,那也沒事,反正她有的是機會一次又一次的給她種蠱,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經歷這種痛苦,直到長命百歲……

    接下來,她要好好的想想辦法,怎麼把宗旭引來楚國。

    她不會殺古睛,這樣怎麼可能解氣?

    等宗旭來朝,等宗旭親眼看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那種絕望的痛苦……

    這樣,才夠有趣?

    楚容珍漫不經心的收回了目光,玩味又愉悅,或許是從古睛那慘白的臉上感到了愉悅,勉強沖淡了她悲傷的心情。

    與此同時,刑場的另一邊

    一個黑長裙的女人靜靜的坐在窗口,雖然蒙著臉,可是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身上複雜的氣息。

    有冷冽,有柔和,有愧疚……

    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她眼底縈繞,全身上下滲出嚴寒的氣息。

    在她的身後,贏儀雙手抱胸,靜靜靠著,深深打量著她,又好像是透過她在看什麼人一樣。

    「做都做了,後悔有什麼用?」冷冷又嘲諷的聲音,贏儀一點面子都不給。

    黑衣女人慢慢回頭,掃了他一眼。

    「剛剛你說的是真的?之前你都同意了與我一起去那裡的提議,為什麼要拒絕?」

    贏儀慢慢走近她,趴在窗台,視線不小心掃到某個陰暗角落,被非墨緊緊擁抱住的楚容珍身上,冷冷勾唇。

    「本王從一開始與你不過是合作關係,本王想做什麼,關你何事?」

    黑衣女人眼中浮現了淡淡的怒意,卻沒有過多的表示,反而伸手把玩著胸前長發,玩味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贏儀只不過是一群野獸,難不成突然心生厭倦想要休息?還是說,你想違背贏族王的命令?你可別忘了……」

    贏儀大手直接掐著黑衣女人的脖子,雙眼微眯,微卷的長髮隨著輕風跳動,深邃的五官布滿了殺機。

    「閉嘴,你最好給本王記住,本王不是贏族王那個死老頭子,現在只知道沉醉在美與安逸當中,那種人才不是本王的獵物。」

    黑衣女人的臉慢慢的通紅起來,慢慢的變紫……

    在女人差不多要昏迷過去之時,贏儀鬆手了。

    重重的把女人甩到地主,冷酷的看著她,狠辣的目光不帶半點感情。

    「本王不管你想做什麼,復國也好,利用本王也好,但是,敢利用本王的必須要付出代價,任何人都不例外!看在她的份上,本王這次不跟你計較,但是絕沒有下次!」

    「你想違抗祭師的命令?聖王將醒……」

    贏儀劍眉緊蹙,抬腿直接踢向地上女人,一道黑的身影閃了出來,攔下了贏儀的腿,痛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而贏儀的背後,阿布走了出來,上前打著圓場,「好了好了,兩位不要爭吵了,特使請不要介意,王子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我代替他向您陪罪,一隻手臂不知是否足夠?」

    說完,左手搭上右手,打算蠻橫的扯下自己的右手臂時,黑衣女人淡淡出聲。

    「不用了,我討厭血腥!」

    「那多謝特使留下我的一條手臂!」阿布面無表情,仿佛剛剛那個隨手扯下自己手臂的是別人般。

    贏儀淡淡掃了一眼,不再言語。

    倒是黑衣女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淡淡道:「我聽你的人說,你私自與楚容珍簽訂的契約……」

