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融合

    我媽盯著我的肚子，遲疑的問我：「笙笙，你的修為是什麼時候開始積攢不下來的？」

    我的嘴角抽了抽：「一直沒積攢下來過……」

    我爸媽對視了一眼，最後看向了秦夜宸，兩個人都眼神不善。

    我忙道：「這和秦夜宸沒關係吧！」

    我媽收回了眼神，我爸還盯著秦夜宸。

    我給我媽遞了個眼神，還是丈母娘看女婿比較順眼，提醒了我爸一句：「笙笙不是純陰靈體，修為沒有辦法被鬼吸走，不是他幹的。」

    「那笙笙的修為去哪裡了？」我爸問。

    我媽的手在桌上輕輕的敲著，抓著我的手，再一次打入了一道陰氣給我檢查。

    隨即，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笙笙……你肚子裡的，應該不是鬼胎吧？」

    「不是啊。」我回答的坦然，大姨媽前兩天剛走呢。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爸好奇的問。

    我媽有些疑惑：「鬼胎是會吞噬母體修為的，你說會不會是那東西吞噬了笙笙的修為？只是那不是鬼胎。怎麼吞噬的？」

    我爸也有些疑惑。

    我想起夜宸以前趁我睡著的時候，用自己的法力餵過那東西，越想越覺得是那東西吃掉了我的修為。

    可那東西是怎麼吃掉我的修為的？那又不是我懷上的孩子……

    我爸媽討論了半天沒有討論出結果，最後齊齊瞪了眼秦夜宸，覺得都是他的錯。

    秦夜宸默默背鍋，承受了丈母娘和老丈人無言的怒火。

    趕到槐樹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外公外婆家還亮著燈，我們風風火火的就回去了。

    「外公！外婆！」我歡喜的喊著他們，就聽到裡屋傳來了動靜。

    「笙笙回來啦！」外婆披著一件外套出來接我，看到門口的我爸媽，整個人愣住了。

    「媽……」我媽激動無比的喊著外婆，聲音都是有幾分顫抖著。

    「阿麗……」外婆更是激動，顫抖的走上前來，不可置信的望著我媽：「你回來了？你終於是回來了！」還沒說幾句，她便激動的哭了出來。

    外公隨後也出來了，見到我媽，更是激動。

    「阿麗，你身上怎麼這麼涼呀？別凍著，多穿點！」外婆說著要轉身，似乎是要回房去給我媽拿衣服。

    外公卻是愣住了：「阿麗你……」

    「爸，媽……我已經死了……」我媽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滑到臉頰上後又消亡。

    外婆身子一顫，差點暈過去。

    兩個老人家好半天才緩過來，聽我爸媽簡要講了這些年的經過。

    當然，他們著重批評了我爸的不負責，因為他一直沒來找我。

    其實，我爸就是因為太負責了，才沒來接我回去照顧。他想讓我這一世好好的，下一世也好好的。

    我幫著解釋了一通，外公外婆的臉色才好了些。提起只有三天的假期，外婆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一夜是個無眠之夜，外公外婆拉著我媽說了好多的話。

    我迷迷糊糊的睡在了一邊，秦夜宸給我當了一晚上的人肉抱枕，特別舒服。

    醒來的時候，我爸給我端了一碗紫色的液體過來。

    「這是什麼？」我看著那跟高錳酸鉀溶液一個顏色的東西，嘴角略微抽搐。

    「這是爸一大早和你媽一起去後山采的藥，你先喝了。」

    「爸，我沒病。」

    「喝了這個，你體內的修為便能顯示出顏色來。我和你爸是要看看你的修為究竟去了哪裡。」我媽在一邊道。

    原來是這樣。

    我接過了我爸手上的東西，輕輕舔了一下。真特麼難喝！

    「能不吃嗎……」我試探性的問我爸媽，兩個人齊齊搖了搖頭。

    「可這東西就跟我在喝塑料一樣！」要是中藥味我就忍了，奈何這味道異常的刺鼻。

    「笙笙，忍忍就過去了！」我爸道。

    我媽也道：「捏起鼻子不要聞，一鼓作氣喝下去就好了！」

    我又看向她，她已經在擼袖子了。要是我再不喝下去，我估計我媽就要衝上來給我灌下去了。

    我大概是撿來的。

    我悲壯的看了眼站在一邊沒有辦法的秦夜宸，以荊軻刺秦王的心態，端起那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味道不能更贊！

