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出發

    梁墨菊嚇了一大跳，連忙道：「陛下，蕭大人可是禁衛軍統領，是保護陛下的安全的。讓他去保護微臣，不太妥當吧？」

    皇上擺擺手：「沒有關係，宮裡還有長風呢，有他在，朕的安全不會有問題。這些年，蕭大人把禁衛軍管得很好，就算他暫時離開了京城，也沒有很大的關係。反而是梁愛卿，你可是榮國的福星，可不能有什麼意外！不然的話，那可是朕和廣大百姓天大的損失！」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梁墨菊是個大才，而且還是千年難遇的那一種。在將來的日子裡，她應該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驚喜，幫助他把榮國治理得更加繁榮富強。

    所以，這個榮國的第一個女官，他要好好守護。而且，他也知道，蕭瑜對梁墨菊一往情深，非她不娶。如今，既然長風已經沒有了希望了，倒不如就成全蕭瑜好了。反正，蕭瑜對他也是忠心耿耿，非常值得信任。

    梁墨菊沒有辦法，只好點頭答應。

    也罷，既然有了跟蕭瑜進一步接觸的機會，那就珍惜吧！一起去治理黃水河，沒有個一兩年，可肯定是回不來的。有個兩年的相處，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那肯定是可以看清楚了。回來之後，是否可以在一起，也就可以做出決定了。

    一念及此，她的心一下就開朗了起來。

    蕭瑜接到旨意，高興得合不攏嘴，要不是在皇上跟前，他都要仰頭大笑了。

    皇上的唇角不禁高高上揚，心裡也很是愉悅。

    今天，他做了一件好事，成人之美，原來可以讓人如此的開心。恩，在這個瞬間，他的心裡好像注入了一抹燦爛的陽光。心田裡，似乎有花開的聲音。

    這種感覺，有生以來，他還是頭一回感覺到。

    皇家歷來無情，就連夫妻之間，也沒有什麼感情，就更加不要說什麼愛了。有的，也只是互相的利用，不過是搭夥過日子罷了。他需要皇后的娘家的支持，幫助他穩固皇帝的寶座；皇后需要皇后的這個位置，為自己和家族帶來榮華富貴。

    然而，自從梁墨菊出現在他的視線里，讓他看到了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親情和友情。長風跟梁墨菊在一起之後，對他這個皇爺爺，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親情。這些，毫無疑問，都是被梁墨菊給影響的。

    司徒長風知道了，不禁在心裡長長的嘆息一聲。

    這樣一來，自己跟墨菊，就更加沒有指望了吧？

    以蕭瑜對墨菊的一片真心，假以時日，她終究是會被他感動的。兩人又一起外出那麼長的時間，朝夕相處的，不想產生感情，恐怕都很難吧？

    司徒長信看著自家大哥憂傷的背影，不禁很是難過：「大哥，你不打算阻止麼？又或者，我也申請一起去？有我在的話，或許可以給蕭瑜帶去一些阻礙。」

    說實話，他其實也覺得蕭瑜確實很不錯，配得上墨菊姐姐，可以給墨菊姐姐幸福的生活。不過，他也覺得自家大哥實在是太可憐了，他有點不忍心。

    司徒長風搖搖頭，神情有點黯然，態度卻很堅定：「不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墨菊不肯接納我，她又都二十四歲了，如果跟蕭瑜失之交臂的話，這輩子她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好男人，就沒有多少機會了！」

    頓了頓，又看著弟弟的眼睛，很認真的道：「祝福他們吧，你不要搗亂，就讓你墨菊姐姐遵從自己的心意做出選擇吧！」

    「是，大哥，我知道了。」司徒長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鬆了口氣。

    行程，定在了一個月以後。

    此時，離過年還有五個月的時間，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如今，也正好是雨水不太多，河流水位還算淺的時候，無論是視察河流還是疏通河流，都算是好時候。

