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選人的眼光有問題

    難得家裡兩個小猴子不在，晚飯過後，蘇妍拉著親愛的老公，直接在廚房裡折騰了一回，浴室里折騰了一回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早上陸湛睜開眼的時候，蘇妍也打著呵欠坐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起來的這麼早，倒是讓陸湛頗為驚訝。

    「公司很忙？」估計也只能是這個了。

    蘇妍揉著眼睛嗓音沙啞的嗯了一聲，「今年公司主要做的事電影，電視劇還沒有動靜呢，我得趁著大清早去公司里好好的考慮一下。」

    其實她想公司完全做電影也可以，只是還有很多的經典電視劇若是這麼放下，未免覺得可惜，至少人民的名義，是絕對要拍出來的。

    之前是她大伯在做總統，這種審核制度相對來說是要容易一些的，現在改成楊叔叔，是否能不改動的前提下拍攝出來，這個就需要經過上面的審查了。

    劇本很久之前她就時不時的整理一下，目前只需要將所有的故事串聯起來，再稍加整理就可以送交上面審核，前前後後一個禮拜的時間足夠。

    若是不需要改動的話，倒是能很快進入拍攝，當然需要改的話，就只能放到明年了。

    正好時間早，陸湛親自把媳婦送到公司里。

    臨下車的時候，蘇妍對他道：「我晚上不定幾點回家，不如你來這邊一起吃晚飯吧，就不用回家做了。」

    「知道了。」陸湛應聲，看到她走進公司，才從前面的路口轉彎離開。

    一路來到頂樓，蘇妍先推開了宋柯的門，這個傢伙每天上班一向都要早半個小時。

    「羅瑞佳那邊有消息嗎？」

    難得看到她來這麼早，宋柯挑眉笑道：「已經聯繫過了，說是下午就過來報導。」

    「那就好，我先去忙了。」

    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離開，宋柯只餘下一抹縱容的笑。

    之前聯繫羅瑞佳，對方似乎還有些猶豫，至於猶豫什麼，宋柯心裡多少有點揣測，不過很顯然，一般的導演很難拒絕聚星傳媒的邀請，羅瑞佳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公司的電視劇，一向都是收視率的保證，而羅瑞佳似乎也沒打算往電影導演那方面發展，所以接到聚星的電話，肯定是要仔細的考慮一下的。

    看蘇妍這幅樣子，估計是下一部的電視劇本已經有了眉目，到底是什麼題材的呢？

    羅瑞佳，說是青年導演，可是今年也有三十好幾了，比起那些五六十歲的導演來說，的確是很年輕，他只比李明朗小了七歲，看名氣來說，就好似差了一輩似的。

    接到宋柯的電話時，羅瑞佳有種雲深霧罩的感覺，明明聚星的李導是國內現今赫赫有名的導演，怎麼對方還會請他去巨星擔任導演。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就想明白了。

    李導今年正在拍攝第二部電影，按照導演圈子裡的規律，一般拍攝過電影取得好成績之後，很少有再轉過頭來繼續拍攝電視劇的，這樣就說明聚星缺少了一個能執導電視劇的導演。

    在羅瑞佳心裡，國內還是有不少的導演，執導功底比他要好，他不明白為何聚星會看上他。

    明天就要過去，他的妻子在房間裡給他收拾明天穿的衣服。

    「明晚你還要回來嗎？」

    「應該能回來，明天只是過去熟悉一下公司，團隊聚星那邊說可以讓我帶著自己的，這樣也是對我有恩了。」他手裡是一個完整的團隊，雖然人不多，卻也各司其職，若是只要他自己的話，羅瑞佳恐怕還真的不能答應，他不能因為自己有了好去處，就把認識十幾年的朋友給捨棄，這裡面可是有他在大學時的同學，一起畢業，一起合夥拍電影，然後一起和前公司解約。

    羅瑞佳寧肯餓死，也做不來那種見利忘義的事情，更不會讓人在背後戳他的脊梁骨。

    他的妻子也非常明白羅瑞佳的性格，聽到後笑道：「這也是因為你們這個團隊有能力，否則聚星那邊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你。」

    「比起李導我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這次過去必然會很有壓力。」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一夜好眠，次日羅瑞佳帶著團隊的副導演和攝影師一起來到了聚星，在前台的告知下，他們直接搭乘電梯，直奔38樓。

    「真的沒想到，咱們這剛解約，就被聚星給看中了。」副導演和攝影師都是羅瑞佳的大學同學，當時在戲劇學院導演系中，他們三個人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畢業影片毫無懸念的斬獲第一名，當時網絡的點擊率可是非常的高，至今三個人的照片還在戲劇學院歷屆優秀畢業生專欄裡面。

