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很討厭我？

    外界像是掀起了一場風浪，原本已經趨於平靜的黎城再度起了波瀾，整個城市像是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中。

    但更多人抱著觀望的態度，蕭家出了事，而寧跡是蕭家的女婿，也是蕭家唯一的救命稻草，但蕭笙畢竟只是蕭家的私生女，寧家的態度還未可知。沒有人去做賠本的買賣，更何況是寧家這樣的家族。

    蕭笙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妮妮讓她的情緒緩和了不少，她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卻已經漸漸放下了對寧跡的情緒。

    第三天早上，季沉西上門，和洛天晴在房間裡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匆匆離開公寓。

    季沉西和洛天晴之間的事，她管不了，也不便多問。

    妮妮拉了拉她的手，「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想爸爸了。」

    聽見「爸爸」兩個字，蕭笙心臟一滯，緩緩的低下頭看著妮妮，唇角微微揚起來，纖細的手指輕輕在妮妮臉上摸了摸，「妮妮想爸爸了？」

    妮妮重重點點頭，拉住她的手，一隻小手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媽媽不想爸爸嗎？」

    蕭笙哽咽了一下，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妮妮直起頭，天真的瞳眸泛著澄澈和透亮，「媽媽，小弟弟也想爸爸了。」

    蕭笙被她這句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人小鬼大，你怎麼知道小弟弟想爸爸了？」

    「妮妮就知道。」妮妮嘟了嘟嘴。

    蕭笙臉上的笑意漸漸消了下去，微抿著唇角沉思了片刻，抬起頭朝著窗外看了看。

    窗外的陽光正好，偶爾有幾隻燕子飛過。

    蕭笙已經許多年沒見過燕子了，乍一看覺得有些驚訝。

    妮妮扯了扯她的手，瞪圓了眼睛期盼的看著她。

    她低頭輕輕一笑，「妮妮，你爸爸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妮妮眨眨眼睛，咧開了唇角笑。

    蕭笙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洛天晴剛剛隨著季沉西離開的神情，心裡揪著難受，「我們回家。」

    妮妮重重點點頭，轉身朝著蕭笙的房間跑去，等在跑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蕭笙的手提包，另一隻手牽著大寶貝。

    蕭笙模了摸她的小腦袋，接過自己的手提包，牽著她的手下樓。

    ……

    蕭笙並未給寧跡打電話，也沒打給司機，站在路邊攔車子。

    本就是高峰期，再加上這片公寓本就是高級公寓，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進出都有專車，計程車出沒本來就少。

    陽光懶懶的照著，蕭笙靜靜的站著，面色平靜，毫無波瀾的眸有些心不在焉。

    一輛車子停在她的面前，蕭笙沒在意，牽著妮妮往旁邊挪了挪。

    「笙笙！」

    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蕭笙下意識的轉過頭去。

    牧之寒從車子上下來，唇角掛著和煦的笑意，溫淡的眸中有訝異閃過，「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笙輕抿了下唇角，帶著妮妮往後退了一步，「朋友的房子在這裡，我在這兒住了幾天。」

    「這麼巧？我也住在這裡。」牧之寒看到她刻意疏離的動作，眉心微微擰了擰，唇角的笑意依舊溫和，「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蕭笙搖頭，「不用了，我要帶著女兒回家了。」

    牧之寒聞言，笑意凝滯了片刻，視線落在他身旁的妮妮身上，眸中有異樣的情緒閃過，快到令人無法捕捉。

    妮妮下意識往蕭笙的身後躲，只露出兩隻又圓又大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他。

    牧之寒回過頭，「那改天。」牧之寒往一旁看了看，「有人來接你嗎？」

    「我打……」蕭笙一頓，把「車」字又咽了回去，「一會兒司機就過來了，你有事先忙。」

    「我沒事。」牧之寒抿唇，「笙笙，你什麼時候跟我這麼見外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牧之寒已經打開了車子后座的門，直起頭看著她，「我送你，我們是朋友，你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他說著，已經走過來將妮妮抱了起來往車裡放。

    妮妮哇的一聲哭起來，蕭笙眉心一蹙，跟上去想要把妮妮抱回來，「之寒，真的不用。」

    「應該的。」

    妮妮坐在車子裡，伸著雙臂管蕭笙要抱抱，蕭笙舔了舔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妮妮，蹙著眉心上了車。

    牧之寒見此鬆了一口氣，唇角微微一勾，重新回到駕駛座的位置，啟動車子調了個頭。

    角落裡，燈光一閃而過。

    車子內，妮妮漸漸止住了哭聲，緊緊縮在蕭笙的懷裡，戒備的看著前面的牧之寒。

    牧之寒是個很健談的人，一路上他能找到很多話題和蕭笙交談，蕭笙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看著窗外匆匆掠過的風景，腦子之中一片空白。

    她曾經對這個城市有多熟悉，現在就有多陌生。

    牧之寒見她情緒不太好，唇角動了好幾下，眸里閃過複雜的情緒，清潤溫朗的嗓音不帶有一絲侵略性，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見血，「笙笙，蕭家的事寧跡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蕭家什麼事？」蕭笙回過頭，疑惑的看著他。

    從後視鏡里只能看到他幽然深邃的眸，似是平淡無瀾，又似是幽深而不見底。

    牧之寒一愣，「你不知道啊？那算了……」

    蕭笙擰眉，平淡的眸逐漸翻滾起一層浪，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再度轉向了窗外。

    牧之寒從後視鏡往後看，看著她的反應緊蹙了眉心，「其實你也不用多想，只要寧跡他真心愛你，就一定會解決的。」

    聽到「愛」這個字眼，蕭笙的眉心動了一下，沒有答話。

    ……

    車子在紅葉別墅門口停下，蕭笙下了車，大寶貝喵的叫了一聲，跟著她跳下了車。

    蕭笙剛伸出手臂準備把妮妮抱下來，牧之寒已經搶在了她的前面。

    「謝謝。」蕭笙牽過妮妮的手，「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她淺顯易懂的逐客令讓牧之寒蹙了蹙眉，「笙笙，你很討厭我？」

    「沒有。」蕭笙回答，抬起頭看著他，「之寒，我把你當朋友，但朋友之間是有界線的。」

    牧之寒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蕭笙下意識躲了一下，但沒有躲開。

    客廳的落地窗前，宋雅蘭的臉幾乎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