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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祁王府的兒子

2023-10-03 14:18:02 作者: 藍牛
    躺在床上,顧楚寒看著帳子愣了半天。

    「清泉!」

    聽她醒了喊他,清泉忙應聲,打了溫水端進屋。見她帳子又被放下來,眼神閃了下,低著頭上去把帳子勺起來。

    顧楚寒坐在床上看他。

    清泉不敢看她,垂著眼收拾好,她的衣裳也在架子上,「九公子有沒有哪不舒服的?奴才給你熬的醒酒湯!」

    「沒有!」顧楚寒深深看著他道。

    清泉硬著頭皮喊褚媽媽和映雪來服侍她洗漱。

    早飯沒吃完,外面有人擊鼓鳴冤,顧楚寒撂下筷子就去了前堂。

    清泉看她忙起來,沒有提其他的,鬆了口氣。這次可不是他給公子送的信,過中秋節,就算阻攔也攔不住公子過來看她!一點小委屈公子都不忍心,更何況看她喝醉難受。

    只是公子悄悄來,都不讓九公子知道,這次怎麼又把帳子給放下了?

    她俏臉緋紅,睡顏恬靜美好的模樣,蘇藎下意識的就把帳子給她放下了。

    處理完縣衙的糾紛,顧楚寒也沒有再提,接著到製造局忙活。

    八月開始,製造局開始接受大厲各地訂單,預訂收割機,紡紗機,榨油機和抽水機等機器,誰家定做的,需要派人先行學習培訓,直到了解,會使用,會解決簡單故障之後才允許提貨。

    有了生意上的往來,這一下各地的人接到消息,那些大商紛紛趕來製造局,想要拿下幾台機器,以賺取利益。

    不過顧楚寒早在製造局開設之處就上奏,所有的機器設備下鄉,都是為了服務百姓,不論是收割,還是脫離,播種,都有價格控制,超過控制價格,百姓可以到官府投訴,也可以直接投訴到製造局,朝廷會收回經營市場。

    看這樣的形勢,各地學藝的人也都蠢蠢欲動,以後要是能學會製造機器,或者是會使,會修都是一門手藝,肯定吃香的手藝!

    顧楚寒在南樂縣城郊劃分了新區,建立了製造廠,招收學徒,也擴大規模。

    製造局後面的小型製造廠就作為總部,研製新型機器,汽輪機,製造汽輪機船,冶煉鋼鐵,合金。

    潘家這個毒瘤拔除,南樂縣太平安定,因為製造局帶動人流,顧楚寒又鼓勵吃穿住行等等商業發展,各行各業漸漸興盛,一派欣欣向榮。

    消息傳到老家,白河縣人更加心動,顧九郎是從白河縣青山鎮出去的,之前家裡窮困的要飯,吃糠都吃不飽,可是眼見著一點點發達起來。用他的機器救了流放的顧凌山,得了官位,如今還得了爵位的封賞!

    顧家村的各種親戚都上門來了,一時間顧家村都熱鬧了起來。

    翻蓋了不少新房子,甚至起了二層小樓房的顧家村,漸漸換了新貌,也是讓外面的人羨慕眼熱。

    顧凌山徵得顧楚寒的首肯,在家裡挑選了十五個的年輕男娃,有做過鐵匠,有家裡木工的,然後送到南樂縣學手藝。

    而村中各家的子弟,還是以耕讀為主,將來科考功名,光耀門楣,造福百姓,福澤鄉里。

    所以選的人,就多是村中親戚家的娃兒。

    看選人,其他人也都托著關係找來。甚至有人抱怨,為啥不把製造局設立在南樂縣?這樣造福的才真正是家鄉!

