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解脫嫌疑,可以離開了
2023-10-03 17:02:41 作者: 鳴暢
言默站在浴室的門口,側耳靠著門壁。
雖然她沒有喬浚跟徐斌在一起的時間長,更沒有他了解徐斌,但是她也發現了,徐斌剛剛說完話後竟然沒有離開,所以她趁機藉口說去浴室,給他們獨處的機會,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可是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小聲了,她什麼都聽不到,只能從門縫看到他們的嘴唇在動。
如果會唇語就好了。
不過這也就說明,喬浚的確有事瞞著她。
到底是什麼事?
言默看著徐斌離開,在他關上房門的時候,他借著聲音也將房門關上,然後才開始洗臉。
……
次日早飯過後。
言默無聊的坐在床上看書。
喬浚坐在她的身旁,一邊看她,一邊處理一些工作的上的事情,畢竟他的眼睛已經完全康復,喬亞的一部分工作又開始由他處理,而且最近這些天洛家不停的在跟喬亞作對,他的工作也變的越來越多。漸漸的,有點回到以前的模式。
「小默。」喬浚放下最後一份文件,輕聲叫她。
「嗯?」言默的雙目還在書上不停遊走。
「你最喜歡什麼地方?」喬浚忽然問。
言默聽到他這個問題,放下手中的書,看著他道:「你是想問我,離開這裡,想去哪裡嗎?」
「嗯。」
言默想了想,然後撅起嘴。
「你哪都不讓我去,只讓我待在床上,那對我來說,去哪裡不都一樣?」
喬浚挪了挪身體,靠近她,大手撫摸著她的長髮,笑著道:「還生氣呢?」
「沒有,我哪敢呀,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喬家大少爺,我生你的氣,不要命啦?」
「不要命的應該是我,你說去醫院,我不是依著你了。」
「那是我威脅你你才肯的。」當然她還生氣他有事瞞著她。
喬浚的雙手抱過她:「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關著你,這次我們離開這裡,你想去哪裡我都依你,這樣行了吧?」
言默沒有回應。
喬浚的唇痒痒的落在她的面頰。
「我知道你不喜歡水,但是很喜歡海,可是海邊太潮了,不如我們找個有湖的地方怎麼樣?」
「不要。」
「那找個風景不錯的郊區吧,市區太鬧了。」
「不要。」
「那就找個四季開花的地方,你很喜歡薰衣草,我為你種幾畝?」
「不要。」
「那農場呢?我們養些小動物吧?」
「不要。」
喬浚非常有耐心的一樣一樣不停的說著,言默每次都故意說不要,但喬浚完全沒有生氣,還是不停的說著,而且嘴邊一直都帶著淡淡的笑容,好似很喜歡跟她這樣調情,最後還是言默鬱悶了,她聽的都煩了了。
「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我也不想種花,但是我想種樹,水果樹,桃子樹。」
「桃子?」
「我爸爸生前最喜歡吃桃子。」
喬浚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陰沉,不過還好,她在想言長慶,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
嘴角依舊微笑:「好,那我就去買一片地,讓你種桃子。」
「我才不種,我是監工,你種。」
「好,我種。」
「說定了,不准騙人。」
「不騙人。」
喬浚又吻了一下她的面頰,雙臂緊緊的擁著她,幸福的享受了幾分鐘後,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今天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待在家裡,待在這間房裡,哪都不要去,等我回來。」
「嗯。」言默乖巧的答應。
喬浚貪戀的又吻了吻她的臉,最後吻上她的唇,輾轉反則的抱怨離開。
言默並沒有掙扎,也沒有拒絕。
昨晚她發現他跟徐斌在偷偷的談事,今早他就說要離開,看來他是去處理瞞著她的那件事,她有想過要不要打電話給端木,叫她幫忙查查,但是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讓喬浚自己來告訴她比較好。她想要相信他,她想要徹徹底底的相信他。
喬浚吻到滿足的時候才放開她的雙唇。
今天她似乎特別的聽話。
稍稍覺得有些不對,但他並沒有多想,他需要馬上去見言長慶,等以後時機到了,再告訴她這件事。
對不起。
他在心中先對她道歉。
「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你休息吧。」
「就到門口。」
「好吧。」
喬浚笑著答應,言默起身下床。
在房門口的時候,喬浚又吻了她的額頭一下,最後道:「我很快就回來。」
「去吧。」
喬浚不舍的走出房門,走下樓。
言默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瞳孔,才收起自己的視線,將房門關上,然後回到床上,拿起書,乖乖的半躺著,一動不動的看著書中的內容,等著他回來,等著他將事情告訴她。
……
醫院,VIP病房。
「叩、叩、叩。」
言長慶聽到敲門的聲音,雙目疑惑的看向房門。
會是誰敲門?
