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軍爺，求懲罰

    蘇妍是被人弄醒的。

    作為一個有起床氣的人來說，睡不足可是很煩躁的一件事。

    只是睜開眼看到面前兩張掛著一模一樣笑容的小臉蛋，再大的火氣也瞬間偃旗息鼓。

    「媽媽，現在都四點半了，爸爸說一會兒就要吃完飯，該起床了。」

    「嗯！」她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磨蹭了幾秒鐘，霍然睜開眼坐起身，「四點半了？」

    「是呀。」兄弟倆點頭。

    蘇妍一臉懵逼，這一覺睡了兩個半小時，這下子也不用彩排了，直接提鞋上陣。

    整理好衣服出來，外面陸湛正在辦公桌後面看文件。

    窗外橘色的陽光折射進來，落在他的側顏，打下一層朦朧的光影，稜角分明的五官沒有表情，淡淡的模樣卻更顯得他清雋出塵。

    男人聞聲抬頭，看到她後，露出一抹淺笑，「醒了？」

    「嗯！」蘇妍也沒有管兒子，走上前繞過去，直接在他的腿上坐下，抬頭在男人的唇上啾了一口，「你也不喊我一聲，我還想著下午過去練練嗓子呢。」

    陸湛一首翻動著文件，一首攔著她纖細的腰身，手掌在她小腹上緩緩的游曳，「睡足了晚上才有精神唱歌，之後有一個禮拜的假期，要不要去泡溫泉？」

    她的美眸頓時一亮，抬頭看了眼正在啃水果的倆兒子，湊到陸湛耳畔低聲道：「就咱們倆？」

    陸湛笑著嗯了一聲，道：「就咱們倆。」

    「那行，我也空出時間來，把這倆小子扔給爸媽，咱們很久沒有兩個人出去度蜜月了。」

    那邊，陸晴川站起身走過來，「媽媽，你和爸爸再說什麼悄悄話？」

    蘇妍搖搖頭，「沒什麼，你們少吃點，待會兒還要吃晚飯。」

    她起身走進房間去洗漱。

    見媽媽不在，倆小傢伙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走到陸湛身邊。

    「爸爸，你和媽媽有事情瞞著我們對不對？」

    陸湛低頭看了眼兒子，沉吟片刻後，對他們道：「明天開始爸爸要休息，然後帶著媽媽出去玩，你們去爺爺奶奶家。」

    「……你們出去玩，居然不帶著兒子？」兩人表情同步的控訴道。

    「你們倆沒斷奶？」陸湛問道。

    「斷了。」陸明淵一臉談判的表情說道：「但是這也不是你們扔下兒子出去恩愛的理由，我和弟弟抗議。」

    「說吧，想要什麼。」陸湛在了解不過了，這倆小子就是人精。

    兄弟倆互相看了一眼，齊刷刷的說道：「野戰遊戲。」

    陸湛點點頭，「成交。」

    看著兩個小傢伙興奮地樣子，陸湛唇角染上一抹淺笑，「讓你們小舅舅帶著去也可以的。」

    「上個禮拜和小舅舅去過，他玩槍還不如我們呢，和別人玩了三局，小舅舅總是第一個被幹掉。」弟弟撅著小嘴抱怨道。

    遠在律所的總是被第一個幹掉的小舅舅，此時劇烈的打了幾個噴嚏，形象盡毀。

    晚飯後，蘇妍就來到大禮堂的後台，讓歌舞團的化妝師為她上妝。

    因為蘇妍的節目排在前面，妝自然也就提前化。

    「慕小姐的皮膚真好。」化妝師誇讚道。

    「謝謝，可能是平時精於保養。」她覺得還不錯，至少臉上的毛孔依舊細膩，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毛孔粗大，肌膚暗沉，平時她倒是不太經常敷面膜，大部分的時間也不用化妝，肌膚自然比起圈內的人來說要好。

    她的肌膚底子好，化妝師自然不會給她畫濃妝，再說這種場合也不適合化濃妝，所有的演員都是淡妝。

    前後半個小時左右，蘇妍這邊就準備完畢，一身水滑的紅色緞面旗袍上面，盛開著朵朵金色的牡丹，艷麗妖嬈，將她那張本就妖艷的面容映襯的璀璨奪目。

    狡黠一雙銀白色的高跟鞋，隨著她走路時，柳腰款擺，嫵媚橫生。

    蘇妍平時很少上電視或者是網絡，所以除了身邊以及公司的人，外人幾乎很難見到她的真容。

    她的粉絲從最開始就稱呼蘇妍為女神，當然這種稱呼似乎很多女明星身上都有，然而真正見過蘇妍的人才能了解到一點，那就是女神似乎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是獨屬於她的稱謂。

