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暗夜星辰凌涼

2023-10-03 18:47:40 作者: 溫暖的月光
    「雨兒,本王不准!明明給你留了休書,為什麼不離開王府?為什麼?」

    楚王站了起來,衝著楚王妃大聲問道。

    因為十多年前的錯誤,他自責了這麼多年,他唯一對不起的人,自然想盡辦法也要讓她活下來。

    楚王妃沉默不語,完全不理楚王的抗議。

    兩人沉默,楚王抗議,壓抑的氣息在天牢中更顯窒息。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逃不過這一劫的幾人,靜靜等著第二天來自楚皇的怒火,沒想到結果卻是出乎意料。

    第二天一早,京兆府尹林聰進宮面聖,在朝堂就掀起了風浪。

    正在與臣子處理事情的楚皇聽到太監的話,微微皺眉,「宣!」

    林聰目不斜視,大步走了進來,雙膝跪在地上,高呼三聲萬歲。

    「林聰,聽說你有事參奏?何事!」

    「陛下,微臣要彈劾王公候縱容其子食嬰,私放死刑犯,罪大惡極!微臣也要彈劾林氏商會林家,買通赤狐殘殺孕婦,煮食胎兒,喪盡天良……」

    林聰的彈劾讓楚皇眨間眯起了眼,危險的看著他。

    楚王爺的舊部聞言,眼中升起了希望,不知道這件事情與楚王府的事情是否有關,但卻是一個缺口,一個機會。

    特別是希王,大步走了出來,嚴肅的半跪在地,「父皇,楚老王爺忠君愛國,楚王爺閒散無志,本就不可能會謀逆,請父皇嚴查林大人彈劾一事,嚴查王公候與林氏商會一事,請父皇嚴查!」

    「請陛下嚴查!」

    所有希王黨瞬間跪了下來,其中包括所有的楚老王爺的舊部。

    他們不是不動,而是在等待,等待可以翻盤的機會。

    終於等到了。

    這次的事情本就是由王公候彈劾的,可是京兆府尹參和了進來,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確實是個機會。

    楚皇陰沉著臉,盯著跪在一片的臣子,神情十分生氣。

    「楚王叔謀逆人證物證據在,還有什麼好查的?這不過是楚王府的最後一博,利用京城兆府尹嫁禍王公候轉移視線,妄圖脫罪罷了!」太子楚辰玉臉色不好,盯著林聰同樣十分不悅。

    今天就要定罪了,可是這林聰卻從中做梗。

    「微臣不依附任何人,身在何位就做何事!」林聰跪在地上,雙手呈著奏摺,神情嚴肅。

    楚皇不能做得太絕,但又不想這麼接受。

    他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在他的掌握中了……

    打定主意不接受林聰的奏摺時,非墨一襲白衣被推著走了進來,冷冷看著眾人與上首的楚皇,冷聲道:「微臣聽到一個有趣的事情,同類相食比畜生都不如,不知陛下如何處理?」

    他的情緒明顯不對,沒有給楚皇行禮請安,態度也比平時更加的清冷。

    楚皇臉一僵,起身,「愛卿怎麼來了?不是剛才才納妾麼?朕給你放幾天的假……」

    「不用了,微臣還沒有將人抬入宮中,選個日子再說。陛下,微臣聽到林大人那裡有人狀告林家,從而牽扯出了王公候府,這事您怎麼處理?」

    「哈哈……愛卿的消息真靈通,朕剛剛才聽到,來人啊,將奏摺呈上來!」

    楚皇看到非墨這麼的關心這事,雖不願意,但不得不接下了林聰的參奏。

    他不想跟他的關係弄僵。

    「外城犯罪聚地者,有一個組織名為赤狐,赤狐中成員大部分是死刑犯,可是林家家主通過王公候收買了他們,想辦法救下之後就組成了現在的赤狐組。赤狐暗中為林家做盡壞事,這次有一件事情陛下可能聽過,有大量孕婦被破肚奪走了胎兒,有十幾個嬰兒被偷,10歲以下的男童命根被奪……」

    林聰一一說著,楚皇細細看了他的奏摺,「與王公候何關?」

    「近日微臣接到一民眾報官,那人是被殺孕婦的丈夫,因為是貧民區人,所以報官也無人受理。那人混入了赤狐獨自收集著罪證,前日給微臣提供了消息,說赤狐所奪取的胎兒全下了林家嫡子林浩宇的腹中。微臣派人查抄了林家,在林浩宇的院中找到了大量嬰兒的骨頭,經仵作檢驗是嬰兒的殘骨,林浩宇直在進食被微臣當場捉住,人髒俱獲……」

    「所以,跟王公候又有什麼關係?」楚皇不在意這事,貴族中吃胎兒的事不少見,只是先帝明令禁止過,如有再食嬰兒者將處於極刑。

    現在他在意的,是楚王府而己。

    死一兩個未出世的胎兒,無關緊要。

    「微臣拷問了林浩宇之後,林浩宇交待,他給王公候之子王南提供了男嬰根進補。先帝修改楚國國法,將食嬰這行為劃為罪大惡極,當處於極刑。所以微臣半夜派人圍了王公候府,天子犯法都與民同罪,更何況王公候之子?微臣同樣也找到了王世子房中有大量風乾的男嬰根,還有三個帶血未來得及處理……」

