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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愛江山更愛自由

2023-10-03 12:35:33 作者: 楊十六
    小丫頭窩在玄天冥的手臂里睡著了,醒著的人卻被她的話趕走了睡意,攬著懷裡的小人兒,一遍一遍地琢磨著她說的話,最後卻是一個苦澀的笑泛了起來。

    這江山好嗎?皇位好嗎?他想要嗎?——他從來都不想!他玄天冥從小就不想當什麼皇帝,自他懂事起,自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是皇子的那一天起,他就從來不想將來有一天要從父皇的手中接過這個重任。他志在天下,卻不是坐在九五之位上俯瞰天下治理天下,而是帶著這丫頭走遍天下,給她全部的自由。

    他到底是雲妃的孩子,骨子裡也有著那種同雲妃一樣不管多少年都剔之不去自由情懷。可他同樣也是天武帝的孩子,骨子裡也有著同天武帝那般與生俱來的帝王情懷。這麼多年他將嚮往自由的心壓抑著,盡最大能力去幫著天武守住這個江山,愛著全天下的黎民百姓,所有人都知道天武帝這些兒子中,他最中意的就是九皇子,將來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也是九皇子。可卻並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並非他九皇子真心所願……

    次日清早,玄天冥早起上朝。大順朝廷臘月二十三之後開始封印,年前的一切事務都要在這幾日內處理完畢,縱是剛剛回京的玄天冥也一天休息不得。

    鳳羽珩到是沒什麼事,玄天冥走後她又窩著睡了一會兒,起來時周夫人告訴她玄天冥留了話,叫她在府里等等,待散了朝之後兩人要一塊兒到呂府去,把八皇子拖他提前帶回來的一些禮物送給呂燕。

    鳳羽珩只覺有趣,八皇子還當真是聽元貴人的話,說讓他娶呂燕他就真當回事,還置辦起了年禮來。這樣一個聽媽話的孩子,卻還有著奪帝位的野心,也不知道這幼稚與成熟之間的分界線到底是在哪裡。又或許在八皇子的心裡,元貴人對於朝政時局看得都很透徹,以至於做出讓他迎娶呂家小姐這個決定是十分正確的。畢竟,呂松還是左相,他八皇子在邊南一帶有名有號,在朝中,特別是在文官這邊的勢力卻是一個很大的欠缺。

    她安心地在府里坐了一上午,直到晌午頭兒上玄天冥才從朝中回來,兩人用了午膳後便帶著八皇子備下的年禮往呂家去。那些年禮看著不多,玄天冥說裝在一口箱子裡這樣好拿,省得帶太多下人呼呼拉拉的,結果這一裝也整整裝滿了兩箱子,讓鳳羽珩不得不感嘆八皇子的誠意。

    玄天冥卻笑著告訴她:「本王也從南界買了不少好東西給你,回頭都給你抬到郡主府去。」

    兩人一路說笑著到了呂家,呂松也才從朝中回來不久,一見玄天冥和鳳羽珩親自登門,到是嚇得不輕,還以為又出了什麼事,一家子人驚恐地跪地行禮,呂松實在沒忍住,主動問了句:「殿下與郡主突然造訪,可是有事?」

    玄天冥點了點頭,一揮手,下人抬了兩口大箱子進來,他這才對呂松道:「這次從南界回來,本王是先行的,較早回京,八殿下便托本王先帶了些東西回來送給呂小姐。」說完,一指那兩口箱子,再道:「多半是些首飾,還有衣料,在南界都算是好東西,呂相讓家裡小姐收下吧!」

    呂松一愣,他是萬沒想到玄天冥是來幫八皇子送禮的,更是沒想到八皇子真的就在南界給呂燕置辦了禮物帶回京城。原本還以為玄天冥和鳳羽珩是來找茬兒的,這突然之間壞事變了好事,他一時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到是身邊夫人葛氏拉了他一把,然後開了口,笑盈盈地道:「多謝九殿下和郡主特地跑這一趟。」然後回過身去把呂燕往前一拉,再道:「這便是由皇上和貴人小主做了主,許給八殿下的小女,名叫呂燕。燕兒,還不見過九殿下和郡主!」

    呂燕趕緊就俯了身,禮數十分周全地向玄天冥和鳳羽珩見了禮。行禮間,目光不自覺地就飄到那兩口大箱子處,箱子還沒打開,但她剛剛有看到抬著進來的幾個下人可是用了力氣的,想來箱中之物肯定不少,不由得一絲笑意泛上唇角,心情更好了些——「燕兒謝謝九殿下遠道將那些東西帶回來,此恩燕兒定記在心上。」

    玄天冥擺了擺手:「順路而已,談不上恩不恩的,呂小姐千萬莫說這樣的話,還是去看看那些禮物吧。」他說完,拉著鳳羽珩往邊上退了半步,又對呂松說:「東西本王已經送到,不再多留,呂相今日在朝中對於南邊兒形勢的分析很是有獨到的見解,本王改日還要向呂相討教一番。」

