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這場婚姻,只能我來說結束
2023-10-03 12:37:34 作者: 岑歡
蘇輕語怔怔的看著薄景宸說著那句話,慘白唇瓣緊緊的抿著,心裡微微的抽痛著,在這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談凡沁如何如何,她只覺得談凡沁是一個被愛沖昏頭腦的人,可是現在看來,還真的是她天真了。
你不去害別人,卻總是有人想方設法的想要來害你。
蘇輕語深吸一口氣,語氣莫名的有些嘲諷,「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要到時候,等到真的要動手的時候,看到她,你又不忍心了。」
薄景宸知道蘇輕語說這話的意思,他抬眼深沉的看著蘇輕語,眼眸的情愫讓蘇輕語有些抗拒,「你恨我,對不對?」
聽著薄景宸忽然說出這樣的話,蘇輕語微微有些愣神,恨嗎?她該是恨的吧?他曾經那樣子對她,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將她對他的愛,一點點的磨滅,到現如今的淡漠。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薄景宸他自己就不清楚麼?
「你覺得我不該恨你嗎?」蘇輕語明眸一抬,聲音清冷,一字一頓的反問道。
薄景宸聽著,心口猛地一疼,像是刀在剮著他的心頭肉一般。
他聽著嘴角苦澀的上揚,垂下腦袋,這樣落寞的薄景宸,讓蘇輕語有些難受,她微微將眸子給撇開,儘量不去看薄景宸難受的模樣,她不想因為他此時的幡然醒悟,去影響自己必走的決心。
人生啊,真的是兜兜轉轉,當初薄景宸丟一張支票給自己讓自己離開南城的時候,她不屑。也不願意離開,而現在,她想要走了,薄景宸卻不願意了。
這是天意麼?
蘇輕語想著心裡頭也是一陣的難受,「薄景宸,等到這一切都處理完了,我們也來處理一下我們的婚姻吧。還去我們第一次去的那家茶館,當初你給我支票我不要,現在,只要你給我一張離婚證,我就走。」
薄景宸上一個打擊還沒有緩過來,這下一秒,蘇輕語又給了薄景宸一個暴擊,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如此難過的時候,他面無表情,一句話都沒吭聲,但是心臟的位置,卻被蘇輕語一遍遍的蹂躪著,此刻正汩汩的淌著血出……
他緊握著拳頭。臉色陰沉,眼眸也滿是寒氣,蘇輕語沒敢跟他對視,說完話就將腦袋給瞥到了一邊,緊咬著牙齒,胸口悶著一股氣,等著薄景宸的回答。
室內一度陷入沉寂,令人覺得壓抑,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久久的,薄景宸才緩緩的開口,聲音沉悶,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里,「蘇輕語,你就這麼的想要離開我?」
蘇輕語本以為平淡無瀾的心,不會有什麼感覺的了,但是在聽到薄景宸這樣說的時候,心還是盪起了漣漪,根本就不受控制的抽痛著。
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氣,緊咬著牙關,「恩,很想離開。我們兩個已經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薄景宸,你自己回憶一下,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有任何一點點的美好嗎?沒有,一點點都沒有。我不想堅持,也不想在你的牢籠里折磨了。我會瘋掉的。」
蘇輕語說著眼眸就紅了,看上去,真的是十分的痛苦,薄景宸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瞬間就跌進了其冷無比的山洞裡,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薄景宸忽然冷哼一聲,俯下身子,就壓在了蘇輕語的身上,感覺自從談凡沁的面紗被撕開以後,兩個人之間就再也沒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蘇輕語看著瞬間放大的俊顏,眼眸睜大,呼吸一滯,心跳加速,她眉心一緊,本來慘白的臉上飛上兩片紅暈,看上去有了些氣色,蘇輕語抬手抵著他的身子不讓他再靠近,微顫著聲音沒好氣的說道,「薄景宸,你幹什麼!」
薄景宸抬手將她抵著自己胸前的兩隻手拿開,一把就將她緊緊的攬在了懷裡,他整個身子都壓在了蘇輕語的身上,姿勢十分的曖昧。
蘇輕語頭皮頓時一麻,抬眼就只見薄景宸眼眸異常的堅定,「蘇輕語,這場婚姻,只能由我來說結束!我不准你離開!你聽到沒有!」
語畢,薄景宸就俯下腦袋,強勢而又霸道的索取著她的吻。
蘇輕語心臟猛然一顫,她抬手想要推開薄景宸,但是這根本就是徒勞,這一個動作,反而讓薄景宸將她抱得越來越緊,好像生怕一鬆手,蘇輕語就會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
蘇輕語搖擺著腦袋。躲閃著他的吻,薄景宸就抬手抵著她的頭頂,讓她根本就動彈不得,抬手用力的捶打著他的後背,薄景宸始終無動於衷,他好像在等待,等到蘇輕語的回應,到最後,蘇輕語終於妥協了,無奈而又痛苦的回應著他的吻。
她的眼角滑過一滴熱淚,心裡頭一陣的苦澀,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心只想求得平靜生活的她會攤上這麼一個波瀾的情感。
好像就是命運的捉弄似得,你越想得到的就越不讓你得到,你越不想失去的,偏偏就讓你失去。
所以,這樣的目的,是讓蘇輕語變得無欲無求麼?