    有這些不知足,也更讓南樂縣的百姓感恩,顧楚寒一句要致富先修路,各個村鎮開始自發給自己修路。

    這些事忙的顧楚寒幾乎沒有歇息的時間,猛然間,一場大雪落下,發現已經十一月了。

    嚴俊風突然趕過來,神情嚴肅,「我有件事情跟你說!」

    「怎麼了?」顧楚寒疑問,說事就說事,還大老遠跑過來。

    嚴俊風讓其他人都退下,尤其是清泉,這才盯著她道,「蘇藎是祁王府的兒子你知道嗎?」

    顧楚寒一下子愣了,「你說什麼?什麼祁王府的兒子?」

    看她是真的不知道,嚴俊風擰著眉沉聲道,「蘇藎救了出外上香的福裕太妃受了傷,太妃的嬤嬤給他送藥時,發現了他後肩上的胎記。穆家每一代嫡系子弟都有一個身上出現的蛟龍胎記!發現他是祁王府的血脈!要認回穆家!」

    顧楚寒怔了半晌,他是祁王府的子弟,還有祁王府嫡系子弟才會應驗的胎記,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才對,怎麼又突然要認回?他的武功高深莫測,幾乎登峰造極了,生了內丹的妖獸都能殺,又怎麼可能會救福裕太妃受傷?他是故意受傷,他自己想要認回去了?!

    而且,她之前也沒有見過他身上有胎記出現。

    「之後的消息你更是想像不到,老王妃並不承認蘇藎是她所生,就認穆霄是親子。蘇家那邊,蘇夫人也一口咬定蘇藎是親生。老王爺又早已去世,福裕太妃估計是受不了寵愛了二十多年的孫子不是穆家血脈,也可能是被老王妃氣到,告到了皇上太后的面前。」嚴俊風也不相信蘇藎能應對幾個殺手就受傷,就算他再有傷在身,也不可能讓自己受傷,還那么正好的被太妃的嬤嬤看見胎記。

    「然後呢?」顧楚寒聲音有些縹緲。

    嚴俊風搖搖頭,「這種皇家辛秘,多的我也不好探查。這蛟龍胎記我倒是知道。祁王一脈本是皇族,襄助太祖皇帝打下江山,自請改為母姓,永遠放棄皇位,保趙家江山。祁王府歷經四代,皆是忠臣良將,為皇上平定天下。說是祁王一脈感動上蒼,所以每一代嫡系子弟都有一個會身帶蛟龍胎記的出生,輔佐保護趙家天下。」

    顧楚寒想起她看過一個荒誕的野史話本,祁王本是帝王之才,但和太祖皇帝感情超越兄弟親情,為弟弟打下江山,推弟弟上位,退居臣位,並讓後代子孫世世代代都為心愛之人守衛江山。也之所以,趙家皇帝雖綿軟無能,但多出忠臣良將,大厲即便被北辰吞占無數次,被南燕侵犯,也一直沒有亡國,雖不繁榮昌盛,也一直屹立不倒。

    可她萬萬沒想到,話本傳說中的祁王府,蘇藎竟然是祁王一脈那個身帶蛟龍胎記的子嗣!

    想到他前年醉酒之後神智不清落入鬼道,晏江求她去救他時;想到蘇家人對他的態度;想到老王妃的不承認,蘇夫人的否認;想到她看穆霄時他的反應說他不是好人;想到他如同缺愛的固執般對她痴纏依戀。

    被養母家族壓榨算計,不被親母承認,他這時該怎樣心中難過失落?

    一時間,顧楚寒心中強烈的響起想要去找他看他的衝動和迫切。

    嚴俊風看她神色,還是問出,「你和蘇藎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總覺得這事不單純!

    顧楚寒沉默半晌,「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看她這樣,嚴俊風擰起眉,「屁!那就是個老狐狸精!不說他是不是祁王子嗣,就算是,他也是有目的的認回!還不可泳思,思他個屁!」

    顧楚寒忍不住輕笑出聲。可不是個老狐狸精嘛!

    想想他認歸本家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蘇家逼迫他娶沈芳池,嚴俊風隱隱覺得,他不願被迫,才突然認回,或者是提前認歸。而且他要是祁王子嗣,將來九郎身份暴露,也能有利,保護九郎安然無虞!?乾脆不想了,提醒顧楚寒千萬小心警惕,「不要被他那狐狸精表現給騙了,給算計了!」

    顧楚寒抬眼看他,「新的織布機組裝好了,你既然來了,正好也帶回吧!」

    嚴俊風也沒有旁的事,就應了聲,又提醒她一遍,帶著織布機回京。

    他這邊剛走,顧楚寒借出城巡視的機會騎馬出來,遙望著京都的方向,目光越來越長。

    「九公子!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清泉沒有聽到嚴俊風跟她說了啥,單見她情緒不對,心裡擔憂。

