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釋懷

    吃了回春丸，華氏只覺得通體舒暢，身上排出了許多污垢。幸好梁墨菊早就有準備，讓她進了沐浴間才吃，又早就準備好了好幾桶的熱水。

    華氏很是驚慌，梁墨菊笑著安撫道：「娘，沒有關係的，這藥丸我在藥王谷的時候就吃過。身上有很多污垢，就證明有藥效，把身體裡的毒素和雜質都排了出來。這樣的話，身體就會更加健康，肌膚也會更加幼嫩白希。」

    這藥丸，若是她沒有試過的話，又如何敢給華氏服用？當初在藥王谷，她之所以大著膽子服用，也是因為當時以為這輩子都出不了谷，有點破罐子破摔。哪裡想得到，這回春丸果然是個好的，那藥王穀穀主的手札，沒有半點虛假記錄。

    梁墨菊坐在沐浴間外面的石榴樹下，守候著華氏，免得她在沐浴的過程中受到什麼驚嚇。

    沐浴間裡，華氏洗了整整五桶水，用了快半塊香皂，這才把身上的污垢洗得乾乾淨淨。洗完之後，發現肌膚果然白嫩了許多，仿佛可以掐出水來。一時激動，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好啊，太棒了！」

    有丫鬟被驚動了，就走了過來，見到梁墨菊，就忍不住詢問：「將軍，夫人怎麼了？要不要進去看看？」

    這個丫鬟是華氏的貼身丫鬟木蓮。

    梁墨菊微微一笑，搖搖頭：「不用，夫人這是高興的，沒有什麼事情。你忙去吧，這裡有我呢！」

    木蓮恭敬應下：「是，將軍。」快速的退了下去。

    華氏打開門走了出來，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坐在梁墨菊的身邊，壓低聲音興奮的道：「墨菊啊，娘謝謝你啊！那藥丸果然很神奇，娘再也不用擔心人老珠黃，會被你爹給嫌棄了！」

    如今，她的肌膚雖然比不得女兒墨菊的，但是也很是白嫩，一點也不比一般那些二十五六歲的貴婦人差。要知道，她如今都快要四十歲了。至於女兒墨菊，她的樣子看上去，就跟十六七歲一樣，一點也不像二十三歲的人。

    當然了，這指的是墨菊的肌膚，她要是不表現的那麼穩重成熟的話，光是外貌來說，其實就是跟十六七歲一樣。甘草雖然十九歲了，但是看上去，也就十六歲的樣子。至於茯苓，雖然說滿了十七歲，但是卻跟十四歲那樣嬌嫩。

    不過，姐妹三人的身材，都很不錯。

    華氏猜測，女兒墨菊一定給兩個妹妹也吃了什麼寶貝的東西，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這樣？

    梁墨菊無奈嘆道：「娘啊，你日後能不能不要再折騰了？你再這樣折騰下去，咱們母女的情分，就要沒了！而且，爹爹恐怕也會徹底的嫌棄你，會納妾養外室。這樣的話，你日後如何是好啊？你不過才四十都不到，吃了女兒給你的藥，若是不出意外，你至少可以活個八十歲。這日子還長呢，若是弄得眾叛親離，你這日子還怎麼過？」

    華氏聽了她的話，不禁落淚了：「墨菊啊，過去是娘不好，是娘鬼迷心竅了。娘對不起你，娘做了好多錯事，給你帶去了很深的傷害。對不起了，是娘錯了，是娘錯了！那一年在清河縣的時候，娘鬼迷心竅，對你說了那樣的一番話。後來，你爹就開始冷落我，我因為做了錯事，心裡既後悔又驚慌，性情就開始慢慢的變了。你爹這些年，對我差了許多，表面上確實給我應有的體面。可是，我可以感覺到，他對我再也沒有在梁家坳那個時候那樣好了。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估計早就納妾了。這麼一想，我的心就更加亂了，心一亂就做錯更多的事情，性情也變得越來越糟糕。

    那個時候，我會收取人家的賄賂，其實也是對你爹沒有信心。總是擔心有一天，他會拋棄我，會有小妾甚至是平妻。你跟我也不親近，我就一時鬼迷心竅，收下了人家送的銀錢，總想著手頭多一點銀錢，老的時候才不會過苦日子。是我錯了，其實你一直都對我很好，是我太貪心了！」

    說到這裡，她不禁滿心的悔恨，淚水奔涌而出。

    這些藏在心裡的話，她終於說出來了，心裡終於不再那麼鬱悶，不再那麼驚慌難過了。她的長女墨菊，她其實是可以相信的，是可以依靠的。當然，前提是她不能起么蛾子，不能深深的去傷害墨菊。

