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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咱倆就算睡過了

2023-10-03 12:35:33 作者: 楊十六
    玄天冥是被這死丫頭從被窩裡拽起來的,他原本正在做夢,夢到鳳羽珩在鳳家被父親和祖母欺負,不給飯吃,還搶她的好東西。他還納悶,就那丫頭的性子怎麼可能被鳳家那些個蠢人給欺負了去,正準備提鞭上陣給她報仇呢,就聽「砰」地一聲,門被人撞開了。

    玄天冥剎時驚醒,他就想不明白了,御王府層層防衛,就算是皇上來了,也不可能連聲通報都沒有的就進了門。而府里的人,連白澤都算在內,也沒有誰膽敢半夜三更用這麼大的力氣突然撞門而入。

    當然,除非著火了。

    可還不等他問問是不是真的著火了,被窩裡就伸進來一隻小爪子,同時,探到近前的小身子帶著一股他熟悉的香味兒,他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放了下來。

    是啊,也就只有這丫頭來王府,他的下人和暗衛才不敢也不會相攔;也就只有這丫頭來王府,可以隨便出入任何一個角落,包括他的臥寢。這天底下,也就只有這丫頭有膽子爬上他的床榻,半跪在榻邊,伸只小爪子進來抓他的胳膊。

    他半彎著唇角,懶洋洋地起了身,就見面前的女孩看著他似想要說些什麼,可嘴巴動了幾次都沒能把話說出來。再半晌,竟不知怎的,「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

    玄天冥急了,一把將這孩子攬到自己懷裡,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急切地問:「珩珩,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不管是誰,我都去給你報仇。」

    鳳羽珩搖頭,死死地抱著他,放聲大哭。

    其實她來找他,本來是想說「玄天冥你陪我練鞭子吧」,可這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沒說出來,再一出聲,卻變成了痛哭。

    鳳羽珩好久沒有這樣子肆無忌憚地哭過,在這樣的夜裡,這哭聲響徹在御王府的上空,聽得整個府里的人都跟著迷糊,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御王府到底是咋了。

    可是鳳羽珩明白,她只是委屈,她只是又想到當初在西北大山里,玄天冥那兩條染滿了血的傷腿。她從來都是有仇必報,而且要馬上就報的人,除非特地戲耍對方,否則決計不會讓仇人多樂呵一日。

    但現在這仇她偏偏就報不了,偏偏就得忍著,又偏偏……是她最在意的、玄天冥的仇。

    她把滿腹的委屈都給哭了出來,就像個孩子一樣撲在他懷裡,在他的榻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濕了他半片前襟。

    後來哭累了,竟然就趴在他懷裡睡著,長長的睫毛掛著剔透的淚珠,偶爾動上幾動,睫毛會扎到玄天冥的胸口,又癢,又讓他覺得心酸。

    「玄天冥……」她呢喃開口,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在說夢話,但語句到也是清晰,他聽到她說:「他媽的千周,姑奶奶一定要把那小破地方給榨得一毛都不剩!」

    他失笑,輕捏了捏這丫頭的臉頰,最近到是見了些肉,圓嘟嘟的,好玩極了。

    「放心。」他輕聲回她:「咱們一起榨,從皇室一直到皇親國戚,明兒我就派人去查一些與千周皇家有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咱們一個都不放過。」

    「恩。」懷裡的小丫頭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又道:「千周雖然冷了點兒,但我告訴你,那邊的山上有雪蓮,很值錢的!要不咱們乾脆把千周給收了吧,變成大順的地盤,以後想要什麼隨時去取。」

    玄天冥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好!你若想要千周,我給你打下來便是。即便是你想要這天下,我也會為你打下來。」

    懷裡的丫頭哧哧地笑了一陣,然後動了幾下嘴巴,把他摟得又緊了些,然後頭一偏,徹底睡了過去。

    玄天冥苦笑,輕拍了她兩下,叫了聲:「珩珩。」

    懷裡的人沒反應。

    他又問:「你就這樣睡了?」

    還是沒反應。

    他琢磨著,這算是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嗎?可惜,這丫頭實在是小了點兒,身上的肉都還沒長齊整,他就是有心想吃,也無處下口。

    只能無奈地把人給提了起來,然後也不客氣,七手八腳地把人家姑娘的外衫給扒了下來,又褪了鞋襪,還親手拆了頭髮,這才笑眯眯地把人一摟,直接進被窩直接睡覺了。

    這丫頭身上有一股很特別的香味兒,他以前問過,她說是叫范什麼的香水,他也記不住那古里古怪的名字,總之很是好聞。

    玄天冥貪婪地把人又摟緊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前額上,唇角又挑起那抹邪笑,可這笑里卻帶著滿滿的幸福和滿足。

