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贏了一局

2023-10-03 11:57:22 作者: 蘑菇
    關上了門,歐楚歌便接通了電話。

    「新年好。」歐楚歌有模有樣的給他拜年。

    嚴繹誠聽了自然是心情大好的,問她,「在做什麼呢?」

    「看春晚。」

    歐楚歌咬了口蘋果,這聲音立即讓嚴繹誠追問了,「吃什麼?」

    「吃蘋果。」

    嚴繹誠在那頭笑了笑,「好吃嗎?我也很想吃你呢。」

    張開嘴咬蘋果的歐楚歌突然咬不下去了,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突然覺得這日子好難過。

    現實中要面對著毒舌的病患梁放,電話里還要應對老喜歡調戲自己的大色狼嚴繹誠……可是這滋味,挺不錯的。

    她作勢生氣了起來,「你要再這麼煩我,我就掛電話了啊。」

    「我的乖女孩生氣了?」嚴繹誠笑意更深,「還有四天我才能見到你,怎麼辦,我有些忍不住了。」他們是約好了年初三一起回D城的。

    還有四天啊……

    「嚴少最近嘴巴是不是塗了蜂蜜,甜過頭了啊。」

    嚴繹誠寵溺的對她說,「專門為你塗的。」

    歐楚歌被逗得喜滋滋笑了起來。

    突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喂,你霸占著廁所不拉屎算怎麼回事。」

    歐楚歌嚇得立即捂著了手機的話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嚴繹誠已經聽見了。

    「是男人的聲音?歐楚歌你和誰在一起?!」

    打開門,歐楚歌衝著梁放直瞪眼,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是鄰居,就是那孩子的爸爸,我在他們家看的電視。」歐楚歌朝著梁放擠眉弄眼,一邊對嚴繹誠說謊。

    嚴繹誠的聲音涼涼的,「是嗎,他對你態度不好?」

    「男人嘛,都這樣。」歐楚歌急忙從廁所跑進了自己的房間,恰好外頭開始放煙花了,噼里啪啦的陣陣吵鬧,遮掩了歐楚歌的心虛和門口特地弄出動靜的梁放。

    「我們這兒放煙花了,我帶小孩子出去看,掛了吧。」

    雖然還有懷疑,但嚴繹誠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嗯,小心點,別傷到了。」

    「嗯嗯,我知道的,再見。」

    每次打電話都跟打仗似的,今晚特別的驚險!

    歐楚歌掛了電話,急匆匆的出了房門,適才還在吵鬧的罪魁禍首現在安安分分的坐在了沙發上,面無表情的模樣讓歐楚歌見了覺得無比的厭煩。

    她走到他面前,按掉了正在播放的電視。

    頓時,整個屋子只剩下外頭煙花盛開的聲音。

    「梁放,你怎麼回事,你剛剛是故意的吧!」歐楚歌氣得不輕,他不知道她差點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又和嚴繹誠關係搞僵!

    而被質問的梁放,幽幽的轉過眼來,盯著她,目光之中帶著點歐楚歌猜不透的深意來。

    「你這麼生氣,是因為怕惹怒了嚴繹誠?」他的聲音有些冷。

    「你無聊,誰喜歡沒事惹別人生氣,梁放,拜託你正常一些好不好?」

    梁放沒說話,直直的盯著她看。

    半晌後,才在歐楚歌退縮的腳步下,猛地將她撲在了沙發上,如虎狼狩獵時那般精準,不給獵物絲毫的退縮。

    他高大的身子壓著她,煙花綻放在他的側臉上打下五顏六色斑斕的光來,照的他整張臉都邪魅的不像話,看的歐楚歌心跳失亂。

    「你喜歡嚴繹誠。」他篤定的說。

    而後,又帶著不甘心的質問,「我哪裡比不上嚴繹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嘩啦——

    一朵煙花恰好盛開,歐楚歌也覺得自己的腦袋裡被什麼炸開過了一般。

    她無措的看著他,眼裡的驚訝和惶恐無所遁形的被他收入眼底。

    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來,「梁,梁放,過年不要開玩笑行嗎?」

    冷凝的眸鎖住了她,片刻後,梁放終究還是鬆開了她。歐楚歌趁勢從沙發上滾到另一邊,侷促又緊張的警惕他的舉動,而梁放也沒有再對她做什麼,顫抖著身子,步履艱難的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窗外的煙花還在繼續轟炸著,歐楚歌滑落在沙發上,呆呆的一動不動。

    她腦子裡很亂,不斷的回放著這幾天和梁放的相處,越想越覺得害怕和危險。

    竟然在這麼不知不覺的時間裡,她已經對梁放這麼無所防備,她能自然的同他鬥嘴同他開玩笑,這一面,是她極少表露與人前的!

    可是,梁放剛剛質問她那一句『哪裡比不上嚴繹誠』的時候,歐楚歌默然了。

    梁放和嚴繹誠,她根本不會放在一起去對比。

    梁放能輕易同她打成一片,是一種同朋友般的感覺,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相處,而她根本就沒有往別處去深想!

    而嚴繹誠,是攪亂她心湖的男人,面對他的時候,歐楚歌很清楚,這並不是友情,但也不願意承認是另外一種更深悸動的情感。

    黑夜裡煙花下,她無助的抱著頭,不住縮緊。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沙發上睡著的,醒來的時候,歐楚歌發現自己的身上披著一張薄毯子。

    是誰放的她再清楚不過了,在客廳里猶豫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打算和梁放說清楚。

    可是裡面沒有人回應,歐楚歌推開門,房間裡空無一人。

    「梁放?梁放你在哪裡?」

    她在屋子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高大的身影,她重新回到房間,才發現床頭柜上的鬧鐘下壓著一張白紙。

    她拿起來:我走了,耳釘替我保存,勿念。

    耳釘?

    看了柜子周圍之後,歐楚歌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耳朵,果然有一縷的冰涼。

    走到鏡子前,歐楚歌撥開長發露出了左耳,發現耳垂上,一枚藍鑽耳釘閃閃發亮。

    梁放突然地闖入這個屋子,又突然的離開,可帶給歐楚歌的,卻是忘懷不了的驚險和遺憾。

    也許連朋友,他們都沒有辦法做。

    吃了早餐,歐楚歌將梁放用過的所有東西都洗了一遍,折騰到下午,才忙完。

    不過歐楚歌也慶幸自己手腳這麼快,因為她剛睡了一個小時的下午覺,就被人從睡夢中吻醒。

    睜開眼,是真實的俊臉。

    「嚴繹誠!?」

    歐楚歌錯愕,腦袋裡瞬時的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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