    「我想去跑一跑馬,你們不用跟著我了。」顧楚寒回頭,說完策馬向南。

    清泉驚了下,「九公子!你一人要去哪?有危險!」

    顧楚寒隱約知道刺殺她的人是誰,一下折了那麼多高手,也不可能那麼快捲土重來。花錢買兇可是需要巨款的!讓他們不用跟,一路策馬南下。

    清泉哪能放心,和浮景在後面遠遠的跟著。

    一路不眠不休,趕到京都。宵禁前進了城,乘著夜色,顧楚寒牽著馬來到桃花巷。

    長興伯府已經改建完工,顧十郎和顧五郎已經先搬了過去,桃花巷這邊的宅子已經空了。

    顧楚寒站在牆外,看著夜幕下院中燈火未滅,折射出的光,一時間踟躇。

    連夜奔赴到這裡,卻又不敢讓他知道,不敢叫門去見他了。

    她這個地方屬官,無召進京,被人發現也定少不了申飭。卻一心不管不顧的跑過來。

    靠在巷子中的樹下,就那麼遙遙望著院內,笑起來。

    蘇藎忙完手邊的事,抬頭已經三更了,睡意漸籠,心中卻仿佛牽引一般。想到京中的事,嚴俊風去了她那裡,知道他做的事,她是不是更加誤會他,懷疑他別有目的,更加不相信他?

    拿出隨身帶的信符,清泉又沒有傳信過來,蘇藎長長呼口氣。

    「公子!子時都快過了,該歇息了!」晏江又過來催促。

    「嗯。」蘇藎應聲,出了書房。抬頭看著晴朗的夜色,深邃遼遠的夜空,明月掛在中天,繁星滿天,目光深遠。她若是開心的,心情也該如這般的天一樣吧!

    看他這樣,晏江以為他又想去南樂,「公子!天太晚了,今兒個就不要去了吧!」

    蘇藎沒有應聲,目光落在院外的樹上,心中那股牽引更深,仿佛不去看看,就要後悔。伸手拿過廊下掛的風燈出來。

    打開門,巷子裡靜悄悄,只有月影照在門前台階上,空無一人。

    「公子?」晏江以為有高手來監視,他沒有發現。可也不該是公子這樣開門到門外來找。

    空蕩蕩靜謐的巷子讓蘇藎心裡微微失落,又想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心裡想見的人。九兒現在只怕正懷疑憤恨他,又怎麼可能會在京中。長興伯府改建好之後,也沒見她回京一趟。

    又望了望,悵然若失的收回目光,拎著風燈回身。

    晏江把門閂好,隨著他回去服侍他歇息。

    顧楚寒長長舒一口氣,翻牆出來,站在樹下看著院中燈光暗下去,揚起唇閉上眼睛靠在樹上。

    第二天是大朝會,蘇藎並未睡太久,就起了身。

    打開門,靜謐的巷子,只有斜月照著的樹影,上了馬車趕往宮中。

    顧楚寒騎著馬慢悠悠的離開京都。

    她心裡有蘇藎,不眠不休不管不顧跑到京都來看他,清泉雖然欣慰,卻也更心疼擔憂,「九公子!你這麼跑來京都,也太危險了!不光那暗中的人知曉了對你不利,被人認出你來,也要參奏一本!」