得到蘇輕語的回應,薄景宸的動作就輕柔起來,他緩緩的鬆開蘇輕語的唇瓣,本來慘白的唇瓣。在他的激吻下,也變得紅潤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起色多了。
蘇輕語雙眸空洞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心裡頭一點點的沉寂,薄景宸抬手擦拭著她濕漉漉的唇瓣,還有眼角的淚水,他的眉頭緊蹙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病房的門響起,薄景宸扭頭看去,就站起身子走了過去。
打開門一看,就只見蘇蘭雪著急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蘇輕語。
「小景啊,我一聽到輕語出事了就趕了過來,現在情況怎麼樣?孩子應該沒事吧?」蘇蘭雪緊張的問著。
薄景宸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就讓她進來走,「恩,孩子沒事。」
蘇蘭雪疾步走到蘇輕語的病床旁,看著此時氣色稍微好了些的蘇輕語,抬手就抓住蘇輕語冰冷的小手,「呦,這手怎麼這麼冷啊,你說自從你懷孕之後,哪一時候讓人覺得放心了。小語啊,你現在是個媽媽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姑媽最近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蘇輕語看著蘇蘭雪走了過來,不禁就緩過了神來,坐直了身子,看著姑媽這麼著急的模樣,她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忽然有些動容,至少在每次她出事的時候,蘇蘭雪都會趕過來。
而且神情都是這副緊張的模樣,不管她這是裝的,還是為了利用自己,蘇輕語此時此刻心裡,都不禁有些感動的。
她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很記仇的人,之前蘇蘭雪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她沒有忘記,但是此時也激盪不起心裡的她心裡的冷漠,這會不會就是親人的力量?終歸是血濃於水。
「恩,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雖然說不再像之前那麼討厭和抗拒他們了,但是,蘇輕語始終無法做到和蘇蘭雪一副很親熱的樣子。
「哎,綁架你的人被抓起來了沒有?一定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不然的話,他們搞不好還會對你進行打擊報復。」蘇蘭雪一臉擔憂的說著。
「他們全部都被抓起來了,你放心吧。姑媽。」蘇輕語有些虛弱的說著,她因為黎家若的事情,本來就耗了不少的精力,剛才又和薄景宸折騰了那麼久,這下神經緩了下來,整個人道沒有了力氣。
蘇蘭雪聽到都被抓起來了,就放了心,一個勁的點頭,「被抓起了就好,不然我還真是擔心啊,不過還是要警惕一點,你這陣子千萬別出門了,在醫院也得時刻有人守著,我還是擔心漏網之魚。」
「姑媽,你就放心吧,這些我都會注意的。我已經疏忽了一次,差點害了輕語還有孩子,這種事情我肯定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的。」薄景宸沉聲回答著。
聽著薄景宸的話,蘇蘭雪心裡才算是徹底的有了一個著落。
「小景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對了,前兩天謝謝你給姑父介紹的那個項目,上次公司上市,一直讓輕語叫你來家裡吃飯,你們都沒有來,這次等到輕語身子緩過來了,一定得抽空來一次,不然姑媽這心裡總過意不去。」蘇蘭雪一提到那個項目,眉眼就樂開了花。
蘇輕語聽著倒是有些迷糊了,難道薄景宸……主動給姑父的公司推薦項目給他們了?