    楚皇皺眉,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同類相食,傷天害理!」

    「陛下,這是林浩宇與王世子的供詞,還有赤狐成員的供詞,請陛下過目!」

    楚皇看著上面,有林浩宇與王南的供詞,赤狐老大的供詞……

    「王公候不僅縱容愛子食嬰,並且還利用職務之便私放天牢死囚,收受林家的賄賂……實在罪大惡極,請陛下嚴懲!」

    「父皇,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王公候一直盡心盡力忠君愛國,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請父皇細查!」

    「太子與王公候關係好也不能睜眼說瞎話,林大人審問過後,人證,物證皆具全,全部招供對自己的罪過供認不諱,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太子卻看都不看一眼?公正,公明,公平,這是父皇要求兒臣們的準則,身為太子卻不做則,臣弟有些失望!」楚辰寧站了出來,死咬楚辰玉不放。

    希王沒有出頭,一般都是他充當打手的角色。

    利用希王的人脈來出頭,會引來太子的敵視,但希王黨不會讓他被打壓。

    戰王一黨完全覆滅,他己不需要左右討好,在希王的身邊站穩腳步,這才是他現在該做的。

    「夠了,寧王,身為臣弟不得指責長兄!」楚皇不悅,不悅楚辰寧的出頭。

    「是,兒臣知罪!」他的頭己出完,任務完成,自該退下。

    「將人帶上來!」楚皇看著非墨,想壓下己不可能。

    王公候剛被帶上來,就能聽到他哭天喊地的聲音傳來,「陛下明鑑,微臣小兒絕不會傷天害理之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被帶了進來,王公候趴在地上大哭。

    「人證物證俱在,還在什麼好冤枉的?」楚皇憤恨的一把甩下手中的供詞,臉上全是怒意。

    「陛下,小兒是冤枉的,小兒前段時間因為被賊子偷襲廢了命根,所以才會被林浩宇誘惑沾染了這種東西,要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會不敢啊,而且南兒根本沒有吃,因為他不是喪盡天良之人,根本不可能會吃下這些東西。陛下,求您明查,南兒是被人欺騙,情有可原啊……」

    一個勁替王南開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的女兒發生了那種事情不得不捨棄。

    可是這是他唯一的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王家的香火可就斷了。

    「陛下,微有有事啟奏!」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凌公候站了出來。

    「凌公候又有何事?」

    「微臣要奏王公候綁架重臣妻女,威脅臣子嫁禍楚王,用心險惡!」

    「凌公候你這是誣衊,陛下,微臣冤枉,微臣絕沒有做過……」

    「你可有證據?」

    凌公候連心回答:「有證人!」

    「傳!」

    很快,走進來的兩人在幾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太子,王公候,楚皇……幾人看著走進來的林政與鐵林,震驚不己。

    對,只有他們幾人才知道,這兩人該是死了。

    是他們動的手,為了讓楚王的罪名被定下,原本死去的人卻活生生走了進來,驚了幾人。

    「罪臣見過陛下!」

    楚皇沉下了臉,「這兩人先是指證在楚王,畏罪自殺之後,現在又來指證王公候,如此小人的證詞,如何能信?」

    「請陛下怒息,張政與鐵林指證也是迫不得己,兩位的妻兒老小被抓,他們不得得聽令行事!」

    「請陛下恕罪,臣罪該萬死,但臣現在妻兒老小己被安全救出,臣己無後顧之憂。是王公候派人綁了臣的妻兒老小,也是王公候派人教了臣如此陷害楚王,送往焰國的災銀並沒有回扣給楚王,而是王公候為了嫁禍楚王才拿走了一百萬兩的銀子……」

    另一位鐵林也連忙回答:「對,微臣也是在三個月前妻兒老小外出失蹤,就接到王公候親處上門威脅,如果不給他的人一個好的官職就讓臣的妻兒老小死無葬身之地,並威迫臣收取銀子對外買賣官職,所有的銀子全去了王公候的府中……」

    「放屁,你們這是陷害!」王公候頓時激動了起來。

    不知道是真陷害還是心虛。

    「罪臣己犯了死罪,妻兒老小無性命安全,斷沒有說謊的可能!」兩人死咬是聽眾的王公候的命令。

    林聰也插嘴:「微臣查封王公候的時候在王公候的府中找到了大量的銀子與帳本,還有與張政,鐵林二位的書信,對比過字跡,確定是出自王公候與張政,鐵林三人之手……」

    所有罪證都指向了王公候,王公候十分憤怒,大聲反駁。

    可是希王黨,楚老王爺的舊部全部跪了下來,用更大的聲音壓過王公候的抵賴。

    「王公候脅迫重臣,嫁禍親王,縱子食嬰,罪大惡極,當處以極刑,請陛下嚴懲!」

    「楚王蒙冤受難,請陛下還楚王清白!」

    「請陛下嚴懲王公候,還楚王清白!」

    「……」

    一聲聲請命,楚皇黑了臉,怒瞪著王公候。

    非墨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

    珍兒想去的辦法還不錯,王公候不是無中生有麼?

