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第220章 做舊
2023-10-03 14:20:12 作者: 花開早春
楊老爺子的話,令張曦秀和張賢為難了下,張曦秀其實是想自己寫的。要知道,原主也是學了父親的字跡,且她也是對模仿別人的字體有一手的,可看楊老爺子像是要另尋他人。
楊老爺子人老成精,見倆孩子這樣,不由的哂然一笑,道:「是外祖父欠考慮了,這等私密之事,知道的不過是你母親和我,如何能尋旁人代筆。」
張曦秀和張賢被老爺子爽直的口吻弄的尷尬了一下。
不過,張曦秀素來沉穩,只尷尬了一下,便很快地回了神,認真地道:「外祖父多想了,外孫女不是這個意思,外孫女是想著,自己的筆跡也隨了父親,謄寫的工作我自己就可以,不必讓外祖父再另外煩神。」
見張曦秀如此說,楊老爺子不覺眼眸一亮,道:「暖暖的字竟然這麼好?」
張賢一聽這話,插嘴道:「姐姐不僅字好,學問也好,父親留下的書稿,都是姐姐幫著整理了,我才開始學的。」
張曦秀見小弟如此嘚瑟,不覺紅著臉嗔道:「好了,就你話多,我這點貨,你也能當著外祖父如此吹噓,可真是羞羞臉了。」
楊老爺子如今看張曦秀是越看越滿意,不僅長的像極了自家的女兒,這腦子也靈光的很,麗娘小時候也是這般聰慧的。
不過,想到女兒後來的作為,楊老爺子又有些擔心了,不由的看著張曦秀道:「暖暖有學問是好事,可女子該有的柔順也不能丟了。」
這話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張曦秀有些怔愣地看了看楊老爺子,見他一臉的認真和著急,知道他這是想起楊氏了。
感念他一片真意,張曦秀笑了道:「外祖父放心,雖說幼時父親將我當男子教養,可也沒忘記讓我學女子該學的,不說母親的教導了,父親也讓我讀了女學,《女誡》、《內訓》、《女論語》、《女范捷錄》這四本我已早早通讀了。」
見外孫女說的認真,知道這聰慧的孩子知曉自己的意思,楊老爺子喟嘆了一聲,連連道:「好,好,如此,外祖父就真放心了。」
張賢見楊老爺子真情流露,不覺柔了心腸,父親說的不錯,楊老爺子人確實不錯,只是於子女教導上有些偏差。
幾人有了共識,張曦秀便也不避諱楊老爺子,當即當著楊老爺子的面,和張賢配和著開始了造假的過程。
這一切,看的楊老爺子既新鮮又驚奇,更多的是遺憾,這麼聰慧多智的孩子,若是女兒沒有和離,有自己的身份撐著,這孩子日後必定過的不差。
三人忙忙叨叨了一個下午,才將一張做舊的便箋弄好。
有了這個,張曦秀算是放心了不少,第二日,便帶著留宿的老爺子逛起了自家地盤。
楊老爺子雖喜歡外孫女陪著逛田莊,可看著來來回回運魚的人,他還是忍著不舍,讓張曦秀回了家,他自己則不放心地幫著看管了起來。
老萊看著自家老爺,曾今堂堂一國的宰輔如今居然幫著小小姐看魚塘,不由的抹了抹汗。
田莊這邊眾人忙的不亦樂乎,回了家的張曦秀也沒能閒著,被早就等著的阮奶娘一把給逮住了。
阮奶娘自打楊老爺子來了後,就急著尋機會同小姐單聊,可惜昨天爺仨談到了很晚才散,愣是讓她給等睡著了。
張曦秀見奶娘一臉的求知慾,不由的發笑,忙扶過奶娘,讓她坐好,道:「奶娘別急,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正好我也想尋個機會同奶娘通個氣。」
阮媽媽得了這個承諾,心頭一松,便依言坐了下來,接過凝香倒的茶,喝了口,才點頭道:「這會子行了吧,說吧,奶娘急著呢。」
張曦秀見奶娘如此,只得笑了笑道:「父親不是張家親子的事,奶娘還記得吧?」
阮媽媽忙點頭道:「知道,知道,怎麼這會子又拿出來說了,上次不是說了嗎,為了老爺的名譽,這話不好拿到明面上說,不然,我們也不用忌諱張家人了。」
張曦秀看了阮媽媽一眼,幽幽地道:「如今情況不同了,張家人確實勾結了官面上的人,所以,有些事不得不拿出來說,不然我們不僅要被謀奪了家財,連帶的還得毀了名譽。」
這話是昨兒六耳悄悄傳來的信。
阮媽媽並不知道實際情況,所以,忙急道:「這怎麼說的,小姐不是說,有岑夫人出馬,那個牛家少爺起不了風浪嗎。」
張曦秀微微皺起了眉頭,搖頭道:「好似沒這麼簡單,那個官面上的人已經和張家直接掛上了勾,並不用姓牛的再出面了。」
「什麼,這些人怎麼這麼歹毒,不過就是個百十畝的小莊子,這些人居然不怕被官面上的人盤剝的剩不下什麼,就勾搭上了,真真是氣死人了。」阮媽媽一急,直接就吼上了。
張曦秀苦笑著扯了扯嘴角道:「這些人可不管多少,能得些就是意外之財,正好又有人願意替他們出頭,張家那些水蛭有什麼不樂意的。」
這話說的阮媽媽泄氣又憤恨,一拍巴掌道:「若是老爺在,這些人斷斷不敢如此,不過,這些話,如今說來也沒什麼用了,唉。」
張曦秀也不與奶娘一道感懷,只接著道:「早先我們不說父親身世的事,是因為沒有證據,怕說了,牽扯上什麼了不得的醜事。」
說到醜事,張曦秀不自然地吸了口氣,這才又接著道:「如今不必擔心了,父親其實早就知道這事,不,應該說,整個張家人都明白,且為了這個當時還立了字劇。」
「什麼字據?」阮媽媽有些傻眼了。
張曦秀沉了沉眼眸,道:「其實當年我祖母在世的時候,便將父親的身世告訴了父親,且,張家祖父為了防著日後彼此在財產上有瓜葛,便在父親中了秀才後,當著張家眾人的面,將這件事說清楚了。」
「啊?!」阮媽媽突然覺得有些不明白了,喊完,不解道:「老爺考中了秀才,張家不就能借力了嗎,怎麼趕著這時候分彼此?」
張曦秀諷刺地笑了道:「這如何不能理解,他們這是怕父親再考學還得用銀子,所以,就打著已經供父親考中秀才為藉口,趕緊推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