    茯苓的婚事，也正好就在十天以後。

    梁墨菊從空間裡掏出了不少金條，很大方的給茯苓在京城裡買了一個鋪子。這個鋪子的位置不錯，價值三千兩銀子，算得上是大手筆了。

    茯苓很是感動，淚水盈眶：「大姐，這鋪子你自己留著，你如今一個月也才一百多兩的俸祿。」

    之前，大姐已經在一線天給她修建了一個田莊，加上甜水巷的宅子，以及給她的兩萬兩的壓箱錢。這樣的嫁妝，夠豐厚的了，一點也不比那世家大族的嫡長女的嫁妝少。

    甚至，好多世家大族的嫡女出嫁，還沒有這麼多的嫁妝呢！兩萬兩的壓箱銀子，可以在離京城遠一點的地方，買上多少良田啊？

    梁墨菊笑著搖頭：「好了，你也要出嫁了，趙弘也是個不錯的人。日後，只要你過得好，大姐也就放心都了！二弟和五弟，都是男孩子，大姐不用多操心。」

    這古代的男人，小妾都是合法的。就算娶到一個不喜歡的女子，大不了就納妾。可是，若是姑娘家嫁錯人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很多的人家，若是自家的女兒被休了，是會把那女兒強行送去家廟的。

    當然了，如果甘草和茯苓的夫君辜負她們，把她們休掉了，她這個做大姐的，是一定不會那麼冷血的。出錢好好安置她們，或者給她們再找一個好人家，肯定是不會送她們去什麼家廟的。

    茯苓含淚道：「大姐，這一次你跟蕭大哥一起去治理河流，就跟他好好相處一下。若是覺得他的人品還不錯，就早點定下來，免得他被人給搶走了！還有，這一次出去，肯定要挺長的一段時間。各種備用的藥物，要多準備一些，防身的暗器什麼的，也最好準備一些。」

    暗器什麼的，她也不是很懂。對了，可以讓趙弘幫忙去尋找一下，看看能否有好運，可以找到合適的。無論價錢多少，她都在所不惜。

    梁墨菊伸手點點她的頭：「大姐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準備做新娘子吧！你記住，大姐雖然暫時不在京城，不過若是趙家欺負你，你也不用太委屈自己。」

    茯苓點頭：「大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可是有武功的，婆婆就算要找藉口懲罰我，也不會親自動手。只要她不是親自動手，對於那些丫鬟婆子，我是肯定不會心軟的！」

    至於罵幾句，那就讓她罵好了，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婆媳之間，那是肯定沒法相處得和好的，能不故意給她使絆子，那就不錯了。

    常氏聽了姐妹倆的談話，就不禁笑了：「墨菊啊，你放心好了，趙弘也答應過了，成親之後，在京城的家裡住上十天，他就會帶著茯苓搬去田莊住。茯苓的田莊，就跟我們家的田莊沒隔多遠，即便趙弘的爹娘一起跟著去田莊住，也不敢對茯苓打打罵罵的！」

    梁墨菊笑著點頭：「嗯，奶奶說的也是。這兩年我可能都會在外面，茯苓出嫁了，這將軍府就只剩下爺爺奶奶了。蕭大哥也跟我一起去，隔壁的蕭家，也只剩下嵐兒了。說實話，我還真是不放心啊！」

    常氏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奶奶身子骨還硬朗，我會幫你看著這個家的。若是嵐兒不嫌棄的話，也可以讓她來將軍府住，這樣的話，兩個府邸的侍衛，也可以集中在一起。」

    蕭嵐早已定親了，原本去年就該成親的，不過男方的祖母去世了。沒有辦法，男方得守孝三年。也幸好，男方也不算大，而嵐兒受梁墨菊的影響，總覺得滿了二十歲成親，其實也沒有什麼。所以，她倒是不著急。

    只是，如今蕭瑜和梁墨菊一起去出差，而且一走就是一兩年。將軍府和蕭府的頂樑柱都走了，又是緊隔壁，梁墨菊難免不太放心。

    梁墨菊一聽，覺得很是有道理，就讓人去隔壁把蕭家兄妹給請了過來。

    蕭嵐一聽，頓時就笑容燦爛，十分爽快的道：「好的呀，奶奶的提議很好，我很喜歡！嗯，等大哥和墨菊姐姐一走，我就搬過來住！」

    又對梁墨菊道：「墨菊姐姐，你放心好了，我會把爺爺奶奶給照顧好的！」

    墨菊姐姐回來之後，應該就會是自己的大嫂了，大嫂的家人，她自然是要用心照顧好的。退一步說，即便不是大嫂，她和梁家的關係那麼親密，也不能不管啊。

    蕭瑜也點點頭：「很好，就這麼定了！等我和你墨菊姐姐走了，你就搬去將軍府住，並且把留給你的侍衛也帶去將軍府。咱們家留下兩個看門的，也就可以了！」

    事情決定下來了，梁墨菊就忙著把手頭的事情，移交給手下的兩個侍郎。此去黃水河視察，並治理黃水河，她打算帶上手下的兩個小兵。說是小兵，其實就是兩個去年才中舉人的人，正八品的官職。