    「不關你事,反正贏族人那麼多,本王想怎麼行事是本王的事情!」贏儀皺眉,視線,卻是一直緊緊盯著遠處陰暗處的楚容珍的身影。

    眼中,是化不開的複雜。

    黑衣女人同樣也沉默了,靜靜的看著刑台方式向,靜靜看著刑台之下的觀刑人,眼中,是無法消散的不舍。

    百姓們看著在刑台上面全筆化身為怪物模樣的錢氏一族,大聲叫囂著,追打著,最終出動了官兵才制止這場暴亂,錢氏一族被控制了起來,直到當天深夜,錢氏一族全族暴斃……

    這件奇怪的事情才慢慢落幕,對於楚容琴的死,再憤怒,再生氣,最終因為錢氏一族的死亡而慢慢撫平了一些。

    太子楚辰玉失去了錢氏一族,在六部的棋子又少了一顆,對於他來說,這是巨大的損失。

    整件事情,兇手卻無法得知,不管是楚容琴的事,還是錢氏一族的變異……

    都找不到兇手。

    憋屈如同活吞了蒼蠅般,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言公候府

    言棋因為的失去了妻子而買醉直至深夜,一個人在院中涼亭不停灌著烈酒,似乎想要就此醉得不醒人事,或者,就這麼永醉不醒。

    言書一襲黑衣走了過來,看著醉倒的言棋,微微皺眉。

    平時他雖然慢這個大哥,一輩子都看著大哥的身影努力著……

    對於現在的他,有說不了的失望。

    「大哥,別喝了!」上前,奪下了言棋手中酒罈子。

    「別管我,讓我喝……」

    言棋手酒罈被奪,立馬抗議。

    「大哥,你醉了!」

    「我沒醉,給我,琴兒……」淚已干,最終只能借酒發泄。

    「大哥,該休息了。」言書上前,攙扶著言棋,被他大力推開,「不要碰我,滾,琴兒……琴兒……」

    言書推得後好幾步,撞到了石柱才停了下來,背後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輕皺。

    「琴兒,等等,我馬上來見你……」

    大力扔下手中酒罈,言棋從一邊拿起長劍,竟直接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哥,你要做什麼?」

    「放開我,我要去找琴兒……」

    被制止的言棋奮力掙扎著,神情痛苦。

    「夠了!」言書緊皺的眉越來越緊,眼中,也划過微不可察的紅光。

    「大哥,現在你痛苦又有什麼用?嫂子死了,屍骨無存的死,你不給她查明兇手就算了,現在想搭上這要命白白去死聽說自殺的人無法步入輪迴,你哪怕死了也見不到,不如我這個做弟弟的幫幫你,送你一程?」

    言書冷靜的看著痛苦的言棋,雙手,接掐在他的脖子上。

    言棋愣愣的看站眼前這個陌生的弟弟,好像從未見過這個樣的他,記憶中的弟弟是紈絝子弟。

    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呵呵,小書,你敢下手麼?」

    言書唇角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大手越收越緊,言棋的的臉越來過難看,直到感受到臨死前的窒息感時,才相信面前這個陌生弟弟真的不一樣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得不一樣了。

    「哥,痛苦麼?為什麼要痛苦?明明你很快就能去見嫂子了,你應該高興,所以,快笑……」

    言書的臉扭曲又痛恨著,好像面前這個男人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一個恨之入骨的敵人。

    俊美的臉慢慢扭曲著,雙眼逞現詭異的空洞,隱隱的,還有赤紅光茫划過,看起來格外滲人。

    言棋開始大力掙紮起來,用力一拳打在言書的身體,求生的本能則用了十成的力道。

    言書一時不查,被內力震退了好幾步,唇角也滲出淡淡的鮮血。

    伸手,擦著唇邊的鮮血,言書雙眼陰唳的瞪著遠處掙扎的言棋,眼中,同樣是一片沉幽死寂的複雜。

    「你瘋了?你真想殺我?」言棋伸手,看著倒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言書,眼中划過不敢置信。

    他們是親兄弟,本以為只不過是開開玩笑。

    實在沒有想到他的親弟弟會下死手。

    剛剛一瞬間,他身體本能的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所以才會動手反抗。

    重重咳了兩聲,盯著言書的目光不悅,還有著淡淡的警惕。

    言書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乾唇角的鮮血,言棋一拳下手極重,估計內傷不輕。

    微微皺眉,有些痛苦,言書幽沉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他,漫不經心道:「大哥,你不是想死麼?做弟弟的只是成全你,明明世上有那麼多痛苦的事情,不過是失去伴侶就尋死覓活的,大哥,你可真好命,好命到讓人嫉妒……」

    言棋開口,正準備詳細詢問之時,言書卻離開了。

    可是言書臉上那嫉妒與憎恨的表情卻深深的留在了他的眼底,讓他愣在了原地。

    好像所有的認知被顛覆,他的弟弟,恨他!