    「當個啞巴!」顧楚寒斜他。

    清泉張了張嘴,啥話都說不出來,看她斜過來的眼神,只得應聲,找了個不起眼的早餐攤,買了吃食過來。

    吃了早飯,趕回南樂縣。

    縣令突然出去巡查一直未歸,報上的案子還壓著。宋笑西是縣丞,雖然也有權,但顧楚寒沒有吩咐,也只能等著他。

    沒有休息,顧楚寒忙去處理案子。

    經過制嚴,南樂縣如今命案大案已經很少了,因為顧楚寒來南樂縣後,實在是殺了太多罪犯兇犯,但凡涉及判死刑的,秋後處斬也都被勾決到處死。

    東家西家的小打小鬧,卻也要處理好。

    忙起來就沒個頭,看著雪下了一場又一場,顧楚寒又把她的木工傢伙什拿出來。

    見她又搗鼓起來,清泉心裡隱隱期待。

    京中的消息,嚴俊風一直有往這邊送,卻一直沒有蘇藎歸宗的確切消息出來。老王妃死咬著穆霄就是親子,蘇夫人也堅決不認。而滴血認親的結果,穆霄的血和老王妃能夠融合。當年所有知情的人全部都被處理了,只憑藉一個蛟龍胎記,老王妃不認他是祁王府子嗣。

    但他有蛟龍胎記,又長的和祖父尤其相像,福裕太妃就要認孫子歸宗,要開棺滴骨認親。如果確定蘇藎就是老王爺的子嗣,而穆霄不是,那就是老王妃罪犯七出,生了別人的孽種,混淆祁王血脈!因為穆霄這一輩子孫中,沒有一個應到蛟龍胎記。

    其他人都反對開棺滴骨認親,福裕太妃一個堅持,卻也不好打擾兒子。

    這是祁王府家事,又沒有確鑿證據,單憑一個胎記,皇帝又不好太過插手直接下旨。

    事情一直沒有個定論,但沈芳池和蘇藎的親事卻進行不下去了。京中的人也都知道,蘇藎不願與沈家結親,娶沈家大小姐這個表妹。

    沈芳池也沒有想到他會成為祁王府的子弟,竟然是祁王穆霄對換過。之前他就不同意娶她,若是歸宗之後,他就成了祁王,沈家雖是百年世家,卻也絕無可能攀得上祁王府,她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她急切的接近蘇藎,讓蘇家施壓,卻次次不能成行,心裡更是恨死了顧楚寒。而顧楚寒那邊,次次險境都能有驚無險的生還,讓她心裡更加恨仇。而她找顧楚寒的示威,又仿佛是個笑話。

    消息傳到南樂縣之後,閒聊時,張奈問道,顧楚寒遠遠瞥了眼清泉,「人類的血型只有常規四種,和特殊兩種常見的。只要血型相同的,都可以融合,失血過多血型相同的還可以輸血給對方。只有不同血型的才會排異抗反,滴血認親就是個屁!」

    「啊!?咋可能會呢!」張奈驚愕的睜大眼。他雖然不相信大人的師父會冒認祁王子嗣,但這血型啥的只有幾樣,還相同就能融合,「這豈不是血脈混淆大亂了嗎?」

    孫烊也點頭,「誰家的血脈,和誰家的血才是融合的啊!」

    清泉卻支起耳朵,把她的話記下。

    顧楚寒翻了一眼,「我從一本奇書上看來的!」

    她如此年少就會那麼多東西,這蒸汽機和各種機器都是聞所未聞的,不是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又說她被神仙點化過,又說她得過天書,甚至有盲目崇拜的說她就是神仙下凡的,只是沒有神仙記憶了,但會的這些東西都沒有忘。

    張奈和孫烊也這麼認為,聽她說起奇書,又不想相信,「真有這樣的奇書嗎?說血脈都一樣的!?」

    「當然有啊!你們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就咱們腳下占的土地,還叫地球呢!因為圓球!就和太陽月亮一樣!月亮知道嗎?它其實也是星星,只不過離咱們地球太近了,圍著地球轉悠,轉一圈是一天!而太陽呢?和地球比,是個巨大!看著它和月亮一樣大,只是因為離得遠!地球帶著月亮,圍著太陽轉悠!所以我們才有白天黑夜!」顧楚寒開始忽悠。

    張奈和孫烊呆愣愣的帶著她,像看啥一樣。

    而她這些話,清泉和黑胡幾個是聽過她給顧十郎和顧五郎,李二郎上課時講過的,倒是對這荒謬荒誕一樣的話很淡定了。

    蘇藎帶的信符突然有信傳過來,立馬拿出來,看著上面血型的解釋,會說人類這話,還有這些奇特也只有她!九兒她定然是知道了京中的消息,才有這個信傳過來!他心裡發熱,看著謄錄下來的消息,按壓住心口,不讓它跳躍太快,不讓它太過灼熱,卻克制不住想要去找她!