    「死丫頭。」他小聲道:「這樣就算睡過了,你以後若想悔婚,本王可得要你負責的。」

    於是,鳳羽珩就這樣,把玄天冥給睡了。

    虧得班走盡職盡責地在院子裡守了她老半天,原本還能聽到些哭聲,可是後來卻什麼動靜都沒有了,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到是白澤比較識時務,湊上來跟班走說:「主子們一定是歇下了,你也找個地方眯一會兒去。」

    班走氣得直翻白眼:「歇下了?倆人一起?」

    「對啊!」白澤很是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裡面就一間房,一張床,不是倆人一起歇,難不成還要分一個睡地上?」

    班走咬牙:「還沒過門兒呢!」

    白澤勸他:「你怎麼腦筋那樣守舊?他們早晚都是夫妻,早睡晚睡不都是睡,有什麼區別?」

    區別?班走很是認真地想了半天,結論是:的確沒什麼區別。

    於是很放心地跟著白澤走了。

    這一院子的下人也覺得兩人一起睡覺是很正常的,他們叫王妃都叫半年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鳳家二小姐是御王相中的女人,再說她都跟皇上叫父皇了,這事兒還能有變麼?

    於是,人們奔走相告,傳遞著御王跟御王妃「圓房」的喜悅。

    鳳羽珩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睜開眼時有些迷茫,就覺得臉上糊著個東西,像一面肉牆,軟軟的,還帶著松香的味道。

    她嗅出這味道來自玄天冥,便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然後又向那面肉牆靠攏了去,小鼻子還往上頭蹭了蹭,嘴巴叭嘰了幾下……恩,好吃。

    肉牆不幹了——「你啃骨頭呢?」

    嚇!

    活的?

    鳳羽珩一下就精神了,猛地跳了起來,動作大了些,腦門子嗑床樑上了。

    「啊!」她疼的嗷嗷叫,雙手捂著頭,坐著床上看著玄天冥:「你怎麼爬到我床上來了?」

    玄天冥攤攤手:「這是我的床。」

    「你的?」鳳羽珩又迷茫了,左看看右看看,哦,好像還真的是人家的床。「那我怎麼爬到你床上來了?」

    「我哪兒知道?」他也坐起身,看著她邪魅地笑。這一笑,那眉心的紫蓮好像顏色更深了。

    鳳羽珩看得有些出神,下意識地還咽了口口水,「睡覺也戴著面具,你給我看一眼能死啊!」

    「能。」他很認真地點頭,「臉太醜,怕把你嚇死。」

    「切!」鳳羽珩翻了老大一個白眼,「不給看拉倒。」她轉過身,自顧地穿鞋襪,偏偏肚子不爭氣地一陣叫喚。她揉揉肚子,回頭跟玄天冥說:「好餓。」

    玄天冥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這女孩,「按理說,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咱們倆這種關係的轉變?」

    鳳羽珩乾脆放棄穿鞋子,一屁股又坐回床上來,半跪在他面前,用手支撐著身子,小腦袋放前一探,問他:「按理?你什麼時候跟理字沾邊兒了?」

    「哎?」他就不明白了,「那天是誰說我是天底下最講理的人來著?」

    鳳羽珩笑嘻嘻地去戳他的面具,「那天是那天,現在是現在。而且,咱倆的關係有什麼改變嗎?那麼多人跟我叫王妃,我跟你睡不睡又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我才十三歲,該長的地方也都沒怎麼長出來呢,你又不是禽獸,能把我怎麼樣?最多就是抱著睡睡,少不了肉。」

    玄天冥無語,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敢情昨兒他要是動了她,就是禽獸了?他媳婦兒果然與常人不同,不同啊!

    他投降了。

    鳳羽珩起身穿鞋穿衣,再一回頭,發現玄天冥還在床上坐著,不由得一愣:「幹什麼呢?下來啊!」

    玄天冥指指自己的腿:「我不是癱瘓嘛!」

    「還沒好?」她有點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就算還沒恢復到行動自如,但下地總是可以的呀!」

    他搖頭,「不可以。」

    鳳羽珩皺眉,就想上前去幫他檢查一番,卻被他給攔了下來,「不用不用,我能感覺出已經好多了,估計再過陣子就能下地了。」

    「哦。」聽他這樣說,鳳羽珩也不好再堅持,便乾脆親自動手幫他穿襪穿鞋。

    她做得理所當然,卻沒注意到玄天冥低頭看她時唇角漾起的那絲狡猾又得逞的笑。

    有丫鬟進來侍候二人洗漱,玄天冥同她說:「平常我院子裡都沒有丫鬟的,估計是想著你在這兒,周夫人現給安排的吧。」

    鳳羽珩到不覺得怎麼樣,一邊洗臉一邊同他說:「用丫鬟也無妨啊,她們是侍候你起居,又不是給你當通房。」

    玄天冥正刷牙,一口刷牙水差點兒沒噴出來,「別瞎說,誰收那破玩意。」

    鳳羽珩卻邪邪地湊近他,一臉壞笑地來了句:「你一個大男人,不由通房,沒有妾,我也沒過門,那你平時是怎麼那啥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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