看到蘇蘭雪這開心的模樣,蘇輕語的眉頭不禁微微的一蹙,薄景宸這是想從她的家人入手了?
「前面那陣子,公司忙著競標的事情,比較忙,抽不出時間來。等輕語好了,我一定會抽空去您那的。」薄景宸禮貌的說著。
看著他們兩個這個樣子,蘇輕語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能感受到的,就是薄景宸真的不想讓自己走,想著,心裡不禁就有些沉重。
「小語,這次出院了,就在家裡給我好好的休養,不要再出什麼意外了,聽到沒有?每次聽到你出什麼事了,真的就是怪嚇人的!」蘇蘭雪又一次的囑咐著,看得出她也是真的害怕。
但是蘇輕語知道她害怕,不過是她肚子裡薄家的孩子會意外流掉,這次薄景宸主動幫她,給了她甜頭,她自然會對蘇輕語更加的熱情,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更加的關心。
蘇蘭雪待了一小會,跟蘇輕語叮囑了一些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情,最後蘇輕語實在是累了。她才離開。
蘇輕語雙眸微紅,滿是疲憊的看著蘇蘭雪離開的方向,她躺下身子,閉上眸子,也不再想要管薄景宸。
蘇蘭雪剛才忽然的出現,確實是緩解了一下她們兩人之間的一些問題。
薄景宸看著蘇輕語這樣累,也沒有再折騰她,而是站起身子走到病房外給周澤成打著電話。
蘇輕語聽到薄景宸站起來離開的聲音,還是忍不住的睜開眸子扭頭看著他走出病房。
腦海里不禁浮現出薄景宸深情而又堅定的說著那些不讓自己離開的話。
如果你問她,她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不想離開了。
蘇輕語的回答是肯定的,女人在愛情里,總是優柔寡斷,心存不舍的,只要愛人跟你認錯求饒,十個女人有九個會原諒。
蘇輕語也心軟了,只是她一會回想起當初……她的就有些害怕和抗拒。
所以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吧,時婉月有句話說對了,她根本和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和薄景宸在一起。就不會有她想要的安穩和平淡。
她緩緩的合上眸子,想要離開的心又肯定了些,等黎家若的後事還有談凡沁的事都處理完了,她就離開。
就算不離婚,她也要想著辦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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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宸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周澤成剛好走到警局門口去接周奕冰。
周奕冰一下車就小跑了過來,一個跳躍,就跳到了周澤成的身上,對著他的臉就狠狠的親上了一口,「澤成~」
周澤成臉上掛著笑意,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隻手揉著周奕冰的腦袋,「寶貝兒,等會啊,景宸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周奕冰聽著就鬆開了手,挽著周澤成的手臂。
周澤成接通電話,疑惑的問道,「喂,景宸,怎麼了?」
「你還在警局麼?」薄景宸冷聲問著。
周奕冰和周澤成還站在警局的門口。聽著這話,就知道該是跟談凡沁有關的,「恩,我還在啊,還有一點事情沒處理完。」
「保釋談凡沁。」薄景宸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帶著一絲煞氣。
周澤成愣了愣,一下子沒有搞懂薄景宸是什麼意思。
乾咳了一下,看了一眼挽著自己手臂的周奕冰,「景宸,你要保釋談凡沁?」
周奕冰一聽到周澤成說的這句話,頓時就炸毛了,扭頭抬眼狠狠的就瞪著周澤成,抬手就想要搶過他的手機,親自跟薄景宸好好的說說。
「什麼?薄景宸他竟然要保釋談凡沁!!他難道對這個女人還沒有死心麼!」周奕冰的聲音很大,朝著電話就大聲的吼道,就是故意說給薄景宸聽的。
薄景宸聽到周奕冰的聲音,眉頭微微一蹙,聲音低沉,「我這不是再救她,這件事,我想私了,進局子太便宜她了。」
周澤成受著周奕冰的高音轟炸,抬手就捅了捅耳朵,對著周奕冰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她還不高興了,嘟起一個小嘴巴,氣得直跺腳。
「好的,我知道了景宸,先掛了,我得哄哄我家這個小祖宗了,她在這裡炸了,恨不得把我弄死了。」說著,周澤成就立馬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好,就抬手要去抱住周奕冰。
但是周奕冰此時還正在氣頭上,這招根本就不管用,啪的一聲,就拍在了周澤成的手背上,立馬就紅了一塊。
周澤成一臉的委屈,「奕冰,你打我幹什麼啊?我是無辜的啊,要保釋談凡沁的是景宸又不是我。你不能把氣撒在我身上呀。」
