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離婚協議

    「阿斌。」

    喬浚的聲音非常的急切。

    徐斌當然明白他現在的心情，他立刻看向夏薇薇，直接威脅：「夏小姐，記者拍的那些照片現在就喬總的手上，只要你乖乖聽話，喬總暫時不會為難你，當然，就算你不乖乖聽話，我也有辦法讓你聽話，只是會有點嚇人，以你的小身子骨是絕對承受不了的，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出手。」

    夏薇薇驚悚的看著他。

    徐斌說完轉身站在喬浚身側。

    喬浚大步邁開，冷酷的走出這間房。

    夏薇薇獨自一人在房間裡愣愣的站了很久，才慢慢從震驚和恐懼中緩過神來。

    她不能繼續在這了，她必須馬上離開。

    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喬浚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匆忙將混血男幫她買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準備離開，但雙腳還沒走到房門口，房門就忽然被打開，從外面走進兩個男人，穿著剛剛喬浚和徐斌穿過的衣服，站在她的面前，堵住門口的路。

    「夏小姐，今晚你哪都不能去。」

    「你們想幹什麼？」夏薇薇嚇的向後退了幾步。

    「我們什麼都不會做，只是看著你而已。」當然，也要假扮喬浚和徐斌，以免被黃清林發現。

    夏薇薇又後腿了幾步。

    她的腿撞到床邊，「撲騰」一下無力的坐在床上。

    完了。

    這次是真的完了。

    她忽然想起言默說的話，她會因為自己做的這些事付出代價，這一次，她是真的要付出代價了。怎辦了？她好害怕，她從未如此害怕過，就好似跪在斷頭台上等著腦袋被一刀砍下來一般，她此時就在等待，等待著喬浚來懲罰她，報復她……

    ……

    車上。

    喬浚的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前方，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神情卻是那麼的焦躁。

    他真的太想言默了。

    他想見她，立刻就想見到她。

    「快點。」他催促。

    「是。」徐斌用力踩下油門。

    車子飛快的在馬路上行駛，早就已經超速，而在短短的十分鐘內，車子就停在言家的大門口。

    喬浚馬上看向門內的別墅。

    言默的房間是二樓左數的第三間。

    喬浚的雙目突然放大。

    那間房亮著燈，言默還沒有睡。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她身體不好，又懷著孩子，為什麼不早一點睡覺呢？她在幹什麼？她在想什麼？

    好想知道……

    真的好想知道……

    但他此時最想的，是衝到她的面前，擁抱她，親吻她，將一切的真相都告訴她，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讓她原諒自己所錯的一切，而他的身體也跟著自己的這個想法，衝動的將車門打開，然後一隻腳邁出車外，可是……他萬萬都沒有想到，剛剛恢復清晰的雙目在此時又忽暗忽明的，模模糊糊的，他又有些看不清了。

    他使勁的眨眼，一點一點的又恢復了過來，可又一點一點的變的灰暗。

    喬浚的身體定格在車門口。

    他怔怔了很久，最後將自己邁出車外的腿收回，將車門慢慢的關上。

    他剛剛太衝動了。

    如果他的眼睛只是一時的恢復，那麼他去找她一定會給她帶來危險，所以他現在不能去見她，他必須去黎醫生那確認自己現在的狀況，確認自己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不會再失明，然後再去找她，再跟她說出一切，但是他還是想要看看她的臉，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看過她的臉了。這段日子，天知道對他來說有多漫長，有多痛苦，有多難過。

    小默……

    求你了，走到窗口來吧，讓我遠遠的看看你的身影，哪怕一眼也好……

    喬浚痴痴的望著那扇亮著燈的窗戶，但，言默的房間突然熄滅。

    喬浚的心也跟著熄滅了一般，那麼沉痛。

    這是報應。

    他活該。

    他讓她那麼痛苦，那麼傷心，還差一點丟了命，他活該見不到她，他活該這麼難受。

    徐斌抬目看了眼反光鏡中的他。

    「喬總，要不要給二少爺打個電話，讓二少爺幫忙叫夫人出來一下？」

    「不用。」喬浚拒絕。

    「那要不要讓二少爺給夫人打個電話，找個藉口讓她來窗口一下？」

    「不用。」

    「那……」

    「不用！」

    喬浚煩躁的第三次拒絕。

    徐斌只好老實的閉上嘴。

    喬浚深深的蹙著眉頭。

    他一直盯著言默房間的那扇窗戶，忍耐著心中的焦躁，而這一看就是九個小時，天都已經隱隱發亮。

    徐斌又看了一眼反光鏡中的他。

    他真的很想再次開口，跟他說，現在就去見夫人吧，什麼都不要管了，只要夫人跟喬總能夠開心就好，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對這樣的話負責任。夫人的身體不好，肚子裡還有孩子，萬一出什麼差錯，那就是兩條喬總最珍愛的生命，他會瘋，他一定會瘋，所以徐斌只能暗自嘆氣。

