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地獄深處

    「你昨晚被鬼抓腳後，陰氣入體。」秦夜宸道。

    「這個我知道，說重點，幹嘛要砍我的腳！」我催促著。

    秦夜宸微微嘆了口氣：「笙笙，由於你的體質跟別人不一樣，陰氣入體後作用的很快。即使塗了爸特製的跌打酒，陰氣還是蔓延的很快，導致還沒過一晚上，你的腳就變紫了。那是鬼化的特徵。」

    我的心一個突突。

    我爸又拿出一張黃符貼在了手中的盒子上，那裡面的動靜漸漸輕了下去：「我們砍掉你的腳，只是為了防止陰氣繼續擴散。如果陰氣入侵了你的五臟六腑，就回天乏術了。」

    原來是這樣……

    「那我的腿怎麼復原……我沒了腳一下子就只有一米五了……法醫有身高要求的……」我撇撇嘴。

    「先去清虛觀幫你將腿上的陰氣去除，至於怎麼續上，就看天道願不願意幫忙了。」我爸的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

    齊天會願意幫忙嗎……

    看出來了我的疑慮。秦夜宸寬慰道：「若是他不願意幫忙也無妨，我也可以煉斷續膏。」

    我爸一聽來了興趣：「女婿你那麼厲害呢？這種極品丹藥也會煉！」

    秦夜宸微微頷首。

    我一不小心就財迷了：「那我們多做些這個去賣給那些斷手斷腳的有錢人，是不是又可以發大財了？」

    「你怎麼這麼貪財呢？」秦夜宸又是寵溺的輕輕捏了捏我的鼻子，「斷續膏煉製倒是不難，難的是其中缺幾味極其稀有的靈藥。」

    我爸忙道：「缺什麼我去黑市上找找！這些年，其他的沒積攢下來，這一方面的人脈還是有點的。」

    商君豪也道：「我也可以幫忙尋找。」

    「不必那麼麻煩，長嘯之地都有。」秦夜宸淡淡。

    我抬頭望著他，他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淡然。可語氣，卻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像夜宸了。

    這話說的，就仿佛他真的是長嘯之地的主人一般。

    以前秦夜宸對這個地方都是避之不及的，如今卻……

    當著我爸和商君豪的面，我沒有多表現出什麼來。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清虛觀，一進去藍哲飛就迎了出來。

    看見秦夜宸背上的我，這小子張口就是一句欠扁的話：「夏笙姐，你腿斷啦？」

    「是啊！」我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藍哲飛還以為我是在跟他開玩笑，笑了一笑，瞥見我的腳，笑容就那麼僵在了臉上。

    「姐……你的腳……」

    「斷啦！」我接過話強調著。

    「大姐夫，這是怎麼回事？」藍哲飛忙問秦夜宸，「誰敢傷我夏笙姐！」

    瞧他那焦急的模樣，算他還有幾分良心。

    我指了指秦夜宸：「他幹的！這是幫凶！」我又指向了我爸。

    藍哲飛更加不敢相信了。

    商君豪給他解釋了一邊經過，這孩子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吐槽了一句：「姐，你真倒霉！我上次也碰到個被鬼抓腳的，來我們觀里吃素三天後就蹦蹦跳跳出去了。不像你，遭這麼大罪。」

    我本來還慶幸著我身邊有懂行的我爸和秦夜宸，想著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死翹翹了。

    沒想到剛過來就被藍哲飛來了個會心一擊。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整個人都不好的埋在了秦夜宸的背上，我爸嘆了口氣：「笙笙乖哈，爸這也是沒辦法不是。沒事的，這幾天女婿受點累，你當幾天公主好好享福。」

