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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3 14:54:12 作者: 不洗臉也帥
    春野櫻右眼皮陡然重重地跳動了兩下,心下頓生不安,臉上掛著的笑容也變得有些牽強,「什麼事情要同我商量啊?」

    佐助放下茶杯,一字一句地道,「小櫻,我這麼些年很對不起你,所以,我們不要再繼續勉強下去了。」

    」......什麼叫做不要繼續勉強下去,」春野櫻勉強按捺下心臟處的刺痛感,字句掐著嗓子往外擠,「我不明白佐助你究竟在說什麼。」

    「小櫻,你明白我的意思。」佐助說著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放到茶几上,道,「我的名字已經簽好了。抱歉,小櫻,我們離婚吧。」

    春野櫻只是低著頭,也不看他,眼睛死死地盯著擺放在茶几上的黑字白紙,只覺得那字太黑太刺眼,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如同抱成一團求生卻被一把火燒得焦透了的螞蟻,只看上一眼就覺得噁心。

    她的聲音帶著克制不住的細微顫抖,「怎麼突然這麼說,我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嗎?」

    「你很好,不好的是我。」佐助抿了抿唇,眼裡滿是歉疚。春野櫻是他曾經的同伴,和他,還有鳴人一起被稱為新一代三忍,她師承綱手,醫術極強,面容姣好,很受追捧。她在別人面前一向熱情開朗,該生氣的時候生氣,該大笑的時候大笑,但是一到他面前,就會怕他會心生不喜,會刻意作出女子的溫柔姿態,不見半點平時張揚肆意的模樣,這一點直到現在也不曾改變。

    他們兩人從一開始就不對等,也不合適。

    春野櫻喃喃道,「那究竟是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佐助你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雖然我們聚少離多,但你已經回來了,我們有自己的家不是麼。而且,我們還有佐良娜,她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你也準備不要她了麼?」

    「小櫻,」佐助終是嘆了口氣,語露無奈,「抱歉。我現在,已經有真正喜歡的人了。」

    春野櫻聞言猛地抬頭看他,她的嘴唇已被咬得滲出了血珠,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開始搖搖欲墜,晶瑩一片。

    第26章 驚雷

    入夜的時候燈火齊齊亮起來,因村子中心處被破壞地太過厲害,街上的店鋪幾乎都不再營業,商街上用來招攬客人的霓虹彩燈也未亮起,村子整體呈現出一種和燈火色彩相同的非常溫暖的色調。

    鳴人忙完手裡堆積的事情之後已經過了夜半,眼皮僵硬地厲害。他輕手輕腳地將正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宇智波佐良娜抱起,出了火影樓就往春野櫻的住處走去。

    路口的街燈昏黃地厲害,鳴人遠遠就看見燈下春野櫻的身影,她微垂著頭,表情晦暗地如同投落在地面上的斜斜長長的影子。鳴人低頭細細地打量著懷裡的宇智波佐良娜,十來歲的身體還未拉長,手腳伶仃,呼吸和皮膚卻都溫軟,安靜在他懷裡熟睡的樣子像只幼貓。

    鳴人將宇智波佐良娜轉送至春野櫻的懷裡,春野櫻也不說話,接過宇智波佐良娜之後便低頭細細盯著她的眉眼看。空氣一時沉寂又寥落,鳴人見她臉色實在難看,平日裡總是神采飛揚的碧色眼睛此時看起來竟像是一口旱死的老井,枯寂幽深。

    他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沉吟了半晌才沒話找話似的小聲問了一句,「小櫻,你站在這裡等了很久麼?抱歉,今天的事情比較多,我剛剛才忙完。」

    春野櫻沉默了很久,突然抬眼看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鳴人,你愛博人和小葵麼?」

    「這有什麼好疑惑的麼?」鳴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愛他們。」

    「......不一樣的。博人長得很像你。」春野櫻低聲嘆息道,「你看,除了眼睛和頭髮的顏色,佐良娜她長得一點也不像佐助,她單單像我。若不是佐良娜繼承了宇智波家的血繼限界,估計沒有人相信她是佐助的孩子。」

    「你在胡說什麼啊小櫻。」鳴人眉頭緊緊皺起,道,「佐良娜她就是佐助的孩子,她姓宇智波,這一點不可置疑。佐助一定是愛她的。」

    春野櫻勉強揚起唇角,弧度接近譏諷,「鳴人,我以前也這麼想,沒有人會不愛自己的孩子。但是呢,佐助對佐良娜根本不在意,他不要我,連帶著也不要佐良娜。」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搭檔,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很多次。鳴人眼裡的春野櫻永遠都是笑意盈盈或是怒氣沖沖,她的情緒很容易起伏不定,但在生死關頭之時總能冷靜下來,即使身陷絕境也拼盡全力決不後退。她的眼裡永遠都是勃然生意,從未像現在這樣浸滿了沉沉死氣。

    鳴人輕聲嘆了口氣,宇智波佐良娜只憤聲同他說了句佐助要同春野櫻離婚的事,他並不知道前因後果,也就無從安慰。

    「吶,鳴人,你不是佐助最好的朋友麼。」春野櫻抿了抿唇,一向只以強勢面孔面對他的眼裡竟流露出分明的懇求之色,「鳴人,你幫幫我,你去同佐助說讓他不要和我離婚。你幫幫我吧。」

    「......小櫻,你不要這樣。」鳴人沒想到會窺見春野櫻毫無遮掩的狼狽脆弱姿態,一時間神色變得複雜難過起來,「我雖然很想幫你,但是佐助應該不會聽我的,他一向固執。」

    春野櫻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輕得幾乎要立刻飄散在濕涼的夜風裡,「你只要勸一勸他就好,結果改變不了的話,」她頓了頓,眉梢眼角霧氣一樣縈繞著裊裊哀愁,語氣沉重地像已經拿到診斷結果只能安靜回家等死的病人,「也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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