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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3 16:18:54 作者: 凌舞水袖
,放下那個漢子
擺脫責任追究其實只是小問題,真正的糾結還在後面。
塞瑞弗在國際上太有關注力了,他的落馬事跡幾乎是在一發生的瞬間就傳遍了全球……的內部圈子。
不誇張的說,「塞瑞弗」這個字母組合,在任何一個稍有耳目的國家中,都絕對是能排在重點關注級別的敏感觸發字眼。
全世界……不,但最起碼也有十位數以上國家發來賀電,紛紛恭喜c國最近十幾年來經濟發展、外交發展、農業發展、資源發展……然後在或多或少的廢話寒暄後,也有可能是直接開門見山的,最終將真正話題轉移到塞瑞弗身上去。
「紳士?」國安部目前的領導莫名其妙:「那小子誰啊?怎麼今天好多國家都提起他?」
資料員擦把冷汗:「是一個很出名的小偷……呃,反正最近幾年風頭挺盛的。聽說攪風攪雨偷了不少東西也沒被抓到過把柄,所以大家也挺頭疼,聽說在我們國家被抓了,這就趕緊著打電話過來問問。」
「幹得好啊!揚眉吐氣了!」領導挑眉拍桌,很是滿意大點其頭:「誰幹的?給記一下,回頭觀察觀察,如果真有本事可以重點栽培一下。」
資料員再擦汗:「不是我們國安的,聽說是山林市交警大隊把人抓到……」好在他之前已經調出過資料,不然現在肯定卡殼。
畢竟誰能想到塞瑞弗會在這種地方栽跟頭呢。
領導短暫的沉默了半分鐘:「……那也就算了,不過讓山林市那邊把人多扣幾天,我們好好研究下量刑,至於引渡也可以先看看條件。」
有威脅要掐滅在襁褓中,沒有威脅也可以拿來和其他國家做做交易嘛。
資料員廬山瀑布汗,乾脆不擦了,吞吞吐吐戰戰兢兢:「已、已經私了了。」
「哦,那麼……等等。你說什麼?!」領導突然瞪大眼睛。
資料員感覺尿急:「聽、聽說是被偷的車主已經打過招呼,說只是個誤會。然後韓哥也電話過來打了個招呼,說這人有用……」
領導陷入無語之中。
「頭兒。」小資料員很是惶恐:「要是你覺得不妥的話,要不我們派人去查查水錶?地址倒是留下來了的……」
領導:「……」查你妹!
……
吃過晚飯後,還沒來得及討論今天的事情,韓初就到陽台接了一個電話。
接著等他回來之後,直接沉默盯著沙發上的塞瑞弗先看了個五分鐘。
塞瑞弗從坦然到疑惑再到不自在,半晌後終於忍不住挪動身體換了個坐姿,咳嗽一聲:「有問題?」
韓初淡淡點頭,冷靜的報出了一串國家名。隨後才在塞瑞弗不解的目光中總結:「這些就是今天致電我國國安部門的全部國家。」
「……」
塞瑞弗秒懂。
霜哥正好洗完碗出來,白色襯衣的袖子卷到手肘下方,露出一節修長的小臂線條。因為氣溫再加幹活被水汽蒸了一下的緣故,原本嚴格扣到最上一顆的領口就顯得太過桎梏,於是霜哥隨意的抬手鬆了松領扣讓自己舒服一點……隨著修長乾淨的手指靈活解開領口,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襯衣下隱約現出的肌肉線條,整個人看起來格外誘惑美味。
……在場的其他人都是男性還好,可是代表大天朝小偷群體出席在晚餐聚會上的蘇箏,顯然意志力就有些不夠堅定了。她臉蛋紅撲撲的盯著霜哥看了半天不說,兩隻眼睛也亮得驚人,一臉想要撲過去「舔舔舔」的表情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有顏有廚藝還如此居家!
當初跳槽來這個團隊果然是她此生最明智的決定!沒有之一!!