    藍哲飛無情的嘲笑著：「人家有長髮公主、人魚公主，夏笙姐你是斷腿公主！」

    真想打這死小孩一頓！

    「別鬧了。」秦夜宸打斷了還在笑著的藍哲飛，「笙笙的腳在那裡。已經全黑了。」

    「這麼嚴重！」藍哲飛詫異，「陰氣入體幾天了？」

    「今天凌晨……」我磨牙道。

    藍哲飛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同情：「別人入體一星期才剛出現紫色呢……姐……你真可憐……」

    我也覺得……

    藍哲飛從我爸手上接過了那盒子，說是放在大殿裡養三天就可以了。

    「那這三天我怎麼辦……」我坐在休息室里有點絕望。

    商君豪道：「我去給你買個輪椅吧。你也是為了幫我才會這樣的，我也有責任。」

    「那我要電動的，充好電可以自己跑的那種輪椅！不要純手動的！」

    商君豪一笑：「好。」

    秦夜宸將我爸去買來的零食遞給我，聽到我和商君豪的話，道：「這幾天，我就是你的腳。想去哪裡告訴我，我背你去。」

    我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我想去爬珠穆朗瑪！」

    「好。」他答應的毫不遲疑。

    幾句玩笑過後，商君豪因為公司還有事便離開了。

    藍哲飛沒一會兒摸了過來，低聲問我：「夏笙姐，你是接了君豪哥他們家的事了嗎？」

    我點點頭，說起這個，我也有事要問他呢。

    「你們清虛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接這件事？」

    藍哲飛有些為難：「我是想幫他的，但是觀主不讓。」

    「為何？」秦夜宸也有些不懂了。

    藍哲飛撓著後腦勺：「我也不知道……就是觀主說，商家的事不必插手，自有命。」

    命中注定？

    「那商君豪會出事嗎？」我問，商家的其他人和我也沒什麼交集，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就是商君豪，感覺人不錯，又是朋友，不想他出事。