周奕冰聽著更加氣了,轉過腦袋就看向周澤成,雙手環著胸,「敢說你不會聽了薄景宸的話將談凡沁給保釋出來?他是主謀,你是幫凶!說到底,你們就是一夥的!你無辜個屁啊!!我就很搞不懂了,怎麼這個惡毒的女人,將輕語害的那麼慘,現在好不容易被抓了,惡有惡報了!這下倒好!又要給保釋出來?難道要繼續讓她猖狂讓她繼續找機會害輕語麼!?」
周澤成看著已經炸飛了的周奕冰,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噗嗤一聲就笑出了聲音。
這下周奕冰更加炸了,啊了一聲,就抬手拍打著周澤成的胸膛,「笑笑笑!你笑個屁啊,我不准你去保釋談凡沁!聽到沒有!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真的以後都不會原諒你的!反正你媽也不喜歡我,恨不得我跟你吹了,如果你敢把談凡沁放出來。我們就分手!」
一句話,周澤成忽然就不說話了,臉色陰沉著。
兩個人的關係立馬就僵住了,周奕冰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緊咬了一下嘴巴,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她就是太傲氣,本來脾氣就臭,跟周澤成在一起之後,被寵上了天,脾氣就更加的不好了。
她將頭撇開,不去看周澤成。
「奕冰,你剛才說什麼?你要跟我分手?」周澤成冷聲嚴肅的問著。
周奕冰頓時就慫了,每次只要周澤成這個樣子,周奕冰就會嚇得跟個小媳婦似的,不敢造次。
只見周奕冰扁了扁嘴。輕哼了一聲,「我沒有!你聽話不能只聽一句啊!我是說,如果你敢放出談凡沁!我就!又不是我要跟你!哼!!」
周澤成每次想要生氣的時候,剛剛發威。就看到周奕冰慫的樣子,他想生氣也生不起來了,只覺得這個小寶貝,怎麼就這麼好玩兒,可愛死了。
他輕咳了一聲,儘量使自己不破攻,繼續冷著一張臉,沉著嗓子,「所以,我就是不及你的閨蜜們,對嗎?因為這樣的事情,你動不動就要跟我分手?我們是在為自己談戀愛,還是在為別人在過日子?」
一段話,周奕冰就說不出話來了,將頭看向一邊,扁著個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樣。
「這件事,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說?好好的跟我商量?一定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和語言來刺激我麼?」周澤成越說還越得勁,周奕冰被他說的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幹嘛不說話啊,你剛才不是還說的很得勁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周澤成看著她委屈的小模樣。輕聲說著。
周奕冰哼了一聲,就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你不要碰我!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你們要是把談凡沁接出來了,我就跟輕語一起走。」
周澤成聽著周奕冰這話,真是來火,一口氣就悶在了胸口,「我說,我跟你說這麼多,你怎麼就沒有聽進去一句呢?你就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你對你閨蜜那麼溫柔體貼,你就不能那樣對我嗎?」
「哼!你凶我!我不那樣對你!」周奕冰扭頭看向他,就朝他哼了一聲,然後又將頭給撇開。
周澤成見著,差點沒忍住將她抱過來強親。
「好了,這下又變成我的錯了,變成我凶你了。好好好,你這樣都是我慣的!我慣出來的壞脾氣,我忍著!行吧,小祖宗!」周澤成想著還有正事要辦。就不和周奕冰扯下去了,乾脆主動求和,誰叫是他慣的。
周奕冰見周澤成這樣說,也不折騰下去,她雖然脾氣壞,但也不是那種作死的女生,所以,周澤成才會被她吃的死死的吧。
「本來就是你慣出來了,但是,談凡沁的事情我不讓步。你當真要把她給保釋出來?」
周澤成將周奕冰攬在懷裡,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景宸保釋她出來呢,並不是放過她,他呢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懲罰她。他說關在警局裡太便宜她了。」
聽到這話,周奕冰眼睛頓時就亮了,連忙點頭,「這個說的不錯,不過他要怎樣懲罰她?不會就喊人打她兩下就放了她吧,那還不如把她關在警局裡。」
周澤成攬著她往警局裡走去,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景宸不會手軟的。到時候你別覺得殘忍就行。」
聽著這話,周奕冰的寒毛都不禁豎了起來,眉頭微微的一蹙,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問道,「不會要弄死她吧?讓她橫屍荒野?」