    「你們有沒有想過，咱們和騰空解約，轉眼就被聚星招攬，那邊會不會拿這個做文章？」攝影師徐晉咋舌道。

    「騰空真的敢嗎？」副導演羅智輕哼，「之前咱們拍攝的幾部戲，人家投資商說什麼，那老妖道就點頭哈腰的同意，害的咱們好好的劇組成了人家的私人領地，瞧他們在劇組裡指手畫腳的樣子，真讓人噁心，誰能在那種地方呆得住。」

    「話是這麼說沒錯。」徐晉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時候，沒錢就只能被掣肘。」

    「所以現在好了，咱們這次若是和聚星簽約，以後就不用被那麼要命的折騰了，我受夠了一個劇組不能做主，反而正一些不懂行的製片人來指手畫腳的鬧劇。」

    羅瑞佳什麼都沒說，只是聽著兩個老友在這邊大吐苦水。

    電梯在頂樓停下，走出電梯就看到旁邊站著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

    「羅瑞佳導演是嗎？」姚曉宇笑眯眯的看著三人，見他們點頭，這才抬手請三人跟自己走，「我是蘇總的助理姚曉宇，這邊請，蘇總和宋總監已經在等三位了。」

    「麻煩了姚小姐了。」

    三人跟著姚曉宇來到蘇妍的辦公室，推門進去，就看到坐在沙發里正在沏茶的性感女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見到蘇妍，當然以前也是很少在電視裡面見到，不算她拍攝的電視劇。

    這幾年圈內的新人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長得稍微漂亮點的，經過化妝都會被包裝成「顏值爆表的新人」這種頭銜，不過今日見到蘇妍他們才發現，比氣質外面那些明星差的遠，更別說是比長相了。

    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哪怕今年已經三十好幾了。

    肌膚水嫩白皙，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彈性十足的感覺，而且五官非常的完美，沒有絲毫的彆扭，很顯然沒有整過容。

    當然肌膚雖然白皙，卻不會給人一種白的太過的感覺，所以也沒有打過美白針，所以這就是一個被上天厚愛的女人，歲月沒有在她這張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羅導。」蘇妍含笑站起身，「歡迎你們來到聚星。」

    羅瑞佳上前和蘇妍握手即松，「蘇總客氣，應該是我們感謝蘇總的收留。」

    蘇妍請三人坐下，給他們倒上茶水，「要謝的話，你們就感謝宋柯吧，公司里的人事都是他負責，也是他們看中了你們這個團隊。」

    宋柯在大部分的時間，掌管著整個聚星，從上到下，從國內到國外，但是在某些時候還是非常的給蘇妍面子，知道如何的維持蘇妍在公司里的地位和形象。

    「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裡。」宋柯抿唇輕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們知道，李明朗以後將會致力於電影，所以公司里電視劇導演就沒有合適的人選，之前我看網絡新聞，你們和騰空因為一些矛盾解約，所以我才邀請你們來，當然首先是你們的能力比較不錯，否則我們聚星也不會邀請一些吃閒飯的。」

    羅瑞佳點點頭，「宋總監說的是，誰家的公司也不會聘用沒能力的人，我們不敢說很有能力，但是私下裡卻也沒少觀摩和鑽研現今好的電視劇的拍攝手法，相信不會讓蘇總失望的。」

    「失望與否這個暫且還不能確定，不過我這邊有一個正在進行結尾的劇本，是一部政治題材的劇，你們有沒有接手的興趣？」蘇妍問道。

    「……政治劇？」羅瑞佳的表情一凝。

    當然他身邊的兩位似乎也有些愕然。

    他們之前還真的沒有商量過這個話題，哪怕是拍攝神話劇或者是現代戲，三個人也不用是這種表情。

    政治題材的劇恐怕就算蘇妍再有能力，這收視率估計也很難提上去吧？

    而且現在的政治劇可不好拍，雖然國內對於電視劇的題材沒有太多限制，卻因為收視率的問題，幾乎沒有人願意拍，就算是那些著名的作家，也幾乎不會寫政治題材的作品。

    蘇妍的一句話，讓這三個人覺得有些憋屈，想著可能是蘇妍不信任他們三個人，一來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為何還要聘用他們？

    「蘇總……」

    蘇妍似乎知道羅瑞佳要說什麼，直接抬手制止了他的話，這個舉動，讓旁邊的徐晉和羅智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她笑眯眯的看著三個人，聲音柔和卻讓人無法反駁的說道：「不想拍你們自然可以離開，不過我想告訴你們，電視劇分題材不假，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劇本，若是我今天讓李明朗來拍攝這部政治題材的電視劇，他只會覺得興奮，因為他相信我。當然，我沒有讓你們一來就相信我，但是從剛才到現在的兩分鐘，你們三個人的臉色不好看，內心很糾結，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向我要劇本看一眼。」