    她也來了一個無中生有,派人偽造了王公候與張政,鐵林的筆跡做出密謀的信件,帳本。

    以救林浩宇為條件讓林家主成功閉嘴,除了承認王公候幫他救了不少的死囚之外別的完全不認。

    所以王公候的來往書信與帳本這個物證在,林家進供給他的銀子被強行說成了是災銀與官職買賣的賄銀,讓王公候有口難言,讓他也嘗受到了被人誣衊與嫁禍的滋味。

    因為,王公候確實收了銀子,不過那銀子的下落早就不明,估計全進了太子的口袋。

    無中生有,讓王公候有苦說不出。

    「陛下,王公候罪大惡極,當處以極刑以正朝綱,章顯您的威嚴,震懾群臣。」非墨也淡淡出口,臉上沒有表情,可從語氣可以聽出他的堅決。

    「愛卿覺得如何?」楚皇問。

    「嫁禍楚王就以下犯下,楚國國法應當五十大板;私扣災銀,買賣官職,超過一萬兩當割肉一斤,王公候貪了多少?」非墨面無表情的回答。

    「回王爺,總共二百萬兩!」林聰如實回答。

    「二百萬兩,當割肉兩百斤,看王公候身上也沒有這麼多肉可割,正好,王公候的兒子枉顧先帝禁令,膽大包天竟敢食嬰,本該處以極刑,就讓他替父分擔,成全一對父子子佳話吧!」

    在朝中,這是非墨第一次說出這麼多的話。

    「至於林家更加罪不可赦,林浩宇當處以極五馬分屍之極刑,陛下覺得如何?」

    淡淡主宰著他人的生死,滿身傲氣與清貴看得楚皇一陣恍神。

    好像透過他正在思念著誰。

    「陛下?」

    楚皇回過神來,看著微微抬眸的非墨,滿眼愛念,點頭:「好,一切依你,你喜歡就好!」

    原本態度強硬的楚皇鬆了口,似乎是為了博他一笑。

    可惜楚皇從未見過他笑,從未有人見過他笑。

    當然,只除了楚容珍。

    楚王爺一家被無罪釋放,楚皇無奈,楚老王爺的舊部與希王黨趁著這件事情強逼著楚皇將楚王一家釋放,氣得楚皇扔下國事躲回了他的後宮發脾氣,將所有的朝政再次扔給了非墨。

    皇宮之外,天牢之外,所有人都等著。

    看著天牢大門開啟,楚老王爺三人走出來的模樣,紛紛圍了上去,一一道賀。

    楚容琴淚眼看著走出來的楚王妃,猛的就撲了過去,撲在她的懷裡放聲大哭。

    「嗚嗚……母妃……母妃……」

    「好了,都嫁人了,怎麼還是這麼愛哭?」楚王妃無奈,抬眼,找了四周沒有發現楚容珍的身影,微微擔憂。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能猜到,一定是珍兒與沉王救了他們。

    珍兒拿自己跟沉王交易了……

    他們看得出來珍兒與沉王間異常,也明白……

    言棋走了過來,伸手摟著楚容珍,衝著楚王妃笑道:「母妃受累了,對了,王公候一家與林家行刑的時間要到了,父王母妃,老王爺,可要去看?」

    「王公候?」三人震驚又訝異。

    要知道,王公候可是太子的人,也有可能是陛下的人,怎麼說倒就倒了?

    「對,剛剛上朝時分,凌公候帶著張政與鐵林指證了王公候脅迫嫁禍一事,犯了貪腐之罪,正要割肉示眾呢!」

    「貪了多少?」這是他們最關心的,先帝因法,一萬兩一斤,不知道要割多少?

    當然越多越好,這口惡氣怎麼得也要發泄出來。

    「兩百萬兩,總共割肉兩百斤,陛下親判由王公候與子王南一起行刑,成就子擔父責的佳話!」

    「走,去看看!」

    楚王妃找了四周,發現楚容珍不在,凌涼也不在,只有凌公候衝著她微微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成郡的人湧向午門之外,菜市場中,正時圍滿了人,正等著行刑。

    所有罪狀由皇榜所昭示天下,百姓圍在刑場,指指點點,還有人憤慨丟著石頭,雞蛋,爛菜葉……

    有什麼就扔什麼,哭聲一片!

    「還我妻兒來,殺了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狗東西,殺了你們……」

    百姓十分激動,因為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兇手被抓又牽扯出了權貴,他們未來得及出世的兒子被成了盆中餐,他們如何有接受?

    一個個湧上前,恨不得將林浩宇碎屍萬斷,恨不得將赤狐的人千刀萬剮。

    可惜被官兵攔下,無法衝上前,只能恨恨扔著手裡的東西,有什麼扔什麼……、

    偶爾飛出一把菜刀,丟了赤狐成員的身上,痛得他們大聲哀嚎,卻引來百姓解氣大笑。

    場面己混亂,眼看就要控制不住的情況下,楚王妃一行走了過來……

    楚王妃,謝夫人,還有言公候夫人……他們在百姓中的口碑很好,看到一群人走了過來,他們才強壓下躁動的心情,讓開了一條道。

    監斬官這次壓力山大,第一次被眾多權貴這麼盯著,其中有太子,有皇子,有王爺,有公候……

    冷汗直流,一字一滴算著時間,不敢提前半分,也不敢錯過半分。

    掐著時間到了午時,不理大聲求饒的王公候,監斬官手中令牌扔下,「時辰到,行刑!」

    劊子手上前,將王公候與王南的衣服扒得乾乾淨淨,圍觀百姓中女人們轉身,男人們笑著對著王南的下體指指點點,極盡嘲笑。

    「原來敢做盡喪天良的事情,原本就是個太監,真是活該!」

    「妄想以形補形?壞事做太多得了報應,要我說小倌館最適合他!」

    「……」

    劊子手上前,先是挑斷了王公候與王南的喉管,讓他們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十幾二十種的小刀抬了過來,劊子手還上前衝著百姓彎彎腰,引得百姓歡呼鼓掌,大叫:「別讓他死了,聽說優秀的行刑手割完一定數量的肉之後犯人都還活著,陛下並沒有判他們死刑!」

    對,所有人都忘了,國法中貪腐罪不是死罪!