陸院長?
不會啊,他現在應該在手術室才對,怎麼會來敲他的門呢?難道是護士?可早飯已經送完了,也已經拿走了啊。
「叩、叩、叩。」
房門又被敲響。
言長慶小心起見,選擇不回應,並向走進浴室躲起來。
「叩、叩、叩。」
第三次敲門聲響起之後,喬浚站在門外,冷聲道:「開門。」
「是。」
徐斌將病房的門打開,然後讓開路。喬浚走進病房,裡面並沒有人,整整齊齊,空空蕩蕩的,不過他犀利的雙目馬上看向洗手間,徐斌立刻走到洗手間門口,大手抓著門把手,但卻完全扭不動。
上鎖了。
徐斌轉頭看向喬浚。
喬浚冷目微收。
徐斌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抬起腳,用力的踹下去。
「砰——」
浴室的門瞬間被破開。
言長慶站在裡面看著他們二人。
喬浚?
他真是怎麼都沒想到,第一個發現他還活著的竟然是這個男人,第一個來找他的也是他,可是他不明白,他找他做什麼?他跟他之間完全沒有來往,也沒有任何交集,甚至,他因為竇敏是他的妻子,所以有些厭惡他,有意無意的避免跟他又接觸。
喬浚冷目淡然的看著他。
他張開嘴,猶豫著要怎麼稱呼他,最後只是尊稱他為:「伯父,你好。」
言長慶從浴室內走出,面對著他。
「你是怎麼發現的?」
「只是無意間在醫院看到過你的身影,然後調查了一下。」
「我聽說過很多你的事,你幫竇敏拿下了言氏,幫她坐上了言是董事長的位子,今天你找我,是為了這件事嗎?」
「不是。」
言長慶從容面對他的否認,轉念一想,又道:「你是為了竇慧文?」
「是。」
言長慶依舊沒有一絲驚訝,他又邁出自己的腳,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拿起茶几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給自己,輕抿了一口後,感嘆道:「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不容小覷,你似乎查到了我很多事,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來找我,而不是直接帶竇慧文離開醫院?」
「因為你是小默的父親。」
聽到『小默』這兩個字的時候,言長慶的臉上才露出一絲驚訝。
他再次拿起茶杯,喝的有些慌張。
喬浚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雙目盯著他動搖的表情。
果然是他。
害死小默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養育了她二十四年的父親,他的表情已經完完全全的出賣他了。
心中為言默心痛。
「伯父,我知道你恨竇慧文,恨她背叛你,恨她欺騙你,但是你已經把她折磨的差不多了,也該收手了。」
「不可能,我要殺了她。」
「我不會讓你殺她。」
「你阻止不了我。」
「我可以。」喬浚說的那麼堅定。
言長慶有些弄不明白了。剛剛應該不是他聽錯了,他說他是為了小默,可是他的妻子應該是竇敏才對,怎麼會為了小默呢?小默已經死了。
「喬先生,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喬浚並沒有馬上回答。
在他假死的時候,言默已經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而以他跟言默的關係,一定可以發現現在的竇敏就是他的女兒言默,可是他竟然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看來他跟那些俗人一樣,不相信死而復生,不相信自己的感覺。
算了。
還是不要解釋了,太麻煩了。
「我什麼意思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不能再對竇慧文出手,而且在這之後的一年內,你都不准現身,等我說可以的時候,你才可以讓人知道你還活著。」
「你憑什麼控制我?」
「我不是在控制你,是在警告你。」
「警告?」
「沒錯。」
「呵呵呵……」言長慶笑的極為老成持重。
他微微向後靠在沙發上,雙目直視著喬浚那雙冰冷深邃的雙目,雙唇淡淡的觸動:「你既然已經調查過我的事,那就應該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害怕失去的,而且這輩子也活夠了,我可以豁出我這條命去做任何事,所以你的警告,對我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未必。」
言長慶的眉頭微微蹙起。
喬浚淡然道:「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阻止你殺竇慧文,並且還能讓你痛苦的過一輩子,想死都不能。你別看我現在心平氣和的在跟你談話,其實我對你的憤怒絕對遠遠超過你的想像,不過她實在是太愛你了,所以我才沒有出手,只是過來警告你,如果你不乖乖聽話,那麼,我會用我的方法,讓你什麼都做不了。」