    他這話一出,呂松又是一激靈。今日在朝上,他所說的關於南界之事那可都是向著八皇子說的話呀,眼下九皇子突然來了這麼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抬手抹了一把汗,連聲道:「不敢,不敢,微臣謬論。」

    卻聽鳳羽珩在邊上咯咯地笑了開,「謬論?左相大人還真是會開玩笑,您知道謬論是什麼意思嗎?謬論,是指荒唐、錯誤的言論。可是在朝堂之上,如此莊嚴之地,臣子所言的每字每句都是要著眼於整個大順江山所做出的獨到分析,要對皇上負責,要對家國天下負責,不說做到句句正確到無懈可擊,可也必須得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方可對君言。而左相大人卻說自己在朝堂之上說的都是謬論,那您這行為是……欺君?」

    呂松一哆嗦,腿一軟,「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他這一跪,連帶著呂府上下一干人等也得跟著跪。就聽呂松道:「郡主明鑑,臣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啊!」然後又看向玄天冥,道:「微臣只是對九殿下說要與臣討教一事心生惶恐,這才……詞不達意,還詞殿下郡主明鑑。」

    玄天冥冷眼看他,卻也沒多說什麼,只虛扶了一把道:「呂相不必多禮,郡主她不過與您說句玩笑話罷了。」

    呂松心裡一陣一陣地抽抽,玩笑話?說他欺君啊!這種玩笑開得嗎?可他又不敢跟鳳羽珩辯駁,一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說不過人家,二來,自己的確用詞不當,怎麼把謬論都給扯出來了。怪不得朝中有那麼多人說這九皇子會在不經意間就給人一種威壓感,往往幾句話的工夫就會讓人亂了方寸,今日就敲了他一句「謬論」出口,看來人們所言果然不假啊!

    呂松尷尬又緊張地站在原地,到是夫人葛氏最先回過神來,說了句:「殿下與郡主快請屋裡坐吧,喝盞熱茶。」

    她這一開口,呂松也趕緊跟著把人往屋裡讓,卻見玄天冥搖了搖頭,「本王與郡主還另有事,就不多叨擾了,就此告辭。」

    說實在話,玄天冥說就此告辭,呂家上上下下那皆是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直到把那二人送出府門,眼見著他們上了宮車走遠,呂松這才又抹了一把大冬天滲出來的汗,拉著夫人和女兒趕緊回府,回身就命人趕快把府門關起,這才安了心。

    葛氏嘆了氣,一邊幫著呂松擦汗一邊道:「真是難為老爺了。」

    呂松擺擺手,無奈地道:「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在朝為官,哪一日不是提心弔膽的。」

    葛氏又道:「依我看,那九殿下到還算是客氣的,刁鑽的是那濟安郡主,她只要一開口,雞蛋里都能挑出骨頭來。老爺方才那句謬論無外乎就是句客氣話,可在她聽來卻聽出那麼多門道,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可真是比伴著一隻老虎還要可怕啊!」她說著說著,卻也納悶起來,「要說那濟安郡主的性子還真是叫人摸不清楚,冬圍的時候她看起來是幫著咱們呂家的,可今日為何又……」

    呂松嘆道:「那個丫頭的心思怎麼能是咱們能猜得出來的,依我看,當初冬圍時她也並非真的是為了幫著咱們。燕兒跟八殿下這門親事本就蹊蹺,這裡頭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

    呂燕聽著父母的話,卻很是有些不已為然:「管她是怎麼想的,管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總之女兒與八殿下的親事是皇上親口應承了的,金口中玉言這還能有假?這原本不就是父親想要的結果嗎?」

    葛氏也道:「燕兒說得對,把她許配給八殿下,這原本就是咱們打算好的。這樁親事是皇上親自賜婚,咱們又是相府,燕兒還是嫡女,一個正妃之位是跑不了的。如今不管怎樣,咱們的目的算是達成了,接下來就得看那八殿下爭不爭氣,老爺在朝中也要盡最大的能力去幫襯著,只有八殿下將來能登上皇位,咱們呂家才能算真正的揚眉吐氣。」

    呂松點點頭,「夫人說得對,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就只能硬著頭皮一直走下去。是非成敗也就這幾年的光景,哪怕八殿下勢頭不如那九殿下,咱們也要想辦法幫著他逆轉了去。」

    聽到呂松如此說,呂燕那是打心裡高興著,樂呵呵的去看那兩箱子禮物。呂松卻瞧著女兒那高興的模樣隱隱的覺出幾分不安來,這事情是不是太順利了些?順利得他總覺得不真實啊!

    正想著,這時,就聽府門外頭一陣扣門聲響了起來。府上管家過去開門,與來人交談幾句很快變現了驚訝,然後匆匆跑至他跟前,急聲道:「老爺,皇后娘娘差人給三小姐送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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