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她可能懷孕了
2023-10-03 17:02:41 作者: 鳴暢
在言默的身體檢查報告上面有一項數據非常不穩定,說不上是正確,也說不上是錯誤,但既然數據不穩定那就說明一定有問題,如果是真的,那……情況會變的很糟糕。
陸忱西緊緊的蹙著眉頭。
他需要進步的確認。
……
言默已經躺在床上整整三天了。
她胸口的疼痛稍稍的好了一些,但還是隱隱作痛,而她心中的傷卻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也跟著慢慢癒合,她始終忘不了喬浚對她的冷酷,對她的無情,還有他說的話語,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刻印在她的心上,響徹在她的耳旁。
雙目看向床邊,看著窗口那束美麗的花。
「叩、叩、叩。」
「請進。」端木佳回應。
病房的門被打開,陸忱西按例來查房。
言默的雙目還看著那束花,從而看著花後的窗外,那廣闊的藍天。
端木佳見到陸忱西,笑著道:「你來啦。」
「嗯。」
陸忱西走到床邊,習慣性的詢問:「今天的身體怎麼樣?胸口的疼好些了嗎?」
言默收回雙目,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多了。」
陸忱西打開手中的檢查報告,猶豫了一下,然後沉沉道:「你的身體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問題,但也並不是特別健康,需要長時間的調理,而且不能勞累,每天至少要休息十二個小時以上,不過……在你的檢查報告上有一項不是很不確定,所以需要再次檢查。」
「是哪裡有問題?」言默問。
「現在還不確定,等確定後我再告訴你,但是這項檢查不適合現在做,要一個星期後。」
「一個星期後?」
「是。」
「很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只是一些小問題,不過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那應該不耽誤我出院吧?」
陸忱西的臉色暗沉,神情也很是糾結:「從一個醫生的立場來說,你應該留在醫院住上至少半個月,但如果你一定要出院,我也不會再攔你,可是你必須要答應我,出院後不能工作,只能休息,而且一個星期後,必須來醫院複查。」
「好。」言默沒有任何猶豫。
陸忱西卻是面露憂傷。
他能理解她不想跟喬浚在同一個醫院,他也能理解她想要在家裡安安靜靜的修養,但是他也知道,她這麼著急離開,有一部分,是不想再跟他牽扯上什麼關係。
她已經徹底的不再需要他了。
可是他要怎麼辦?
他還沒有辦法徹底的把她忘記。
端木佳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暗暗的在心中嘆息。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重來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他們的這段感情,已經到此結束了。
陸忱西苦澀的看著言默。
「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
「嗯。」
陸忱西轉身離開。
言默再次看向窗台上的花和窗外的藍天。
端木佳一直沒有說話,但她將他們的對話全部都聽進心中,她見陸忱西離開,匆匆的也跟著離開病房。
「忱西。」
陸忱西停下雙腳。
端木佳跑到他面前,詢問:「默默的身體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你剛剛不說清楚?」
「不是不說清楚,是還不確定。」
「哪裡不確定?」
「這不方便透露。」
端木佳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在自己關心的人身上卻總是異常細緻,異常敏銳。她盯著陸忱西的臉,看著他緊張的表情,馬上認真道:「默默現在心情不好,她沒心思在意自己的身體,被你糊弄過去了,但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趕緊給我說清楚,她的身體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都說了,現在還不確定。」
「那就說說不確定的部分吧。」
「……」陸忱西沉默。
端木佳跟著威脅:「如果你不說清楚,那我就去別的醫院讓別的醫生幫默默檢查,到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
陸忱西的手用力的抓著手中的檢查報告。
他沉了一口氣,然後道:「她可能懷孕了。」
端木佳驚的雙目瞬間瞪大。
「你說什麼?懷孕?不對,可能?可能是什麼意思?」
「因為時間太短,而且她的身體也很虛弱,所以數據非常不穩定,還不能確定。」
「時間太短?」
端木佳回想了一下。
按照言默所說的,她最後一次是在假面舞會的那天晚上。從那天晚上算起直到今天,一共才六天,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真的是假面舞會的那個晚上,那麼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她昏睡之前是喬浚,昏睡之後醒來身邊卻是莫司南。不會是莫司南的吧?千萬別是他。這樣的事默默肯定承受不了。
不過陸忱西並不知道這件事,而從他的角度,他關心的也不是這些。
「如果一個星期後的檢查確定她是真的懷孕了,那這件事就太糟糕了。」
「糟糕?為什麼你要用這兩個字?」
「因為她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她太虛弱了,不僅僅是她的身體承受不了,她的心臟也承受不了,很有可能會在妊娠中期就突然心臟衰竭,到時候就是一屍兩命,誰都救不了,但是她的性格你應該非常清楚,她要是知道自己懷孕了,她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孩子的,她就算是死也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端木佳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以為是她的身體哪裡出了問題,病的很嚴重,陸忱西怕說出來後會影響她的病情。
怎麼會突然懷孕呢?
