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人活著，應該自私一點

    「又欠教訓了？」寧跡偏頭，眯眸看了她一眼，將車子停在路邊，臉色沉沉的卻毫無威脅性。

    蕭笙下意識的往後移了移身體，「快開車，再晚妮妮該等急了。」

    寧跡收回了目光，重新啟動車子，聲音有些冷沉，「收起你的遐想，她哥哥和我是生死之交。」

    「我知道。」蕭笙點頭如搗蒜，「關心朋友的妹妹，很正常嘛。」

    寧跡無奈嘆了口氣，「我不認識她，只是聽說過她一點事情。」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阿笙，一個女人做到她那個地步太苦了，我只是在感慨，感慨之餘還有點慶幸。」

    「慶幸什麼？」蕭笙偏頭。

    他輕輕笑了兩聲，沒有回答。他慶幸蕭笙從小到大即便受盡委屈和磨難，但並沒有成為慕心黎那個樣子，片刻，他又出了聲，喃喃道，「阿笙，人活著，應該自私一點。」

    蕭笙挑了挑眉，沒有答話。

    人活著，應該自私一點，這是寧跡教給她的，所以不管後來發生過什麼，她都心安理得，毫無愧疚。

    ……

    妮妮一看到她便撲到了她懷中，「媽媽……」

    她微微彎了腰，將妮妮抱了起來，「有沒有想媽媽？」

    「想了。」妮妮在她臉上啵了一口，兩條肉呼呼的小手臂緊緊抱住她的脖子，「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在奶奶這兒不好嗎？」宋雅蘭走了過來，將手中端著的果盤放在桌子上，溫淡的視線從蕭笙身上掃過，落在妮妮身上笑逐顏開。

    蕭笙莫名覺得有些冷，但看看宋雅蘭平淡的臉，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妮妮嘟著小嘴，看看宋雅蘭，陡然轉過臉去，小手臂抱蕭笙脖子的力道更緊，「不好，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蕭笙微微揚了唇角，「媽，小孩子都這樣，你也別放在心上。」

    宋雅蘭揚眉看她，「瞧你說的，我還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不成？她跟你親近也是好事，畢竟你們將來是要生活在一起的。總比不跟你同心好。」

    蕭笙臉色白了白，點了點頭。

    寧跡皺眉，拉著蕭笙的手將蕭笙拉到了身後，唇角輕抿看著宋雅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宋雅蘭抬眸看了他一眼，臉色微微變了變，視線從蕭笙的身上掃過。

    寧錫元眉心微沉，往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先吃飯，都是一家人，那麼計較幹什麼？」

    他視線掃過寧跡的時候，眉心藏著微微的不悅。寧跡察覺到之後只是輕挑了眉心，唇角揚起一絲譏誚的弧度。從蕭笙懷裡接過妮妮，另一隻手拉著蕭笙的手往餐桌旁走去。

    寧中傑不在，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寧錫元似是看出他的疑惑，主動開口道，「公司這段時間比較忙，你也是雜事纏身，你大伯最近身體還不錯，所以我讓他回公司幫你了。」

    寧跡眸光微頓，片刻之後染上了一絲淡涼，漫不經心的回應了一句，手中給蕭笙布菜的動作沒有停下，「我知道了，挺好的。」

    見他這幅淡漠的模樣，寧錫元有些不滿，「冉冉才剛回來又跑出去了，我聽公司的人說，前幾天你把她叫到辦公室訓斥了一頓，嚇的她從你的辦公室跑出去了？」

    寧跡拿筷子的手一頓，抬起頭溫涼的看了他一眼，「公司的人告訴你的？」

    他是把寧冉叫到了辦公室沒錯，但有些事涉及到整個寧家，他怎麼可能會在公司毫無防備的對寧冉發火？

    寧錫元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你甭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訓斥她這事兒是真的吧？」

    見寧跡呡唇不達，他繼續道，「老四，她可是你們這一輩中唯一的女孩，而且是你的親妹妹，你爸爸走的早，你這哥哥是怎麼當的？」

    寧跡嗤笑了一聲，又拿起了筷子，「正因為是我的親妹妹我才管教她，要是換做旁人，我懶得理。」

    「阿跡！」宋雅蘭不悅的蹙眉。

    寧跡視線從她身上掃過，「你們把她寵成什麼樣了？一點規矩都沒有，非得等哪天把自己弄進去了你們才能察覺出她的問題？」

    「她能有什麼問題？」寧錫元驟然拍桌。

    見寧錫元動怒了，蕭笙從一旁扯了扯寧跡的袖子，另一隻手摸了摸妮妮的頭髮，安撫她的不安和恐懼。

    寧跡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勾了唇。

    「再怎麼樣她也只是個小姑娘，能闖什麼禍？什麼進去不進去？」寧錫元瞪著他，「再說，她就是把天捅個窟窿，我寧家也能給她補上。」

    寧跡哂笑，覺得這頓飯沒必要吃下去了，握住蕭笙的手站起身來，「隨你便，總之我不會給她擦屁股，如果將來我……」他微微一頓，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看妮妮還是看蕭笙，「如果將來妮妮像寧冉這樣，我寧願不要這個女兒。」

    寧冉做的那些事，太放肆，太無法無天了。

    他拉著蕭笙便要離開，蕭笙回拉了他一下，「四哥……」

    他回頭，眉心微微一蹙，將妮妮抱了起來便走。

    蕭笙抿了抿唇，看著寧錫元抱歉的揚了揚唇角，「爺爺，他最近情緒不太好，您別在意。」

    「蕭笙，你身為他的太太也該管管他，你瞧瞧他現在那個樣子，哪裡還有一點沉穩？」寧錫元將筷子重重按在桌子上，不耐煩的蹙蹙眉，「這次你們去B市，你有沒有……」

    「阿笙……」寧跡溫沉的嗓音傳過來，直接打斷了寧錫元的話，「妮妮該困了，我們回家。」

    蕭笙抱歉的朝著寧錫元和宋雅蘭笑了笑，轉身跟上寧跡的腳步。

    寧錫元看著兩人的背影嘆了口氣，「雅蘭，你沒有覺得老四像是變了一個人？」

    宋雅蘭抿唇，「結婚之後就變了，爸，我看照這樣下去不是什麼好事。原本還能指望著蕭笙讓他收收心，可你看蕭笙，分明就不懂得什麼是進退。他們結婚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個孩子，時家那邊又一點信兒都沒有，早知道，當初還不如讓阿跡娶一個門當戶對的。」

    寧錫元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微微嘆了口氣，也沒了繼續吃飯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