    忽然。

    言家別墅內走出一個人。

    遠遠的看不太清楚，但能看到她穿著一身運動裝，似乎是出來晨運。

    喬浚也看到了，眉間隱隱閃動。

    莫司南說的是真的。

    竇慧文真都回來了。

    「阿斌，開車。」

    「是。」

    徐斌將車子啟動，往喬家的方向開。

    竇慧文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一輛車從門前的馬路駛離。

    這一大早的，是誰路過這裡？

    她看了看越來越遠的車尾，然後轉身繼續跑步。

    ……

    別墅內。

    言默八點多的時候才從睡夢中醒來。

    剛一醒，手機恰巧響起。

    她拿過手機看著上面的名字，猶豫了幾秒，才划動屏幕接通電話。

    「莫總。」

    「早上好，昨晚睡的怎麼樣？」

    「還好。」

    「有夢到我嗎？」

    一大早就面對著莫司南的調戲，言默非常平淡的回答：「沒有。」

    「呵呵……」

    莫司南輕笑著：「這種時候就不要說實話了。」

    言默真的沒心情跟他閒聊，直接道：「你今天打電話給我，是想告訴我檢查的時間嗎？」

    「是。」

    「什麼時候？」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你是不是會馬上掛斷電話？」

    「既然沒有別的事，當然會掛。」

    「那我就先不說。」莫司南開始耍無賴。

    言默雙唇微動，她真的很想跟他說：你不說，那就算了。但是，她垂目看了看自己還平坦的小腹，想著孩子的健康，她只能沉默的等待。

    大概一分鐘。

    「小默？」

    言默聽到他這樣叫自己，心情不是特別好，所以沒有回應。

    「默默？」莫司南換了一種方式。

    言默的眉頭都瘮的蹙了起來。

    最後，莫司南只好叫道：「竇小姐。」

    「我在。」言默終於給了回應。

    莫司南先是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又笑道：「好吧，我就不難為你了，後天中午11點，檢查完我請你吃飯。」

    「不了。」言默非常爽快的拒絕，但想想畢竟是受到了他恩惠，所以又補充道：「還是我請你吧。」

    「真的？」莫司南驚喜。

    「嗯。」言默輕聲回應。

    「那說定了？」

    「好。」

    「你不會反悔吧？」

    「放心吧。」

    「我可是被你們夫妻弄怕了，不寫字據，就不安心。」

    莫司南無心的一句話，讓言默的臉瞬間露出了沉痛的表情。

    夫妻？

    他們現在還算是夫妻嗎？

    不。

    他們根本就不是夫妻，姐姐跟他才是一對夫妻。

    心臟有些不太舒服，言默匆忙道：「莫總，我要去吃早飯了，後天見。」

    「好。」

    言默掛斷電話，雙目看向窗外。

    外面又開始飄落雪花，一片一片，那麼美麗，卻又那麼的寒冷，如同她現在的心……

    ……

    喬家。

    一輛計程車停在喬家的大門口，竇慧文從車內走出。

    她看了看遠處豪華的別墅，大步走進門內，卻又馬上被門衛攔住。

    「這位夫人，請問你是哪位？有預約嗎？」

    「預約？」竇慧文諷刺的笑，她看著他，反問道：「你是新來的吧？」

    門衛頓了頓，掃了掃她的臉，然後回答：「是，我是幾個月前才到喬家做事的。」

    「那就對了，怪不得我沒見過你。不過既然做了喬家的門衛，就應該先弄清喬家的人物關係，並認清跟喬家有關係的人，雖然我不經常回國，也不經常來這裡，但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你們大少爺喬浚的丈母娘，也就是喬家大少夫人的母親。」

    門衛馬上慌張，低著頭恭敬道：「太太您好。」

    「現在我能進去了？」

    「額，這……」

    門衛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夫人是被大少爺趕出去的，現在夫人的母親又突然回來，肯定是沒有好事，所以他沒有辦法直接放人過去，只能抱歉道：「對不起太太，我、我去問一下。」

    「什麼？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門衛道著歉，拿出對講機。

    竇慧文氣的胸口窒悶。

    他喬浚的眼睛都已經瞎了，喬亞和喬家也都變成了他弟弟的，現在居然還敢把她攔在門外？看來今天她是沒有來錯，早就應該解決這件事了。

    門衛詢問完後，走回到她的面前，第三次道歉：「對不起太太，您請進。」

    他說完讓開路。

    竇慧文冷哼著邁出腳，傲慢的走進門內。

    ……

    一樓大廳。

    竇慧文的雙腳站在大廳的正中央，黃曼不緊不慢的從樓上走下，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她雙目低垂的看著竇慧文，嘴角不屑的輕笑。