「她?」
言長慶挑出這一個字,又一次問道:「你說的是小默?」
「……」喬浚並沒有回答。
言長慶激動的追問:「小默真的還活著?」
「她的生死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沒有資格知道。」
言長慶不敢相信:「現在的竇敏真的是小默?她沒有死?她為什麼要假扮成竇敏?你為什麼會這麼護著她?」
喬浚差不多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再繼續面對著他,他可能真的會動手親手殺了他。
猛然的站起身,他最後道:「不管你願不願意,從今天開始,我不會讓你再碰竇慧文,我話已至此,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就離開這間病房。
徐斌在他的身後,將房門關上。
言長慶完全震驚的瞪大雙目,耳邊迴蕩著言默對他說的那些話,迴蕩著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畫面,回想著她所有的表情和動作。
「小默……小默……」
如果她沒死。
這對他來說算不算是一種救贖?
可是如果她知道是他在身後推了她一把,害得她受了那麼多苦,那是不是又是另一個懲罰?
好想見她,好想像以前擁抱她,親吻她,然後寵溺叫著她的名字,可是,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
警局。
「頭兒,人抓到了。」
「她在哪?」
「在審訊室。」
嚴碩匆匆走去審訊室,在他將房門打開的時候,稍稍的有些驚訝。
這張臉整的確很像,除了下巴稍稍有點不太一樣,五官幾乎都一模一樣,只有眼神很不相同,而她的神情非常暗淡,慌張,凌亂的不停遊動,但是竇敏的那雙眼眸,澄清,明亮,沒有一絲的恐懼。
走到桌旁,坐在她的對面。
「你叫什麼名字?」他質問。
「李涵。」
「今年多大?」
「二十四。」
「今年的6月15日晚上,你在哪裡?都做了些什麼?」
「……」女人突然不語。
嚴碩聲音加重力度,同時對她施加壓力:「你那晚是不是跟一個叫程天澤的男人見面,一同殺害了一個名叫言默的女人?並用你這張臉假扮她,製作出了一場車禍自殺的戲碼?」
「……」女人依舊不語,但表情開始越來越慌張。
嚴碩最後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砰!」
他大力的拍著桌子站起身,低吼道:「現在證據確鑿,容不得你不承認,給我說!」
女人全身劇烈的顫抖。
她抵擋不住這樣的壓力,而且也是時候該招人了。
「是。」
她開口道:「我是去見了程天澤,也早就收了他的錢,答應聽從他的安排,但是我沒有殺言默,我在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我只是按照程天澤的要求,開著那輛車假裝車禍的樣子而已,剩下的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
「你的這些話還是留著跟法官大人說吧。」
嚴碩已經聽到了結果,丟下這句話,就大步走出審訊室。
女人還在不停的解釋:「我真的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請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她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嚴碩剛走動警務大廳,一個警察就走過來,轉告他:「頭兒,局長找你。」
「知道了。」
嚴碩走去局長辦公室。
「叩、叩、叩。」
「進來。」
嚴碩將門打開,走進辦公桌,站在辦公桌前,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局長。
局長從桌上的文件上抬起雙目。
他看著他,問:「殺言默的兇手已經招認了?」
「是,她承認跟程天澤合謀,但她說她看到言默的時候,言默已經死了。」
「的確有這個可能,但還是要再仔細的審問一下。」
「我會的。」
「既然已經找到了真正的犯人,對竇小姐的禁令,也該解除了。」
「局長,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對,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再仔細的調查一下。」