    宋柯很顯然，也有些失望：「劇本還沒看，就因為題材的問題，直接想拒絕，這可不是一個優秀的導演能做出來的事情。」

    兩個人的話都不算委婉，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沒有任何的侮辱，所以三個人都有些坐如針氈。

    羅瑞佳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可是很丟臉的事情。

    其實不只是他，估計哪個導演聽到要拍攝政治題材的劇，都是這種反應。

    沒辦法，以往的例子也不是沒有，收視率慘澹到幾乎無法言說，滿臉都是辛酸淚。

    最重要的還賣不出一個好價錢。

    「蘇總，不是我們的態度無禮，實在是政治劇真的不管怎麼拍，都無法讓大部分的人接受。」羅智在旁邊說道。

    「是啊蘇總，歷來東洲的政治劇收視率都沒有破一的。」

    蘇妍斂眉，她知道對方的心思，恐怕是不想接手這部戲的成分為多，畢竟他們三個人還沒有簽約聚星，若說為聚星著想，那就有些扯淡了。

    只是這部劇到底好不好看，根本就不需要她來口乾舌燥的證明什麼，至少前世可是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的劇本和別人的不一樣。」蘇妍眉眼彎彎的看著面前的三人，然後站起身，對宋柯道：「請三位離開吧。」

    宋柯二話沒說，站起身對三人道：「請吧。」

    蘇妍本想給三人一個機會，但是她在說出之前的那句話後，三個人依然沒有說先看看劇本，而是再次強調政治劇不好賣，這點讓蘇妍無法接受。

    機會我給你了，結果你還是只看你自己的前程，她怎麼可能還繼續在這裡和他們繼續扯閒篇。

    圈內的好導演有，並非就只有這個羅瑞佳，宋柯那裡可還是有幾個後續的人選，她還就不信找不到一個願意接受這部戲的導演了。

    三人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誰都要面子，現在蘇妍都下了逐客令了，他們自然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裡坐著。

    其實在知道蘇妍交給他們的第一部戲是政治劇的時候，這三個人心裡就不願意了。

    她剛才說什麼李明朗知道肯定會很高興的接下來，這話說的怎麼就那麼讓人覺得可笑。

    你隨便去問問，整個圈子裡的導演有幾個是願意接這種題材的劇的，當然上面重點交代下來的，這沒辦法，肯定得拍，可你這樣就未免有些欺負人了。

    所以三個人是興高采烈的來，滿腹怨氣的走了。

    宋柯看著絲毫不受影響的蘇妍，想安慰她順便承認錯誤的他，直接將話憋回肚子裡。

    「其實我和李明朗聊過，他其實想著讓你等他這部電影結束後再拍，他拍。」

    蘇妍睨了他一眼，「這部戲還是放在春夏交替季節拍的好，或者是現在，你還有合適的人選嗎？」

    「比較有能力的導演，要麼有自己的工作室，要麼背後有大公司，別的導演都不太合適，導演這個行業，真正懷才不遇的不多，好的導演都是各家爭相拉攏的對象。」

    她輕咬紅唇，沉默一分鐘後，才抬頭看著宋柯道：「和李明朗那邊說一聲，讓喬宇回來，這部劇我親自拍。我這邊很快就整理好，然後送交審核，你籌備一下劇組工作人員，另外這部劇你幾乎都瀏覽過兩遍了，知道什麼演員合適，分別給你心目中的演員打電話去問問檔期，這個劇本我還是想先和孫阿姨說一聲。」

    「可以。」宋柯點點頭就出去了。

    她口中的楊阿姨是楊總統的妻子，單純的先找總統，就算是蘇妍的身份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當晚，蘇妍就給現在的第一夫人孫嬋娟女士打去了一個電話。

    那邊孫女士得知蘇妍新寫了一個政治題材的劇本，倒是非常的感興趣，只因為這位孫女士可不是個家庭婦女，她可是政界的女強人，現在還擔任著要職，當然距離退休時間還長，這位孫阿姨的年紀可沒有她的母親大。

    兩人閒聊了幾句，那邊孫阿姨才說道：「小悅，你楊叔回來了，你那邊有底稿先發給我，今晚我讓他看看，這兩天他晚上還是有點時間的。」

    「那麻煩孫阿姨了。」蘇妍掛斷電話之後，就直接將自己整理好的底稿發給了孫阿姨，然後就是靜待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