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接手幽城

    夜宸油鹽不進：「我說過婚約有效，笙笙如今是夜夫人。誰對她不敬，便是對我不敬。」

    「那夜君這是願意娶我家大小姐了？」樂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眼中閃著亮光。

    「自然是願意的。」夜宸答應了爽快，忽而話鋒一轉又問樂山，「只是你確定你拿上來的是真的瑤瑤麼？」

    「自然是！」

    「若不是，樂山閣老可願意卸下這幽城閣老之首的職務？」夜宸又問。

    樂山的臉色一僵，顯然他是不願意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的。

    但是他不願意，有鬼願意呀！

    聞人檀一聽夜宸的話就笑了：「夜宸，瞧你說的，樂山閣老對璐家忠心耿耿，那可是日月可鑑！這不是不知道去哪裡攛掇出來一個瑤瑤麼？要是這瑤瑤是假的，那豈不是證明他的眼光有問題？你可別忘了，樂山閣老可是我們幽城拍賣會的首席鑑定師！他要是眼光有問題，如何還擔得起這個職務？傳出去，人家不是要說我們幽城拍賣行浪得虛名？徒有其表？冥王大人將幽城交給我。我豈不是愧對冥王的厚愛？」

    聞人檀說了一大通，樂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空隙插了一句：「城主……」　　還沒說完，就見站起身的聞人檀走到他邊上，滿是信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了，我都懂！你放心，等瑤瑤回來，這幽城還是她的！我都跟冥王大人說好了！」

    樂山的眼中閃過一道不甘。

    聞人檀看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樂山閣老，你為幽城做了這麼多，這次為了瑤瑤敢衝撞夜君，著實不易！你放心，無論如何，本城主都會在夜君面前為你求情的！」

    「城主，不是……」

    「不要我求情？」聞人檀故作驚訝，「閣老，你不要這麼固執嘛！我知道夜宸這個人脾氣臭，又難相處！但你放心，我一定會試一試的！更何況，這瑤瑤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

    他說著佯裝生氣的看向了夜宸，「夜宸，醜話說在前頭。這瑤瑤若是假的，我們沒話說。可她若是真的，你可得給我們樂山閣老好好賠罪！」

    夜宸冷笑一聲，答應了：「好。」

    他打了個響指，立時隱藏在暗處的長嘯暗衛便出來了一個：「君上！」

    夜宸指了指假璐瑤，道：「把那張臉給我扒了。」

    「不！」樂山與假璐瑤同時叫了起來。

    暗衛上前輕而易舉的制住了璐瑤，樂山想要上去救她，被聞人檀給按住了：「閣老你別著急呀！那張臉要是真的，是撕不下來的！」

    話音未落，只聽見一聲嘶啦聲，暗衛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層人皮。

    他鬆開假璐瑤，將手上的人皮遞到了夜宸面前。夜宸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相比於碧瑤的手段，這次的這張臉實在是做的太粗糙了。

    聞人檀發出一聲誒呀聲，上前拎起暗衛手上的人皮打量了會兒，招呼了個侍女過來，將人皮貼在了她的臉上。

    霎時，又一個璐瑤出現了！

    而之前那假冒璐瑤的女鬼，此刻正頂著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眾鬼議論紛紛，不知道是誰眼尖。認出來了那女鬼的分身：「這不是樂山閣老的女兒麼！」

    這話一出，大廳里一下子就沸騰了！

    這些年想爬上夜宸床的女鬼數不勝數，想跟長嘯府聯姻的家族也數不勝數，樂山那點子小心思一下子就被猜了通透。

    無非是讓他女兒冒充我嫁給夜宸，等生米煮成熟飯，夜宸就是想後悔都來不及了。畢竟娶錯老婆這種事說出去都丟臉，樂山以為夜宸肯定得吃這個啞巴虧。

    以後要是能再有個孩子，那長嘯之地就是相當於是樂山的了。

    眾鬼看向樂山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鄙夷。

    聞人檀撕下侍女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把火燒掉了，回到主位上似笑非笑的望著樂山：「樂山閣老，這下你可怎麼說？」

    樂山不甘心的看了眼夜宸，垂眼道：「老朽無話可說。」

    如果冒充者不是他的女兒，他還有餘地說自己也是被騙了。然而他千算萬算，還是走了最爛的那一步棋。

    「既然如此，幽城恐怕是容不下你了。」聞人檀沉沉的說著，還帶上了幾分虛偽的痛心疾首，「你也是糊塗了！怎麼能讓自己的女兒冒充瑤瑤呢！」

    他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幸災樂禍麼？

    「來鬼，帶去審判司。」夜宸喊了一聲，隨即就有侍衛進來，將樂山和他那目瞪口呆的女兒帶了下去。

    那女鬼應該是這些年才出生的，沒有見過我，所以學的一點也不像。

    要是樂山知道了碧蓮的事，用碧蓮冒充我，說不定這次還要難翻盤些呢。

    有機靈的鬼正打算翻過這一頁，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就響起了幾聲拍掌聲，在安靜的大廳里格外的突兀。