    而且是怨恨!

    為什麼?

    言書陰沉著臉離開,一手扶著假山,彎腰,突然雙眼微眯,淡淡笑了……

    「我說了,早點離開這個家,再待下去,你會毀了所有……」淡淡笑著,明明笑著,卻是格外的冰冷,不知道在對著誰說話,語氣冰寒。

    「你若是憎恨的話,我替你殺了他如何?」言書自言自語,依舊是眯著雙眼笑著……

    「她的身邊不需要弱者,如此弱小的你怎麼能夠陪在她的身邊,不過有一件事你說對了,她真的很美,很強大。而且她答應一輩子會陪在我的身邊,從此以後,你再也接觸不到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言書,你說你多麼的可悲?不想恨這個家就把恨意扔給我,不喜歡的人也扔給我來處理,你除了會逃避,你還會什麼?」

    言書現在的樣子十分怪異,就好像在自言自語般。

    「你生活在白天,我生活在黑夜,本來我們互不侵犯,可什麼時候開始,我可以隨意的替換,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是因為不需要你的存在,只會逃避的你沒有任何用處!」

    「閉嘴!」

    突然,言書猛得一聲大吼,眼中笑容消失,神情扭曲。

    雙眼中滿是害怕與驚懼,好像感受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般,身體都渾身顫抖著。

    恨恨的捶著假山,鮮血直流,可是他卻像是沒有感受到痛苦一般,一手捂著頭,滿臉痛苦,大步離開……

    醉熏熏倒在涼亭的言棋酒意慢慢退散,剛剛言書對他下手毫不留情滿臉憎恨的模樣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裡。

    因為邊境征戰,他很少回城,對於這個弟弟的關懷也不夠多。

    什麼時候開始,小書他變了?

    他,好像很恨自已,為什麼?

    怎麼也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透,正獨自煩惱時,暗處動靜慢慢傳來,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醉意全醒,警惕的看著暗處,「誰?」

    暗處,一道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全身上下一片漆墨,但很明顯,是個女人的身影。

    全身上下都蒙著黑絲,臉上,也蒙著黑布,露在外面的又冷漠與冰寒。

    「你是誰?來做什麼?」

    黑衣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酒罈,淡淡道:「本使與言世子做個交易!」

    陌生的聲音,可是卻有一種違和感。

    言棋站了起來,雙眼微閃,神情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什麼交易?本世子無須跟來路不明的宵小做交易!」

    「呵呵……如果本使說這個交易是楚容琴的死因呢?言世子可否有興趣?」

    言棋渾身一顫,雙眼赤紅的沖了過來,劍眉緊皺,滿臉殺氣「你知道什麼?說,琴兒是誰殺死的,不是錢氏,到底是誰?」

    黑衣女人淡淡後退,而且她身邊,閃過一個黑身影攔住了言棋的身影。

    女人後退了好幾步,雙眸靜靜的看著他那狼狽模樣,最終微微閃了閃,接著道:「楚容琴的死是錢氏所為,但是言世子會不會知,為什麼楚容琴會沒有任何掙扎被人殺死還撒下化屍水?」

    「為什麼」迫不及待的低吼,言棋所有酒意全部消散。

    他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琴兒這麼簡單的被人殺死,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琴兒的武功不錯,能單方面壓制她讓她動彈不得的人並不多。

    可琴兒她為什麼會死?

