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活下去的權利

    我爸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總之，那女人的身份與法力都不簡單，還是得將你肚子裡的東西儘快取出來才是。」

    「夏笙肚子裡有什麼？」導師正好走進來。原來他聽在醫院實習的一個學妹說我病了，特地過來看看我。

    我爸與他寒暄了幾句，見他不是外人，就將我肚子裡有個小鬼模樣的事告訴了他。

    導師先是驚訝了一番，疑惑道：「那你們是懷疑夏笙背後出現的那個女人，就是肚子裡小鬼？」

    我爸點頭，嘆息道：「就是沒有辦法印證。」

    導師摸著下巴，不是很確定的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麼辦法？您快說！」

    「警察局技術部那裡新開發出了一套軟體，可以模擬一個人長大後的容貌。雖然不是百分百正確，但總是有個七八分相像的。」

    「這本來是用來找那些被拐賣、走失的孩子的，要是有那小鬼照片的話。不然也去試試？」

    「試！」我爸一口答應下來了，從自己貼身的口袋裡就翻出來了上次我照B超的那張單子，遞給了導師：「這就是那小鬼的照片。」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這件事恐怕我爸比我還上心呢。這才是親爹呀。

    導師接過了單子，看了眼，道：「我這就去警察局讓他們給你查一下。夏笙你好好養傷。」

    送走了導師，我爸長長的嘆了口氣：「笙笙，你說你肚子裡要真是那女人，為什麼會變成只小鬼？而且，既然是小鬼了，為什麼那晚出現在你身後的，又是只成年的女鬼？」

    恐怕除了夜宸，沒人知道了。可是夜宸又不願意告訴我……

    而且，秦夜宸的傷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我決定不去想這個了，問我爸：「我媽那裡，有什麼消息了嗎？」

    我爸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我去之前陰宅入口出現過的地方都找過了，入口關閉後再沒打開過。」

    看著他擔心的模樣，我寬慰道：「我媽在陰宅裡面能當上鬼母，說明實力強悍。爸，你就不要太擔心她了。我們找不到陰宅的入口，其他人也未必可以。我媽呆在陰宅里，也還算是安全。」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總歸還是想早點見到她。笙笙……這些年我一直以為她魂飛魄散了……要早知道她在陰宅，我早就去找她了！」我爸異常的懊悔。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寬慰了他兩句，下午的時候，導師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夏笙，你爸給我的那張B超單上那孩子長大的容貌，電腦已經模擬出來了，我發你郵箱了，你查看下。」

    「好，謝謝老師！」我激動的掛了電話，打開郵件，將裡面的原圖下載下來後，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人。我的大腦一下子宕機了。

    雖然手機上的人模樣偏瘦，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瑤瑤！

    我爸看著我震驚的神色，也猜到了幾分，嘆息道：「那女人就長這個樣子？」

    我點點頭，還有些不甘心的道：「真人比電腦模擬出來的還要漂亮些……」

    「出息！」我爸瞥了眼照片，「再漂亮也比不上我家笙笙！」

    親爹！

    我將手機丟在一邊，心情異常的煩躁。

    吃了些東西，我迷迷糊糊的又要睡過去，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爸將手機接給我，是藍哲飛的電話。

    一接通，藍哲飛那激動的聲音就含含糊糊的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夏笙姐！觀主回來了！你不是又是要找他幫忙嗎！帶上點好吃的就可以來賄賂他了！」

    「好！在清虛觀是不是？」

    「對----喂！師兄！那是我的梅花糕！夏笙姐，你快來吧！我去搶吃了的！」

    我爸耳力非比尋常，自然是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見我要下床，他攔住了我：「爸去吧，你在醫院裡繼續休息。」

    「沒事，我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我掙扎著起身，「而且，清虛觀觀主要幫我，也得看過我的肚子才行。難得他就在清虛觀，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那爸先去買點拜訪的禮物，你等爸買好東西了，再一起去。」我爸思量了一番，「哲飛剛剛說，讓我們帶吃的？」