    藍哲飛撇撇嘴：「我也問過觀主了，觀主不肯告訴我，就說是命，讓我少管。」

    齊天那性子要是漠然起來，誰都沒有辦法。我是深切體會過的。

    秦夜宸擰著眉，我爸道：「這兩天，笙笙。你就呆在清虛觀吧。哲飛，我一會兒去捐點香火錢。」

    「嗯，好。」藍哲飛應了一聲。

    「那你和秦夜宸呢？」我又問。

    我爸沉著臉道：「我是還要回商家去的。暗算你的那隻鬼還沒有抓到，這件事就不算完！」

    我爸越說越生氣。

    秦夜宸也一樣：「我也回去看看。清虛觀這裡有天道，你應該不會有事。」

    「什麼天道？」藍哲飛疑惑的問道。

    我指了指天，完全不知道自家觀主真實身份的傻小子還滿臉自豪：「那是！我們清虛觀可是天下福澤匯聚之地！當然有天道護佑！」

    「對了，秦夜宸、爸。你們還記得我們在山洞裡見到的那三具乾屍嗎？我懷疑他們就是商君豪叔叔一家。昨晚襲擊我的陰靈，也是一家三口，穿著的衣服和乾屍身上的一樣。」

    秦夜宸當時忙著處理我的鬼抓腳，沒去多管那三隻鬼。

    我爸聽了我的話，摸著下巴嘟囔了一句：「那商君豪當時怎麼沒告訴我們？他可比你早撞鬼……」

    「這倒是奇怪了。」簡要了解了那吃人變色龍的事後，藍哲飛也道，「別說君豪哥不是第一次撞鬼了。就算是頭一回，這麼重要的信息也不會漏掉不說吧？」

    忽然，他猛地拍了下了桌子：「他一定是隱瞞了什麼！所以觀主才不讓我們去幫他！」

    那會隱瞞什麼？

    我回想了一遍商君豪當時跟我們說這件事的語氣，除了有正常的一些挫敗與難受之外，沒什麼躲閃呀。

    「你們家觀主還在嗎？」我問藍哲飛。

    他點點頭：「在院子裡跟他的盆栽聊天呢。」

    這天道還有這癖好？

    不過想到萬物皆有靈，跟植物聊聊天好像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哦？

    我感覺我的腦迴路越來越清奇了，趴上秦夜宸的肩膀後，便去找齊天了。

    當然，去之前，我還把我爸買的禮物帶上了。

    齊天就在他那單獨圈出來的院子裡，紫藤花架下，他躺在搖椅上喝著茶。一旁，放著一盆太陽花。

    「瞳瞳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他輕笑著，回頭掃著那太陽花。「我就說你小子用錯了方法吧！不過也沒辦法，冷墨寒那傢伙臉皮厚，你還真搶不過他……」

    他似乎是在追憶著往昔，秦夜宸在看到那盆太陽花的時候，神情一窒。

    「怎麼啦？」我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那盆植物上，有著魂魄的氣息。」他低聲道。

    有人的魂魄附在了那盆太陽花上？

    「是一縷殘魂，很弱。」秦夜宸又道。

    齊天輕輕笑了兩下：「別這麼說。」他看向我們，「當年這傻小子可厲害了！沒少給冷墨寒他們兄弟倆添亂！」

    跟冥王作對，齊天他就這麼開心？

    這些大佬都是什麼心態呀……

    我們走進去，我爸恭敬的將禮物遞了上去，齊天一點也不客氣的就拆開吃了。

    「這腿就在清虛觀養兩天吧，我那有斷續膏，一會兒哲飛你去拿了。」還沒開口，這天道一點也沒架子的就主動說了。

    「謝謝！」我頓時感覺他有點帥。

    「我可沒說不要謝禮。」齊天笑的有點奸。眼神不斷的瞥過秦夜宸，赤裸裸的。

    秦夜宸被他這眼神看的渾身不舒服，正襟危坐道：「你想要什麼？」

    「我要地獄最深處的那團東西。」齊天笑的更奸了。

    秦夜宸的臉色一窒，看向齊天的眼神多了幾分鄭重：「當真？」

    齊天點頭：「當真。」

    秦夜宸不語。

    我悄悄拽了下我爸的袖子：「地獄深處有什麼呀？」

    我爸搖搖頭。

    藍哲飛插嘴道：「人家」

    「白雲深處有人家！」我忍不住糾正了他，「有沒有文化！」

    藍哲飛嘿嘿一笑，躥到了齊天身旁：「觀主，地獄深處有什麼呀？」

    「小孩子別多管。」齊天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秦夜宸見齊天這副模樣，又問道：「你要那東西幹什麼？」

    「這你不用管，只說給還是不給。」

    「那東西別說我現在修為大半封印著，就是全盛時期，也控制不了！你究竟要了做什麼！你可知上一次那東西出世……」秦夜宸的語氣難得帶上了幾分激動。　　「我知道啊，看上次冷墨寒那焦頭爛額的樣子，我可開心了呢！」齊天笑的愈發的無恥。

    我無語：「你該不會只是想給冥王添亂吧？」

    齊天對我伸出一根食指，在我面前搖了搖：「當然不是！我才不給他添亂呢，會被他追著打的呢！那東西只要出來了，自己就會給冷墨寒添亂呢！才不用不著我哈哈哈哈哈！」

    這麼賤呼呼的天，我要是冥王，我也打他！

    這回不僅是我，連藍哲飛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輕輕拉了拉他們家觀主的袖子，低聲提醒道：「觀主。我們是道門，不是魔教啊……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齊天又輕拍了一下他：「放心，冷墨寒會處理的，我就是想要讓他忙一段時間而已。省的我每次去找瞳瞳，他都攆我走。」

