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算計了誰
2023-10-03 12:54:59 作者: 舒薪
不不聞言,張嘴就要應聲。
「你先不要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再回應!」田園出聲打斷。
「爹,您說!」
「如果他們再來找你,你直接和他們見上一面,並約好一個時間,最好是晚上什麼的,悄悄見一面,然後想辦法讓他們帶你們走!」
「爹……」
不不驚呼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田園。
沒有想到,爹會說這樣子的話。
這是要她離開嗎?
「不不,早些年我對不住你,不怕你笑話,那些年,我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我知道都不知道,又怎麼有心思來管你,但有一點,你不是我親生的,這事情瞞不住,你如果真是賣給了何彩蝶,那麼就有賣身契,這也是一點,且是最重要的地方!」
「如果能花銀子把你的賣身契買回來,我和你娘眉頭都不會蹙一下,便是傾家蕩產也會去買,但是何彩蝶這個人,心狠手辣,無恥至極,她又怎麼可能會把賣身契拿出來,咱們只有兵行險招,讓他們把你帶走,我們去保管,占了先機,那樣子才能從名聲、仁義道德上去說理,當然,如果你要跟他們走,這一切都沒必要!」
「我不,我不跟他們走!」不不用力搖頭。
她不要跟那一家子走。
他們早就不要她了,她不要跟他們走。
血脈相連不假,可沒有絲毫的感情。
當初賣掉她,如今又來算計她。
如果他們真心念著她,就不會這般貿貿然的前來。
也不可能到如今家裡日子好過了才來。
說她無情也好,無義也罷,誰也別想利用她,來傷害她娘,誰若是敢利用她,她一定會要她死的。
「不不,你可要想清楚了,浩瀚的法律,擄掠是大罪,一旦鬧起來,他們可能要坐牢!」
「我想好了!」
想的很清楚,和明白。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按照我安排的做,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讓末香暗中保護你,在離開之後,你可能要跟他們在一起些時間,然後你會有機會去衙門報官,你要堅決否定,你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是你的爹娘!」田園說完,深深的吸了口氣,「不不,如果他們真心待你,我和你娘,不會阻止你認他們,就算是要跟他們回去小住也沒關係,但是他們明顯居心不良,我們不能放任!」
不不輕輕的點頭。
她懂的。
什麼都懂。
正因為懂,才更心傷,更堅持。
有些人,有些事情是不能原諒的。
「既然你明白了,別哭了,嘗試著相信我一回,相信我和你娘都不會丟下你,就像不會丟下冬瑜一樣,你們都是我們的女兒,雖不是親生,卻也是我們認真、用心疼愛著的孩子,我除了對你們娘,對其他人不太會表達,對你們,我也是喜歡的,就像我天天戴著你給我做的荷包!」田園道。
男人,在很多感情上,會內斂很多。
對愛情,他希冀多年,自然不一樣。
對女兒,他也才剛剛學起來。
不不聞言,紅著眼眶點頭,「我明白的!」
是真的明白,如今的爹,比起以前,好太多太多了。
曾經的他們心中都只有恨、只有怨,如今漸漸的多了一份愛,一份責任,也明白了,這一聲爹、娘的含義和責任。
「洗洗臉,過來吃飯吧,想吃什麼,自己去廚房那邊吩咐一聲,或者讓採菊去說,這是你的家,你是府里的大小姐,有權支配府里的人和事兒!」
多的,田園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他能做的,全部做了,不不能懂多少,能聽進去多少,全看不不自己領悟。
不不頷首,看著田園離去。
才痴痴傻傻的笑了,去打水洗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才去了主院。
她還在外面,就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開心、愜意。
深深吸了口氣,才邁步進去,「阿奶,娘!」