    我點點頭，藍哲飛電話那頭熱鬧的很，似乎是在慶祝什麼呢。

    「澤雲城特色小吃倒是挺多的，爸這就去買！」我爸囑咐了我好好養傷之後，立馬就出門去買東西了。

    這裡是春伊大學的附屬醫院。醫學院不少教授都是這裡的名譽醫生。除此以外，醫學院的許多學生都在這裡實習，甚至畢業後在這裡工作。

    我找了個認識的學姐，請她幫我辦了暫時出院的手續。等到我爸買好東西來接我的時候，立馬就能出去了。

    我爸考慮到我身體還沒好的緣故，租了輛車。父女兩人風風火火趕到了清虛觀門口，我正要進去。忽然想起了秦夜宸。

    「爸，秦夜宸是鬼，他不能進清虛觀的吧……」

    「你外公不是把祖傳那木牌子給了他麼？有那牌子就沒事。」我爸提著大包小包道。

    我還是有些遲疑，秦夜宸的身形驀然出現在了我的身邊：「爸說的不錯。我陪你一起進去。」

    「裡面都是道士，你進去不會被他們圍毆吧？」我特別的擔心。

    秦夜宸輕輕捏了下我的鼻子：「胡想什麼呢。清虛觀的人，哪裡是那麼不分青紅皂白的。」

    他說著轉身看先我爸，「爸。我幫你拿。」

    我爸把東西分了秦夜宸一半，我們一家三口進入了清虛觀的山門。

    拾級而上，秦夜宸神色自若，我才算是真正放心了。

    裡頭有不少上香祈福的香客，我的肚子微微有些不舒服，但還不算是不能忍受。

    藍哲飛出來接我們，見到我，嚇了一大跳：「夏笙姐，你怎麼了？臉色比姐夫還白？」

    「別提了，還不是肚子裡那東西惹的禍！」我提起這件事就生氣，「你們觀主呢？」

    「觀主在他自己院子了，我跟他說好了，你們跟我進去就行。」

    我們跟著他進了一幢別院，才進去。我爸便低聲道：「這裡可真是一個好地方！」

    「怎麼了？」我不解。

    「這裡的靈氣比澤雲城任何一處都要濃郁上許多！在這裡修行，事半功倍！」

    怪不得那觀主強大的變態呢。

    我胡想著，藍哲飛便已經帶我們進入了院子裡的兩層樓小別墅里。

    「觀主，夏笙姐他們來了！」

    我走進去，本來以為會見到一派古色古香的家具，卻沒想到裡頭清一色的現代化裝飾。

    玄關進去就是客廳，客廳的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他愛她，她不愛他」的肥皂劇。

    「觀主！夏笙姐給你帶吃的了！」藍哲飛跳到背對我們的沙發上，對著那裡道。

    一瞬間，一道人影從那沙發上豎了起來。

    那人轉過身來，我再一次傻了眼。

    鼎鼎有名的清虛觀觀主，居然是個看起來比秦夜宸還要小几歲的男人。那張臉，好看到妖孽！

    不應該是個長滿了鬍子的糟老頭子嗎？

    我愕然著，藍哲飛沖我們道：「這就是觀主！觀主。這是夏笙姐！這是大姐夫！這是叔叔！」

    藍哲飛都介紹過了，自然是不會錯的。而且，即使我修為不高，也能感受到這人身上散發出來是強大法力氣息。

    我爸最先反應過來，道：「此番前來，是為了小女，區區禮物，不成敬意。」

    「謝謝叔叔！」藍哲飛開心的接過了我爸手上的禮品盒，秦夜宸也將自己手上的禮物遞了過去。

    「是什麼呀？」那長著一張妖孽臉的觀主好奇的問。

    藍哲飛不客氣的打開了，一笑：「是海棠糕！這是剛做好的誒！」

    「我嘗嘗！」那觀主一點架子都沒有，立刻走到了藍哲飛身邊，將他即將送到口中的海棠糕奪過去一口咬掉了。

    藍哲飛只得自己又拿了一塊新的。

    他招呼我們入座後，他們家觀主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海棠糕，還一邊吐槽：「沒瞳瞳做的好吃。」

    瞳瞳估計是他家相好的吧。

    吃掉了一整塊海棠糕，他又開始吃新的一盒糯米糕。一邊吃著，一邊道：「你們的事，哲飛跟我說了。是為了你肚子裡的東西吧。」

    「如何？」秦夜宸忙問。

    「夜宸你自己不知道嗎？」觀主反問。

    秦夜宸的臉色一僵，望著那觀主，有些疑惑：「觀主認識我？」

    「你天天跟墨寒他們兄弟混在一起，我想不認識也難呀！」觀主說著還有幾分嫌棄。

    墨寒，我記得是冥王的名字吧……

    這觀主來頭大了！

    秦夜宸的臉色不大好。我爸忍不住了，問道：「我女兒是不是被一隻女鬼附身了？她肚子裡的就是那女鬼是不是？」

    「璐瑤吧。」觀主一點也不驚訝的說出了那個瑤瑤的全名。

    我更加疑惑：「您認識她？」

    「算是認識吧。」他瞥了眼秦夜宸，「說起來，也是我認識你，你沒認出我呢。不過，你一定認識我。」他說著伸手指了指頭頂的天空。

    秦夜宸抬頭望了眼窗外晴空萬里的藍天，那觀主微微一笑。道：「我叫齊天。」

    秦夜宸看看他，又看看外面的天，驀然像是發現了什麼，震驚的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望著齊天。