    聞人羽噙著一抹笑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走出來，剛剛正是他拍的手。

    剛坐下的聞人檀站起身來，給聞人羽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鬧事。

    聞人羽卻無視過了他，沖我和夜宸一笑：「夜君與夫人的感情深厚，還真是讓旁人羨慕。」

    聞人檀的臉色不大好，顯然他兒子是往他心窩子裡戳刀呢。

    夜宸不置可否。一旁有老鬼沖聞人羽笑道：「原來是輪迴司的聞人大人，怎麼今日有空來了幽城？」

    他這只是想要轉移話題，卻沒想到引出來了另一個驚天大消息。

    「我爹榮登幽城城主之位，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過來慶賀。」

    眾鬼一下子炸開了鍋，顯然聞人羽是聞人檀兒子的事，知道的鬼並不多。

    聞人檀陰著一張臉，聞人羽還不忘繼續落井下石：「爹爹怎麼連成為幽城城主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是怕我篡位麼？」

    「胡說什麼！」聞人檀輕斥了他一句。

    聞人羽輕輕一笑：「是啊。爹爹這麼高尚的鬼，怎麼會想這些事。爹爹沒有告訴我這些事，不過是為了不讓我失望而已。這幽城別說你不會給我，都不是留給您自己的。」

    「小羽……」

    「爹爹。」聞人檀剛開口就被聞人羽打斷了，「我明白你的苦心。你的一片苦心，不都是為了璐大小姐麼？這幽城，你是為他守著的，等她回來。你就要還給她的。」

    聞人羽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我卻感覺數九寒冬的風呼呼的從我身旁吹過。他那帶笑的眼睛仿佛是一柄柄刀子，要穿透我的身子。

    被他說穿了這件事，聞人檀索性也就大方承認了：「沒錯，當年老城主有恩與我。如今我將幽城還給瑤瑤，有什麼問題麼？幽城本就該是她的。」

    「有恩？」聞人羽輕輕重複著這兩個字，已經抬腳邁步走到了我們身邊，用只有我們四個人才聽得清的話問聞人檀：「爹。你確定是有恩？而非辱？」

    「小羽！」聞人檀低吼，「這些與你無關。」

    聞人羽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掃了眼我，那眼神冷的能凍死人。

    他往後退一步，沖一旁坐著的老鬼們拱手道：「我爹爹是只重情義的鬼，既然大家今日都來了，便請大家做個見證。」

    「什麼見證？」老鬼們一頭霧水。

    「將幽城還給璐大小姐的見證！」聞人羽說著揮手指向我，「這才是真正的璐大小姐！」

    眾鬼再一次驚呼，震驚、詫異、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時出現在了他們的臉上。

    原本沉浸在夜宸美色里的韓小姐一下子炸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聞人羽掃了眼她，反問：「為何不可能？」

    「她……她……她就個活人啊！」

    「璐瑤小姐當年遇難，只剩下了一縷殘魂，勉強得入輪迴。本官掌管輪迴司，這麼大的事，韓小姐覺得本官會弄錯？」

    輪迴司的一司之長是有實權的，不比這些世家老鬼們的身份差多少。

    聞人羽的話，在場的鬼都信了個七七八八，眼中對我的敬畏之中，又多上了幾分探究。

    夜宸剜了眼聞人羽，顯然是在責怪他的多嘴。

    聞人羽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見還有鬼不相信他的話，又問夜宸：「夜君，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如若不然，剛剛對著那冒牌貨，夜君為何一邊強調著與璐家的婚約有效。一邊又堅持夏笙才是夜夫人？」

    聞人羽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夜宸剜了眼他爹後，承認了：「笙笙便是瑤瑤轉世又如何？」

    「無事。」聞人羽沖他一笑，又看向了臉色很差的聞人檀，「既然璐大小姐已經找到了，城主禪位之事，爹爹就請開始吧。」

    「好。」聞人檀一口應下，當即拿出了城主印，「勞煩在場諸位做個見證，這是幽城城主印，如今我便還給了璐瑤。從此以後，她才是幽城真正的主人！」

    不等我拒絕，他飛快的將城主印往我手裡一塞。

    我想要丟出去，夜宸卻握住我的手阻止了。

    聞人檀拽住了聞人羽，說了聲「失陪」後，父子兩鬼出門而去，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一時之間，所有的鬼都愣住了。好一會兒，有個反應快的沖我賀喜：「恭喜璐大小姐重回幽城！」