「有麻煩?」霜哥解開兩顆領扣後就隨意坐到了沙發一邊,抬手想要喝水。這才發現沒有自己的杯子。
然後不等「他」站起身來,殷勤的蘇箏已經搖著不存在的尾巴高高興興把整個水壺都推過來了。
葉霜:「……」
韓初的注意力轉移過來,無語的看了求摸頭求表揚的蘇箏一眼,又看看荷爾蒙無差別散發的霜哥。淡淡轉開視線「嗯」了一聲,隨後話題一轉:「我希望我的下屬團隊中不要有感情糾紛引起的狗血事件。」
「???」
霜哥莫名其妙感覺膝蓋一痛,想了一會兒不明所以。乾脆就不去想了。
拍拍蘇箏腦袋笑下表示感謝,而後葉霜再正色轉回正題:「其實塞瑞弗只要在c國,遲早都會有麻煩,畢竟大家一直都在關注他的行蹤……現在我覺得這些事情倒是不算重要,只要快點把我們之間的問題解決就好了。」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葉霜突然皺眉,有些遲疑的看塞瑞弗:「……我突然想起你對我們其實沒什麼用處?」
這人純粹就是衝著安東尼斯來的,和大家根本沒有正式的協議和合作關係。
這麼一說的話,她還特意去把人撈出來,簡直就是給自己沒事找事。
聽見葉霜這麼說,塞瑞弗心裡頓時突了一下。
偏偏韓初還要火上澆油,不知有意無意的同切換出了英語,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平靜極了:「確實沒什麼用處,要放生嗎?或者送給姚知行當見面禮也不錯。」
在場人一起將視線轉向塞瑞弗,就連蘇箏沒聽懂外語也跟著轉,反正隨大流。
塞瑞弗頓感壓力,眨了眨眼睛轉向安東尼斯,有些期待:「……安東尼斯?」
「我們不熟,夥計。」安東尼斯攤攤手,歡樂的擺出隔岸觀火態度。
「又無視我!」沒有翻譯的蘇箏很怒,她覺得現在應該是好戲時間,但悲哀的是自己卻一句都聽不懂。
「不管怎麼說。」葉霜嘆了口氣,頭轉向安東尼斯:「托尼你先和塞瑞弗聊一聊吧,如果會礙事的話我們再想辦法把人弄走,反正現成的案底,想翻起來也容易。」
塞瑞弗嘆口氣:「我其實只是想來見見安東尼斯。但是看起來似乎不大受歡迎……」說到這裡,他有些失落的抬起眼睛:「安東尼斯,你真的不記得那次萬聖舞會了?」
「唔……坦率的說,我對你真的沒有印象。」安東尼斯坦率的無情打擊,而後又對韓初等人科普:「不過我倒是順便查了一下『紳士』,這個塞瑞弗可是個名氣不小的魔術師,理工科的成績相當優秀,我研究過他的盜竊記錄,似乎並不是出於物質上的追求……大概是某種精神上的成就感?」
「資料給我看看。」韓初毫不客氣的向安東尼斯索要塞瑞弗個人檔案。
等韓初拿到手後,葉霜當然也是湊過頭去同看。剩下安東尼斯繼續對塞瑞弗發表疑問:「那麼從個人追求的假設前提出發。你來找我是因為你在你口中的萬聖舞會上遭遇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又是由我帶來的,所以你想來找我追究責任?」
「不像。」韓初一目十行瀏覽資料,挑選重點跳躍閱讀,尤其是首先關注了一下塞瑞弗三年前的調查狀態,順口淡淡打斷:「如果說是因為個人在精神上的追求話,那麼他因為你而遇到了狼狽時刻,應該是要向你挑戰並扳回一局才是正常反應,可是從小霜的匯報和你們之前通話來看。他對你似乎並沒有敵意……雖然這並不能代表什麼結論,但至少可以判斷塞瑞弗並沒有過高的勝負心,所以才能夠不介意之前的事情。」
「我介意的!」塞瑞弗認真糾正,但隨即又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你說的也沒錯。我並不是因為想要炫耀能力這樣無聊的原因才去盜竊,所以更談不上精神追求……說實話,我是想讓安東尼斯幫我一個忙。」
韓初抬起眼皮掃他一眼,又波瀾無驚的「嗯」了一聲。重新垂下眼皮淡淡開口:「交錢排隊。」
「請先不要拒絕,聽我……嗯?」塞瑞弗被噎了一下。
韓初合上電腦暫且先丟在一邊:「我的意思是,你找托尼有什麼理由我們都不感興趣。但是想要委託安東尼斯用他的能力為你做些什麼的話,那就按程序簽中介合約。至於接不接,或者接下來的話需要你支付多少報酬?這就是我們評估委託任務難度之後的事情了。」
別以為國際關注名人就可以打白條,想要請人幫忙,當然就要先付錢。
安東尼斯其實並不像其他人想像中那麼高貴冷艷難以打動,他一般不出手幫忙,一來是沒有義務幫人瞎折騰的理由,二來則是別人都很難找得到安東尼斯本人……所以塞瑞弗真心想多了,他其實就算不跟來c國也沒關係的,只要在霜妹那裡直接掛個預約……