    這兩個人，一個叫陳越，一個叫唐源。陳越是永寧侯的庶子，今年十八歲；唐源是九門提督的庶子，今年十九歲。

    榮國有這樣的一項律法，就是勛貴人家的子弟，可以不通過科考出仕為官。這二人憑藉自己的能力，考過舉人了，那麼進入工部做一個八品小官，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這兩人都是勤快正義的，也是積極上進的。這兩個，對梁墨菊也是十分的恭敬，是屬於那種真心欽佩景仰她的人。

    所以，梁墨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二人。

    「再過幾天，我就要去出差了，是去視察和治理黃水河的。這一去，少則一年，多則兩年。我要帶兩個一起去，你們若是願意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

    梁墨菊找二人談話，她不喜歡跟著一起去的人，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那樣的話，對於工作是很不利的。而且，她也不想勉強別人，大家一起出差，每一個人都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好。

    陳越和唐源，都是屬於家裡不受*的人，也是被嫡母打壓得很厲害的人。二人的生母也都被嫡母給害死了，父親又對他們不太關心，若不是二人中舉了，估計連看都不願意看他們一眼。

    自從二人中舉，給家族帶來了榮耀，他們的父親就對他們另眼相看。從此往後，二人就成了嫡母的眼中釘肉中刺，嫡母的兒女看他們也十分不順眼。時刻都想著，要給他們難堪，甚至是對他們下毒手。

    那樣的家，每天下差之後回去，都讓他們疲憊不堪。只覺得心神俱累，這種日子，讓二人很是煎熬。如今，有了機會長期出差，二人都覺得喜出望外，求之不得。

    「啟稟將軍，屬下願意跟將軍一起出差！」二人異口同聲的道，滿臉的喜悅和激動，比當初中舉了還要高興。

    梁墨菊欣慰的笑了：「嗯，這就好！你們願意跟我一起去，再好不過了！安全問題，不要擔心，禁衛軍統領大人會帶著幾個手下，護送我們一起去！而且，全程陪同！如今，你們要做的，就是趁這兩天趕緊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然後，我放你們幾天假，跟親朋好友告個別，把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

    唐源十分開心的笑了：「有蕭大人在，屬下放心得很！其實，有將軍在，屬下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巾幗將軍的武功，可是很不錯的，據說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陳越遺憾的道：「可惜的是，我倆的武功都不好，只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唉，不是他們不努力學，而是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願意教他們武功。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偷學府里的護院的，被嫡母的人發現了，他還被毒打了一頓。從此之後，就再也不敢修習武功了。

    梁墨菊微微一笑，想了想，就道：「這樣吧，你們今天和明天，趕緊把手頭的事情做好。然後，就去將軍府住幾天，我讓我的侍衛隊長指點一下你們的功夫。雖然是臨時抱佛腳，但是也應該會有點用處！」

    離出發，畢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二人一聽，頓時就高興壞了，連忙跪下磕頭：「屬下謝謝將軍，將軍的大恩，屬下謹記在心，不敢忘記！」

    日後，他們一定會好好效忠巾幗將軍，會把將軍當主子，當親人。這一輩子，都絕對不會背叛她，不會辜負她。

    梁墨菊跟張鷹交代了一聲：「好好指點一下他們，既然一起出差，他們的武功提高了，咱們的安全問題也就多一點保障！」

    她生怕張鷹有情緒，畢竟平白的多了一項任務，誰也不會開心。若是對方的悟性很差，就更加心煩了。

    張鷹卻很恭敬的點頭應下：「回將軍的話，屬下一定好好指點他們，將軍不用操心了！」

    陳越和唐源他也認識，這兩人在武功方面有沒有悟性，他確實不知道。不過，他們的為人不錯，對將軍也很是恭敬，這樣的人他還是願意指點的。

    茯苓也在將軍府出嫁，請的客人跟甘草成親的事情差不多，畢竟姐妹倆認識的人，交好的人，都差不多是那些人。等茯苓和趙弘搬去一線天的田莊，吃過搬家的酒席，見趙家的人也沒有什麼怨言，對茯苓還不錯，梁墨菊的心總算徹底放下了。

    兩個妹妹，都有了好的歸宿，她即便去遠方出差，也放心多了。而且，茯苓的家跟爹娘住的田莊那麼的近，有她時常陪娘說說話，勸說一下爹娘，她也不用太擔心了。

    至於將軍府這邊，還有司徒長信這個鄰居，她也不用很擔心。爺爺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不過身子骨還很好，也沒有什麼病痛。