    顧楚寒卻早早的遞了摺子,請求回鄉祭祖,修墳,過年多休幾天假。

    賢正帝直接准了。

    信送到家,家裡也都高興不已,不算偷偷回家拜年,顧楚寒兩年沒有回過家了!

    剛入臘月,顧婆子就開始準備起來,家裡也都開始準備。

    顧里正過來找顧凌山商量,過年祠堂大祭,再叫戲班子過來唱一唱戲,全族都熱鬧慶賀一下。之前村里慶賀了一下,但顧楚寒這個正主卻不在,也不算正經慶賀。人家當個官都還大擺流水席,請戲班子唱大戲,顧楚寒可是長興伯,御封的爵位,不能太寒酸了!

    顧凌山看他們興致那麼高昂,直接同意了。

    蘇藎還在想著今年不知道怎麼和她一塊過年,顧楚寒已經讓收拾土產準備回家了。

    接到她回老家過年的消息,也只得聽任她的,留在京中。

    過了臘月二十,年前能處理的事全都處理好,聽宋笑西不回鄉,留守縣衙,顧楚寒更放心,把縣衙交給他,和李二郎帶著清泉幾個隨侍,高高興興的趕回家。

    或許是穿越來就在白河縣的雛鳥情結,她對顧家村也有些歸屬感,鄉情濃郁。

    沒有走京都,順著官道和顧十郎顧五郎,顧苒娘嚴俊風匯合之後,姐弟兄弟一行浩浩蕩蕩趕回家。

    路過襄陽府城,嚴家的幾個兄弟子侄過來接嚴俊風和顧苒娘,親熱的邀請顧楚寒到家裡修養一天再回家。

    顧苒娘詢問的看向顧楚寒。嚴家她待的也少,成親沒多久就被帶去了京城,也只過年過節回來,連明暢都是在京城生的。現在嚴家熱氣起來,只怕有所求。

    顧楚寒倒是沒拒絕,直接答應下來。不說住,也只剩下半天,歇腳也不用特意的避開嚴家。畢竟二姐嫁到嚴家來,路過歇腳在嚴家也是理所應當。

    看她答應,雖然提前準備好的,卻是想著她不應,嚴御風使個眼色,讓回去報信準備著。

    長興伯的爵位雖然只是三品,嚴家無官職,嚴老太太見了也要恭恭敬敬見禮。

    顧楚寒親自攙了起來,又恭謙的了晚輩禮。

    嚴老太太看她眼神平和清透,神情謙遜單純,倒很是滿意,讓嚴俊風好好招待,那邊又抱著小明暢親了半天,叫著顧苒娘坐她旁邊。

    嚴大太太看著大兒子和媳婦兒幸福的模樣,顧家又越來越高升,孫子虎頭虎腦的聰明可愛,臉上笑意就深了深。當初嚴厲不同意,如今卻是靠著這個兒媳婦,婆婆不太給她擺架子難為,妯娌們也都說起酸話羨慕嫉妒。看來今年的年過完,大郎少家主的位子又該回來了。

    晚飯過後,說了半天話,顧楚寒回到安排的房間,迎面就是兩個標緻漂亮的丫鬟,嬌俏朝她見禮。

    「伯爺一路辛苦,讓奴婢們服侍伯爺吧!」

    顧楚寒看兩人目光黏糊糊的,忍不住道,「你們也知道我一路辛苦,還服侍!?」

    兩個丫鬟頓時臉紅,說不出話來。

    顧楚寒調戲完,擺手讓她們下去。

    兩人本來就是挑選出來的,見她擺手,都不走,朝她湊了上來,「伯爺勞累,奴婢給伯爺按捏按捏!」這長興伯爺年少俊美,又天縱之才,她們要是能跟了他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顧楚寒挑了挑眉。

    嚴俊風知道家裡人有想法,她好不容易能在嚴家留宿,必然不會安分,過來看看。誰知道一進屋,就見她舒服的癱靠在沙發上,兩個漂亮丫鬟紅著臉滿目春情的給她按著摩,簡直比男人還男人的享受著美人伺候的樣子,讓他頓時黑了臉,「顧九郎!?」