塞瑞弗簡直被這格外公私分明的劇情展開給震住,當機好一會兒後才遲鈍的恢復說話能力:「呃……你們的意思是願意幫我?」
「準確說的話,應該是我們願意接下你的委託……如果要求不過分的話。」霜哥含笑糾正:「所以你也不用拿萬聖舞會來套交情了,不管是孽緣還是什麼,你要付的委託金都是不可能打折的。」
「……」塞瑞弗沉默半晌:「我還是得提一下那次的萬聖舞會……不不不!請先聽我說完!」
因為怕韓初等人再出口打斷的關係,塞瑞弗語速飛快如竹筒倒豆子般:「我的資料既然你們已經知道,那就該看到我在13歲前都是和母親以及繼父一起生活的。後來他們出車禍……這個是無關的細節就不用提了,重點是在我母親和父親離婚之前,那時候我還是個嬰兒……我還有三個姐姐,她們是跟著我父親一起生活,但是從我記事起就沒有這些親人的印象,直到母親過世後我整理她的遺物才發現了一本日記。」
說得口乾氣喘,塞瑞弗中場休息灌了杯水才繼續:「我發現了自己其實還有別的親人,這之後我就一直想找到她們……哦,還有他。15歲時我沒有繼續上大學而是選擇了四處偷竊,有時候是為了路費,有時候是因為母親的日記里提到過的某些線索。那次在堪薩斯州的時候,追趕安東尼斯的那些人中有一個男人帶了個掛墜……」
說著,塞瑞弗順手從自己衣領里撈出一根皮繩來。繩子下面掛著一個定製狗牌……呸!金屬牌。
「就像這個牌子。」塞瑞弗捏著脖子上的金屬牌努力想做出鎮定的樣子,但仍能讓人明顯感覺出緊張:「阿瑞莎。那應該是我其中一個姐姐的名字,這個牌子也是和我一樣的手工款,所以那個男人一定認得我姐姐。但是他跑得太快了……我只想知道那天追趕安東尼斯的到底是哪些人?」
說來也是苦逼。
安東尼斯在fbi關注名單上的排序比他靠前,成名也比塞瑞弗更早,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應該是更加倍受矚目才對。
但是因為對方技能特殊性的關係,塞瑞弗好歹還時常在作案現場攝像頭前面出個鏡,而輪到安東尼斯簡直就是雲深不知處。
出入境之類的行蹤記錄就不提了,想要電子設備檢索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一個個表格用肉眼挨個搜索過去。否則根本別想找到安東尼斯的任何蛛絲馬跡。
還有銀行卡、駕駛證號、福利號以及手機號……哪怕就是fbi們把安東尼斯明面上的相關證件以及聯絡號碼都給掌握了,他們也別想從任何一個渠道突破防線。
打個比方吧,安東尼斯從美國坐班機到c國找韓初玩耍,出關有他的記錄,簽證也有正當完整的手續存檔。但是無論是哪一筆檔案,它們明明白白、清晰合法的存在於資料庫中,可以調取、可以瀏覽,但就是不能搜索……
不能搜索……不能搜……不能……
你妹啊!!
全美每天都有那麼多辦簽證和坐飛機的,你要是不用資料庫指令的話。單憑肉眼怎麼可能從浩如煙淼的那麼多數據中找到他?
哪一天?哪個航班?哪個座位?
fbi們都是毫無疑問的精英沒錯,但精英也意味著稀少。一下從二十一世紀的電子時代返古到人力文件時代,如果要用這點人手來人工檢索監控安東尼斯的行蹤話,任憑誰都要掬上兩把熱淚喊句臣妾做不到啊。
於是就算偶爾塞瑞弗無比疲憊的想著「要不乾脆投靠fbi請他們幫忙吧?」。但在從某些行業內朋友口中聽說過安東尼斯的傳奇之後,這點念頭也就迅速的打消了……
葉霜靜靜聽完塞瑞弗的悽苦往事,手臂閒閒搭在沙發扶手上沉吟一會兒:「所以你從我……搭檔那裡聽到安東尼斯的確切位置後,才會這麼堅決的要求過來。就是因為你想找安東尼斯問清楚當年的事情?」
塞瑞弗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嗯。」葉霜點點頭:「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就算fbi沒辦法找到安東尼斯。難道他們也沒辦法找到你三個姐姐嗎?我覺得如果以『紳士』現在的名氣話,提出這個條件要求他們幫你找到親人,這應該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假設你真的曾經有覺悟想投靠fbi來換取安東尼斯的行蹤話……」
「!!!!!」
葉霜隨口說完後目光瞟過來,看了震驚仿佛遭受雷劈的塞瑞弗一眼,愣了愣:「……難道你還真沒想到過有這個辦法?」
「……」從來沒想過!!