    出發的時間到了，梁墨菊打算帶走十個侍衛，把梁春生留在了將軍府，並叮囑他：「平日裡沒事，你多陪陪我爺爺奶奶，他們不會說官話，可以聊天的人不多。」

    梁春生：「將軍請放心好了，屬下一定會把他們當自己嫡親的爺爺奶奶，若是有什麼事情，屬下一定會及時稟報給半夏哥知道。又或者，跟康郡王求助。」

    司徒長信連忙道：「墨菊姐姐，你不用擔心，這清園小區每戶人家都有不少侍衛和護院，小區里還有負責巡邏的人。咱們兩家又是隔壁鄰居，有什麼事情，我會照看的。倒是你出門在外，還是多帶幾個侍衛出去吧！」

    常氏也勸說道：「是啊，墨菊啊，你把侍衛都帶走吧！給府里留兩三個，也就可以了。」

    蕭瑜家裡的侍衛可不少，聽嵐兒說，他大哥給她留了五個侍衛和十個護院呢。兩家的合併在一起，也就差不多了，反正康郡王家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大不了跟司徒長信求救就是了。

    梁墨菊堅決的拒絕了：「奶奶，我帶十個走就夠了，那十個都是將軍府最頂尖的高手。其實，我應該把張鷹留給奶奶的，可是出門在外，不知道會遇上多少危險，所以不得不把他給帶走了。只給府里留五個侍衛，十個護院，我的心裡其實很是不安呢！」

    侍衛，是領取朝廷俸祿的武官；而護院，則是梁墨菊私下僱請的，簽的是活契，只有少數幾個，簽的是死契。將軍府的護院，超過七成的，是來自西北的退伍軍人。還有一部分，是從禁衛軍、錦衣衛、驍騎營、五城兵馬司出來的，這些人因為受傷了，無法勝任過於繁重的差事，所以就被清退了。

    不過，在將軍府做護院，一般情況下只要守在府邸里，需要外出的時候極少。除非侍衛全都外派了，不然的話，就只用守在府邸里，保護府里的人都安全就是了。一年到頭，需要跟人動手的時候，又是極少的。

    半夏和梁高山也都勸說她，再帶幾個侍衛一起去。

    二人這次從田莊來，還把她留在田莊的侍衛，也全都帶來了。田莊裡，梁墨菊一共放了五個侍衛，十個護院。這一次，陳東也跟著一起來了。

    陳東的態度也很堅決：「將軍，屬下也跟著一起去，不然的話，大家都不會放心。此去山長水遠，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有多少的危險。不帶多一點人，若是遇上大的危險，可如何是好？」

    別的都不怕，就是怕人搞刺殺。將軍此去，說不定會得罪地方官，若是不小心招惹了狠毒之輩，身邊沒有幾十個侍衛，那是很兇險的。

    半夏也想到了這一點，就不停的勸說梁墨菊。

    沒有辦法，她最好還是同意了，要帶走的侍衛人數，又追加了六個。張鷹、陳蒿和陳東，這三個她最信任的人，武功也最高強的人，都堅持要跟隨她一起去。

    此去幾千里之外，也或許是上萬里之外，皇上讓驛站提供了最好的馬。憑藉工部尚書和巾幗將軍的印信，還有禁衛軍統領的印信，一路上可以在驛站換上最好的馬。這樣的話，就可以保證前行的速度不至於把寶貴的事情，浪費太多在路上了。

    梁墨菊最初的目的地，是黃水河的上游，離京城大約有一萬里左右。或許，還不止。黃水河的上游，在榮國的西南方向，發源於跟鄰國隔界的大山。

    此行，準備了三輛大馬車，是根據梁墨菊畫的草圖，專門打造出來的。這種馬車，具有防震、防盜的功能，空間大，可以裝載許多的東西。梁墨菊準備了許多吃的用的，還有許多藥丸藥粉，以備不時之需。

    在空間裡，也儲存了大量吃的喝的用的，還有藥丸藥粉。甚至給侍衛們的被褥衣服布料鞋襪什麼的，也放了許多。

    梁墨菊把自己的兩個武婢也帶上了。

    蕭瑜騎著駿馬，走在了梁墨菊的馬車跟前，貼身保護。那英俊瀟灑的身影，讓梁墨菊不禁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