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不如珍惜
2023-10-03 11:57:22 作者: 蘑菇
客廳的兩張小沙發上,歐楚歌和楊若欣面對面的坐著。
歐楚歌挺直著背脊坐的筆直筆直的,兩隻手撐在了膝蓋上,微低著頭,栗色的長髮垂了下來遮住了她大半的臉,現在的她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無辜又忐忑,等待著『老師』楊若欣的仔細盤問。
楊若欣拿著眼睛上下掃了歐楚歌好幾眼,最後正了正色,拳頭半攏著抵在嘴巴前方,輕輕的咳了咳,示意問話的開始。
她指了指被放在桌上的證據——手機,楊若欣的表情有些嚴肅,抬了抬下巴朝著那方向,「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躲著嚴繹誠,你們是不是之間是不是鬧什麼了?」
可是話說出口後,楊若欣又覺得有些奇怪了。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鬧了什麼問題,嚴繹誠打電話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啊?依舊是那樣的口氣,末尾掛電話的時候還囑咐她幫忙照顧歐楚歌,這關心的口吻,哪裡有一絲一毫的不同了?
這讓楊若欣不由猜測,莫非是歐楚歌的問題?
她微微眯著眼,細細的注意著歐楚歌的神情,生怕會錯過半分的什麼細節。
歐楚歌抿了抿唇,似乎帶著幾分苦澀。
她很煩惱,自從跟南宮杜鵑見面之後,歐楚歌覺得自己的生活節奏都變了,她也很想要回到之前正常的軌道,很想將這些說出來,希望能有個人幫自己想辦法,給她說一些寬慰的話,而楊若欣這個朋友,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傾訴對象了。
可是……對於那個身份,歐楚歌不恥說出。
現在的社會,小3有多麼被人憎恨著?連歐楚歌都下意識的排斥這種人,破壞別人的感情和家庭,這樣的作法有多不道德……歐楚歌真的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套上了這樣的名號。
她想要擺脫,無力又無能……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時候,更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同最好的朋友說自己是小3?
歐楚歌想,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是以,她端端正正的坐著,面對楊若欣的問話,她只是輕輕的解釋帶過,「沒事,我和他沒什麼。」
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楊若欣無可奈何的輕嘆了口氣。
公司里的人都在猜測這位突然能夠得到出道機會的歐楚歌是不是有什麼來頭,而前幾次楚歌的反應,還有嚴繹誠對她的特別交代,楊若欣不是傻子,自然也是知道歐楚歌同嚴繹誠有著什麼親密的關係。
不過她相信歐楚歌的品格,不會做出他們說的那種醜陋又骯髒的事情來,而且她感覺的出來,嚴繹誠對歐楚歌還是有些感覺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費心周折了不是?
所以楊若欣也不去過問太多好友的私事,只要她開心幸福就好,而且能夠和嚴繹誠在一起,齊大非偶雖是事實,可楊若欣也真的希望歐楚歌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能夠有另一個人對她好。
歐楚歌過的太苦了,這麼些年來她都看在了眼裡,都替歐楚歌感到心疼酸楚,所以就算外邊的人說的有多難聽,她都會始終維護著她。
可是現在,歐楚歌有了困難,又躲到了她的面前,楊若欣想不管都不可能。
她一眼就看穿了歐楚歌的躲閃,直接用一句話讓歐楚歌的窘迫無措無所遁形了。
「沒什麼嗎?那你就給他回個電話,剛我和他說了讓你回電話的。」
她平平淡淡的指示讓歐楚歌一下子再也找不到辯駁的藉口了。
歐楚歌變了臉色,喉嚨里哽了哽,最後只能說出,有了些求軟的語氣,「若欣,你不要管了……」
楊若欣語氣一橫,「你又來了歐楚歌,怎麼又遇事兒就軟了?你不讓我管就肯定有鬼!」
如果是別人跟她說這話,她楊若欣才不管這檔子破事,可是歐楚歌可不一樣,她是真的了解她,知道她的脾xing是怎麼樣的,所以她覺得很生氣,卻不是氣歐楚歌對自己的不識好心,而是氣她什麼都憋著自己難受,而不是說出來讓她幫著解決。
歐楚歌閉上了眼,眼瞳里一片的沉黑,這種純粹的感覺,讓她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眼角跳動的震度。
楊若欣再接再厲,靠近了歐楚歌一些,認真的看著她,「楚歌,你到底是怎麼了啊,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所以你才要瞞著我?」
如同上次那樣,嚴繹誠向歐楚歌提出了那種過分的要求,這個傻丫頭也是自己憋著什麼都不和她說,要不是後來她逼著她說出來,瞧歐楚歌咬緊牙關的狠勁兒,說不定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那事兒!
楊若欣的步步bi近讓歐楚歌有些忍耐不住了。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需要發泄的口。
但是,若欣真的能接受這樣的她嗎?歐楚歌不確定,很猶豫。
清麗面容上的掙扎沒有被楊若欣錯過半分,她知道歐楚歌已經開始失守了。
「楚歌,上次你也是這樣瞞著我不說你同嚴繹誠的事情,可是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早些知道,你也沒有那麼難受不是?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出來,我們是好姐妹,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恍恍惚惚的,歐楚歌抬起頭來,看著楊若欣無比真誠的臉,她怔愣了片刻。
最終,她的唇瓣蠕動,心頭的防固抵不過楊若欣對她的說服。
「若欣……」她說,「我,我好像做了一件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
歐楚歌將那次同南宮杜鵑的談話大致與楊若欣說了,她的苦惱傾瀉著,無辜又委屈的淚水也不能控制在眼眶裡轉動,一雙秀氣細長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煩惱憂愁盡數表現了出來。
楊若欣聽著,最初的驚訝,漸漸轉變為沉思。
聽完了全部,楊若欣問,「楚歌,你很自責你插足了嚴繹誠和南宮杜鵑之間的感情?」
歐楚歌看著楊若欣,重重的點頭,隨著她這個動作,裹在眼眶邊的淚珠子終於不能被承載,掉了下來。
「若欣,我該怎麼辦?」她的聲音哽咽沙啞著,「我真的很愚蠢,真的很jian對不對?她讓我一個月離開,可是這一個月,我要怎麼面對嚴繹誠??」
楊若欣看著她,拍著歐楚歌擱在膝頭上發涼的手背,語重心長。
「這不是你的錯啊,既然已經改變不了了,不如就好好珍惜,即使是一個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