    「竇姨，好久不見。」

    竇慧文也同樣不屑與她，說話字字帶刺：「是啊，這麼久不見，你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妹還賴在這裡沒走？」

    黃曼的嘴角立刻落下，怒氣的瞪著她，但幾秒後她又揚起笑容。

    她走到她的面前，傲然的面對著她：「竇姨，有件事你好像弄錯了，我本就是浚哥哥的未婚妻，是你女兒中途插足，搶走了別人的未婚夫，所以我並不是賴在這裡不走，只是想把這錯亂的關係糾正回來而已。」

    「呵呵……你可真會說。」

    竇慧文不禁感嘆。她不想再跟她糾纏，直接問：「喬浚呢？」

    「你找浚哥哥有什麼事？」

    「跟你沒關係。」

    「我剛剛已經說了，我是浚哥哥的未婚妻，浚哥哥的事當然跟我有關係。」

    「你說的是以前，現在他已經是別人的老公了，請你不要在這裡不要臉的把別人的老公當成自己的男人好嗎？而且這裡是喬家，我要找的是喬家的人，你這個姓黃的還是趕緊給我消失的好，別讓我再說一些難聽的話，讓你連臉都沒有。」

    「你……」

    「你什麼你，閉上你的嘴，來人。」

    竇慧文言辭犀利，突然震聲叫著傭人。

    管家跟著出現，站在她的面前。

    竇慧文冷聲命令：「叫你們大少爺給我下來，我有事要跟他說。」

    管家從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在喬家做事，他非常的老成穩重，並沒有手忙腳亂，也沒有糾結猶豫，他恭敬的微微低了下頭，然後走上樓。

    黃曼在一旁怒瞪著竇慧文。

    竇慧文仰著下巴，很是得意。

    不一會兒。

    徐斌扶著喬浚從樓上走下來。

    竇慧文看著喬浚的臉，依舊還是那麼的俊逸，怪不得結了婚還是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怪不得敏敏被趕了出去還是傻傻的一心想著他。

    喬浚停下雙腳，緩緩張開雙唇，叫了一聲：「媽……」

    竇慧文馬上婉拒：「別這麼叫我，我承受不起。」

    喬浚沉默。

    竇慧文盯著他的雙目。

    喬浚雖然已經恢復光明，但卻還是裝出雙目空洞無神，沒有任何交點的樣子。

    竇慧文並沒有發現他的雙目已經好了，她蹙了下眉，接著道：「今天我找你只為一件事。」

    「什麼事？」喬浚問。

    「你跟敏敏離婚的事。」

    喬浚儘量控制著自己，但眉心還是抽動了一下。

    竇慧文從包包里拿出兩份一模一樣的文件，向前遞給他道：「文件我都已經列印了，只要你簽個字，按個手印就行了。」

    喬浚沉默的沒有任何回應。

    黃曼在一旁心中雀躍不已。

    她等了這麼久，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他離婚了。

    太好了。

    浚哥哥終於要恢復單身了，而現在喬家只有她，只有她是最接近他的，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被證實，她就必定會成為他的妻子，所以她在心裡急切的祈禱，簽吧，簽吧，快點簽字吧，快點跟那個女人斬斷這層關係，快簽吧……

    竇慧文的手僵在半空很久。

    她手酸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跟敏敏提出過離婚嗎？而且現在你都把她趕出去了，還猶豫什麼？快點簽字吧，別浪費我的時間了，而且你也可以放心，敏敏那邊我也一定會讓她簽上字。」

    喬浚依舊沉默不語。

    如果真的是竇敏，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簽字，可現在她是言默，言默的性格太過倔強，太過剛烈，如果她看到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她絕對不會像竇敏那樣糾纏不休，只會忍著痛，保留著自己的尊嚴，同樣也簽上自己的名字，那這段婚姻，他們就真的徹徹底底的完了，不過……

    喬浚斟酌了許久。

    竇慧文煩躁的一步上前，還要開口，喬浚突然道：「筆。」

    只是一個字，就有人歡喜有人愁。

    黃曼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徐斌眉頭深蹙。

    喬總為什麼要答應？

    竇慧文嘴角微笑，不用徐斌去拿，剛剛她在拿出文件的時候都準備好了，趕緊遞到他的手中，並拿著他的手，對著右下腳道：「這裡，簽吧。」

    黃曼盯著喬浚手中的筆尖。

    喬浚的手只是頓了一下，然後就如同以往在合約上簽字一樣，流暢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黃曼已經忍不住了，嘴角露出笑容。