「怎麼辦?那現在該怎麼辦?」她慌張的詢問。
陸忱西也很是焦躁。
「現在只能祈禱這個檢查結果是錯的,不然……」
「不然什麼?」
「不然就只能找個機會,騙她進手術室,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掉這個孩子。」
「不行!」
端木佳馬上否決:「我們不能這麼做,這跟殺人有什麼區別?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還沒有經過母親的同意,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這樣的事。」
「我是醫生,我來做。」
「那也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看著小默死嗎?」
「……」
端木佳沉默。
她當然不想看著默默死,但是她也不能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
她做不了這樣的決定。
「就沒有辦法既能保住孩子,也能保住默默嗎?」
陸忱西也沉默了。
醫學上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可掌控,但是……
「總之我不會讓小默死,我不會看著她第三次死在我的面前。」
「忱西……」
「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她,我會再想辦法。」
陸忱西說完就轉身,大步匆匆的離開。
端木佳看著他的背影,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
就在大半年前,他還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但是在兩次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終究被逼的改變了。不僅僅是他,任何一個人都會變。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這個孩子來的這麼不是時候?
……
黃曼不死心的又來到喬浚的病房門口。
她反覆敲著房門,房門就是不肯為她而打開。
她落寞的看著門壁,眼中儘是傷,心中也儘是痛,最後她失望的低下頭,轉身,離開這裡,而在她準備離開醫院回家照顧呂紅妝的時候,卻看到端木佳神情恍惚的從遠處走過。
她的雙目立刻充滿怒火。
她差點忘了,言默也住在這家醫院。
昨天這個女人竟敢那樣羞辱她,今天她就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全部都報復在言默的身上,誰讓她們是好姐妹呢,誰讓這個女人替言默出頭呢。
「呵……」
黃曼冷笑著,拿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半小時後。
「咚、咚、咚。」
黃曼的車窗被敲響。
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一個白衣護士坐上車,微笑的看著她。
「你好。」
「你是加護病房的護士?」黃曼問。
「是。」
「有件事要拜託你。」
「什麼事?」
「這個……」
黃曼從車中的扶手箱中拿出一個鐵質的小盒子。
護士接過,打開一看。
裡面是一個注射器,注射器里已經滿滿的裝好了透明的液體。其實在言默被救回來的那天晚上,黃曼就已經想好要怎麼折磨她,所以找人買到了這個東西,準備找機會給言默享用,剛好又碰上了端木佳,她實在是怒氣難消,就稍微加了一點量。
護士看著這個東西,馬上詢問:「這是什麼?」
「只是一些會讓人不舒服的東西,不會要人性命。」
「你想讓我注射給誰?」
「竇敏。」
「竇小姐?可她是陸醫生的病人,陸醫生對她非常照顧,從不讓別人插手她的治療。」
「你是加護病房的護士,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這……」
黃曼從錢包里拿出一張支票。
「這是給你的。」
護士看著支票上的數字,激動的雙目發亮,但還是謹慎的問道:「這東西真的不會要人命?我可不想攤上官司。」
「放心吧,我向你保證,最多就是個小小的醫療事故,不會死人,而且事發後你就說是一個醫生讓你給竇敏打針,你只是執行命令,跟你沒關係,要是有人問你是哪個醫生吩咐你去打的針,你就說那個醫生戴著口罩,勃頸上掛著梁醫生的名牌,剩下的我會安排好。」
護士想了想,她安排的還算縝密。
「好。」
她答應著,將注射器收好,然後下車,走回醫院。
黃曼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
她也下車,走去加護病房,藏在角落等待這場好戲,但是她疏忽了一點,她忘記了莫司南,忘記了黃清林的叮囑,更沒想到,莫司南的車也在停車場,她雖然選擇了監控死角,不讓任何人發現,更用其他人的支票給那個護士,不讓她有反咬她的機會,但她卻沒有躲過莫司南的眼睛。
……
車上。
韓逸抬目,看著反光鏡中的莫司南。
昨天他來送花的時候,莫司南也來了,只是沒有下車,像現在這樣坐在車裡,一直坐到天黑才回去,而今日一早,他連公司都沒有去,又來到了這裡,像昨天一樣一直坐著,所以才看到剛剛黃曼和護士在車中談話的畫面。
這很明顯,黃曼買通護士,想要對竇小姐下手。
只是……老闆為什麼還是靜坐不語,沒有任何指示?