周澤成聽著,心裡一陣樂呵呵,但是他強忍著笑意,壓著嗓子故意嚇著周奕冰說道,「她死了也就解脫了,那叫救贖,不是懲罰,真正的懲罰呢,是讓她生不如死。所以啊,你給大爺我乖乖的,不要給我去看什么小鮮肉,不然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死都求不來。」
話音一落,就聽到周澤成哎呦一聲,周奕冰抬手就往他的腦門上重重的一拍,「你以為你拍電影呢!還上癮了,還讓我生死都求不來!趕快辦事去。」
周澤成淺聲「哦」了聲,就揉著額頭,去給談凡沁做擔保。
將談凡沁帶出來的時候,只見她頭上綁著白色的紗布,臉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臉上慘白沒有任何的血色,眼眸骨碌的轉溜著,眼裡滿是驚恐。
周奕冰看到她這個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就是嗤之以鼻,她真是討厭談凡沁這個假柔弱,假可憐的樣子,真是看著心裡就犯噁心,她冷哼一聲,就忍不住的冷嘲熱諷道,「哎呦,談小姐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真是看著可憐死了呢。我要是不仔細看,都差點也以為是要飯的了。」
談凡沁聽著周奕冰的話,抬眼就瞪向她,眼眸沒有了剛才的驚恐。只有恨意,但是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將所有的氣憤都壓在了心底。
周澤成握了握周奕冰的手心,示意她先不要說了,他就走上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聲音淡漠聽不出情緒,「景宸讓我接你出來的,走吧。」
聽到景宸兩個字,談凡沁立馬眼眸都亮了,抬手就要抓住周澤成的手臂,但是被他給躲開了,眼裡的嫌棄沒有絲毫的隱藏。
但是談凡沁也不在意,她只是在意,周澤成剛才說的話,「你說什麼?是阿景讓你過來接我出去的?阿景他不生我的氣了??阿景來了沒有,他在哪裡?」
周奕冰見她這副自作多情的樣子,真的是想一碰冷水潑下去了,她這是事到臨頭了都還不知道。
周澤成搶先周奕冰一步回答著談凡沁的話,「生不生你氣我就不知道了,這得你們兩個談,景宸沒有來,他在醫院,走吧,送你去住的地方。」
談凡沁聽著,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就跟著周澤成的後面。
周奕冰挽著周澤成的手,一臉的不爽,「你跟她那麼客氣幹什麼。」
周澤成好像的拍拍她的小手,用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說著,「先給她希望,然後再讓她絕望,這不是更好嗎?這麼快就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了,就不好玩了。」
聽著周澤成這樣腹黑的說著,周奕冰簡直就是一臉驚悚,直接推開他,搖著腦袋,「太可怕了!你真是太可怕了!我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周澤成!」說著忽然面露喜色,重重的點著腦袋,「很好!我很喜歡!就是要這樣!哈哈。」
上了車,談凡沁坐在車後,他們兩個坐在前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有一個人理她。
她有些坐耐不住,輕聲問著周澤成,「澤成,這是要送我去哪裡?我看著不像是去我家的路啊。」
「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畢竟你犯法了,還是要躲一陣子的風頭,地方可能會隱蔽一點。」周澤成淡漠的說著,就繼續和周奕冰卿卿我我的。
談凡沁輕聲「哦」著,樣子看上去乖的很,「警察又把手機我的手機給你嗎?我想……給景宸打個電話。」
「手機?哎呀!給了,但是我好像忘記拿了。你想給景宸打電話吧,這還是別了吧,他現在估計不方便接你的電話,你放心吧,到時候他會過來看你的。」周澤成一驚一乍的安撫著。
談凡沁眉頭蹙了下,也不好說什麼,就乖乖的坐回車後,選擇沉默,不再說話,因為她看得出,他們兩個並不是真的很想理她。
她只需要再忍耐一下,等到了酒店,她就有辦法離開了。
車子忽然停下,談凡沁扭頭看去是一棟比較舊的英式小洋樓,三人下了車,只覺得這裡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前院的地面上有很多的落葉,附近也沒有其他的樓房,這個地方,就只有這一棟洋樓佇立著。
談凡沁環顧了一圈,頓時就愣住了,扭頭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周澤成,「我要住在這裡?」
周澤成點了點頭,「恩,景宸說把你送到這裡來。」
「可是這裡看上去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了……是不是你聽錯了,弄錯地方了。」談凡沁有些不相信,甚至覺得有些害怕。