方秀頷首。
顧歡喜笑意盈盈的看向不不,「靜巧今兒去學堂,先生誇她了吧!」
「誇了,先生說靜巧妹妹很會讀書,記性也好!」不不笑著點頭,坐在了顧歡喜身邊的位置上。
靜巧又在顧歡喜懷裡磨蹭了一會,才一起前往飯廳吃午飯。
午飯自是豐盛。
顧歡喜堅持早上吃得飽,中午吃得好,晚上吃得少的原則,元嬸、康大娘在吃的上面也極會花心思,這飯菜都準備的豐盛又可口。
孩子們喜歡吃的牙籤肉,可是最受歡迎,雖然喜歡吃,卻也是小口小口吃的秀秀氣氣。
方秀不免感慨,顧歡喜是真會教養孩子。
就是靜巧、文博,這才和她待了一天,就有了她身上溫和的氣息。
吃了飯,各自回去休息片刻,下午還要去學堂。
去學堂前,也要吃點東西,不拘是什麼,甜湯、麵條,只是給孩子們填填肚子,免得在學堂餓了,沒精神和力氣上課。
「歡喜啊!」
「師娘!」
「你是師娘見過最會教養孩子,最疼孩子的母親,要知道,那幾個孩子,沒一個是你生的,你卻能做到沒有絲毫的偏心,全心全意的疼愛,師娘是佩服的!」
「只是憑著心,跟著心走罷了!」
因為她上輩子的缺憾,臨死身邊連個孩子都沒有,所以這一世得了這麼好的機緣,她對弟弟們極好,對這些孩子,也是真心憐愛。
山水鎮
倪成鑫一家三口到了鎮上,先去吃東西。
一口外地口腔,不管行走在什麼地方,總會招來人的打量。
少不得就要詢問一二。
「哎!」
「客官嘆息什麼呢?」
「我早些年家裡遇上難事,實在是連飯都吃不上,便把女兒給賣了,如今家裡有錢了,想著來把女兒贖回去,誰知道人家壓根不答應,唉,我悔啊!」倪成鑫說著,痛心疾首。
「還有這樣子的事情,不讓你把閨女帶走,無非是銀子的事情,您不上有銀子了麼,給銀子就是了呀!」
「可是那家夫人開口就是一百萬萬,這可是一百萬兩啊,不是一萬,也不是十萬,我哪裡有這麼多銀子呢!」
「嘶!」
這家夫人可真會獅子大開口。
竟敢開這麼高的價格,又不是金子鑲嵌的。買一個人才多少錢,幾十兩而已,若是主家良善些,與下人有了感情,給個恩典,不要贖身銀子,也是有的。可能是想敲詐人家一筆吧,可真是不應該呢。
少不得有人說幾句,也有人看著倪成鑫一家子。
神色微微的變化。
因為從這一家子的行為舉止上看,不太像是有錢的人。轉念又一想,能在有點錢後,來贖女兒回家,也算是有心了。
一個老者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倪成鑫一家子前坐下,「你和老夫說說,你閨女在那戶人家為婢,老夫上門給你說說情,想來會給老夫幾分面子!」
倪成鑫一聽大喜,連忙起身作揖,「請問老先生貴姓?」
「免貴姓文!」文老先生道。
「文老先生,不瞞您說,我那女兒正是在田家!」
「田家?」文老先生蹙眉。
這個鎮上,姓田的老爺可沒幾個,就他所知道的幾個,都是良善人。
「不知道是哪個田家?」文老先生又問。
倪成鑫一聽,便知道,這老先生怕是在鎮上極其有來頭,「是小田村田家!」
「咦……」
大傢伙都愣了愣。
小田村田家,能用得起丫鬟、婆子的也就一個。
這人雖然有錢,但為人卻極其的樂善好施,尤其那位田夫人,見過她的人,無不誇她溫柔知禮,不像是會獅子大開口的人。
文老先生臉色沉了沉,「不知道你女兒在田家叫什麼名字?」
「她,她叫……」倪成鑫覺得事情不太妙,可這會子,不少人看著,他也不敢隱瞞,「她叫不不!」
「呵!」文老先生冷笑出聲,真真是被氣笑了,「難怪人家田夫人要開價一百萬兩,你這人好生無恥,那是人家田老爺、田夫人的閨女,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是他們捧在手心的寶貝,我道誰家夫人能開口一百萬兩這個天價,原來是你這個無恥之徒,覬覦人家的寶貝!」
文老先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可把倪成鑫嚇住。
馬氏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我,我們沒有說話,不不真是我們的閨女,我我……」
「是不是你們閨女,在這裡胡咧咧什麼,去衙門說吧,簡直是無恥!」文老先生氣的臉都青了。
他這般一說,不少人都明白過來。
小田村田園的事情,實在是太轟轟烈烈了,尤其是最近幾件和當年的事情。