    「因為她被下了蠱,言世子知不知道,蠱是十分神奇的東西,無聲無息卻能取人性命?」

    言棋身體一震,抬頭看著面前的黑衣女人,一字一句問道:「你是說琴兒被人下了蠱才會無法反抗被人殺死,你的意思是說,公儀族的人殺了琴兒?」

    「公儀族不過是一個異族,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不過他們手中的蠱蟲就不一樣,聽說,可以交易的……」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言棋卻明白了過來,雙眼赤紅,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獸。

    「到底是誰?」咬牙切齒,赤紅的雙眼如同蒙上了一層血霧,看起來格外滲人。

    「聽說,公儀雪與寧國公主還有焰後走得很近!」

    黑衣女人說完,便慢慢轉身,不想再多談……

    言棋卻奇怪的冷靜了下來,愣愣看著面前的女人,特別是看著她的背影時,他的心裡也忍不住的浮現一抹悲傷。

    「你……是誰?」

    黑衣女人慢慢回頭,眼中露出了笑意。

    「你我連朋友都算不上,本使無須向你表明身份,如若哪裡你需要我時,到時再交談也不遲。」

    黑衣女人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身影一閃,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言棋下意識上前幾步,踢到了腳邊的酒罈,發出一陣陣破碎的聲響才喚回了他的神智。

    生無可戀的他,雙眼中燃起了火焰。

    名為復仇的火焰。

    錢氏一族死亡,滿門無一活口,突然在一夜之間暴斃。

    他們的死亡沒有喚起人們的同情,倒不如一個個十分解氣的暗啐著。

    因為錢氏一族的死亡,兵部尚書一位空了出來,就成了太子與希王,寧王等人暗自較勁契機。

    在非墨的幫助下,兵部尚書之位由姬落那邊挑選,是一個十分公正公平的人繼任了兵部尚書一職,而楚皇也十分開心。

    因為,姬落是純臣,而由他挑選出來的,自然也是純臣!

    純臣是不參加黨爭之人,真正的輔王之臣。

    楚辰玉最近幾天真的氣得連平時的偽裝都顧不上,成天陰沉著臉,好像被逼到發怒了。

    特別兵部尚書的棋子被拔之後,他想要再安插進去時,卻被姬落給搶先了。

    這口氣就這麼咽在喉間,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火火風風的下朝之後,他沒有回東宮,反而直接去了羅府。

    太子去羅府不會有任何的異樣,羅府是他的外祖家,上門拜訪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羅府深入的院子,羅老家主與羅堯正面對面而坐,似乎在交談著什麼,突然院子裡一陣騷動,兩人抬頭,看著來自,紛紛起身。

    「參見太子殿下!」

    「外公不必多禮!」楚辰玉的臉好了一點,上前扶著羅老家主,隨即衝著羅堯點點頭,主動坐了下來。

    羅堯讓開了位置,坐在旁邊,靜靜的替兩人泡著茶。

    「殿下看起來臉不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羅老家主主動開口,摸了摸鬍子,淡淡問道。

    楚辰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陰沉著臉道:「兵部這個棋子失去了,被姬落搶先了,聽說是個極難收買的主,硬軟不吃!」

    「殿下何必生氣,是人都會有弱點,妻兒,老小,財,權……人不是神,會有七情六慾,殿下只要找准一項,這個新任的兵部尚書還不是手中傀儡?」

    楚辰玉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邊,臉上煩燥的表情消散了不少,認真問道:「外公有辦法?」

    羅老家主未答,反而是看向一邊的羅堯,摸著鬍子漫不經心道:「堯兒,你怎麼看?」

    羅堯慢慢放下手中的茶具,雙手放在膝上,抬眼看著羅老家主,微微點頭,再看著楚辰玉,慢慢道:「姬落的手段不容小覷,哪怕有陛下的扶持,能穩坐丞相之位這麼多年就足以看出他能力出眾,而且不會摻和到黨爭之中,而且一直與沉王水火不容,上朝時間都錯開,很明顯兩人結怨不淺……」