莫司南這兩日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但卻一直都找不到答案,他雖然很有耐心,但並不想將寶貴的時間繼續浪費在這裡,所以他緩緩的開口。
「阿逸。」
「是。」
「中國有句古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也算是一個旁觀者,不如幫我分析分析。」
「分析什麼?」
「分析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韓逸馬上啞口。
莫司南卻冷聲命令:「說。」
「額……這……」韓逸猶豫不決道:「老闆會來這裡,應該是擔心竇小姐吧?」
「對。」莫司南承認:「我是擔心她,可我為什麼要擔心她?」
「因為有人要害她。」
「別人害她關我什麼事?」
「因為您答應喬總會保護她。」
「……」
莫司南突然沉默,他點了點頭,然後又慢慢的蹙起眉頭。
「阿逸。」
「是。」
「我看起來像是在保護她嗎?」
「當然,老闆您上次為了保護竇小姐,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問題就在這。我為什麼要豁出自己的命去保護她?我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在這裡坐了兩天?我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她?我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她?阿逸,你告訴我為什麼?」
韓逸又一次啞口。
他不敢說。
但是莫司南卻比剛剛還要冷冽的命令:「說。」
韓逸抿了下嘴。
「老闆,你……是不是喜歡上竇小姐?」
喜歡?
莫司南的雙目突然閉合。
他曾經被這兩個字狠狠的傷害過,在那個女人背叛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捨棄了這兩個字,捨棄了這種感情,包括愛和愛情,他都完完全全的從自己的身上割斷了,他是不會再喜歡任何人的,更不可能會真心的愛上任何人,可是他就是弄不明白,他捨棄的東西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會回來?他更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會喜歡上她?
為什麼?
「阿逸。」他閉著眼睛第三次叫韓逸。
「是。」
「給我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喜歡上她的理由。」
韓逸蹙眉仔細的想,然後小心翼翼的回答:「應該是竇小姐不虛偽吧,至少她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利用自己的感情,也不會利用他人的愛情,我想……能被她愛上的人,一定會很幸福。」
莫司南聽著他的話慢慢的睜開眼。
不虛偽?
是啊。
在他生活的這個大染缸里,好像所有的人都戴著面具,為了上位可以不惜出賣一切,為了自己也可以捨棄一切。但獨獨這個女人,她如淤泥中的蓮花,自潔不染,而且還堅韌強悍,還有一些可愛的小聰明,就算被傷害的遍體鱗傷,依舊能夠傲然挺立。
好吧……
他承認了。
他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韓逸在反光鏡中看到莫司南的嘴角慢慢的揚起,他鬆了一口氣,然後道:「老闆,竇小姐現在有危險,要不要我先進去看看。」
「不用。」
莫司南雙目炙熱:「我親自去。」
「是。」
韓逸馬上下車,將後車門打開。
莫司南走下車,大步走進醫院。
……
加護病房。
端木佳離開後就遲遲沒有回來,言默坐在病床上,一直呆呆的看著窗外。
忽然。
「叩、叩、叩。」
病房的門被敲響,護士將房門打開,推著裝滿醫用藥物的推車走進病房。
言默慢慢的轉頭,看著她。
「竇小姐你好,我是來給你打針的。」
「打針?」
言默自從醒後就沒有接受任何藥物治療,一直都靜養和檢查,而陸忱西也沒跟她說過要給他打針,就算是要打針,陸忱西也一定會親自來,就算不是他親自動手,也一定會在一旁看著,可是現在他卻沒有出現,只有這個護士。
「不好意思護士小姐,這是什麼針?」她謹慎的問。
護士已經拿出了那個注射劑,笑著回答:「營養針。」
「營養?」
「陸醫生說你身體太虛弱了,所以讓我過來給你打一針,補充一下營養。」
「哦。」
言默還是有些疑心,但是今天早上陸忱西說話也神秘兮兮的。
難道是自己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護士幫忙解開她胸口的扣子,然後拉下衣領,露出她的肩膀,接著她拿起碘酒棉,擦了擦要注射地方,最後她將注射器里的空氣推出,準備注射。
言默看著她手中的針。
她總覺得不舒服。
果然,還是向陸忱西確認一下比較好。