    七點整，觀眾開始入場。

    與普通的群眾相比，這些受過正規訓練的士兵就可以看出差別，他們入場迅速而有序，絲毫不顯得拖拖拉拉，有組織有紀律，一眼看上去，非常的賞心悅目。

    後台，蘇妍坐在椅子上正在心裡默念歌詞，希望待會兒上台的時候，可別忘記歌詞，否則的話就真的糗大了。

    八點一到，晚會正式開場。

    主持人是央視請來的，兩人都是歷年春晚的主持人，也是央視三套的台柱子，蘇妍也是認識的。

    前面已經開始了，後台蘇妍也讓自己儘快的平靜下來。

    「妍姐，你是不是緊張了？」林楓幾個湊過來，笑眯眯的問道。

    蘇妍苦笑道：「還真的有點，我可是很久都沒有唱歌了。」

    「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別忘記妍姐你現在站的地方，可是陸先生的地盤，再說前面一排坐著的可都是你們慕家的人，完全就是你的主場，緊張什麼。」

    「胡說八道，除了我們慕家的人，還有很多的高層領導，萬一我丟了人，就因為我們家人都在，那才叫丟的是大人。」她笑罵道，「到時候人家看到我家老爺子，肯定會想，瞧瞧那就是慕老爺子的孫女。」

    幾個人被蘇妍這想像力給逗笑了，但是能開玩笑，就說明蘇妍心裡的壓力已經不存在了，今晚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前面開場舞結束，還有兩個節目就輪到她。

    最前面的一排座位，兩個小傢伙坐在陸湛和慕老爺子中間，仰頭看著前面舞台上正在上演的小品，可惜他們倆聽不太懂，或者說是覺得沒什麼好笑的。

    「爸爸，媽媽第幾個出來？」陸明淵小胳膊按在陸湛的大腿上問道。

    陸湛抬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很快，坐直了。」

    「哦！」

    小品結束後是一段相聲，相比較起小品來說，相聲倒是引起了不小的掌聲，在後台蘇妍聽過之後，卻也覺得挺一般的，包袱是有卻相對有些冷笑話的味道，比起前世她看過那麼多的相聲來說，差距還是有的。

    兩個世界，不一樣的歷史，就算蘇妍有心想編排幾個小品相聲的，可供選擇的節目也有限，當然也真心的不少，只是她目前沒有往這方面發展的意思。

    看著前面臨近結束，蘇妍站起身換換的走到後台通道口，接下來的節目就輪到她了。

    兩位主持人的功底很深，就蘇妍這個節目在前面你來我往，說的深情而感人。

    當蘇妍的名字在大禮堂響起的時候，現場爆發出轟鳴的掌聲，後台的演員發現，這待遇怎麼差別這麼大。

    他們上台的時候，掌聲可沒有這麼大。

    蘇妍踩著踩著音樂走上前，一襲紅衣，艷麗奪目，卻讓陸首長的臉色黑了八度。

    暗忖這女人真的是欠收拾，晚上回家有她的好看。

    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居然穿的這麼……

    這麼讓人錯不開眼。

    下面的官兵將士看到舞台上那抹紅，心裡激動地都想跳起來。

    沒辦法，他們當然知道這位女子是他們首長大人的太太，然而雖然結婚七年，他們卻一次都沒有見過真人，現在終於得償所願，要知道她執導的電視劇和一些勵志歌曲，部隊裡的這些軍人可都非常的喜歡。

    說實話，陸軍總部的駐地軍人，有近八成是首長夫人的粉絲。

    雖然義務兵不允許帶手機，但是餐廳里可是有電視的，但凡是蘇妍拍攝的電視劇，白天重播的時候，他們都會意見統一的進行觀看。

    蘇妍拿著話筒站在舞台中央，低頭能看到不遠處的陸湛。

    瞅見他嚴肅的面容，想著他難道不高興？不應該啊。

    別看平時他是個嚴以律己，自制力很強的人，但是骨子裡說實話，也有些老婆控。

    高情商的蘇妍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現在板著臉，應該是因為她的穿著。

    想到這裡，她的眉眼笑容更深，也讓本就嫵媚的小臉更是艷麗無雙。

    「這些年的不容易，我怎能告訴你。有過多少嘆息，也有多少挺立。長夜的那串淚滴，我怎能留給你。有過多少憔悴，也有多少美麗。」

    沒有提前看過這首歌詞的人，聽到這裡心裡會覺得這就是一首軟綿綿的情歌。

    有人心裡會不贊同，但是大部分的軍人還是喜歡蘇妍的歌。

    柔軟的聲音，演唱著柔軟的歌，從歌詞到嗓音都透著一股纏綿的柔情。

    「真正的男兒，你選擇了軍旅，痴心的女兒，我才苦苦相依。世上有那樣多的人，離不開你，我驕傲，我是軍人的妻。」

    副歌部分一唱出來，現場就有不少人沸騰了。

    原來認為是一首軟綿綿的男歡女愛的歌，誰想到是以一個軍嫂的立場向丈夫表達尊重和情意的歌。

    沒有結婚的可能還好一點，但是結了婚的軍人此時更是能感同身受，尤其是隨隊的軍嫂，更是因為這首歌聽得熱淚盈眶。

    她們非常理解這首歌的意思，因為她們就是這麼做的。

    選擇了軍人作為丈夫，肩頭就壓上了沉甸甸的責任，聚少離多不算，還要一個人肩負起兩個家庭的重擔，但是她們甘之如飴，在最開始嫁給軍人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再苦再累，也會咬牙挺住。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如今被蘇妍唱出來心中的感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良玉，謝謝你。這些年辛苦你了。」

