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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0:50:23 作者: 顧長安
南漪想了想,「醫書上寫龍眼是壯陽益氣的,所以不能多吃吧。」她經了人事,想起男人瘋勁上來是個怎樣可怕的境況,臉倏然紅了,然後就抿住了唇不語。
南舟也反應過來了,忙打了個岔,說起她護校已經錄取了,等著收錄取信就可以去報導了。三姨太那裡自然難免要聽幾句不中聽的話,南舟先勸解了妹妹幾句,又給了她一些零花錢,叫她喊上阿勝一起去街上買些文具。畢竟年紀小,南漪從沒進過新式學堂,這會兒立刻又憧憬起來,問了她好些上學的事情。
姐妹倆說了好久的話,南漪才回了房。南舟累慘了,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只是這覺睡得不踏實,閉上眼睛就開始做夢。
在夢裡,她同人滾在了一起。那人一手墊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抓著她的腰。她像被人定住了,動彈不得。那人的目光一直鎖著她的眼睛,像要看進她心裡一樣。他身上沒穿衣服,額上的汗落在她唇上,肩上的汗滴在她胸口,濕了一片。她下意識想要抓點什麼,卻是抓住了他的胸。地上是硬的,他身上也是硬的。
南舟發了急,想避開身上人的目光,一偏頭卻是看見來來往往的人都駐足下來看著他們。而人群的最前面站著的正是裴仲桁。他負著手冷冷地瞧著,那目光太冷,凍得她挪不開眼。她難堪地想縮起來,下巴卻被人挑起,兩片溫熱的唇覆上來。她的眼睛瞪得老圓,那人的臉卻模糊起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蝸牛。
南舟下一刻就被嚇醒了。醒過來心跳得快要炸了,這簡直是可怕的不能再可怕的噩夢了。一看鐘,不過才剛剛睡著而已。她摸著滾燙的臉,好好的怎麼做了這麼古怪的夢?想起南漪的話,她懊惱的想,完了完了,一定是龍眼吃多了,補過了頭。
江譽白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胡管家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便迎了上去。車子停了下來,胡管家替他拉開了車門,低聲道:「燕小姐來了。」
江譽白怔了一下,一整天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他點了點頭下了車進了門。
客廳里並沒有人。江譽白上了樓進了臥室,正解著襯衫的扣子,忽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他。他的血液頓時凍住了,厭惡地把那人的手掰開。「燕姨,請自重。」
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不是濃郁的香水味,但程燕琳一聞就知道是女人的味道。她冷冷打量了他一會兒,抽了一支煙出來,深吸了一口。她不是來吵架的,只是想他想得發瘋了。她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藏不住的譏誚,「我當你要夜不歸宿呢,沒想到回來的這樣早。」
江譽白解了一半的襯衫,停了下來,鼻腔裡帶出一點嘲笑聲,「這是我自己的家,我又沒太太,夜不歸宿也不需要同誰交代吧?」
「小白,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三年了,一點都不肯原諒我嗎?你不是愛我嗎,既然愛我,怎麼不能體諒我的難處呢?」她又把頭靠在他背上,試圖透過那層襯衫吸取他的氣息。
「是,我像愛我的嫡母一樣敬愛您,我的七姨。」江譽白躲開她,自顧自地脫了衣服,嫌棄地扔在了地上,進了浴室落了鎖。
程燕琳一根接一根地靠在窗邊抽著煙,直到他從浴室里走出來。他裹著浴巾,挺拔秀致的身體上還有水珠,她想念那具讓她魂牽夢繞的身體。摁滅了香菸,她走到他面前。抬手想要撫摸他的身體。江譽白側了側身,躲開了。
「這是做什麼?做長輩的,難道枉顧人倫勾引外甥不成?」
程燕琳覺得自己怕是要發瘋了,「小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有自己的苦衷。你在江家有多難,就該知道在我在程家有多難,我也不能不管晏陽……」
他再轉過來卻是一副笑模樣,只是那笑不過浮在面上。「瞧燕姨說的這叫什麼話,叫夫人聽去了還當我在你面前抱怨江家對我不公,那就解釋不清楚了。江家對我不知道多好,要什麼有什麼,瞧見外頭的車了嗎,夫人送給我的,我還有什麼不滿意?」
她瘋了一樣抱住他想要吻他,江譽白嫌棄地一把推開她。她偏執地扯開自己的衣服又貼上來。江譽白煩透她了,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一把壓在牆上,叫她動彈不得。
「燕姨,也別太過了啊。你知道我不打女人,可我不保證不打不要臉的女人。」說完丟開手,如同丟棄一件舊衣服。
她手腕被弄疼了,又從那疼里尋了一絲快感。「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是那個姓南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錢替她還債,今天還帶她去東郊果園。」
江譽白點了一支煙,這回臉上的笑意都不見了,「我不愛別人難道去愛你嗎,我的燕姨?我的行蹤你們不是一直找人跟著嗎,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既然你這麼愛我,好啊,去跟你姐姐說要嫁給我啊!」
程燕琳頓時啞口無言,胸口上下起伏著,他們的死結就在這裡。她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緩緩穿好。「小白,不結婚就不能在一起嗎。婚姻算什麼,兩個人相愛不就夠了?」
江譽白懶得再同她費口舌,這個女人偏執的可怕。他拉開了門,一副好走不送的神情。
她不甘心,但又不能耽擱太久。從他身邊經過時,他忽然換上一副輕浮的語氣,「天下女人多了去了,愛誰不行?我可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早點絕了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念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