塞瑞弗有些恍惚的五官漂移了個:「我腦子裡只有那個牌子,並且迫切的想找到安東尼斯問出答案。這幾乎已經成為一種執念了,所以……」
所以執念太深,搞得腦子都不會轉彎了?
葉霜頗為無語。
安東尼斯歪過頭想了一會兒,遺憾嘆氣:「看來你只有去找fbi了,好在現在也不晚……我真的想不起來三年前的萬聖舞會了。」
韓初平靜代為解釋:「一般托尼在的地方都少不了亂子,他只要不把自己玩死,就不會去用心記憶這種已經過去的『瑣碎細節』……找fbi吧!」韓初也有些同情塞瑞弗了。
安東尼斯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認真參與提出建議:「要不然還是等過上一段時間吧,總覺得這傢伙今天的表現有點丟臉,現在過去說不定會影響評價的。」
沒錯……本來正有些心動的塞瑞弗,默默從被開闢的新思路上收回蠢蠢欲動的心思,悲傷的回憶起了自己在白天剛剛名揚全球的事實……良久之後,塞瑞弗哀傷而充滿最後期待的問安東尼斯:「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完全沒有印象了。也許我以後也可以嘗試寫日記?」安東尼斯完全不負責任的攤手。
「呵……」韓初冷笑:「別人寫日記是美好回憶,你寫日記是犯罪記錄……再說以你成天都抱著電腦的狀態又能寫些什麼內容?難道寫你新開發的病毒程序公式?」
安東尼斯不滿的撇了撇嘴,繼續對塞瑞弗說話:「所以你看,這就是我不寫日記的原因。」
沒人管你這個!!
……
塞瑞弗一天之內被打擊巨大。
先是心理上的——被逮捕,被拘留,被人情保釋。
緊接著又是心理上的——希望破滅,被指點新的辦法,然後希望再破滅……
他覺得自己已經十分疲憊,疲憊到根本沒心情再繼續留在葉霜家了。
於是在心不在焉的短暫交流後,塞瑞弗最後腳步飄忽的離開了公寓。準備回酒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蘇箏聽終於有時間為自己翻譯的霜哥講完了塞瑞弗的故事,聽到一半的時候她眼睛就已經閃閃發亮,等終於聽完全部內容後,更是深深為自己外語不好而錯過這麼一個八卦現場而感到遺憾:「好可惜,早知道我讀書時候就好好學英語啦。」
霜哥雲淡風輕的微笑著,拍了拍蘇箏的腦袋:「現在開始學也不晚,只要每天堅持背三十個單詞……」
「韓哥韓哥!我明天可不可以帶安東尼斯去找塞瑞弗玩?」蘇箏迫不及待的蹦開。
韓初頭也不抬:「問你自己的上司。」
上司霜哥含笑不語,盯著裝傻的蘇箏貌似無辜的眼睛十秒鐘:「……你以前出國究竟是怎麼混過來的?」
「有阿k!」蘇箏理直氣壯。
黑客嘛,英語幾乎是必備基礎技能。同團隊既然已經有一個翻譯了。她再花時間去學豈不是資源浪費?所以蘇箏在第一次出國心血來潮的翻了基礎英語教材三分鐘後就果斷放棄,並且毫無心理負擔的為自己制定了繼續苦練手速的目標……上街練。
偷多少錢就買多少錢的衣服,簡直不能更有動力。
霜哥無奈嘆口氣:「有條件的話還是學一下的好,不然你就只能把阿k綁在褲腰帶上了。」
蘇箏臉紅個。然後果斷撲過來求包養:「霜哥霜哥你缺腿部掛件嗎?我吃得很少很好養!」
韓初隨口打斷,極其自然的把歪掉的話題拍開:「如果塞瑞弗沒有撒謊的話,那麼他的事情暫時可以放到一邊了。目前來說我們和他並沒有立場衝突,在不影響原則的前提下。如果真有需要幫忙的事件發生,塞瑞弗應承下來的機率也還是有的,更別說他今後也可能會成為我們的客戶……」
說到這裡。韓初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安東尼斯。
安東尼斯忙舉手要求發言:「我還有小霜交代的工作。」
韓初哼笑一聲,電腦板一合:「你現在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還有什麼立場跟我說這個?」
安東尼斯不是沒錢,但他很少想到用自己的錢……摩根銀行的網點雖然也覆蓋全球,但在c國境內來說的話,再高大上的全球銀行又怎麼能比得過工農商?它甚至連郵政儲蓄都pk不下來。
因此安東尼斯現在也只能委屈的糾結起一張娃娃臉:「說好的相愛呢?」
「……」韓初冷靜盯了他半分鐘,轉頭問葉霜:「你又帶他看肥皂劇了?」
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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