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同樣作為父親

    言默儘量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整理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喬浚一開始說很熟悉，然後吻她，吻的那麼深邃，那麼急切，又那麼溫柔，就像以前他吻自己的方式一樣，而接著他又叫了她的名字，她聽的清清楚楚，就是『小默』兩個字，他一定是知道了，知道她是誰了。說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而且每天都睡在同一張床上，各種親密接觸，像他那樣仔細的人，也許在她的手一觸碰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不然，在一個人不說話的情況下，他怎麼還會那麼信任的任由那個人帶著他走？他就不怕是黃清林派來的人？就不怕有人陷害他？

    可是……

    言默又想不通了。

    他那麼殘忍的對她說了那些話，他那麼無情的拋棄了她，為什麼又要做這樣的事？

    那個吻瘋狂的就好像他有多需要自己一樣？

    而且，他不是不相信她嗎？他不是已經又喜歡上那個假扮成小女孩的夏薇薇嗎？到底哪一個他是真的？到底他對自己是無情？還是有情？

    「喬浚……」

    言默疼痛的叫著他的名字，心已經糾結成了一團。

    端木佳在這個時候回來。

    她打開車門，坐上車，看著言默怔怔出神的樣子，馬上詢問：「默默，你怎麼了？」

    言默沒有回應。

    端木佳用手推了推她。

    言默猛地回神。

    端木佳擔心的又問：「你怎麼了？」

    「我……」言默張開雙唇，然後沉沉道：「沒什麼。」

    端木佳盯著她。

    她絕對不是沒什麼。她神情很是慌亂，臉色也不對，蒼白之下透著害羞一般的粉紅色，說話的雙唇也不再乾澀，而是紅腫，腫的不太明顯，但紅的卻好似快要滴出血來，就好像被人親吻過一般。可是誰會吻她呢？難道是莫司南那個大色狼？

    在她幫小朋友找媽媽的這段時間，莫司南那個大色狼終於原形畢露了？

    Shit！

    端木佳突然憤怒道：「我去找他。」

    言默馬上疑惑道：「你去找誰？」

    「莫司南。」

    「找他幹什麼？」

    「他敢欺負你，我去弄死他。」

    「你在說什麼？他沒欺負我，我自從進了醫院以後就沒見過他。」

    「不是他？那是誰？」

    「你到底在說什麼呢？什麼是誰？」

    端木佳用手指著她的嘴唇：「你的嘴紅的一看就是被人親過，你跟我說清楚，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欺負你了？」

    言默馬上慌張的摸著自己的唇。

    剛剛的吻的確太過激烈，她的唇現在還燙燙的，灼灼的。

    她不想說是喬浚，她也不想讓端木佳跟自己一樣滿腦子的混亂，而且端木佳很莽撞，如果這其中真的有什麼緣由，說不定會被她弄巧成拙，所以她只能藉口道：「是我自己弄的，我剛剛心臟不太舒服，有點痛，自己咬成這樣的。」

    「自己咬的？痛的這麼厲害？要不要再讓忱西給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已經沒事了，開車吧，我想回去了。」

    端木佳還在盯著她。

    對於言默，也許是虧欠，所以她異常的細心。

    如果真如她所說，是自己咬的，那應該只會咬下唇才對，可是她的上唇也是同樣的紅腫。看來她是有什麼事不想說。既然不想說，那她就不問了。

    「對了，喬翊呢？」端木佳啟動引擎，岔開話題。

    言默也突然想起來了。

    剛剛是喬翊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側門找他，然後她就遇見了喬浚，而在側門她也沒有看到喬翊，難道他早就知道喬浚在那，特意叫她去的？仔細想想以前他對自己說的話，總是吞吞吐吐，而且也總是在替喬浚說話，雖說他們是親兄弟，感情非常好，但他也是對自己動了心的，如果喬浚拋棄了她，對他來說不應該是個好機會嗎？

    看來，喬翊一定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我打電話問問他在哪？」

    「不用了。」端木佳一臉的嫌棄：「他走丟了才好，最好永遠都別回來，這樣我就省了一份飯錢。」

    「還是打一個吧，我也有事要問他。」

    「什麼事？」

    言默沒有回答端木佳，已經打通了喬翊的電話，放在耳邊。

    電話很久才接通。

    「喂，嫂子。」

    「你在哪？」

    「我剛剛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電話，必須馬上回公司，真的對不起，我應該在接完電話的時候就告訴你我先走，但是我一著急就忘了，你還在那等我嗎？」