    從知道她女兒身份,剛開始他就不再九郎的叫,都是直接叫名字。後面提醒警告她注意身份時,就直接連姓一起這麼叫她。

    「姐夫!」顧楚寒笑著招呼。

    看他臉色難看,兩個丫鬟也小心翼翼起來。

    「下去!她自己丫鬟婆子都有,不用你們伺候!」嚴俊風沉聲道。

    兩個丫鬟不舍脈脈的看著顧楚寒不願意走。

    顧楚寒朝兩人擺手。

    兩人不甘的看看嚴俊風,只得退下了。

    把人趕走,嚴俊風惡狠狠的瞪她一眼,「你給我注意你的身份!」

    「我就是累得慌,她們說要給我捏捏的!」顧楚寒解釋。

    「讓你的婆子給你使勁兒捏!」嚴俊風警告完,直接走了。

    褚媽媽笑著進來服侍她歇下,「九公子也是不好駁了嚴家的面子,才讓她們服侍一下!姑爺倒是氣的不輕!」

    「小心眼兒!」顧楚寒撇嘴。

    「快些睡吧!咱們明兒個還得趕路呢!」褚媽媽笑著催促。

    丫鬟被嚴俊風趕出去,安排這齣的人只能暗怪嚴俊風,也不好說啥了。

    次一天早飯後,顧楚寒兄弟幾個辭了行,就趕回白河縣。

    新換的縣令姓朱,特意跟著顧凌山和顧老二幾個來迎,諂媚的不行。

    顧楚寒不動聲色的看看他,笑著招呼完,跟紅鈺和薛錦繡,李梅清趙旭幾個說話。

    紅鈺看著她除了長高了些,張開了些,依舊還是兩年前的模樣,不僅讚嘆感慨。人中龍鳳生錯女兒身!

    「九郎哥哥!今年在家待幾天?」薛錦繡又是高興又是擔心。她如此優秀,一個女兒竟然能做出那些傳奇功勞,能被封為伯爵,替她高興,覺的自豪。可從得到消息也擔心她身份暴露之後,會引來大禍。

    看她滿臉的歡喜眼中止不住擔憂,顧楚寒沖她安撫的笑笑,「跟皇上告了假回鄉祭祖,會多待幾天!回頭來家裡玩,給你們帶的還有好吃的呢!」

    薛錦繡高興的應聲。

    紅鈺看人越圍越多,就催著她們先回家,「等回頭再說話!趕緊的先回家吧!說話的時候多著呢!」

    顧楚寒應聲,跟眾人招呼完,就隨著顧凌山幾個回家。

    「不用擔心,這朱縣令明面上討好諂媚,是想趁機養廢了咱們家,不過家中的規矩都十分嚴格,族裡也都嚴格要求的,沒人飄躁。」顧凌山笑著解釋朱縣令的事,他應付個朱縣令還不是問題。