周澤成聳了聳肩膀,就走上前按下密碼打開了房門。然後扭頭看向談凡沁,「我還真的沒有記錯。進來吧,這裡前陣子才有個搞攝影的朋友在這裡住過,有一間房子是乾淨的,你跟我過來吧。」
談凡沁猶豫了一下,輕咬了一下下嘴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這個房子比起薄景宸送她的別墅,要小上很多,但是卻比她那棟別墅要冷上不少,可能是因為這裡綠樹環蔭的,環境比較好,所以空氣濕度也比較低。
只見周澤成走到最邊上的一間房子停了下來,「就是這一件,你過來看看滿不滿意。要是不滿意,跟景宸說說,可不可以換個地方。」
一聽到可不可以換個地方,談凡沁頓時就來了勁,連忙點了點頭,就朝著周澤成大邁著步子去。
就算房間很乾淨。她也不想一個人住在這個陰森的地方,如果讓她待上兩天,她也許會瘋掉。
周奕冰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周澤成這個樣子,心裡覺得特別的驚悚,尤其是這棟房子,讓它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而且她有一種直覺,這個門口並不是她想像的那樣的。
談凡沁走到房間的門口,抬手就扭開了房門,還沒有看清裡面是什麼樣子,周澤成忽然一抬腳就將談凡沁給踢了進去,連忙就將門給關上,然後拿出鑰匙從外面反鎖。
周奕冰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緊緊一眼,但是她還是眼尖的看清了裡面是什麼情況,這就是一個小黑屋,現在還是白天,裡面卻漆黑一片,給人一種無比壓抑恐懼的感覺。她僅僅看了一眼,身子就不禁一顫。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沒一會,就聽到談凡沁猛烈的敲門的聲音,「周澤成!!周澤成!!你幹什麼!!你放我出去!!你把我關到這裡幹什麼!!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後告訴景宸嗎?這裡好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周澤成臉色凝重的站在門口,聽著談凡沁的哭喊聲,「你覺得你告訴景宸有用嗎?你又覺得,我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裡?你害的人是蘇輕語,我有必要這樣恨你麼?」
話音一落,談凡沁頓時整個人都懵逼了,「是薄景宸……是他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不、不、不!周澤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幫我關在這裡,這裡真的好黑,我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呆在這裡會瘋的!!會死的!!求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啊!」
周澤成聽著這些話冷哼一聲,「你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勾結時婉月綁架蘇輕語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你跟景宸在一起六年,難道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據我所知他在知道事情所有真相的時候放過你一命吧。是你自己作死,怪得了誰?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害的自己掉進了坑裡。善惡終有報。這就是你的惡報。」
談凡沁聽著整個人都絕望了,使勁的拍著門,「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不要走,不要把我關在這裡,求求你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談凡沁聲音里滿是恐懼,精神甚至都有些臨近崩潰了,周奕冰聽著眉頭緊緊的皺著,心裡再恨她,此時竟然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周澤成抬手攬過周奕冰的肩膀,不再想和她說下去,只是冷聲的提醒道,「在你的右手邊有個水龍頭,別這麼容易就死了。」
說著就和周奕冰走出了這棟小洋樓。
他們剛邁動步子,談凡沁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就在身後的那棟房子裡響起,聽得周奕冰的心裡一陣陣的發麻,拉著周澤成的手,走的更快了些。
兩人走出小洋樓,屋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周奕冰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明明外面是個大晴天,裡面怎麼就這麼的陰冷?