    「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哦，那就好。」

    「你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晚上？我今晚加班。」

    「那明天呢？」

    「明天可能也加班。」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談談。」

    「……」喬翊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然後又故作自然的問：「你想跟我談什麼？電話里不可以說嗎？」

    「等你回來再說吧。」

    「哦，那我回去之前給你打電話？」

    「好，我現在很有時間，我會耐心的等你回來。」言默話中帶刺。

    喬翊用自己的笑容掩蓋自己的慌張，然後道：「我到公司了，先掛了。」

    「好，拜拜。」

    「拜拜。」

    言默掛斷電話，端木佳瞄了她一眼。

    從她跟喬翊的對話中就可以聽出，剛剛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的事，不過她問了言默也不會說，還不如等喬翊去蹭飯的時候，逼問逼問他。

    嗯。

    就這麼決定了。

    端木抿著嘴，認真開車。

    ……

    傍晚，莫家。

    「叩、叩、叩。」

    「進。」

    韓逸推開莫司南的房門，走到莫司南的面前，恭敬的先是微微低頭。

    莫司南剛洗完澡，他穿著睡袍倒了一杯紅酒，優雅的坐在沙發上，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色液體。

    韓逸死板的開口：「老闆，竇小姐今天的檢查結果我已經查到了。」

    「說。」

    「竇小姐的身體很虛弱，但還算健康，所有的檢查項目都比較正常，只是……」

    「繼續。」

    「竇小姐的檢查報告上有一項顯示，她已經懷孕了。」

    莫司南剛剛放在唇邊的杯口猛然停下。

    他眉心微蹙，冷厲道：「再說一遍。」

    「竇小姐已經懷孕了。」

    莫司南用力的握著杯子，臉上的表情不是憤怒，而是震怒。

    他突然將杯子摔在地上。

    「啪——」

    聲音那麼清脆，但裡面的液體灑出來後異常鮮紅。

    他才剛對這個女人動心，她就懷了喬浚的孩子，這讓不自覺的想到以前，他那麼愛那個女人，全心全意的愛她，可是她的肚子裡也是懷著其他男人的孩子。為什麼他總是遇到這種事？為什麼所有他喜歡的女人都要這樣對他？

    韓逸看著他，知道他現在是最震怒的時候，但他還有事沒有匯報完畢。

    「老闆……」

    他不安的開口，忐忑道：「還有一件事。」

    「……」莫司南沒有回應。

    韓逸壯著膽子道：「我查到，竇小姐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陸醫生和端木小姐都在隱瞞這件事。」

    莫司南終於再次開口：「為什麼？」

    「因為竇小姐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她如果執意要找個孩子，可能會在妊娠中期就突發心臟衰竭而死。」

    突發心臟衰竭？

    會死？

    莫司南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

    以言默那個倔性子一定會要這個孩子，陸忱西和端木佳應該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隱瞞她，可是這種事情不是一直能隱瞞下去的，算算日子，從舞會那晚過後已經有半個月了，再過半個月，言默的身體就會有反應，到時候她就發現，難道陸忱西要在這半個月之內想辦法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正想著誰，誰就來了電話。

    莫司南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心情慢慢好轉。

    他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餵？」

    「我想見芮兒。」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但是我沒有辦法保證自己能夠給她幸福，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還不是非常了解她，也沒有辦法立刻就喜歡上她，愛上她，不過我想負起責任，而且我也會努力的給她幸福，可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需要跟她談，請你讓我見她。」

    莫司南耐心的聽著他的話，他現在說的還算是一個人話。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考慮了一下。

    陸忱西等著他的回應。

    自從莫司南離開之後，他就坐在辦公桌內一直想著這件事，也一直在想著言默的事。不可否認，他直到現在還是愛著言默，這個感情不是說斷就能立刻斷的，但是他也知道，並且真真切切的看到，言默是多麼的愛喬浚，她的心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喬浚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他身邊，也不可能去任何人的身邊，還有，雖然那個三個月的約定沒有辦法實現，不過他一直都以這三個月為目標，可是時間越久，他就發現言默離他越遠，甚至，她已經有了喬浚的孩子。