「啊啊啊,我知道了,這就是當年那個被丟在田家小丫頭的父母啊,真真是不要臉,當年那孩子還是個奶娃娃便被送到田園身邊,那何彩蝶還說是田園的孩子……」
一個人說著,其他人不免又想了起來,「那不是何彩蝶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不不,不關徐夫人的事情,那是我們的孩子,當初我們……」馬氏急急切切的想要解釋。
卻被倪成鑫打斷。
倪成鑫臉紅脖子粗道,「這又關你們什麼事情!」
「我呸,狗娘養的,你可真是桌上吃飯,桌下咬人,剛剛言語模糊,在這裡胡謅謅,把人家田夫人說的如此不堪,這會子倒是說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呸!」
「趕緊結帳給我滾,我這飯館不歡迎你們!」
「就是,狗日的,和這樣子的人吃飯,倒胃口!」
「滾,滾……」
倪成鑫一家子幾乎是被攆出的飯館,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
馬氏羞紅著臉。
倪成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貴哥冷冷的看著。
「爹,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去衙門!」倪成鑫道。
貴哥抬眸看著倪成鑫,嗯的點了點頭。
他一路都是冷眼旁觀,不管自己爹娘要做什麼,他都不言語。
因為他知道,說太多也沒用,爹不會聽他的,娘無權過問家中實物,索性不言語,等他爹撞了南牆就會回頭了。
到了衙門。
倪成鑫讓貴哥去敲鼓。
「爹,我去不好,還是您去吧!」貴哥低語。
「我去?」倪成鑫問。
「是,您是妹妹的親爹,自然要您來,我是兄長,可父親還在,輪不到不做主!」貴哥平靜道。
神色波瀾不驚。
倪成鑫仔細一想,覺得有幾分道理。
「嗯,那我去敲鼓!」
倪成鑫上前去拿了鼓槌敲了起來,貴哥站在一邊瞧著,沉默的緊。
衙門很快來了人。
「幹嘛呢,幹嘛呢!」
「官爺,我有事情,要告官!」倪成鑫道。
「告誰啊?有狀紙嗎?」
「有,有!」倪成鑫連忙把狀紙遞上去。
狀紙上只說要告一個姓田的老爺,強占了他的女兒,如今他來贖回女兒,卻不肯讓他把女兒贖走。
「一兩銀子!」
「啥?」倪成鑫錯愕。
「一兩銀子打點!」衙門的人說道,理直氣壯的很。
倪成鑫深吸一口氣,拿了一兩銀子遞過去,衙門的人拿了銀子才說道,「你等著,我這便去告訴老爺!」
但狀紙到了鎮丞手裡,鎮丞拿著狀紙,眉頭微蹙,「這狀紙誰寫的,起因都沒交代清楚,強占?怎麼個強占法?這人的女兒在田府是為奴?還是別的?」
「老爺,您看……」朱捕頭問。
「不管如何,開堂吧!」
既然接了狀紙,總得受理才是。
鎮丞見到倪成鑫的第一眼,覺得這人不像個好人,雖然他努力的偽裝。
「本官問你,你女兒賣身哪個田家?你的賣身契呢?你去贖女兒,帶了賣身契麼?還有田府讓你們給多少贖身銀子?你女兒在田府是什麼身份?」鎮丞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
把倪成鑫問的一愣一愣的。
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女兒,我女兒……」
「官爺,我來說可好!」馬氏小聲問。
「好,你來說!」鎮丞看了看馬氏。
馬氏上前幾步,才說道,「大人,那孩子還是奶娃的時候,就被徐夫人買走了,她當時也沒說買去做什麼?只是今年五六月的時候,徐夫人再次登門,告訴我們,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只是過的十分不好,讓我們來接女兒!」
「徐夫人……」鎮丞抓住了這點。
「哪個徐夫人?你們住在什麼地方,離這裡有多遠?」
「我們住在廉江府,我們趕馬車過來,路上歇了四個晚上,徐夫人就是徐夫人啊!」馬氏道。
她壓根不知道徐夫人叫什麼名字。
「繼續說!」鎮丞也不糾結這點,但是他總覺得,有一個陰謀,把這一家子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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