她一想著剛才的情景,身子就不禁抖了抖。
「怎麼了?覺得太狠了?不忍心了?」周澤成看著周奕冰一臉凝重的樣子,好笑的說道。
周奕冰意味深重的看著周澤成,驚悚的搖著腦袋,「你真是太恐怖了,你真是演的太好了,我剛才都完全相信了你的話。」
周澤成哈哈一笑,就拉著她走向車的位置,「這是你們太嫩了。這麼偏的地方,一看就是不對勁啊。也就你們這種傻丫頭能信。」
「不是我們傻,就是你們這種人太陰險,太恐怖!這種地方你們竟然都找得到,我真是佩服死你們。你們找這種地方幹什麼?」周奕冰真是被嚇到了,整個人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坐上車,周澤成就發動車子,然後邊回答著周奕冰的話,「這才不是找的呢,這是景宸爺爺奶奶以前住的房子,其實這附近是有住房的,但是這裡實在太偏了,人就都搬走了。而且開車五分鐘就能到我家,然後那個小黑屋呢,景宸以前小時候還在裡面呆過兩晚。」
周奕冰簡直就是想不通這些人的想法,「他幹嘛在裡面呆著?不嚇人嗎?」
「嚇人啊!!景宸的爺爺呢,是一個很嚴厲的人,其實這件事還是怪我,以前小時候有個小胖子總是欺負我,然後呢,在這裡附近有一條小河,我們就把這個小胖子騙到那裡去,把他推下了河,河水很淺的,淹不死,但是他腦袋卻裝在了一個石頭上,然後整條小溪都紅了。當時我都慌了,然後景宸提醒,我們才把他救上岸,這件事瞞不住大人,如果我家人知道了,是我做的能被打死,景宸就背了這個鍋,然後就被關了兩天。就是這樣。」周澤成說完還看了一眼周奕冰的表情。
就只見她,還是那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周澤成,我怎麼發現,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你,你竟然……這麼可怕的?」
「這就是我陰暗的一面,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對你這樣,就算有朝一日你背叛我,我也不會對你這樣。你放心吧。」周澤成知道周奕冰心裡在害怕什麼,抬手緊緊的握著她冰冷的手,沉聲說著。
周奕冰頓時心口一暖,緊抿著唇瓣。忽然有些內疚,因為她剛才那個樣子,肯定是傷害到他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沒有反應過來。」周奕冰有些抱歉的說著。
周澤成聽著淺聲笑了笑,「恩,傻瓜,我又沒有生氣,而且你害怕也很正常,畢竟我也覺得那樣有些變態。」
周澤成就是這樣,總是很體貼很理解自己,周奕冰真的很害怕萬一哪天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她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第二個他這樣的男人了。
「把談凡沁一個人關在那裡真的沒事麼?我總覺得好恐怖,要是我我都想自殺了。」周奕冰還是有些擔心的說著。
周澤成扯唇一笑,「放心吧,那裡有水她死不了,而且,四周的牆壁上全部都是軟墊,就算她想撞牆都撞不死。」
聽到這話,周奕冰更加的目瞪口呆,如果在那裡待上幾天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你們太殘忍了。真的是太殘忍了。誰要是惹著你們,真的……是倒霉。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敢背叛你了。我慫!」周奕冰顫聲說著,久久的沒有緩過神來。
說著周澤成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只見他划過接通,「喂,景宸。」
「把談凡沁帶到那裡去了嗎?」薄景宸垂眸看了一眼熟睡的蘇輕語,小聲說著。
周澤成看著前方的路,淡聲回答,「恩,已經把她關進去了。我覺得她支撐不了幾天,估計就會精神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