    「恭喜璐大小姐！」

    ……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里都是這樣的聲音。

    夜宸替我打發了那些老鬼，我懵逼的看著手上的城主印信，發現上面刻著的字還是「璐」字。

    客人們都離去了，大廳里只剩下了我與夜宸。我苦惱的問他：「這下可怎麼辦？全陰間都知道我是璐瑤了，明天開始我就會被追殺、逼問黑狐令的下落了吧？」

    「我會保護你。」夜宸保證。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從未這樣為自己的小命擔憂過，「剛剛我該趁著老鬼們沒走的時候，給他們強調一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省的他們來追問我！」

    「只要他們覺得你知道黑狐令的下落，無論你說什麼他們都會來找你的。你剛剛主動說了，反而還會讓他們覺得你是不打自招，赤裸裸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我是真不知道----」忽然我靈光一閃，「對了，那黑狐令長什麼樣子？你見過沒？」

    夜宸搖頭：「應該只有你與你爹見過。」

    那就好！

    我示意夜宸附耳過來。給他講了自己剛剛想到的一個辦法。夜宸不置可否，但表示可以幫我做到。

    我歡喜了一些，瞧著那城主印信，再次苦惱起來。

    「既然給了你，你就接著吧。幽城的一切事物都有閣老會與星博曉，你不愛管事也沒事。」夜宸寬慰道。

    我想起樂山的事，心裡就有點堵。他肯定是想推翻聞人檀，自己當幽城城主的。

    他曾經是我爹最為信任的閣老，我爹在時他也兢兢業業的為幽城工作。如今連他都有了那樣的心思，別的閣老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我壓低了聲音問夜宸：「閣老會真的還信得過嗎？」

    「暫時只能靠他們。」夜宸有幾分譏諷，「你放心，你爹製造的機制很好，只要他們五個不同心，就不會危及到城主。」

    剛剛樂山出事的時候，我特意觀察過在座的其餘四位閣老。新來的兩個閣老都有些幸災樂禍，另外兩個。一個是嘆息，另一個的眼中則有些幾分慌亂，顯然是同黨。

    我眼下手裡沒鬼，就算把他們都撤了也沒有鬼可以頂替上去。雖然說可以找夜宸借人，但畢竟是幽城的事，找長嘯之地求助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閣老會暫時也就那樣了。

    少了一個閣老之首，希望能做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收好了我爹的城主印信，我對夜宸道：「咱們回去吧。」

    夜宸卻搖了搖頭：「不。咱們住下來。」

    我不解：「為什麼？」

    「笙笙，這裡是幽城，是璐家的開始也是璐家的終結。我們在長嘯之地沒有找到的答案，這裡也許能。」

    也對。

    當年害我爹的人是為了黑狐令，如今我回來了，他們沒有得到黑狐令，肯定還會過來。

    而長嘯之地被長嘯鐵衛守的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只有在這裡，他們才有機會對我下手。

    夜宸你這是釣魚執法！

    我們就這麼住在了幽城城主府，小碧蓮很是歡喜。如今，她已經換了名字，改而叫立夏了。

    我們的飲食起居依舊由花開和花落照顧著，立夏也會幫忙，但能插手的地方不多。

    夜宸寫了封信給夜染，大致就是讓他去處理長嘯之地的事，他則要陪我在幽城恢復記憶。

    夜染沒有回信，夜宸就當他是默認了。

    「我知道在背後說人壞話不好，但你覺不覺得夜染的性子越來越悶了？」我問夜宸。

    他微微頷首，嘆了口氣：「如今我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想要什麼了。」

    我記得以前的夜宸很寵夜染，有什麼好東西他第一個記著我，第二個就輪到夜染了。

    而夜染也很懂事，相比於我會跟夜宸撒潑賣萌，他則是什麼要求都不會跟夜宸提起。

    如今，他雖然還是一樣的乖巧。但我總覺得他的心思變得更難猜了。

    「算了，不想這些了。長嘯之地將來也是他的，他要什麼沒有？」夜宸將正在穿衣服的我拉入懷中，「不管他們了，咱們努力要個孩子吧！」

    「你答應了我不要孩子的！」

    「那我以前不是沒能力養麼？有了孩子你多遭罪？現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你看看二寶那調皮樣，現在都十四個月了吧？還不出來！」

    「指不定慕紫瞳三年後生個球呢。」夜宸也跟著落井下石起來。

    我覺得冷墨寒知道了肯定削他！

    最終還是沒能磨過夜宸，被他拖進了被窩，進行了一場人與鬼的生命大和諧。

    一直等著的刺殺，這一日終於有了動靜。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察覺到身旁原本抱著我的夜宸支起了身子。