    劊子手陰森一笑,衝著台下點點頭:「老子祖上十八代都是劊子手,先祖一手凌遲讓犯人不死的絕活得到先帝的稱讚,身為子孫後輩,斷不能丟了祖輩的臉!」

    「好,加油!」

    劊子手是被人嫌惡的存在,可是第一次,百姓們卻在為他加油。

    因為他們對犯人憎恨到達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只希望劊子手讓他們越痛苦越好。

    由王公候開始,漫天的血花飛起,一片片薄肉被削下。

    雖說先帝禁止的凌遲之刑,可是沒有什麼影響。

    改變了方式的剮刑,還有現在貪府之罪的割刑,與凌遲又有多少的區別?

    太陽越來越大,血腥味也越來越重,王公候削成了骨架子,可是那顆心臟卻還在微微跳動,劊子手像是展示自己最完美作者的模樣,十分得意面向台下百姓。

    「好!」百姓們鼓掌,對於劊子手來說,他血腥的能力得到了認同,這是榮耀。

    「王公候身上總共一百五十斤,陛下有領,子擔父責,動手!」監斬官小心看了四周一眼。

    一邊是陰沉著臉,滿臉扭曲怨眼的太子。

    一邊是冷著臉的楚王與希王一脈,還有謝太傅,寧王……

    好在他只是監斬官,不用左右為難,一心聽從陛下的命令便好。

    楚容珍躲在言棋懷裡,害怕血腥又忍不住偷瞄,被言棋黑著臉捂了眼,不得己只能乖乖趴在他的懷裡。

    王南現在什麼都沒穿,有什麼好看的?

    言棋下意識四處找著那熟悉的身影,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微微皺眉。

    珍兒怎麼沒來?

    到最後,王南活著,他的雙手,雙腿,後背,削得只余森森白骨,最後劊子手才住手。

    沒有看到王南死亡,民眾有些不滿,人群開始躁動。

    突然,遠處射來一支長箭,正好射在林浩宇的身上,長刺入他的手臂也正好射斷繩子……

    一聲哀嚎,林浩宇躺在地上哀嚎,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紅……

    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光明正大的帶走了林浩宇,眾人見狀,大吼:「劫囚啦!」

    百姓們自發的追了過去,沒有一個時候比現在還自覺的。

    罪大赦極之人沒有得到處罰,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那些被害孕婦的丈夫一邊隨手抄起路邊找得到的東西當武器,快步追了過去……

    監斬官見狀,派出士兵,加快行刑速度……

    百姓們追著黑衣人來到了一處院子,院子中央一個巨大的鐵籠,林浩宇就被關在正中間。

    林浩宇全身血肉模糊,蹲在地上不停動著,百姓們走了過去,驚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天吶,他們看到了什麼?

    這真的還是人麼?

    「怎麼了?」

    有人好奇,看到走過去的幾人竟滿臉驚駭,也不由好起來。

    就好像連鎖反應,每個上前看到籠中的林浩宇動作的人都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冷汗直流……

    這時,很多人都追了過來,包括太子,包括楚王妃一行……

    圍著這巨大根本打不開的鐵籠,看著裡面林浩於跪在地面啃著人手不斷吞噬的模樣,驚得眾人都倒呼了好幾口冷氣。

    林浩宇神情扭曲的啃咬著自己,全身*,手臂早己可見森森白骨。

    如此模樣,連畜生都不如。

    像沒有痛覺一般,啃咬著自己的血內,吞下……

    眾人如石雕般呆愣站著,直到林浩宇一動不動,肚圓如球,身體鮮血滿地,卻也無了呼吸……

    似回過神來,眾人紛紛彎腰,吐了滿地。

    太噁心也太恐怖了。

    他,到底是人,還是畜生?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這院子不遠有,有一處高地,正好可以這裡的所有盡收眼底。

    楚容珍被非墨抱在懷裡,靜靜看著,神情十分冷酷。

    「珍兒與林浩宇有仇?」把玩著楚容珍的長髮,淡淡掃了眼下方血腥又噁心的一幕,哪怕是他,也有些不適的皺起眉。

    「沒有!」

    「不信,沒有仇,為何唯獨對他這麼狠?」

    「這是警告,敢吃嬰兒就會像他林浩宇一樣,最終會被嬰兒的亡靈附身,將自己所有的血肉吞噬至死,就如林浩宇現在模樣一般。」

    楚容珍靜靜看著,唇角勾著狠唳的弧度。

    己經讓肆月商會與林老他們放出了消息,再加上現在這些人親眼所見,不出一個時辰,整個楚京傳言就會四起。

    食嬰者的最終下場就會這樣,被那些鬼嬰附身,身體不受探制啃食自己,直到撐死或者血流而亡……

    有了這個詭異的例子,有了傳言,相信那些食嬰者會心生畏懼,杜絕這種歪風。

    殺男人,殺女人,殺老人,她都可以眼不見為淨。

    唯獨嬰兒,還是未來及得看世間一眼的嬰兒被這般無情殘忍的對待,哪怕是她,她也心生憎恨。

    「珍兒的蠱很厲害,現在他們估計都認為是鬼嬰作崇吧?畢竟現在這詭異的模樣無法解釋,林浩宇就像沒有痛覺一般不斷啃食著自己,除了中邪,一般人很難想到是巫蠱。」

    是發自內心的讚嘆,畢竟巫蠱少見,像楚容珍這般能養出奇特能力蠱蟲的人更少見。

    正因為神秘,所以才不被人知,所以才會被忌憚。

    「王公候是太子與陛下的人,我不需要,沒必要對他手下留情!至於林家,本就罪有應得,兒子不是好人,做爹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珍兒,不用太善良,沒必要為自己找理由,殺了就殺了!」