    齊天見他似乎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笑著喝了口茶。

    「哲飛，出去幫你師兄接待香客吧。」齊天道。

    這很明顯是為了支開藍哲飛，他有些不情願，但不敢違抗齊天的話。

    「那您一定要幫夏笙姐哦！她人可好了！」

    「傻小子。」齊天一笑，看著藍哲飛拿了幾塊糕點後出去了。

    我悄悄拉了拉秦夜宸的衣袖，低聲問：「怎麼了？」

    「他……」秦夜宸仍是有幾分不敢相信，「你……」他望著齊天，「是天道？」

    齊天微笑著頷首。

    我和我爸震驚了。

    天道是什麼？舉頭三尺有神明，說的就是天道！而且。自我開始修煉以來，我已經明白天道可以說是決定著修煉者的一切！

    而眼前這個貪嘴的觀主，居然是天道！

    「天道可以變成人？」我好半天還沒敢接受這個事實。

    我一直以為所謂天道，就是這個世界的一種規則而已。它決定了修煉者的天賦與命運。而一旦違反了規則，就會被懲罰。

    沒想到，天道居然會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歡快的吃著酥油餅。

    聽到我的話，齊天嗤笑一聲：「冷墨寒他們都能化形。憑什麼我不能？」

    冷墨寒是冥王吧，他化形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解的看向秦夜宸，他低聲給我解釋道：「冥王大人是由幽冥寒淵中最精純的一道鬼氣化形而成。」

    我更加震驚了。感覺秦夜宸的話給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我爸大概是對此知道一些的，表現的倒是比我鎮定。只是他看著齊天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多了幾分敬畏。

    「天道在上，還請幫小女取出肚子裡的東西！」他虔誠的懇請著。

    齊天打了個哈欠，又抓起一隻叫花雞。一邊啃著一邊道：「取出來幹嘛？夜宸好不容易放進去的。」

    秦夜宸被我爸剜了一眼。

    秦夜宸歉疚的看了我一眼，恭敬的對齊天又道：「我不想笙笙再被那東西困擾了，還請天道幫忙。」

    「不幫。」齊天答的飛快。

    「為什麼！」我不明白了。

    齊天賤兮兮的笑著，指著秦夜宸對我道：「這貨以前可沒幫著冷墨寒氣我，我才不幫他的忙呢！」

    「那是夜宸！他是秦夜宸！」我強調著。

    「那也不幫！在我眼裡，他們兩個都一樣！」

    「你怎麼能這麼任性！你是天道啊！天下蒼生，你不是都要關心的嗎！」

    齊天笑的露出一口潔白的牙來。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我現在退休了。這天下蒼生，關我什麼事！讓慕昀之操心去！」

    「慕昀之又是誰？」我不解的問。

    「新天道呀！」齊天笑的開心。

    天道還能換人輪流當？

    我感覺我已經快要跟不上這些大佬的思路了，絕望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麼辦。

    秦夜宸握緊了拳頭，忍著不滿，又問齊天：「請問天道，要我如何做，你才願意幫我？」

    齊天打量著他，倒是他有些不解了：「你千辛萬苦才弄出那麼一團東西，塞進了她肚子裡。現在為什麼要取出來？取出來了，那一團東西就要散了……」

    「散了會怎樣？」我好奇的問。

    「散了璐瑤就永遠回不來了。」

    「散了它！」我知道我此刻一定是萬分的惡毒。

    齊天聞言瞥了眼秦夜宸，秦夜宸的神色不大好，應該是在竭力壓制著想要衝出來的夜宸。

    「散了……」他也咬著牙對齊天道。

    齊天扯掉叫花雞上的另一隻雞腿，道：「我才不呢！你自己能放進去，當然是能取出來的。實在不行的話。回去找冷墨寒。對了，回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帶點瞳瞳做的蘿蔔乾！可好吃了呢！」提起蘿蔔乾，他一臉幸福的模樣。

    「瞳瞳是誰？」我忍不住的問。

    「冥後呀！」齊天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你好歹也是將來會入主長嘯之地的人，怎麼連這點冥界常識都沒有？」