    喝完，我感覺自己的鼻子吐出去的氣息都帶著一股濃濃的塑料味。

    「試著運用下你的靈力。」我爸提醒道。

    我試著用了下。靈力在經脈中緩慢的運轉著，我本來以為這是正常情況，但昨天經過我爸媽的科普，我才知道，靈力是修煉者的本護身根本，一般都是異常輕快的。

    我的靈力之所以異常的凝滯，都是因為有什麼東西牽制住了我的靈力。亦或是那東西在跟我爭奪靈力，我才不能運用自如。

    手上果然出現了一道道紫色的線條，順著我的經脈顯現出來的。

    那光很奇特，能夠穿過衣服顯示出來。我試著運用靈力，丹田之處有一道更為耀眼的紫光閃現，從那裡一直順著我的意思到達了我的指尖。

    「笙笙，放鬆，讓靈力自己回去。」我爸引導到。

    靈力出自丹田，若是引導出來後沒有用掉，則會正常的順著經脈回到丹田之中。

    我放鬆下來，那一團深紫色的光芒順著淡紫色的經脈線緩緩流向丹田。

    正要進入丹田的時候，忽然改變了方向，直接沒入了我的小腹之中。

    那股靈力不見了。

    我本來一直以為這是正常的，現在看來是我太傻了，浪費了不少靈力呢。

    我的小腹處反而出現了一團淡紫色，那是一個嬰兒的輪廓，正朝秦夜宸站著的方向伸出雙臂。仿佛想要他抱一般。

    我的心一沉。

    秦夜宸也看到了那一幕，不由得皺眉。

    我媽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我爸沒好氣的一邊罵著夜宸，一邊給我媽科普了一遍。末了，他嘆息道：「看來笙笙的修為真的是被那東西吃掉了！」

    便宜那個瑤瑤了！

    這更堅定了我要從夜宸那裡收利息的決心！

    只是，該怎麼才能阻止那東西吃掉我的法力？

    我媽問了同樣的話，我爸搖搖頭：「我還不會這樣的陣法……」

    眼前閃過一道光芒，居然是秦夜宸用他的法力在空中劃下了一道陣法。

    不等我看清，他便將那陣法打入了我的小腹之中。

    「那是什麼！」我爸立刻問道。

    「困住那東西的一道陣法。」秦夜宸道。「我無法護住笙笙的靈力不被侵吞，只能這樣將那東西封印起來，減少它對笙笙的吞噬。」

    我媽半信半疑，拉著我檢查了一番，皺眉道：「還真是高階封鬼陣……」

    我看著秦夜宸那我的指關節發白的手，大概是夜宸聽到了氣死了，想要拼命的衝出來，卻又被秦夜宸給壓制住了吧。

    「謝謝……」

    「傻瓜。」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神滿是寵溺。

    今天就是我媽在人間的最後一天了，她與外公外婆說了好多的話，天還是慢慢的黑了。

    午夜十二點之時，我媽得去陰司報導。

    我爸提出他要走陰陪著我媽去陰司，我便也想一起去。

    走陰是將魂魄從身體裡抽出來，從而前往陰間。這樣從陰間回來的話，身體就不會被冥界陰氣侵蝕了。

    只不過活人不能在陰間滯留超過七天，走陰也一樣。因為魂魄不在後，即使有陣法魂體，七天之內若是沒有回到身體之中，身體會損壞不說，魂魄也被逐漸消亡，成為沒有意識的遊魂。

    我爸是走陰的老手了，我還是第一次。但有我爸和外公在，他們會幫我。

    原本我爸都會把身體放在一個穩妥的地方再走陰，如今有我外公在這裡看著。我們倆的身體自然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找了個四個八仙桌，兩兩拼湊在一起後，我爸在上面用硃砂畫了一道繁雜的陣法。

    秦夜宸告訴我，那是用來護住活人身體的陣法。魂魄不在的期間，陣法可以保持這副不吃不喝的身體與活人無異，但只能維持齊天。

    由於我是第一次，我爸便讓我先離魂。我在那陣法上躺下去，我爸拿出一串鈴鐺在我耳邊不斷的搖著，搖的我頭昏腦漲的。

    隨著他喝下一聲「起」，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從桌上豎了起來。

    「笙笙？」秦夜宸關切的喊了一句。

    我順著那聲音轉過頭去，看見他正仰頭望著我：「有沒有不舒服？」

    我下意識的搖搖頭，一低頭，瞧見我的腳下還有一個我！

    我被嚇的跳腳，秦夜宸拉著我的手將我從桌上抱下去了：「那是你的身體。」

    我這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是沒有影子的。

    「我離魂成功了？」我欣喜的問。

    秦夜宸微微頷首。

    我爸也已經躺在了另外兩張八仙桌上，我正好奇他怎麼給自己搖鈴鐺，就看見他一張黃符往自己腦門上一拍。魂魄就離體了。

    「為什麼我要那麼麻煩？爸你怎麼輕鬆就離魂了？」我心裡有點不平衡了。

    「因為你太弱了。」我爸一臉面子都沒有給我留，我今天無言以對。

    我媽笑了笑：「笙笙天賦那麼高，只有以後的修為能積攢下來，也會變得很厲害的！」

    還是我媽知道疼我。

    眼看時間不早了，我媽含淚與外公外婆告了別，心情悲痛的走出了門。

    黃泉路在人間的每個角落都有，我跟著秦夜宸，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踏上了一條荒蕪的黃沙路。