    「那可以試著跟把姬落拉到本宮這邊來?」

    羅堯的話沒有說完,楚辰玉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打斷。

    羅堯搖了搖頭,溫和笑道:「不,愉愉相反,姬落的手段高超,沉王的能力也不弱,二人卻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勝負,殿下不會覺得奇怪嗎?我剛剛的話沒有說完,兩人結怨不淺,或者兩人早已結盟!」

    握著茶杯的手一松,楚辰玉猛得一顫,被杯中的熱茶給燙到了。

    不敢置信的挑眉,「姬落與夜清結盟了?他們想做什麼?難不成也盯著那把龍椅?」

    「兩人結盟肯定不是盯著皇位,夜清身負男寵之名又得陛下寵愛,拉攏了丞相為已用,如今他又娶了楚王的二女為妾,不管誰為帝,他夜清將會權勢滔天,更或者,扶持一個傀儡皇帝上位,就比如現在風頭正盛的寧王!」

    上首,羅老家主十分滿意的看著羅堯頭頭是道的模樣。

    摸著鬍子,不停點頭。

    「堯兒說得不錯,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寧王背後是戰王,不是夜清!」

    羅堯挑眉,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

    羅老家主教導的語氣輕嘆道:「堯兒的見識還是太淺了,寧王的背後一直是戰王,假意的靠攏希王針對太子,又不動聲的拿走希王的棋子為已用,僅僅是他一人做不出這種事跟,而夜清不會動楚王舊部,畢竟楚王府與咱們是死對頭,所以最大的可能,寧王背後是戰王支持著……」看著羅堯低頭受教的模樣,十分滿意的摸著鬍子,拉著道。

    「看看寧王對太子的動作,看著動作很大,實則傷不了太子殿下的根本,寧王就是雙面奸細,他聽命於戰王!」

    楚辰玉微微一愣,更加驚訝了。

    原來寧王是戰王叔的人?

    戰王叔可是站在他這邊的人,那他最近對寧王的動作豈不是折損自已的棋子?

    羅堯低頭,不停點頭稱是。

    高傲的羅老家主沒有發現,羅堯的眼底一片嘲諷。

    果然爺爺是真的老了,這麼明顯的圈套都沒有看出來,寧王早已背叛了戰王。

    表面看起來寧王的表現很像是聽從戰王的命令,服從希王的同時又奪走他的棋子,可是細細想來,暗鬥的是希王黨與太子黨,得利的卻是他寧王。

    寧王的背後有人,便絕不是戰王。

    若說是沉王夜清他還比較相信。

    想到這裡,他的腦中突然閃過楚容珍的臉,隨即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

    怎麼可能,一個女人而已。

    雖說有野心,有手段,可是這是皇位之爭,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的權謀之爭,她一個女人而已,怎麼可能?

    女人只可能是女人,再強,也強不過男人。

    從羅家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得知了寧王是自己人時,楚辰玉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羅堯將楚辰玉送到了大門口,目睹著離去的馬車,眼中,是化不開的漆黑。

    楚容琴死得太過奇怪,不明不白,卻又十分有效的將錢氏一族拉下馬,這是希王黨做的?

    可是,希王黨不可能會做出犧牲楚王嫡女的舉動。

    最起碼,他們沒這個狠心。

    希王黨不會做,寧王那邊沒能力做,他們與太子黨不會做這種自尋死路折損棋子的方法,那楚容琴的死是怎麼回事?

    發生得,也未免太過奇怪。

    當然,羅堯不知道,楚辰玉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錢氏一族的死亡僅僅是一個開始,由不知名的人掀起的開章,在這皇城之中鋪下了一條名為血毯的道路。

    錢氏一族死後,沒有過兩天,太子楚辰玉那裡又發生了新的事情。

    試圖與寧王接觸,表示接納這個自已人時,下人傳令:「啟稟殿下,歷安候求見!」

    正在處理事情的楚辰玉從書桌里抬起頭,眼中划過狐疑。

    歷安候是在朝軍候,是他為數不多的軍候,歷安候之子張路名是剛上任不久的皇宮禁衛首領,是他好不容易接攏到的,表面為純臣,實在是他一黨的人馬。

    之前禁衛首領死亡,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將張夜名扶為禁軍首領,有了他的存在,對於皇宮的局勢也有利得多。