「我是想給你時間,但是喬浚的律師不肯給我時間,他的律師函已經拿給我了。」局長說著將剛剛看的文件遞給他道:「如果我們不立刻接觸對竇小姐的禁令,他就會把我們告上法庭。你應該知道,喬浚的勢利在帝都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他把這件事鬧大,這對我們警局來說,會有非常嚴重的影響,所以這次不是我不給你時間,你明白嗎?」
嚴碩一臉的不甘。
他當然明白,但就是覺得不對。
這麼長不時間,他們一直查不到任何的線索,可就在他們有證據懷疑竇敏的時候,線索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而且全部都是為竇敏擺脫嫌疑的線索。總感覺這後面好像有人在操控,總覺得竇敏絕對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不過她的眼神又讓人沒有辦法懷疑。
真的很亂。
他很想徹徹底底的弄清楚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行了,我知道你還是不甘心,但我們做事看的是證據,我們只能放人。」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去處理吧,千萬不能耽誤。」
「是。」
「出去吧。」
「是。」
嚴碩無奈轉身離開。
……
言家。
徐斌將車停下,自己下車,將後車座的車門打開。
喬浚從車內走下。
徐斌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馬上拿出手機,接通電話,喬浚則直接大步的走進言家別墅的正門,上樓,回到言默的房門口。
言默還半躺在床上看書,姿勢一直都沒有改變,直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她看向房門,看著喬浚。
「回來了?」
「嗯。」
「順利嗎?」
「應該算是順利吧。」
「應該?」
喬浚走過來,坐在床邊,笑著道:「就算不順利也沒關係,我能解決。」
「你總是這麼說。」
「這說明我有能力。」
言默真的很想說他太自大,不過他的確是有這個能力。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喬浚懶得回答,言默輕聲道:「請進。」
徐斌從門外走進來,站在他們兩人的面前,恭敬的微微低頭:「喬總,夫人,剛剛警局那邊來電話,說夫人的嫌疑已經解除了。」
「解除了?他們抓到那個女人了?」言默問。
「是。」
言默的臉上又出現愧疚的表情。
喬浚馬上笑著道:「既然你獲得了自由,那我們明天就走吧。」
「明天?這麼著急?洛白那邊怎麼辦?喬亞呢?」
「喬亞有小翊,洛白有莫司南。」
「莫司南?」
「他答應幫我,所以你不用擔心,放心跟我走就好。」言長慶那邊確實不太安分,還是儘早離開的好,雖然洛白的確是個心患,不過沒關係,他只要她能平安,喬亞變成怎麼樣他都無所謂。
言默看著他的笑臉。
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告訴自己,他到底隱瞞了什麼?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這麼急著離開?但是他一直都沒有說,想必這是件很大的事,可能會影響到她的身體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雙目微微垂下,在心中嘆了口氣,然後慢慢揚起嘴角。
「好,都聽你的。」
喬浚的大手撫著她的後腦,雙唇落在她的額頭。
……
洛家。
洛白瘋了一般的將書桌上的一切都砸落在地上。
又是喬亞和築夢,他們兩個竟然又破壞了他的計劃,帝都大多的商家都不願意跟他合作,他的錢又砸進去了大半。那兩個可惡的男人,什麼時候關係變的這麼好了?不是說他們兩個水火不容嗎?
可惡!可惡!
「叩、叩、叩。」
「滾!」
洛白暴怒的咆哮。
門外的傭人嚇的一抖。其實他很想馬上離開,但是這個消息似乎挺重要的,所以他的雙腳並沒有走,但是卻又猶豫的不敢再敲門。
怎麼辦?
在門外站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他鼓起勇氣,再次伸出手。
「叩、叩、叩。」
這一次洛白並沒有跟剛剛一樣憤怒,而是沉默了幾秒,然後冷聲回應:「進來。」
傭人將房門打開,慌張的看著一地的殘骸,忐忑的走到他的面前。
「少爺。」
「什麼事?說。」
「前天您吩咐事情有了一些發現。」
「什麼事?」洛白滿腦子都是怎麼弄垮喬亞,怎麼抓到言默,怎麼挖出她的心臟,怎麼讓竇敏回來。
傭人回答:「您不是派人去醫院監視竇太太麼?」
洛白想起了。
他蹙眉問:「發現什麼了?」
「監視的人發現,半夜進入竇太太病房的人是已經死掉的言長慶。」
什麼?
言長慶?
洛白的一臉的吃驚。
「你確定是言長慶?他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