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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知道是你

2023-10-03 12:09:18 作者: 范京生
    苗然默默的忍受了一路張清芳的懺悔,雖然很想打人,但卻知道這姑娘是真心實意的在反省,她也只能扯著腮幫子,掛著假笑走神。

    也不知道何建國他們遇見什麼事兒了,心裡多少有點擔憂,今天只顧著打探消息,就連廖軍那邊都沒注意,他們的目的不會衝突吧?

    正走神之間,忽然被張清芳推了一把,差點撞到路燈柱上,回過神還來不及罵人,就被張清芳的勇猛給驚嚇到了,她拎著裝滿罐頭的布兜子正死命的錘著一個男人,還有另一個,本來應該是奔著她來的,結果被張清芳扯住了衣服。

    「快走!」布兜子裡的罐頭撒了一地,鐵皮的罐頭都被砸凹了,何況是玻璃瓶的,連湯帶水的撒了一地,張清芳還在掙扎,瞥到苗然,急忙吼了一嗓子,卻見著苗然主動上前替她擋了一拳頭。

    苗然當然不會走,見死不救的事兒她做不來,何況前面張清芳還算救了她一下,最關鍵的是,兩個男人當中的一個,她認識,所以苗然覺得這次的事不是張清芳連累她,而是她連累張清芳了。

    苗然拽住擊向張清芳太陽穴的拳頭,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對著從胳膊袖子裡「甩」出一把槍攥在手裡,扣下扳機,要活口要命,她當然選後者。

    槍響,人倒。

    在失去意識之前,苗然還想著,到底又哪裡鑽出一個人來的?為什麼不是自己人?又想著,幸好不是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她的槍響了,結果自己中彈身亡了……

    嗡嗡嗡~

    嗡嗡嗡~

    苗然在疼痛中呻·吟著,好想讓一直在她耳朵邊吵的人閉嘴。

    「苗然!醒醒!」

    焦急的聲音不斷的傳進抽搐的腦海,苗然想抬起手捂著腦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難道她癱瘓了?這個想法讓她恐懼的一個激靈,急忙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臥槽,不但癱了,難道還瞎了?!

    「苗然!快醒醒!」

    張清芳的聲音越來越焦急,越來越清晰,苗然終於清醒過來,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大概是視線適應了黑暗,依稀能夠看到前方的一點點輪廓,她沒瞎,應該是被關在極黑的地方。

    「張清芳,咱們被抓來多久了?」苗然有些噁心的蹭著背後堅硬的地面挪動兩下,再次發覺自己也沒癱瘓,只是手腳都被捆著。

    「不知道,我也才醒過來一會兒,你怎麼樣?我看那人的一拳頭可重多了,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叫你跑就趕緊跑啊,他們要抓的是我,抓了我肯定沒閒工夫去追你的!」張清芳的語調中帶著哽咽,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她連累別人,剛剛叫不醒苗然的時候,張清芳都要被愧疚感和罪惡感折磨瘋了。

    「不,這次應該是來抓我或者我們的。」苗然苦笑,她托大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叫她一個人跑路,看著張清芳消失無蹤,不說這一年的情誼,就是張家跟廖軍都不太可能放過她,雖然她有後台,可誰平白無故就願意樹立起兩個強大的敵人啊,何建國已經那麼辛苦了,再說她不是還有空間在麼,相信總有機會活下去的。

    「你……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剛才聽見他們說要把我們連貨一起送走,你說,我們會被送到哪裡去?」張清芳顯然不信,覺得苗然是在安慰自己,在她的心中瞬間將所有的恐懼,所有對苗然的愧疚都升級成了感激與崇拜,這是一位大公無私,勇於犧牲奉獻的好同志,好朋友!

    「嗯,我大概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也不是最壞的,我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苗然知道張清芳誤會了,不過也沒多解釋,還是讓單純的人繼續單純吧,從根本上來說,她確實也是受了張清芳的連累沒錯,如果是她一個人被抓,最起碼跑起來更容易一些。

    苗然一邊小聲的跟張清芳交談,一邊用三舅爺當初給她的那把小刀輕輕的割斷手上和叫上的繩索,又側耳聽了半響,她們似乎被關在了一處地下室,因為沒有風,但是遠處卻有別的聲音,譬如老鼠的叫聲。

    「你別動。」苗然解決完自己,悄悄的挪到張清芳身邊,見她似乎被嚇了一哆嗦,連忙抱住她,小聲的說了一句,摸索著她手腳的方向,開始割繩子。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苗然把張清芳的繩子割斷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別動,自己則起身,順著牆壁的方向摸索著,她們所在的房間應該不大,而且只有她們兩個人,只是……摸到牆壁的一側,苗然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下,摸了摸身上的挎包,還是沒有動,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翻過她的包,如果貿然拿出一個手電筒或者一盒火柴來,容易露出馬腳,要知道三舅爺給的小刀,她都是學著電視劇電影裡那樣藏在褲腰帶里的。

    水泥牆即便是再光華,也會有疙疙瘩瘩的粗糲手感,可苗然摸到側面的牆壁時卻只感覺到一片冰冷的光滑,曲起手指輕敲,清脆的響聲入耳,黑暗中,苗然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事如所願。

    苗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句話有一天會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刺眼的燈光穿透玻璃帷幕,從三面晃向房間,苗然一邊抬手擋住眼睛,避免被強光晃瞎,一邊轉身貼近張清芳,按著她貼向房間內唯一的一面牆壁,剛剛的一剎那,足夠她看清當前的環境,她們竟然被關在一處三面是玻璃的隔離房間內,左右兩側似乎也關著什麼人或者動物。

    「我說過的,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聰明和漂亮的女人,因為她們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隨著稀落落的掌聲傳來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辨別出很多東西,比如抑揚頓挫,平翹舌都分得清清楚楚,比未來要推廣的普通話還要標準的話語,比如有點輕卻不陰柔的長聲調,又比如,聽上去就讓人想到「乾淨」兩個字的嗓音。

    「做為新郎,馬向東同志出現在這,可真叫我驚訝,同時也為奚秀芬同志覺得惋惜。」苗然慢慢的放下手臂,輕輕的睜開眼,又輕輕的向著玻璃門後,穿著一身幹部裝,胸前還別著一枚閃閃發亮的24k純金主席像章的新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MMP,就知道是你這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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