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收拾劉氏

    雞蛋煎餅不和炒菜一樣一次就能做好，所以林慧娘煎好一個，林家人便拿一個吃。林家一家子人正吃著林慧娘新煎好的雞蛋煎餅，忽然又聽到了隔壁院子裡劉氏的罵罵咧咧聲：「一個個殺千刀的，成天吃些那麼香的，也不管管我們旁人！」

    聞言，林慧娘攤煎餅的動作一頓。

    她快被劉氏這句話給氣笑了，她自家人要吃什麼，為什麼要管別人？

    林家人的動作也都頓了頓，眉頭或幾不可聞或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個老刁婆，又來了！」林麗娘恨恨地說道。

    趙氏聽到小女兒這麼說，皺著眉語氣略帶不贊同地喊了一聲：「阿麗。」

    「娘，老刁婆這麼看不慣咱家，你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你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娘。」她記憶里的趙氏，因為是寡婦的身份，雖然平時也溫柔，待人也很和善，但一旦涉及到底線，她就會變身成為一個潑辣的女人，如果不是這樣，即使有叔伯的幫忙，他們家也不可能活的這麼好。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趙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娘不是對她劉氏客氣，你想想你們牛叔，他對你們還不錯，咱們和劉氏鬧僵了，你牛叔面子上也過不去。」

    林麗娘癟癟嘴，扭過身不去看趙氏。

    趙氏嘆了口氣，對一大家人說道：「她罵她的，咱們吃咱們的，反正咱又不會因此少點兒什麼。」

    林慧娘往院子外面看了眼。

    這段日子家裡吃的不錯，這具身體現在也差不多補回來了，雖然還是瘦弱，但並不是早先那種虛弱到幾乎風一吹就倒的樣子。而且她這段時間除了幹活兒，每天晚上還都擠出時間來做做運動，因此，她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但其實力氣早就比之前大多了。

    她現在有了力氣，要是這劉氏再來找事兒，惹急了她她可得劉氏點顏色瞧瞧，讓她知道嘴賤的下場！她林慧雖然平時脾氣還好，但遇上那些沒事找事兒的人，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

    幾人繼續自己的活兒，在趙氏的勸說下，把外面劉氏的叫罵聲當成了下飯的佐料。

    劉氏罵了幾句，一直豎著偷聽林家動靜的耳朵卻沒聽到什麼動靜，她的罵聲不禁停了停，扭頭去看林家。

    隔著一堵籬笆牆，彼此之間又能有什麼秘密？看到林家人像是沒聽到自己說話一樣，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這個認知讓劉氏心頭火氣更勝。

    她又提高了聲音：「吃吃吃！就知道吃！怎麼不把自己給吃死呢！一個寡婦，剋死了自己的男人還有臉大吃大喝？我呸！」

    劉氏這話指向性太強，原本還把她的話當耳邊風的趙氏神情頓時就不對了，林麗娘更是按捺不住，衝著籬笆牆外面的劉氏喊道：「你個老刁婆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喲，二丫啊，你這個樣子可不行。姑娘家的，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尊敬長輩可怎麼行？你這樣兒，以後還怎麼有人家敢娶你這樣的媳婦兒？」

    像只憤怒的狼崽子似的的林麗娘盯著劉氏，一雙眼睛都快冒火了，如果目光可以實質化，劉氏早就被她的眼刀殺死了。

    趙氏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她甚至一邊把雞蛋煎餅放到碗裡，一邊撣著自己的衣服，語氣涼涼：「劉氏，為老不尊，你這樣的長輩又有什麼值得小輩尊敬的？倒是你，如果你再被我聽到詛咒阿麗，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說起來輕飄飄的，但劉氏卻打了個哆嗦。

    她想起了趙氏以前的壯舉。

    那是在林大偉死後沒多久，村裡有人看他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就找趙氏說如果她願意伺候他，他就幫著趙氏養孩子，結果那人被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趙氏給揍了一頓，臉都被撓花了，並且還把這事兒鬧得全村都知道了。男人的女人是個膀大腰圓的潑婦，回到家後又把男人一頓收拾，現在那個男人看到趙氏還繞著走。

    見劉氏不說話了，趙氏哼了一聲，又坐了回去，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吃飯。

    劉氏噤聲了片刻，又罵了起來，只是這次她不敢再說林麗娘嫁不出去了：「早死的林二喲！你家婆娘居然這麼對鄰居的！虧我們家牛大還見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經常幫襯，誰知道竟然幫了這麼個白眼狼！」

    她提到林大偉，就往林家一家人無法淡定了，幾個小的對劉氏怒目以對，林慧娘也把鏟子扔到了鍋上，她一邊擼袖子一邊往院門外走，她現在是看明白了，劉氏這樣的人，嘴上說的根本沒用，就得狠狠地揍上一頓！讓她知道疼了，她才能老實！

    「大丫……」見她往外走，趙氏忙叫道。

    林麗娘扯住趙氏的衣袖，說道：「娘，大姐肯定有法子的！」

    自從和林慧娘說開之後，她就對林慧娘多出了莫名的信任來。

    林文康也說道：「是啊二伯娘，大丫頭肯定是有辦法的。要我說，大丫頭如果真的有辦法收拾劉氏，就還得收拾一頓才行！」

    趙氏嘆了口氣，沒再說話，而是和其他人一起看著往門外走的林慧娘。

    ***

    林慧娘拉開籬笆門，一邊往劉氏身邊走，一邊語氣淡然地問道：「你剛剛提我爹幹嘛？」

    劉氏卻沒想那麼多，她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家裡可算是有個不當縮頭烏龜的了。大丫啊，嬸子跟你說啊，嬸子提你爹呢，是因為你們一家子實在太不像話，要是林二知道了，他肯定非常氣憤他在的時候沒管好你們娘幾個……」

    劉氏的話沒說完，林慧娘的巴掌就糊到了她臉上，她尖叫一聲，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慧娘。

    她居然敢打自己？！

    林慧娘吹了吹自己手上不存在的塵土，冷笑一聲：「嬸子啊，我這就教教你，什麼叫長輩應該有的態度！」說著，她一隻手抓住劉氏的衣襟，另一隻手又是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

    掌摑的清脆聲音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