    「……」楚容珍沉默。

    這句話被他說中了,他與王公候府,與林家都沒有實際的仇恨,可是這次下手這麼重,一是因為王南對楚容琴所做過的一切,二是因為林浩宇真的惹怒了她。

    她心狠手辣,但也還有一個最低底線。

    像林浩宇這種人,哪怕是她也受不了,也看不過眼。

    心甘情願管起了一個閒事,但她不悔!

    「我沒有善良,善良?那是什麼東西?」

    將頭靠近楚容珍,非墨輕輕嗅著她頸間的輕香,「在我看來,你就很善良,很喜歡孩子?咱們也生一個好了,想要女兒還是兒子?」

    伸手,撫著楚容珍的肚子,幻想著他的子嗣會出現在她的肚子裡時,愉悅淺笑。

    楚容珍不語。

    孩子是她的痛,她害怕,害怕她的孩子會重蹈上輩子燁兒的老路。

    靜默不語,非墨也不惱。

    反正人都囚禁在他身邊了,孩子遲早會有,她的心遲早會交出來……

    「珍兒,我幫你做了這麼多,該跟我回宮了吧?」

    楚容珍不解,「我並沒有拒絕跟你回去!」

    「話雖這麼說,但我希望你能心甘情願……算了,反正我宮中還在準備,你先回王府吧,三日之後,咱們大婚!」

    「大婚?我是你的妾,不能行妻禮!」

    緊緊抱著楚容珍,非墨神情有些愧疚。

    「對不起珍兒,哪怕是妾,我會也讓你釋意生活,讓你尊貴如王妃!」

    楚容珍微微垂眸,「這樣不好,以後你娶王妃的話,讓她如何自處?」

    她的話一落,空氣瞬間冷了下來,非墨大力扭過她的頭,將她逼到欄杆與自己的懷抱時,臉上是狂亂的怒氣,烏雲密布,殺氣滲人。

    「你認為本王會有除你之外別的女人?」一字一句,似牙關中滲出。

    眼中的失望像烈陽,熾熱到她雙眼疼痛,心口微顫。

    移開視線,楚容珍淡淡道:「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王爺身在高位又長相俊美,理應坐享齊人之福!」

    不准她離開視線,霸道的強扭了過去,非墨陰冷的盯著她:「然後你就獨自生活一角落,趁本王不注意的時候再次逃離?」

    非墨像是點燃的火藥般,蠻不講理,霸道陰鷙。

    「為什麼不說話?楚容珍,你太天真了,本王不是風流之人,除非你有能力讓本王厭棄你,或許你還有重獲自由一日。但勸你還是死這條心,不管是死不活,除了本王身邊,你哪裡也不能去!」

    似有些累,楚容珍皺眉。

    這種感情的事情她不怎麼會處理,承認她對身為夜清的他動過心,可是畏懼大於心動,讓她的心很累。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好,但有一點我知道,你太霸道了!」

    「因為你緊緊守著這裡,一味防備才會顯示我的霸道,有時,稍微打開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行,這樣我們彼此都會輕鬆。面對夜清你很放鬆,因為他從未強勢發表過占有的宣言,但你別忘了,夜清是非墨,但非黑不是夜清!」

    「我明白了!」楚容珍同意點頭。

    確實,這樣與糾纏下去,真的好累。

    她恨極了被剝奪一切的感覺,可是非墨的性格卻又是這麼霸道。

    要麼恨著糾纏一輩子,要麼,各自退一步吧!

    再任性一次,最後一次。

    不管成功與失敗,她都沒有損失!

    因為這一世,她很強,強過前世!

    被非墨送回了楚王府,與楚王妃只是淡淡說了句,「三日後本王會接珍兒入宮!」

    說完這句之後,就直拉消失在了楚王妃的面前。

    再不喜非墨,她也無能為力。

    能在陛下的面前活得這般自在,能是個簡單的?

    楚王妃看著非墨離去的背影,這才把視線放在一邊淡淡微笑的楚容珍的身上,擔憂問道:「珍兒,三天之後,你真的要嫁給沉王?」

    「嗯!」楚容珍點頭。

    「是你心甘情願的嗎?你不用為了我們而被他脅迫……」

    「母妃,是我心甘情願的!」楚容珍打斷了她的話,微微一笑,完美如畫中人。

    「可是……」

    「母妃不用介懷,如果我不願意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就像我昨日說的,我需要他,他能給我我所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楚容珍沉默了,緩緩起身,在離開時扶著房門回頭笑道:「我要權勢,要無人敢欺,要逍遙自在!」

    楚王妃愣在當地,久久無法回神。

    沒有信任感,對任何人都不相信,所以才會想要權勢。

    她竟究錯過了多少?