    「傳!」

    太監很快離去,帶來了一位中午胖子,只見他看到楚辰玉的時候,就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老臣懇求殿下救救臣的兒子?求求太子殿下了……」

    突如其來的哭訴嚇了楚辰玉好大一跳,有些不明白,特別是那刺耳的乾嚎讓他格外不悅。

    大手放下手中的毛筆,冷冷的看著來人:「歷安候有事?」

    「求太子殿下救救老臣的兒子……」跪在地上,哭痛著磕頭。

    「什麼事?」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楚辰玉挺直了身體,神情緊繃。

    「路名突然被暗部帶走了,說是他身為禁軍首領卻不引身作則……」

    楚辰玉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礙事,估計有人看不順眼想要動他,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他們動不了張路名!」

    「殿下……」

    本該鬆一口氣的,可是厲安候卻哭得更大聲了。

    直覺有異,楚辰玉眯起了雙眼,銳利的射向雙腿跪在地上懇求的厲安候,一字一句問道:「厲安候,你最好跟本宮說真話,要是本宮得知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別怪本宮翻臉無情!」

    厲安候跪在地上肥胖的身體一抖,慢吞吞的抬起頭,神情尷尬又欲言又止。

    看到上首楚辰玉那越發陰沉的臉時,他才慢慢的跪著上前幾步。

    「臣……老臣……殿下……剛剛路名被暗部帶走了,說是他姦殺幼女,手段兇殘,無視大楚律法……您也知道,權貴里養些個瘦馬也是常事,弄死個一兩個也很正常,可是老臣也沒有想到這事怎麼就攤到路名的身上去了……」

    楚辰玉皺眉,狐疑的看著厲安候。

    厲安候微微低頭,眼睛亂轉,眼顯有些心虛。

    楚辰玉緊緊盯著他,最終,招來了貼身太監。

    「來人,去看看張大人的案子是由暗部還是刑部審理?」

    「是!」

    太監退下,楚辰玉靠在椅子上,雙眼銳利的盯著厲安候,特別是看著他那心虛的模樣時,雙眼微眯,死死的盯著他。

    慢悠悠道:「厲安候,你確定跟本宮說實話了?」

    厲安候全身一顫,抬頭,咽了咽口水,乾笑。

    「老臣絕無虛言,路名的稟性您也知道,絕不會做這種事情,雖然老臣比較喜歡瘦馬,偶爾失了會寸弄死一兩個,路名都會生氣……」

    厲安候的謊言沒有撐多久,外出打探的太監很快就回來了。

    走到楚辰玉的身邊說了什麼,楚辰玉臉瞬間陰沉,一巴掌拍到書桌,桌上文件四處散落,原本站起來的厲安候雙腿一軟又重新跪了下去。

    「厲安候,你好大的膽子,到了這種地步還不跟本宮說話?有本事自己去處理,別來煩本宮,滾!」

    「殿下,老臣知錯了……求您一定要救救路名……」

    楚辰玉瞬間暴躁,簡直恨毒了目光瞪著厲安候,連接在桌子上拍了好幾巴掌。

    簡直暴跳如雷。

    「他張路名敢姦殺幼女,敢將她們製成那些噁心東西,是他咎由自取,本宮幫不了,滾!」

    ------題外話------

    錢氏一族的樣子,現實參考特殊疾病:po**prn症

    聽說是十分十分稀少的疾病,月光我看神的測驗這電視劇里知道的,裡面說了好多的特殊疾病,真的漲知識了。

    有興趣的可以一下,是一種不能見陽光的病,見了陽光就會皮膚燒傷,全身長毛而且牙齒會變長,就好像吸血鬼一樣,所以還有另外的名字,叫「dracula病」。

    dracula翻譯過來就是吸血鬼始祖——德古拉!...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