    是該放棄了。

    他的這段後悔莫及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而且，他也不能丟下芮兒不管。

    他這一次是真心誠意的，再次開口祈求：「拜託你，讓我見見她。」

    莫司南終於鬆了口：「好，我讓你見她，她就在我這裡，你過來吧。」

    「謝謝。」

    「記住，如果你敢再傷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

    陸忱西匆匆掛斷電話，開車趕往莫家。

    ……

    二樓臥房。

    芮兒的肚子已經微微的隆起，她雙手覆在腹上，嘴角微微的笑著，笑的無比幸福。雖然陸忱西不在她的身邊，雖然陸忱西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雖然他從未愛過自己，但是，一想到這個孩子是他的，一想到那個夜晚，一想到這個孩子長大後會跟他很像很像，她就覺得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

    「叩、叩、叩。」

    「請進。」

    房門被打開，莫司南走進房內，微笑的看著她。

    芮兒的雙手馬上緊張起來，好似保護著腹中的孩子一般，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腹部。

    莫司南坐在床邊。

    「你不用這麼警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

    「哥……我真的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答應你了，不會傷害他。」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哥，我知道我這次讓你很失望，我也知道你想讓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我已經覺得我很幸福了，現在這樣真的很幸福，有你，有這個孩子，這樣就夠了，所以……求你了哥，讓我生下這個孩子，讓我撫養他長大，可以嗎？」

    莫司南看著她眼中的不安。

    他伸出自己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突然拒絕：「不行。」

    芮兒馬上驚慌起來。

    莫司南笑著道：「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撫養這個孩子長大，我已經幫你找了一個適合跟你一起撫養這個孩子的男人。」

    「不，我誰都不要。」芮兒拒絕。

    「他就在門口，我讓他進來見見你。」

    「不，我誰都不想見。」

    「進來吧。」

    「哥，求你了，不要這樣，我可以自己撫養這個孩子，我誰都不需要，除了他我誰都不要，哥……」

    「咔嚓。」

    房門被再次打開。

    芮兒馬上別開自己的頭，不去看走進來的人。

    莫司南嘴角壞壞的勾勒。

    他站起身，識相的離開這裡。

    芮兒的雙手緊張的攥在一起。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她不需要跟任何人一起撫養這個孩子，她要拒絕這個男人，不論他有多好，她都不想要跟他在一起，但是……

    「芮兒……」

    陸忱西的聲音那麼溫柔，如同最初相識的那般，似三月的陽光。

    芮兒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目。

    是他？

    是陸忱西？

    他怎麼會來？哥怎麼會讓他來？

    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這個男人的聲音跟他太像了，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芮兒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發生，做夢都不敢想像，可是……陸忱西走到床邊，又一次開口道：「芮兒，是我，陸忱西。」

    芮兒的雙目瞬間涌滿淚水。

    她慢慢的回頭，看著陸忱西的臉。

    是他。

    真的是他。

    她好想馬上就抱住他，但是她不敢，她害怕，害怕他會討厭自己。她忽然想到，剛剛哥說找一個男人跟她一起撫養這個孩子，這麼說，他已經知道了？

    雙唇止不住的顫抖，她哽咽道：「對不起……」

    陸忱西一陣心疼。

    「這句話應該我說，是我對不起你，我竟然對你做了那種事，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連你有了我的孩子都不知道。」

    「是我沒有告訴你，是我騙了你。」

    「不。」

    陸忱西搖了搖頭，走近她，看著她。

    那天他的確喝醉了，他也的確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他也隱隱有著一些感覺，只是自己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自己的混帳。

    他慢慢的坐下，坐在她的身旁，再次道歉：「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

    「沒有，是我自願的。」

    「芮兒……」

    陸忱西叫著她，對她伸出手。

    芮兒還是有些害怕。

    她很清楚，他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所以她害怕，害怕他跟哥哥一樣，會勸她拿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陸忱西感受到她在顫抖。