    紅果果的報復啊……

    我突然覺得我要是把這個消息賣給冥王，說不定人冥王寬宏大量，立刻就幫我把腿治好了呢！

    一定是這樣！

    「秦夜宸。我們走吧！」我將秦夜宸拉到了我的面前，自己趴在了他的背上。

    齊天倒是有點急了：「你腳不要啦？」

    「要呀！我在這裡食宿費，我爸一會兒會捐去功德箱。這些也不值得秦夜宸去冒險！」

    「那斷續膏呢？」齊天又問。

    「秦夜宸會煉！」我也不由得奸笑了一下。

    齊天有些挫敗的躺回到了躺椅上，低聲嘟囔著：「當初學什麼不好，非要學個煉丹！跟墨淵一起做個手殘不好麼！」

    「墨淵是誰？」我好奇的問秦夜宸。

    「冥王。」

    「不是叫墨寒嗎？」

    「他們是兄弟，同為冥王。白焰是墨寒大人的孩子，曦兒是墨淵大人的孩子。」秦夜宸給我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

    「哪個更厲害些？」我更好奇的問。

    「你覺得呢？」秦夜宸反問。

    鑑於我聽到墨寒的名字比較多，以及齊天剛剛的評價，我果斷道：「冷墨寒！」

    「聰明。」

    一行人回了客房，藍哲飛還跟著，追問著我們：「大姐夫，地獄最深處的那東西是什麼呀？」

    「小孩子別多問。」秦夜宸給的答案和齊天一樣。

    藍哲飛又不斷的朝我使眼色，我其實也特別想知道：「秦夜宸，你就告訴我們吧！那是什麼呀？」

    他微微嘆了口氣：「笙笙。我真的不能說。」

    「為什麼？」我不懂了，「你昨晚也是什麼都不告訴我，然後和我爸一起砍掉了我的腳！」

    提起這件事，秦夜宸更加愧疚：「昨晚的事，告訴你了，我怕你害怕。」

    「那那東西呢？」我還不死心。

    他更是無奈，將我放到了沙發上。鄭重的囑咐著我：「笙笙，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起了。你就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那大姐夫你說，說完我和夏笙姐就當完全沒這回事！」藍哲飛附和道。

    秦夜宸搖搖頭，更加鄭重的囑咐著我們：「今天的事，你們也就當沒有聽過的好！那東西就在地獄裡的事，除了你們家觀主，就只有兩位冥王和我知道。這件事只要傳出去一個字。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罪人，十八層地獄的所有刑法都要輪一遍！」

    這麼嚴重！

    我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住了。

    我爸從齊天院子裡就一直沉默到現在，見藍哲飛還想問，打斷了他：「別問了，既然不能說，肯定有不能說的理由！笙笙、哲飛，你們就當從未聽過這件事。以後。即便是只有你們兩個人，也不要談論起！免得隔牆有耳！」

    知道這件事的鬼肯定是夜宸不是秦夜宸，但由於兩道人格最近融合的有些嚴重，所以秦夜宸也有了夜宸的不少記憶。

    他貴為夜君也會受罰，還是所有的刑罰都會來一遍，那簡直是萬劫不復了。

    地獄最深處的那東西，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敢再提起了。

    藍哲飛也是一樣，表示自己相當的惜命後，回房暗搓搓的拿了一個手指長的白玉葫蘆來。

    他倒了三杯水，將白玉葫蘆里的東西各滴了一滴下去，道：「保險起見，夏笙姐，叔叔。咱們仨還是幹了這杯忘川水吧！我可是相當惜命的，萬一一個不慎說漏嘴了，這麼嚴重的後果，我們家觀主也保不了我呀！」

    他說著端起了手邊的那杯水，我爸遞了一杯給我，自己也拿了一杯。

    「對了，齊天為什麼不自己去拿？」我好奇的問。

    「他去不了地獄。」秦夜宸道。

    原來是這樣。

    「乾杯！」

    瓷器碰撞的聲音傳來。我們三個聽到了那些不該聽到的話的活人，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那水帶著一絲絲的甘醇，很好喝。我不由得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水，喝完，還有點好奇：「哲飛，你拿著那白玉葫蘆幹什麼？」