    「這就是黃泉路？」我好奇的問。

    秦夜宸點了點頭，燕山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荒涼。他當年去世之時，也是在這條路上一個人走過。

    走在路上，放眼望去，除了沒有盡頭的黃沙，便什麼也沒有了。

    怪不得都要在黃泉路上等人呢。一個人走這樣的路，的確是異常的孤獨。

    我媽倒還是第一次來，除了有些捨不得我們，倒是不怎麼難受。畢竟能投胎便已經是萬幸了，更何況現在還有我們一家人陪她走黃泉。

    一邊走著，我媽還一邊拉著我的手囑咐著我。從睡覺要蓋好被子到要我小心肚子裡的東西，事無巨細，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麼。

    囑咐完我，她又去囑咐我爸。說的都是些小事，可卻聽得我眼睛有些紅。

    我爸一邊應著，一邊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爸？」我不解的問。

    他示意我們走到一邊，那裡居然有一個公交車站台的東西！

    「陰間也有公交車哪？」我震驚的問秦夜宸。

    秦夜宸略有幾分疑惑：「我只聽說過曾經有渡船。」

    「就是渡船。」我爸道。「已經這裡是河，就是渡船。後來變遷成了路，渡船就成了車。」

    冥界也是與時俱進的嘛！

    我正夸著呢，看見不遠處果然有一輛破舊的公交車緩緩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只是……為什麼前面會有一群鬼背著縴繩在拉車？

    瞧出來了我的震驚，我爸解釋道：「那是陰司的一種懲罰。這些鬼生前都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肆意踐踏別人的辛苦，才被罰在這裡拉車。」

    古有馬拉火車，今有鬼拉公交車。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車子在站台邊停了下來。我也毫無犯罪感的上了車。車上的鬼不多，我們四個人找了鬼少的角落，兩兩坐下了。

    這車子看著破破爛爛的，但坐在裡面，一點顛婆的感覺都沒有。

    我早上喝下去的那類似於高錳酸鉀溶液的東西已經淡下去了，可是低著頭，我卻仿佛還是能看到那朝秦夜宸伸出雙臂的孩子一般。

    如果這東西是璐瑤的話，為什麼齊天他們都說不是。

    如果不是璐瑤的話，那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決定不去想這些，問秦夜宸：「你當時是怎麼去陰司報導的？那個時候是船嗎？」

    他微微頷首：「那時是陸行船。」

    「陸行船是什麼？」

    「一種在陸地上行走的船。」他說著示意我看向窗外，「那兩邊原來都是流沙，陰司有一種船，可以在流沙上行走。去冥界的陰靈，大多都坐那種船。」

    「現在怎麼沒了？」我有點好奇。

    秦夜宸搖搖頭，眼神瞥見前頭拉車的陰靈。道：「大概是因為又想出來了什麼新的懲罰吧。」

    我看了看那些被鐵索套住的陰靈，忽然覺得地獄裡那麼多受苦的陰靈居然沒起義造反，也是神奇。

    我忙悄悄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秦夜宸，秦夜宸颳了下我的鼻子：「你怎麼知道地獄一直都很太平？」

    「什麼意思？」

    「若真是太平，為何還需要有長嘯之地？為何還需要有夜君鎮守地獄？」他問。

    我一下子有點懵：「地獄很不太平嗎？」

    秦夜宸的眼神有些發散，若有所思的道：「近期墨寒大人回來了，一直都還算太平。往期……似乎動盪過一段時間。」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追憶，「有一次地獄厲鬼造反。殺了不少陰差。都衝到地獄大門了，我帶著夜家軍好不容易才鎮壓下去。」