    我往他懷裡蹭了蹭，剛想要開口詢問，他用食指先一步封住了我的唇。

    我還沒意識到這是怎麼了，張嘴還咬了他一口。

    夜宸遞給我一個無奈的眼神，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卷到我們手邊，示意我看向窗外。

    窗外有微弱的陰氣浮動，雖然那鬼已經竭力在隱藏了。但還是瞞不過恢復了璐瑤法力的我。

    趁著他們還沒進來，夜宸將自己的陰氣凝成一把弓箭，對著在窗外磨蹭的那隻鬼便張開了弓，隨即將由他鬼氣凝聚而成的利箭射了出去。

    黑色的飛箭在窗柩前消失，可我卻聽見了什麼東西刺入的聲響，隨即是一聲悶哼，那在窗外鬼鬼祟祟好一會兒的聲影立刻朝原處飛去了。

    夜宸下床，我以為他是要去追。卻沒想到只是看了眼後，便坐在床邊給我穿衣服。

    「不追嗎？讓他跑了可怎麼辦！」

    「你就不怕調虎離山？」他問。

    這倒是！

    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花開在門口扣了扣門：「君上、夫人，剛剛是不是有刺客？兩位沒事吧？」

    「沒事。」夜宸應了她一聲。

    花開又道：「城主府的侍衛已經去追了，咱們帶來的長嘯鐵衛也去了一隊。」

    夜宸再次應了一聲，讓花開退下了。

    我揉著眼睛起來喝水，等了好一會兒，窗外再次浮現起了另一道鬼鬼祟祟的陰氣。

    正主來了！

    夜宸與我交換了一個眼神，再次彎弓射箭。窗外那鬼卻躲開了。

    下一秒，不少陰靈從窗外沖入。早有準備的夜宸揮劍與他們打在一處，我也握緊了琉璃骨鞭迎戰。

    大概是我和夜宸都太強了，這些陰靈少說也有幾十號人，但沒多久就被我們消滅的只剩下幾隻了。

    這幾個倖存者的法力不低，夜宸一人打五個，我一個人打一個。

    外面還有刺客要進來，但都被侍衛們攔住了。

    終於。琉璃骨鞭揮下去正中了那傢伙的內丹，他的身子一下子便透明了下去。

    我再補上一鞭子，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過去幫夜宸，他那裡也就只剩下了一個。

    那傢伙見狀況不對，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丟下一個類似於煙霧彈的東西就轉身逃走了。

    我的視線里頓時一片漆黑，只聽見夜宸道：「笙笙留下！」

    他的陰氣隨即順著那鬼的陰氣飄了出去，想必是去追那鬼了。

    就如同今晚前來刺殺的鬼都是一團黑霧一般，這煙霧彈也是一種特殊的陣法，會讓人短時間內無法感知周圍的情況。

    夜宸法力高深，想必比我好一些。我只要不出這屋子，還是安全的。

    我往後退了幾步，想要退出這煙霧彈的範圍。然而，卻撞上了什麼。

    我記得這個地方應該是沒東西的啊？

    楞了一下，我意識到這是屋子裡還有別人。我立刻轉身，沒有一絲猶豫的對著身後揮鞭而下。卻不料手腕猛地被一雙冰涼的手給握住了。

    煙霧陣法的作用漸漸消失，我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居然是聞人羽。

    雖然是只熟鬼，可是我卻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你怎麼在這裡？」

    「自然是來找你的。」他皮笑肉不笑，先發制人打掉了我手上的琉璃骨鞭，扣住我的雙手，將他的陰氣打入我的琵琶骨處，鎖住了我的法力。

    「你……」

    「乖乖別動。」他冷著臉拎起我，捂住我的口鼻就將我帶出了城主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帶著我停下。這裡是一處寂靜無人的郊外，聞人檀將我粗暴的往地上一丟，好在我身體平衡性夠好才沒有摔下去。

    然而，眼前卻出現了一雙繡花鞋。

    我抬起頭，看見了另一張熟悉的臉----都幼薇。

    「很意外吧？」她挑眉問我，語氣里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是挺意外的。」我點點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沒再看都幼薇，而是問聞人羽：「把我帶來這裡幹什麼？」

    聞人羽牽著一抹溫和的笑，都幼薇笑道：「當然是想要你死了！」

    我一愣。都幼薇想要我死，我理解。可我和聞人羽可是無冤無仇，他怎麼也要我死？

    仔細思索了一番，我問聞人羽：「璐瑤沒得罪你的地方吧？」

    「沒有。」聞人羽答得坦然。

    「我也沒有得罪你的時候吧？」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