    那東西我上次在去湘西的火車上見過，裡頭裝著的好像是孟婆湯，他給那幾個撞鬼的女孩子用過，讓他們忘記了撞鬼的事。

    藍哲飛一片迷茫：「我也不知道誒……」

    「孟婆湯？」我爸聽著一笑，來了興趣，「給我看看。」

    秦夜宸忽然抱緊了我，趁著沒人注意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那眼神沉沉的，似乎是隱藏著什麼情緒。

    「怎麼啦？」

    他搖搖頭：「沒事，我一會兒便回長嘯之地去。取了那幾味靈藥後，給你煉斷續膏。」

    「嗯！」

    我爸說要趁著白天的時候，去商家看看情況。

    秦夜宸原本想一起跟過去的，但斷續膏需要一段時間，他不想我的腳廢太久，就直接去了陰間。

    「黃泉路白天會有嗎？」我好奇的問。

    藍哲飛一臉鄙夷的看著我：「白天也有人死啊，陰差二十四小時無間歇辦公的！」

    人民公僕好陰差！模範公務員！

    我給勾魂使們的敬業點了一百二十個贊。秦夜宸囑咐著藍哲飛記得保護我後。便出去了。

    我爸發了簡訊過來，告訴我白天什麼都沒發現，他只能留夜抓欺負我的小鬼了。

    我其實是有些不放心他的，但他堅持，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著秦夜宸快些回來。

    一直到第二天，秦夜宸都沒有回來。倒是我爸。渾身是血的被齊天拎回來了。

    「爸！怎麼回事！這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慌忙的就要上前去查看我爸的情況，要不是藍哲飛扶著，差點直接從輪椅上滾下去。

    齊天將我爸丟在了一邊的沙發上，拍了拍手：「沒事。」

    「都是血怎麼會沒事！」我著急了，「血都是黑的了！」

    「不是他的血。」齊天鄙視了我一把。

    我這才鬆了口氣。

    藍哲飛將我扶到了輪椅上，上前在我爸跟前檢查了一番，道：「叔叔沒事。就是受了點內傷。這血真臭，跟在罐子裡存了幾百年似的。」

    「也沒幾百年，就十年而已。」齊天坐在一邊開始吃茶几上的零食。

    十年？

    我的心一個突突：「是商君豪他叔叔家的血？」

    齊天斜睨了我一眼：「我讓哲飛他們不要去管，你們倒是膽子大，還去了。這會兒來問我做什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更多的是不解：「商君豪他們的家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管呀？」

    「哼！」齊天高傲的別過了頭去。

    「你就說唄，萬一我們幾個人不懂事的犯了忌諱多不好？對了，謝謝你救了我爸！」

    「一點誠意都沒有！」齊天直接無視了我的上半句話。

    想到這裡，我決定換一個方策：「該不會你也不知道吧？只是想要故弄玄虛吧？」

    「觀主怎麼可能不知道！」齊天還沒開口，藍哲飛這小子倒是一副忠犬樣的搶先道。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們觀主為什麼不告訴你們原因？」順便給他遞了一個眼神。

    他立刻反應過來，攛掇著齊天：「觀主！夏笙姐看不起你呢！你快說，讓她好好開開眼界！」

    齊天嗤笑：「激將法，唱雙簧？你們三個的年紀加起來都不到我的零頭，還跟我玩這些把戲？」

    所以說嘛，我就是討厭這些大佬。

    看不慣他，又打不過他。

    和藍哲飛沒有辦法的嘆了口氣，我又看向了昏迷的我爸：「我爸怎麼還不醒？他怎麼昏迷的？」

    齊天聞言一笑：「這活人倒是有點意思，修為不低，膽子也大。這一世好好攢點陰德的話，以這身修為，下一世說不定能去靈界。」

    靈界我那天聽黑白無常提起過，應該是相對於人間的另一個界面。

    聽齊天這語氣，那應該是個好地方。只是，我爸是怎麼昏迷到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