    都是她的錯,都是影夫人的錯,才讓她的珍兒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這般的讓人心疼。

    「王妃,鳳衛一隊的消息,二小姐得到了其中一塊,如今兩塊在手!」

    楚王妃捂著臉,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第三塊在何處?」

    「屬下打探得知,凌涼世子妃羅文是第三位候選者……」

    「去奪,死活不論!還有,羅文屬於第三隊候選人,第三隊隊長常年無消息,太過奇怪,去查清楚!」楚王妃的臉慢慢開始扭曲,儘早結束一切,儘早讓珍兒得到鳳衛,這樣珍兒手中才會有保命的勢力。

    鳳衛可能是個麻煩,但珍兒一定會需要。

    她從未替珍兒做過什麼,這次,就讓她為自己的女兒做一件事吧!

    「可是羅文是凌涼的正妻……」

    這個暗衛是楚王妃隊中所屬,算不上是暗衛,只因他的能力較高可以當成暗衛使用。

    「無礙,這件不能讓隊長們知道!」

    「屬下明白了!」

    楚王妃冷唳點頭,這場選拔她等不下去,現在,馬上,她就想讓鳳衛成為珍兒的所有物。

    鳳衛的能力她不是十分清楚,但僅僅所知道的幾分她能猜到鳳衛的強大,分散在大陸,個個醫毒雙絕,暗殺能力一流,真正的鳳衛才是暗夜真正的王者。

    當年,龍衛主戰,以軍隊形式攻打龍真國。

    鳳衛主殺,以小隊的形式暗殺敵方大將,謀臣,謀奪機要,布陣軍策……

    只要珍兒能得到,她就真的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來人!」楚王妃想了一下,走到桌邊寫了一封信,對著門外輕喝。

    夏靈小步走了過來……

    「將這封信送到凌公候手中,不得有誤!」

    「是,奴婢這就去!」

    信很快就到了凌公候的手中,凌公候看著楚王妃的親筆,將凌涼喚了過來。

    「父親,找兒子有事?」

    凌公候覆雜看著凌涼,自從昨天開始,他這個兒子就變了。

    神情越發冷酷,唳氣越來越重……

    「做什麼去了?滿頭大汗的。」

    「練武!」十分簡短的兩個字,讓人能清楚感覺他的轉變。

    那個溫潤有禮的他,好像真的消失了。

    凌公候嘆了一口氣,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他的兒子長大了,可是他寧願他什麼都不知道一直開心的活著,而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父親沒事,那孩兒告退了!」

    「等等!」喚住想要離去的凌涼,凌公候連忙出聲,「珍兒回了楚王妃,你姑姑來的信上說了。」

    提起楚容珍,凌涼的臉上平靜無波,與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

    挑眉,不語。

    凌公候再次嘆了一口氣,「對了,你姑姑還說,羅文是個醫毒雙全的人,叫咱們小心。你自己小心一點,別中了她的暗招……」

    凌涼這才微微訝異,「她會醫毒?」

    「你姑姑特地來信說的,肯定不會錯!對了,你姑姑還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羅文的身上有一塊玉佩,你姑姑說那玉佩對珍兒很重要,看你能不能拿到……」

    凌涼突然想到,他昨天好像拿過羅文一塊玉佩,會不會是那一塊?

    為什麼珍兒會想要?

    凌涼頓時好奇了,只是微微點頭。

    「還有一件事,三日後珍兒就要入宮了……」

    話還沒有說完,凌涼卻快步走了出去,臉上不再是平靜無波……

    要是珍兒入宮,他想見面可就難了。

    那個男人,那個卑鄙的男人絕對不會讓他再見珍兒……

    焦急的大步離去,正打算去楚王府的凌涼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羅文沖了出來,拉著他的手臂,焦急道:「世子殿下,請把玉佩還給臣妾,那是臣妾很重要的東西!」

    正準備離去的凌涼突然停下了腳步,突然,微微一笑:「很重要?為什麼?」

    對,為什麼?對珍兒很重要,可是這個羅文也說很重要,這玉佩到底是什麼東西?