    竇慧文又拿出印尼。

    「再印個手印吧。」

    喬浚照做。

    竇慧文看著協議，將其妥善收好，最後道：「從今以後我們母女就跟你們喬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再見面就是陌生人。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轉身大步離開。

    喬浚站在原地。

    黃曼馬上走過來，故作失落道：「浚哥哥，你真的跟表嫂離婚了？」

    「……」喬浚沒有回應。

    黃曼又道：「浚哥哥，怎麼說你們都結婚快四年了，你難道……」

    她的話還沒說完，喬浚就冷冷的轉身，大步走上樓。

    黃曼又鬱悶的蹙眉。

    在走回臥房之後，徐斌實在是忍不住了：「喬總，您真的跟要跟夫人離婚？要不要我找人把那份協議偷回來？或者毀了？」

    「不用。」

    「可是……」

    「不過就是一張紙，一張沒用的紙。」

    「沒用的紙？」徐斌不明白。

    喬浚深沉道：「她一定會懂。」

    徐斌還是不明白。

    懂什麼？

    夫人看到這張離婚協議一定會非常傷心，喬總怎麼忍心這樣傷害她？

    ……

    天空拉上帷幕。

    三個女人一同坐在一樓的餐廳吃著晚飯。

    端木佳閒聊的問：「敏敏，明天檢查完你要請莫司南去什麼地方吃飯？」

    「我還沒想好，這方面你比較了解，你幫我選一個。」

    「我建議你帶他去吃路邊攤，主食就是臭豆腐，太適合他了，不對，臭豆腐可是美味，把他比作臭豆腐都侮辱了臭豆腐，但還是要帶他去吃，多吃點，吃死他。」

    言默輕笑。

    「你別鬧了，人家怎麼說都是在幫我，你就好好的幫我選一個吧。」

    「幫你？我可沒看出來，不過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全身下上都寫著『圖謀不軌』這四個大字。」

    竇慧文在一旁聽著她們一直在說莫司南，她渾身都不舒服，而且想要岔開話題。

    對了。

    她忽然開口。

    「敏敏，我今天去了趟喬家。」

    原本還在開心聊天的兩人，一同停住吃飯的雙手，一同露出沉重的表情。

    竇慧文看著她們，她當然不能說是自己主動過去要求喬浚離婚，只能掩蓋事實，編造道：「我本來是想替你討個公道，順便幫你罵罵他們出出氣，可是喬浚他竟然……」她猶豫的蹙眉，接著道：「他竟然拿出了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給我，叫我拿回來轉交給你。」

    離婚協議？

    言默的臉上很是平靜，端木佳瞬間炸毛了。

    「他想離婚？他憑什麼離婚？當初是他說愛敏敏的，是他說要照顧敏敏一輩子，現在他竟然還有臉先提出離婚？真是太可惡，太噁心人了，這個混蛋，這個王八蛋。」

    竇慧文並沒有理會端木佳的粗口。

    她一臉歉疚的看著言默：「敏敏，是媽不對，媽不應該去喬家，不應該去找他，媽……」

    「沒事。」

    言默依然平靜。

    對於這個母親，她雖然還不是很了解，但是剛剛的話絕對不是真的。她巴不得她馬上離婚，怎麼會去喬家給她討公道？而喬浚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提過離婚的事，就算他真的要離婚也會親自找她，或是叫徐斌送來，哪會這麼巧的讓她轉交給她？已經不用深想了，一定是竇慧文去喬家，主動提出離婚的事，然後倒打一耙說是喬浚主動，然後讓她難受，讓她傷心，讓她為之心死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不過……喬浚真的簽字了？

    「協議呢？」她突然問。

    「在我的包包里，我叫傭人拿給你。」

    「好。」

    竇慧文馬上看向站在餐桌旁的傭人。

    傭人立刻上樓，將竇慧文的包包拿下來，然後她將裡面的協議拿出，遞給言默。

    言默拿著這張薄薄的紙，竟覺得那麼沉重。

    她垂目看著右下角好看的字體。

    的確是喬浚的字。

    她認得。

    端木佳看著她的臉，悶氣道：「敏敏，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她說著就去搶。

    言默擋住她的手，然後看向自己的母親。

    「媽，你有筆嗎？」

    「啊？啊……」竇慧文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平靜，有些驚慌道：「有。」

    她又從包包里拿出筆，還拿出印尼。

    言默拿著筆，鼻尖輕輕的落在喬浚的名字下面。

    這一刻，她似乎懂了一些事。

    她根本就不需要為此傷心難過，因為這個離婚協議跟她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是姐姐跟喬浚的，相反，姐姐跟喬浚離婚，對自己來說，也算是好事一件，不，應該這麼說，這份離婚協議，對她來說本就是一張廢紙。

    因為……她從未跟他結過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