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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陷井

2023-10-03 18:15:14 作者: 靜紫雪依
    男人額頭抵在我額間,與我極近的對視道,口氣有點憂怨,「反正我也無權干涉你交友,不是嗎?」

    聽這話,我眉頭微皺。

    「好了,我得去店裡了。」話落,他放開我,側過身便往外走。

    他擦肩而過那一瞬,我莫明的糾心,想喊住他,嗓子卻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

    直到背後傳來關門聲,我才轉過身,望著緊閉的大門,那股失落感如潮水一般卷襲而來,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彷徨。

    我呆愣的望著大門口,呆立了很久,直到手機響起,我才回了魂,卻是一個陌生號,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接了起來,「餵。」

    「沈佳,是我。」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夏婉清。

    我不由冷笑出聲,隨即就要掛掉電話,卻聽那頭急促的喊道:「沈佳你要是掛掉電話會後悔的。」

    「夏婉清,你覺的我還會怕你的威脅嗎?」我譏誚道。

    夏婉清在那頭輕笑一聲,悠悠的說道:「你父親在三十年前就跟一個女人結過婚,還生了一個女兒,這事你知道嗎?」

    我覺的自己聽到最可笑的笑話。

    「你肯定不信吧,那麼回去問問你父親,當年他下鄉的那個地方他還記不記得。」

    我心頭突突的跳了起來,厲喝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對你嗎?因為我恨你。」夏婉清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夏婉清我不管你有多恨我,但你要是敢拿我父親造謠,我決不會放過你。」

    「呵,我造謠,」她在那頭冷笑,「你可以回去問一問你父親,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我親愛的妹妹。」

    聽到最後那一句『我親愛的妹妹』我胸口急劇起伏,嘶吼出口,「你給我閉嘴。」隨即我掛了電話,一下癱坐在沙發上。

    「這一定是她編的……一定是。」我嘴裡喃喃著,雙手不由發顫。

    我聽母親說過,她跟父親是在大學裡相愛的,兩人感情一直很好,我無法相信父親……可是……父親好像是下過鄉。

    我突然想起上大學時帶夏婉清回家裡的情景,她每次去家裡,都會到處看,到處摸像似很羨慕的樣子,眼底卻常常流露出一種別人看不懂的情緒……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難到她對我做的一切……是報復?

    不……不管怎麼樣我都無法相信。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我抖著手拿起,是一條簡訊,是剛剛來電的號碼發的:【如果不想讓你母親知道這件事的話,現在來『堂會』我會在這等你到十二點,如果十二點之前,沒見到你。那麼這件事情明天我就讓它見報。】

    這女人她到底想幹嗎?

    我突然又想起那天在酒吧,她跟楊錚咬耳朵的事,不行,我一定要冷靜,這兩人指不定又在搞什麼陰謀,我不能上當。

    思前想後,我給母親打了電話。母親一接起電話就問王小軍的事,我敷衍幾句,裝作好奇,想知道她跟父親當年談戀愛的事,母親說她跟父親相愛是在大二時相愛,父親下鄉時他們分開了一年,父親回城後他們就結了婚,說那一年雖然他們沒辦法見面,不過時常有書信來往,倒也不覺的苦。

    我又問母親,為什麼不能去看他,她說父親去的地比較遠,等她說出那個地名時,我只覺腦子一沉,什麼也聽不見。

    西南蠻謊之地。

    哪裡正是夏婉清的老家。

    掛掉電話,我整個人都無法淡定了。

    就在我坐立難安時,手機又響了。

    是徐露打過來的,說她想要去「暗潮」喝一杯問我要不要一塊去。我正不知所措,她這電話來的真及時,我便告訴她夏婉清約我去『堂會』見面,不知道有什麼陰謀?

    「堂會」是我們大學時經常聚點的一家小酒吧,在學校南門。

    徐露一聽說夏婉清約,讓我千萬不要去,說她跟楊錚現在狗急跳牆搞不好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我知道徐露這是為我好。可我一時又不好告訴她夏婉清剛才威脅我的事。我也知道這女人約我過去絕對沒安好心,可若我不過去,萬一她說的事情是真的,那母親怎麼可能受得了那樣的刺激,何況她才做過手術不久。

    「徐露,我想過去跟她做個了結。我要問問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一直針對我。」

    「你傻呀,跟這種女人有什麼好談的。她是不是又威脅你了?」

    不愧是從小跟我一塊長大的,立馬就感覺出我不對的地方。

    我咬著唇回道:「嗯,有件事我現在不好跟你說。」

    「你要去的話,那就是羊肉虎口。」徐露的在那頭直嚷。

    「徐露……」我有點無助的叫著她。

    那頭靜默半晌,「行了,我陪你。」

    「親愛的,等這事過了,我一定給你做牛做馬,任你使呼。」

    徐露在那頭哭笑不得,「去,我才不要你給我做牛做馬。你在家等我,我過去接你。」

    「好。」

    掛了電話,我心口仍不安的砰砰跳,不知不覺出了一身汗,既便廳里還開著空調。

    坐在沙發上,一想起夏婉清最後叫的那一聲妹妹,我就渾身不得勁,有種踩到屎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我坐在徐露車上,往約定的地點去。