「護士,不好意思,我不……」
「砰!」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兩人一同轉頭看向房門。
莫司南大步走進來,直接抓著護士拿著注射器的那隻手。
「這是什麼?」他冷聲質問。
護士慌張:「這……這是營養針。」
「營養?好,那就給你補充一下。」
莫司南搶過她手中的注射劑,正要用力的將針頭刺入她的手臂,護士馬上掙扎著驚叫:「不要——」
莫司南的手停愕然停下。
言默馬上就明白了。
那裡面可不是什麼營養針,她也不是陸忱西吩咐來的。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她輕聲詢問。
護士閉著嘴不敢說。
莫司南可沒時間玩盤問。
「阿逸。」
「是。」
韓逸馬上轉身,走出病房,去抓正在逃跑的黃曼。
莫司南用力的放開護士的手。
他不想讓言默看到太過慘烈的畫面,也不想讓她聽到太過悽慘的噪音,這樣會影響她的病情,所以他微微的笑了一下,淡淡道:「我去去就回。」
言默根本來不及制止,他已經轉身走出門外。
護士見事情發展的不對,馬上逃離。
言默坐在病床上,沉沉的嘆氣。
她的仇人並不多,這麼著急對她下手的,就只有黃曼了。
……
長廊上。
黃曼完全沒想到莫司南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闖入加護病房之後,她就匆忙的離開,但是還沒走出多遠,韓逸就飛快的追上她,擋在她的面前,死板的道:「黃小姐,請留步。」
黃曼驚悚的看著他。
「你想幹什麼?別擋我的路。」
「對不起黃小姐,老闆有事找你。」
「你讓開。」
黃曼想要硬闖。
韓逸一隻大手將她抓住,不論她怎麼掙扎都掙不開她的手。
莫司南隨後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黃小姐。」他輕聲的叫著她。
黃曼聽到他的聲音,整個背脊都一陣寒意。
她轉過身,看著他,雙唇有些抖動的回應:「司南哥。」
莫司南眉梢微挑。
「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別叫的這麼親密,聽起來讓我非常不舒服。」
黃曼馬上改口:「莫總。」
「這就對了。」
莫司南一步靠近她,雙目詭異的看著她,然後拿出手中的注射器:「這是你的東西吧?」
「不是。」黃曼馬上否認。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的?」
黃曼猶豫了一下,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的回答:「不是。」
「我已經給了你兩次機會,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那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莫總,這裡是醫院,是公共場合,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攔住,也不知道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的東西,如果你沒有證據,就不要誣陷我,而且……」她猶豫了一下,提著一顆戰慄的心,接著道「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鬧大,就請放我離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擱。」
「你在威脅我?」
「我沒有,我只是提醒你。」
「呵呵呵……」
莫司南輕笑,笑的極為可怕,極為滲人,而忽然,他又停止了笑容,雙目盛怒的看著她,霸氣凌然道:「我莫司南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更討厭別人敢動我的東西,既然你以為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就不敢拿你怎麼樣,那今天我就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你知道,跟我玩,你會有多慘。」
黃曼瞬間恐懼。
莫司南命令:「阿逸,把她帶到醫院門口。」
「是。」
韓逸抓著她,走下樓,走去醫院大門。
黃曼不停掙扎,但是韓逸的手真的太有力氣,她逃不開,更逃不掉。
雙腳站在醫院門前。
黃曼已經被嚇到面色鐵青。
莫司南在手中把玩著那支注射器,看似心情愉快道:「有件事我要警告你,以後不准你再動她一下,要是再讓我知道你打她的主意,下一次就不是這一支藥就能解決的問題,我會讓你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黃曼的心臟都好似停止了。
他剛剛說藥?
他要把注射器里的東西注射進她的身體裡?
不!