    顧老二也忙接上話,「是呢!你們都不用擔心!咱們族裡的人都學著好呢!現在連大人都在識字學字呢!男女老少都規矩的很!」

    顧楚寒笑著點頭,「兩年沒回家,還不知道村里咋樣了呢!」

    顧老二就興致高昂的巴拉巴拉講村裡有哪些改變,當初讓發展的養殖種植還有作坊經過兩年的發展,都慢慢起來了,各家的生意都很是不錯。

    一行人說著話趕到村里。

    顧善德和顧里正,幾個族老,連同村裡的人都在外面等著,黑壓壓的。

    顧楚寒都嚇了一跳,「這是幹啥的啊?」

    顧里正笑著帶頭跪下,「給伯爺見禮了!」

    眾人也都齊齊跪下,高聲道,「給伯爺見禮了!」

    「快起!快起!當不起!當不起!」顧楚寒連忙上去扶顧善德。

    那邊顧十郎和顧五郎幾個都上前把顧里正和族老們都扶起來。

    顧凌山也道,「你們都是長輩,怎能給她一個小輩見如此大禮!實在太折煞了!」

    顧善德是打心裡高興也激動,「輩分是輩分,九郎是伯爺,禮儀規矩應該見禮!」

    「對啊!這個可不分輩分!咱們九郎如今可是長興伯了!」顧里正笑容滿面道。

    其他眾人也都紛紛笑合著。

    顧凌山使個眼神過去。

    顧楚寒接到,鄭重恭敬的對著顧善德幾個長輩撩起衣擺跪下,也行了一個大禮,「顧氏子孫,晚輩九郎,給堂爺爺,族爺爺,叔伯嬸娘們見禮了!」

    顧善德紅著眼眶連忙扶她起來,「好好好!你是個好娃兒!咱們老顧家有你,以後肯定錯不了的!」

    看她完全不擺架子,依舊以晚輩自居,還是那個顧家九郎,顧里正只覺得渾身舒暢。

    顧若娘已經等不及了,顧婆子也一直在一旁等著。

    顧楚寒告罪一聲,迎著顧婆子上去,上前見禮。

    顧婆子拉住她,又是歡喜,又忍不住老淚縱橫。

    「先回家吧!」王氏笑道。

    「回家!回家!」顧婆子點頭。

    到了家,顧婆子和顧凌山都上座,顧楚寒和顧十郎連同顧五郎都恭敬的再次磕頭正式見禮。

    李二郎也給李婆子和李家柱磕了頭。

    都見了禮,眾人歡聚一堂,屋裡院裡滿滿當當的人。

    顧楚寒坐在顧婆子身旁被她拉著手,笑著眾人說話,講製造局和機器的事,講種玉米被封賞長興伯的事。

    雖然都已經聽過,也都知道,但聽她自己說來,都聽的津津有味,尤其一幫小號的年輕娃兒們,崇拜的兩眼閃光,仿佛望著偶像的腦殘粉。

    說了半天話,到了吃飯,還都不想走。

    顧楚寒看著笑起來,「我今年休的假長,等學堂開課,我還沒走,去給你們上一天課!」

    「嗷嗷!」一幫子年輕娃兒都興奮的不行,覺的能得她上一天課,定然獲益良多!這才都拿著乾果瓜子吃食散了。

    其他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家的人和李家一家。

    擺好飯,顧楚寒依舊和顧大郎,連顧四郎幾個兄弟,連同李梅清夫婿趙旭,顧芫娘夫婿張仲林坐了一桌。

    顧凌山兄弟和李家柱幾個一桌。

    孫氏,連氏和曹氏,王氏妯娌幾個陪著顧婆子和李婆子坐了。

    孟氏,劉婷玉,李翠玲,羅霞鶯妯娌,和李梅清,顧芫娘帶著顧芸娘和顧莉娘幾個坐了。

    小輩的人多,擺了五桌才堪堪都坐下。

    一家人歡聚熱鬧一堂。

    顧老大看著大兒子給顧楚寒敬酒的樣子,心裡別提多難受。明明大郎才是長孫!是科舉進士出身做的官,現在三房的兒子成了長興伯,他們這一房徹底要被壓死在底下了!

    顧大郎卻是真的高興,跟顧楚寒喝了好幾杯。

    顧楚寒卻發現他眉宇間愁頹,不僅心下疑惑。又看看另一桌上的孟氏,卻見她消瘦的不行,臉色也透著不正常的青白之色,低聲問他,「大嫂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顧大郎苦笑一聲,「沒有什麼大事,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願意多說。

    她心中更是疑惑,暗中給清泉遞個眼神,讓他看看。

    只清泉醫術有限,治傷還行,又不能把脈,只能看看她的面色氣色,卻是確定不了她是怎麼了。

    等吃了飯,顧楚寒把從南樂縣帶回的土產等物都給分分了,因為年二十九了,送了李家和李梅清夫妻,顧芫娘夫妻離開,其他幾房也都回了家。

    顧楚寒招了顧若娘,「知不知道大嫂是咋回事兒?」

    「知道!」顧若娘立馬憤憤的跟她道,「大嫂今年跟大哥去了任上,調養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懷上了,卻莫名小產了!整個人瘦脫形了一樣,大夫說是大嫂再難生養,現在大伯和大伯娘正鬧著要休了大嫂,給大哥再娶個官家小姐呢!」

    顧楚寒沒聽完已經皺起眉毛,「這事大哥肯定不願意,但逼到盡,父母命不能違逆,休了大嫂,她哪還有活路!這是存心逼死人呢!」

    顧若娘冷哼一聲,「我找大夫悄悄打聽,大嫂身子損的厲害,又心念俱灰,不用休估計都活不了兩年了!」

    顧楚寒沒想到大房會那麼狠,孟氏都懷上孩子了,難道就為了給顧大郎結一門強親嗎?

