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混混

    最終算帳的時候，賺的錢讓林文康很是意外。

    他還沒算帳，只是惦著沉甸甸的錢袋子，便讓他很是意外了，等輸了錢，他甚至已經興奮到了有些語無倫次：「大丫頭，咱們……咱們雞蛋煎餅這麼賺錢的嗎。」

    對於林文康的話，林慧娘只是淺淺一笑。

    她知道，在現代賣早餐也是很賺錢的一個職業，曾經就有過一個報導，說買雞蛋煎餅的一對小夫妻賺了多少萬。因此，對於他們能掙多少錢她並不意外。

    林文康激動了一會兒，見林慧娘如此淡然，他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只是說道：「雖然賺得多，但咱們買各種菜和雞蛋也花了不少的。大丫頭，咱們明天還接著做雞蛋煎餅吧？」

    「這是當然！咱們雖然現在有了點余錢，但錢向來是只嫌少不嫌多，多一點總沒有壞處。三哥，一會兒咱們走之前，明天咱們到了就去買點菜，現在的都不新鮮了。」

    林文康點頭應好。

    兄妹倆回到家，自然免不了被家人一同詢問雞蛋煎餅的生意如何，在得出今天的大概純利潤之後，林家人也都很激動，只有趙氏與錢氏婆媳倆較為淡定。

    ***

    雞蛋煎餅這麼賺錢，不管是林慧娘還是林文康，都不會放棄不做雞蛋煎餅，而趙氏則是幫他們買好雞蛋，為兩人減輕了不少的負擔。

    從第二天開始，來買雞蛋煎餅的人就越來越多，賣了十來天后，林文康跟林慧娘感嘆道：「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有一兩銀子了！」

    只是兩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兩人的生意剛開張，便有幾個一臉凶神惡煞、走起路來吊兒郎當、一看便是小混混的人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餘光瞥到這些人，林慧娘心裡頓時便繃緊了。

    小混混里大頭的那個一邊用牙籤剃著牙，一邊走到了林慧娘他們的攤位前站定，「小娘子，你們這段時間賺得不少啊！」

    他流里流氣的話讓林慧娘皺了皺眉毛，她還沒反應，林文康便把她攔在了身後，問道：「你想幹什麼？」

    混混頭子讚賞地看了眼林文康，「有眼力！你們在這兒擺攤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就不知道，是要定期給孫哥我交保護費的呢？五兩銀子，拿來！」

    「五兩？！」林文康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嘴也張得大大的，都能塞的進去一了雞蛋了。

    林慧娘無語了一瞬。

    重點是多少錢嗎？

    她伸手扒拉開林文康，對著混混頭子說道：「沒錢！就是有老娘也不會給你一分！」

    混混頭子冷笑一聲，「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老子砸！」話音剛落，他抬手就掀翻了；驢車上泡著土豆絲的盆子。

    而他身後的小混混，也都亮出了手裡的傢伙什，拿著錘子、棍子在驢車上一通砸。

    林文康和林慧娘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兩人回過神來，驢車上已經變得一片狼藉了。

    林慧娘心頭火氣，她瞅准離自己比較近的一個小混混，劈手奪過來了小混混手裡的棍子，隨即狠狠地掄在了小混混身上，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就知道這一棍子打在身上有多疼了。

    林慧娘還不解氣，一邊打一邊罵：「草你姥姥的！找茬找到老娘頭上來了！老娘今天不打斷你的腿，老娘就不姓林！」

    她下棍子的速度比說話還快，一句話說完，小混混已經挨了不下十棍子。

    小混混要奪棍子，奈何林慧娘的力氣出乎他的意料，棍子不僅沒奪回來，反而臉上還被林慧娘扇了一巴掌。

    那邊，林文康也反應過來了，他也奪過來一根棍子，挑了個離得比較近的就舉著棍子掄了過去。

    驢車周遭頓時一片雞飛狗叫。

    ***

    旁邊的攤販早在小混混們過來的時候便都躲在了一旁，直到見到一言不合兩撥人居然打了起來，攤販們躲起來之餘，見著和自己沒關係，便開始說起了閒話：「哎，沒想到這林丫頭居然這麼彪悍，一個男人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樣彪悍的丫頭，有哪家敢討回去當媳婦兒喲！」

    「咱們鎮之前都安寧得很，怎麼今天突然就有混混來找茬了？」

    「我也納悶呢，聽見那混混頭子說什麼了沒，居然一開口就要五兩銀子！那可是五兩銀子啊！我要有五兩，我一家老小省著點兒，一年都吃喝不愁了。」

    「依我看吶，這林家兄妹保不齊是得罪人了！」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說道，「你看看他們這生意，從第一天過來擺攤，他們的生意就很好。特別是這段時間又弄出來一個什麼雞蛋煎餅，肯定是礙著人了！別的不說，就說咱們，你們敢說看人家生意好沒眼紅過？」

    這人話說完，幾個小攤販就都安靜了下來，顯然是眼紅過林家兄妹的好生意的。

    最後，還是和林慧娘他們驢車挨著的賣包子的老闆說道：「眼紅過又咋了，他們倆年輕人現在得罪了人，被混混們來打砸攤子，我得去找差爺！」

    這老闆是個好脾性的人，和林家兄妹的關係也還不錯，平時三個人沒少換著吃飯，前幾天林文康做雞蛋煎餅的時候，還送給了老闆一個。就沖這層關係，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家兄妹和這些混混們打架。雖然兄妹兩個現在看著還能應付，但對方到底人多。

    男人說完，便直接跑了。

    大禹朝雖然也是重農抑商，但對這種在集市上擺攤的小商販還是頗為照顧的，甚至為了避免小混混們收保護費這種事，凡是有集市，街上都會派上一個衙役，也因此，大禹朝官府的衙役都比別的朝代多出來粗多。

    而陽晉縣這樣的小縣，每個鎮子上知縣也都會各派一個衙役駐守，省得發生什麼事情。也因此，一般情況下是沒有小混混會光明正大的跟小販索要保護費，找小販的茬兒。

    不過因為陽晉縣只是個縣，縣衙的衙役數量相對來說有限，因此每個鎮子只能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