    羅文表情一僵,笑道:「這是爺爺給臣妾的玉佩,是從小到大的護身符,所以不能離身……」

    「你騙本世子,明明本世子在別人身上也看過一模一樣的玉佩!」

    羅文頓時一驚,半試探問道:「不可能,不知殿下是從何人身上看過一模一樣的玉佩?」

    「本世子有必要騙你?倒是你,想要騙本世子就拿一個好的理由過來!」說完,凌涼要轉身離去……

    「殿下,請等等,臣妾什麼都說……」

    凌涼這才停住腳步,回頭,冷冷看著她。

    「這是某個勢力繼承人的標誌,只要世子殿下告訴臣妾在哪看過這個玉佩,待臣妾成為勝者之後就給可以為凌公候府帶來強大的暗中勢力……」

    「哪個勢力?本殿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空口說白話?」

    「這個臣妾不能說……」

    「不能說就算了,本世子不稀罕!」

    羅文咬唇,盯著凌涼的轉身,再次拉住他,食指在他皮膚上微微划動,眼中閃過異色……

    「殿下若與臣妾洞房之後,臣妾方可說出,畢竟這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

    「滾開!」聽到她的話,嘲諷看著她臉上的羞紅,暴怒揮手。

    「殿下何必惱,回臣妾的房間慢慢談可好?」羅文笑得詭異,走上前拉著凌涼的手臂。

    凌涼大步後退之時,身體微微一軟,向後倒時羅文拉住了他,「殿下小心,臣妾扶您回去!」

    凌涼一陣眩暈,整個人飄飄乎乎,心中一陣警惕,想要反抗給暗衛發命令都不可能。

    被羅文扶著走進了房中,小心的將凌涼放在床上,羅文一邊笑著,一邊替凌涼脫了鞋襪,讓他放倒在床上。

    羅文笑得得意,也笑得愉悅,伸手,揮開帷長,掩下……

    凌公候得到暗衛的命令時覺得事情有異,便走了過來,看著緊閉的大門伸手就敲……、

    凌涼在一陣敲門聲醒來,揉了揉發脹發痛的頭,一手撐著,感受到身上的異樣,發覺自己身無寸縷時頓時大心驚,下意識扭頭看著身邊同樣*全身的女子的背影……

    回想著之前的事情,凌涼露出的一抹不可置。

    羅文從這時醒了過來,緩緩起身,看著他,驚喜道:「殿下,您醒了?剛剛嚇死臣妾了,您突然就抱著臣妾……臣妾……」紅著臉,羅文欲言又止,卻看著凌涼火冒三丈。

    大手掐著羅文的脖子,凌涼神情扭曲:「你這個賤人,敢對本世子下藥,找死!」

    羅文被掐著脖子,難受的漲紅了臉。

    「殿下……臣妾沒有……臣妾沒有……」

    看著羅文臉上的眼淚,凌涼冷酷又嘲諷的勾唇,「本世子還沒用力,怎麼用哭了?哭,本世子喜歡看你哭!」

    裝做可憐兮兮的模樣,動不動就就哭,虛偽的女人。

    果然只是珍兒,只有珍兒才不會像她們這樣,只有珍兒最特殊。

    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重,羅文眼中閃過慌亂。

    袖中雙手,一道粉末撒出,凌涼見狀,下意識手一松,伸手擋住粉末……

    羅文見狀,立馬下床,向外跑去,不想凌公候正好派人將門打開,與*的她相遇……

    「怎麼回事?」凌公候走了進來,掃到兩人都全身*,可不見任何愉悅的氣息。

    特別是凌涼,陰沉著臉,*的坐在床邊狠狠瞪著羅文,明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

    凌涼就這麼起身,走到披著外衣的羅文身邊,陰沉著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來人,將她拿下!」

    「涼兒,怎麼了?」凌公候擔憂問道。

    「無事,父親不必擔憂!」凌涼搖搖頭,向羅文逼近,一手接過侍衛的長劍……

    「殿下,您想做什麼?臣妾是您的正妻,是羅家的女兒……」

    「本世子長這麼大都沒有吃過虧,今天卻被一個女人下了套,你是羅家女兒又如何?不過是陛下硬塞過來的女人罷了!」

    一步步,凌涼的心走向黑暗。

    劍尖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音,羅文畏懼看著他,不斷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你不能殺我!」

    「為何?」凌涼涼涼一笑,薄情中帶著兇狠。

    「因……因為……」看著一步步走進的凌涼,羅文慌了,她不會武功。

    凌公候等人只是靜靜看著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上前阻止。

    被凌涼的態度傷到,羅文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看著他的表情……

    是真的,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明明她是那麼喜歡他……

    突然,一直哭泣的羅文突然露出一抹幽幽的笑容,「因為世子身上中了臣妾的毒,沒有臣妾的解藥將會必死無疑。」

    一句話,凌公候與凌涼都一震,疑惑又懷疑盯著她。

    「虛張聲勢!」凌涼完全不信,因為他沒有感覺身上有任何的異樣。

    「殿下若不信,可以看看自己的心口,是否多了一道心跳?」羅文笑得陰狠,也笑得自信。

    凌涼半信半疑,低頭看著自己心臟,伸手把著自己的脈,敏銳的感覺到真的多了一抹極細的心跳時,臉色青白變幻,殺意更盛。

    「你做了什麼?」咬牙,似從牙關滲出。

    「殿下放心,平時對您身體沒有什麼危害,只不過不能與別的女人同房,我死,殿下也會受盡痛苦死去……」

    凌涼大步上前,一手掐著她的脖子,「把解藥交出來!」

    「呵呵……」羅文詭笑不語。

    凌涼憤怒的提劍,一劍直接刺在羅文的腹部,同時,凌涼與羅文都感受到了痛楚。

    羅文痛得發出一陣慘叫,而凌涼身體一僵,彎下了腰,半跪在她的面前……

    一手捂著腹部傷口,羅文瘋狂又詭笑,一手撫著凌涼那痛苦的臉,眼中滿是執念。

    「殿下,痛嗎?只要是你的親手給予我的傷口,都會兩倍的疼痛還給你。我將命危之時,你也會感受我痛不欲生的痛苦。這是你逼我,明明我那麼喜歡你,喜歡那個站在太陽之下散發著溫暖氣息的你,是那麼的想讓人毀掉……」