    梁墨菊聽了她的話，不禁無奈嘆息。

    唉，看來這個便宜娘，本性還是很好的。想不到這些年，她的心裡也很苦，她那樣折騰，估計她也不想的吧？

    罷了，既然如此，只要她日後安守本分，不隨便惹是生非，就原諒她吧！如果她說的是心裡話，那麼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算了，她雖然不是她真實意義上的母親，然而兩人也算是有緣。日後，就待她多一點耐心，對她好一點吧！

    梁墨菊掏出一個荷包，取出五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娘，這銀票你收著，以備不時之需。不過，不能亂花亂用，我如今雖然有點銀錢，但是也不是什麼大富翁。咱們家，還有四個人沒有成親呢，這嫁妝和聘禮都得準備。」

    華氏點點頭：「墨菊啊，你放心好了！娘過去想要多幾套華貴的珠寶首飾，那是因為娘覺得自己人老珠黃了，所以就想要好好打扮一下。如今，娘的肌膚那麼好，身體也更加健康了。這氣色好，精力好，可比那華麗的衣服和首飾好多了。日後，就算是穿布衣在身上，娘也不會覺得自卑和寒酸了！」

    梁墨菊欣慰的點點頭：「娘這樣想，就好！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只要娘安守本分，不給我們添亂子，我就會一直站在娘的一邊。若是爹敢納妾，那麼我就跟他斷絕關係，再不來往！不過，娘也要說到做到，不要讓我失望。不然的話，你這個娘，我一樣可以不認！」

    先小人後君子，把話說在前頭。這樣的話，或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悲劇，一家人可以一直開心快樂，和睦溫馨。

    華氏用力點頭，含淚笑道：「娘知道了，從今往後，你都不要擔心娘會做什麼不靠譜的事情了。日後，我會安心過日子，好好照顧你爹和二弟。」

    等半夏生了兒子，她就專心照顧孫子，啥也不去操心。她知道，只要她不惹禍，五個兒女都可以過得很好，無需她去操心。

    當晚，梁墨菊又跟梁高山長談了一番。

    梁高山答應她，只要華氏好好過日子，他就不會嫌棄她，不會納妾養外室，會做個好父親和好丈夫。

    梁墨菊聽出了他心底那深深的無奈和不甘，她沉默了片刻，就道：「爹，你給娘一年的時間。一年後，如果你依然覺得娘很礙眼，很膩煩，到時候你想要納妾什麼的，我不再干涉。不過有一條，若是你納妾的話，你就得搬去溫泉莊子住。日後，你我父女關係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她敏銳的判斷出，便宜爹的心裡，還是生了納妾的心思。雖然她可以理解，便宜娘這些年可勁折騰，估計把便宜爹給折騰得夠嗆，對便宜娘產生了厭煩的心理。不過，她不能就此放手不管，少不得要嚇唬一下便宜爹。

    好好的一個家，不能就這樣散了。

    女人無論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是弱勢人群。男人即便六十歲，只要有錢有地位，一樣可以娶到十八歲的黃花閨女。然而，女人就可憐了，現代的女子滿了三十歲，還勉強可以找到未婚的好男人。然而這古代的女子，滿了十八歲還沒有定親，就說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若是有一天，梁高山不要華氏了，她也沒有兒女可以依靠的話，或許只有死路一條。女人都是可憐的，同為女人，又是華氏的女兒，梁墨菊沒有理由不向著華氏。

    女兒話里話外，都透著不開心。梁高山不敢拒絕，只好點頭應下：「好，我答應你，就給她一年的時間。」

    梁墨菊回到京城的第三天，就接到了任命書。

    皇上親自任命她為正二品的工部尚書，同時兼任兵部高級顧問，一個月的俸祿銀子，一共有二百三十兩。

    這樣的俸祿，在整個榮國來說，也算是極高的了。據說，一共只有五人。

    消息一傳出，世人頓時十分的震驚。

    趙弘的父親不禁喃喃自語：「沒有想到啊，皇上對巾幗將軍竟然如此的重視，幸好當初我們沒有跟她翻臉。幸好，如今弘兒跟茯苓已經定親了。巾幗將軍就任工部尚書，這可是實打實的肥缺，這樣一來，茯苓就水漲船高。想要求娶她的人，恐怕得上百人。」

    幸好早了一步，不然的話，自己的兒子就高攀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