    出發前,徐露把我的手機綁在她手機上,說是那樣通過她的手機就可以定位到我的位置,以防萬一,還給我備了一瓶防狼劑。讓我進去後什麼也不要喝,時間也不要呆太久,要是半個小時內沒有結論就走人。

    徐露近幾年採訪的方向都是刺頭,可以說做的也是出生入死的工作,所以她防範意識要比我強很多,有她在我身邊,我就覺的很安心。

    到『堂會』時,剛十點,酒吧門口進進出出人還挺多,徐露停好車,又鄭重的交代了我幾句,才讓我進去,她在門口守著。

    我進了酒吧,給夏婉清打電話,鈴聲響了兩聲,那頭便接了起來,聲音慵懶,「到了嗎?」

    「你在哪?」我回的淡漠。

    她低低的笑了一聲,「來的倒是挺快的。我在包間裡,最裡面這間。」話落,她掛了電話。

    我四周看了一眼,有幾年沒來里,酒吧好像重新裝修過,變了好多,但客人大部份還是學生居多。

    等走到最裡面那間包間,剛要抬手推門,包里手機突響了一聲,像是微信。

    我從包中掏出手機,是邵易寒發過來的。

    【宵夜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去。】

    看到這條微信我心頭一暖,剛才緊張的情緒舒緩了不少,快速的回了過去,【不用,我現在在外面。】然後加了個微笑的表情。

    把手機放回包里,我定了定神,推門而入。

    打開門的那一瞬,我怔住。

    我怎麼也想不到,夏婉清會跟楊錚的母親坐在一起,兩人正舉杯對飲,似乎聊的勝歡。

    兩人看到我,臉上都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夏婉清朝揚我起眉頭,放下酒杯,隨之起身,「過來坐吧。」

    我疑惑的看著她們,這兩人能坐在一塊,決對有問題,並沒有立馬走過去。

    「怎麼都來了,還怕我們不成。」夏婉清嘟起紅唇,輕笑道。

    陳霞手裡端著酒杯嘴角微勾,盪著一抹冷笑,輕蔑的望著我。

    我被她們的陣式搞的有點懵,但既然來了,那就看看她們到底有何陰謀。

    我緩緩走了過去,譏誚道:「原來兩位這麼熟呀,真是讓人驚愕。」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夏婉清盈盈起身,低笑嘲諷道:「我以為你變聰明了,沒想到……呵呵,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蠢。」

    聽這話,我眉頭微蹙。

    隨之,她拍了三下手。

    門外隨即湧進四個粗壯的男人。

    我心下驚駭,但面上還算鎮定,淡漠的看著她,「楊錚找人陷害我,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話落我轉頭望向陳霞,「而你一直都知情。」

    夏婉清譏誚,「你現在問這些,只會顯的你更為愚蠢。」話落,她拿起手包,朝陳霞笑道:「我先走了,這裡就交給阿姨您了。」

    我眼眸不由一縮,看來自己又上了夏婉清的當,這女人太了解我的弱點。

    夏婉清與我擦肩而過時,側過頭來,低語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我斜視了她一眼,隔著空氣,我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恨意。

    夏婉清出去後,包間的門就被關上。

    我從容走到沙發旁坐下,「你們不會以為我來之前什麼準備都沒做吧。」

    陳霞端著酒,輕抿了一口,頗為囂張的說道:「那又怎麼樣。」

    我側目,看著眼前這位將近六旬的女人,微發福,但妝容得宜,好像從我進楊家,她就一直很注重外表,那時楊家雖不算有錢但也算福裕,她的姿態一直很高,為人也比較強勢,那時我以為她是因為丈夫早逝,一個人要撐著這個家還要帶孩子,才會那麼強勢,可現在看來……我好像忽略了什麼?

    比如工程承包這一塊沒有門路是極為難做的,可她總能拿到業務,雖然不是什麼大工程,但要比別的承包隊強很多,她一女的帶著手下那些老爺們,還能讓那些人聽她的,顯然不簡單,可那會我沒往別處想,只覺的她厲害,現在看來……這女人也有一些歪門邪道,不然那天,她不會在公司門口讓人那樣威脅我。

    心裡一番思量,我掃了門口那幾個男的一眼,個個臉帶戾氣,一看都不是什麼善類。

    「你想幹嗎?」我直言問道。

    陳霞那雙混濁的眼睛直視而來,「我要你為宏達陪葬。」話落,她手裡的酒朝我波了過來。

    我側頭閃躲,堪堪避過,但臉上還是濺了幾滴酒。

    她這話實在可笑,「宏達怎麼起來的,你不清楚嗎。你怎麼好意思說這話呢。」

    陳霞怒視著我,眼神比毒蛇的信子還陰毒,「哼,就算沒了宏達,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她眼眸微縮,「你把我兒子搞臭,我同樣也能把你搞臭,咱們看看,誰更沒臉做人。」她冷笑一聲,「你父母想安享晚年也休想。」

    我望著眼前這個女人,曾經我也叫了她五年的媽,今天我算是真正的認識了她的狠厲。

    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會有什麼樣的兒子。

    我從沙發上緩緩起身,眼眸卻一直盯著她,沉聲道:「你敢動我父母一根汗毛試試。」

    「呵,別說你父母,連你那在國外念書的弟弟我都能讓他回不來。」她更為囂張的笑道。

    我胸口不由微微起伏,難到沈浩打人的事有蹊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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