    「老婆，謝謝你。」

    下面，不少在建軍節難得一見的小夫妻，丈夫都對身邊的妻子由衷的感謝。

    抽噎聲和低泣聲在眾人的耳邊不斷的迴蕩，與歌聲融合在一起，如同一道道悶雷在他們心裡炸開。

    「真正的軍人，你撲向了風雨。我是你家中，最平安的消息。世上有那樣多的人，讚美著你。我驕傲，我是軍人的妻。」

    最後這句歌詞，深深的唱進了現場所有軍嫂的心底。

    ——我驕傲，我是軍人的妻。

    音樂聲漸漸停下來，現場用更加猛烈的掌聲，向蘇妍表達感謝。

    她含笑衝著下面深深的鞠躬，然後轉身走向後台。

    「唱得真好聽。」一位眼眶通紅的清秀軍嫂低聲對身邊的丈夫說道。

    眼神看著丈夫身上這件軍綠色的軍裝，心裡的感情好似要溢出來似的，無法壓抑，以至於眼淚再次噴涌而出。

    「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該難受了。」丈夫掏出手帕遞給妻子，這條手帕還是妻子給他的，手帕的一角繡著他和妻子的名字，參軍六年一直都帶在身上，平時都捨不得用，「我有三天的假期，這三天都陪著你，明天帶你出去逛街買衣服吧。」

    「好！」妻子含淚點點頭。

    她原本想說不用買的，但是卻不忍拂了丈夫的好意。

    走下來，蘇妍看到紅著眼眶迎上來的姚曉宇和遲佳佳，披上帶來的白色長款外套。

    「你們跟著哭什麼，又不是軍嫂。」蘇妍打趣道。

    「氣氛感染的，蘇總又不是沒看到，台下好多軍嫂都哭了，我們也不想的。」遲佳佳哽咽道。

    「你們厲害。」抬腳走出去，她對身後的兩個姑娘道：「好了，咱們的節目結束了，禮堂也給你們留了位置，要不要一起出去看？」

    「去，當然要去。」兩個小姑娘連連點頭。

    蘇妍和葉塵以及林楓他們打了招呼後，踩著高跟鞋走出後台。

    看到款款而來的妻子，陸湛因為她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臉色和緩很多，但是晚上的懲罰依舊不能少。

    這都幾月天了，上台唱歌居然還穿著那麼顯身材的衣服，在家裡也沒見她這麼「體貼」。

    話說，那套護士服一直擱在衣櫃裡沒用，今晚可是派上用場了，家裡有聽診器沒有？沒有的話晚上去軍醫老曹那裡帶一個回家。

    「媽媽，你唱得真好聽。」陸晴川小正太衝著蘇妍伸出手。

    蘇妍彎腰抱起兒子，在旁邊的位子上坐下，「謝謝兒砸。」

    「爺爺，好聽嗎？」她衝著老爺子眨眨眼。

    老爺子哈哈笑道：「非常好聽，我孫女就是厲害。」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女。」蘇妍把兒子放下，伸手握住陸湛的大手，食指還在他溫潤的掌心裡撓了幾下。

    陸湛看著包裹住的小嫩手，瞥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視線重新調回舞台上。

    蘇妍見狀，暗道這傢伙還真的是小心眼兒，她的衣服可就是露出半條手臂，其餘的地方都遮的嚴實，這男人還真的是……

    「軍爺，你是不是吃醋了？」她湊上去問道。

    「嗯哼。」陸湛清了清嗓子，不反駁卻也不否認。

    她的笑容順便變得灼目起來，「小氣鬼，明明裹得嚴嚴實實的。」

    嚴實個屁！

    陸湛在心裡爆了粗口。

    那衣服將身材包裹的玲瓏有致，前凸後翹，這還叫嚴實？明明更加的風騷入骨。

    好吧，說自己妻子風騷入骨卻是不太妥當，但是事實如此。

    他不生氣才怪。

    察覺到掌心的小爪子不安分起來，他的手掌微微用力，攥緊了一點，這丫頭才停止勾勾搭搭。

    「晚上回去收拾你。」反正明天之後有一個禮拜的休假，再重的懲罰都有的是時間。

    「真的啊？」蘇妍甜糯的嗓音和香甜的氣息撲面而來。

    眼前這張明媚的小臉，讓軍爺心裡有種咬牙切齒的無力感。

    他覺得懲罰或許還是免了吧，很顯然這姑娘比他還要饑渴，難怪她曾念叨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很顯然這姑娘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想到還有二十年的時間，軍爺覺得胯間涼颼颼的，兩股顫顫，他會不會某天死在這丫頭身上？

    再沒有什麼比讓一個男人精盡人亡來的更窩囊丟人了。

    「假的。」他冷哼一聲。

    「別呀，軍爺可不能說空話，求懲罰。」說完，還做了一個萌萌噠表情。

    陸湛滿心的無力，抬手在她挺巧的小鼻頭上輕輕的颳了一下。

    「安心看節目，晚上回家再說。」

    「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