那個藥是她加了分量的,她會疼死的。
「司南哥,不,莫總,你真的誤會了,你聽我說。」
「不用了,誤會了也無所謂,我就是要教訓你。」
「莫總……」
莫司南聽著她的聲音就討厭。
他已經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拿著注射器,狠狠的刺入她的手臂。
黃曼大驚。
「不……不……不要……」她驚慌的掙扎,用力的去掰韓逸的那隻手。
莫司南的大拇指推動裡面的藥水。
一陣刺痛從黃曼的手臂蔓延,接著,她的全身都好像被千萬根針不停的刺入,更好似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著她的身體,疼的蝕骨穿心,她立刻就痛叫了起來,更難受的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用自己的雙手瘋狂抓著自己的身體,而接下來她開始抽搐,整個人都好像得了癲癇一般,繼而,她的嘴裡開始吐著白沫,兩隻眼睛都翻白了過去。
醫院門前的人紛紛圍上前。
醫生也跟著從門內跑出,查看她的狀況,將她台上平車,推去急救室。
莫司南淡然的站在一旁。
真是無聊。
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不過如此而已。
早知道他就換一種藥,保證能讓她『玩得更開心』。
「阿逸。」
「是。」
「這家醫院肯定有很多記者,你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以後築夢就不會給他們任何獨家新聞,他們的公司就等著倒閉吧。」
「是。」
「還有那個護士,連最基本的醫德都沒有,不配在醫院這種地方工作。」
「是。」
「最後提醒黃清林,管好他的女兒,別沒事放出來亂咬人。」
「是。」
莫司南交代完,轉身走進醫院,走向加護病房。
……
「叩、叩、叩。」
「請進。」
加護病房的門被打開,莫司南很有禮貌的從門外走進,站在床邊,看著她的臉。
她的臉色好了很多,但還是有著難以退去的病容,不過她眼睛卻依然澄清美麗。
「黃曼呢?」言默直接問。
「在急救室。」喬浚回答。
「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不會弄出人命吧?」
「弄出來又怎麼樣?」
莫司南完全不在乎。
言默看著他淡然的臉,開始覺得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了,雖然她一開始就不想跟他扯上什麼關係,更不想再見到他,但這樣也好,的確是該教訓一下黃曼了,不然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
不說這個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又問。
「來看你。」
「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見到你。」
「你如果真的不想見到我,剛剛就不會叫我進來了。」
莫司南說著突然坐下,用平行的視線,仔細的看著她的臉,然後笑著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言默真是無奈至極。
「我沒有找你,是你自己來的。」
「你既然肯讓我進來就說明你有事找我,我現在自動送上門來給你問,你應該高興才對。」
言默面對著他這張臉,真是不得不說:「你的臉皮真夠厚的。」
莫司南不以為然。
「人活久了,臉皮自然就會變厚,更何況我們築夢就是靠臉吃飯的,厚一點,才能扛得住輿論的壓力,這是好事。」
言默懶得跟他耍嘴皮子。
她很直接道:「兩件事。」
莫司南就喜歡她這個樣子。
爽快。
但是……
「除了那晚的事,我什麼都可以回答你。」
言默眉間微蹙。
她再次開口:「芮兒跟陸忱西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你剛剛不是還說什麼都可以回答我。」
莫司南被她反將一軍,心情莫名的愉快。
他將左腿重疊在右腿上,然後不徐不慢的回答:「芮兒肚子裡的孩子,我一直都不同意她生下來,但是那丫頭完全不聽我的,還以命相抵,我拿她沒辦法,所以只好依著她,讓她過了這個月就去國外安胎。」
「你沒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陸忱西?」
「為什麼要告訴他?」
「他是孩子的父親,而且芮兒很喜歡他,你既然是芮兒的哥哥,又這麼厲害,就應該幫助你妹妹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可是我討厭陸忱西,他配不上我妹妹。」
「配上配不上這種事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是你妹妹自己決定的,你要知道,以後是你妹妹要跟那個男人過一輩子,不是你,而且換位思考一下,今天如果是你有了喜歡的女人,可是你妹妹卻不同意,你是什麼樣的心情?」
「……」
莫司南沉默,雙目直勾勾的盯著她。
言默接著又道:「我知道你是怕陸忱西不會珍惜你妹妹,不會給她幸福,但是這件事還是要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希望你能慎重的考慮一下,為了你妹妹,為你妹妹肚子裡的孩子。」
莫司南又是一陣沉默,然後突然反問:「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陸忱西?」
言默雙目深沉。
「算我欠他的。」
畢竟是她移情別戀,是她對不起他。
莫司南斟酌著這句話:「你欠他的?你欠他什麼了?據我所知,在你沒做心臟移植手術之前,你完全不認識他,不但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還從未跟他有過任何接觸,而且你身為喬家的夫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任何幫助,如果你想說是因為他救過你,那麼很抱歉,他是一個醫生,這是他應盡的責任,我不會相信這樣的理由,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欠了他什麼?難道……是一份情?你愛上過他?在你還是言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