    他很直接的問：「你在怕我？」

    「……」芮兒不敢說話。

    「為什麼怕我？你不是喜歡我嗎？」

    「……」

    「難道你不喜歡我了？」

    「不是。」芮兒馬上否認。

    陸忱西笑著：「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芮兒遲疑的開口，卻還是誠實的回答：「我害怕你會讓我拿掉這個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敢奢望你會喜歡我，但是這個孩子我想生下來，我答應你，我不會去找你的麻煩，我只是想要這個孩子，我會離你遠遠的，我……」

    「不行。」

    陸忱西跟莫司南一樣拒絕她。

    芮兒更加的緊張。

    陸忱西接著道：「這不但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會讓你們離開我？我不會讓你們離開我。我會跟你們在一起，跟你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芮兒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她不是幻聽了吧？

    他在說什麼？

    這是夢吧？

    芮兒的奢望真的太小太小，而幸福來得太猛太猛。

    陸忱西的雙手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然後輕聲道：「我不想騙你，更不想傷害你，但是有些話我一定要說，我現在的確沒有辦法愛上你，因為我真的太不了解你了，而且我也沒從失戀中走出來，所以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慢慢的了解你，讓我慢慢的忘了我曾深愛的那個人，讓我慢慢的……愛上你。」

    芮兒的眼淚一顆一顆接連不斷的掉落。

    她的雙手也將他緊緊的抱住。

    這一刻，她覺得好幸福，好像將這輩子的幸福全部都用在這一刻似的。

    陸忱西輕撫她的背脊。

    他請求：「能給我這個機會嗎？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照顧我們的孩子，然後學會愛你，學會給你和孩子幸福嗎？」

    芮兒馬上點頭，不停的點頭。

    她已經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

    陸忱西將她更緊的擁抱進自己的懷中。

    這一刻，他也覺得很開心，因為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一個這麼深愛自己的女人存在，她那麼單純，那麼善良……

    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

    幾個小時後，已經到了午夜11點。

    陸忱西離開芮兒的房間走下樓，莫司南坐在客廳等著他。

    「芮兒睡了？」

    「是。」

    「她見到你一定很開心吧？」

    「……」陸忱西沒有回應。

    莫司南跟著又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什麼事？」

    「言默懷孕的事。」

    言默？

    陸忱西有些驚訝。

    他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我不明白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小默已經死了，請你不要拿她來開玩笑。」

    「無所謂，反正她是誰已經跟你沒關係了，我就是想知道，你要怎麼處理她肚子裡的孩子？」

    「什麼孩子？」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裝了，我今天已經查清楚了，你叫她去醫院複查，就是想確認她是不是懷孕了，而你明明已經確認她肚子裡有了孩子，可是你卻沒有告訴她，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想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掉這個孩子吧？」

    「我不會這麼做。」陸忱西立刻否定。

    莫司南眉梢微挑。

    「怎麼？因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心軟了？」

    陸忱西默認不語。

    莫司南接著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個孩子會要了她的命，如果你心軟做不到，那就讓我來做？」

    「不准你碰她，也不准你碰她的孩子。」

    「我是在保護她。」

    「你不是孩子的父親，也不是她的丈夫，更不是她的親人，你沒有資格幫她做決定。」

    「誰說我沒有？」

    莫司南嘴角無比邪惡：「舞會的那天晚上，她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有權利讓他生，也有權利讓他死。」這件事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所以他將計就計。

    「什麼？」

    陸忱西的雙目瞪大。

    言默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莫司南冷冷的看著他。

    「這個孩子我是一定不會要的，你也不准告訴她，如果你敢說，我不但會讓你離開芮兒，還會讓你的孩子也跟著……你明白了？」

    陸忱西怒瞪著他。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不讓我傷害你的妹妹嗎？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

    「阿逸。」莫司南沒有理會他。

    「是。」韓逸低頭回應。

    「送客。」

    「是。」

    韓逸轉身面對著陸忱西，伸出手，死板道：「陸醫生，請。」

    陸忱西還在瞪著莫司南。

    「你不能這麼做，如果那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親手殺了他？」

    莫司南已經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了。

    他起身，走上樓。

    陸忱西衝動的邁出腳，想要制止他，可是韓逸卻將他攔住。

    「陸醫生，請！」他重複著。

    陸忱西看著莫司南大步消失在樓梯口。

    他不敢相信孩子是他的。

    同樣作為父親……

    他不相信，他會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