    我錯愕。

    這神色、這語氣，明明還是秦夜宸。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夜宸做過的事。

    見我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秦夜宸有些迷茫：「怎麼了？」

    「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我問。

    秦夜宸點頭：「我說，有一次地獄諸鬼叛亂，都衝到地獄門口了，還是我帶著夜家軍……」

    他說著也是一窒。詫異的看向了我，有著幾分不可置信：「我剛剛也是這麼說的？」

    我點點頭。雖然字眼並非一模一樣，但意思沒變。

    秦夜宸閉眼，仔細查看了一遍自己的情況，臉色更是難看。

    「不要緊吧……」我擔憂的問。

    「還是我……但……我怎麼會說出這番話……」秦夜宸有著幾分不願承認。

    他有些煩躁的甩了甩腦袋，抱緊了我。

    剛剛他能神態自若的說出那番話來，仿佛自己真的做過一般。他……是和夜宸在逐步融合吧？

    從學校出現那個奇怪金簪的時候，我就察覺到秦夜宸其實是開始一點點有變化了。

    一開始。只是他的法力中有了夜宸的感覺。他們兩個由於是同一個人，氣息是一樣的。但夜宸作為一隻積年老鬼，法力比秦夜宸的更為狠辣幾分。

    其次是言語。秦夜宸身為世家公子，固然有著鐘鼎之家的傲氣。而夜宸，是那種狂傲。

    偶爾幾次言談間，秦夜宸也會表現出那樣的狂傲。雖不及夜宸明顯，但我能感受到。

    這一次……

    我心裡越來越不安了，抱緊了他，拽著他的手不願意鬆手：「你別消失……」

    秦夜宸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抱著我在我額前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傻瓜。」

    他沒有明確的應聲，讓我的心裡有點不安。正想要追問秦夜宸一把，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我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的，朝外瞥了眼，並沒有看到站台。

    一群鬼上車，秦夜宸望著他們，眉頭微皺。摟著我的手微微收緊。

    這是要出事的前奏。

    車上還有空位置，但這些鬼並沒有坐下來，而是紛紛站到了其餘乘客的身旁。

    秦夜宸身邊也站了一隻鬼。

    秦夜宸瞥了眼他，鬆開了我，不著痕跡的將我往身後一拉。

    下一秒，一柄彎刀掛在了他的脖子邊。

    我一驚，我爸媽坐在我們旁邊，也是同樣被人抵住了喉嚨。

    雖然說陰靈要擊中內丹才能一擊斃命。但脖子被割下來的話，還是會有一瞬間的行動不便，很容易被人抓到空子偷襲內丹。

    因為誰都沒有亂動彈。

    「廢話不多說了！打劫！不想魂飛魄散的話，法寶、冥幣都交出來！」站在公交車中央的一隻鬼大聲的朝我們喊著，仿佛自己做的是件多了不起的事一樣。

    我與秦夜宸對視了一眼，他將我藏得更後了些。

    這裡的鬼大多修為不高，所以才需要乘車回冥界。除掉我們四個人，倒是這些劫匪修為最高了。

    我有些無語。

    這些陰靈身上能有什麼寶貝，這些劫匪未免也太想不開了吧。

    正想著呢，那柄掛在秦夜宸脖子上的彎刀逼近了幾近：「沒聽到我們大哥的話嗎！把東西都交出來！」

    「沒有。」秦夜宸冷冷道。

    那劫匪惱怒，眼神又瞥見了我，冷笑一聲：「沒有就把你身後的小娘子拿出來抵債！」

    他說著伸手想要來抓我，我自然是往後退。他還想要衝上來，殊不知早就惹怒了秦夜宸。

    只見他身子一頓，隨即便被秦夜宸丟了出去。而秦夜宸化作利爪的手上，已經多了一顆內丹。

    他面無表情的瞥了眼那傢伙。又掃視過其餘劫匪，光是憑氣場就讓身旁的另一個劫匪後退了兩步。

    我爸媽眼中閃過對秦夜宸的欣賞與自豪，那劫匪老大惱怒了起來：「居然敢偷襲我的鬼！」

    「他想動我的人，怎麼能讓他活？」秦夜宸冷冷道。

    「哼！」劫匪老大冷哼一聲，抽出彎刀便朝秦夜宸衝來。

    秦夜宸抬手拎起原本將彎刀掛在我爸脖子上的那隻鬼，猛地朝劫匪老大一丟。

    「照顧笙笙。」他將我往爸媽那裡一推，確定我安全，飛身上前。

    劫匪老大躲開了那隻被丟過去的鬼。正要笑，秦夜宸卻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秦夜宸的利爪在他的胸口划過，那隻鬼反應倒是快，險險的躲開了。如果再晚一秒，他的內丹就要被秦夜宸也挖出來了。

    那鬼惱恨，揮刀又要上前，看見秦夜宸的臉，卻是一窒：「夜君！」

    秦夜宸的動作微微一頓。我本以為那會是夜宸的舊時。誰知那鬼看清了的確是夜宸的臉後，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可是他自知不是對手，恐懼又很快代替了怒火，轉身就要逃。

    秦夜宸捲起一道陰氣將他扯回原地，直接挖出了他的內丹。

    那隻鬼的身子逐漸透明下去，眼中卻滿是不甘。

    「我記得你。」秦夜宸驀然道，「逃出地獄這麼多年，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說著捏碎了那顆內丹打出一道陰氣。直接打散了那劫匪已經半透明的身子。

    其餘的劫匪不是逃了，就是被我爸媽收拾了。我的心情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秦夜宸怎麼會記得能夠逃出地獄的厲鬼，那是夜宸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