    看著凌涼投向她的憎恨目光,羅文不在意,反而笑得極為愉悅。

    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臉上滿是殺意與怨毒。

    「不可原諒,你是太陽,是最刺眼的存在,要毀也只能毀在我的手裡,可是你卻主動走了黑暗,那個女人……楚容珍……不可原諒……」

    凌涼痛得全身冷汗,憤怒揮開她的手,「不准動珍兒,你要是敢動,本世子絕不認過你!」

    羅文腹上傷口用極快的速度停下了鮮血流出,最後一柱香的時間不到,血慢慢止住了……

    「你越喜歡她,她就越不可原諒,殿下也可以殺了我,有你陪葬,我很開心!」

    羅文一手捂著腹中傷口,慢慢的向外走去……

    侍衛攔著她,不讓她走。

    凌公候靜靜盯著她,冷靜到殘酷。

    「候爺,您要殺了我麼?」羅文幽幽一笑。

    凌公候緩緩轉開身體,讓開了一條路。

    一邊的凌涼見狀,大吼:「父親!」

    凌公候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慢慢的讓開身體,讓羅文走了出去。

    而他只是看著痛苦坐在地上的凌涼,眼中閃過心疼,更閃過狠決。

    「父親,為什麼要放走她,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殺了她,你會死!」

    「那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己!」凌涼睜眼說瞎話,身體的疼痛告訴他羅文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凌公候只是靜靜走到他的面前,看著凌涼一手捂著的腹部,上面沒有任何的傷口卻能讓他痛得滿身大汗,微微皺眉。

    「涼兒,暫時不要惹羅文!」

    「為什麼?她會傷害珍兒,珍兒有危險……」

    凌公候伸手,一巴掌甩到凌涼的臉上,心疼的是凌公候,愣愕的是凌涼。

    從小到大,父親從未打過他。

    凌公候冷酷眯起眼,全身散發著凌涼沒有看過的冰冷,雙眼直勾勾盯著凌涼,凌公候慢慢道:「涼兒,你真的很弱,難怪珍兒不喜歡你!」

    「……」凌涼頓時被驚到,溫和的父親為何變成了這個模樣?

    「凌兒可知道,這個世界分為兩個世界。一種是生活在太陽下的人們,一種是生活在月光下的人們,兩類人永遠沒有交叉點,就像你與珍兒一樣。」

    「不會,只要我變強了就能跟珍兒在一起……」

    「涼兒,放棄吧!就算你變強了你還是得不到她,暗夜的明月,誰都想獨占,能得到她的是只有掌管無盡黑暗的王者。」

    凌涼好像被說中了心中話,低頭,神情低落。

    「難道真的與珍兒再無交集了麼?我不要,絕對不要……」

    似引誘一樣,凌公候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輕嘆了一口氣。

    「涼兒,不是走入黑夜就能見過她,那只不過是遠遠的仰望。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陪在她的身邊,化為黑夜中的星辰……」

    「我願意!」想也不想,凌涼大力點頭。

    「無論做什麼都願意?不管讓你殺誰,不管讓你對誰下跪稱仆,你都願意?」凌公候再次詢問,再三確定也在告訴他一旦選擇就再無退路。

    「不成功,只有死路一條,你願意?走了這條道,你的上面會有一個主人,不認他為主就會被滅殺,你願意?」

    「我願意!」還是一個,凌涼態度堅決。

    「不後悔?」

    「不後悔!」

    凌公候這才點頭,起身,打了個響指,一個帶著面具的人走了出來,跪在凌公候面前。

    「從今天起,凌涼參與玄衛之主考核!」

    凌公候一語,凌涼驚了。

    玄衛,楚國四衛之一,那可是傳說中的暗夜四衛!

    難怪父親一直跟他說……

    看著凌涼的震驚的目光,凌公候嚴肅認真看著他:「楚國四衛涼兒該知道,龍衛主戰,鳳衛主殺,為父是現任玄衛之主,玄衛主財,提供龍衛與鳳衛的行動的後備之需,比如武器,比如銀糧……」

    凌涼臉上露出了一抹喜意,手中有了玄衛,他是不是可以幫助珍兒了?

    「四衛消失三百年,一百多年前龍主出現過,從此之後龍主不再現世。三衛中兩衛承認龍衛之主,拒絕的那人將會被聯手滅殺。還有,這次考核不通過的話,你會死,涼兒要謹記!」

    「是,兒子明白!」

    「你身上的毒鳳衛估計能解,為父會替你尋找鳳衛,你先安心考核,羅文不要動,你姑姑那邊想從她身上得到玉佩……」

    說起玉佩,凌涼走到一邊摸了摸散落的衣服,發現玉佩被拿走時,頓時眯起了眼。

    看來是羅文拿走了……

    雖然生氣,但他現在更多的是愉悅。

    對,如果他成了玄衛之主,那麼他就可以去珍兒的身邊……

    那個男人,沉王夜清……

    絕對要從他的手裡將珍兒奪過來。

    陛下的男寵,不配得到珍兒。

    ------題外話------最後一天,大家別忘了,月票月票,可愛的月光來催票了,有月票的快投呀,錯過了就消失了,就浪費了。

    哼,要是誰來跟月光說月票忘投了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小心月光半夜去敲你們家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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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於喪屍之下的杜雲夕一遭穿越,成為了被秀才未婚夫拋棄而自盡的杜家三娘。

    爹死,母失蹤,還背負著克親的名聲。

    前有奶奶虎視眈眈盯著嫁妝,後有前未婚夫惦記著娶她當小妾,日子實在不好過。

    幸好上天待她不薄,穿越的時候,那一身怪力與植物異能一起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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