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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開始燃放起煙火，化學成分構成的焰火在夜空中炸開，絢麗片刻就倏然隕落。長澤秋也每年都能在祭典里看到相同的煙火，看多了也不覺怎麼新奇，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將眸光投在身側佐助的臉上。他的皮膚很白，像是冬日裡的新雪，眼睛卻是不染雜色的黑，映著墜落的煙火，陡然生出虛幻的艷色。

    佐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長澤秋也伸手摘下臉上的狐狸面具，把它遞給佐助，淺笑道，「送給你。」

    佐助在煙火下看清了長澤秋也的臉，他看起來年紀很輕，眼瞳深黑，眼型和他記憶中的人並不相似，是最為多情的桃花眼，因他氣質太過溫和沉靜，就連笑起的時候也沒有絲毫輕佻之感，一派地寧和雅致。

    佐助接過狐狸面具，輕聲道，「謝謝。」

    「不必客氣。」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柔軟，近乎溫柔，雖然臉孔沒什麼相似的地方，卻同佐助記憶中那人微笑的樣子十分接近。

    作者有話要說：

    僅為同人，考據黨不要深究

    第2章 長澤秋也

    村子裡只有一家旅店，木製的房子陳舊，門扉也皆是老舊的樣式，內里擺設簡單，沒什麼打眼的裝潢，只有走廊階梯處掛了兩幅泛著時光灰黃的山水畫。守著店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雖然年紀看上去和旅館的年紀不相上下，卻都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模樣。

    這為老人同長澤秋也似是非常相熟，一見面便拿了個透明的罐子出來硬要塞到長澤秋也懷裡。佐助見那罐子裡裝著的東西顏色駁雜，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裡面裝的滿是包裝得花花綠綠的糖果。

    長澤秋也見推脫不過，便笑著接了過去。他看了一眼正在盯著他看的佐助，又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就直接同鶴田爺爺說，不必客氣。」

    佐助又看了一眼那位笑起來眼角堆滿褶皺的旅店主人，心中想著口袋裡還有不少兵糧丸，還是不要麻煩老人家的好，嘴上卻應道，「我會的。」

    長澤秋也聞言淺笑了一下，道，「你早些休息，我明日領你見見這裡的白日的景象。」

    一旁懸掛的紅色紙燈籠隨著敞開的木門鑽進來的風搖擺不定，暗紅色的光落在他白皙的面孔上，像夕陽西沉時的雲。佐助見狀怔了片刻，還沒來得及道聲『好』字，就被一旁的鶴田旅店長截住了話頭，「秋也，明天早些過來，爺爺給你煮糖粥喝。天已經黑透了，快點回家去吧。」

    長澤秋也點點頭，走的時候闔上了木門，那趁機溜進來的風便止了。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雨，雨水滴落在植物和房檐上噼啪做響。

    佐助本就淺眠，少時疲於生死，長時又忙於奔波，警覺性好得出奇，一點風吹草動一旦入了耳朵就難以入眠，即便是躺在柔軟的床鋪上也不例外。

    雨停的時候佐助才模模糊糊起了一點睡意，他一會夢見他在宇智波老宅晃著腿等著出任務不知何時歸來的哥哥，一會夢見父親嚴肅冷峻的臉，一會又夢見把小恐玩偶小心翼翼從他懷裡抽出摟著他往屋裡走的母親，夢境瑣碎，多是他已經記不清的兒時回憶。

    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他從床上坐起來，隱約想起夢中出現過的諸多臉孔，卻沒有最想夢見的人。許是鼬離他太遠了，連夢裡都望塵莫及。

    梳洗過後樓下適時地傳來煮飯的聲響，佐助甫一打開窗戶金色的日光便爭先恐後地往房間裡涌，他有些不適地眯了眯眼，見是個晴天，心裡積壓的那些東西似乎也稍微輕了一些。

    佐助下樓的時候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簡單的烤秋刀魚，味增湯，白色瓷碗裡放著撒了白糖的番茄。佐助盯著番茄上的那一撮白糖看了很久，久到鶴田旅店長出言詢問，「這番茄有什麼問題麼？」

    「沒什麼問題。」佐助聲音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乾澀，「只是很少見有人會在番茄上放白糖。」

    正在慢條斯理地往紅豆粥里不要錢似的放白糖的長澤秋也聞言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喜歡麼？抱歉，番茄一般都帶著酸味，我只是覺得這樣會甜一點。」

    佐助夾了一瓣放進嘴裡，嚼了嚼，眼睛裡不由得露出一點追憶，緩聲道，「這樣很好吃。」

    長澤秋也繼續拿勺子往紅豆粥里舀糖，道，「那就好。」

    佐助在一旁看到那碗紅豆粥上堆積的快要漫出碗沿的白糖，覺得有些牙疼。一旁的鶴田旅店長似是見慣了長澤秋也這幅糖飯不分的模樣，並不覺得驚奇，只是道，「秋也，那本《五大國大名列傳軼事》你抄錄好了麼？」

    「已經抄錄好了。只是這兩日因下雨有些潮，墨跡沒有完全乾透，明後兩日便能給您。」

    佐助有些好奇，便問，「抄錄？」

    鶴田旅店長放下筷子，頗為自得道，「秋也他是我們村里唯一的抄錄員。別看他年紀小，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將村里典藏的書籍都翻閱了個遍，並且倒背如流，村裡的教人念書的老師都不如他。秋也他啊，可是少年天才，若是願意，就是給大名當幕僚也綽綽有餘。」

    長澤秋也聽了這有些哭笑不得，「鶴田爺爺，您太誇大其詞了。」

    「什麼叫誇大其詞，大家都這樣講！」

    佐助聽到少年天才幾個字心下一動，問，「秋也，你今年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