    我才不去那狗屁長嘯之地呢！

    想起夜宸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我就火大！

    齊天疑惑的眼神在我和秦夜宸身上掃過。問：「你還沒搞定這女人吶？也是……被你們這些鬼看上的活人女人是都麻煩……」

    「小心我告訴冥後。」秦夜宸不滿道。

    齊天臉上的嫌棄立刻少了幾分，沒看出來他還挺怕冥後的。

    我爸的注意力不像我這麼容易被分散，見齊天不肯幫忙，更是擔憂：「那女鬼……為什麼要在笙笙的肚子裡？」

    「她這一世是靈血魂魄呀，放她肚子裡還能幹嗎？」齊天打了個響指，一旁的水壺就憑空飄起來給他的水杯倒上了水。

    是吃了我吧……

    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爸在一旁拳頭捏的咔咔響嗎，咬牙問道：「那一道殘魂，真的能復活？」

    「那不是殘魂呀！」齊天抿著茶，還吧唧嘴。

    我一驚：「不是殘魂是什麼？不是璐瑤嗎？」

    「是璐瑤，也不是璐瑤。」齊天翹著二郎腿道。

    我聽得一頭霧水，連秦夜宸都不懂了：「什麼意思？」

    「你自己弄的你問我？」齊天沒好氣的嗆了他一句。

    秦夜宸沒敢再出聲。

    「天道真的不願意幫忙？」我爸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齊天喝著茶搖了搖頭：「不幫！」看來他以前被夜宸氣得夠嗆。

    我趁機道：「當年氣你的是夜宸，現在把這東西放進我肚子裡的，也是夜宸！你把東西取出來了，不是正好可以氣死夜宸嗎！」

    齊天眼睛一亮：「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所以幫忙取出來吧！」我趁熱打鐵道。

    齊天正要答應。可是打量了我半天，還是搖了搖頭：「不行……取出來了，璐瑤回不去，夜宸告狀到墨寒面前，墨寒會不讓我去冥宮的！」

    「你一天道，去冥宮什麼？」

    「吃瞳瞳做的飯呀！」他恬不知恥道。

    我算是徹底敗給他了。

    我爸挫敗的狠狠一拳打在了茶几上，這茶几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我爸平時一拳頭能打裂牆壁，這茶几卻完好無缺。

    秦夜宸的陰氣也不甘心的在這一方客廳里翻湧著，將齊天屋子裡的擺設都震得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我看著都覺得有些心驚，齊天卻仍舊是面不改色的在抓著藕粉糕吃，仿佛不過是春日微風拂面而過。

    「你真的不願意幫忙？」我抱著最後一點點希望又一次問道。

    齊天滿口都是棗泥餡，含含糊糊道：「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我幫忙呀……」

    「在你們這些大佬眼中，我知道像我這樣平凡的活人一抓一大把。所以是不是我死掉也無所謂？那個璐瑤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齊天吃糕點的動作一頓。

    我的心境莫名的有些悲涼，「你們或許與天同壽，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我一生幾十年的光陰在你們眼中也不過是白駒過隙，你們不會在乎。可那是我的一生！螻蟻尚且偷生，即使是朝生夕死的蜉蝣。也有權利活下去不是嗎？」

    「如今你因為怕被冥王責難、記恨著夜宸以前做過的混蛋事，就對我見死不救……我知道你沒有幫我的必要，但你摸著良心，你不幫我，是真的因為怕冥王和記恨夜宸，還是因為你心底其實是更偏向於想要璐瑤復活的？」

    齊天的神色微微一頓。

    我知道我猜對了。

    他所說的那一切是他不願意幫我的原因之一，但不是根本原本。他要袖手旁觀，究其根本，是因為他就站在夜宸那一頭，想要璐瑤復活。

    「你是天，你與冥界一樣，可以決定誰可以活下去，誰不能活下去。但是，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不能為了璐瑤就剝奪我活下去的權利！如果是這樣，你不配當天！」

    我越說越生氣，轉身就走了。遠遠的，似乎聽見齊天在說什麼誤會了。

    誤會個頭！

    罵天就罵了！老天不公！該罵！

    我爸與秦夜宸一起追了出來，想必兩個人也都被齊天氣得夠嗆。

    一路跑出了清虛觀，我胡亂跑了一圈，等到冷靜下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景色都不認識了。

    好在我爸和秦夜宸都還跟在我身後。

    「笙笙，別難過啊。天道不幫忙，咱們就去陰間看看！不是說冥王有辦法的嗎？爸去求求他！」我爸寬慰著。

    「可是冥王與夜宸有交情……肯定不會幫我們的……」我撇撇嘴，心裡也心疼我爸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為我去求人。

    雖然求冥王不丟臉，可我就是難過。

    我爸聞言露出了幾分為難。

    秦夜宸的神色愈發的歉疚：「笙笙……對不起……」

    「和你沒關係……是夜宸混蛋！」話雖然是這麼說著的，一想到我會死，我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我爸長長的嘆了口氣，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欣喜的一拍大腿道：「笙笙，爸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