    「他們是想給大哥結一門強親想要壓過九哥呢!」顧若娘撇嘴不屑道。

    顧楚寒把清泉找來,跟他說尋機會請孟氏過來給她把把脈。

    清泉應聲。

    只是家裡人來人往,卻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過了年三十,初一又開祠堂官祭,各處拜年。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顧若娘把孟氏留下,偷偷帶給清泉把脈。

    孟氏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命中注定沒有子嗣,連個閨女都生不出,這副身子也要不行了,活著也是拖累相公!倒是顧楚寒的關心好意讓她心裡發熱,不忍拒絕,讓清泉給把了脈。

    清泉仔細把過脈,卻不想簡單的損傷身子,像是中毒又不像,拿金針試了半天,不僅疑惑,「怎麼有些蠱毒?」

    孟氏紅著眼低下頭,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突然就小產了,三個多月,胎兒都已經快成型了。什麼毒她也不想多確認了,她已經猜到是容不下她給她下了毒,不讓她生下孩子,也不想讓她活了。

    「確定不確定?」顧楚寒問。

    清泉搖頭,「奴才查了書,還沒查到!要不找人問問?」

    他要找人問問,定是找蘇藎了。

    顧楚寒沉默半晌,「問問吧!」

    清泉應聲,回屋傳信給蘇藎。

    蘇藎看症狀,很快恢復,讓他驗看。

    「九公子!查出來了!是女陰蠱!此蠱毒是專門針對女子,只有懷有身孕的才能中此種蠱毒,不僅吸食胎兒精氣,還會吸食母體精氣,也幸虧大少奶奶小產了,否則孕時越久,越危險,定然性命不保!」

    顧楚寒接過清泉遞來的診斷,冷笑,「倒真是捨得!」

    清泉有些歉疚道,「奴才對這個不太了解,這女陰蠱又是苗疆蠱毒最陰邪的,奴才沒有辦法為大少奶奶解蠱。」

    「你說那蠱毒現在還在?」顧楚寒臉色瞬間難看。

    清泉點頭,「是!如果不儘快解蠱,大少奶奶也撐不一年半載了!」

    顧楚寒叫來顧大郎,讓清泉又給他講一遍診斷結果。

    顧大郎聽完,臉色發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可……可還有救?」

    清泉點頭,「尚有救!」

    兩行淚忍不住落下,顧大郎抓著顧楚寒的手,「九郎!我連妻兒都護不住!」

    顧楚寒寬慰他半天,「大嫂不是沒救!以後孩子也會有的!只要有一線生機都不能放棄!」

    顧大郎點頭。

    猶豫了半天,顧楚寒還是開了口,「清泉!你幫我傳個信吧!?」

    「傳什麼?」清泉應聲。

    顧楚寒抿了幾次抿,「請他幫忙……救治一下大嫂,行不行?」

    「行!肯定行的!」清泉忙道。

    顧楚寒低著頭沒有再多說。

    清泉立馬去傳信。

    蘇藎立即回復,他過來。

    孟氏卻不願意治,直接拒絕了,「九郎!多謝你的好意了!我已經沒有救了!」她的身子能救,她的路卻沒有了!有了這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

    「素娘!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得你!可你忍心拋下我嗎?」顧大郎紅著眼痛心的控訴。

    孟氏眼淚一下子止不住,「是我拖累你的啊!」

    看著夫妻兩人,顧楚寒卻不得不告訴顧大郎,「如果大嫂想安全無虞,生子長壽,這事只能靠大哥!」

    顧大郎明白她的意思,想保下孟氏,就要和爹娘對抗到底。

    顧楚寒無不惡意道,「其實吧,自立門戶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自立門戶!?」顧大郎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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