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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3 14:54:12 作者: 不洗臉也帥
「秋也。」
鳴人被這低低的一聲呼喚嚇得腦子裡的成片白玉蘭花一瞬間消失了個乾乾淨淨,他看著佐助眉間輕微的褶皺,估摸著對方應該是陷入了夢魘。
「秋也,你信我。」
佐助看樣子睡得非常不安穩,眉間的褶痕也愈發深刻。『秋也』這兩個字從他薄薄的嘴唇間一遍又一遍吐出。鳴人怔愣著聽了好幾遍,等到佐助伸手往半空中抓了一把之後還來不及思索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聲問他,「秋也是誰?」
然而佐助只是沉浸在鳴人所不知道的夢境裡,他聽不見鳴人的疑問,自然也不會為他解答。他只是抓緊了鳴人的手,低喃道,「秋也,你信我,我是真的愛你。」
他最後一句無意識的喃語像是驚雷倏然劈在鳴人腦中,他的腦袋霎時空白一片,一時間竟想不起該如何思考。
鳴人垂眸看著佐助同他握在一起的手,佐助的手跟他完全不同,手指非常漂亮,白皙且纖長,從指關節到指尖的線條有著說不出的優雅與柔美,一點也不像忍者的手。
鳴人忍不住咬緊嘴唇,疼痛且惶恐地想著,既然佐助有了真正喜歡的人,那麼即便他再怎麼勸阻,佐助也不會留在木葉了吧。佐助他一定會一往無前地走向另外一個人,不要小櫻,不要佐良娜,不要木葉,也不要他。
第27章 抱歉
佐助一直睡到了早上七點鐘,睜開眼睛的時候鳴人竟然還在,他坐在木桌旁的疊蓆上,腦袋上金色的短髮在透窗而過的日光下閃閃發光。
鳴人端著從手打大叔店裡打包好的豚骨拉麵埋頭吃得正香,聽到動靜之後立馬轉頭向佐助笑著打了個招呼,兩頰的鬍鬚狀紋理都粘上了零星的麵湯,「早上好啊,佐助。」他說著順手指了指桌子上擺放的飯糰,「快來吃早飯。」
桌子上擺了三個佐助昨日提起卻沒有吃到嘴裡的齋藤家的木魚飯糰,他洗漱完畢之後便同鳴人一般席地而坐。那飯糰都被紫菜包裹成板正的三角形狀,味道也都裹在裡頭,佐助拿起一個木魚飯糰咬了一口,柴魚鮮香的味道便滿浸口中,同他記憶中的味道幾無差別。
「你怎麼還不去工作?」佐助看了一眼正抬著碗把麵湯往嘴裡倒的鳴人,出聲詢問道,「真的把工作都丟給鹿丸了?」
鳴人隨手將印有一樂標誌的一次性拉麵碗放到木桌上,大大咧咧道,「我早就派了影分,身,去火影塔里工作去了,其他的四影也都回去了,沒什麼大事。既然鹿丸到現在還沒有來找我,就說明還沒有露陷,沒事啦。」
佐助點了點頭,隨後慢條斯理地將三個木魚飯糰都吃完之後才道,「鳴人,我該走了,以後小櫻和佐良娜就拜託你了。」
」......你以後還回來麼?」鳴人臉上的笑容頃刻隱去,垂下眼睫盯著地板上老舊光滑的木頭紋理有些不知所措,「佐助,你還願意回木葉來麼?」
佐助聞言認真地思索片刻後道,「若是以後還遇到大筒木一族,你就用忍鷹傳信給我,我一定會回來。」
鳴人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有些難過地看向佐助,對方的臉正映在不算亮烈的日光下,雪白的皮膚上籠了一層薄薄的酒液一樣的光,眉眼深重,同他記憶中的十六歲的少年大不相同。眼前的佐助已經為大人好些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喜怒不形於色,笑的時候表情也淡,性格比起當年溫和許多,就連翹著的頭髮都軟塌下來,甫一看上去只會讓人覺得成熟穩重。
他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對方沉靜的模樣有些像當年同他有片面之緣的鼬。鳴人努力回想了一下記憶中那個穿著黑底紅雲長袍的睥睨著他的似乎連眼角都寫著冷酷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已經變得沈靜沉穩的佐助。他回想著佐助年少時的鋒芒畢露,整個人就像是一把無劍鞘刀劍,旁人看上一眼似乎都要受傷流血,而如今的佐助已經變得內斂,雖還是刀劍,鋒利無匹,但是始終藏在鞘里,再也尋不見當年年少氣盛的桀驁孤高。
「佐助。」鳴人臉上的笑漸漸有些維持不下去,從心臟處傳出的難過從表情的縫隙中絲絲縷縷地溢出,既模糊又明晰,「當年你願意留在木葉只是因為被我纏煩了吧。我明知道你不喜歡木葉,還硬是要你留下來,我承諾會還給鼬哥一個清白,結果到現在連鼬哥的衣冠冢都沒有辦法在村里給他修一個。我對不起鼬哥,也對不起你。」
」......你突然提這個做什麼。鳴人,你不必道歉,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再說,團藏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玩弄權術間接害死鼬害死宇智波一族的團藏早就死了,死在了他的手裡。佐助的記憶力並不超群,很多人都死在了他的記憶深處,相貌名字都模糊,就算努力回想也回想不起來。
佐助也記不大清楚團藏的模樣,只記得他臉上總是包裹著紗布,雪白的紗布下藏著一隻血紅色的眼睛。最終交戰的時候佐助將團藏手臂上露出的縱橫排列交錯的密密麻麻血紅色眼睛,以及他臉上的那一隻悉數剜出,以祭死去的宇智波一族的在天之靈。可惜團藏的血流出來是紅色的,心臟被剝出也不是黑色,他找不出那些陰謀詭計潛藏的地方。
「我的確不喜歡木葉,但是戰後留在木葉也是出於自我意願的選擇,沒有人能夠強迫我做什麼。」佐助正視著鳴人,眼底黑沉一片,「鳴人,那是鼬的命數,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不會怪任何人,更不會怪你。至於宇智波一族和鼬的一切,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